發現我男朋友出軌時,我已經被他弟弟盯上了。
雪碧撒了的第一時間,他幫我擦拭,反應比我男朋友還快。
他擦的動作很慢,神情又格外專注,像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瓷器瓶。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感到腿面突然又多了一隻手,
「要是掌握不好力度就我來擦吧,你把小念擦紅了。」
會長笑意淺淡,阻止了黎遠晝愈發往腿根擦拭的動作。
我左看看,右看看,
又低頭看着我大腿上的兩雙麥色與蒼白對比鮮明的大手。
不是,你倆……較勁,摸我腿做什麼啊?
-1-
我正走神聽着男友和出軌對象在飯局上的互動,腿上卻突然傳來一陣黏膩的冰涼。
我忍不住縮了下腿,腿卻同時被兩人握住。
「啊,不好意思哥,雪碧瓶太重沒端住,我給你擦擦吧。」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我身側傳來,黎遠晝鋒利的眉眼將懶散的氣質一掃而空,可在朝我看來時,卻突兀地笑出了犬齒。
男友黎經晨不解地道。
「你把手放小念腿上幹什麼?要擦也應該是我擦吧?」
被雪碧打溼的地方微有些透明,泛着不怎麼明顯的肉色,與黎遠晝麥色的手形成了鮮明對比。
黎遠晝也不顧我男友的阻攔,把別人的手拍開後,動作自然地拿着衛生紙在我的腿根處擦拭。
他擦的動作很慢,神情又格外專注,像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瓷器瓶似的。
但紙巾帶來的瘙癢感還是讓我不自覺躲閃了一瞬。
黎遠晝似乎看出我忍耐的表情,擦拭的動作一頓,大咧咧地拿着紙巾鑽進了我的褲腿。
「哥,你的肉好嫩,這麼磨是不是有點疼?我從裏面給你擦吧。」
那片被澆溼的皮膚本就冰涼,此刻被他溫度極高的手心一燙,激的我忍不住躲了一下。
我完全沒注意到黎遠晝眼底翻湧的暗色,只感到腿面突然又多了一隻手。
「遠晝,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柯洲笑意淺淡,阻止了黎遠晝愈發往腿根擦拭的動作。
「要是掌握不好力度就我來擦吧,你把小念擦紅了。」
腿上那片透着紅痕的皮膚上,再次覆上了兩雙麥色與蒼白對比鮮明的大手。
他們倆在我腿上暗暗較着勁,我剛準備打破這種莫名其妙的氛圍,就聽到男友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不是,都無視我幹什麼?要擦不也應該是我這個正牌男友擦嗎?」
-2-
黎遠晝率先鬆了手,咧開嘴把紙往垃圾桶一扔,嗤笑聲道。
「你擦?我還以爲今天這頓飯你只顧着照顧林繁呢。」
黎經晨被直接點出他的反常,只能尷尬地扯出了個笑,又後知後覺地冷下臉擺出一副兄長架子。
「你瞎說什麼呢?林繁是我們部門的學弟,我們是在交流工作上的事兒!」
柯洲滿眼深意地看着我,話卻是朝着黎經晨說的。
「咱們部門最近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你要和林繁對接?」
黎經晨一時語塞,半晌沒有接話,林繁卻怯怯地代替他回答。
「柯學長,晨哥和你都是會長,總有些你顧及不到的地方。」
他剛對着緊皺眉頭的柯洲說完,就可憐巴巴地看向了我。
「也怪我一直問晨哥問題,時學長你可別誤解晨哥呀。」
雖然我對黎經晨確實沒什麼感情,但也被這話茶地想吐。
今晚含茶量過高了。
「你們聊吧,我出去透透氣。」
我平靜地朝飯店外走去,一路回憶起我和黎經晨這段感情來得有多荒謬。
不知道爲什麼,我從小就很容易招惹些奇奇怪怪的男生。
初中時期,幾個男生莫名其妙把我逼進了小巷,笑得十分噁心,對我做着些看不懂的動作。
我本能想要掙脫他們的束縛,卻在掙扎間被他們打暈在了小巷中。
再睜眼,我便對上了黎經晨慌張的臉。
他說是他打跑了那羣人,起初我不太相信,可隨後又發生了類似的事,確實是黎經晨冒着風險救了我。
於是他向我表白時,出於某種補償心理,我並沒有拒絕他。
現在看來,他的新鮮勁已經結束了,我也差不多可以脫身了。
-3-
初秋的夜晚還是有些微風,褲腿浸溼的部分被風吹過後黏在我的腿上。
我皺着眉扯了下褲腿,還是決定早點結束這場聚會。
剛轉過身,我就撞在了男人硬邦邦的胸肌上。
