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怕我癡心

生日夜,京圈太子把自己裝進禮物盒,任我戲玩。
我羞紅着臉拆了一宿,醒來卻喜提斷崖式分手。
「昨晚你我盡興,好聚好散吧。」
他甩下空頭支票,「我要結婚了,想要什麼補償,儘管提。」
我哭得梨花帶雨。
傅京煙向來厭煩死纏爛打,又甩我兩套房子,一臺跑車。
警告我,不許騷擾他的未婚妻,不許表現出認識他。
我默默撿起支票,收好車鑰匙,最後摸了下被我撓花的腹肌,
「婚前多練練,最近手感差了點。」
事後。
傅京煙跟兄弟抱怨,說我對他念念不忘,癡心一片。
「萬一她哭着求複合,你說我該怎麼辦?要不,給她一個機會和 Sofia 競爭下?」
兄弟指了指舞池中被一羣帥哥簇擁的女人,
「你的癡心忙着呢。」

-1-
「追」了傅京煙三個月,意外撞見他從一輛特殊的豪車下來。
一查才知,自己招惹了什麼人物。
竟是傅家傳聞中那位天之驕子。
我只是見色起意,沒必要搭上小命。
剛想打退堂鼓,他竟答應了。
可我理解的「交往」,好像跟他想的有點出入……
「每個月給你 50 萬,要乖,不許跟我鬧,能做到嗎?」
他笑容懶散,眼皮輕壓,勝券在握。
是個人都不會拒絕這樣的對象。
帥還倒貼。
比如他來接我下班,我盯着搭在方向盤上骨絡分明的手,開始想入非非。
他卻把手腕上的綠鬼摘了,丟給我。
「想要直接說,別用喫人的眼神看我。」
我:?
比如陪他去做高定禮服,我瞧那軟尺在他飽滿的胸肌、精瘦的腰身上比比畫畫,心動不已,想着今晚這樣那樣。
他突然眸色一沉,撥開師傅的手,把我拽到跟前,
「給她也定做一身,要用最好最貴的料子。」
轉身輕哄,「我有的,你也會有。」
我:?
我只是饞他的身子,他非要給我幣子。
沒辦法。
我只能又喫又拿。

-2-
傅京煙人帥錢多,還大方。
除了有個小衆的愛好:愛看霸總短劇。
他不止愛看,還愛演。
家裏兩米寬的大牀天天空着,拉着我到處實踐離譜的劇情。
玄關、浴室、落地窗等……都有他的「觀後感」。
我們解鎖了各種甜蜜的戀愛時刻和姿勢。
他體力好,能單手把我抱起,輕鬆抵在門上。
我抬腿勾住他的腰,仰頭去親,卻聽到有人按門鈴。
「外賣。在嗎?」
我嚇得往下滑,被他的掌心托住。
他咬着我的脣,低聲警告,「別說話。」
才笑着對外面說,「放門口吧。」
我腿都軟了,怒嗔着咬他的肩,「你故意的?」
家裏啥也不缺,非得這個節骨眼點外賣。
「寶貝,刺激嗎?我剛看完一部……」
有病,真的太有病了。
他還喜歡光天化日下把我摁在落地玻璃上,然後拉開窗簾。
我被燦爛的陽光曬得淚流滿面。
他以爲我嚇哭了,溫柔地親掉我的眼淚,「不欺負你了。」
十指交錯間,他笑着問我,怕不怕被看到。
88 樓,也就飛過的鳥能看到他的……
但我熟讀兒童心理學,順着他的思路演了兩句:怕死了~
不知哪個字戳中了他的點,被弄得更狠了。
除此之外,傅京煙的確是完美男友。
乾淨、有服務意識,還愛爆金幣。
用閨蜜晚晚的話說,出百倍都點不到這種極品。
那些小愛好,在過硬的顏值和身材面前,我包容了一夜又一夜ṭŭ̀ₕ。
可他卻在我生日當天,提了分手。

