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成腺體殘缺的惡毒 omega 少爺時,我對主角攻百般羞辱。
爲了保命,我蓄意勾引他。
他一把抓住我作亂的腳:
「小少爺,裝什麼呢?明明純得要命。」
「真想知道,你醒着的時候,是不是和我一樣……」
我哆哆嗦嗦地扇他,他卻拿起我的手。
「別扇臉,扇這兒。」
-1-
覺醒的時候,我剛好一腳踹在男人的膝蓋上。
力道不算小,但沈鬱只是悶哼一聲,沒動,硬生生受了下來。
他掀起眼簾,沒什麼表情地看着我,眸色深沉。
對上他的視線,我有些發怵,色厲內荏地道:
「看、看什麼看?跪下!」
沈鬱聽話地低下頭,屈腿跪在我面前。
「什麼時候狗也配管主人的事了?」
我抬腳踩上沈鬱的大腿,一點一點用力。
腦子裏卻莫名湧入大量的信息,如五雷轟頂一般,把我雷得外焦裏嫩……
我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下意識看向沈鬱。
沈鬱低着頭,垂着眼,讓人看不清神色。
原來我是一本小說裏的惡毒男配,被我踩在腳下的沈鬱則是這本書的主角。
而我是導致沈鬱黑化的罪魁禍首,最後下場悽慘。
我還沉浸在我慘不忍睹的死法中無法自拔。
一雙手卻伸進了寬鬆的褲腳,順着腳踝往上游移,還似有若無地捏了幾下。
冰涼的指腹貼着我的皮膚,我瞬間回神。
想要抽回腳,又想到剛纔腦子裏閃過的那些片段,到底沒敢動。
萬一那些都是真的,我再忤逆他,那不就是在找死?
我瞪着沈鬱:「你幹嘛?」
沈鬱手上動作着,輕輕揉捏我的小腿。
「少爺金貴,別踢疼了腿。」
我皺了皺眉:「按摩需要伸進來嗎?AO 有別你知不知道?」
沈鬱頓了一下,蹭了蹭我的腿,仰着臉,一臉無害。
「因爲我是少爺的狗啊。」
又拉起我的手摸向他頸側,那裏有一塊柔軟的凸起。
我下意識按下去,引得沈鬱呼吸急促起來。
他小喘了幾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笑道:
「只要少爺願意,這個也是您的。」
不得不說,沈鬱生得很不錯。
被他這樣盯着,我竟然覺得身上有些發熱。
不對,肯定是剛纔在宴會上喝了酒才這樣的。
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像是被盯上的獵物,無處遁形。
我慌忙抽回手,將沈鬱推開:「收好你的信息素。」
我是個劣質 omega,對信息素反應很遲鈍。
連我都能聞到,可想而知房間裏 alpha 的味道有多濃。
沈鬱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抱歉少爺,收不回去了。」
-2-
我怔了一下,下意識問道:「爲什麼?」
沈鬱倏然起身靠近我,一隻手碰上了我頸側,我身體一僵。
因爲分化成劣質 omega,腺體一直是我的禁區,不允許人提不許人碰。
作爲我的保鏢,沈鬱應該很清楚纔是。
分化失敗後,我的父母找到了與我匹配度很高的沈鬱,讓他做我的貼身保鏢。
說是保鏢,實際上是我的人形抑制劑,爲了應對劣質 omega 不定期的發熱期。
以免我在公共場合發情,丟了他們的臉面。
「少爺這裏一直在散發味道,從在宴會上就開始了。」
「現在整個房間裏都是牛奶的味道。」
說這話的時候,沈鬱啞了聲。
牛奶,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沉。
是發熱期。
難怪他剛纔堅持要帶我離開宴會。
難怪我覺得身上發熱,還以爲是喝了酒的緣故。
沈鬱離我很近,近到清冽的 țû₊alpha 信息素可以肆無忌憚地包裹住我。
體內的燥熱越來越盛,像燒了把火似的。
房間裏的柑橘味也越來越濃。
我迷迷糊糊地想:沈鬱故意的,放這麼多信息素勾我!