黎遠晝壓抑不住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哥,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一個圓滾滾冰涼的東西驟然貼在我的額頭上,我驚地後退了一步,這纔對上他倒映着星光的眼眸。
黎遠晝的脾氣不算好,過高的身高和氣場,讓他大多數時候更像頭懶洋洋的獵豹。
可此時他眼睛亮亮地,拿着個橘子笑看着我的模樣,怎麼看都只是個朝主人撒嬌的大狗。
「我讓閃送從店裏買了條褲子送來,一會兒就到了。」
他把橘子剝開,塞在我的手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提到。
「倒飲料的時候我光顧着聽那玩意兒衝我哥撒嬌,噁心的一下沒撐住力,抱歉啊。」
這小子給我上眼藥呢。
我忍不住咧開了嘴,剝下一瓣橘子塞進他嘴裏,慢慢道。
「你很希望我和你哥分手?」
他冷笑聲道。
「他八百輩子的運氣全耗了才能當你對象,就這還敢出……」
黎遠晝驟然收住話頭,小心地打量着我的表情。
我猜到了他要說什麼,又剝了塊橘子往他嘴裏送,緩解尷尬的氣氛。
但這次,我的手卻被握在了半空中。
黎遠晝探頭咬走了那瓣橘子,低聲咕噥了句「你的手上有橘子汁」,就含住了我的指尖。
滑膩柔軟的舌尖舔舐走手指上的橘汁,我驚地要抽出指尖,卻被他微微用力咬住,絲絲痛意刺激着我的神經。
柑橘清甜的氣息蒸騰着曖昧的空氣,我的指腹愈發向深地感到一片溫熱,又突然被從口中牽出。
我半呆半懵地看着那條牽連的銀絲,腦子一片空白。
我男朋友的弟弟……在勾引我嗎?
-4-
直到拿着閃送來的褲子走向衛生間時,我還是沒法理解這個現狀。
我也不是沒經歷過男朋友的朋友跟我表白的事情,甚至經歷了不止三四次。
但被男朋友的弟弟這樣對待,還是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了。
黎遠晝哼着歌跟在我身後,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
我剛走進衛生間,看着他還緊隨着我,忍不住問道。
「難不成你要幫我換褲……唔?」
黎遠晝突然蹙着眉頭半摟着捂住我的嘴,朝我比了個噓的手勢。
這時,我才隱約聽到衛生間的某一間似乎有動靜。
而那聲音的主人,我竟然再熟悉不過。
「嗯……別親那兒,晨哥,柯學長還等着呢。」
屬於黎經晨的聲線色急地喘息着抱怨。
「他等我個屁,他等的是我對象!媽的,老子怎麼整天被兄弟綠。」
我瞬間尷尬地想往外跑,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撞破男友偷情現場尷尬,還是被男友的兄弟覬覦尷尬,又或者被男友的弟弟舔才最尷尬。
衛生間大門口驀地傳來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就被黎遠晝抱進一道隔間。
黎遠晝貼着我的耳側,溫熱的吐息撲打着我的耳廓。
「打開錄音。」
我像被牽着走的人偶,紅着臉慌忙從衣兜裏取出手機打開錄音軟件。
正巧林繁此時悶哼了聲,伴着黎經晨的一句髒話,黎遠晝竟然把我整個都摟進了自己懷裏。
他觸碰着腿部那片黏膩的皮膚,嗓音喑啞的過分。
「嫂子,錄音還開着呢,你得忍住別叫出來啊。」
他惡劣地笑道。
「我們現在做的事,可要比你男朋友偷喫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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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遠晝一手朝我緊束着的褲帶伸去,另一隻手則把避之不及的我按在懷裏。
伴隨着低微的衣物摩擦聲,我忍不住阻止了他的動作,手肘卻不小心撞在了隔間的牆壁上。
衛生間驟然安靜下來。
我連大氣都不敢出,可黎遠晝卻一副詭計達成的得意模樣,自顧自地要幫我換新買的褲子。
我氣得一腳踩上黎遠晝的腳,卻被他輕佻地拍了把腰窩,還挑眉衝我咧開了嘴。
「哎別管他們了,咱們也不能出來太久,快往後挺一點。」
黎經晨的動靜再度響起,黎遠晝則趁這陣聲音扯了張溼巾,一邊朝黏溼的地方擦着一邊說。
「我哥是不是沒碰過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碰沒碰關這種情況什麼事?這種情況下也就只有你會不緊張吧!
