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了一本耽美文,得知我會被主角攻弄死後,
我決定提前和走腎不走心的糙漢主角攻分手。
「對不起,我太奶不同意我出櫃,用中藥給我調理直了。」
對面不說話。
「所以我們分手吧。」
簫牧還是沒回。
我心裏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難道……
我試探道:「需要我把藥方推給你嗎?」
下一秒,我撞上了一個又高又壯的人。
是簫牧。
他臉上掛着抹淺笑,眼神卻讓我頭皮發麻,
「我這有藥,能幫你掰回來!」
-1-
我穿進了一本耽美文,成了下場很慘的惡毒男配。
事情的起因,是因爲我誤看了一本男男小說,看到一半才發現主角是兩個男的。
我當場就進行了一頓吐槽。
結果隔天睜眼,就發現自己睡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裏。
花了半天,我終於搞清楚了現在的時間點。
在主角受出現之前,我會和主角攻度過一段基情滿滿的時光。
而今晚,就是我死纏爛打和主角攻交往後的第一晚。
關於我這個配角,作者在那方面描寫得很少,只用零星幾筆Ṫú₇帶過。
在那零星幾筆裏,我只記得一句話。
【活的很勉強,死的很悽慘。】
我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總感覺身後傳來一種若有若無的痛意。
作爲一個直男,我必須保護好自己!
我當即開始想分手的理由。
左思右想後,我打開手機,給蕭牧發了條消息。
【在嗎?】
對方沒有回覆,而是直接打來了電話。
看着在手中不斷震動的手機,鼓足勇氣按下接聽鍵。
蕭牧大概是剛醒沒多久,嗓音沙啞,帶着點點鼻音。
「什麼事?」
那聲音透過聽筒,直直鑽進耳道。
我打了個激靈,重新梳理了一遍思路纔開口。
「簫牧,我太奶不讓我出櫃,用中藥給我調直了。」
「我現在是變成直男了,所以我們分手吧。」
-2-
回答我的是一片長久的沉默。
我覺得自己吐字清晰,邏輯通順,不存在簫牧聽不懂的可能。
再者,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中藥好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考慮到對方的自尊,我再次開口:「我其實也不想變直的,我也捨不得你,但我實在沒辦法了。」
簫牧還是沒回。
我心裏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難道……
我試探道:「需要我把藥方推給你嗎?」
對方掛了。
這大概是同意的意思吧?
我鬆了口氣,打算洗個澡冷靜一下。
我穿來的時間是休息日晚上,明天不用上班,洗完澡就打算躺回牀上。
奇怪的是,除了剛剛面對簫牧時有些緊張,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爲穿書這件事有太大的起伏。
可能是因爲在哪都是社畜的原因吧。
我無聲苦笑。
房裏沒開燈,我在昏暗的空間裏摸索牀的位置。
好不容易摸到牀邊,我掀開被子就準備撲上去。
這一撲,我撞上了一個又高又壯的人。
藉着窗外透進的光線,我看清了那人的眉眼五官。
他臉上掛着抹淺笑,眼神卻讓我頭皮發麻。
我尬笑着打破沉默:「哈哈哈,好巧,你也在這睡啊?」
簫牧嗤笑一聲,手掌繞過了我的身側,在後腦勺輕輕撫弄。
「嗯,好巧。」
原本在我腦後輕柔撫弄的手掌突然一沉。
直到我和簫牧的腹肌對視,他才卸了力,轉而用拇指撬開了我的脣齒。
「我能幫你掰回來。」
-3-
我被逼得滿臉是淚,簫牧的表情仍然無辜。
「爲什麼這麼看我?你不是說了捨不得我嗎?」
「沒事的,別害怕。」
我瞪着簫牧,抬腳想把他從身上踹下去。
雖然原主的設定是個比較纖瘦的 0,但好歹是個男人,總不能連這點力氣都沒有吧?
