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戀結婚七年,他以七年之癢爲由,提出各玩各的:「和你感覺和自己差不多,一點激情也沒有。」
於是,在他和祕書偷情的第三個月,我和他的死對頭好上了。
可一次晚宴,他撞見死對頭摟着我出席後,氣紅了眼:「你找他出軌,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公!
「你贏了,我和外面的女人斷,你和他分手好不好?」
我剛想出聲,死對頭搶先一步撩出八塊腹肌,笑得欠揍:「抱歉啊大叔,姐姐昨晚說了還是我好,和你就和自己一樣。」
「一、點、激情,都沒有哦!」
-1-
路上出了車禍,我給顧宴打電話,讓他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顧宴沒接電話,是他身邊的小祕書秦苒接的。
「顧總在忙,你有什麼事我可以轉達。」
「讓他接電話。」
秦苒笑了起來,Ṫŭ⁴語氣裏帶着毫不掩飾的傲慢:「可是他真的在忙。」
嘩啦啦的水聲從話筒傳到耳邊,我捏了捏眉心,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
報了警,交警和保險公司的人都還沒有來。對面的車主看我是個女生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到最後甚至想對我動手。
「臭娘們,今天不給我賠個幾萬,你別想走。年紀輕輕開這麼貴的車,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你嘴巴放乾淨點。」
他揮着手想上來打我,我握着包裏的酒瓶,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想當年我也是稱霸一方的小太妹。
可是包裏的酒瓶沒有抽出來,一隻大手擋住了男人的胳膊。
「滾。」
我回頭看,是顧宴在生意場上的死對頭孟星河。
孟家黑白兩道通喫,a 市沒有人不認識這位年輕的孟家掌門人。
有他幫我,對面的車主很快就不敢造次,車禍處理得異常順利。
事故處理完,我的車被帶去 4s 店維修,孟星河提議送我回家。
一股從心裏泛起的累控制了我,讓我沒法思考,只能點點頭,坐上孟星河的車。
在此之前,我倆並無交集,甚至他還是我老公在商場上的死對頭,可今天我竟坐上了他的車。人生這場劇本真是太荒謬了,所以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笑你竟然願意幫我,明明我們一點不熟。」
孟星河也笑了起來:「現在就熟了,下次要請我喫飯。」
我全當他說的是客氣話,應了一聲後就下了車。
「唐棠,有事記得找我,什麼事都可以。」
-2-
走進家門,一眼就能看到我和顧宴的結婚照。
照片上笑得甜蜜的兩人一定想不到今日他們會變成一對怨偶,甚至討厭到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地步。
我攥着手機,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打給顧宴的那通電話。
浴室的水聲加上秦苒的炫耀,他們會發生什麼已經不言而喻。從秦苒第一次帶着喝醉的顧宴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麼。
「啊!」
我抄起旁邊的花瓶,將那幅巨型婚紗照砸了個粉碎,曾經幸福的證明像是嘲笑。
一地的玻璃碎片裏,我坐在中間又哭又笑。
明明我和顧宴開始也很相愛啊,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宴是我的初戀,那時他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Ṫũ̂²,長得帥,學習好,家世好,一半的女生都喜歡他。
我也算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不過是負面的,是學校裏惡名昭著的小太妹,無故毆打同學是我最大的愛好。
可顧宴偏偏喜歡上了這樣的我,他笨拙地跟在我身後,替我包紮,給我補課,在我被繼父和媽媽趕出來時抱住我。
「唐棠,我知道,你打那些人,是因爲他們欺負你,但是有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欺負你。」
那是第一次有人能看穿我的僞裝,堅定地站在我身旁,所以我胸腔裏的那顆心劇烈地爲他跳動了起來。