冰涼的溼巾接觸到我微燙的皮膚,激得我止不住閃躲。
黎遠晝則趁機用寬大幹燥的手心摸了幾把我溼漉漉的腿面,力道拿捏的極其曖昧。
「你這樣溼着怎麼穿褲子,把水抹開纔好幹。」
衛生間內迴盪着那兩人的動靜,黎遠晝把新買來的褲子給我套上後,用手掌覆住我的胸膛。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在狹窄的空間內被迫與他對上視線。
黎遠晝定定地看着我,隨即驟然傾身,以一種和剛纔截然不同的純情態度,輕吻在我的額頭。
「和他分手吧,時念。」
他用鼻尖輕輕蹭着我的鼻尖,聲音中嘆息的意味很濃,卻有種終見黎明的期待感。
「我喜歡你太久太久了,給我一個希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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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聽到這聲表白,我呆滯地頓在原地,消化着過大的信息量。
但黎遠晝並不打算給我消化的時間,趁我發呆時親了下我的眼睛,又迅速朝鼻尖親去。
我這才從錯愕中回神,慌亂地把他推開,壓低聲音道。
「你……你搞沒搞清楚,我還沒和你哥分手呢,現在還……還算……」
黎遠晝的笑容漸漸消退,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現在你還算我嫂子,是嗎?」ṱûₕ
我瞬間明白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果不其然,黎遠晝強行把我按在懷裏,重重地舔吻吮吸鎖骨處,留下一道不易消散的紅痕。
「那我倒要看看,我哥到底能不能發現嫂子你被別人搞了。」
我掙扎着推動間,又不小心撞到了隔間牆壁上,咚咚地帶來一陣噪聲。
「操!你倆聽不出來這兒也有人辦事呢!撞的老子都沒興致了。」
黎經晨罵罵咧咧地拍打着牆壁,重重一摔門,帶着仍在嬌嗔的林繁離開了衛生間。
衛生間裏的人聲盡散,只剩下呼吸混亂的我和身前的黎遠晝。
他像是從剛纔的偏執中冷靜了下來,煩躁地抽了下自己的嘴,說道。
「我,操,我真是……對不起,我本來是想說讓你別太有負擔,再想一想的。但一聽到你倆沒分手就控制不住了。」
我腦子一片混亂,很難形容自己對黎遠晝的感受,只能全憑本能地解釋道。
「我不是要繼續和他談,就是我,還沒想好接下來的事。你得給我點時間……」
黎遠晝的眼睛倏地又亮了起來,脣角翹起,樂滋滋道。
「那我等你的回應,念哥。我先回桌了,你遲一點回去。」
說着,他伸出手指揉弄了把那道紅痕,挑眉笑道。
「這東西可不能被別人看見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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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最後回到飯桌上的。
回桌時,柯洲的視線在我和林繁之間打轉,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而黎經晨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注意到我的返回時眼睛驟然一亮。
「寶貝,是不是又揹着老公偷偷去結賬了?本來都說這頓我請了,你看你這弄得……」
我的情緒瞬間從剛剛「偷情」的緊張中墜落,幾乎感到有些可笑。
黎經晨每次出去請客,必定會帶上我。
當然不是什麼感情深刻,只是爲了在衆人面前透露我付錢這個事情,把我架到不得不爲他的請客而付費的地步罷了。
還不待我諷刺幾句,黎遠晝便懶懶地瞥了他一眼。