我再也忍不住,跟個八爪魚一般,雙腿緊緊纏在 alpha 的腰間,企圖汲取更多的信息素。
盯着沈鬱那ẗūₒ張昳麗的臉,我閉了閉眼。
劇情裏說我會死在沈鬱手裏,我偏不信。
我要把他拽在手裏。
下定決心般,我揪住他的衣領,用僅剩的理智命令他:
「標記我。」
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沈鬱愣了一下。
之前我不願意讓他安撫我,都是靠特效抑制劑度過發熱期的。
不過沈鬱很快就反應過來,撥開我的衣領,嗓音裏帶着愉悅。
「我會輕點的,我的小少爺。」
-3-
我承認,犬齒刺破腺體的時候,我在害怕。
殘缺的 omega 被標記時的痛感是普通 omega 的好幾倍。
所幸,我還能忍受。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和沈鬱匹配度高的功勞。
這個標記格外漫長。
在我即將站不住腳的時候,沈鬱終於鬆了嘴。
我正想推開他,一陣溼熱從我的腺體上掃過。
我霎時睜大了țű̂⁽眼,不可思議地看着沈鬱。
「你惡不噁心啊?」
沈鬱一臉無辜的樣子:「怎麼了,少爺?」
我:「……」
懶得跟他計較,我向他伸出手。
「Ṭű₎抱我去洗澡。」
剛纔標記出了汗,身上黏膩膩的不舒服。
沈鬱貼心地幫我放好了熱水。
我懶懶地靠在門邊看他。
隔着水汽,alpha 的襯衫隨着動作緊繃,顯出精瘦的腰身。
我嚥了咽口水,移開眼。
操,好帶勁一男的。
躺進浴缸裏,我發出滿足的喟嘆。
沈鬱的背影微不可察地一僵,在他即將出門時,我喊住了他。
囂張又跋扈:「誰讓你走的,過來給我按背。」
無論如何,人設不能崩。
要不然沈鬱想要拿捏我,豈不是輕輕鬆鬆、手拿把掐?
沈鬱乖巧地在浴缸旁蹲下。
我故意使壞,一腳踩在他身下。
浴缸裏帶出來的水很快在他深色的褲子上洇出水痕。
沈鬱一把捏住我作亂的腳,目光深沉,像是要把我喫了般:
「少爺,訓狗得用些力,這麼輕可不行。」
我瑟縮了一下。
沈鬱湊到我耳邊,輕聲道:「小少爺,你在裝什麼?明明純得要命。」
?
心思被揭穿,我有些惱怒。
想也不想,揚起手就往沈鬱臉上扇去。
響亮的一聲,沈鬱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了明晃晃的巴掌印。
空氣突然安靜。
我強裝鎮定,偷偷覷着沈鬱的臉色。
沈鬱忽然彎了彎脣,抓住我的手。
我心想完蛋了,沈鬱終於忍不住要提前報復我了。
卻聽他說:「別扇臉,扇這兒。」
-4-
酒吧裏一片紙醉金迷。
我靠在沙發上,無聊地把玩酒杯。
旁邊的沙發陷了下去,韓渡貼着我坐了下來。
「稀奇事啊,今個兒那姓沈的沒來?」
低頭抿了口酒,我才道:
「被老頭子叫走了。」
韓渡了然:「我說呢,平時跟條狗一樣趕都趕不走,原來今兒是跟你爸告狀去了。」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說話間,韓渡越靠越近。
我擰着眉,推開他:「遠點,你身上味太沖了。」
韓渡一臉不可置信:「咱倆一起這麼多年,你還嫌我?」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倒也不是真嫌。
韓渡是個 alpha,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一向沒邊界慣了。
他這人又玩得花,身上各種 omega 的味道。
湊得近些,那些味道燻人得很。
突然,不遠處傳來驚呼聲。
我站起身來,一個人影猛然撞進我懷裏。
我後退了兩步,下意識扶住那人。
那人抬起頭來,看清臉的時候,我呼吸猛地一滯。
細看的話,和我長得還挺像的。
還真挺巧?
