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取向意外曝光,聽到體育生室友危婪說我噁心,因爲他這番話,我們寢室的人都以他爲中心孤立我。
於是睚眥必報的我裝成萌妹子和他談起了網戀,時機成熟,我給他發了几几照,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拉黑刪除。
可晚上他爬我的牀,壓了下來,聲音急躁:「老婆,讓我摸摸。」
我:「……」
-1-
危婪是個體育生,進國家隊跳高的。
最近腳崴了,一直在寢室休養。
也是恰好這段時間,我裝作萌妹子,乘虛而入,終於在網上和他確定了關係。
【寶寶,我要去學跳舞了,晚上見,mua!】
【愛你喲.jpg】
發完這個消息,我提着打包好的飯菜進入寢室。
一進去就看到危婪拿着手機發語音:「好,老婆晚上見。」
他聲音低沉好聽,而且還帶着平常沒有的溫柔。
只是他按着手機的手一鬆。
下一秒,我手裏的手機震動的同時響了一聲。
我:「……」失誤了,還沒來得及切換到我的大號。
對面的男生側目,銳利的眸掃了過來,看起來有些兇。
好在他長得帥,兇也變成了酷。
危婪一米九五的大高個,身高腿長,氣勢凌人。
而我一米七九點四五,四捨五入再四捨五入的一米八大高個,身型較爲單薄,和他站在一起能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視線陡然落到我的手上。
我一驚,連忙拿起手機,假裝是朋友給我發了消息,還裝模作樣地回了一個語音:「對,下午上完課,我去找你。」
實際上發在了我的大號上。
我在自己的牀位前坐下,沒有和他打招呼,關係差得很。
可偏偏這人沒點眼力見:「洛漾,幫我接個水謝謝!」
其實他不是不能動,但就是見我不搭理他,故意使喚我,心思真陰毒。
偏偏迫於他的淫威,我很沒出息地站了起來。
給他接了一杯水。
真可恨,我這爛好心,我這小慫膽。
他接過水杯,眼神直勾勾盯着我:「下午有約?」
「啊。」我坐回自己位置上去,高冷地應了一聲,然後就不說話了。
危婪的眼神微妙地落到我的身上,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真想一拍桌大罵:有老婆還看我,渣男!
說起來,我和他在網上聊了兩個多月,前段時間才確定的關係。
喫了午飯,我上牀睡午覺。
他沒有弄出什麼聲響,這點倒是做得很好。
下午上完課之後,我就收到了危婪的消息。
【老婆,在做什麼?】
【喫飯了嗎?我給你點餐。】
還發了一個紅包,我沒有點。
我嘴角一勾,找了個草坪坐下。
沈公主:【剛下課呀?】
【還沒喫,想看老公的腹肌。】
於是兩分鐘之後,一張泛着蜜色光澤、壘塊分明的腹肌照就這樣發了過來。
太陽光下,我的腦袋小弧度晃了晃,得意得很。
哼!
等以後危婪發現自己發的照片都被一個男的收到了,估計會氣得吐血吧?