「這次不是你說要讓我們認識認識林繁嗎?怎麼,讓你對象花錢請你的外遇?」
黎經晨先是一愣,臉色瞬間漲紅起來,起身就要罵人。
柯洲卻冷着臉率先道。
「別說什麼有沒有證據的廢話,林繁的狀態是個男人都懂。你也是真夠髒的。」
說着,他便扯住黎遠晝大步走出了包間,還給我拋下了個暗示我快走的眼神。
一頓飯局不歡而散。
我回到家裏,想到黎遠晝和柯洲給我留下的話頭,深覺現在分手就是最好的時機。
那份黎經晨出軌的證據還在我的錄音機裏躺着,我點開音頻,準備稍作處理當作證據發給對方。
起初我還能保持冷靜,把環境聲處理乾淨。
但過了沒幾秒,黎遠晝那句「嫂子」一出,我就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他的聲音本來就偏低啞,被電腦一播放,更顯得磁性色情。
音頻愈發響後,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他粗糲的呼吸聲中。
一種含糊又清晰的念頭逐漸浮出水面。
我猛地把電腦一合,神情慌亂地想到。
我可能,真的被這個男狐狸精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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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把發脹的腦子,慢吞吞下牀,準備買個飯去上課。
昨天奇怪的念頭一出現,我就聽不下去那段音頻了,乾脆給黎經晨發了句分手就把他拉黑刪除一條龍。
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黎遠晝……希望不要遇上他吧。
天不遂人願。
一下樓,我就注意到了宿舍樓門前提着便當的兩道身影。
黎遠晝率先注意到我,揚眉朝我揮揮手跑來,一晃一晃的銀毛被朝陽映成金黃色。
「還沒喫吧?我給你做了早飯,要不要嚐嚐?」
「我也做了一份,分量小一些。遠晝做得有點多了吧?小念胃口小,喫不完的。」
柯洲此時淺笑着也走來,不着痕跡地刺了黎遠晝一句。
黎遠晝瞬間哼笑聲道。
「一看就沒見過高科技,我這盒子有自熱的夾層,光盒子看着大而已。倒是你做的,怎麼看都……」
「要不我還是喫柯洲的吧。」
黎遠晝反擊的話一怔,垂眸凝視着眼神躲避的我。
我甚至不敢和他對上視線,生怕一看他那雙眼睛就心軟得不行。
柯洲似乎也沒想到,但還是順勢說道。
「那我和小念先走一步了。」
我剛準備跟上離開,黎遠晝就強行拉住我,把那個便當盒塞進我手裏。
「老子做都做了,大不了你拿去餵狗。」
他語氣中是難掩的失落。
「至少打開盒子看一眼吧。」
-9-
「你和他鬧矛盾了嗎?」
我神思不寧地捧着飯盒,聽到柯洲的問話時纔回神。
「嗯……不是,只是我還沒想清楚一些事而已。」
柯洲似乎想說什麼,半晌後還是輕嘆了口氣。
「難得看到你這副樣子,明明你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有一種遲鈍感。」
我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看向柯洲。
他似乎被我這個表情給逗笑了,輕笑着說。
「之前應哥和岑鵬跟你表白的時候,你不是完全沒想到嗎?而且拒絕得也很乾脆。」
那兩人便是黎經晨向我表白的其中兩個朋友,我皺眉道。
「他們之前表現得都很正常,所以我纔沒想到。」
眼看着就要走到教室,柯洲停在原地,揉了把我的腦袋。
「只有你覺得正常而已。算了,快進教室吧,盒飯要涼了。」
柯洲把他的便當遞來,神情溫柔。
「雖然是你無奈下做的選擇,但我還是很高興,小念。」
我迅速端着兩份便當走進教室,腦海裏不停浮現着黎遠晝那句「打開盒子看看」。
難不成便當裏被他塞什麼表白紙條了嗎?
