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去世第二天,他的律師公佈了他的遺囑。
「我死後,所有的財產留給我的兒子。」
前來弔唁的人都傻了眼,因爲我和老公結婚七年,沒有一個孩子,哪來的兒子。
直到白月光帶着她和老公的私生子大鬧靈堂,要財產時衆人才反應過來。
私生子抱着棺材叫爸爸。
我笑了,拍了拍私生子的肩:「飯可以亂喫,爸不可以亂認啊。」
私生子瞪着眼睛看着我:「呵,要證明我是我爸的孩子,只要和我爸做個親子鑑定就可以了。」
我譁一聲推開棺材蓋,指着老公的骨灰盒。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做親子鑑定嘍。」
-1-
程京舟的葬禮上。
所有人都哭得驚天動地。
他提前請好的律師站在他棺材旁,意味晦澀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嚴肅道。
「根據程京舟生前的遺囑,程家所有財產包括名下的車房全由其兒子繼承。」
話音剛落,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面無表情。
在場其他弔唁的人卻都傻了眼。
也不哭嚎了,眼中帶上八卦的神色。
我垂下眼簾,冷笑一聲。
我自以爲已經足夠了解程京舟,可我沒想到。
他竟然會選擇在這種場合公開私生子。
思緒不自覺飄回昨天晚上。
自從一年前開始,程京舟的身體一向不好。
昨天更是直接進了搶救室。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
我驚呆,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醫生遞給我病危通知書,嘆了口氣。
還讓我趕緊和他說幾句話。
我迫不及待地簽了字,撲到了程京舟身上。
訴說自己的不捨。
程京舟也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眼眶含淚,面容蒼白。
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煽情得很。
「今唯,我對不起你……」
「我熬不下去了,年紀輕輕就讓你當了寡婦。」
「如果有來生,我還想和你再繼續做夫妻……」
幾句話說下來,他已經快要喘不上來氣。
什麼話都說了。
死活不說財產的事。
我心裏冷笑不止,面上卻哭得稀里嘩啦,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死不撒手。
不等他再說出幾句話,在我的輔助下,他很快就斷了氣。
我抹抹眼淚,收起情緒。
扭頭看向醫生。
「醫院對他來說太痛苦了,我不想讓他再待在這裏了。」
醫生同情我的遭遇。
「周女士,節哀順變。」
我抽噎着點點頭。
不等婆婆趕到醫院,我就找人直接把程京舟送去了火葬場。
早日火化就早日入土爲安。
也省錢。
倒不是因爲我多狠心,而是……
其實我早就知道,程京舟出了軌。
-2-
發現他出軌是在一年前。
他夜夜晚歸,卻對我撒謊說和自己的朋友去聚會喝酒。
絲毫不心虛,還給我發了酒店地址。
他坦坦蕩蕩,所以我堅信不疑。
直到某一天,我在奢侈品店看到了他朋友在陪老婆購物。
直覺告訴我不太對勁,我心裏一個咯噔。
將車子拐了彎,直奔酒店門口。
不敢面對現實,我不敢進去,只能守着他。
他一直沒出來。
我就一直等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纔看到他來到地下停車場。
還摟着一個醉醺醺、嬌滴滴的女人。
是他的出軌對象白清然。
兩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當天晚上,程京舟回家後對我表現得異常熱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皮笑肉不笑,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他的觸碰。
他愣了一下,面上浮現一絲不自然:「今唯,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打消了他的疑慮。
卻暗暗開始對他展開調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
原來在我們婚後第二年他就開始不老實了。
和白清然廝混不說,還有了孩子。
原來自己被綠了這麼多年。
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裏。
正這麼想着,白清然給程京舟打來了電話。
他眼神飄忽,心虛起來立馬掛斷。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譏諷道:「接唄。」
他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合作電話,我去處理一下。」
話畢,他徑直走到了陽臺。
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動,他打字回覆。
「你別催我了,再忍忍,我早就想離婚了。」
「沒了周今唯家的投資,程家的資金鍊根本帶不起來。」