爲了他,我改變了那副小混混的做派,開始好好學習,拼盡全力和他進了同一所大學。
畢業後,他頂着他母親的壓力迫不及待地把我娶回家。
婚禮宣誓時他說:「唐棠,我會一輩子愛你。」
可這樣的顧宴只存在了七年,因爲在第八年的時候,他遇見了秦苒,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他陪着秦苒去蹦迪,去看日出,去進行特種兵旅遊,然後把我放在家裏焦急地等他消息,擔心他的安危,面對婆婆的刁難。
知道秦苒的存在時,我瘋了一樣和他大吵大鬧,可他只是揉着眉心看着我。
「唐棠,你不是小姑娘了,撒潑也不能再被看成撒嬌了。」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會說這樣的話。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七年呢?我最好的時間都給了他,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可顧宴察覺不到他的殘忍,繼續說了下去。
「七年太久了,不如我們各玩各的,畢竟和你感覺和自己差不多,一點激情也沒有。」
說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只有我,被困在這個籠子一樣的家裏,漸漸失去生機。
「姐姐,顧總體力真的很好。」
秦苒又給我發了她和顧宴的牀照,我相冊裏的照片都能給他們做個作品集了。以後公司破產,去日本,事業也是一片光明。
我打開包裏的酒喝了下去,然後撥通了孟星河的電話。
「家裏的酒瓶會自己轉,你要上來看看嗎?」
-3-
「邀請我?」
孟星河的聲音裝得雲淡風輕,我卻聽到了他急轉彎的聲音。
掛斷了電話,我走到衣櫃前從一排精緻的小衣服裏挑出來一套黑白的女僕裝。
其實顧宴對我沒興趣這件事,我早已經有所察覺,所以我做了很多攻略,買了很多衣服。
可我穿上之後他只說:「唐棠,這樣好嗎?你覺得一個好女人應該做這樣的事情嗎?」
可是秦苒也穿了,爲什麼她就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呢?
搖頭將腦子裏的事情甩出去,黑色的絲帶勾勒出我纖細的腰肢。
我滿意地對着鏡子看了一下,前凸後翹,完美。
顧宴嫌棄這樣的我,是他的損失,不是我的。
欣賞結束後,我帶上了商家贈送的耳朵和尾巴。
門沒關,孟星河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剛剛裝扮完成的我。
門被重重關上,孟星河的聲音裏藏着慾望:「棠棠,過來。」
臉上的鈴鐺發出響聲,我一步一步向他挪動:「孟星河,我美嗎?」
「美。」他急切地摟住我的腰肢,將我扯入懷中。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我在他的懷中變成一池春水。
他的手不停在我衣服上打轉,空氣隨着他的動作逐漸升溫。
我迷濛着雙眼,等待他的到來,只是嘴巴卻不聽指令,接着說了下去:「孟星河,這樣的我有吸引力嗎?」
孟星河停下了所有動作,定定地看着我:「棠棠,你讓我來,只是爲了證明自己有吸引力嗎?」
不上不下的慾望讓我大腦有些缺氧,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的問題。
「棠棠,沒關係,我有很多時間陪着你,陪你看清自己的心。」
孟星河扯過被子將我和他牢牢裹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趴在他的懷裏,看着他親吻我的額頭。
「棠棠,你很好,這種好不需要任何人來證明。」
我不知道這場情事爲什麼在一半時停下了,可是孟星河的懷抱很溫暖,我窩在裏面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裏,我迷迷糊糊地夢見了顧宴的聲音。
好不容易醒來才發現,這不是夢,顧宴就在客廳裏面。
「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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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河的手還摟在我的腰上,察覺到我醒來,他迷糊着親了我幾下。
「再睡會兒寶貝。」
「別睡了,顧宴回來了。」
他的眼睛睜開,卻一點沒有慌張,甚至還有閒心笑出來:「唐棠別怕,他打不過我,到時候我們把他趕出去。」
我的大腦一瞬間出現了宕機,小三都是這麼囂張的嗎?