「小畜生給我滾過來!」
「還敢咬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拎着酒瓶指着我懷裏的人罵。
最煩這種自以爲是、自大的 alpha 了。
我不耐煩地輕嘖一聲,朝那男人道:「這人小爺看上了。」
那男人不樂意了:「你誰啊你?一個 omega 管得着麼?」
韓渡看不下去了,直接招手叫來了保安,將那人趕了出去。
「真是晦氣。」
說着,韓渡又打量起撞我懷裏那人:「長得還不錯嘛。」
我在心裏輕哼一聲。
當然長得不錯,這可是主角受林簡。
林簡似乎才從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小巧的臉上淚痕未乾,惹人心生憐惜。
「剛纔多虧謝總了。」
聲音也甜。
不愧是將來能讓沈鬱心動的人。
可惜了。
我摸了摸林簡的臉,道:「以後跟我吧?」
林簡明顯愣了一下,面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但還是答應了。
我打了個電話,讓司機把他送到我城南的公寓裏。
一旁的韓渡看呆了眼,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是哥們,你來真的啊?」
他指了指林簡的背影,又指了指我:「你倆……搞 OO 戀啊?」
我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往外走:「不行嗎?」
-5-
上了車我徑直往沈鬱家開去。
沈鬱住的小區老破小,不好停車就算了,連電梯都沒有。
好不容易爬上了六樓,我氣喘吁吁地敲開了他家的門。
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沈鬱似乎是剛洗過澡,只圍了條浴巾就來開門了。
髮梢還滴着水,順着肌膚的紋理往下流淌,最後沒入浴巾裏。
白得晃眼。
我不動聲色地嚥了咽口水。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了那一晚在浴室的場景。
嘖,爬樓梯還怪熱的。
沈鬱也沒想到我會來找他,詢問着出聲:「少爺?」
我回過神來,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往裏走。
腳下突然懸空,我嚇了一跳,低呼一聲。
沈鬱將我抱起,放在玄關的鞋櫃上。
說實話,就衝這屋裏的配置,我怕我把這鞋櫃坐塌了。
雖然我是個 omega,但好歹也是個成年男性。
我緊緊抓着沈鬱的手臂不放。
「你幹嘛?」
沈鬱彎下身去,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又握住我的腳。
有些癢。
我往後撤了一下,沒穿上。
對上沈鬱帶着疑問的眼神,我抬了抬下巴:
「本少爺不穿別人穿過的。」
沈鬱嘴角似乎勾了一下,還沒等我看清,他又低下頭去。
「這是新的,沒人穿過。」
這還差不多。
「你這小區也太破了吧,連電梯都沒有。」
沈鬱從善如流地認錯:
「我的錯,下次換個好點的地方,免得辛苦了我的小少爺。」
我冷哼一聲。
要真換了好房子肯定不是爲了我。
老頭子給沈鬱的錢肯定不少,不然也不能讓他這麼傲的一個人甘願來當保鏢。
按照原來的劇情,沈鬱用老頭子給的錢買了套房,和林簡在裏邊日日做恨。
明明有能力換個好點的地方住,偏偏住在這兒。
這是攢着錢用來買房金屋藏嬌呢。
-6-
我盯着沈鬱換衣服的身影若有所思,眯了眯眼,突然出聲:
「沈鬱,從明天開始,你搬去跟我住。」
沈鬱動作一頓,將衣服放了下來。
美好春光被蓋住,我遺憾地收回了眼。
alpha 垂着眼看我,帶着探究。
沉默在房間裏蔓延,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怵。
就在我以爲他會拒絕時,他同意了。
我心下一鬆。
這下好了,林簡被我打發去了城南,而沈鬱跟我住在城北。
邵城這麼大,一南一北要真想見面,不刻意也難。
按照劇情發展,我和沈鬱之間,林簡可是出了不少力。
把他們分開,避掉不必要的麻煩,還能方便我和沈鬱的發展。
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見他指了指窗外,道:「不過少爺今晚可能得在我這兒委屈一下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勢不小,還頗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我心道正好,老天爺送機會來了。
