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世界前,我把小叔叔薅着親

脫離世界的前五秒,我把小叔叔薅過來親,
在他耳邊,略微遺憾道:「告訴你個祕密哦,小叔叔。」
「其實我也喜歡你。」
說完,我閉上眼睛,等着脫離世界,臨走前噁心這變態一把,還是挺爽的。
誰讓他總是阻止我做戀愛任務還覬覦我。
小叔叔卻啞了嗓子,捏着我的後脖頸道:「系統,關閉傳送通道。」
我聽到系統在我腦中賤兮兮道:「好的,主神。」

-1-
我正對着浴室那副巨大的鏡子,把白皙的皮膚搓紅,低着頭,得逞地笑。
水霧朦朧,溫熱的水打在我的下巴,鎖骨,順着薄薄的腹肌滑下,沒入腰線……
鏡子後面的人眸光漸暗。
我的小叔叔是個變態。
不出意外,他現在正在單面鏡那頭覬覦我。
或許,不單單正在覬覦我,也可能正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宿主,你故意的?】
「對啊,」我對着鏡子擦了幾把頭髮,突然湊近鏡子,呼吸都打在了鏡面上,沒一會兒,便出現了一片霧氣。
【我敲敲敲!他在鏡子那邊親你!】
系統在我腦海大叫。
呵,我笑了一聲,空出手來撥通了他的電話。
「小叔叔,ƭů₇能幫我送一條浴巾嗎?」
「……好。」
他的聲音暗啞,惹得我耳朵發癢。
系統佩服我的勇氣。
【你還惹他,不怕你勾子不保?】
我眸光一頓,輕笑道:「他不會的,我小叔叔他,最是守禮。」
我當初喝醉了撲到他的身上,他都毫無反應。
門開了,我掃了眼男人熨燙平整西裝的某處,在心裏同系統笑道:「憋死他。」
系統有些怕他,躲在了我的腦海深處,默默給我點蠟。

-2-
我穿書了,惡毒男配,對主角攻一見鍾情,拼了命地向上貼,甘願爲他做牛做馬,最後因爲嫉妒主角受,打算開車撞死他,卻被主角受反殺。
這種劇情,我手拿把掐。
可是,五年了,進度條一動不動!全都是因爲我有一個好叔叔!
他總在我攻略主角攻的時候橫插一腳,導致主角攻現在都不敢使喚我,這還怎麼走劇情!
小叔叔走了後,系統又偷偷摸摸幻化成小光球出來。
【宿主,你這樣勾引他,不怕他哪天忍不住把你給那啥了?】
「不會。」我躺在大牀上,喫着他給送來的草莓道:「我爺對他有恩,就算我脫光了躺在他身邊,他也不會動我。」
說完我暗自嘆了口氣。
可惜了,他這個身材這張臉。
系統默了默,沒接我的話茬,它沒告訴我,我自然不知,深夜,我的小叔叔趁我睡着貪婪地親吻我。
凌晨我被鈴聲吵醒,洗漱時,我摩挲着脖子的紅痕,有些疑惑地問系統:「過敏了還是有蚊子?」
系統又被迫捂了眼睛,哆哆嗦嗦不敢說話,我隨意撓了撓,手機叮鈴一聲,主角攻的消息彈了出來:「陳讓,ŧúₙ你在哪?過來接我。」
來活了!
我連忙換了身騷包衣服,還噴了噴香水,乖巧用語音回道:「好的哥,我立馬過去。」
「阿錦餓了,你打包一份混沌送過來。」
我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這主角攻受可真會享受。