「別玩了,躲到衣櫃去。」
「棠棠,你要補償我。」
我趕緊點頭答應,好不容易將孟星河塞進了衣櫃,顧宴剛好推門走了進來。
還沒想好和他說什麼,顧宴已經怒氣衝衝地將我從牀上拖了下來。
「唐棠,我警告你,少用你小太妹那一套對付秦苒。她還是個小姑娘,受不起那些委屈。」
「顧宴你瘋了嗎?我什麼時候對付她了?」
顧宴一臉嘲諷,將一段視頻放了出來,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正在指控我,說我給他們錢,讓他們去欺負秦苒。
我愣在原地,顧宴看我沒有說話,以爲我默認了。
「行了,秦苒是千嬌百寵着長大的,和你這種人沒有可比性。你不能因爲自己家庭不幸福,就嫉妒別人吧?」
「顧宴!」
我沒忍住,狠狠給了他幾個巴掌。他怎麼可以這樣說?明明知道原生家庭對我影響有多大,還要用這個來攻擊我。
「既然說我欺負秦苒,那你報警啊,自己在這兒當什麼正義使者?別是褲襠那點事上頭,讓你覺得能當英雄!」
顧宴沒想到我會忽然變得如此硬氣,他惡狠狠地瞪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知道,他是等着我給他認錯,以前不管因爲什麼吵架,我都會給他認錯,可是現在我累了,我唐棠本來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憑什麼一直因爲愛情給別人當孫子。
將那段視頻握在手裏,我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有人誹謗我。」
警方很快將我們帶去了警局,連帶那幾個小混混也被帶去了審問。
一看到警察,小混混們慌了,立刻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這是秦苒請他們來演的一齣戲。
顧宴站在原地,臉色難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會冤枉人。
從警局出來,他似乎都沒緩過勁:「唐棠,我不知道秦苒會這樣。」
正說着,秦苒就哭着梨花帶雨地跑了過來,直接撲進了顧宴的懷裏:「對不起,可我真的是太愛你了才做了錯事,我不想被起訴。」
顧宴看着秦苒的樣子,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將她抱着哄了起來。
眼睛進了沙子,刺得我的心生疼。
「唐棠,冉冉也是太愛我,你撤訴吧!」
「憑什麼?要是今天誤會沒澄清,你會怎麼對我?」
顧宴頓了一下,他神色複雜。以他的性格,愛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給她,所以如果誤會沒有澄清,我可能會很慘。
但是秦苒的哭聲讓他心疼了:「行了,這不是澄清了嗎?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趕緊去撤訴。」
我的心終於全部冷卻了,原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我騙自己的謊言終於維持不下去了。
顧宴他不愛我了。
「好,我同意撤訴,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他一臉不耐煩,眼神裏的鄙視和他媽說我是圖他家錢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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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的請求,憤怒的樣子讓秦苒都嚇了一跳。
「唐棠,我警告你,別想着離婚。」
「顧宴,你要點臉。你都當着我的面抱小三了,還想怎麼樣?」
情緒徘徊在失控的邊緣,對上顧宴,我總是控制不好情緒。
顧宴又抿着嘴不說話,我舉起手裏的包包打了下去。他的額頭流出血,卻依然固執地沒有放手。
「唐棠,只是各玩各的,不離婚。」
累,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想笑。我實在不懂顧宴的想法,也不想和他一起被人當猴子圍觀。
「行,不離也行,我會給自己找男朋友。」
秦苒挽着顧宴的胳膊繼續撒嬌,可顧宴的視線牢牢黏在我的背上,連帶着秦苒都恨恨地瞪着我。
打車回了家,家裏的一片狼藉已經被孟星河給收拾好,桌上還插着一枝玫瑰。
想到今早的混亂,我揉了揉眉心給孟星河發消息道歉。
孟星河的消息回得很快:【好,週六請我喫飯,地點我定。】
放下手機,我給律師打了一個電話,拜託他幫我起草離婚協議。
這棟房子和這段婚姻已經摺磨我太久了,唐棠不應該變成怨婦。
迷迷糊糊間,我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夢裏我又回到了十八歲。
那時因爲父母離婚,我變成了孤兒。因爲沒人管我,勢利眼的班主任帶頭針對我,甚至挑動全班人來霸凌我。
我的課桌和凳子每天都會有不一樣的液體,書本上也總有髒兮兮的字跡。