好幼稚。
我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掀開了蓋子。
裏面是整整齊齊還冒着熱氣的蒸餃、雞蛋餅和粥。
看到沒有紙條,我莫名其妙地有點不爽,但某種熟悉感卻瞬間蔓延上來。
我記得黎經晨追我時,也經常把雞蛋餅當作臉,用蒸餃當兩隻笑眯眯的眼睛,再用番茄醬擠一個笑臉。
跟這份便當幾乎一模一樣。
這就是黎遠晝想告訴我的嗎?
-10-
直到下課,我腦子裏還全是那份便當帶來的信息量。
所以曾經黎經晨追我時做的便當,實際上都是黎遠晝做的?
又或者,黎遠晝想表達的不止這麼一件事呢?
我思緒混亂地準備下課,就聽到門口突然傳來一聲。
「小念!我錯了,你別和我分手好不好?」
我的神情驟然冷下,看向被衆人圍觀着眼睛紅腫的黎經晨。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拿着一支紅玫瑰快步走向我,一副飽受創傷的模樣。
「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我和林繁確實什麼都沒做!那都是柯洲和黎遠晝編的!我最愛你了,別分手好不好?」
人們的視線瞬間投向我們,甚至有幾個男生大聲嘀咕着我真冷血。
這確實是黎經晨最擅長的做法。
把我扔在所有人面前高高架起,讓我騎虎難下,只能接受他給我寫好的劇本。
我輕笑一聲,在他期待的神情裏接過那朵玫瑰,反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平時不言不語,脾氣很好。所以你只要在所有人面前道個歉,我就會原諒你?」
黎經晨的眼神躲閃,慢吞吞地要說什麼。
我的語氣徹底冷下。
「跟林繁在廁所做得是不是很爽?是不是覺得廁所沒有監控,我一定不會有證據?」
我把折斷的花枝和撕碎的花瓣摔在他臉上,冷淡道。
「我警告你,不想把事情鬧大,就給我滾遠一點。」
被砸到後,黎經晨瞬間憤怒地抬起頭,衝我質問道。
「是不是黎遠晝在你面前說我壞話?我他媽早就跟你說過,他就是我家誰都不想見的賤種,你不信我去信他?我……」
「我是賤種,那你算什麼?」
昨天音頻裏熟悉的低啞嗓音從教室門口傳來,我莫名從剛纔的氣憤中消退,反而變得緊張起來,朝門口看去。
黎遠晝挑眉,嗤笑着問道。
「你是我哥,那應該叫你……大賤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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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稱呼,我不合時宜地笑了出聲。
總有種地獄笑話的既視感。
黎遠晝注意到Ṭū́⁼我的笑,不自覺鬆了口氣,哥倆好的硬摟住黎經晨的脖子把他往教室外帶。
「走吧大賤種,咱們有事兒車裏聊,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黎遠晝初中打架、高中打拳、大學學體育扔標槍,胳膊的力量沒幾個扛得住。
黎經晨就跟個小雞崽似的,被他硬摟到他的車裏綁了起來,我思考片刻也跟着上了車。
被扔在車裏後,黎經晨的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大罵被綁的事,而是質問黎遠晝。
「你他媽被富婆包了吧?你哪兒來的錢買車?」
我和黎遠晝瞬間無語。
黎遠晝懶得理他,一踩油門往校門外的海邊開。
被我們同時忽視後,黎經晨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罵道。
「操,我就說爲什麼你們兩個突然走這麼近?你還說我出軌?你們倆是不是早就搞在一塊了!」
黎經晨瘋了一樣,蠕動着歇斯底里地大喊。
「怎麼樣黎遠晝?嫂子是不是特別好 C?時念這個賤貨是不是爽翻……啊!」
黎遠晝熄了火,單手拎起捆他的繩子,面無表情地一拳砸在黎經晨的臉上。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時念你被他操的時候看他的臉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在想着我……操!啊!別打了!」
黎遠晝一言不發,只持續不斷地一拳拳砸在自己親哥臉上。
我毫不阻攔黎遠晝的動作,甚至心裏暗暗希望他能打得更重一些。
這玩意兒被打死都活該。
直到一顆沾血的牙掉落在車底時,黎遠晝才停下動作,把那張腫得像豬頭ƭŭ₆的臉扔出了車門,面上一片冰冷。
「別用你那種齷齪的思想去描述時念。」
他厭惡地擦擦手,面色陰鷙。
「你用我的身份、我的東西哄騙了這麼多年時間,最後竟然還敢出軌!沒打死你算我顧念你是我親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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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黎遠晝。
東西的話很可能是那份便當,那身份呢?