不過那邊很快發了消息過來:【我也要你的。】
其實很多時候,他說話都是命令式的。
一開始我很不高興,覺得他裝逼,後來才發現,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於是加以引導,現在已經會叫老婆了。
我之前爲了聊騷給他發過腿照,他要的就是我穿着漂亮裙子的照片。
只是最近危婪都在寢室,我不好拍啊。
【明天吧,明天給寶寶,還沒有新裙子,嚶嚶嚶~】
危:【我給你買。】
【還是之前的地址?】
我故意給他發了另一所學校的地址。
其實離得不遠,但我們都還沒有提過見面。
危婪現在淪陷得不深,我還得加把勁。
之前他在寢室和另外兩個室友說我喜歡男人,很噁心。
我心眼小,記在心裏了。
-2-
晚上回到寢室,另外兩個室友都不在,出去比賽去了。
這個寢室裏,只有我是其他專業的。
危婪打着石膏的腿搭在邊上的小凳子上。
真長。
我由衷地感嘆了一句。
「回來了?」他兇戾的眸看向我,語氣淡淡。
我當着他的面脫掉了ṭūₙ身上的 T 恤,故意露出了上半身。
他越是厭惡男的,我就越要噁心他。
「對啊。」我把 T 恤扔到椅子上,拿了乾淨衣物,準備去洗澡。
路過他身後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側目看了我一眼。
不過我沒在意,進入衛生間沖澡,出來的時候,穿着睡衣和一條運動褲衩,哼着歌,把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危婪身體往後一靠,視線一轉,看向了陽臺上的我。
目光落到我的雙腿上。
露出的小腿筆直修長。
再往上一點,膝蓋泛着紅意。
我掛好衣服,轉身的同時,危婪已經微不可察地收回了視線。
他五官深邃立體,眉眼精緻,且眼神鋒利,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就是看着很高冷,很不好惹。
我撇撇嘴。
有你哭的時候。
躺到牀上之後,把牀簾放下,我開始發消息轟炸他。
【老公,好想你,今晚要枕着你的肌睡!】
【哎呀,打錯字了,是枕着老公的腹肌照睡!】
【今晚狂舔屏,嘶溜嘶溜——】
那邊直接打了視頻電話過來,靜音的,被我掛斷了。
【嚶嚶嚶,室友們都在寢室的,不好接電話喲寶寶~】
危:【明天快遞會到。】
意思是他要看到腿照。
我小小地哼了一聲,嚴重懷疑危婪是個腿控。
不,他就是個色批。
就是喜歡這傢伙的人還挺多的,男的女的都有,要不是我夠大膽,還不一定搞得定。
不過側面說明長得再好看的男人都經不住誘惑,呵!男人。
想了想,我打開臺燈,拿了我之前穿過之後放在牀頭桌上置物籃裏的吊帶裙出來,套在腿上。
伸出一隻手用力抓了抓裙子布料,鏡頭裏,我的手指纖細骨感,用力抓了一下大腿位置的布料,又鬆開。
短短三秒的視頻,加了點濾鏡發過去。
【怎麼辦?我的手不受控制了,想抓老公的腹~肌~】
「靠!」
我聽到危婪的牀位前發出一道低吼聲。
我心裏樂得開花。
笑得我倒在牀上,因爲要控制着不發出聲響,被吊帶裙包裹住的雙腿激動得像魚擺擺一樣在空中撲騰了好幾下。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快遞,去另外一個學校拿的,出了一身熱汗,乾脆去開了一個鐘點房,打開快遞一看,喲……
這裙子竟然還挺好看,是一條奶白色蛋糕公主連衣裙,長短到大腿的位置。
有點光澤感,但不誇張,質感很好,穿上不會真的成小公主了吧?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裙子尺碼險險合身,差點拉不上拉鍊,這樣一看,我的腰就更細了。
更細嗎?我覺得自己都快呼吸不上了。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我連忙走過去打開門,是我朋友,她看到我穿成這樣。
「臥槽」了好幾聲:「你你你……」
「別廢話,快來給我拍幾張。」
她帶來了假髮,給我戴上,實在是手癢,於希求着,最後我同意她給我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容。
最後拍了背影照、側顏照,還有秀身材的,略微修圖,長髮及腰的美少女出圖,就算細看,我媽都不認識。
於希看得都要流口水了:「嗚嗚嗚,小漾,你太美了。」
我擺擺手:「一般一般,你也美得很,來來,小爺給你拍幾張。」
於是於希也美美出圖幾張。
-3-
在衛生間換了衣服,我終於狠狠深呼吸了幾下,差點憋死了。
出來後,於希正拿着裙子的包裝盒看,不看不知道,一搜嚇一跳:「我去,你老公挺有錢啊?這條裙子兩萬多。」
「什麼?」我大驚,「就這玩意兒?」
我頓時覺得這裙子很一般了。
本來打算掛網上賣了算了,但是現在又擔心後續分手的時候扯皮,便包裝好之後放進盒子裏,再裝入快遞盒中。
吊牌沒拆,以後鬧翻了,就給他寄回去,免得扯皮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扯出來。