「你放心,等公司站穩了腳跟,我立馬轉移周家的資金,甩了她,到時候對你明媒正娶。」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自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卻忘記了他的電腦就在桌上放着。
微信沒有退出。
信息同步。
-3-
看清他是怎麼樣的狼心狗肺。
怒氣湧上心頭,我氣得渾身發抖。
最後卻硬生生地剋制了下來。
他從陽臺走回來是在幾分鐘後,看向我的眼裏仍舊是滿滿的愛意。
「老婆,今天我想喫你做的糖醋魚。」
我嘴邊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愣了一下,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
我看他這樣,淡淡挪開視線。
「這個季節不適合喫魚。」
魚還沒長大。
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
-4-
眼前視線逐漸聚焦,我看向程京舟的遺像。
眼底閃過一絲嫌棄。
一年下來,我對他的感情早就淡了。
不然,又得爲這個狗東西流淚。
可他就這麼容易死了,還是挺可惜的。
弔唁賓客看我沒有反應,紛紛小聲討論起來。
「程京舟和周今唯結婚那麼多年了,我沒聽說過他們有兒子啊?」
「你別說,我也沒聽過。從哪兒冒出個兒子來。」
「該不會是程京舟的私生子吧?」
「可又不像,你們看周今唯那見怪不怪的樣子,」
正當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後面傳來一陣騷動。
所有人紛紛投過去視線。
說曹操曹操到。
兒子到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媽白清然。
白清然哭得妝都花了,看到牆上遺像的那一刻,瞳孔震Ṭűⁱ驚。
所有人都懵了,面面相覷,婆婆眼裏也劃過一絲疑惑。
還不等我們開口,白清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京舟……你走了留下我們可怎麼活?程程還不給你爸磕頭,送送他。」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眼前母子的身份。
甚至就連一向刻薄的婆婆也眯起眼睛,一動不動地看向他們。
白清然也是個識趣的,按着兒子的頭就往地上磕。
「這是你奶奶,快叫奶奶——」
「奶奶……」
或許是私下演練了很多遍,也或許是我和程京舟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孩子。
總之他一開口,婆婆眼底的冷意瞬間消失不見。
她阻止了我想要阻撓的腳步,將他們護在身後:
「你說他是京舟的兒子,有什麼證據?」
白清然聞聲,哭得更加聲淚俱下。
「六年前我還是程京舟的祕書,一次酒會過後,他意識不清不楚,不小心把我認成了嫂子……」
「第二天我就離職走了,後來發現自己懷了孕,我想留下這個孩子,就跑去了國外。」
「我在國外獨自撫養孩子,從來沒想過回來破壞他們的感情。」
「直到一年前,程京舟在一次出差的過程中認出了我,把我帶回了國。」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對我念念不忘。」
她嗓音哽咽得不像樣。
扭頭看向我。
嗓音嘶吼淒厲。
「現在孩子的爸爸去世了,我總要帶着孩子來看看他。」
「我們的兒子是他的掌中寶。」
「律師已經說了,京舟把財產留給兒子,今天我們就是來爭取屬於我們的權益的……」
-5-
白清然的嗓音戛然而止,婆婆聽完,對她的態度也消融不少。
畢竟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他的兒子將是程京舟在世間唯一的血脈。
我翻了個白眼:
「媽,他們母子兩個一定是在外面聽到了遺囑內容,才衝進來要爭家產的。」
婆婆卻直接將我忽略。
「這孩子,確實和京舟小時候有幾分相似。」
聽到婆婆發言,白清然更添幾分底氣。
我不語,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
「你怎麼證明他是親生的?」
畢竟我作爲第一繼承人,有責任搞清孩子的來源。
況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程京舟多年酗煙酗酒,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些是這麼多年我和他一直沒有小孩的原因。
聞言,白清然立馬僞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京舟都死了,你有必要爲難我們孤兒寡母嗎?」
「你還可以再嫁,可我們只有他留下的這一個公司來維生,你一定要將我們逼上絕路嗎?」
周圍人見狀,紛紛開始指責我。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雖然她是小三,可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受害者啊!」
「男人出軌之後就能美美隱身,所有的一切卻要另一個女人來承受。」
「這原配也太狠了,爲了遺產想讓程家絕後啊。」
「就是,讓她一個女人帶一個小孩可怎麼活啊?」
白清然見狀,臉色變得煞白,嘴脣也跟着哆嗦,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可我態度依舊不改。
要想繼承公司,必須要親子鑑定!