-7-
沈鬱剛用過浴室,裏面的味道還沒散乾淨。
alpha 平時謹慎得很,除了標記那次失控了一回之外,我再沒聞見過他的信息素。
洗了個澡出來,我覺得我要被 alpha 燻得入味了。
頸側隱隱有了發燙的趨勢,不太好受。
有時候匹配度太高了也不是好事,隨隨便便就能被對方的信息素勾得臉紅心跳。
見我出來,沈鬱自覺過來給我吹頭髮。
我抬頭,直直地盯着他:「沈鬱,你家味兒太重了,我不舒服。」
沈鬱聞言抬眼,沒說話,只是瞧着我。
我知道他聽懂了我的意思。
其實沈鬱真的不像是一個保鏢。
沒有哪個保鏢會這麼大膽,野心勃勃,眼裏都是傲。
從前我沒發覺,那是沒把他放在眼裏。
如今一看,這樣的沈鬱卻莫名地吸引人。
沈鬱俯下身來,解開我的衣領,露出 Omega 脆弱的腺體。
雖是臨時標記,但次數多了難免會產生羈絆。
更何況我們的匹配度那麼高。
我靠在沙發上,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沈鬱身上。
沈鬱看樣子也不太好受,某些反應讓人難以忽視。
行,沒白費功夫。
起碼能確定的是,沈鬱對我也有點意思。
沈鬱長得好,身材也不差,跟他在一塊我不喫虧。
沈鬱的衣服材質不太好,磨得我皮膚又癢又紅,有點難受。
我扯了扯身上的襯衫。
卻沒注意到沈鬱陡然幽深的眼神。
我朝沈鬱勾了勾手,他聽話地低下頭來。
我揪住他的衣領,居高臨下道:「沈鬱,標記了我,你就不能有別的 omega 了,懂嗎?」
沈鬱眼眸漆黑,帶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承諾般,輕聲道:「我只做小少爺的抑制劑。」
我滿意地摸了摸他的發頂,在他脣上落下一吻:
「乖狗狗,獎勵給你的。」
-8-
韓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城南的公寓外。
「謝韞,你在哪呢?」
我低頭搗弄着門上的密碼鎖:「我在城南。」
韓渡在那驚叫了一聲:「不是,你真對那林簡這麼上心啊?」
密碼是什麼來着?
「想什麼呢?他是我爸私生子。」
電話那頭靜默了兩三秒,接着是韓渡不可置信的聲音:
「臥槽?我就說怎麼看着那麼眼熟。」
「不是,你玩這麼大?」
「……」
這腦回路,韓渡沒救了。
剛掛了電話,門鎖響了一聲,應聲開了。
林簡站在門口,見是我,他讓開身:
「原來是小謝總。」
我坐了下來,開門見山:「說吧,想要什麼?」
林簡一副懵懂的樣子:「小謝總,我沒明白您在說什麼?」
我點了點桌面,意有所指:「不是特地往我那撞的麼?」
林簡抱着我的手一鬆。
他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神色淡淡,不復剛纔的阿諛和脆弱。
變臉還變得挺快。
我挑了挑眉。
這倒與描述裏的林簡不一樣。
「我要見父親。」
聽他這樣說,我毫不意外。
不過是這樣一件小事,做哥哥的自然是答應的。
林簡沒料到我答應得這麼爽快。
他遲疑道:「你不怕我回去跟你爭財產嗎?」
我攤了攤手:「我不在乎那些。」
鑑於林簡敏感的身份,我斟酌着語言:「而且,出生又不是你選的,你沒錯。」
我的 alpha 父親緋聞纏身,一貫喜歡些強取豪奪、逼迫人的手段。
林簡的母親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說着,我站起身來,不經意牽扯到了一處痠軟。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渾身痠軟沒勁。
林簡像是忽然看到了什麼似的,瞪大了眼。
我疑惑道:「怎麼了?」
林簡盯着我的脖子,神色複雜,搖搖頭:「沒什麼。」
-9-
回到家的時候,沈鬱正在做飯。
自從和沈鬱住一塊了之後,我的一日三餐都由他承包了。
每天對着這麼一張帥臉,連帶着胃口都好了不少。
我倚在門邊看着沈鬱忙碌。
沈鬱圍着圍裙,勾勒出優越的身形。
嘖,真是撿到寶了,賢惠的美男子這算是獨一份了。
見我回來,沈鬱只是瞥了一眼,注意力又回到面前的鍋裏。
變成壞狗狗了,主人回來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我走過去,親了親 alpha 優越的側臉。
他微微偏了偏臉,一副拒絕的姿態。
再三被冷落,我心裏窩了火。
「你今天發什麼瘋?」
「你去見他了?」他冷不丁問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沈鬱關了火,轉過身來,冷冷地覷着我:
「聽說少爺帶了個 omega 回來?」
嗯?他怎麼知道?