班裏的混混頭子逼着我給他當女朋友,可我沒有,反手從書包裏摸出一個酒瓶子敲破了他的頭。
那個酒瓶是我撿來打算賣錢的,可是卻誤打誤撞地救了我一命。從那天起我忽然明白,只有自己才能成爲自己的靠山。
所以我的書包裏裝滿了酒瓶,誰惹我我就揍誰,飛濺的碎片裏,我保全了自己,也爲自己贏得了展望未來的權力。
可是在愛情裏浸泡太久,我失去自我,也失去了這種不管不顧愛自己的能力。
被風吹過,頭疼得要死,律師將起草的離婚協議發給了我。
財產分割的部分讓我很滿意,我轉手就發給了顧宴,可是他又一次玩起了失蹤。
離婚這個念頭像是在心裏放了一束煙花,炸得我心神不寧,只想趕緊完成。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顧宴的公司。
出人意料的是,我被秦苒攔在了樓下。
「我勸你不要再對顧宴糾纏不清,他不願意對你殘忍,但是你也要想一想,一個曾經的小太妹,到底能不能配得上他。」
看着她的眼睛,我的腦子有一瞬間空白。
「什麼意思?沈總的老婆是你們ẗū́ₕ高中同學,喫飯時她當衆說出了你高中是個小太妹的事情。可憐顧總被你牽連,連帶着他也被人嘲笑。」
「哈。」
怪不得顧宴參加完和沈總的飯局後就變了一個人,原來他也在心裏看不起我。
原來連那些回憶也是假的。
我以爲不管怎樣,顧宴對年少的我來說都是一場救贖,至少他幫我抵抗了一部分惡意,讓我能夠有加速成長的機會。
可是,我愛的人和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他高高在上地俯視着我,一邊和我甜言蜜語,一邊唾棄着我。
噁心,一想到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七年,我五臟六腑都劇烈地滾動起來。
「讓顧宴出來。」
「你……」
沒再給她機會,我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滾開,不然我讓全公司的人都看見你的牀照。」
一路直達顧宴的辦公室,祕書小姐面帶憐憫地把我放了進去。
顧宴正在開會,高管們的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
他急忙把我拉了出去,劈頭蓋臉地罵道:「唐棠,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能不能別老讓我丟人?」
「顧宴,你搞清楚,當年死纏爛打跟在我身後的人是你,沒人逼着你和我在一起。」
顧宴來回踱步,忽然,他像是情緒爆發一樣衝我吼道:「對,是沒人逼我,可是我後悔了行嗎?別人的太太都是門當戶對,只有我,我的太太曾經是一個小太妹。」
「可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那樣,我早就死了,顧宴。」
我不想流淚,可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那就去死啊,至少不會變成小太妹。別人都說我沒眼光,娶了個小太妹還爲她守身如玉,我不想被人這樣說。」
「好,離婚,離婚就再也沒人說你了。」
我將離婚協議擺在他的面前,他卻忽然驚醒,將離婚協議撕了個粉碎。
「顧宴,別發癲,趕緊籤。」
我從包裏拿出來一捆離婚協議書,這裏有很多,他可以慢慢撕。
顧宴眼神裏盛滿了悲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背叛的那個人是我一樣。
僵持許久,他最終還是簽下了他的名字。
高高在上的顧總無力地靠在牆邊給我道歉:「棠棠,對不起,年輕的時候我真的想拯救你,然後愛你一輩子。可人不總是靠着愛情活,秦苒學歷家世都很好……」
我不想再聽下去:「顧宴,沈總的老婆李如就是曾經霸凌我最狠的那個人,我的左手就是被她給打壞的,你都忘了吧?」
就當是最後一次哭,十八歲的顧宴會把我擋在身後,教訓每一個欺負我的人。
二十五歲的顧宴成了欺負我的人之一,可沒關係,二十五歲的唐棠又拿回了她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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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要有一個月的冷靜期,登記後,顧宴還想和我說什麼,就被秦苒拉着帶走了。
孟星河爲了今天的飯,已經迫不及待地給我發來了信息:【在你家喫,我來帶菜。】
這一打岔,沖淡了我本來就不多的惆悵。
入夜,門外就傳來了聲音。一打開門,就被塞進了滿懷的鮮花。
孟星河特意做了造型,白襯衫敞開着,一眼就能看到裏面的胸鏈。
菜被放在桌子上,蠟燭也被點燃,我卻沒有了喫飯的心思。
因爲孟星河的扣子被我扯開了一個,胸肌配上胸鏈散發出一種別樣的誘惑。
「可以叫你姐姐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孟星河的吻已經落在了我的耳朵上,很癢。
「姐姐,要摸一摸嗎?」