-6-
見我咬牙不放,白清然朝他的兒子使了個眼色。
下一秒,他就哭喊着撲到程京舟的棺材旁邊。
「爸爸,爲什麼他們都不願意認我,而且都在罵我媽媽?」
「如果你還在就好了,大人的世界果然複雜,都是爲了錢才這樣的,可那些錢都是你留給我的……爸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的哭嚎聲響徹整個靈堂。
大家紛紛不平之際,婆婆開口打斷了鬧劇。
「好了,周今唯,你不用這麼小氣,這麼多年你沒給我們程家留下一兒半女,京舟出軌也是情理之中。」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等做完親子鑑定,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她迫切地想爲寶貝兒子留下唯一的血脈,可殊不知,我早就有了準備……
我不語,只是慢吞吞地走向棺材。
嘩啦一聲,垃圾țûⁱ的棺材板被我一隻手掀開。
棺蓋隨之落地,發出不太沉悶的聲響。
我指着裏面的骨灰盒,微微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呢,昨天我老公就被拉去火化了。」
「他是我老公,你們想消費死人,我可不同意。」
-7-
眼下最後一絲希望也被瓦解。
白清然瞬間繃直了身子,指尖深深嵌入肉裏,掐出了血滴,染花了地板。
不能繼承程京舟的財產,她立馬紅了眼。
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嗓音嘶吼,沒了之前的僞裝。
「你個小賤人,別以爲你是原配就可以騎在我頭上。」
「程京舟愛的人是我!」
「財產也是留給我和我兒子的,他死了你就想和我們摘清關係,我呸!休想得逞。」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程京舟的遺像鬆動,砸落在地上。
摔得七零八碎。
婆婆臉色立馬變得鐵青。
「行了!我兒子好好的葬禮,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
邊說,婆婆邊把她拉扯到門口,才放開了手。
可臨到末了,她又補充一句:
「你什麼時候拿到證據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們,畢竟我們程家可不會給外人養兒子。」
我笑了,婆婆看似是訓斥,實則是提點白清然。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8-
當天晚上,記者已經把視頻放在了網上。
我故意僱了一堆水軍帶節奏,還往裏面投了許多流量。
短短幾分鐘內。
#小三心安理得大鬧程總靈堂#這一詞條就迅速衝上了熱搜。
各個營銷號瘋狂轉發視頻,還配上了誤導羣衆的文字。
評論區內充斥着對白清然的罵聲。
甚至比當天被罵的還要更狠。
「真不知道三姐哪兒來的勇氣,說話處處是漏洞。」
「爲了錢不擇手段,是你家的嗎,你就爭。」
「又當又立唄,人家原配是周家大小姐,什麼時候被這麼欺負過。」
「那孩子也是個人物,撲到棺材上就開始嚎,一會兒詐屍了不嚇死他。」
「總覺得這小孩是這小三的工具人。」
……
網上罵得熱火朝天。
與此同時,許多網友開始爲我打抱不平。
我的私信湧入一大堆安慰的話。
就連我家股票也有所上漲,還有一些大客戶抓住了這一波流量,向我家拋來了合作。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白清然看到自己被罵得狗血淋頭。
瞬間氣得說不出話。
在自己的賬號上發佈了一段煽情文字。
妄想把錯誤推到我的身上。
可惜網友們都不是傻子,也不會被耍得團團轉。
一陣寂靜過後,白清然迎來的是更爲激烈的罵聲。
「真把我們當韭菜割呢?」
「總是說自己可憐,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真以爲自己是神仙,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咋還不老實呢?還想鹹魚翻身?一笑滿臉褶子,整容翻車,老得不行,還想跟周今唯爭。」