-3-
生日前一天,我突然聯繫不上傅京煙。
發過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我開始擔心他的安全。
難道他京圈太子爺的身份終於實裝,被綁架了?
打過去,接電話的卻是他的特助。
助理說,傅總在忙,由他暫時保管手機來對接工作。
還建議我着急的話,不妨打他的私人電話。
我難堪地握住手機。
原來。
傅京煙不止一臺手機。
給我的,也不是私人號碼。
想起這段時間聽到的圈內八卦……
心底漫上濃濃的不安。
晚上,家門口多了一個巨大的禮物盒。
我小心打開……
「Surprise!」
是我消失的男友,傅京煙。
他把自己裝進一個巨大的禮物盒,送貨上門。
我微微一怔,焦慮了一天的情緒瞬間爆發。
眼淚盈眶。
啪。
我把蓋子蓋了回去。
傅京煙起身頂開蓋子。
發現我哭了,他着急想從箱子裏出來,差點絆倒。
「寶貝,我錯了。」他摟住我,溫柔揩掉我眼角的淚。
「白天有事忙,不方便接電話。」眼底盡是溫柔,
「魚魚,生日快樂。
「不哭了,快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綁着暗紅色的緞帶,蝴蝶結系在喉結處。
襯衫西褲,穿得一絲不苟,綁得破綻百出。
不僅如此,盒內還塞滿了鮮花,以及各種名牌包包來「防震」。
我用力捶了他幾下,咬牙切齒道,
「以後不可以不接電話,更不可以騙我。」
他表情一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夜色繾綣。
盒子被徹底破開。
紅色緞帶發揮了巨大作用,我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背。
傅京煙想掙脫,被我用膝蓋壓了回去。
「不許動,我自己來。」
我羞紅着臉親自「拆」我的禮物。
拆了整整一夜。
第一次體驗到欺負太子爺的樂趣。
任憑他眼角濡溼,咬破嘴脣,我也置若罔聞。
……
結束後,他背過身,對我不理不睬。
似乎還在爲方纔自己的失守賭氣。
漂亮的背肌佈滿深深淺淺的痕跡,看得人眼底一熱。
我環住男人勁瘦的腰,親了親他發燙的耳尖,哄了幾句,說他纔是我最好的禮物。
次日清晨,我習慣性地摸了摸身側。
被子涼透。
傅京煙已經起來了。
他站在窗邊整理衣領,背對着我,語氣一掃夜裏的溫柔,
「昨晚你我盡興,我們好聚好散吧。」
我腦子發脹,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句,「散……散去哪?」
一開口,嗓子啞得可怕。
明明是我拆禮物,小腹的酸脹感卻久久未散。
傅京煙慢慢轉過身,眸色沉鬱。
「我要結婚了,我們分手吧。想要什麼補償,儘管提。」

-4-
結婚?
跟誰?
我錯愕地看着他。
傅京煙甩下一張空頭支票,「數字自己填,算我給你的補償。」
原來……
昨晚那頓,是分手飯。
難怪那麼豐盛。
他向來不在意儀式感,連平時送我的禮物,都是助理挑好的。
這些天的不安,終於爆發在曖昧散盡的清晨。
原來八卦都是真的,傅氏集團即將和王氏聯姻。
白富美閨蜜也跟我八卦過,王家千金、傅京煙的小青梅 Sofia 要回國了。
我曾抱有一絲幻想,傅家人丁興旺,不一定是傅京煙去聯姻。
可以是他哥,或者他表哥。
他都有女朋友了。
到頭來還是他,我交往了兩年的男友。
心裏說不出滋味。
低頭看着自己一身狼狽的痕跡,只覺得愈發可笑。
傅京煙曾說過,他最煩死纏爛打那套。
於是我默默起身,收拾行李。
腳心沾地,小腿打顫,差點一個踉蹌摔到地上。
傅京煙往前邁了一步,又收回手。
他眉頭一蹙,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
「不用收了,房子歸你,還有三環那套,外加樓下那臺新車,都是你的。」
「不必了。我不想留在這個房子。」
先不說觸景生情,光是物業費我就交不起。
男人的神色愈發難看。
下一秒,手機彈出到賬提醒。
「再給你五百萬。但我們得約法三章。
「不許找我,不許騷擾我的未婚妻,以後在外面碰到,要裝不認識,知道嗎?」
我抬頭看向他,心底有什麼漸漸冷去,「知道了。」
望着他筆挺而冷漠的身形,心中生出別的打算。
我吸了吸鼻子,默默撿起支票,收好車鑰匙。
然後從身後環抱住男人的腰,深吸一口氣,
平靜地說出那句夢中演練過無數遍的話:
「祝你新婚快樂。」
這腰的手感真帶勁。
一想到以後喫不到這麼好的男人,我多少有些遺憾。
鼻子一酸。
眼淚浸溼了男人的後背。
但轉念一想。
我不過失去了愛情,卻一夜之間成了富婆。
眼淚立馬憋了回去。
最後,我摸了把他被我撓花的腹肌,體貼提醒,
「婚前多練練,最近手感差了點。」
他一把攫住我的手腕,眼底晦暗不明,
「在我面前,別裝大度了。」
我突然意識到,他好像把自己演進去了。
以爲我……非他不可。