他帶着我的手移動,釦子也聽話地彈開。溫熱的肌肉在我手下變成粉色,孟星河變成了會勾人魂的男妖精。
「姐姐。」
脣被咬住,眼睛閉上後,感官刺激被無限放大,溼潤的脣舌和手下的八塊腹肌都攻擊着我薄弱的意志力。
「姐姐,還有更好玩的。」
主動覆上某處凸起,他發出一聲悶哼。衣服掉落在地上,他埋在我的脖子裏不停地叫着姐姐。
「還喫飯嗎?孟星河。」
「不是正在喫嗎?」
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被尖叫聲代替。
孟星河將我放在牀上,我只能看見胸鏈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姐姐,從今以後只看着我。」
十指相扣,我被孟星河堵住嘴,開始了另一輪的攀爬。
到最後,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孟星河親吻着我的後背,將我帶進了浴室。
我困得不行,枕在他的胳膊裏沉沉睡去。
剛睡醒,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上。
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看見孟星河正握着我的手摸他的腹肌:「姐姐,我的身材好吧?是不是比顧宴那個白斬雞好多了?等離婚證下來,姐姐你就和我在一起。」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孟星河的頭髮翹着,一臉蒙。
「爲什麼喜歡我,爲什麼對我好?明明我們之前都不熟。」
孟星河嘆了一口氣,可憐巴巴地看着我:「姐姐,你再好好想想呢?你就我這一個小弟,都不放在心上。」
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在我當小太妹的時候救過一個和我一樣被欺負的倒黴蛋,可是他那會兒那麼瘦,現在變成大帥哥了?
孟星河陰惻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姐姐,你不會忘記我了吧?我回來時你已經和顧宴那個狗東西在一起了。你喜歡他,我就一直默默看着你,可是他對你不好,我就要自己來。」
幼稚的發言惹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孟星河一個翻身將我壓住,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起來:「笑什麼?」
「沒沒沒,快喫飯。」
正鬧着,秦苒又給我發來一條消息:【顧總帶我來參加宴會了,他從沒帶你來過吧。】
正感到無語,孟星河已經看到了消息,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走,姐姐,我帶你去打臉,什麼阿貓阿狗,敢在你面前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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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反應過來,孟星河已經讓專業團隊給我做好了造型。
到宴會廳門口,我卻有些猶豫。孟星河緊緊握住我的手,親了親我。
「姐姐別怕,孟家黑白通喫,你就算等會兒把宴會廳炸了,他們也只能說你有童心。」
我被孟星河的話逗得不行,跟着他一起走了進去。人善被人欺,現在有了靠山,我要新仇舊賬一起算。
一進宴會廳,李如就立刻發現了我,迅速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孟星河一臉無語:「她是不是暗戀你?這麼多年不見,爲啥一眼就認出來你?」
話音剛落,李如就走到了我面前:「喲,小太妹也配來這樣的地方嗎?」
聲音吸引了其他人,她得意地拍了拍手將那些人都聚在了身邊。
「給大家介紹一下,唐棠,一個職業小太妹,以前誰惹人家不開心,她就用酒瓶砸誰。」
秦苒混在人堆裏笑得不行,拉着一旁的小姐妹大聲地說着我的壞話。
顧宴的臉變成一塊黑炭,在別人把目光轉向他的時候,冷冰冰地吐出一句:「我們已經離婚了。」
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話,不懷好意地嘲弄。又來了,這種窒息的感覺。
我有些想發作,孟星河卻給我手裏塞進來一個酒瓶:「砸她。」
他握着我的手,直接就將酒瓶砸在了李如的頭上。血順着她的臉流下來,可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沈總被人喊了過來,卻也只能唯唯諾諾地吐出一句:「小姐真是孔武有力。」
李如尖叫起來,卻被我揪住脖子制止:Ṭūⁱ「我爲什麼要用酒瓶砸人?因爲這位女士打斷了我的左手,還要威脅我拍裸照。你還記得嗎?霸凌姐。」
孟星河站在我的身邊一言不發,只是臉色漸漸陰沉了下去。
沈總被嚇得哆哆嗦嗦,急忙甩開了李如:「她和我沒關係,明天就離婚。」
秦苒見情況不對,想混在人堆裏溜出去,卻被人給堵了回去。