-3-
我這個惡毒炮灰的作用就是推動劇情發展,促進主角攻受的感情升溫,還不斷作死,死乞白賴地纏着主角攻,成爲清冷主角受的對照組。
還去打包混沌,想得美,我起牀直接去廚房撈了袋在冰箱裏凍了一個月的混沌,給他燉的爛乎乎的,還倒了一大堆辣椒油。
【賀雲錦不能喫辣椒,你這是要辣死他?】系統在我耳Ṭű̂⁰邊道。
【即使我買了,他也不會喫,不過是顧驍想要用我氣他。】
我隨叫隨到,劇情裏,賀雲錦把混沌摔了就氣走了。
顧驍就是主角攻,賀雲錦是主角受,我認命打包好,伺候這倆祖宗。
「我好好走任務,你答應我的可一定要做到。」
我的記憶殘缺不全,系統說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就幫我找回丟失的記憶。
系統支支吾吾:「……嗯。」
那就行!
我一轉身就看到裴青寂站在我的身後,他裹着浴袍,冷着臉盯着我的脖子道:「這麼晚了,去哪?」
脖子涼嗖嗖的,系統又嗖地一下躲牆角了。
不就是這個世界的反派嗎?這點出息!
「有事,不用你管。」
原主對他這個小叔叔一直不怎麼客氣,他一直阻礙我做任務,我也懶得理他。
我提着混沌跟他擦肩而過。
自然沒看到系統那個小光球跪在他的面前一直磕頭。
「主神您消消氣!再不做任務,這個小世界就停止運行了!陳讓的魂魄真的會消散的!」

-4-
我推開包廂,就看到顧驍坐在主位上,其餘人見我進來都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悄悄打量着賀雲錦。
我把混沌往桌子上一放,就湊到顧驍的旁邊,噓寒問暖:「哥,你怎麼樣?沒喝多吧?難受不難受?」
顧驍沒看我也沒理我,只把混沌推到了賀雲錦面前。
賀雲錦打開,看到裏面爛成一鍋粥還飄着一層辣椒油的混沌愣了。
「怎麼回事?」顧驍蹙眉問。
我趕緊發動綠茶技能,有些委屈道:「外面的混沌店都關門了,我怕錦哥着急,就自己給他下了一碗,沒想到這一路趕來,把它顛壞了……」
「你下的?」賀雲錦問。
顧驍得意地看着他。
我乖巧點頭。
他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地喫了起來,辣椒嗆地他一直咳嗽,眼尾和耳朵都紅了。
不是,他怎麼喫了?他不是應該喫我這個炮灰男配的醋,氣哼哼地走了,然後顧驍再想盡辦法哄他嗎?
顧驍也呆了一瞬,把碗一奪扔在桌上,湯汁濺的哪都是,「別喫了!」
賀雲錦止不住地嗆咳,冰山美人都咳地生動了,他實在好看,我忍不住給他遞了一杯水。
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就這我的手喝了口水。
顧驍煩躁地站了起來,惡狠狠丟下一句:「賀雲錦,我說的事你好好想清楚!」
說完就走了。
顧驍此人作爲主角攻一直很自負,覺得世界就是應該圍着他轉,我這個舔狗他手拿把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的白月光,他招招手,自然也要跟他在一起。
看着這一地的紅色玫瑰花瓣,根據劇情,顧驍應該是跟賀雲錦表白了,但賀雲錦沒同意,顧驍就很生氣,打算把陳讓這個舔狗叫來讓他喫醋服軟,同時又怕他餓了,給他帶了碗小混沌。
按照劇情,賀雲錦應該喫醋,把混沌打翻,氣哼哼地走了,顧驍開啓追妻火葬場。
可賀雲錦偏偏和顧驍對着幹,倒是把顧驍給氣走了。
他白皙的皮膚咳地發紅,聲音卻極冷:「其他人都給我出去!」
看戲的人一時間走了個乾淨,我的手被他捏地生疼,我掙脫了下,他緩緩地看向我。
眼神在掃到我脖子的瞬間陰沉下來。
我狂飆演技:「我喜歡顧驍,我是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就算他今天跟你表白了,他還不是離不開我!我勸你離他遠一點!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來!」
我胡亂編着臺詞。
他卻把我壓在身下,一手抓着我手腕不放,一手鉗住我的下巴,眼神狠戾,聲音森寒:「你喜歡顧驍?他今天一天都跟我待在一起,你這脖子上新鮮的吻痕是誰弄得?」
「陳讓,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啥玩意?
吻痕?
「呃!」賀雲錦用力揉捏着我的脖子,疼得我渾身緊繃,我抓住他的手:「你……捏疼我了!」
疼得我都出汗了,這個主角受怎麼勁兒這麼大!
門砰地被人踹開,緊接着賀雲錦就被人掀飛了出去,我喘了口氣,對上裴青寂幽深的目光,心臟不由得抽動了下。
「陳讓,起來。」
賀雲錦冷冷地看着他,盯着我欲言又止後,摔門而去。
我坐起來,整理弄皺的衣服,衣領蹭上脖子,疼地我嘶了一聲。
裴青寂神色慌了一瞬,抬起我的下巴:「讓我看看。」
脖子原本吻痕的位置,被人捏地青紫,裴青寂渾身散發冷氣。
系統在我腦海又開始瑟瑟發抖了。