剛修完圖我就給危婪發了幾張過去。
那邊大概在忙,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看到,等我和於希出了酒店,在美食城買炸串喫的時候,手機震動,掏出來一看,回消息了。
於希湊過來看,念道:「老婆好美……咦~我實在想象不到危系草那張帥氣的臉怎麼說出這種話的,小漾,你快讓危系草發個語音聽聽。」
我:「……」哼了一聲,滿足她,於是我抬起手機偷偷摸摸給他發消息:【想聽老公的聲音,好性感,每次都要循環播放三百遍~】
我這騷話張口就來,不得不感嘆,危婪被我拿下實在再正常不過了,呵呵呵。
那邊很快回了一條語音:「老婆很好看。」
雖然才五個字,還有點冷冰冰的,但危婪的聲音磁性醇厚,簡直比於希大晚上偷偷摸摸聽的廣播劇裏的 CV 還要好聽。
她眼冒星星,但重點卻在:「天了,他叫你老婆,好蘇,比我喫了兩百斤的榴蓮還要覺得甜。」
這話說得,我好像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兒。
哦,是旁邊的臭豆腐。
收起手機,我大聲喊道:「老闆,來一份。」
準備帶回去臭危婪。
然後我和要減肥的於希在路上就喫完了。
我倆是高中同學,還是鄰居,她纔是地址上這個學校的。
喫完炸串和臭豆腐我倆就分道揚鑣了。
說起來,危婪還真的是有名,連隔壁學校的都知道他的系草名諱。
之前好多來我們學校看打籃球的,就是因爲危婪。
也因此危婪的兄弟們痛心疾首他崴了腳,讓他們失去了不少被美女們圍觀的機會。
回到寢室,不出意外危婪在,他家不是京城本地的嗎?
爲什麼不回家休養,在這寢室裏礙我的眼?討厭!
我也就敢在心裏吐槽,這不,他發消息請我帶飯,我還不是聽話地繞了遠路,給他帶了最愛喫的那家飯菜回來?
我把打包的飯菜放在他桌上:「給你,九十五。」
危婪的視線不動聲色掃過我的手,拿起手機道:「謝謝,發給你了。」
我點開一看,是一百塊,他每次請我帶東西都會湊整,說過一次還這樣,我就隨他了,總不能我給他主動抹零,說這份飯才九十吧?
那我不虧啊?
-4-
回到我的位置上,他看到我椅子上快遞盒子,問:「買了什麼?」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鞋子。」
危婪眉頭輕蹙,視線又落到快遞盒上。
我心裏一咯噔,連忙把快遞盒扔到桌位下去了。
這快遞盒就是普通紙箱吧,雖然質量好了點,但上面也沒有什麼 logo 啊!
有也很小,是個圖案,不留意根本看不到,而且危婪是在網上買的吧?他應該不知道這快遞盒就是裝他買的裙子纔對。
我冷靜下來,不免嘆氣,這就是夜路走多了,危婪稍稍做點什麼,我心裏都有鬼。
這事過了之後,一定不幹壞事了。
其實我也後悔過,只是那時已經抽不了身了。
想到那次回寢室,寢室門沒有合攏,裏面傳來室友們的聲音:「臥槽,他……他竟然喜歡男的?臥槽,千萬別看上我啊。」
我翻白眼,你媽的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老子顏控。
緊接着又聽到另一個室友說:「不至於,聽說洛漾有喜歡的人。」
這時,那道我一直覺得特別好聽的聲音冷冰冰地從裏面傳來:「真噁心。」
咔嚓……
有什麼碎了。
哦,是我對危婪的正面濾鏡碎了一地。
我本來想惡狠狠推門而入,可最後我慫噠噠下了樓,在旁邊的草地上,傷心地坐了十分鐘。
本來還以爲在寢室裏,自己和他的關係雖然談不上好,但也能說一兩句話,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從那天起我的另外兩個室友看到我就下意識地躲,可是對危婪又阿諛奉承得很,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危婪造成的。
最後憤恨不已的我決定噁心他一把。
事到如Ṱŭ²今,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不僅不反思自己的行爲是不是過了,反而覺得自己有點虧。
柏拉圖戀愛可不就講究那點情緒價值,我痛心疾首,覺得我還是給得有點太多了。
拿起手機點開小號,給他發消息:【老公,想看你的几几照。】
發完之後,我才一下清醒過來,連忙點了撤回。
啊啊啊,離了個大譜。
我的臉瞬間紅了。
連忙把手機蓋在桌上。
小心地瞥向隔壁,只見側臉都帥得沒邊的男生,盯着手機屏幕,眉頭輕微一蹙,表情微妙,也不知道看到我的消息了沒。
不過他沒有回,大概率沒有看到,小概率看到了,選擇無視。
我都習慣了,甚至痛苦地想,報復人還要當舔狗,這虧本買賣再也不做了。
-5-
危婪的腳其實好得差不多了,去拆石膏回來,開始慢慢復健。
我和他已經聊到要見面了,是危婪提出的。
我毫無撒謊痕跡地應下了。
心裏卻琢磨着什麼時候甩掉他。
現在我們聊得如火如荼,偶爾我還能瞥見他突然邪魅一笑。
呵呵!
