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一天,我的未婚夫突然反悔,娶了我親手栽培的學妹蘇文靜。
我瞬間淪爲了笑柄,就在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話時,京市最大商業集團的總裁顧白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對我單膝下跪深情表白。
我答應了他,婚後他對我很好,總是支持我、鼓勵我,我以爲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某天晚上,我去接喝醉的顧白,無意中聽到他和好兄弟的談話:
「項目的撥款快下來了吧?顧白,你爲了讓蘇文靜的前途更順,居然連自己的婚姻都不在乎,真佩服你。」
顧白沉默良久道:「只要文靜能夠幸福快樂,我願意爲她付出一切。」
我這才發覺,顧白對我所有的恩愛與深情都是裝出來的。
我只是他們愛情遊戲裏的一個小丑。
於是,我決定放手離開。
-1-
晚上十點,李祕書給我發來消息,說顧白喝醉了,頭很暈。
像往常一樣,我帶着親手煲的醒酒湯,坐上司機王叔的車,匆匆趕到顧白應酬的酒店。
順着服務員的指引,我來到了他休息的 VIP 包間。
房門沒關嚴,露出一條縫隙,一陣濃烈的酒味飄散出來,伴隨着陣陣說笑聲。
就在我打算推門進去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是顧白的好兄弟江城:
「顧白,項目的撥款快下來了吧?這下你也可以安心了,這些年,爲了讓蘇文靜的前途更順,你可是付出了不少,連自己的婚姻都不在乎,真佩服你,不過,你還打算繼續騙沈清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困惑,還沒反應過來,沉默良久的顧白開口了,聲音中滿是苦澀和失意:
「我不在乎,只要文靜這輩子可以一直幸福快樂,我願意爲她付出一切。
「娶誰都無所謂,只要能爲文靜除去障礙,我可以騙一輩子。」
我如遭雷擊,推門的手停在了半空。
身邊的李祕書並不怎麼驚訝,只是緊張不安地看了我Ṱúₗ一眼,目光中滿是同情。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嗎?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矇在鼓裏。
拐角處,身穿白裙的少女沉醉地彈着鋼琴,悠揚悅耳的樂曲飄到我耳朵裏,卻變得極其難聽。
「可是沈清是真的愛你,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了怎麼辦?」
「我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
內心如墜冰窟,我看着手中的保溫桶,忽然覺得十分茫然。
我低聲對李祕書說:
「顧白喝醉了,你去把他帶出來,我去車裏等你們。
「記住,管好你的嘴,別隨便亂說。」
坐回車裏,我的手腳陣陣發軟,只能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遠處的霓虹彩燈不斷閃爍,我呆呆地望着,腦海裏忽地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當年,就在我結婚前一天,我從高中就在一起的未婚夫楊帆突然悔婚,他牽着我悉心栽培的學妹的手,信誓旦旦地說最愛的人是她,他悔了我的婚,轉頭跟學妹領證辦了婚禮。
他們臉上洋溢着笑容,卻成了我內心深處的噩夢。
各種流言蜚語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在所有人都看我笑話時,顧白突然找上了門,對我單膝下跪,深情告白,說他早已默默喜歡了我好久,求我給他一個機會。
他性格溫柔沉穩,進退有度,處在痛苦茫然中的我很快被他打動,決定嫁給他。
輿論很快逆轉,嘲諷變成了祝福,我跟顧白成了京市的一段佳話。
當時的我是那麼感動,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發覺,這段婚姻不過是一場謊言。
-2-
顧白很快被李祕書扶上了車,看到我時,不由一愣。
他原本充滿醉意的眼睛忽然變得清明,身子一歪,重重地靠在了我的肩上: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像這種應酬讓祕書接我就行,不用麻煩你。
「你白天上班也累,晚上還要來接我,太辛苦了。」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沒事,我不累。」
顧白埋頭在我肩膀蹭了蹭,壞笑道:「還是擔心我被別的女人勾走?放心,你老公很守男德的。」
結婚四年了,顧白從沒傳出過花邊緋聞,確實很守男德。