-5-
當初在一起,純屬見色起意的誤會。
傅京煙卻認爲,是我苦追他許久。
當時我和閨蜜排隊買限量冰淇淋,第二個半價。
幸運買到最後一份,結果閨蜜突然來大姨媽,喫不了。
我正愁怎麼解決兩個冰淇淋,轉身看到後面的帥哥失望離開,便拉住他的衣角,
「給你吧。」
他戴着口罩,邊緣那雙深邃的眸子一下亮了。
爲了報答我的雪糕,他說要請我們喫飯。
喫飯時,他摘下口罩。
閨蜜的勺子「哐」一聲掉了。
接着有人在桌下狠狠地踹我一腳。
【要不是老孃英年早婚,我就上了!你可別錯過!】
一頓下來,她酷酷給我發消息支招。
我雖顏控,但也有自知之明,這種級別的帥哥,還是少做夢。
不知是緣分還是巧合,後來在各種場合中碰到傅京煙。
我帶的藝人慶功宴上,電影首映禮中,甚至夜跑時……
一來二去,我們從眼熟變得話熟。
某天,我抱着品牌方送給藝人的花,路過傅京煙公司樓下。
剛好碰到他和一行人出來。
傅京煙一眼就看到我,撇下所有人,朝我走來。
「你在追我嗎?」他盯着花,問的直白又坦率,一張臉帥得我臉紅心跳。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那得再努力。」說完他拿走我懷裏沉沉的藍色妖姬,
「能查到我喜歡什麼花,是有幾分誠意。」
我來不及解釋,他已經捧着花回到人羣中,跟下屬得意炫耀起來。
兩天後,他給我辦了銀行副卡,共享了最新的體檢報告。
「知道你未來對象的實力,纔有動力追。」
那一刻,我覺得他有些可愛,忍不住發消息逗他,「那你能讓我少走幾年彎路,現在就追到你嗎?」
當時傅京煙在鄰市出差。
當晚,他突然出現在我家樓下。
風塵僕僕,卻依然像位高高在上的王子,
「看在你那麼真誠的份上,我勉爲其難答應吧。」
一晃兩年過去了。
而他的未來從沒把我規划進去。
其實知道他的身份後,我經常做噩夢。
夢裏一遍遍演練分手的場景。
只是沒想到,在生日當天照進現實。
後來有人把一些照片發到我手機上。
原來傅京煙斷聯那天,Sofia 回國了。
當時他陪在未婚妻身邊。
所以纔不方便接我的電話。

-6-
晚晚說,她家只是普通有錢,所幸喜歡的人剛好門當戶對,不然她爸媽也不會同意。
像傅京煙這種程度的太子爺,這樣的分手算體面了。
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硬湊只會弄傷自己。
我覺得是這道理。
再好喫,也喫過了。
沒必要念念不忘。
那天傅京煙離開後,我清掉自己在這個房子留下的痕跡。
避免他帶人回來尷尬。
能帶走的都帶走,不能帶走的全扔了。
然後訂了張機票,到三亞出差。
同事說,工作室最近爆火的搖錢樹季臣是衝我知名經紀人的頭銜來的,希望我能親自帶他。
過去我顧着和太子爺談戀愛,以他的行程爲主。
如今有大把時間,能好好帶帶小朋友。
同時大手一揮,給閨蜜包機票包酒店,邀請她一起來玩。
路過機場,我看到傳說中王家千金的巨幅海報。
Sofia Wang 年紀輕輕,已經是蜚聲國際的超模,藍血廣告大片掛得到處都是。
的確和傅京煙很般配。
「男人嘛,有錢又帥的難找。但姐妹現在有錢了,還怕找不到帥的?」
晚晚看我有些沮喪,拍着胸脯保證,
「你姐妹我到了天涯海角都有資源,
「今晚帶你見見世面!」

-7-
和餘魚分開後,傅京煙沒回過兩人共同的家。
還失眠了。
他把這一切歸結於「認牀」。
回去一趟,發現家裏跟進賊似的,被子不見了,枕頭只剩下一隻。
睡不好,人躁得很,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往日不醉不歸的酒局,如今只覺得聒噪。
兄弟笑他這次玩脫了。
怎麼可能。
區區一條小魚,還想左右他的情緒?
不過是戒斷反應罷了。
前段時間投資的電影拿了獎,頒獎典禮在三亞。
傅京煙從不出席這種活動,這次他主動請纓,充當公司門面去走紅毯。
不想留在京市,伺候自己所謂的未婚妻。
大小姐不是要他拎包,就是拿他當司機。
煩得很。
到了三亞忙完一天,兄弟見他肝火旺盛,執意帶他去當地最熱的夜場消消火。
「聽說你婚前恐懼症?」
酒桌上,大家圍繞今晚的主角戲謔一番。
「京少甩了人家小姑娘,結果自己難受,自作孽。」
「上次玩真心話大冒險,京少裝胃疼,小美女擼起袖子替他喝掉一打紅白,真夠意思。」
「有什麼用,Sofia 回國了,遲早得分。」
聽到別人討論餘魚,傅京煙只覺得煩。
兄弟不理解他,明明平時沒把人放心上,也是他提的分手,怎麼難受成這樣?
「你不是擔心她糾纏你嗎?人家連家都搬得乾乾淨淨,不正合你意?」
話是這樣說,傅京煙怎麼聽怎麼不爽。
「你們不懂。」他忘了自己喝了多少。再也不會有溫柔的手拉住他,勸他少喝。
酒意燻紅了男人的眼尾,
「她的大度,TM 都是裝的!」
傅京煙頹然地倒在沙發上,想起分手那天女孩眼角的淚。
心口憮然揪痛。
「你就是欠,忘了人家啥工作嗎?娛樂圈!身邊都是大帥哥。」
「你懂個屁!」傅京煙猛地把杯子砸在桌上,
「是她先追的我,對我用情至深,癡心一片。
「那天她抱着我哭了很久,我差點心軟。
「你說,萬一她哭着求我複合,我該怎麼辦?
「要不,給她一個跟 Sofia 競爭的機會?」
酒吧的燈光突然暗下。
激盪的鼓聲驟然響起,現場氣氛變得曖昧迷離。
有人瞥了眼樓下的舞池,嚇得瞠目,猛地拍了拍傅京煙的胳膊,
「快看!」
一個身段嬌軟的女子被帥哥扣住後脖子,兩人咬一根百力滋。
而她的皓腕正往男人低低的領口塞錢。
「是不是你那癡心?看着……是挺傷心的。」