「還有一件事,今天想請大家看看我前夫和他祕書的副業。」
宴會廳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起了顧宴和秦苒的牀照,姿勢之多,角度之美,引得大家紛紛議論。
顧宴臉色漲紅,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出了心裏的惡氣,我牽着孟星Ṱų⁶河的手準備離開。
他直接拿起了麥克風:「唐棠是我未來的妻子,如果以後再讓我聽到一句關於她的閒話,大家都清楚後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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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孟星河從宴會廳跑出來,我感到一種久違的自由,手機瘋了一樣振動,來電的是顧宴他媽和我父母。
這次我選擇把他們全部都拉黑。
帶着孟星河回家,我倆打鬧着喫完午飯,互相依偎着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顧宴卻用鑰匙一聲不吭地打開了門。
晦氣,忘換鎖了。
「唐棠,你找他出軌,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公!」
「所以呢?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經和秦苒不清不楚三個多月了嗎?」
顧宴頹然地嘆了一口氣,雙眼猩紅。
「我以爲我不愛你了,可是看到你和他牽手,我還是會心痛。
「你贏了,我和外面的女人斷,你和他分手好不好?」
我剛想出聲,孟星河就搶先一步撩出八塊腹肌,笑得欠揍:「抱歉啊大叔,姐姐昨晚說了還是我好,和你就和自己一樣。
「一、點、激情,都沒有哦!」
看着他得意的樣子,我想到了家裏的那隻金毛。摸了摸他的頭髮,我給顧宴下了逐客令。
「出去吧,你在這兒,他會不開心。」
顧宴的眼眶紅了,他似乎不敢相信我會這樣對他。
孟星河已經搶先一步將他推出了門。
聽着顧宴在門外敲門,孟星河將我抵在了門板上。
「姐姐,他來我很不開心。」
「等下就換鎖。」
脖頸上的軟肉被咬住,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兩個字:「不行。」
腰上的大手開始了新一輪的作怪,我被困在手臂和門中間,只能用孟星河的手做支點。
「姐姐,別咬嘴脣,鬆開。」
跟着他的誘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孟星河忙裏偷閒地抬頭:「抱緊我。」
我摟住他的脖子,和他一起變成海上的小船。
起起伏伏間,只有他和我緊緊相依。
一夜瘋狂,孟星河揉着我的腰給我賠罪。
「別生氣,帶你喫大餐。」
全程躺在牀上等他服務,穿戴整齊後,我打開門,一個人直接栽了進來。
顧宴竟然在這裏等了一夜,他看着我脖子上的吻痕哭了出來。
「唐棠,我後悔了。」
「真男人從不後悔。」
「唐棠。」他想撲過來拉我的手,被我直接躲開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們沒以後,從他第一次用家庭攻擊我開始。
-9-
孟星河得意地昂着頭,牽着我的手走了出去,顧宴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我們。
「男人是不是有病?離婚又不是神祕開關,一說離婚就又能愛了。」
「就是,不過我可不是那種愛犯賤的,我會一直珍惜ṱŭ₂姐姐。」
他邊說邊親我的手:「我就是最愛姐姐的小狗。」
一連幾天,顧宴都跟着我們,不管是誰來勸他都沒用。秦苒和顧宴他媽想上門來找我,都被孟星河給勸了回去。
但是顧宴卻變成了一個牛皮糖,氣得孟星河抓狂:「我要讓顧氏破產。」
離婚冷靜期很快就到,我害怕顧宴變卦,還是見了他一面。
「唐棠,沈家破產了。」
「挺好的,這不活該嗎?」
顧宴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許久才說了下去。
「唐棠,我是愛你的,只是當時別人那樣說讓我很難受。我是男人,我有尊嚴,你能不能原諒我?」
「少放屁,自己不行少往別人身上推,那爲什麼棠棠和我在一起,沒人敢說我?」
孟星河將咖啡直接潑在了顧宴臉上,我第一次見他生這麼大的氣。
「顧宴你太噁心了,你不就是因爲顧家發展不好,所以把氣撒在了棠棠身上嗎?而秦苒背靠秦家,你能夠從她身上借力,少在這裏裝可憐博同情。」
真相被戳穿,顧宴握緊了拳頭,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看顧宴被欺負,他媽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唐棠你個小賤人,害我們顧宴一次還不夠嗎?」
「媽你幹什麼!」顧宴急忙拉住了他媽,想要過來看我。
孟星河推開了他的手:ṱû⁰「先去領離婚證。」