可現在我卻拿不準,他的男德到底是爲我守的,還是爲了蘇文靜。
我心情低落,隨意地應了句。
顧白沒有察覺,語氣依舊柔和:「明天有一個投資會要開,我可能會忙到很晚,你自己先睡,不要等我了。」
回到家後,顧白躺在牀上,很快就沉沉睡去,我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索性來到書房,找幾本書看打發時間。
書架上有很多書,我逐本尋找着,忽然發現了一沓文件,被放在高處,十分隱蔽。
心中湧起一股好奇,我搬來凳子,將那些文件拿下,又意外地發現一個上鎖的盒子。
文件都是這些年來顧白的商業集團投資開發的企業和公司,涵蓋的範圍很廣,有店鋪、商場、學校和樓盤等,已經建設完畢的和還在計劃中的都有。
我仔細翻看着,發現這些店鋪、商場等名稱,無一例外都包含了一個「靜」字。
是蘇文靜的「靜」,文靜花園、靜安小區、空靜商場……
我對商界的投資不怎麼了解,因此從不過問顧白的公事。
原țū́ₔ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顧白早已把蘇文靜放進了自己的商業帝國,毫不吝嗇地訴說着他的愛意。
我在顧白的皮夾裏找到了鑰匙,打開盒子一看,卻是空的。
不過裏面的證書還在,是一條 GRAFF 的粉鑽項鍊,上個月的珠寶展上公開展示過,售價 2000 萬,最後被一個神祕買家買走。
原來神祕買家是顧白,現在項鍊不見了,想來是已經掛到了蘇文靜的脖子上。
手中的一切是如此不堪入目,我把東西放回原位,獨自來到陽臺,感受着夜風的寒冷刺骨。
眼睛眨了又眨,才勉強忍住要落下的眼淚。
手機屏幕一亮,一條信息跳出來:【沈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你確定不後悔嗎?】
【不後悔。】
戲中的主角不是我,我也該離開了。
-3-
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叫住了顧白:「我今晚要去美國。」
顧白皺眉,十分詫異:「怎麼這麼突然?出了什麼事嗎?」
我強忍住心裏的酸澀,開口道:「是學校早就定下的交流會,原本要去的一個老師忽然ŧųₒ有事,領導就讓我頂上了,我也是昨天才收到通知。」
聞言,顧白倒也沒再說什麼,只輕輕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行,就當去國外玩一圈了,好好玩玩,別太辛苦。」
動作輕柔,神情認真細緻,看不出半分敷衍與不耐。
我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不愧是京市最大商業集團的總裁,即使是演出來的深情,他也做得這麼細緻,簡直滴水不漏。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ṭű̂⁶。
今天之後,我將徹底消失在顧白的生活裏,此生都難有再見的機會。
那臨走前,就讓我再最後看他一眼吧。
顧白今天要參加投資會,恰巧我昨晚在書房的文件裏看到了投資會的召開地點,便直接駕車前往。
桂冠酒店的最高層,投資會已經結束了,衆人正聚在一起端着酒杯慶祝。
越過層層人海,我一眼就尋到了顧白的背影,他身形高大,西服筆挺,格外引人注目。
蘇文靜身穿純白的禮服裙,對顧白盈盈一笑:「感謝顧老闆慷慨投資。」
顧白的眼神中湧動着十分複雜的感情,他剋制地一笑:「哪裏的話,蘇大設計師才華橫溢,能與你合作,是我的榮幸纔對。」
聞言,蘇文靜捂嘴嬌笑:「您太客氣了。」
兩人舉杯相碰,眼神緊緊地黏在一起,若有似無的曖昧氛圍讓我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
我邁步向他們走去。
看到我,顧白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柔表情:「清清,你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笑了笑:「怎麼,不歡迎嗎?」
顧白放下酒杯,過來摟住我:「怎麼會?只是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怕你不自在。」
蘇文靜臉上的笑容變淡,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李祕書跑過來,恭敬道:「顧總,馬上就輪到您發言了。」
顧白松開我說:「我先去一下,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
說完,他就匆匆跟着李祕書去了後臺。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蘇文靜走過來坐到我身邊,語氣不屑道:「好久不見啊,學姐,以前這種場合都見不到你,怎麼今天突然來了,怕你老公出軌啊?