兩個室友已經回來,因爲之前的事情,我對他們沒有好感,幾乎不說話。
至於危婪,這個沒眼力見的,總叫我幫忙,我也恨自己不能決絕一點。
每次對上他冷厲的眸子,「哦」字就脫口而出。
「洛漾,麻煩你幫我拿一下內褲,在衣櫃第二層的收納盒裏。」
衛生間傳來危婪的聲音。
另外兩個室友正在打遊戲,聽到點聲音之後看向了我。
我冷眼掃過去。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走過去給危婪拿小褲子,拿出來一抖。
臥槽,真大。
每次都會感嘆一下,不是我自卑,這褲子是我穿上能滑下來的程度。
體育生名不虛傳。
嘖嘖嘖。
我走過去,嫌棄地用手指勾着褲腰,敲了敲門,衛生間的門打開一個縫,我遞了進去,眼神不自覺往裏面瞟。
危婪接過,說:「想看?我很大方的。」
說着準備把衛生間的門打開,我嚇了一跳,連忙走開:「神經病。」
危婪嘴角上揚,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這傢伙莫名其妙地討厭自己,但是經常慫得可愛。
只是喜歡男的?喜歡哪個男的?
他眉頭輕蹙,眼底晦暗不明。
我回到自己座位前,開始寫作業,搞完就上牀睡覺了,這幾天我準備分手,繼續談下去,浪費我時間,又怕危婪感情突變,不少體育生都挺渣的,容易犯錯得很。
到時候少了那種刺激感,他都不會心痛有毛用?
確定好時間之後,我準備給危婪來個大的。
拍了一張半身照,高 P 過後,八塊腹肌,大腿肌肉看着就梆梆硬。
我真的服了,躺在牀上笑得不行。
「你在做什麼?」一隻手突然掀開他的牀簾。
「哎喲」一聲,手機一下落了下來,差點砸在我的臉上,危婪下意識看向我的手機,我連忙翻身撲過去,把我的手機壓住,歪着頭看他,大聲吼道:「你幹嗎?嚇我一跳。」
危婪語氣比我更冷:「你在和誰發消息?」
我不耐煩地道:「關你什麼事?在和我男人,你也要管?」
危婪眉心微折,問:「你談戀愛了?」
我嘴角緩緩上揚:「當然。」
然後把他掀開的牀簾扯了下來。
危婪看着合攏的牀簾,以及地上被當成腳踏的快遞空盒,再瞥了眼衣櫃,這才慢悠悠收回視線,回了自己的牀位前。
另外兩個室友話都不敢說,悶頭做自己的事兒。
-6-
第二天,危婪發消息問我能不能見一面,而且他要開始訓練了。
而我則直截了當地回:【分手吧,渣男。】
發完之後,不作停留,發了那張高 P 圖給他。
【哈哈,嚇傻了吧,老子是男的!】
然後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做完這一切,我驚覺自己手心起了熱汗。
心臟也怦怦亂跳,緊張,開始幹壞事的過程是激憤的,最後卻又是心虛的。
就怕危婪受不住打擊,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又害怕他憤怒到報警,意欲找到我這個罪魁禍首。
危婪雖然有點強勢,但事事有着落,且不是大男子主義。
這段時間,做什麼都會和我報備。
這種一看就是上頭了吧?
我沒有談過戀愛,之前暗戀過一個學長,還因爲知道學長人品爛,濾鏡破碎,好幾天才緩過勁來的。
看吧,人就容易淡忘傷害,危婪說我噁心的時候,他怎麼不善良一點?