這麼想着,我直接對準簫牧的腹部踹了上去。
結果,我還沒碰上簫牧,就被他拽住了腳踝。
眼前場景翻轉,沒等我反應過來,簫牧就先一步俯身,貼在我耳側低語。
「還得鞏固一下藥效。」
-4-
二十多年來,我和腚的關係一直很好。
我們相敬如賓,又親密無間。
爲了不讓他受到疾病的困擾,我還特意購買了預防痔瘡的坐墊。
可如今,我開始奮起反抗。
但我越是掙扎,簫牧的戰鬥力就越強。
撐在我身側的手臂抬起,簫牧掐着我的臉頰,強行扳着我的臉與他對視。
他的雙眼瞪大,視線緊緊鎖在我身上,像是在打量什麼極其有趣的東西。
「哭了?你……還挺會勾引人的啊?」
我:……
-5-
感受到簫牧的變化,我也不敢哭了,把臉使勁往牀單上一抹,試圖把簫牧的興致也用這牀單抹乾淨。
可惜的是,簫牧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到了別處。
隔天,我是被簫牧起牀的聲音吵醒的。
他正打着哈欠把牀下的衣服撿起來。
我樂得不行,爲了避免簫牧離開前再整出點什麼幺蛾子,我繼續閉眼裝睡。
簫牧似乎撿起了腰帶,金屬插口碰在一起發出了聲脆響。
但他拿在手裏沒多久,又放回了原處。
簫牧的腳步一轉,一步步朝牀邊邁來。
我的心也跟着那腳步提了起來。
「睡得這麼熟,都不忍心叫你起牀了。」
簫牧的手在我頭頂揉了揉。
既然知道還不趕緊滾!
我在心裏叫罵。
簫牧只揉了兩下,便挪開了手。
沒等我高興幾秒,身旁的牀墊突然下陷,簫牧重新擠進了我的被窩。
-6-
按原文,簫牧對原主走腎不走心,所以從來不在他的出租屋過夜。
現在的他不知道喫錯了什麼藥,這一待就待了兩天。
我和簫牧就這樣耗到了週日晚上,他竟然還賴在我牀上不走。
我回頭,看着那神清氣爽的人:「你不回家嗎?」
簫牧的眉頭立馬擰了起來。
「你趕我?」
我皮笑肉不笑:「不是,我這牀墊不好,睡得不舒服,明天還得上班呢。」
「休息一天能怎麼樣?我給你批假。」簫牧滿不在乎地往旁邊一躺。
你是老闆他兒你當然不擔心了。
雖然現在我和簫牧算得上有一腿的關係,但過不了多久他這腿就要搭別人身上了。
到那時候還不是得乖乖當個打工人。
不如努力工作,或許還有升職加薪的機會。
「不,我要上班。」
我義正言辭地拒絕簫牧。
「這樣享受只是一時的,只有每天在工作中積累到的經驗才能陪伴我一生!」
簫牧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這次他倒是沒反駁,只是臉色有點臭。
「嘖,行吧,明天早晨我送你。」
「你這個牀墊確實不舒服,硬得跟塊板似的,等我叫人給你送個新的過來。」
簫牧把我撈進懷裏,從背後將我緊緊圈住。
我一掙扎,他就抬手在我的傷處落下一掌。
剛剛那點因爲免費牀墊產生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
如果硬牀墊能驅趕簫牧的話,我願意睡一輩子。
-7-
簫牧卡着點帶我去了公司,我火急火燎地往打卡器跑,他則跟散步似的在身後跟着。
好不容易打上卡,正準備坐電梯上樓,簫牧才慢悠悠地站到我身旁。
他走進電梯,看見我還站在門外,眼中透出了點點不耐。
「愣着幹什麼,趕緊進來。」
「不。」我搖搖頭,往後退了一步:「你先上吧,我坐另一個……」
我轉身就朝另一側的電梯走。
簫牧睏倦的雙眼都因爲我的舉動瞪大了:「什麼?你什麼意思?」
見我不回,簫牧直接從電梯裏衝了出來。
「喂!何路,我跟你說話呢!」ŧū́⁴
簫牧拽住了我的衣領,把我提回了他面前。
「什麼?」
「爲什麼不和我坐一個電梯,怎麼……你嫌棄我?」
「不是的。」我理了理被簫牧抓亂的衣領。
「被同事看見的話不好。」
簫牧笑了,他抓着自己的短髮,滿臉不可置信。
「哈?你之前不是很想炫耀嗎?還讓我開家裏的敞篷車接你。」
「你踏馬現在裝什麼呢?趕緊跟我上去!」
我躲開簫牧抓來的手。
原主囂張,趁着簫牧和他關係密切的那段時間在公司裏橫着走,最後惹得同事都看他不順眼,明裏暗裏地針對他。
我和原主不同,只想當個普通的上班族,安安穩穩地賺那份辛苦錢。
再說,大家都不容易,社畜何苦爲難社畜。
「我只是覺得讓其他同事看見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開始從簫牧的角度勸解。