「我早就說過了,嫁豪門沒那麼簡單,身份不匹配不說,還要日日擔心自己的老公會不會被別的女人勾走,要是換了我,晚上都睡不着覺。
「還是趁着年輕,多撈幾個錢吧,否則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她笑得恣意,脖子上的粉鑽項鍊隨着她的動作一顫一顫,光芒極其刺眼。
蘇文靜是我的學妹,剛進大學的她乖巧嘴甜,整日纏着我問東問西,我也不覺得反感,便把她帶在身邊,什麼事都手把手地教她。
直到我的未婚夫楊帆臨時悔婚,轉頭娶了她後,我們就徹底撕破了臉。
那時的我既憤怒又無助,但愛情雖然失意,事業卻依舊完好。
我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到即將到來的設計大賽上,打算奪得冠軍,壓蘇文靜一頭。
卻沒想到,在前往比賽的路上,我跟一輛逆行的車撞在了一起。我不想跟他計較,對方卻不依不饒,拉着我不放,就這樣,我錯過了比賽。
而蘇文靜,得到了冠軍。
就在我心灰意冷,感覺人生一片黑暗時,顧白出現在了我身邊,他耐心陪伴我,替我處理了那個逆行的人,溫柔地鼓勵我振作。
那時的我沉浸在顧白的溫柔鄉里無法自拔,現在細細想來,才發現一切是如此巧合,也許從車禍開始,顧白就已經在暗中幫助蘇文靜了。
懶得理會蘇文靜,我隨意拿起桌子上的投資介紹書翻看,裏面是蘇文靜設計的服裝衣物,整體風格極其不統一,前面平平無奇,可是越往後翻,設計品就越精彩,也越來越眼熟。
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皺眉,想起了那場我錯過的比賽,原本要參賽的作品被我束之高閣,設計圖紙也隨便收攏進了箱子裏。
可爲什麼它們會出現在了這裏,變成了蘇文靜的作品?蘇文靜還藉此拉到了投資?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我抬起頭,剛想質問蘇文靜,卻聽她大聲叫道:
「沈清!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啊——」
-4-
一聲慘叫後,我還沒反應過來,蘇文靜已經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不斷呻吟。
「怎麼回事!有人摔倒了?」
「快!快打 120!」
在場的人迅速圍了過來,用複雜的眼神望着我。
一個充滿焦急的怒吼聲響起:「文靜!」
不用看,我都知道,那聲音來自與我結婚四年的丈夫。
顧白神色緊張,快步來到臺下,一把將我推到一邊,跪在蘇文靜身旁,急切地詢問:「文靜,你沒事吧?肚子很疼嗎?」
恰巧醫生趕來,顧白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放到擔架上。
待他們走遠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到角落。
他的力氣很大,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攥住我,我拼命掙扎:「好痛,顧白,你放開我!」
「你現在知道痛了,那剛剛你爲什麼要推文靜?」
顧白眉頭緊壓,臉上是壓制不住的怒氣:「我知道你記恨文靜搶了你未婚夫,但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強求,你又何必到現在來報復!」
我看着他,彷彿從來沒認識過他一樣。
他心裏放不下蘇文靜,便理所當然地認爲我也放不下。
他知道他給我的婚姻充滿了欺騙,便認爲我也在欺騙他。
我張了張嘴,聲音顫抖地問他:「爲什麼,蘇文靜設計的服裝,跟我當年準備參賽的作品一模一樣?」
顧白一頓,下意識皺眉:「我Ṫù₁怎麼知道?你的那些圖紙我從來就沒動過,再說了,衣服這種東西本就大同小異,有些相似很正常。」
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
顧白可能已經忘記了吧?當初我說要把它們封起來時,是他主動提議,將圖紙放進保險箱裏,美其名曰安全,而箱子的密碼,除了我,便只有他知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不悅和懷疑,顧白咳嗽一聲,轉移了話題:「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剛剛的事會影響後續的合作,畢竟文靜可是我們的首席設計師,你也不想惹上麻煩,對吧?」
見我不爲所動,顧白放軟了語氣,摟住我的肩:
「好了,彆氣了,我中午請你喫飯怎麼樣?就在你喜歡的那家粵菜館。
「你先過去,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就去陪你。」
ṱūₔ我點頭。
我又一次領略了顧白對蘇文靜的深情,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爲了蘇文靜,居然可以把戲演到這種地步。
離開後,我沒有去粵菜館,而是開車跟着顧白來到空靜商場。
我看見他走進大門,幾分鐘後,他發來消息:【文靜沒事,只是胃稍微有些不舒服。
【看在你是她學姐的分上,她也不追究了。】
本來就是她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她有什麼臉來追究?