-5-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去的,可能是太困了,直接在裴青寂懷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十點多了,除了脖子疼,嘴巴還疼,我洗漱時湊近鏡子看我的嘴巴,不僅腫了,還破了個小口,本就紅的脣這下更紅了。
果然不能大半夜起牀做任務,這都上火了。
我一邊發愁一邊洗澡,把浴室是單向鏡這件事都忘了,手胡亂搓着背,自然看不到,我的後面從脖頸處開始到腿根結束,佈滿了吻痕。
賀雲錦真是個神經病,不僅掐我脖子,還眼瞎,什麼吻痕,分明是被蚊子咬的!
趕緊跟顧驍鎖死!
說起他倆,現在應該是進行到白熱化階段了,顧驍喜歡賀雲錦,又捨不得跟陳讓絕交,一邊想跟賀雲錦在一起,一邊又吊着陳讓,追妻火葬場,最後在陳讓發瘋撞賀雲錦的時候,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陳讓車禍身亡,他倆 he。
打扮好出門後,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張燙金的邀請函。
是賀雲錦的生日宴會。
這也是顧驍追妻的重頭戲,我這個惡毒男配自然要參加。
我偷偷摸摸拿上邀請函就閃了。

-6-
賀雲錦也是豪門新貴,加上有顧驍這個京圈太子爺的加持,生日宴會辦地極大,我剛進來,就看到他倆站在一起,一黑一白,格外般配。
「顧總和賀總好事將近了吧?」
這個小世界的背景同性婚姻合法,故而同性聯姻也很常見。
我走過去,直接站到顧驍的身邊:「哥。」
顧驍身形一僵,蹙眉看着我:「你怎麼來了?」
賀雲錦眼尾泛紅,握着拳的手暗暗收緊。
顧驍把我拽到了一邊:「你回去吧,阿錦看到你會不開心。」
我連忙抓住顧驍的手:「顧哥,我好想你,讓我留下吧,我保證不會做什麼的,我就是想遠遠地看着你。」
許是我神色太過可憐,顧驍默認了。
不會做什麼?纔怪!
我是來給顧驍下,藥的!
原劇情,我先是遞給了顧驍一杯加了料的酒,把他扶到休息室後,又裝作不勝酒力,溜了進去。
只不過,我這個惡毒男配並沒有得逞,賀雲錦喝了酒不舒服,顧驍忍着醉意去照顧他,他倆滾了牀單。
我給系統要了道具,偷偷給酒加好料,就要給顧驍端過去,賀雲錦就朝我直直撞了過來。
我高舉酒杯,唯恐它灑了。
身形不穩踉蹌了下,白色西裝上已經全是酒漬。
賀雲錦眼疾手快攬住了我的腰:「對不起,阿讓,你跟我去換身衣服吧。」
「等下,我給顧驍一杯酒。」
賀雲錦眼眸暗了暗,招了招手,一個服務員端着托盤走了過來:「給他吧。」
「行吧。」我叮囑道:「一定要給顧驍!」
看着那人遞給顧驍,我放心地跟着賀雲錦走了。
我坐在沙發上扯了扯衣領,不是說要給我送衣服,賀雲錦怎麼還不來?而且怎麼這麼熱?
腦袋也開始發暈了。
「宿主,你怎麼了?!」
小光球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弄得我頭暈眼花,我一把抓住它:「我也不知道,喝醉了?」
「你被人下,藥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系統哭嚎。
下,藥?
我就喝了一杯酒,難道就那杯酒有問題?
腦袋越來越暈,就連呼吸都急促滾燙起來,我喘着粗氣,覺得渾身發癢,皮膚接觸到柔軟的面料,都覺得很是刺激。