-8-
我笑得快合不攏嘴了。
這裏是天堂嗎?
好閨閨果然見多識廣,人脈驚人。
一下場子,晚晚拍拍手就來了好幾個頂帥。
個個盤正條順,賞心悅目。
看得我心花怒放。
雖然他們氣質、身段比不上傅京煙,但勝在人多、年輕,還乖。
「姐姐,喝我這杯,不辣嗓子。」
「姐姐,喝我的,我這杯有小心心~」
「好好好,都喝都喝。一個一個來。」
我平時過的都是什麼清湯寡水的日子啊。
上班伺候藝人,一身正裝,班味十足。
下班伺候太子爺,再帥也就一張臉。
季臣想跟來,被我打發回酒店。
今晚難得放縱一回,定要不醉不歸!
我拿着傅京煙的分手費,穿着晚晚準備的蹦迪戰袍,在帥哥簇擁下走進舞池。
音樂震響,燈光迷離。
有人貼到耳邊喊「姐姐」,有人表演用腹肌跳舞。
有人酒意上頭,甚至抓着我的手去數腹肌。
數得人家心煩意亂,酒都拿不穩了。
突然。
不知誰在後面冷不丁問了一句:
「餘小姐,腹肌的手感如何。」
我已然三分醉,笑嘻嘻地回了句,「棒極了!」
「是嗎。」
森寒的聲音倏然靠近。
近在咫尺。

-8-
舞池燈光搖曳,人影晃動。
我慢慢轉身,仰頭看向了身後高大的虛影。
這身高,這輪廓。
又來一個帥哥。
來夜場還穿這麼筆挺的西裝。
真想讓人……親手揉皺它。
我踩着高跟走過去,一把拽住男人敞開的領口。
抬手勾住他的脖頸,歪頭笑了笑,
「帥哥,一個人?」
燈光昏暗,眼前這張臉深邃冷峻,輪廓分明。
酒意上頭,我竟把來人看成傅京煙。
男人下頜線緊繃,氣壓陰冷。
晚晚在後面倒吸一口冷氣,猛地將我拽回去。
「傅少……這麼巧!」
她控住我,朝那人尷尬笑了笑。
又狠狠掐了一下我的腰,「餘魚!你前夫哥來了,別浪了!」
我眯起眼,定定看着「傅少」,笑着推開晚晚,「怎麼可能!他忙着跟千金大小姐打得火熱呢!」
算了,晚晚不給我跟傅京煙 2.0 的玩,我找別人去!
轉身鑽進舞池,立馬有新的帥哥貼上來。
手還沒搭上帥哥的腰,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拽出舞池。
力氣又大又兇。
「你弄疼我了!」我拼命踹那人,他卻紋絲不動,執意將我帶出酒吧。
「傅少!你等等!」隱約聽到晚晚追出來的聲音。
「人,我要帶走。」說話者的語氣冷到極點。
「這不合適吧。」晚晚硬是攔住他,「魚魚說你們已經分手了。況且你也準備結婚,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這是我和她的事。」男人摟住我的肩要往外帶,「宋小姐你自便吧。」
「不可能!」晚晚在另一邊發力。
我被左右拉扯,疼得想哭,不滿吼了句,「別拽了,疼死我了!」
話音剛落,兩邊同時鬆開。
我落入晚晚的懷抱,跌坐成一團。
「季臣!」晚晚朝門口拼命招手,「來幫姐一下!」
有人過來架起我的胳膊,帶我離開酒吧。
「魚魚……」沙啞的聲音落在身後。
聽着好難過。
「我們走吧。」晚晚和季臣一左一右把我搬到車上。
我頭疼得厲害。
定是醉昏頭了。
不然怎麼還出現了傅京煙的幻覺。
此時此刻,他應該摟着未婚妻甜甜蜜蜜吧。
晚晚將我攬到懷裏,「醉成這樣,本尊來了還亂摸。」
我不知道的是,季臣一直從後視鏡關注着我。
「剛剛那男的,是她的——」
晚晚冷冷打斷,「那是你小魚姐的私事,不該問的別多問。你ťũ₂和她,只是伯樂和千里馬的關係。上升期的藝人,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青年挑眉,眸色似有深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爲了她而來?」
車內氣氛驟冷。
晚晚掃了眼後方緊追不捨的豪車,默默嘆息:
魚魚,你自求多福吧。