「誰說這小三老了?這三兒可太棒了。」
我翻看着這些評論。
忍不住笑出了聲。
與此同時,幾位權威律師在賬號發視頻。
公開表示隨時可以爲我提供免費幫助,替我維權。
-9-
我立馬聯繫了其中一位律師。
程京舟死後,財產問題還沒有一個着落。
這錢我不可能讓白清然和他兒子拿到一分。
我忙得如火如荼。
另外一邊,幾天後,白清然直接找到了我婆婆。
她從手機裏調出了和程京舟的聊天記錄給婆婆看。
婆婆愣在當地。
可還不等她說什麼。
白清然就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給她看了程京舟陪着孩子玩耍的視頻。
「按理說,我該叫你一聲媽的。」
「我和京舟是真心愛着對方的,我只有他一個。」
「孩子真的是京舟親生的,否則他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對孩子這麼好呢?」
原來,白清然真的跟程京舟有關係。
婆婆蹙緊眉頭,狐疑地看着她。
還是不太信。
白清然咬了咬牙,竟然直接給她看了他們的親密照。
甚至還有視頻。
這下,證據確鑿。
婆婆臉上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不見。
眼中浮現驚喜。
「我家真是積德,京舟走了,還留下個兒子。」
白清然放心了下來。
眼角閃過得意。
「阿姨,京舟把所有財產都給了孩子,可惜,被周今唯一個外人佔着不放……」
「我懷疑京舟就是被她氣死的。」
說着,她竟然哭了起來。
婆婆一向不待見我,聽到她這麼蠱惑,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兒姓程,她一個外人,憑什麼拿我家錢不放!」
「今天我非得把這錢給要回來!」
-10-
看到來人是她們的那一刻,我氣得腦袋嗡嗡。
可還是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網友說的沒錯。這三兒可太棒了。」
都會找幫手了呢。
白清然被我的笑刺痛到了。
面上有些掛不住,氣得面部微微扭曲。
幾秒後,她重新冷靜了下來,滿臉得意地看着我。
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前段時間蹦躂幾天,就以爲自己是個東西了是吧。」
「現在我已經有證據證明我兒子是京舟親生的了。」
話音未落,婆婆就打斷了她的話。
命令道。
「我兒子的財產是留給我孫子的,別以爲網友都向着你你就沒事了,我可是個明白人。」
「既然我孫子回來了,我兒子的財產你別想佔。」
「看在你是我前兒媳的份上,我勸你儘早處理,不然別怪我們把你告上法庭。」
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我皮笑肉不笑:「媽,京舟屍骨未寒,您不要聽別人瞎說啊。」
「親子鑑定都沒有,別把錢給了別人的種。」
我好心勸她。
她卻誤以爲我不想給錢。
當即變了臉。
雙手抓住門框,眼睛瞪得溜圓。
「你還說我兒子沒生育能力,我看沒能力的是你纔對!」
「他們的照片我都看了,你別想耍賴!」
當初她把白清然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可沒這麼說。
白清然看婆婆這麼護着她,神色高昂。
我不願多做爭執。
徑直打開相冊裏的照片視頻,恨不得懟到婆婆臉上。
「我已經調查過了,白清然就是個私生活混亂的女人,整天出入風流場所,那孩子是不是程京舟的還不一定呢!」
「她有和京舟的視頻,肯定也有跟其他男人的!」
視頻拍得一清二楚。
白清然挽着不同男人的手臂進出酒店,婀娜多姿。
臉上還掛着嫵媚的笑。
-11-
婆婆的眼睛都看直了。
堵我的話卡在嗓子眼裏,她驀然扭頭,瞪向白清然。
「你不是說只有我兒子一個人嗎?」
白清然看到我手機上那些țű³視頻,頓時破防。
急紅了眼,想上來奪我的手機。
我適時收回。
她立馬爲自己找補。
「這些事我沒做過!這肯定是周今唯拿我的照片 AI 換臉!」
死到臨頭還嘴硬。
我冷哼兩聲:「酒店裏也有監控啊,你要是不承認,我們大可以親自過去一趟。」
這下她沒話說了。
臉色由紅轉白。
婆婆見此,也明白了一切,眉毛一凜。
高高揚起手就衝着她的臉招呼了過去。