「而且公開關係對你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平常還是注意一點吧。」
簫牧聽沒聽進去我不知道,反正他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
我趁他不注意,眼疾腳快地鑽進電梯,還不忘衝他揮揮手。
電梯門閉合前,簫牧還在一直望向我的位置。
他的表情古怪,數種情緒一起堆在臉上。
用一個詞描述,大概是……
破防了。
-8-
本想着適應一份新工作會很困難,結果工作內容和穿書之前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毫無差別。
剛坐下沒一會,我就投入了工作的海洋,盡情遨遊。
認識同事也不是很困難,大家身前都掛着標有姓名的牌子,看一眼就知道叫什麼。
只是半天,我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甚至能和同事閒聊吐槽。
午休期間,我主動接近男二,那個主角受的深情舔狗。
他這人不愛社交,唯獨對主角受熱情,平常在公司都是毫無存在感的小透明。
知道原主一直對主角受使壞後,他一改往日的模樣,尾隨原主回了家,用錘頭生生敲斷了他的手。
突如其來的搭訕嚇得房佳安一抖。
「呃……你好,我是坐在你對面的,我叫何路。」
「房佳安……」
因爲不記得主角受的出場時間,我試着從房佳安這裏套點話出來。
但看房佳安的社交狀態,不像是打兩聲招呼就能聊上的樣子。
我只能放棄,打算之後再找機會。
當初原文只看到一半,所以我對小受出場之後的結局並不清楚。
不過這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只要不作妖,安安穩穩地度過他出場前的這段時間,應該就沒問題了。
至於簫牧……
我沉吟片刻。
這段時間能避開就避開吧。
下班後,我特意繞了遠路,走了一個點纔回家。
本想着簫牧下班沒看見我會回自己家去。
結果我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按指紋,大門便自己打開。
門後,簫牧穿着浴袍,他看見我,嘴角挑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回來啦。」
我來不及退後,就被簫牧一把攥住手腕。
「你……你怎麼在這兒?」
「嗯?你自己告訴我的密碼,你忘了?」
我如遭一棒。
確實有這事來着,原主爲了方便他和簫牧,特意把密碼告訴了他。
上次簫牧就是用密碼自己進來,不過我被他折磨太久,把這事忘了……
「好傷心啊,把男朋友自己扔在這麼空蕩蕩的房間裏。」
「虧得我還親自給你換了牀墊。」
「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我自己回答,因爲簫牧忍不到我張口的時候。
簫牧手臂用力,那股力道下,我整個人被扯進了漆黑的房間,一頭撞在了他的胸口。
簫牧低笑着把我攬進懷中,雙手在我身後滑動遊走。
「還有白天的那件事,你得一起補償給我。」
-9-
開始前,簫牧貼心地詢問了我的身體狀況。
我立馬開口,
「我已經完全調理好了。」
「我彎回去了,彎得不能再彎了,彎得都打捲了!」
簫牧滿臉都是可惜,
「那好吧,這次先不喫藥了。」
他話音剛落,我就被掀翻在牀。
「那這次喂另一邊。」
-10-
主角不愧是主角!
即便身上全是被我故意留下的血痕和齒印,還能毫無反應。
我都被他這種意志力感動到哭了。
不知道哪個動作牽扯到身上的抓痕,簫牧喫痛抽氣。
他倒也不生氣,只是垂頭輕笑。
「你是貓嗎?」
我在心中腹誹。
【我是你爹。】
再醒來,我剛要逃走,
「跑什麼?」他聲音低沉,意味不明地貼上了我的頸側。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隨口編了個理由。
「我想去擦藥。」
簫牧一怔,低頭檢查我的傷處。
「嗯,是得擦藥。」
我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
他撐起身,從牀頭櫃的抽屜裏拿出藥膏。
「我來幫你,寶貝,你受苦了。」
我:……
-11-
我覺得自己堅持不到小受出場了。
再這樣下去,我絕對會被簫牧吸乾。
必須分手!