我諷刺地笑了笑,看着馬路上奔騰的車流,回了個【嗯】。
剛準備放下手機,蘇文靜又發來一連串的消息,附帶幾張照片。
【看在顧總的分上,我就不計較了。
【學姐,粵菜館還是你自己去喫吧。】
我放大圖片,上面是蘇文靜喫着甜品的畫面,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鑽石項鍊和戒指,照片上不經意地露出一隻男人的手,整齊的袖口上繫着一隻低調奢華的藍寶石袖釦,那是顧白過生日時,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我坐在車上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太陽落山,顧白也沒有從裏面走出來。
其實在我跟在他後面來到這裏時,我就知道,顧白不會陪我喫飯了。
我只是沒想到,這麼久了,他連一個解釋的電話都沒給我打。
我下車向商場走去,走到門口時卻被店員攔住:「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裏已經包了ṱũ̂²場,我們的總裁正在陪他的愛人選戒指,不允許其他人進入。」
愛人?
那我是什麼?情人?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出發去機場。
商場裏,顧白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對蘇文靜說:「文靜,你慢慢挑,想要什麼都可以,多貴都無所謂,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文靜噘起嘴,不滿地拉着顧白的衣袖:「顧總,說好了給我賠禮道歉的,你怎麼能先走呢?再陪我一會嘛。」
李祕書忽然滿頭大汗地衝進了店裏,大叫道:
「不好了顧總,沈小姐乘坐的飛機遭遇了劫機,目前已經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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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拿着的祖母綠翡翠猛然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聲音裏滿是不敢相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李祕書表情惶恐:「顧總,沈小姐其實來商場找過您,只是被攔在了外面,聽說您在陪蘇小姐,就轉身離開去機場了……」
顧白的聲音陡然提高:「她是我的妻子,是誰敢把她攔在外面的?把他給我找出來!」
店員很快被帶到顧白麪前,顧白麪色兇狠道:「你都跟她說了什麼?」
店員嚇壞了,戰戰兢兢地指向蘇文靜:「是蘇小姐說的,他告訴我顧總要陪他的愛人選東西,不許任何人進入。」
蘇文靜面色難看,狠狠地瞪了店員一眼,轉頭又換上一副驕縱的表情:「顧白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被別人打擾,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顧白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說「沒關係」,他面色慘白,像是壓根沒注意到蘇文靜這個人,直接扔下她快步離開了。
一路上,顧白不停地摩挲着袖口上的袖釦,心中充滿了恐懼。
劫機事件發生後,鄰近國家快速派出了救援,顧白到達的時候,恐怖分子已經被捕,搜救員正在附近搜尋失蹤的旅客。
顧白在人羣中四處搜索着沈清,大聲叫着她的名字。
搜尋無果後,他連忙拽住一個警察詢問。
聽見他找的人不在這裏,警察的臉色十分凝重:
「顧先生,劫機事件發生後,飛機被迫降落到了這裏,中途乘客們試圖反抗,與恐怖分子發生了不小的衝突,死傷了很多人,大都被扔進了海里。
「目前倖存者已經全部搜救完畢,如果您要找的人沒在這裏,那她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非常抱歉顧先生,我們也想繼續找下去,但是人力有限,已經身亡的乘客墜入深海,打撈難度太大了,爲了我們搜救人員的安全着想,打撈工作也只能停在這裏了。
「請你諒解,顧先生,節哀。」
顧白瞬間感覺天旋地轉,他失魂落魄地向前走,剛邁出一步,便重重跌倒在地,耳邊傳來刺耳的嗡鳴聲,他埋着臉跪在地上,肩膀顫抖着,彷彿失去了一切。
接下來的幾天,顧白一直渾渾噩噩,直到李祕書拿來一封信。
信是我臨走前留下的,顧白頹然地坐在地上,周圍擺滿了酒瓶,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顫着手打開:
【顧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美國定居了,並且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那晚去接你時,我在門外聽到了一切,知道你最愛的人是蘇文靜,知道你爲了她能幸福付出了那麼多,也知道你與我結婚是爲了讓我不再糾纏她。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我以爲你是愛我的,我從來都沒想過,這看似幸福的婚姻都是你的謊言,而我,只是你跟蘇文靜愛情遊戲裏的一個小丑。