難不成當初救我的人,真的不是黎經晨?
黎遠晝滿臉嫌惡地把擦手的衛生紙往車外那顆豬頭的臉上一扔,轉頭便對上我滿臉疑問的表情。
他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擰眉思考片刻,深嘆了口氣。
「雖然我本來也準備告訴你,但竟然是在這種場景下……該死的黎經晨。」
他下車換坐在我身邊,揉揉額角整理思緒。
我等不及他組織語言,搶先一步問道。
「所以給我做便當的人一直是你?」
黎遠晝語塞片刻,慢慢點點頭。
「你也知道,我媽一直不喜歡我。黎經晨注意到我做便當後,就跟我媽把便當要了過去。我後來也想過告訴你,但那傻逼一直在你面前說我不好,我估計說了你也很難相信。」
我腦海裏瞬間湧起黎經晨那些年總抱怨的弟弟叛逆,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接着問。
「那初中救我的人……?」
黎遠晝懨懨地揉了把腦袋,聲音裏竟然有Ŧú₃些委屈。
「我當初就跟你說過Ťů₂,是我救的你。但你一直半信半疑,直到真被他救了之後,你就覺得是我在撒謊了。」
我咬住嘴裏的肉,低低道。
「對不起。後來我被另一撥人堵,黎經晨他被打傷手還是救了我,我就以爲……還有別的嗎?」
黎遠晝沉默半晌,輕聲說道。
「他表白的時候,是不是送你了一件繡着蒲公英的襯衫?」
我心中瞬間驚濤駭浪,一個答案迅速冒出。
「那件衣服,是我知道你要談戀愛了,想做給你的送別禮物,沒想到又被他搶走了。」
黎遠晝似乎不想看到我壓抑的模樣,故意把手伸到我面前晃晃逗我。
「當時老子只會打拳,哪兒摸過什麼針,給我扎的可夠嗆。」
我強忍着眼淚,根本沒心情回應他的安撫。
黎遠晝的動作漸漸落下,聲音又輕又低,帶着濃濃的自嘲。
「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語嗎?是我爲你的幸福而祈禱。」
他把我輕輕摟進懷裏,失落道。
「明明我爲你祈禱了這麼多年,但爲什麼,你還是得不到幸福呢?」
-13-
我把頭埋進黎遠晝胸膛上,眼淚瞬間將那片衣物沾溼。
他輕輕給我順着氣,嘆息道。
「坦白講,在你們談戀愛之前,我很惡劣地希望他對你不好,這樣說不定你就能注意到我了。」
黎遠晝親吻在我低下的頭頂,聲音模糊。
「但在真的要做禮物時,我就只希望你幸福就好……當然,現在看來,你還是跟我在一起會比較幸福。」
他動作很輕的搖晃了下我,讓我抬起頭看他。
「阿念,你要不要和我試試?就當是爲了那朵蒲公英。」
我心中痠痛得要命,但還是強忍着難過說道。
「你……你好不適合這種文縐縐的風格……」
黎遠晝瞬間失笑,把我一整個抱起放在腿上正面着他。
「那我不搞文縐縐的,搞點適合我風格的怎麼樣?」
我茫然地看着他滿臉壞笑的樣子,突然感到一雙手從褲腰和腰身的間隙處探了進去,直奔着我的豚峯去。
「不是,也不能直接,嗯……」
因爲長年擲標槍,他的手心和指腹都有一層薄繭,剮蹭着本就細嫩的皮膚,讓我止不住地往他懷裏縮。
但這一縮反而更便利了他的動作。
黎遠晝愈發猖狂,索性探頭含住我的脣瓣,用舌尖往我的脣舌深處探去。
我躲避不及,在失神間總覺得身下除了那雙手外還多了什麼東西,正直直戳着我。
瞬間,我反應過來了。
我漲紅着臉猛地起身,結果頭狠狠磕在了車頂。
黎遠晝瞬間驚地湊起身來看我的頭頂,那玩意反而又貼在了我身上。
我難得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羞惱道。
「你能不能先管好你自己啊!!」
-14-
甩掉渣男的日子總是很舒適。
我點了一份舒芙蕾和拿鐵,美滋滋地等待新任男友的到來。