爲此,我特意在網上學了幾個逼迫分手的方法。
我開始邋遢,牙不刷臉不洗衣服不換,灰頭土臉地出現在簫牧面前。
這個法子第一天就失敗了。
簫牧聞見我身上的味道,當即帶着我去了他的休息室洗澡,順便還在洗澡的時候佔我便宜。
我裝傳染病,整天在簫牧面前咳到快要吐血。
簫牧見了,直接安排了私家飛機帶我飛去國外看病。
知道我沒得病,他開心地在飛機上來了兩次。
我裝拜金男,跟他要十個億,不然就要跟他分手。
簫牧現在拿不出那麼多,愧疚地要補償給我十億次。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裝精神病,說自己的性別是東北大花襖。
簫牧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笑得合不攏嘴,力道也越來越大。
「怎麼了,東北大花襖?」
他看着我失焦的雙眼,親暱地在我臉側蹭了蹭。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加絨紅秋褲啊!」
-12-
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個多月,簫牧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一臉嚴肅地把我叫進辦公室:「你想跟我分手?」
我麻木的雙眼有了一絲光亮:「是……」
簫牧臉色一沉:「爲什麼?」
「喝中藥調理好了……」
「少拿這種話糊弄我!」
我被簫牧突然拔高的聲調嚇了一跳。
意識到這次非比尋常,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編造謊話。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長得帥,身材好,聲音好聽,還是留學海歸,家境也是我這種普通人一輩子無法比擬的。」
我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
「雖然我捨不得離開你,但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簫牧好像被誇爽了,嘴角壓都壓不住往上翹。
怕簫牧不信,我往前一步,捂着胸口看向他。
「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越來越好,你的幸福,對我來說纔是最大的幸福!」
簫牧咳嗽一聲,耳朵尖到脖子紅了一片。
他側過頭,抬手擋在嘴前,好一會才重新看向我。
「我能同意和你的關係,就證明你沒有那麼差……」
「還有,你要是真心希望我好,晚上就該主動點,別光躺着喫我。」
我的腚開始隱隱作痛。
簫牧耳尖上的紅消下去了一點,他轉過身,盯着我不斷打量。
「你該不會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吧?」
說完,他突然咧嘴笑了,上身往沙發靠背上一趟。
「你不必用這種無聊的小戲碼引起我的注意。」
「再說了,分手什麼的……」
簫牧的視線下移:「你以爲現在的你能離得開我?」
「不過話又說回來……」
簫牧下巴一抬,嘴角勾着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如果你真的想玩這種小遊戲,我也不是不能同意。」
「半夜可別哭着來找我。」
-13-
【你爲什麼不給我發消息!】
剛準備睡覺,我就被手機上彈出的消息震醒。
我看着簫牧的消息皺了皺眉。
距離分手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再三確認簫牧是認真的後,我徹底放下心來。
每天喫得好,睡得好,不用再怕半夜遇襲,連上班都有勁了。
我沒想到以簫牧的性格,竟然會發這種消息。
他看上去挺急,發來的消息都加了好幾個感嘆號。
【你又裝看不見!!】
【何路你最好趕緊回我!!!】
【不然你完了!!!】
我裝作沒看見,把手機調成靜音,重新陷入柔軟的牀墊中。
看聊天記錄,簫牧的消息發到了凌晨五點才停下。
隔天我裝作迷茫的樣子,詢問他有什麼事。
但簫牧再沒回我。
到了公司我剛坐下,就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
如影隨形,不管我去哪都甩不開。
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種視線從何而來。
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天,簫牧開始不滿足於從遠處盯着我。
他特意把辦公室搬了過來,換上了一面玻璃牆,而他的座位正好對着我。
我被簫牧盯得頭皮發麻,連字都不會打了。
「何路?沒事吧?」
房佳安擔憂地湊來:「你的臉色不太好,是最近沒休息好嗎?」
因爲一直在套房佳安的話,我和他之間的友誼有了質的飛躍。
就算不主動搭話,房佳安偶爾也會在空閒的時候和我聊天。
據房佳安所說,他有一個很好的朋友過兩天打算來面試。
我猜,那一定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受。