脣中壓抑不住開始呻吟起來,我用力抓着沙發,指尖用力到發白,渾身發顫。
門突然被人打開了,賀雲錦朝我走了過來,在模糊的視線裏,他紅色的脣微勾,笑地瘮人。
我有些害怕:「你……別過來!」
可發出來的聲音軟綿綿的。
他並沒有理我,直接過來,把我壓在了沙發上,他掐着我的脖子,我劇烈地掙紮起來,推搡間,露出後脖頸的星點紅痕。
賀雲錦的眼眸一下子紅了:「這是誰弄得?裴青寂嗎?」
「你們昨晚幹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覺得熱,腦袋就像是被人扔進去一個火球,把理智燃燒殆盡,推搡的力氣也小的可憐,身上出了一層熱汗。
「刺啦」一聲,我只覺得肩膀一涼,破碎的布料搭在脖頸處,我攢足力氣一拳朝賀雲錦揮去。
「賀雲錦,滾下去!」
「陳讓,顧驍可以,裴青寂可以,我怎麼就不行?!」賀雲錦也像是失了智,朝我發瘋地喊道,他動作不停,胡亂揉捏了兩把,發覺我異常精神,就開始脫我的褲子。
門被人踹開,一陣冷風鑽入,我的腦袋清明幾分,就聽到顧驍憤怒又絕望地大喊:「賀雲錦!你在幹什麼?!」
緊接着,身上一輕,我發着抖,流着淚胡亂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可越弄,露出來的地方就越多。
白皙的皮膚上,有着被人過度揉捏的青紫痕跡。
顧驍極其憤怒,他雙眼瞪着賀雲錦,像是能噴出火來:「賀雲錦,你做了什麼?!」
賀雲錦瘋癲地笑了起來,那張紅脣,更是妖孽:「我當然是給他下,藥了。」
顧驍一愣,一拳打在賀雲錦的臉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說!」
賀雲錦結結實實捱了一拳,他擦了下脣角的血,吐出一口血沫,眼神狠厲,死死盯着顧驍:「我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當然是喜歡他,顧驍,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不喜歡他,就把他讓給我!」賀雲錦說完,猛地衝上前,一拳揮向顧驍。
我晃了晃腦袋,模糊的視線裏,是兩人扭打的身影,一拳又一拳,賀雲錦和顧驍打的不可開交,像是彼此最恨的仇人,這誰能想到剛剛還有人說他倆般配。
「宿主,撐住啊,你可不能暈在這裏!」系統在我腦海瘋狂喊道,又哭哭唧唧地說:「這倆癲貨怎麼都喜歡上你了?」
我都難受的快哭了,我哪知道啊?!這不應該是它的責任嗎?!
我撐着坐起來,又無力地跌倒下去,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心跳驚雷一般,敲擊着我的耳膜。
視線中一個人搖搖晃晃朝我走來,顧驍跪在我的面前,把沾着血的西裝蓋在了我的身上,身心顫抖哽咽:「對不起,阿讓,都怪我認不清自己的心,讓你受欺負了。」
「你是不是很難受?我幫你吧,好不好?」
說着他就要抱我起來。
我難耐地蜷起身體,攢着勁兒正要拿腳踹他,卻只聽到「砰」的一聲。
顧驍被人重重摔在地上。
裴青寂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臉色陰沉,渾身散發着冷氣。
他把顧驍搭在我身上的衣服扔了,用自己的風衣將我裹住,把我打橫抱起。
我ŧũ̂ⁱ用臉頰蹭着他的脖子,他身上好涼,好舒服,滾燙的嘴脣貼着他的下頜,呼出口的氣息像是火,把裴青寂都要點燃了。