上次在被黎遠晝摸來摸去後,我拿着那份處理好的錄音威脅黎經晨不要說出去,否則就把錄音發微博掛他。
之後,他竟然真的銷聲匿跡了好一段時間。
希望他別有什麼壞心眼了。
「您好,您點的拿鐵,請慢用。」
我接過那杯拿鐵,正要抬頭道謝時,覺得這聲音異常熟悉,便猛地扯住了那人的袖口。
那人戴着口罩,眉間有一道似乎用眉筆補上的疤痕,眼神兇惡地盯着我。
我心裏有了盤算,淺笑着往他手裏塞了 50 元。
「謝謝,你們家咖啡很好喝,這是小費。」
看着那人迅速離開的身影,初中時期再度被堵的記憶湧現。
那時打傷黎經晨手的男人,眉間也有一道同樣的疤痕。
我不動聲色地編輯了一條短信,把實時定位打開,發給了黎遠晝。
但這件事太過危險,我思慮片刻,還是把同樣的消息發給了幾個相熟的朋友和柯洲,確保總有一個人能看到消息。
爲了驗證猜想,我端起那杯拿鐵,假裝喝了下去。
不一會兒後,我便裝作一副頭暈的樣子,趴在了桌上。
我不敢睜眼,只能朦朧感到自己被兩個人扶起,架到一個愈發黑沉的地方後,被扔上了牀。
「謝了哥們兒,錢打你之前那個賬上了。」
果然是黎經晨。
-15-
我不是沒懷疑過,初中時期第二次被圍堵的事來得過於蹊蹺。
圍堵我的人我完全沒見過,而且黎經晨來的時機太巧,傷勢又太微妙。
那是個剛好能打消我疑慮,但卻不會影響日常生活的傷勢。
這次的事情,也算是驗證了我的猜想。
「媽的……這小婊子敢揹着我和我弟那個賤種搞在一起,非得給他點顏色不可。」
黎經晨聲音中滿是憤恨,動手就要來扒我的衣服。
我先是裝作沉睡的樣子,在感到那些混混的腳步聲漸遠時,才放心地睜開眼,躲開黎經晨伸來的手。
他的瞳孔驟縮,張口就要叫那羣混混回來。
我只能把方纔偷偷藏在口袋裏的叉子拿出,對準他的脖頸威脅道。
「閉嘴,這玩意兒是能弄死人的。」
黎經晨瞬間像被扼住脖子的雞,把將要出口的呼喊給憋了回去。
我深深吐出口氣,正打算看看四周有沒有其他逃脫的窗口時,手機突然在空蕩的房間裏響了起來。
我瞬間冷汗直下,那混混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了這間房子。
我不敢去關手機,但凡叉子離開黎經晨的脖子,都會給他反擊的可能性。
但手機連續不斷的突兀響起,只會吸引更多他的幫Ŧŭₚ兇前來。
正當我在思考該怎麼辦時,房門被一腳踹開,我只能把叉子往黎經晨的脖頸處湊近了一些,拿他作爲人質。
但來的人,卻是黎遠晝。
他幫我用繩子捆住黎經晨鎖進衣櫃,表情陰鷙,似乎剛跟人打完一架,身上還有些拳腳帶來的灰塵,但好在沒有外傷。
我這才徹底放下心,踉蹌着起身往他身上撲去,被他正好抱了個滿懷。
可黎遠晝卻只是抱着我,指尖輕輕劃過我的脖頸線條,最終輕掐住我的後脖頸,語氣冷靜的異常。
「時念,你是不是欠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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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侵略感濃烈異常,我被掐着脖頸與他對視,難得有些僵硬。
「我只是覺得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分……」
「那怎麼纔算過分?」
黎遠晝深深凝視着我,強行把我按在牀上,用一截繩子捆住我的手腕。
「這樣把你捆住算不算過分?」
我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沒過多掙扎,但在這種場景下還是免不了感到幾分羞恥。