加油,堅持住,馬上就解放了。
我安慰自己。
「嗯,最近睡眠不太好。」
「今晚要不要去我家?我剛搬到公司附近,你過來,我給你做兩個菜嚐嚐。」
看着房佳安關切的樣子,我心中一軟。
還沒等我開口,那種凝在我身上的視線更加強烈了。
強烈到,好像就在身旁一樣……
我僵硬回身,鼻尖恰好和簫牧的鼻尖蹭上。
Ṱū́³他面無表情,眸色幽幽,看得我渾身汗毛直豎。
沉默下,簫牧突然扯了扯嘴角。
「我可以一起去嗎?」
-14-
我拒絕了房佳安的邀請。
他有一瞬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
「那以後有機會再約,我的手藝可好了。」
看着簫牧的眼神,我打了個哆嗦。
爲了他和我的安全,還是別嚐了……
晚上我洗完澡沒多久,就聽見大門傳來陣陣雜音。
我顫顫巍巍地靠近門口,把耳朵貼上去。
【抱歉,密碼錯誤請重試,抱歉,密碼錯誤,請重試……】
隔着門板,機械音一聲聲傳來,伴隨那聲音響起的,還有簫牧不耐煩的低罵。
「嘖,我沒記錯啊……」
簫牧是沒記錯,但爲了避免他又一次毫無邊界感地私闖民宅,我前段時間就把門鎖的密碼改了。
簫牧在外倒騰了半天,最終因爲數次錯誤,導致密碼鎖定,沒辦法再次嘗試。
而簫牧的耐心也在此刻徹底消磨殆盡。
他開始敲門,敲擊的動作很大,聽得我心臟都提了起來。
「何路,我知道你在裏面,你最好趕緊開門……」
「如果你今晚不想死在牀上的話。」
-15-
聽着簫牧的威脅,我當即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果不其然,簫牧放棄了敲門,電話一個接着一個地打了過來。
半個小時後,屏幕上的通話請求戛然而止,連門外都安靜了。
我不安地看向窗戶。
簫牧總不能從爬窗進來吧?
這個想法只在我腦中產生了一秒就消散了。
小區的樓層雖然都比較矮,但這間屋子也在五樓,想爬上來不容易,更別提是徒手爬。
我鬆了口氣,站起身,準備躺回牀上。
還沒等走出半米,就感覺一陣冷意襲來。
餘光裏,窗簾翻飛,而簫牧正蹲在窗框上跟我打招呼。
「怎麼,不等我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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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簫牧逼困在狹窄的角落,即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緊緊鎖在我身上的目光。
一種無形的壓迫讓我倍感壓力。
怪異的僵持下,簫牧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
「怪不得這麼着急分手呢,原來是看上別人了?」
他語氣譏諷,撐在我身側的手掌攥成拳,這種距離下,我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簫牧掐着我的下巴,強行抬起我的臉。
「我不比那種小白臉強一千倍、一萬倍嗎?」
「不是,我和房佳安……」
我話還沒說完,簫牧更生氣了。
「好啊,還開始護短了?」
他咬着牙,眼中全是憤怒。
「你倆進行到哪一步了,他碰沒碰過你?」
簫牧邊說,邊想去扯我的衣服。
「沒有,我倆什麼都沒發生,只是朋友!」
簫牧完全聽不進去我說的話,自顧自地在我面前蹲下身。
他像是在檢查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很是專注,裏裏外外都檢查了個遍。
簫牧伸出手,把我託在懷裏。
「真乖,沒撒謊。」
「那你能放開我了嗎?」țü₅
「你這是什麼歪理?」
簫牧帶着我往牀邊走。
「就是因爲乖,所以要好好獎勵啊。」
-17-
「等等!等等!你不是答應我們分手了嗎?」
被我一提,簫牧愣在原地。
他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低暗的燈光下,我看見他的臉逐漸緋紅,眼神也開始躲閃。
「那不是,我們在……開玩笑嗎?」
「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着,我就想把簫牧踹下去。
簫牧一把就控制住了我的動作。
我換了條腿繼續踹,腿不行就用拳頭打,四肢都被控制就用嘴咬,啃得簫牧肩頭又青又紫。
意識到我是真想趕走他,簫牧有些急了。
「既然和他沒關係,那我和你在一起怎麼了?還是說你騙我?」
「嘶,你再這樣我真走了!」
「疼疼疼……」
簫牧眼眶泛紅,身上全是我留下的傷痕。
他癟着嘴,好一會兒才從我身前抬頭,彆彆扭扭道:「好了好了,是我錯了……」
簫牧的聲音很小,跟蚊子似的,但我還是完完整整地聽了個清楚。
「我不該同意你那種玩笑,你別趕我走了。」
我的眼睛瞪得像個銅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沒得到我的回應,簫牧抬起頭,表情還帶了點委屈,跟平常那副趾高氣揚的Ŧú⁾樣子完全不同。
我心臟猛地一跳。
完了,簫牧是不是得精神病了?