白清然來不及反應,被打得一個趔趄。
婆婆本來就脾氣不好,如今又被當槍使。
她怒火沖天,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白清然。
眼見她要上去對着白清然一頓拳打腳踢。
白清然徹底慌亂了起來,嘶吼着破了音。
「我身體是不乾淨,可孩子確實是程京舟的啊——!」
「這可是你們程家唯一的孩子,你要是把我打死了,我兒子恨死你們!」
-12-
聽到這裏,婆婆停下了動作,有些猶豫。
畢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看來火候還不夠。
我重新把婆婆拉到了自己旁邊。
「媽,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其實,程京舟之所以在一年前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不是因爲出了車禍住院,而是因爲țù₉……」
我看了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清然,哽咽道。
「因爲白清然讓程京舟給孩子捐腎!」
程京舟也真傻。
爲了扮演一個「好爸爸」的角色,說捐就捐了。
婆婆沒想到事情還有這一出。
一時間忘記了如何反應。
我繼續添油加醋。
「要不是因爲少了一個腎,程京舟也不會死那麼早……」
「只是可惜了他被當槍使了,如今您也被蠱惑,來找我的麻煩……」
「媽,我們結婚七年,我對京舟纔是真心的啊。」
我沒再說話,捂臉抽噎了起來。
白清然無語至極,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眼底都滲出血印。
「周今唯,你別血口噴人!」
「我什麼時候讓他捐腎了!」
我挪開手指,眼底劃過一絲快意。
「我已經都查到了,醫院還留有記錄。」
她頓時啞口無言。
婆婆聽我這麼說,反應過來我話裏的意思,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也不再顧忌什麼孩子不孩子了。
一隻手揪住白清然的頭髮,另一隻手瘋狂地對她扇巴掌。
嘴裏髒話不止。
白清然尖叫起來,臉很快就腫成了豬頭。
我嘖嘖不已。
確實,對婆婆來說,孫子哪有兒子重要啊。
-13-
那天過後,白清然臉上被撓出了好幾個血印。
頭髮都被薅掉了一縷。
見識到了婆婆的潑辣,短時間內她是不敢再去給兒子認親了。
可婆婆顯然不願意放過她。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少了一個腎,她就氣得晚上睡不着。
三天兩頭去找白清然麻煩。
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要索賠 200 萬。
白清然被嚇得不敢出門。
婆婆就叫了幾個人,舉着橫幅鬧到了白清然的公司門口。
還把我之前給她看的風流照片全都打印了出來,全網宣揚。
白清然第二天就被通知開除,並且被行業永久封殺。
惡人還得惡人治。
婆婆的想出來的陰招直讓人嘖嘖嘆奇。
搞砸白清然的工作和人緣後,婆婆還不準備放棄。
竟然直接鬧到了她兒子的幼兒園門口。
舉着喇叭,就是爲了把他逼到被開除。
衆多家長擔心對自家孩子有不好的影響,紛紛和學校反映要把那孩子給開除。
學校抵不住輿論壓力,把他送回家了。
不少記者站在輿論風口,把一系列事件都發在了網上。
結合之前的大鬧靈堂。
網友們罵白清然罵的更狠了。
她的名聲徹底敗壞。
-14-
而就在這段時間內。
我趁着婆婆沒注意我這邊的情況,在權威律師的幫助下,我很快轉移了程京舟公司名下的財產。
股份賣出,名下車房變現。
等網上的輿論迅速回歸平淡。
我也已經進入尾聲,做好了萬全之策。
白清然沒有讓我失望。
待這段時間的罵聲過後。
她果然找到了我。
還帶着一份親子鑑定證明。
-15-
找到我的時候,她又重新恢復了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一手抓着兒子,一手抓着親子鑑定單。
她不屑地嗤笑一聲。
「還好我夠幸運,在家發現了程京舟留下的頭髮絲,證據確鑿,現在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着,她就把單子ṭũ₁扔在了我的身上。