-7-
從夢中驚醒,我大汗淋漓,心悸不已,但具體夢到了什麼卻模糊一片,毫無邏輯。
渾身痠軟,連腦袋都疼的不行。
「系統,昨晚顧驍喝那個酒了嗎?」
「喝……喝了。」
「那他倆睡了嗎?」
「……睡了。」
模糊的印象裏,顧驍和賀雲錦在地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動作幅度極其大,很是激烈。
「嘖嘖嘖,這主角攻受也太不避着點人了,我還在沙發上醉着呢。」
「怪不得原主會發瘋開車撞賀雲錦,都當着他的面那啥了,是個惡毒男配都看不過去啊!」
「嗯嗯,你說得對。」系統趕緊附和道。
「我咋記得裴青寂也去了呢?」
系統瞟我Ŧù₃遍佈吻痕的脖子:「沒……沒有吧……你看錯了。」
「應該吧,我喝醉了。」
手機鈴聲響起,顧驍打來的。
「你……沒事吧?」
事後又來關心原主,怪不得原主會發瘋。
我委屈道:「哥,你不喜歡賀雲錦對不對?」
「嗯,我不喜歡,我發現我愛的是你。」
「好,哥等我。」
我說完掛斷了電話。
和系統對視一眼,重頭戲要來了,幹完這一把,我的戲份也就結束了!
本想現在就爬起來去撞賀雲錦,卻渾身沒力,暗自吐槽昨天喝了假酒。
裴青寂推門而入,手上端着午飯,系統嗖地一下又跑沒影了。
我蹙眉看着他,越看越覺得我昨晚好像夢到他了。
裴青寂長的極爲清冷,沒有半點煙火氣,眼眸平淡無波像深淵,脣紅地妖異,不像世間人,倒像個妖孽。
他拿着湯匙放在脣邊吹涼了餵我。
我在腦海中跟系統點評:「真是秀色可餐。」
「要是我攻略的是他就好了。」
系統躲在角落,把自己縮成一團。
我嘲笑他:「出息!」
我不明白一個反派有什麼好怕的,陳讓死後,裴青寂爲了給他報仇,確實把主角攻受折磨地生不如死,但很快,他們就振作起來,還把裴青寂反撲了,走向圓滿大結局。

-8-
賀雲錦的舔狗發來嘲諷信息時,我正照着鏡子認真帶項鍊。
這項鍊是裴青寂拍給我的,綠色的珠寶吊墜,我很喜歡。
「就算你給自己下藥,顧少也不會看你一眼。」
「不妨我直接告訴你,雲錦和顧驍正在顧氏集團商議訂婚事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嗤笑一聲,帶上最貴的那條手錶,語音罵他:「怎麼?賀雲錦是救了你的狗命嗎?」
「他們結不成婚!」
我氣急敗壞放下狠話,就朝地下車庫而去。
幾分鐘後,一輛車從陳家衝了出去。
風馳電掣的感覺令我腎上腺素飆升,頭皮發麻,我囑咐系統:「一會兒上免痛上快點!」
賀雲錦和顧驍站在顧氏門口,兩人距離挺遠,臉色不像是剛剛談了訂婚儀式。
我加足馬力朝賀雲錦直直撞了過去,顧驍嘶吼地喊,隔着車窗,我隱約聽到他說不要衝動!
手機不要命地響了起來。
我咬緊了牙,油門踩到底:「系統!」
突然顧驍朝賀雲錦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推開,我怕撞到顧驍,猛打方向,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安全帶勒地我幾乎喘不上氣,擋風玻璃在眼前炸開,車子在地上劇烈翻滾,我抓緊了方向盤,轎車滾了幾個面,橫在路中間的時候,已經開始冒煙了。
我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鮮血順着額頭往下滴,車頭嚴重變形,安全氣囊和變型的座椅,把我夾在中間,一動都不能動,渾身更是像散架了一樣,不疼,但連呼吸都費勁。
生命在快速的流逝,系統在腦內發來捷報。
顧驍和賀雲錦都瘋了一樣跑了過來,拍打着車窗,試圖把車門打開,可車已經嚴重變形,無論他們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我費勁地轉頭看去,不知爲何,他倆都哭了,嘴巴張大喊着什麼,好像是,不要死。
血液失去的太多,耳朵已經聽不太清了。
充滿焦糊味的車廂裏,突然轟地一聲起火了,引擎蓋發出滾滾濃煙,顧驍和賀雲錦目眥欲裂,把車門撞地砰砰作響。
車門的溫度也迅速飆升,燙地人握不住。
裴青寂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跑過來,一腳一個把賀雲錦和顧驍踹開,手握住了門把手。
車裏的陳讓已經快要被火苗吞噬,他閉着眼,鮮血從額頭流下順着脖頸流入衣領,臉色慘白,裴青寂心臟驟然一疼,握着車門的手更加用力,清冷的外表被焦急敲碎。
「陳讓!醒醒!」
我費力地睜開眼,近在咫尺的是裴青寂猩紅的眼。
好像……忘跟他道別了……
裴青寂一下又一下敲擊着車門,一次比一次猛烈。
終於,他把門拉開了,那一瞬間,車內的灼熱都降了幾分。
他朝我伸出了手,聲音極其溫柔:「陳讓,別怕。」
他的手很紅,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水泡,車門溫度極高,手被燙地面目全非。
我只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宿主任務完成度 100%,現開啓傳送通道,通道開啓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脫離世界的前五秒,我用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了裴青寂的衣領,仰頭吻在了他的脣上,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我附在他的耳邊,惡劣又遺憾道:「告訴你個祕密哦,小叔叔。」
「其實我也喜歡你。」
說完,我閉上眼睛,等着脫離世界,臨走前膈應這變態一把,還是挺爽的。
誰讓他總是阻止我做戀愛任務還覬覦我。
裴青寂臉色一變,他啞了嗓子,捏着我的後脖頸加深了這個吻,後道:Ṱů⁹「系統,關閉傳送通道。」
我聽到系統在我腦中賤兮兮道:「好的,主神。」