-18-
自那天起,簫牧來我家的頻率就更高了。
以前還能隔個三兩天,現在天天跟住我家了似的,一下班就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晚上亢奮,白天萎靡,眼下都泛出了淡淡的淤青。
房佳安對我這個爲數不多的朋友很是擔心。
「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今晚下班去我家吧?我會一點按摩的手法。」
「或者去你家也可以。」
不管選哪一個,最後的結局不都是一樣嗎?
我委婉地拒絕了房佳安,把話題引到了別處。
盼星星盼月亮下,我總算盼來了主角受。
全梁不愧是主角,長得漂亮白淨,只是站在那什麼都不做就吸引了不少視線。
原文裏,簫牧對他一見鍾情。
全梁入職的當天,他甚至忘記了與原主的約定,主動提出要送全梁回家。
到了下班,我小心翼翼地朝着簫牧的辦公室投去視線。
簫牧正往辦公室外走,而全梁恰好站在他辦公室門外。
兩人視線交錯,我的呼吸也跟着一滯。
但簫牧僅僅看了他一眼,就撇開了視線,朝着我的位置走來。
「走吧,回家。」
-19-
晚上,我在簫牧懷裏直打哆嗦,渾身上下都在抗拒。
「好痛,放鬆點。」
「不要,我好累。」我躺在牀上裝死:「救命啊,救命啊。」
簫牧俯身檢查:「沒腫啊……」
我趁着這段時間把自己裹進被子裏,把屁股仔仔細細地藏了起來。
簫牧鑽不進去,只好隔着被子抱我。
看他被凍得發抖,我又有些於心不忍,把被子掀開了條小縫。
簫牧一鑽進來我就後悔了,剛纔沒安撫好的,此刻正神采奕奕地衝着我打招呼。
幸好簫牧並沒有繼續的意思,讓我稍稍放寬了心。
感受着身邊的溫度,我猶豫着詢問。
「今天新入職的員工你覺得怎麼樣?」
簫牧連眼睛都沒睜:「哪個?」
我回憶着全梁的身材外貌,細緻地描述了一遍。
簫牧不知道什麼時候垂下頭,專注地看着我。
這是想起來了嗎?
那下一步是不是該找人調全梁的資料了?
我等待着簫牧的反應。
「記得挺細啊。」
「怎、麼……」
簫牧一字一頓。
「你看上他了?」
我:……
-20-
劇情似乎在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
原本在簫牧眼中可愛動人,堅強勇敢,獨當一面的主角受,現在在他口中卻是另一番形容。
「那個人又矮又瘦,瘦得跟電線杆長了倆胳膊,一看就沒勁。」
「而且長得一點不男ṱûₐ人。」
「跟我完全比不了,好不好?」
之後的幾天,只要我提起任何有關全梁的事,必然逃不了懲罰。
沒幾天,我的腰就受不了了,腿也酸到發疼,恨不得整天躺在牀上不下來。
雖然簫牧願意給我批假,但總待在家裏也不是個事。
左思右想下,我決定常在全梁身邊出沒,把簫牧的視線引到全梁身上。
雖然這招風險較大,但我願意一試。
我開始頻繁和全梁搭話,跟他分享零食,連中午和簫牧喫飯都帶着全梁一起。
終於,我的計劃初見成效。
有天午休,簫牧主動約全梁出去。
我尾隨他們一路,看着他們走進消防通道後,迅速摸過去,把耳朵貼在了門縫上。
兩人的對話從另一側傳來。
「你叫全梁……是吧?」
「是,您找我有事?」
「嗯,有件重要的事要問你……」
「你是單身?」
「嗯,是,請問這個問題和工作有關嗎……」
我心裏猛地一緊,連呼吸都忘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凝在那道細窄的縫隙。
看來,是要跟全梁表白了。
簫牧像是沒聽見他的問題:「那你知道何路有在交往的對象了吧?」
「啊?」全梁有些遲疑:「沒……沒聽他說過。」
通道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那我現在告訴你,他有。」
簫牧的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他男朋友Ţû⁸是我!知道的話,以後離他遠點!」
我:……
-21-