我明明沒……
我反應過來:「你監視我?」
「少爺是不是忘了,司機的行程都要經我的手。」
我愣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沈鬱柔順地垂下眼睫,嗓音還帶着些委屈:
「特地把我支到沈總那裏,就是爲了帶他回家嗎?」
嗯……別說,還真是這樣。
不然我還帶着你去,看你倆相親相愛嗎?
盯着眼前 alpha 捲翹的睫毛,我試探地問出口:
「你……很在意他嗎?」
「嗯。」
聽到肯定的回答,我的心涼了大半截。
又不死心地追問:「你都沒見過他,還會在意嗎?」
得到的仍是肯定的回答。
他又說:「現在少爺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操,在意你大爺呢?
我說沈鬱今天怎麼不對勁,原來是喫醋了。
還沒見過林簡的面,佔有慾就這麼強了?
我就捱了林簡一下,沾了一點他的信息素,這都能被他聞到。
狗鼻子。
我心裏莫名發酸。
甩開沈鬱的手,我往外走去。
沈鬱一個跨步,攥住我的手腕,陰沉着臉:「你去哪兒?」
我不耐煩,口不擇言地道:「關你屁事,你只是一個保鏢而已,就是本少爺的一條狗,別以爲得了本少爺的青睞就可以爲所欲爲,注意你的身份!」
-10-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
沈鬱喉嚨裏溢出一聲低笑來:「Ṱū⁷少爺,沒人告訴你,訓狗不能半途而廢嗎?」
我警惕地看着他抽出來的皮帶,往後退:「你什麼意思?」
沈鬱慢條斯理地抻直了皮帶,道:「我也只想做一條乖乖聽話的狗,可是少爺,你太不乖了。」
想跑,卻被他扣住,雙手被皮帶緊緊勒着。
粗糙的指腹從嘴脣上擦過,用力吻了下來。
「你碰他哪了?」
「這裏?」
「還是這裏?」
「或者……這裏?」
他似乎親上癮了,一下又一下地試探。
我早已控制不住信息素,牛奶的香甜溢了滿室。
眼見着事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我顫着嗓音喊他:
「沈鬱,別……」
沈鬱置若未聞,繼續手上的動作。
意識到沈鬱是來真的,我着急喊道:
「我、沒碰他,我不喜歡他。」
偏執的 alpha 終於撩起眼簾看了我一眼。
我磕磕絆絆地向他解釋。
末了,我又補充道:
「你也知道,我們都是 omega,不可能的。」
沈鬱面色緩和下來,視線從我臉上一寸一寸地掃過,似乎在確認我是否在撒謊。
片刻,他勾了勾嘴角:「少爺有我一個就夠了,不要再去找別人了。」
聽出他話裏的威脅,我乖乖點頭。
沈鬱滿意地親了親我的嘴角,隨後解開了我手上的禁錮。
皮帶將我的手腕勒出明顯的紅痕來,又疼又麻。
我轉了轉麻木的手,卻見沈鬱的眼神黏在我的手腕上,晦澀不明。
怕他又發瘋,我乾巴巴地喊他:「沈鬱。」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看向我。
剛纔光顧着轉移他的注意力,還沒想好要說什麼。
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我好癢。」
怕他不信,我掀起衣服,指着小腹以及腰上的紅點,道:
「是不是家裏有蟲啊,都咬紅了,又癢又疼。」
其實不止這些地方,胸前也有,甚至我懷疑後背也有。
但我不好意思掀起來,讓沈鬱看見。
沈鬱的眼神立即變得幽深起來,眼尾還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他閉了閉眼,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意識到不對勁,我立馬放下衣服,找藉口離開:「我、我去上廁所。」
剛邁出一步又被沈鬱按了回去。
「跑什麼?信息素到處都是。」
-11-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沈鬱對我的控制慾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我每天去了哪裏,跟什麼人見了面,他要事無鉅細地瞭解。
甚至我每天要穿什麼樣式的衣服,都要經過他的細細挑選。
這可苦了韓渡,天天跟我倒苦水。
「不是他有病吧?他就只是個保鏢而已,還管你出來玩?」
「你不覺得煩嗎?玩得都不自在。」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你誰呢。」
我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沈鬱,對上他的視線,我訕笑着放下了酒杯。
「還好吧,我沒覺得煩。」
韓渡笑罵了一句:「操,你有受虐傾向吧?要換個人這樣時時刻刻盯着我,我得瘋。」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開心了也好,受了委屈也罷,都能被人記在心上。