【曾經,我以爲是你把我拉出了深淵,可現在看來,你只不過是把我拉進了另一個以婚姻爲名的深淵。
【當年,你製造了車禍,阻攔我參加比賽,讓蘇文靜奪得了冠軍;如今,你偷拿了我的設計稿,獻給蘇文靜讓她聲名遠揚。
【知道真相的時候,我真的恨你。
【但我依然要感謝你,即使你這些年的感情都是僞裝出來的,你也確實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並且治癒了我。
【現在,我不想再糾纏了,我成全你們,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放心,你的財產我一分沒要,我自己有能力,不需要你的施捨。
【再見,顧白,餘生再也不見。】
這封信是我留給顧白最後的告別,萬萬沒想到,此刻卻變成了遺言。
「不——」顧白再也忍受不住,把信貼在胸前放聲大哭起來。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6-
幾天後,有人忽然將顧白陪蘇文靜逛商場的視頻發佈到了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顧白、蘇文靜、楊帆被網友人肉出來,深陷輿論旋渦,蘇文靜和楊帆的名聲迅速變臭,顧氏集團的股票也受到影響,接連大幅下跌。
妻子遭遇劫機生死未卜,丈夫卻在陪另一個已婚女人,網上的猜測和謠言滿天飛,一波接着一波。
有人說,我的死是顧白設計的,爲的就是除掉我,討蘇文靜開心。
有人說,我是受不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接連被蘇文靜搶走,心灰意冷自己尋死。
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坐在異國的大洋彼岸,看着大海曬太陽了。
劫機事件確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但既然老天給了這個機會,我也只好將計就計,製造假死的意外了。
早在顧白抵達之前,我便跟着朋友搭乘她的私人飛機飛走了,如今,我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間不錯的公寓,還開了個設計工作室,日子過得非常不錯。
朋友也曾問過我,真的不聯繫一下顧白嗎?
我笑了:「你忘了,我現在是個死人,怎麼聯繫他?燒紙嗎?我怕他收不到。」
朋友嘆了口氣,又道:「最近看消息,顧白找了很多私人搜救艇在附近搜索,都找了一個多月了,怎麼勸都沒用,那羣搜救艇不耐煩不幹了,他纔回去。」
遲來的深情。
我輕嗤一聲:「那是他活該。」
朋友繼續說:「還有楊帆,他知道蘇文靜跟顧白有來往後氣炸了,直接把蘇文靜趕出了家門,蘇文靜去找顧白,連人都沒見着,就被保安架走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蘇文靜野心太大,能力又不夠,早就該落得這個下場。」我搖了搖頭,掛斷了電話。
最初到達這裏時,我很不適應,陌生的景色、陌生的面孔和語言,都讓我感到十分侷促。
但好在工作室的員工都是活力滿滿的年輕人,性格熱情大方,知道我初來乍到不熟悉,便拉着我四處遊玩,從戶內電玩遊戲到戶外運動燒烤,樣樣不落。
在工作中,我也結交了幾個談得來的客戶,與她們交談着設計上的心得體會,讓我感覺心中的空洞被漸漸填滿,生活逐漸走上正軌。
一天,新結交的朋友麗薩忽然神祕兮兮地拉住我:「小清,我給我家人看了你設計的衣服,他們都非常喜歡,想請你喫頓飯聊一聊,你賞個面子唄。」
有人欣賞我的設計品,我當然開心,只是怎麼感覺她怪怪的。
我按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她赴約,到了飯桌上,我才知道麗薩這麼奇怪的原因。
來人是麗薩的侄子,卻跟她沒差幾歲,棕發藍眼,眉目精緻,活脫脫一個膚白貌美的北美帥哥。
他穿着簡單的白色 T 恤和藍色牛仔褲,卻依舊掩不住那身乾淨的氣質,店裏很多人都在偷看他,我也沒能免俗,忍不住瞥了一眼又一眼。
再要看時,他卻忽然轉頭,澄澈的眼睛和我撞了個正着。
心臟猛然一跳,我沒來由地慌亂,趕緊低頭喝了口水。
麗薩熱情地向她侄子介紹我:
「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沈清,很厲害的,知名學校設計系畢業的。
「小清,這是我侄子奧斯,今年二十四,有錢有顏,還是單身哦。」
奧斯白皙的臉一紅,他輕咳一聲道:「你好。」
我也點頭致意。
聊了一會後,我才知道奧斯是混血,此次請我喫飯,也是想讓我幫個忙。
「我有個妹妹,從小就體弱多病,她最喜歡漂亮的衣服,卻因爲身體原因很少外出。不久前她看過你設計的衣服,非常喜歡,我從來沒見她那麼開心。
「我想爲她做點什麼,所以就想問問你,能不能策劃舉辦一個服裝展,一切費用都由我來出。」
聽完他的話,我心裏某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
我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從記事起就非常羨慕那些能穿漂亮裙子的小姑娘。福利院條件艱苦,我就自己動手做,這也是我成爲設計師的契機。
我微微一笑:「我當然願意,作爲設計師,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爲所有人設計出滿意的衣服。」
奧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7-