磨磨蹭蹭回到寢室,發現危婪也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垂着眸盯着手機,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看。
我下意識出聲:「那個,在啊?」
危婪沒有抬頭,「嗯」了一聲。
只是他這樣子實在有點低沉。
我舔了一下脣,心慌得很,坐下後,頻頻看向他,直到被看過來的危婪一下捕捉到:「看我做什麼?」
我的心一跳,眼神閃爍:「沒,就是看你心情不太好。」
危婪眉眼兇戾,沉聲問:「今天怎麼這麼關心我?」
我搖頭,無辜地道:「沒有啊!」
其實我有點後悔了,這場惡作劇好像沒有想象的那麼爽。
危婪銳利的目光還落在我的身上,我卻有點心不在焉,根本沒有在意。
晚上危婪睡得早,兩個室友回來了,卻又接到教練通知,臨時加訓,去了西院那邊的休息室住。
這樣一來,寢室裏竟然只剩下我和危婪,前幾天不是沒有單獨待過,只是今晚上我心裏毛毛的,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心虛加上一Ţū⁹點愧疚?
我翻身,閉上眼強迫自己別多想。
敢做敢當,他要跳樓我就拉着,他要報警我就扇他。
大不了幹一架,誰怕誰?
這樣一想,我心裏舒服多了,很快就睡着了。
-7-
可是迷迷糊糊間,細微的動靜一下將我驚醒,一股涼氣頓時從我腳底板往上躥,我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一道黑影壓了過來。
還沒有發出驚叫聲,就被捂住了嘴巴。
我抓住他的手扔開:「危婪你幹嗎?你他媽夢遊了?操,嚇我一跳。」
可危婪已經壓了下來,適應夜色之後能看得到他的眼睛是睜開的。
我頭皮發麻,被他擠得貼在牆上,他從後面抱住我,手伸進我的腰上,語氣急躁且動作很兇:「老婆,讓我摸摸。」
我:「……」大腦宕機了一瞬。
毫不誇張,我被他嚇得渾身一抖,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應。
尤其是被他抓住把柄,我他媽更是一動不敢動。
啞着聲,色厲內荏地兇Ŧű̂ⁱ道:「你……你什麼意思?我不懂。」
危婪今晚把室友支開,就是爲了收拾人。
現在聽到這話,笑了一聲。
我頓時毛骨悚然,手用力抓着他結實的小臂,想推開:「你先鬆手。」
危婪呼吸打在我的耳邊,很重很熱,他不僅不鬆開我,還抱得更緊,語氣涼悠悠地道:「兇什麼?安安。」
安安是我追他用的那個假名,完蛋了,他怎麼知道了?這不可能。
我不承認:「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叫洛漾,你發什麼神經……唔!」
危婪的手一點不規矩,語氣沉冷:「真的嗎?老婆,可是你好小,沒有發給我的圖片大啊,我開燈檢查好不好?」
「不。」我臉都憋紅了,「我不知道,你……你起開。」
所以說人不能幹壞事,我太緊張了,忘記了掙扎,也沒想好怎麼反駁自己不是安安。
更重要的是危婪這麼一大個,我哪敢劇烈掙扎,這個小空間都轉不開,牀板壓得咯吱響,我真怕一不留神,牀塌了。
睡衣被蹭開,滾燙的吻落到肩頭、脖子、側臉。
明明那麼熱,我卻狠狠打了個冷顫,帶着哭腔道:「別,我……我叫人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翻過來,微微起身將我籠罩在身下:「不是要枕着我的腹肌睡嗎?洛漾,我讓你趴着睡。」
我要哭了:「不不,我不知道。」
「呵!」危婪顯然不耐煩了,乾脆堵住我的嘴。
我眼睛瞪大,失去了反應,這傢伙不是恐同嗎?不是嫌我噁心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窸窣的聲音從我的牀上傳出,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微妙。
只是,突然咔嚓一聲。
臥槽。
我用力歪頭,喘着氣:「塌了,牀要塌了。」
危婪:「……」他也聽到了,先起身出去,聲音沙啞,卻不容置疑:「過來。」
我肯定要過去,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抖着腿下牀,打開臺燈一看,中間位置直接裂開了,只要再用力一點,能立馬斷成兩截。
我跌坐在椅子上,用力擦嘴:「我不是安安,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佔我便宜,你壓壞了我的牀,我要告輔導員。」
危婪走近,我以爲他又要來,連忙往後縮,結果他徑直打開了我的衣櫃,等我反應過來撲過去。
危婪已經取出了一個包裝盒,裏面正是他給我買的那條裙子。
如果說之前他買的東西,他不知道是什麼樣,可現在手裏的東西,顯然是認識的。
我像是被人從頭頂上倒了一盆涼水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胡扯?