-9-
我揉了揉太陽穴,腦子的鈍痛久久未散。
入行以來,我極少在酒桌上喝趴。
過去喝酒,不是爲了藝人,就是爲了傅京煙,千杯不倒。
原來爲自己喝的酒,這麼易醉。
晚晚給我留了張紙條,說有點急事,要趕最早的班機。
但最後那句「自求多福」,是啥意思?
我正疑惑,門鈴響了。
季臣舉着兩大包酒樓打包的茶點,笑容盈盈,「Morning!」
清清爽爽的男大氣息,與我宿醉後的疲態站一起,對比太傷人了。
他說想找我討論下一部戲,順便一起喫早餐。
我邊喫邊看劇本。
能遞到他手裏的,已經是萬裏挑一的好本子。
「這個吧。」這本女主是一線大花,自帶流量,演技好,CP 感滿滿。
季臣的硬件非常能打,拍戲也努力,要是能和大花合作,定是再上一層樓。
他卻不樂意。
問了半天才坦白,說裏面有不少吻戲。
我忍不住笑了,「你這麼一個大帥哥,就沒接過吻嗎?」
他耳尖泛紅,撇開目光,「不可以嗎?」
我大爲震驚,「你看着很會談啊。怎麼連親嘴都……」
季臣抿了抿脣,控訴道,「你這是以貌取人。」
「接吻不就是……」話到嘴邊,我卻想起傅京煙霸道強勢的模樣。
我喉嚨敏感,受不了一絲煙味。
傅京煙就把多年的煙癮給戒了。
那段時間,他隨身帶着薄荷糖,實在頂不住就把我拽過去親親。
說我得負責幫他分散注意力。
他親得很深、很重,吐息間盡是薄荷的氣息,
愛上短劇後,他還「虛心」學習劇中各種接吻的姿勢。
什麼掐腰吻,掐脖吻,壁咚吻……
親到舌尖發麻才肯放過我。
「小魚姐,接吻的感覺是怎樣的?」
一回神,季臣竟半蹲在跟前,仰頭看着我。
睫毛長翹,眼皮又薄又透,鼻樑高挺完美。
好一張建模臉。
只是……靠得太近了。
近得我莫名生出怯意。
我下意識往後躲,卻被季臣摁住手腕,「小魚姐。」
褐色的眼瞳浸潤在日光下,散發着貓眼般的光,
「你能不能……教教我?」
教教你?怎麼教?
目光不由隨着他的話遊弋到薄脣上。
心跳加速。
我猛地起身!
桌上的咖啡被撞倒,潑灑在季臣的白褲子上,暈開一大片。
「抱歉!」
「沒關係,借下洗手間,我去處理下。」
等人進了浴室,我晃了晃宿醉的腦瓜。
餘魚!
你清醒點!
怎麼能被小屁孩撩撥到!
剛冷靜下來,又有人按門鈴。
傅京煙穿着休閒運動服,猝不及防地出現在門口。
手裏也提着一袋早餐,還是跟季臣同一家酒樓打包的。
「你來這做什麼?」
原來昨晚不是我的幻覺,傅京煙真到三亞了。
「工作,順路。」他繞開我,徑自走進來。
看到我桌上擺開的早餐,他擰緊眉頭,冷嗤一聲,「原來有人給你Ṫù⁾買過了。」
「你……要喫嗎?」我拿不準這傢伙的想法,隨口問了句。
他臉色鐵青,快速將桌上的全部收起,丟到一旁,然後打開他買的那份。
「喫我的。」
我:?
分手的前夫哥一大早跑來請我喫早餐?
他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一股溼潤的氣流散開,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季臣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下半身只裹了條一浴巾,頭髮盡透,水滴淌過八塊腹肌。
我:……
不是哥們,你就褲子弄髒了,至於洗全身嗎?
傅京煙眼神冷得可怕,「他昨晚睡這裏?」
季臣無視,邊走邊擦頭髮,「與你無關。」
傅京煙攥緊拳頭,往前邁了一步——
被我擋下。
「他找我聊劇本,你找我做什麼?」不會要我把分手費吐出來吧?
季臣還嫌不夠亂,嘲諷道,「小魚姐,何必跟一個有未婚妻的人解釋那麼多。」
「劇本?夜光那種?」傅京煙冷笑。
「你在內涵誰呢。Ṫũ₇」我擋在他和季臣之間,「劇本是日光也好,夜光也罷,跟傅少無關。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是他提的,跟我約法三章的也是他。
現在我要開始新生活,他又來整這出。
「傅京煙,你說過讓我別糾纏你。那你呢,你在做什麼?」
我累了,不想陪他演「霸道總裁追妻火葬場」的戲碼。
他怔怔地僵在原地,神色陰晦。
按過去太子爺的脾性,必然是甩門而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傅京煙頹然松下肩,語氣帶着乞求的味道。
「行吧。」
我讓季臣先回去,他像只齜牙的小老虎,臨走前不忘瞪傅京煙兩眼。
「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傅京煙看着我,表情掙扎。
「有屁快放。」我一改往日在他面前的乖巧,催促道。
「你怎麼對我那麼兇,對他卻那麼溫柔……」
世界八大奇蹟。
傅京煙竟控訴我兇他,還委屈上了。
一個離譜又合理的猜想蹦了出來。
我必須馬上確認。
「傅京煙,你不會喜歡我了吧?」