是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只是……
某天半夜,在某個 alpha 第 n 次偷偷爬上我的牀時。
我睜開了眼,翻了個身跨坐在沈鬱身上。
「抓到你了。」
沈鬱顯然沒想到會被我抓個現行,僵住了身體。
我抓着他的手往衣服裏去:「這些都是小狗咬的,對嗎?」
身下 alpha 的呼吸立即變得沉重起來。
答案顯而易見。
有個人平時看起來很精明,實際上有時候也笨笨的。
「沈鬱,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承認,在這些天的相處中,我不可避免地對沈鬱動了心。
沒有人會拒絕,另一個人全身心地注視着你。
也終於反應過來,那天沈鬱的失控,不完全是因爲林簡。
而是因爲我帶了人回去,無關是誰。
是他的佔有慾在作祟。
他在意的,是我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但我害怕,萬一我做的這些都是徒勞。
萬一一覺醒來,還是掙不開劇情的設定。
就像書裏寫的,沈鬱愛上了林簡,而我被沈鬱挫骨揚灰。
-12-
月光順着窗簾的縫隙溜進來。
我看見了沈鬱的眼睛,又黑又沉。
ẗṻ⁻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裏一片沉默。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鬱,在等一個答案。
片刻後,他扶住我的腰,投降了似的,低嘆一聲:
「小少爺,我還以爲我表現得夠明顯了。」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意亂情迷之中,察覺到了什麼,我急忙按住沈鬱。
「……別!」
沈鬱頓了頓,停下了動作。
察覺到我的抗拒,沈鬱紅着眼,剋制地偏頭親了親我的嘴角。
「不弄你,你先睡吧。」
說着,翻身下牀進了浴室。
不多時,水聲響起。
方纔兩人都沒控制住,柑橘和牛奶在空氣裏交纏。
我翻了個身,望着映在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出神。
帶着感情的標記最爲致命。
從前那些可以看作是形勢所迫,無所顧忌。
坦明瞭心意後,每次標記都與情感相通。
可是感情的保質期又有多久?
就連進行了終生標記的伴侶尚且會分開,又何況只是一個意亂情迷的臨時標記。
就像我的 omega 母親和 alpha 父親一樣。
從小到大,我見過太多次這樣的爭吵。
每次都以父親摔門而出爲結局,母親就會坐在沙發上哭,指責我爲什麼不爭氣,不能討得父親的歡心。
這樣的事情在我分化失敗後愈演愈烈。
彷彿我只是一個母親用來討好父親的工具。
失去了作用,丟棄就是。
我不想再聽那些撕心裂肺的爭吵和責罵,索性早早搬出來。
好在分化失敗後,老頭子不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ẗų₆
我終於活得自由。
-13-
把林簡帶回謝家的那天,母親氣急敗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我猝不及防被打偏了臉,面上火辣辣地疼。
母親不可置信地指着我,面目猙獰,平時的優雅盡失:「看你乾的好事!」
我抵了抵上顎,嗤笑:「他也是父親的兒子,爲什麼不能回家?」
她還想再罵什麼,卻被父親止住:「行了,有什麼好吵的。」
說完,又示意林簡跟他上樓。
母親不甘心地瞪着林簡,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簡進了書房。
「要不是你不爭氣,我怎麼會淪落到讓私生子進門的境地?」
「但凡你是個 alpha,就算是個 omega 也罷了,偏偏你分化成了一個劣質 omega。」
「不僅丟了和韓家的婚約,現在連和顧家的聯姻也輪不上你,真是廢物,白費了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培養。」
我神色一暗,眼底掠過幾絲嘲諷。
從小我就被當作優秀的繼承人來培養,母親對我幾乎是嘔心瀝血。
那時父親看在我的份上,還願意與母親演一些表面柔情來騙騙她。
或許是我的前十六年過得太過於順風順水,老天眼紅了。
十六歲那年,我分化失敗,沒能成爲父親所期待的 alpha。
甚至也不是完美的、可以給家族帶來助力的 omega。
而是分化成了腺體殘缺的 omega,面臨着隨時發情的風險。
我以往的驕傲被打碎。
父親對我的期望落了空,回家的次數也少了起來。
連帶着母親對我也越發冷漠起來,就好像我只是他討得父親歡心的工具。
母親斜睨我一眼,道:「你最近和韓渡發展得怎麼樣了?」