-8-
盒子砸在我的桌上:「你解釋解釋?這是我朋友寄的,給我發過照片。」
都這樣說了,我解釋個毛。
還是那句:「我不知道。」
危婪再次笑了:「行。」
他大步走過來,一盞檯燈,被他高大的身形籠罩,寢室頓時暗了下來。
我往後退,抵在桌角上:「我是男的。」
危婪一隻手撐在桌上,低下頭:「你是男的,爲什麼裝作女孩子和我談戀愛?」
我抿了抿脣,抬眸看向他:「我說不是我,你相信嗎?」
他看着我含着水汽的眼睛,眼神有點兇。「你覺得我該相信這個……」他點了點扔到桌上的品牌盒子,「是你撿來的,還是該相信你不是安安?」
我咬了咬脣角,一把推開他:「反正我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危婪不過是順着我的力度站直,然後眸色沉沉地看着我:「騙我的人沒有好下場,洛漾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戲弄我,我會報警,這件事鬧大了,學校會通報,你好自爲之。」
說完,轉身準備回自己的牀上去。
我卻被他這話搞得要哭了,跟上攔住他:「你什麼意思?」
危婪一臉冷漠:「字面意思,讓開。」
我不讓,先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瞪着他,誰也不退步,最後是我妥協:「那你今晚又親又摸,什麼意思?」
危婪語氣淡漠:「只是好奇你發的圖片的真實性而已,讓開,我要睡覺了。」
我:「……」
說到睡覺,我立馬反應過來:「你把我的牀壓壞了。」
危婪往上走:「哦!那怎麼辦?」
我只能往後退,Ťũ̂ₜ上了最後一道梯子,在他靠過來時,一下跌坐在我的牀邊上。
而危婪已經上了他的牀,準備睡覺。
按道理來說,這牀不會容易這麼塌的,只是剛纔動靜鬧得太大導致牀板裂了,我坐了會兒,很不甘心地爬到他的牀上,破罐子破摔:「我的牀不能睡了。」
現在睡他的牀,要塌一起塌。
擠一擠,擠在他懷裏。
「兄弟,我喜歡男的,也好你這一口,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安安是誰,但我願意被你當作她,晚安,寶寶。」
危婪往後靠,脊背抵在牀欄上,而另一邊,擠進來的少年自己蓋上了被子,閉上了眼。
這麼窄的牀,兩個大男生,竟然還敢平躺。
危婪眸色危險地一眯,抬手將我摟在懷裏,咬着我的耳朵道:「行,但我要見她一面,洛漾,相信你做得到的對吧?嗯?」
我抓住被子的手用了用力,沒有說話。
危善冷冰冰地繼續道:「做不到啊,你就等着被全校通報吧!騙子。」
我立馬睜開眼,彎了彎眉,心裏卻淚流滿面,抬手拍拍他的胸:「消消氣,兄弟我幫你找人。」
危婪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扔開:「這就對了。」
他伸手一摟,將我摟在懷裏,我能感受到他的雄壯~
-9-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熱醒的,他牀上乾淨,身上也是沐浴露的淡香,被子裏都是暖熱的氣息,把我的臉燻紅了,而且身後的人一大早上的火氣好重,我想翻身,被啞聲警告:「別動。」
於是我不動了。
起牀之後,我頂着雞窩頭找阿姨換了牀板。
一看就沒睡好。
危婪洗了一個澡,神清氣爽,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喜歡男人的那個。
我氣息萎靡,一想到他要見安安,只覺得人生沒有了光彩。
這事我和於希說了。
於希那邊發了一則長達三十秒的「啊啊啊啊啊……我嘞個豆……啊啊啊啊啊」。