-10-
「你想多了。」他後退兩步,一臉嫌棄,脖子一片通紅。
「明明是你喜歡我。你那天把我後背都哭溼了。
「你一定是太傷心,纔去夜場點那些不入流的模子,借酒消愁。
「我說的對不對?」
霸總短劇把他的腦子都腐蝕壞了。
我搖頭輕笑。
要是哪天讓他知道,我非但沒傷心,要不是他還差點喫上了,估計得氣死。
看到他眼底青黑,眼眸佈滿血絲,一副好幾天沒睡好的模樣,我有些心軟。
可一想到他的斷崖式分手,心又重新硬起來。
我一步步逼近,將他抵在沙發邊上。
「你說的沒錯。」
抬手往他胸口一戳。
他毫無防備地摔進沙發,錯愕地看着我。
我一腳踩在沙發上,柔軟的拖鞋抵進他的膝蓋之間。
「我是喜歡你。」嘴上說着喜歡,指腹卻用力抹過他的眼尾。
「你的臉……」手指撫過他緊繃的下頜,無視他如何瞪我。
「你的聲音……」指甲蹭了蹭男人的喉結,感受它的顫動。
「你的胸……」手摁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賁張的胸肌把 T 恤撐得不像樣。
「你的腰……」順着他緊緻的人魚線往下走。耳畔傳來壓抑到極致的悶哼。
「包括這裏……」最後蜻蜓點水掃過發燙之處。男人已渾身顫抖,呼吸破碎急促。
「但只是生理性的喜歡。」
我起身拍拍手,蓋棺定論。
傅京煙如被雷劈,癱軟在沙發上。
氣得眼尾發紅,嘴脣快咬出血。
似乎「我只是饞他的身子」這件事,是對他莫大的羞辱和打擊。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壓在他的胸口上,力氣大的嚇人。
「所以,你這裏根本不在乎我?」
掌心下的心臟劇烈跳動,震得我指尖發麻。
我想起這兩年的日日夜夜。
傅京煙總把「看在你那麼愛我的份上」「既然那麼喜歡我」「知道你非我不可」類似的話掛在嘴邊。
好像「喜歡他」是既定的程序。
如今這道程序要終止了。
「傅京煙,我的喜歡已經放下了。」我抽回手,目光冷淡,
「你不也因爲身份,決定跟別人結婚嗎?
「沒什麼放不下的。
「你也一樣。」
男人的臉色瞬間慘白,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掃了一眼來電,起身整了整凌亂的領口。
「喂,Sofia 怎麼了……」
我背過身,不再看他。

-11-
我連夜離開了三亞。
季臣還是選了另一個仙俠大男主的劇本,還軟ţũₑ磨硬泡要我陪他進組。
【小魚姐,第一次拍古裝,我害怕。】
都不曉得堂堂 190 的人氣偶像,如何厚着臉皮敲下這些話。
取景地在山清水秀的星洲山,剛好可以散散心。
我暫時不想回京市,便應了他的求。
抵達當天,劇組外圍已蹲了不少小姑娘。
季臣的保姆車剛停下,粉絲一擁而上。
閃光燈和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用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他助理,「下次讓他注意上下班的穿搭,這洞洞鞋怎麼回事。」
同時讓助理先別告訴他我來了。
結果中場休息,他像聞到味似的,屁顛屁顛跑過來。
季臣眼睛又黑又亮,「小魚姐,我演的如何?」
一襲黑袍勁衣的魔尊,鏡頭前血手寒眸,鏡頭下眉眼彎彎,笑盈盈的俊臉像只快樂小狗。
要不是旁邊還有人,我真懷疑他會吐舌頭。
「還行吧。臉特別帥。」
「只有臉嗎?」他有些沮喪。
「我誇你演技出神入化,你信嗎?」
「那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瞧他這委屈綠茶的勁兒,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今天的戲本來計劃要拍到入夜,季臣超常發揮,ṭűₗ鏡頭基本一 take 過。
怕我溜了,他沒卸妝就跑來攔下我。
頂着煙燻妝,卻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想跟我一起喫飯。
我說,「可以。但……」
製片人勾住季臣的脖子,「聽者有份!一起喫!」
季臣:……
新投資商來視察,製片人把主演們都拉上露個臉。
畢竟是 S 級 IP 的大製作,中途想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
推開包廂厚重的門,我看到一高大挺拔的背影。
有些眼熟。
「傅總,來給你介紹下。」