「程京舟的遺囑已經在法律上生效了,你別想逃掉。」
「儘快把我兒子的公司還回來!我還能饒你一條生路。」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篤定我無法反駁。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單子。
渾身瞬間變得無力。
眼中逐漸蓄淚,眼前變得一片模糊。
我嗓音哽咽。
「其實不用你說,我原本也準備把公司還給你們的兒子的。」
「這段時間,我已經調查到了,程京舟確實婚內出軌了。」
「還有了私生子……」
話到最後,我已然泣不成聲。
白清然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那麼輕易妥協,臉上劃過一絲疑惑。
不過,轉瞬即逝。
她立馬又恢復了正常。
冷哼了一聲。
「還算你識相,儘快簽了合同,或許我高興了還能賞給你幾萬塊錢。」
話音剛落,我沉默了幾秒,從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公司轉讓合同。
她看清上面的內容,眼中瞬間迸出光來。
伸手一把奪了過去。
又驚又喜,如狼似虎。
看她沒有立馬要簽字的意思。
我適時開口提醒。
「這是我做出的決定……如果讓婆婆知道了這件事,她一定會要回來,所以,你可一定要瞞好……」
話音未落,她就掏出了一支筆。
迫不及待在上面簽了字。
嘴裏還唸唸有詞。
「簽了合同,公司就是我們的了,我看她那個老太婆怎麼反悔!」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合同生效。
我低下頭,沒有做聲。
我早就把公司財產轉移得乾乾淨淨。
他們沒腦子,毫不猶豫簽下了合同。
殊不知,程京舟生前投資不少項目都虧損了。
他們即將接手的是一大筆債務。
他們的噩夢,從今天才算開始。
想到這裏,我沒在原地多待。
轉身,側眸看了一眼躲在暗處的記者。
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16-
果不其然,這段視頻再次被放在了網上。
網上掀起新一輪罵聲高潮。
「這人怎麼不管怎麼罵都不聽啊?」
「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東西,瞅瞅那個趾高氣揚的樣子,作嘔!」
「程京舟也不是什麼好人啊,婚內出軌本應該淨身出戶的!竟然還敢把財產ẗŭ⁵留給私生子,他真敢?」
「就是可惜了周今唯,對程京舟一心一意,結果最後被這麼對待。」
「頭一次見小三那麼理直氣壯。」
可網上不管怎麼罵,白清然都不爲所動。
以爲自己有錢了就可以爲所欲爲。
她沒什麼怕的,竟然ṱú₋和那些網友對罵了起來。
還大放厥詞說等自己把公司做的更大更強,要把那些網友都給告上法庭。
這下,網友都怒了。
原本那些路人見此也都變成了黑粉。
甚至有些黑客盜了白清然的賬號。
還有人扒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天天往她家門口郵寄帶血的衣服。
白清然仍舊不屑。
想要動用「鈔能力」買水軍,把那些評論都給壓下來。
可是,她打開公司賬戶,卻發現裏面是負債幾百萬的狀態。
立馬就懵了。
-17-
公司已經是一具空殼。
反應過來自己被我算計後,她立馬就喪失了理智。
抓起一把刀就衝到了我家門口。
還好我有所準備。
早就搬家了。
監控中,她如同一個瘋子。
拿着刀就往門上一頓亂砍。
實木門上頓時出現幾道深深的劃痕。
由此可見她用力之大。
砍得氣喘吁吁,她仍舊滿眼恨意。
幾分鐘後,不知從哪兒提出來一壺汽油潑在門上,拿出火機就準備把它給燒了。
我心裏暗罵她是瘋子。
手上卻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和消防員同時到達現場。
還好火勢不大。
消防員撲滅火災後,警察直接把白清然帶回了警局。
惡意縱火。
白清然被拘留了半個月。
可沒想到,出來後她仍舊不老實。
她天真的以爲網友們都忘了她做的那些噁心事,竟然試圖在網絡上撈錢。
她開了直播,用自己僅有的資金投了許多流量。