「那這樣呢?算不算過分?」
他輕而易舉地把我按在身下,剝開被我扣得嚴絲合縫的襯衫扣,在鎖骨上深深留下一個齒痕。
我疼得眼眶微微溼潤,神情委屈地扭動了幾下。
這副模樣似乎緩解了他的怒火,黎遠晝正打算抱起我,那手機又尖銳地響了起來。
方纔我一直沒來得及看那是誰打來的電話,而黎遠晝在看到來電人時,原本緩和了的怒意再度爆發出來。
他拿手機呈現在我眼前, 質問道。
「柯洲還真夠關心你的。怎麼樣,要不要和他敘敘舊?」
黎遠晝舔吻走我眼角的生理性淚水,聲音喑啞。
「他還不知道你和那傻逼分手的事吧?」
我僵硬地搖搖頭,被黎遠晝緊握着兩腿死死併攏, 從外到裏的摩擦了一下。
他惡劣地吻了下我的喉結, 輕聲道。
「那在他眼裏,你還是我嫂子呢。」
手機按下接聽鍵的前一刻, 黎遠晝壞笑着說。
「嫂子, 輕點喘。被柯洲聽見咱倆偷情,你要怎麼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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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你沒事吧!」
柯洲奔跑的喘息聲從聽筒傳來,我的腿心火辣辣的發疼, 但至少還能維持表面的鎮定。
「我……我還好, 有人來救我了, 你別擔心。」
電話裏喘息聲漸漸平和, 而身上那傢伙反而惡劣因子作祟,用力了一下,害得我沒忍住唔了一聲。
柯洲完全沒察覺出來,似乎這才放下了心,安撫我道。
「你這下也是太莽撞了。萬一黎經晨手裏真有點傢伙,你該怎麼辦?不過幸虧有人去保護你了,也就不用我……」
說着, 他苦笑了一聲。
「雖然挺想和你當面說,但估計,我也沒那個勇氣。」
黎遠晝突然停了下來, 只抱着我的腰,不再動作。
他似乎還蠻尊重柯洲的表白,在柯洲袒露心跡時,沒有故意讓我發出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但就是不太尊重被表白完的我。
我總算從這場「懲罰」裏掙扎着坐起來時,腿心已經被磨到破皮了。
而黎遠晝則一副喫飽喝足後的饜足感, 幫我穿上褲子後打橫抱着我就往外走。
我氣到不行,故意蜷縮起來不去看他,又被他一下下親在眼皮上, 鬧的不得不正視他的臉。
他極認真地看着我,說道。
「哥, 真的別嚇唬我了。以後冒險這種事,咱們商量下再決定好不好?」
我也知道今天是有點莽,但好歹也算是解決了我最後一道心結, 彆扭地說。
「我只是不想欠黎經晨人情, 至少現在證明, 他這人是從頭壞到尾。你報警了吧?」
黎遠晝點點頭, 說Ťû⁶他把後面的事都安排好了。隔了會兒又莫名其妙地問。
「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很流行的話,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我一頭霧水。
「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黎遠晝貪戀地親了下我的額頭。
「你前任是我哥, 這句話套在他身上, 就是他應該像死了一樣。」
隨即, 他故意顛了下我,壞笑着說。
「那我哥死了,兄終弟繼, 我繼承你也是應該的吧,嫂子?」
我忍無可忍,一巴掌糊在他的下頜上。
你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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