-12-
璀璨的吊燈把包廂照的亮如白晝。
傅京煙一身槍煙色西裝,修長的手把玩着一杯紅酒,表情淡淡的。
製片把我和季臣招呼過去,「這帥小夥就是我們的男一號,季臣。」
季臣認出傅京煙,微微蹙眉,還是禮貌伸手。
傅京煙沒理會,轉向我。
氣氛尷尬。
我搶先朝傅京煙伸出手,「傅總,初次見面,我是微光工作室的餘魚。」
然後掛上營業笑容,「季臣是我家藝人,往後多多指教。」
傅京煙微微垂眸,逐字逐句道,「餘小姐,久仰了。你家……藝人。我記下了。」
回握我掌心的力道令人喫痛。
製片人哈哈大笑,「傅總也聽說過小魚吧?當初岑靈就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大花,可惜她跑去談了個男朋友,說要遷就那男的時間,不再帶新人了。我當時勸了她好久,沒用!」
我後背發涼。
傅京煙勾脣一笑,笑意絲毫不達眼底,「是嗎。」
「可不是!現在終於分了,才重新工作,還給我帶出一個特別棒的男一號!」說着猛地錘了錘季臣的背,「你得好好感謝你的小魚姐,她知道你不喜歡吻戲,特意給你挑的劇本。」
「哦?餘小姐對藝人還真是……貼心。」傅京煙皮笑肉不笑,那森森的寒意也就只有喝上頭的製片沒覺察到。
「魚魚特別專業,她分手,普天同慶!可喜可賀!男人哪有工作香,你說對吧,傅總!」
我不敢去看傅京煙的臉。
只聽到一隻可憐的杯子破碎的聲音。
「嗯,你說的對。投資方面,我要再考慮下。」
……
飯桌上,我被安排坐在季臣和傅京煙之間。
製片不知自己哪句話得罪了這位太子爺,眼巴巴地向我求助。
桌上的手機震動。
【季臣:他怎麼陰魂不散!我只想跟小魚姐單獨喫飯……】
還附帶一個生氣的可愛表情。
我被他逗樂了,盯着手機發笑,給他回了句:
【明天要上威亞戲,你今晚別喫太多。】
【遵命!乖乖小狗.jpg】還朝我咧嘴一笑,露出可愛的虎牙。
另一側傳來筷子掉落的聲音。
坐在傅京煙旁邊的人看到,想幫他撿。
他擺擺手,表示自己來就行,親自彎身下去。
桌布厚重低垂,傅京煙的身影沒入其中。
忽然。
一絲涼意從下方傳來。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我差點「啪」一下站起來。
傅京煙這傢伙……
竟在桌底攥住我的腳踝!
溫熱的掌心撫過我發顫的小腿。
我敢怒不敢言,死死咬住後槽牙。
要不是怕毀了今晚的局,此時此刻我早就掀翻整張桌子。
他有病,真的有病。
怎麼敢的啊,衆目睽睽下搞這些。
我揪住桌布,餘光瞥向下方。
只見傅京煙摸出一條細細長長的紅綢緞,綁在我的腳踝上。
還打了個蝴蝶結。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衝動。
不然我的高跟鞋就要一腳踹飛他的下巴。
半晌,傅京煙才慢慢起身,理了理褶皺的西裝,若無其事。
「傅總,你看投資是不是可以繼續……」製片繼續發力。
傅京煙看向我,眸色漸深,「那得看餘小姐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說什麼話呢。小魚她家藝人就指望着這部能大爆……」
後半場,季臣漂亮的嘴在旁邊張張合合,說了些什麼。
我已經分辨不清了。
絲滑的緞子在皮膚上輕蹭,腦中盡是太子爺方纔從下至上專注的眼神。
凌晨,夜深人靜。
我用傅京煙壓在我大腿下的房卡,刷開了他的房門。