回到家,我思如泉湧,很快就做好了開辦服裝展的準備。
服裝展舉辦的地點和日期是奧斯定的,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一件件風格各異的衣裙被模特穿在身上,在 T 臺上閃閃發光,引來無數人讚歎,奧斯的妹妹看得目不轉睛,臉上全是興奮。
我站在臺下,心中也是萬分感慨。
在設計這條路上,我受過很多打擊,也曾有過就此放棄、此生就做一個普通高校老師的想法,但兜兜轉轉,我還是實現了我最初的夢想。
我釋然地笑了笑,一轉頭,卻發現奧斯正站在我身邊,視線專注地看着我,也不知已經看了多久。
心跳沒來由地加快。
奧斯主動搭話:「這次的服裝展非常成功,多虧了你設計的衣服,它們非常漂亮。」
我有些不好意思:「哪裏,也要感謝你,要不然我哪有這個機會?」
「真的嗎?既然那麼感謝我,那就請我喫飯吧。」奧斯看着我,眼裏有着促狹的笑意:「怎麼了,姐姐不願意嗎?」
「怎麼會,我當然願意,時間地點你定。」
從那之後,我跟奧斯的聯繫多了起來,他經常藉着約飯的名義請我出去,再帶我去其他地方玩。
期間,我也在網上看到過顧白和蘇文靜的消息。
楊帆最終還是跟蘇文靜離婚了,理由是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那麼親近。
被拋棄的蘇文靜轉頭找上顧白,想要嫁給他,可惜她並沒有如願,如今的顧白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中,他連顧氏集團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在乎蘇文靜?
我並沒有過多地關注他們,因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自從上次的服裝展成功舉辦後,就有越來越多的顧客找上門,讓我爲他們設計衣服,訂單越來越多,我忙得團團轉,多虧有奧斯在身旁,他雖然年輕,卻很有本事,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
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一天下班後,我應了奧斯的邀請,跟他去品嚐一家新餐廳。
剛打開車門,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尖利的女聲:「沈清,你給我站住!」
我回頭,看到了本該在國內的蘇文靜。
她面目扭曲,眼裏滿是嫉恨與瘋狂:「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沈清,你這個賤人!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慘!
「婚姻、事業、愛情、財富,我全都沒有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倒好,居然還有心思躲在這裏跟別的男人調情!」
聞言,身邊的奧斯皺了皺眉。
蘇文靜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樣式破舊,全然沒有之前神氣的樣子,她恨恨地看着我,嘲諷道:「沈清,你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啊,服裝展一場接着一場,都在朋友圈刷屏了,無數人拿着照片來找我,問是不是你設計的。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你的風格,那麼熟悉,讀書的時候我幾乎天天看,連做夢都想着!
「我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把你拉下神壇,踩在腳底下,可現在我失敗了,你卻過得風生水起,你是不是很得意?
「沈清,我恨死你了!憑什麼你輕輕鬆鬆就能獲得這些,而我,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超越你,只能活在你的陰影裏!憑什麼!你到底哪裏比我強!」
-8-
蘇文靜瘋癲的話語讓我震驚不已,即使早就看清她的惡毒,我的心裏依舊被一股寒意包裹。
曾經,我把她看作學妹,一心一意地帶着她、教她,從來不求回報。
可她,卻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又讓顧白的眼裏心裏全是她。
即使這樣,她仍舊不滿足,還想我跌得更狠,活得更慘。
我冷冷地看着我一手帶出來的學妹:「我從來沒想過出風頭,設計是我摯愛的職業,我做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不是爲了壓別人一頭。反倒是你,先是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又在婚姻期間跟我的丈夫拉拉扯扯。
「不過我確實很得意,畢竟你的實力實在太差了,比賽比不過我,拉投資的作品也是偷我的設計稿,活到現在幾乎一事無成。
「怎麼,現在楊帆和顧白都不管你了,你又想起我了?」
聽完我的話,蘇文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沈、清,你去死吧!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你爲什麼沒有真的死?!