眼見直播間內在線人數越來越多。
她哭得聲淚俱下。
控訴着我的種種惡行。
爲了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她還放出了那天簽訂的合同,還曬出了兒子和程京舟的親子鑑定。
「這一切都是周今唯設的局,爲了讓我跳進坑裏,她真是煞費苦心!」
「我兒子才六歲不到,她就這麼對我們,還是個人嗎?」
「要不是公司欠債幾百萬,她怎麼可能願意讓給我!」
還好,網友們都還算理智。
並沒有被她的言論帶偏方向。
反倒是揪出了她話裏的漏洞。
短短幾分鐘內,她的評論區充斥着各種冷嘲熱諷。
「真把我們當傻子啊,那合同沒問題,是你爭着要公司的,怎麼得到了又不高興了,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原主姐姐好聰明!」
「我見過你兒子,我請問呢,爸媽皮膚都白,是怎麼生出黑皮孩子的?」
白清然還想繼續賣慘。
奈何,網友根本不喫這一套。
網絡是有記憶的。
他們翻出了之前白清然和她兒子一系列作妖的行爲。
還把她當笑話看。
開直播什麼都沒撈到。
還又被罵了一頓。
白清然氣得眼歪嘴斜。
婆婆一心只想着自己兒子被挖腎了,別說護着白清然和孫子了。
不跟着一起罵他們都不錯了。
白清然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我一直在暗中注視着白清然的狀態。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
我給她打了個電話。
-18-
聽到電話中的人是我。
她氣得咬牙切齒。
像一個活脫脫的神經病,她破口大罵。
「你裝什麼清高?裝出一副清純無害的模樣,實則比蠍子都毒!」
「你早晚會得到報應,出門被撞死!」
她罵個不止。
毫不掩飾對我的詆譭和詛咒。
我默默聽着,冷哼一聲。
等她罵到沒力氣說話時,我才淡淡開了口。
「可現在被全網謾罵的人是你和你兒子啊,小三姐和私生子。」
「嘖,都上不了檯面。」
她頓時噤了聲,只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現在氣得站不住腳。
這麼想着,我勾了勾脣。
繼續刺激道。
「你說,現在網上罵你的人那麼多,你會不會也會被哪個黑粉給賣到緬甸啊?」
聞言,她被氣笑了。
嗓音突然變得冷靜了下來。
「你狗叫什麼?信不信我哪一天也能讓你身敗名裂?」
我不屑嗤笑。
指尖有規律地敲打着桌面,發出噠噠的響聲。
我的嗓音裏帶着笑意和嘲諷。
「慫蛋,你沒那個能力。」
說罷,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只需要等她沉不住氣了。
-19-
再次得知她的消息是在一個月後。
她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對我異常熱情。
「周今唯,我思考了一個月,還是發現自己之前的認知太過於膚淺,原來你纔是那個最清醒的人。」
「我兒子也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如果你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我們想請你去免費旅遊,去感受一下雲南的風俗人情。」
「我知道,那裏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就讓我們作爲補償吧。」
我回復了一個問號。
她卻以爲我在猶豫,直接甩來一個地址。
「真誠地希望你能再給我們一次改正的機會。」
她發給我的位置就是雲南邊境。
我幾乎立馬就意識到了她想做什麼。
想把我賣了。
看來是把我上次說的話聽進去了。
這麼想着,我嘴邊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直接應允了下來。
-20-
迫不及待地想看這齣好戲。
我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 還是去了她約我見面的地址。
躲在暗處, 望着那邊。