-9-
本來已經覺得有些虛浮的靈魂,又一下子落到實處,裴青寂抱着我,渾身的骨骼咔咔做響,像是在自我修復。
我驚訝地看着他,他低頭朝我露出一個笑,那笑偏執又瘋狂:「阿讓,辛好你沒喜歡上別人,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來。」
賀雲錦和顧驍渾身髒兮兮地朝我們衝過來,帶着哭腔:「陳讓,你沒事吧?」
「快!帶他去我們顧家的醫院!」
裴青寂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鋪天蓋地的威壓襲來,顧驍和賀雲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賀雲錦抓着裴青寂的褲腳,心臟墜疼,難受地聲音都在顫抖:「你要帶他去哪?他得去醫院!」
裴青寂又踹了他一腳,模糊的視線裏是賀雲錦噴出的一口鮮血。
再睜眼,我在自家別墅醒來,裴青寂坐在牀邊看我。
小ƭů₌光球在我臉前晃來晃去,我緩緩地坐了起來,被眼前的一幕震地說不出話。
裴青寂的房間全是我的畫像,披什麼衣服的都有,唯一的共同點是沒穿衣服,甚至還有那種的圖,而畫的另一個主角正是裴青寂。
牀正對的那張,是最大的一副春宮圖,背景是如墨的黑暗,鮮血如注,我們在地獄中相愛。
裴青寂不裝了,在我清醒後的第一時間,抬着我的下巴吻了上來。
住在別墅裏「養傷」期間,我最後悔的就是那天說的那句話。
在這裏除了手機不允許玩,連褲子都不允許穿。
我跟裴青寂商量:「我想出去。」
裴青寂用他那隻沒受傷的手插草莓餵我,聞言,臉迅速沉了下來。
「你要去找顧驍嗎?」
「你喜歡他?」
「阿讓,這只是你做的任務,不必上心。」
小光球端着草莓盤子,連忙諂媚道:「他不喜歡顧驍!好感度是 0!主神放心!他喜歡的是你!」
「我就在這兒,你出去幹什麼?」裴青寂疑惑地看着我。
我……
近距離接觸後,我發現裴青寂不像個正常人,他不工作,不玩手機,沒有一切事,他每天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盯着我,餵飽我。
這讓我壓抑又無所適從。

-10-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下去,阿姨過來送飯的時候,我藉口支走了裴青寂,在她面前拼命哭訴。
我裝的情真意切,她當真以爲我是被裴青寂囚禁了起來,因爲是陳家老員工,她偷偷塞給了我一部手機。
深夜,裴青寂沉睡後,我偷偷給顧驍發了求救短信。
第二天一大早陳家別墅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顧驍帶來了警察,裴青寂被帶走的時候,目光森冷,我躲在顧驍的身後不敢看他。
等裴青寂被帶上警車,顧驍抓住我左看右看,憤恨道:「我就知道姓裴的他沒安好心!」說完,他一把抱住我「阿讓,你沒事就好!」
「我發現我不喜歡賀雲錦,我喜歡你,阿讓,我們結婚吧!」
我心中一驚,默默推開顧驍,聲音虛弱道:「顧哥,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一時想不清楚,能不能緩一緩。」
「好!等你想通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一直等你。」
可沒等我找到地方歇腳,就被人一棍子打暈了。
醒來的時候,手和腳都被綁着,頭痛欲裂,隱約中聽見賀雲錦的聲音。
「讓你把人帶來沒讓你把他打暈!要是打出個好歹來,我扒了你的皮!」
我緩緩地睜開眼,入目是顧驍滿臉鮮血地躺在我的旁邊。
賀雲錦見我醒了,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陳讓,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誰也救不了你。」
不用任何人救,我熟練地解開手上綁的繩子,一腳踹翻跑過來的人。
現在我只想快點回去,自己把自己綁了,送到裴青寂的面前,只求他不要生氣。
不過不生氣應該是不可能了,這次恐怕腰廢了也哄不好了。