「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假死故意陷害我,故意在網上發佈那條視頻,就是爲了毀了我,讓我身敗名裂!」
我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我可沒那麼做,是你自己壞事做盡,遭報應了。破壞感情、插足婚姻、偷竊設計稿,你用了那麼多下作惡毒的手段,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蘇文靜,你活該。」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抬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奧斯眼疾手快地把我拉向身後,他擋在我身前,抓住蘇文靜的手腕,阻止她繼續亂動。
蘇文靜卻還不老實,一邊尖叫一邊瘋狂揮舞手臂,尖利的指甲劃過奧斯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我忍無可忍,衝到前面反手給了蘇文靜一巴掌。
「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是你非要拿自己跟我攀比!
「你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全是因爲你的嫉妒心!」
蘇文靜陰陰一笑:
「虛僞,太虛僞了!我最受不了你這個樣子,一副無慾無求平靜淡然的模樣,偏偏老師同學都喜歡你,沈清,你真讓人噁心!」
我不想再理她,轉身欲走,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驚喜和激動,十分耳熟:
「清清!」
顧白突然出現衝到我面前,緊緊抓住我的肩膀:「太好了,清清,我就知道你還活着,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拋下我……」
印象中的顧白向來情緒穩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傷心失態的樣子。
他眼眶通紅,目光牢牢地鎖在我身上,嗓音嘶啞,不斷重複着:「你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蘇文靜看着我們,眼裏閃過一絲恨意。
她捂着被我打紅的臉頰,嬌聲告狀:「顧白哥,沈清打我,你不是喜歡我好久了嗎?我答應跟你在一起,你給我報仇好不好?」
顧白一改往日對她的態度,狠狠瞪了她一眼:「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失去清清,我真是瞎了眼纔會喜歡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清清打你就對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滾遠點!」
說完,他又看向我,眼神裏滿是懊悔與祈求:「清清,我錯了,是我眼瞎,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服裝展我也可以幫你辦,想辦幾場就辦幾場,我發誓,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別的女人。」
蘇文靜臉色一片慘白,她憤怒地大喊:「爲什麼?顧白,你不是喜歡我很久了嗎?你怎麼可以變心!
「你以前天天追着我跑,滿足我的一切要求,我跟楊帆結婚那天,你喝得酩酊大醉,抱着酒瓶哭了一晚上,你全都忘記了嗎?
「你心裏惦記沈清,可她呢,早就把你忘了,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女聲尖厲刺耳,奧斯揉揉耳朵,嘆氣道:「兩位如果有恩怨,可以請你們去一旁處理嗎?我和小清還有事。」
顧白看向他,眼神充滿了敵意:「你是誰?和清清是什麼關係?」
沒等他回覆,顧白又轉向我:「清清,我看了你留給我的信,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你是想用這個男人氣我,讓我喫醋,對嗎?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錯了,跟我回去吧。」
我推開他的手,語氣冷靜道:「顧白,你並不愛我,我們的婚姻就是個錯誤。從頭至尾,你都把我當成爲蘇文靜鋪路的工具人,你只是演戲演太久,一時分不清了。」
顧白拼命搖頭,表情堅定又深情:「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被蘇文靜迷惑了,我不愛她,只是內心的不甘在作祟而已,我現在已經清醒了。
「清清,我愛你,得知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我沒有演戲,我只是沒意識到自己早就愛上了你。」
顧白的深情告白沒有讓我動容,卻讓一旁被忽略的蘇文靜愈加瘋狂,她眼中兇光一閃,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水果刀,直直向我刺來:「沈清,我今天就拉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危急之時,奧斯衝過來擋在我面前,抬手製止了蘇文靜癲狂的行爲。
鋒利的刀刃劃過他結實的小臂,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喧鬧聲早已吸引了附近的安保人員,見狀,他們迅速衝過來將蘇文靜按倒在地。