無數次的嘗試下,我發覺不管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簫牧不僅沒被全梁吸引,反而看得我越來越緊。
看着簫牧第 n 次威脅全梁,我徹底放棄了扳正劇情。
打不過就加入,反正也不需要自己使勁,而且挺舒服的。
隨遇而安後,簫牧坐不住了。
「你最近怎麼這麼乖?」
「該不會是打算用這種方式甩開我?」
「何路,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同意,我絕不允許你跟我分手!」
真難伺候啊。
我完全想不明白簫牧晚上勞動,爲什麼白天還能這麼有活力。
嘆了口氣,我在簫牧撫了撫,又掐了掐他的臉。
「我不會和你分手。」
「真的?」
簫牧盯着我,眼中依舊是滿滿的不安。
晚上,簫牧罕見地沒有跟我回家。
他消失了一整晚, 直到隔天下午神祕兮兮地出現在我面前。
「何路, 跟我走。」
簫牧帶着我去了他的公寓,室內昏暗,所有窗戶都被拉得嚴嚴實實。
我一踏進去, 幾盞朦朧的氛圍燈就亮了起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看見了滿屋子用來裝飾的花和氣球。
再回身,簫牧的臉已經通紅一片。
他垂着眼,結結巴巴地:「那個,何路……」
「以前我答應你,只是想和你玩玩,但現在, 我真想和你試試……」
「還有,你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不好!」
簫牧的語氣突然激動。
「你……你長得好看, 還是 985 畢業, 比我這個摻水的學歷厲害多了!」
「而且你那麼努力, 沒有因爲我和你的關係懈怠工作, 我覺得你特別優秀……」
「你,你願意和我重新開始嗎?」
簫牧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枚戒指,侷促不安地遞到我面前。
他這副純愛的模樣,實在難以跟以前那種囂張不屑的樣子聯想到一起。
莫名地,我心跳得很快, 面上也有些發熱。
我看了眼簫牧, 又看看那枚戒指。
試探着把手指伸了過去。
不大不小, 尺寸正好。
估計是簫牧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量的。
「款式不錯。」
簫牧眸子猛地一亮,直接把我抱起來, 在空中轉了兩圈。
驚喜過後,他蹭着我的腰道:「以後可不可以別老和全梁他們走得那麼近?」
我想了想:「可以,但是我也有個要求。」
「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以後一天只能一次。」
簫牧抬頭看我, 嘴角的弧度往上揚了兩分。
隨後他乾淨利落地道:「不行。」
「其他都可以,就這個不行。」
「那下次我當攻。」
「這個也不行。」
我:……
操。
番外:
耽美文男主的腎都是鐵打的。
本以爲簫牧年齡大了就會節制,結果他反倒放肆起來,三十多歲的人了,成天想變着花樣和我玩。
這樣簫牧還不滿足,連白天都恨不得時時刻刻粘着我。
這會, 簫牧又偷偷摸摸地從書房外走來, 拽住我的袖子扯了扯。
「老婆, 你該休息會兒了。」
我一眼都沒往簫牧那邊瞥:「不行,還有工作沒做完。」
和他確認關係後, 我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簫牧總在背地裏搗亂, 想用自己的私權給我升職加薪。
他搞一次小動作,我就辭職一次。
一來二去, 過了整整四年, 我才從普通職員爬到管理層。
簫牧不死心,抱着我的腰不放。
「休息一下吧,就一會兒,陪陪我。」
見我不理他, 簫牧癟着嘴,直接拽着我的腳過去。
「不理我的話,我就只能讓它們先陪陪我了。」
「寬容的何先生應該不會生氣吧?」
Ťű¹「那我開始了。」
我:……
真是沒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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