一點沒有感到事情的緊迫性。
我不得不給她發語音:「你冷靜一點,危婪現在就是想報復我,快點想辦法。」
於希嘿嘿笑得很猥瑣:「怎麼報復,細細說給我聽。」
我:「……」
行了,這傢伙腦子已經跑了二里地,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抓了抓頭髮,這會已經下課了,卻不敢回寢室。
結果走着走着,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頭一看,有點熟悉,可不就是危婪那幫經常一起打籃球的兄弟。
他們認識我,我之前被迫給他們送過水。
危婪也在人羣中,看了過來,我頓時有點不自在。
喊我的人叫許舟,他走過來,一身熱氣:「我們要去喫燒烤,你去不去?」
最近沒什麼比賽,可以放開了喫。
我正要拒絕,危婪已經走上前來,直截了當地道:「走。」
我:「……」
喫了燒烤,喝了啤酒,大概這兩天心裏苦,一不小心喝多了。
回去的時候,竟然還是危婪背的我。
我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慢吞吞地說:「哥,商量個事,別報警,啊!」
危婪側目:「怕我報警?」
我呵呵地笑:「也不是,主要是怕丟臉,嘿嘿。」
危婪:「……知道丟臉還做這種事,我跟你有仇?」
我一下不服氣了,一拍他的肩,撐了起來,大聲說:「是你說我噁心,還夥同室友孤立我,嘖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長得帥有屁用,真討厭。」
我說完,頭更暈了,又趴了下來,我以爲自己說得很有氣勢很大聲。
實際上聲音是含糊不清的,危婪倒是勉強聽明白了,眉頭一皺:「我什麼時候說過你?」
「上次啊,」迷迷糊糊地,我嘟囔道,「我聽到了,你和他們說我壞話。」
我眼皮一沉,呼吸漸漸均勻。
-10-
危婪沒有繼續多問什麼,和朋友們分開之後,回了寢室,另外兩個室友也在的,見危婪揹着我,還是關心了一句。
危婪面無表情地道:「喝多了。」
他看起來太冷,室友們便沒再繼續問什麼。
其實這兩人一開始確實因爲危婪的話,孤立過我,但是後來發現危婪跟我反而關係更親密,都有點摸不着頭腦。
一來二去,寢室竟然就分成了兩派。
可就只有我誰都看不上,覺得自己自成一派。
誰說男人沒心機,都裝得很。
危婪把我放下,我也清醒了不少,他直接摟着我去洗漱。
幫我洗了臉,牙我是自己刷的。
我抬手,用溼漉漉的手拍拍他的臉:「謝謝啊。」
他的臉上留下了水漬,看着我的眼神又深又沉。
我喉結滾動,腦子瞬間又清醒了不少,愣愣地望着他。
危婪低頭,呼吸纏繞,啞聲喊:「洛漾。」
我睫毛輕顫,被他摟着腰,手落到他的胸口上,手感真好啊!
我沒有躲開,只是寢室裏傳來室友打遊戲的謾罵聲,讓我一個激靈推開了他。
眼神閃了Ťũ̂₆閃,真他喵的尷尬。
「呃,那個,我洗好了,今天謝謝你背我回來啊。」
他鬆開我,順勢扣住我的手腕,我腳步一頓,看向他。
危婪道:「我沒說過你噁心,我說的是……你暗戀的那個人。」
啊?
我眼睛瞪大,懵逼了,恨不得自己現在酒還沒有醒,聽不進去這話。
躺到牀上,我翻來覆去睡不着。
不是,這話是危婪找補的吧?
雖然我暗戀的那個人確實噁心,把我對他的好感渲染成愛慕,大張旗鼓地告訴別人自己被男的喜歡有多了不起。
還和很多女生同時談戀愛,劈腿成癮。
我知道後和他幹了一架,臭傻逼,一副衰樣,手下敗將,呸了他一口後回寢室,就聽到那種話,可想而知當時我有多憤怒。
雙重憤怒等於憤怒的四次方。
這不怪我吧!
可是危婪這話顯然不只是我誤會他了,甚至他其實是在幫我說話?