我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冷聲道:「我和韓渡只是朋友,別把心思動到他身上去。」
我和韓渡從小就有婚約,奈何我們純純革命友誼,只當對方是好兄弟。
解除婚約也算是順了我們的意。
許是我很少這樣對她說話,母親被唬住了,噤了聲。
不多時,父親從書房裏出來。
他委以重任般,拍了拍林簡的肩膀:「那就由你去和顧家聯姻了,作爲交換,答應你的我也會做到。」
林簡面色平靜,像是在談論一件與他無關的事,冷淡地應了一聲。
眼見着母親又要開始和父親吵架。
我加快了腳步,跟着林簡一起出了門。
林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麼你跑得倒比我還快?」
「從小到大聽多了,懶得再看。」
「看來富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嘛。」
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又想起什麼,問他:
「你真要跟顧明煜聯姻,他可不簡單。」
現在顧家唯一在適婚年齡的就是這位顧家家主,年紀輕輕地就坐上了這樣的位置,撐起了邵城的半邊天,可見手段不一般。
「嗯,」林簡頓了頓,「是舊識。」
我挑了挑眉。
嚯,看來這兩個人交情不一般啊。
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卻見林簡指了指我身後示意我:「有人來找你了。」
說完就走了。
我轉過身,就見沈鬱立在不遠處。
嘖,怎麼這麼養眼呢。
我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走吧。」
沈鬱卻盯着林簡的背影一動不動。
我心下一驚,不會這該死的劇情要上線了吧?
試探地問他:「你覺得,他怎麼樣?」
alpha 收回視線,垂着眼,將我攏到身前,幽幽道:
「謝韞,你們捱得太近了。」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alpha 低沉的聲音震得我耳朵一片酥麻。
不用想,肯定已經紅了。
知道是我多想,我放下心來。
又專心去哄身前這隻又愛喫醋又難哄的狗狗。
-14-
在與顧家訂婚後,父親對林簡重視到了極致。
生怕在結婚前出什麼亂子,還將沈鬱調去了他那。
雖知沈鬱對我的忠誠,還有林簡與他那聯姻對象的那點事,我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所幸過了今天我就不用心驚膽戰了。
今個兒韓渡不知道發什麼瘋,偏得喊我陪他喝酒。
說是好不容易沒人盯着了,要玩個痛快。
酒過三巡,我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了。
空氣裏雜亂地浮動着各種味道的信息素,讓人有些難受。
韓渡突然晃了晃我,一臉焦急:「你是不是發熱期了?」
我腦子暈乎乎的,答應慢半拍:「什麼?」
這時有人大喊:「哪個 omega 發情了?這麼大的味道?」
與此同時,空氣中 alpha 的信息素變得躁動起來。
我終於反應過來,想起身,奈何沒力氣。
韓渡不停地在我口袋裏翻動:「你抑制劑呢?」
普通抑制劑對我沒作用,我的抑制劑是特製的。
因爲平時沈鬱在身邊,而且有沈鬱後我的發熱期穩定了很多,我就沒帶在身上。
眼見着我的情況越來越差,周圍的 alpha 又躁動着。
就連韓渡自己的狀態也不太好,連呼吸都是抖的。
我拖着身體,費勁地往後挪。
韓渡打了個電話,場上的人都被清走了。
他給自己打了針抑制劑,然後靠近我:「我先給你做個臨時標記,然後送你去醫院。」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韓渡:「你瘋了?」
韓渡一臉猶豫:「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操,韓渡,你個不靠譜的。
實在不行你給我拿支普通的抑制劑也行啊。
我昏沉着腦袋,喫力地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沈鬱。
突然,我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柑橘的清香瞬間裹住我。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然後是韓渡的罵聲:
「沈鬱你帶他去哪?他現在要去醫院!」
沈鬱留下一句:「男朋友在這,去什麼醫院?」
抱着我大步離開。
-15-
沈鬱一把把我扔在牀上,隨即覆了上來。
儘管沈鬱冷臉的時候很可怕,但我還是抱着他的腰蹭了上去,難得說了軟話:
「沈鬱,我難受,你親親我好不好?」
換做平時,沈鬱捨不得讓我喫一點苦,早就親了上來。
可這會兒,沈鬱只是居高臨下地望着我,臉上盡是陰鬱。