白清然已經早早地到了,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她面前是一個說中文蹩腳的外國人。
外國人有些不耐煩。
「她怎麼還不到?」
白清然看了眼時間,討好似地笑了笑。
「馬上,你別急。」
「今天這可是個大人物, 她家有錢,長得也漂亮。」
「你放心,只要你能成功把她騙到緬甸,我就肯定能把她名下的財產全都拿過來, 到時候跟你五五分。」
「少不了你的好處!」
外國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事情果然在往我預想的方向發展。
我冷笑一聲。
繼續注意着他們。
他們還挺有耐心, 又在原地待了兩個小時。
一直到太陽落山,我還沒出現。
外國人等不下去了, 凶神惡煞地看了她一眼。
「你耍我們?她到底還來不來!」
「她要是還不來,我就把你和你兒子綁過去!」
白清然訕笑着, 害怕得微微發抖。
抖着手給我打了電話。
我毫不猶豫地掛斷。
發信息。
「臨時有事,不去了。」
那個外國人的視力好。
也看到了我發過去的信息, 立馬臉色一變。
還不等白清然說什麼,他就從兜裏掏出一條灑了迷藥的毛巾。
捂住她的口鼻。
藥效很強。
她的眼睛瞪大, 立馬就暈了過去。
遠處正在獨自玩耍的白清然的兒子見到這一幕, 立馬嚇得叫出了聲。
那個外國人哼了一聲, 辦事幹淨利落, 也把他給捂暈了。
我笑得停不下來。
白清然自以爲我會去。
所以做下保證。
我失約,那些人販子無情無義,只能把他們給綁過去交差。
果不其然。
在他們被迷暈的下一秒, 立馬就有幾個人跑了出來,把他們母子倆搬到了車上。
運往緬甸的車上。
這一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21-
我的生活逐漸恢復平淡。
幾個月後。
我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對面是白清然。
嗓音裏帶着哭腔,她低聲下氣跟我求饒。
「求求你了,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你把我們贖出來吧……」
「我兒子可是程家人,你們難道真的要看着他在這裏受折磨,永遠出不去嗎?」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還不等我回復。
一旁的前婆婆先坐不住了。
「不然……就出錢把孩子贖出來。」
「至於白清然嘛, 就不管她了!」
程家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後代。
前婆婆氣勁過去, 猶豫再三,還是想拿錢把他給救回來。
可她現在沒有財政大權啊。
從前她就一直不待見我。
如今我成了當家人,怎麼可能如她的願。
我掛斷電話,冷哼一聲。
告訴了前婆婆事情的真相。
「可他根本不是程京舟的親兒子啊。」
這段時間內, 我已經調查過了。
白清然懷了孕,待孩子長大, 就找程京舟當接盤俠。
那孩子根本不是程京舟的。
當初白清然用假的親子鑑定證明, 哄得程京舟一愣一愣的。
程京舟愛子如命, 還爲他割了腎。
就因爲割腎,他才死得早。
得知這一切,前婆婆臉色黑得能滴出水。
也徹底死了心。
眼中噴出恨意。
「怪不得,我寶貝兒子就是把腎捐給這個野種才身體不好的!」
「贖個屁啊!」
「就算她們逃回來, 我也得把她們打個半死!」
得到滿意的回答。
我心滿意足, 轉身離去。
-22-
後來。
經過網絡事件長時間的發酵。
程家企業宣告破產。
前婆婆被氣得心臟病突發,一病不起。
周家則是將產業越做越大,吸引了不少合作方。
真正地步入青雲。
而白清然那邊, 也再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估計Ṭù₈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了。
這時,又有人向我拋來合作邀請。
我釋然地笑。
果然啊。
人生裏沒了小人,做什麼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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