我回憶一番,他這話確實是在室友說我有喜歡的人之後說的。
所以就這樣水靈靈地產生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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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週末,我醒來後下牀,發現桌上有早餐,看了眼還不敢用正眼看的危婪,他盯着電腦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給我帶的啊?」
聽到我的聲音,他側目看過來,英挺的眉眼看起來沒平時那麼兇嘛。
我感覺自己現在看他都帶了濾鏡。
危婪點頭:「對。」
我舔了一下脣,去陽臺上的衛生間裏洗漱,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揉了揉臉。
那他現在這樣到底是喜歡安安,還是想勾搭我?
我這人做事向來風風火火,想什麼就問什麼,中午就約了他出去,在樓下的小樹林裏把話說清楚,我雙手插兜:「那你什麼意思啊?」
危婪故意問:「什麼什麼意思?」
我瞪他一眼:「你說呢?你……你對我又親又摸,那你該知道,我是男的,不是女孩子。」
危婪有些想笑,微微低下頭:「當然知道啊,老婆。」
五六月的天氣真好。
我的臉一紅:「你真不害臊。」
危婪站直,抱着雙臂:「是誰先勾引我的?」
我反應過來:「不是,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危婪想了想,說:「有點早,在你發腿照的時候。」
我一怔。
那天我在寢室裏拍照片,剛拍完,門就被敲響了,砰砰砰的,把我嚇了一跳。
我反鎖了門,所以有鑰匙也進不來。
本來當時拍完照就極度羞恥,手忙腳亂地撿了運動短褲穿上,捲了邊都不知道,連忙下牀去開門,差點把自己的腳都崴了。
打開門, 是被人扶着的危婪。
對方表情不善, 但不是我的原因。
他腳上打了石膏, 撐着一根柺杖,不滿地抱怨一句:「鎖門做什麼?」
許舟哈哈大笑:「受傷了, 心情不好, 莫見怪。」
我撇撇嘴,往裏走:「你怎麼了?沒事吧?」
危婪回:「沒事。」
他們走進來,危婪的視線落到我的腿上, 許舟也看到了,來了句:「操, 你的腿好細好白。」
我下意識往下一看,發現褲子歪歪扭扭, 褲腿卷邊, 大腿根都露了出來。
我:「……」淡定地拍了拍:「沒怎麼運動過。」
危婪眉頭微乎其微一蹙,心想確實好白好細。
-12-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暴露得那麼早,現在聽到這話懵逼了:「那你不生氣?」
危婪笑了一下:「一開始會有點,當時只是懷疑, 後來才確定的。」
確定之後,竟然也沒那麼生氣,甚至陪着Ţůₖ玩這一場遊戲。
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很多細節便對上了。
我的臉漲紅:「那……那就是你騙我。」
危婪幽幽地盯着我:「那好吧, 是我騙的你,老婆。」
我的臉更熱了:「你……你別這樣叫我。」
危婪垂下眸:「所以你一直都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是嗎?」
我看着他這副自嘲的模樣, 心裏有點不舒服:「也……也不是……」
我猛地閉上嘴。
危婪卻已經摟住我的腰, 低頭道:「我在追你, 老婆。」
我的手撐在他的手臂上, 有點慌張, 卻沒有推開:「你又不喜歡男的。」
該死的, 他長得真是越來越好看。
這點, 危婪蹙了眉:「怎樣纔算是喜歡男的, 喜歡你還不夠嗎?」
臥槽, 他好會說情話,還頂着這樣一張帥臉。
我的臉要噴火了。
危婪攻勢猛, 受不了幾天我就淪陷了。
結果確定關係之後, 一個比一個純潔。
但寢室確實不方便,大二第二個學期選擇住出去。
危婪家裏條件不錯, 學校旁邊有房,當然我家的也不差。
住出去當天, 我就被迫變成了安安。
最後哭着踹他:「死變態, 你還說你喜歡男的。」
裙子都撕碎了,那麼慘烈。
危婪笑得不行:「洛漾, 你今天就算穿ţű̂ₕ着十層衣服我也給你扒了。」
只是扒得快和扒得慢的區別。
我幽怨地瞪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八塊腹肌, 心滿意足:「果然, 你沒 P 圖。」
其實我心裏爽得不行。
危婪壓過來, 眉眼柔情,但動作霸道地把我抱在懷裏,柔聲喊:「老婆。」
我看了眼他的帥臉, 親他一口:「晚安。」
第二天一早,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他說「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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