我難受得要命,只能緊緊抱着他,使勁汲取他身上的信息素來獲得安慰。
我意識到沈鬱在生氣,因爲剛纔差點真的被韓渡標記。
雖然他只是出於好心,畢竟那種境地下的 omega 真的很危險。
「謝韞,你想分手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 茫然抬頭。
許是發熱期情緒敏感, 又一直被 alpha 冷漠對待的原因,話說出口, 竟是帶着哭腔的。
「不分。」
沈鬱沒說話, 指腹在我的腺體上摩挲,時輕時重。
我緊緊咬着脣,不讓聲音泄出。
他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我,利落地咬了上去,注入信息素。
記憶的最後, 是落在耳邊的一聲嘆息。
我閉了眼,回抱住那具溫熱的身軀。
-16-
再次醒來,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我的發熱期正好撞上了沈鬱的易感期,我們整整糾纏了三天。
我坐起身來, 手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下Ťü₆意識側頭看去, 我眉頭一跳——一條細長的鎖鏈。
不用想,肯定是沈鬱乾的。
變態, 玩得真花。
我扭過頭,看向立在窗邊的 alpha。
眨了眨眼,我討好地朝他笑笑。
沈鬱走過來,垂着頭看我, 突然輕笑了一聲:「每個晚上我都在想,如果你恰好醒來,會不會和我一樣爽。」
他笑得異常溫柔, 語氣卻是陰沉沉的:
「謝韞, 我把你關起來好不好?讓你日日夜夜只能看到我一個人。」
「你爲什麼總是學不乖, 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 可是你都不珍惜。」
「爲什麼你的身邊總有別人, 只有我一個不好嗎?」
我愣住了, 隨即反駁他:「我沒有。」
又伸長了手去夠他的臉,認真道:「韓渡只是朋友,而沈鬱是愛人。」
「喜歡沈鬱, 從一而終。」
第一次說這麼直白而熱烈的情話,我臉上微微發燙。
看着沈鬱明顯怔愣的臉, 我晃了晃手上的鏈子:「如果能給你安全感的話, 我願意一直戴着它。」
我甘願在沈鬱爲我打造的囚牢裏, 沉淪一生。
沈鬱終於反應過來,眸色深沉:
「謝韞, 別騙我, 我會纏着你一輩子的。」
「甘之如飴。」
番外。
沈鬱視角。
-1-
都說謝家少爺謝韞是個難伺候的主兒,囂張又跋扈。
今兒總算見着了人, 果真跟傳聞裏一樣。
把我當狗一樣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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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變了。
明明怕我, 還裝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明裏暗裏地勾我,明明純得要命。
只不過在我看來,跟只會伸爪子撓人的貓一樣。
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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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居然還有人會怕打針。
某人打屁股針的時候不讓我看。
我還是看到了。
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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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他哭。
眼睛紅紅的, 像兔子。
-5-
信息素飄得滿屋子都是。
偏偏還一副不自知的樣子。
故意的吧?
第一次覺得牛奶的味道好聞。
少爺, 你好香啊。
沒忍住,差點把人弄醒。
我的小少爺金貴得很。
要真把他弄醒了,指不定怎麼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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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人遠點, 我的少爺,我好嫉妒。
-7-
叫我當狗,我也願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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