蘇文靜被壓得抬不起頭,卻依舊在瘋狂叫喊:「沈清,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
「奧斯,你沒事吧?」
我顧不上其他,神色緊張地扶起奧斯,帶他去醫院包紮。
顧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遠去的身影伸出手,卻說不出一句阻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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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我看着醫生給奧斯處理傷口,心裏愧疚不已:「對不起,都怪我連累你受傷。」
奧斯莞爾一笑:「是那個女人出手傷人,怎麼能怪你呢?再說了,我很Ṱű₇慶幸現在受傷的人是我。」
我坐在他身邊,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將一切都告訴他:「剛剛聽了他們的話,我想你心裏大概也清楚了,過去幾年,我過得其實非常糟糕。
「那個男人是我的前夫,我們有一段非常失敗的婚姻,也正是因爲他,我纔會搬來這裏,重新開始生活。」
奧斯握住我的手:「小清,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失敗的感情雙方都有責任,但這並不代表你是個失敗的人,只能說明你們不合適。
「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也願意等你放下過去,準備好接受另一個人。」
感受着他手心裏炙熱的溫度,我臉有些紅:「這個時間可能會很長,我自己都不確定。」
奧斯輕笑,清澈的嗓音愈加溫柔:「沒關係,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哪怕只是朋友。」
第二天早上,我又在工作室門口碰到了顧白。
他西服筆挺,頭髮也被打理過,一改昨日風塵僕僕的模樣,在臺階下來回踱步,身影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看到我後,他眼神噌地亮了起來:「清清,你來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來這裏幹什麼?」
看到我的反應,顧白有些受傷:「我、我想跟你談一談。」
我不覺得跟他還有什麼話可說,但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人忽然卑微起來,我內心也有些不習慣:「跟我去辦公室吧,在這裏聊會被我的員工看到,影響不太好。」
辦公室裏,顧白的眼神一刻都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醞釀了一會兒後,他說:「清清,再給我一個機會吧,好嗎?讓我彌補之前犯下的錯誤,好好補償你。
「你不在之後,我每天都過得很不好,感覺身旁少了個人, 心裏也空空的,幹什麼都提不起勁, 那時我才意識到,失去你原來這麼痛苦。」
他苦笑一聲:「我承認之前對蘇文靜念念不忘,但我已經弄明白了, 那不是愛, 我愛的人只有你。是我太蠢了,搞砸了一切,我會改的,那些跟蘇文靜有關的東西我都會慢慢把它們抹掉,換成你, 好嗎?」
我搖搖頭:「顧白, 已經太遲了。
「從知道這段婚姻是你的謊言時,我就無法原諒你了。你傷害的不止是我的感情, 還偷了我的圖紙給蘇文靜做嫁衣,你踐踏了我的夢想和事業。」
顧白急切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那些圖紙對你那麼重要,這是我的錯, 我會給你做證,告訴大衆是蘇文靜抄襲你!」
我拒絕道:「圖紙能偷, 想法卻偷不走,那些遲來的道歉,我已經不需要了,你走吧,我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
顧白的眼眶迅速變紅, 聲音中有了痛意:「是因爲昨天那個男人嗎?你是爲了他纔不肯原諒我?」
我警告地看着他:「顧白, 別把不相關的人扯進來,你心裏很清楚,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放手吧,我已經不愛你了。」
顧白頓時愣在原地,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沉默地說不出一句話。
我起身走出辦公室:「離開吧,顧白。」
顧白沒再追過來。
不久之後, 我從新聞裏得知, 蘇文靜因爲故意傷人罪被正式逮捕,判了 3 年, 羈押回國後就要進監獄坐牢。聽說她求過顧白和楊帆救救她, 可惜他們誰都沒有理她,任由她孤獨地被關進監獄。
我的生活依舊繼續,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我的設計, 我也創立了自己的品牌, 還與奧斯合作創立一個基金會,爲那些生活困難的孩子們提供舒適漂亮的衣服。
顧白再也沒來找過我,只是向我的基金會捐贈了 1000 萬元。
我沒有退回去, 將這些錢悉數用於做慈善。
抬起頭, 工作室一片繁忙, 員工們在認真地討論每一件衣服的設計與修改,不遠處,奧斯站在人羣裏, 充當臨時模特。
聚光燈落在他身上,璀璨又明亮。
我微微一笑,邁步向那片光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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