在他媽的逼迫下,離婚證還是拿到了手,按照離婚協議,公司我沒要,顧宴名下的房產都給了我。
孟星河心疼地摸着我的臉:「顧宴,你和你媽最好能承受這一巴掌。」
-10-
有了離婚證,孟星河光明正大地開始和我同居。之前那套房子被我賣了出去,我們重新選了一個帶花園的房子。
我和顧宴與孟星河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但是沒有人在我面前多說什麼。
顧宴最近也沒有精力顧我,因爲孟星河接連搶了好幾個他們公司的訂單,顧家的資金鍊岌岌可危。
爲了挽救公司,顧母着急地催顧宴和秦苒結婚,希望這樣能夠挽救顧家的公司。
他們結婚前,顧宴給我發消息:【唐棠,我錯了,如果你還愛我,我現在立馬來找你。】
【TD。】
婚禮還是舉辦了,只是顧家的如意算盤打空了。秦苒只是秦家的私生女,整個陪嫁還不夠彩禮的十分之一,氣得顧宴他媽打鬧秦家。
不過秦家可不是好相處的,直接讓保鏢將顧宴他媽打斷腿給丟了回去。
顧宴每天公司醫院兩頭跑,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了下來。
再次見到顧宴那天是和孟星河一起出門。
我用離婚分到的錢成立了一家基金會,主要用來反對校園霸凌和關注女性成長。
事情大多交給了專業人士,我只負責出錢,但還是需要去露個面。
在門口時,我們碰見了顧宴,他整個人透露出一股頹廢,再也不見顧總的意氣風發。
孟星河見我看他,直接擋在我身前:「喲,這不是顧總嗎?怎麼沒帶你的新婚妻子?」
顧宴苦笑了一下,繞到我的面前:「唐棠,我錯了。秦苒她不是個好東西,知道我家快要破產,她就迅速離開了。我現在才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
「知道也沒用,當蠢貨就是要付出代價的。」孟星河牽着我的手大步離開了,根本沒給我發揮的空間。
一路上他碎碎念個不停,我嫌煩,用嘴堵住了他的話。
「姐姐。」他的耳朵整個都紅了起來。
「談戀愛吧!」
「好, 去買戒指。」
看着他的笑, 我沒阻止。
-11-
和孟星河的開始太意外,我承認有衝動在裏面,但是我現在也是真的在對他心動,所以我願意給我們一點時間讓這份感情更加明朗。
顧家還是破產了,顧宴的母親受不了打擊死在了醫院裏。
顧宴徹底變成了孤家寡人, 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離開之前,他遞給了我一封信,但是我沒看,反手將他和秦苒的「作品集」送了他一份:「不用謝,以後去日本發展也是前途一片光明。」
孟星河帶我去見了他的父母, 他是十八歲後才被找回孟家的, 父母幾乎將他寵上天, 連帶着對我也是寵得不行, 這是我二十幾年人生裏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所以我有些膽怯,可孟星河卻握住了我Ţû⁹的手:「棠棠,你很好,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和他一起戀愛了三年,我的心一日一日變得堅定,我的心告訴我,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孟星河求婚那天, 給我定製了一個漂亮的酒瓶,他單膝跪地上:「棠棠, 感謝你的勇敢讓我們相遇, 我想要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共享這份勇敢,你願意嗎?」
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他知道我會答應, 可他還是緊張得渾身發抖。
我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我願意。」
孟星河說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之一。
舉行婚禮時顧宴來見了我一次。
「唐棠,他也可能會背叛你。」顧宴執拗地握着我的手,似乎妄想我會改變主意。
「顧宴, 只有當下的幸福是真的。當下我愛他,就會和他在一起, 可他要是傷害我, 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說起來,離開這門課,還是你教會的我。」
顧宴一臉痛苦,閉上了眼睛。
孟星河沉默着打開門,將顧宴給扔了出來,他哭得停不下來:「老婆,我真的愛你。」
他將自己名下所有的產業都給了我。
「老婆,如果我對不起你, 那就讓我淨身出戶, 窮困潦倒。」
「孟星河,不用害怕,當真心存在時,我們就永遠相愛。」
在神父面前起誓,在衆人祝福中接吻,我們自願結爲夫妻, 用真心作爲婚姻的基礎。
不去管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只知道,此刻我們正在相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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