-11-
我和裴青寂相識於一場詭異的規則怪談遊戲,我爲了在規則中活下來,對裴大佬格外殷勤,鞍前馬後,甚至奉獻了自己的身體。
雖然裴青寂冷淡地一批,但是對自己的人是真大方,他在無數規則裏救我於水火,而我也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最後一場規則遊戲的隱藏規則。
那就是本場規則只有一人可通關。
而我,在和裴青寂抵死糾纏了一夜後,第二天慷慨赴死。
在規則怪談世界死去,連靈魂都會被污染。
裴青寂瘋了一樣救我,靈魂消散的前一秒我才知道他是無限流之主。
而我的死毫無意義。
裴青寂卻爲我的自我感動式的赴死付出了代價。
在無限流世界死去後,靈魂會隨機分給各個小世界,成爲裏面的 npc。
他輾轉在各個小世界,收集我的魂魄,那些祗們都說他愛上了一隻蟲子。
裴青寂破門而入時,我正一拳又一拳招呼在賀雲錦的臉上,扭頭看到他,揚脣一笑:「老公,我錯了。」
他微怔了怔,眼睛發紅地盯着我,朝我走來,聲音咬牙切齒:「陳讓,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錯了!」

-12-
夜裏,裴青寂ŧű̂₂無論怎樣都不肯放過我,他一邊用力, 一邊細數我的過錯。
「第一個小世界,你愛上了那個小將軍!第二個世界, 你愛上了你的師尊!第三個世界,你說你喜歡霸總的腹肌,第四個世界你要跟小奶狗長相廝守……」
「我……我沒有!」我連忙辯解:「我不喜歡他們……我只, 喜歡你!」
裴青寂沉沉看着我,在我顛簸地厲害時,我感受到胸膛似乎有水落下,然後是裴青寂的聲音:「陳讓, 每個世界你都記不起我,我好害怕。」
我忍不住頂着快感吐槽他,以爲我都忘了嗎?哪一世他放過了我?還不都是讓我幾天幾夜都下不了牀?
第一世的時候我根本不認識他,就被他綁走了, 第二世, 第三世, 第四世, 他是我的師兄,養父,還有好哥們, 他知道他突然變了模樣我有多害怕嗎?
算了, 誰讓我招惹了他呢。
我的老公可是無限流之主, 弄死一個人就像是踩死一條蟲子一樣簡單, 他能忍住殺掉那些人已經很不錯了。
「陳讓,你在想什麼?你怎麼還有心情走神?」
「看來還是我不夠用力!」
【裴青寂番外】
我不知道我從何而來,從有記憶起, 我就穿梭在各個遊戲裏,完成我的殺戮遊戲。
無聊又枯燥。
我的同事說,爲了近距離地觀察逗弄那些蟲子, 他以身入局,成了他們攻略的對象。
這好像有點意思。
在規則遊戲開啓時,我成爲了一個闖關者。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陳讓, 他在一羣人裏面, 漂亮地過分, 好看又聰明的蟲子確實會分走我的一些視線。
後來,他開始刻意地接近我, 討好我, 甚至引誘我。
實話說, 牀榻上的遊戲有些好玩, 他哭的樣子更美,我不想讓他死了。
可即便是我, 進了遊戲中也得遵守規則, 最後一關,只能活一個人, 我打算我死之後再向他挑明身份。
我沒想到一向惜命的他會選擇赴死, 這讓我慌了神。
我抓住吞噬他的鬼怪,它本是一團光,它說死掉的人都會被送往快穿小世界,成爲裏面的 npc, 我押着它,讓它成爲尋找陳讓的媒介。
終於,我找到了他。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点赞0 分享
評論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