-13-
月色迷離。
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只開了睡眠燈。
寬敞的客廳空無一人。
唯有浴室傳來涓涓水聲。
我直接從酒櫃選了一瓶貴的開了。
剛倒完第二杯,傅京煙裹挾着大量的水汽出來。
他邊走邊擦頭髮,水珠順着溝壑分明的腹肌滾落,沒入腰上的浴巾。
這畫面,怎麼似曾相識……
「你來幹嗎。」傅京煙挑眉,明知故問。
晚餐時又是在桌下搞小動作,又是偷摸塞房卡,還搞上威脅投資那套。
我真來了,他倒是端起來了。
明明故意敞開浴袍,露出漂亮的薄肌。
一股無名火燒的噌噌起。
我揚了揚手中的緞帶,「這玩意你隨身攜帶?」
他目光躲閃,還沒喝酒,皮膚已泛紅,「我不喜歡你跟他在一起。」
他說的是季臣?
「傅少,你貴人事忙,是忘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嗎?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過……」
緞帶在指尖上繞了一圈,我走到傅京煙跟前。
將暗紅的緞帶繞過男人的脖頸,然後——
猛地拽下。
慢慢貼近他的脣,笑道,
「你找我,不就是想做一件事?
在他錯愕的目光下,我眯起眼,「要是你未婚妻知道,不怕兩家合作被毀嗎?」
我從胸口摸出一支錄音筆,在他眼皮底下揚了揚。
傅京煙非但沒發火,反而握住我的手,「我跟她只是合作關係,她也有伴侶……」
說着他用手機曬出 Sofia 的小號,上面全是她和一個老外的親密合照。
「我和她是各取所需。」
「哦?所以你不想輸,她有你也要有,才後悔跟我分了——」
「不是的。」他緊抿薄脣,似乎羞於接下來的話。
「我後悔了。」傅京煙把臉埋進我的掌心,「我不想分手。」
我推開他的臉,壓進柔軟的枕頭,「可我不想複合。除非……
「尊貴的太子爺願意供我消遣,聊以慰藉漫漫長夜,也可以考慮下。」
這話說出來,是要把傅京煙的尊嚴踩在地上,把他自視甚高的臉面當場碾碎。
必須來點狠的,不然斷不乾淨。
也算是還他「約法三章」的羞辱。
他垂下頭,沉默不語。
我冷嗤一聲,鬆開手上的緞帶,起身離開。
剛揚起腰,肩膀就被一雙大手摁了回去。
傅京煙將我扣在他的腰上,張嘴咬住滑落的緞帶,聲音乾澀,「成交。」
他白淨的臉因羞恥心染上潮紅,長睫低垂髮顫,眼尾溼潤。
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卑微道,「今晚還能做你的禮物嗎?」
有什麼東西「嘣」一聲斷開。
這真的是我認識的傅京煙嗎……
洶湧的慾念快燒斷我的理智。
我扣住他的下頜,隔着緞帶狠狠吻了下去,「傅京煙,你怎麼那麼欠。」
他看似痛苦又快意地閉上眼,喉結滾動,追着我脣吻上來。
手指插進他的頭髮,將瘋狂邊緣的男人扯開。
「可我只想拆禮物,不想跟你交往了。」
男人牀上說的,信不了一個字。
再好聽,白天醒來,依舊無情。
還不是爽完該結婚的去結婚。
他睜開眼,溼漉漉地看着我,「婚約那邊,我會處理乾淨的。」
然後扶着我的腳踝,摁在他的腹肌上。
「你讓我多練練,我聽話了。」
腳心下肌肉熾熱硬實,像踩在燒紅的鵝卵石上,燙得我下意識抽回腳。
他攥住我的腳踝,修長的手攀上我的小腿,低頭親在我發抖的膝蓋上,
「不想檢查下嗎?」
我被他這副任人調戲的模樣刺激到了。
俯身拽着他的頭髮,深深吻下去。
同時加重腳上的力度,一深一淺,慢慢往下……
他閉上眼,喉間發出難耐的喟嘆。
……
「你弄髒我了。」
我抬起腳。
他將我扯進懷裏,聲音又喘又啞,「我負責。」
……
我是被熱醒的。
拆了一晚,感覺筋骨都被拆散重組。
被緊緊箍在熾熱的懷裏,後背貼着某人的胸膛。
甚至感受到某些清晨的生理反應。
「早。」耳尖被親了親。
傅京煙從身後抱着我,依依不捨。
我冷淡地推開他的胳膊,「你怎麼還在?」
他有些受傷,委屈道,「這是我的房間……」
我起身穿衣服,「那我走。」
「誒!別!」傅京煙連忙起來,想把我拽回被窩。
我撥開他的手,去找一直震動的手機。
「小魚姐!你去哪了?怎麼不在房間?我給你帶了早點。」
季臣清亮爽朗的聲音迴盪在倦意未散的房間。
我剛想回話,手機被打掉。
下一秒嘴脣被咬住。

-14-
身側的牀墊凹了下去。
傅京煙輕輕掰過我的下頜,重重吻了下去。
我推開他,瞪他兩眼,警告他別抽風。
他擦了擦被我咬破的脣角,得逞一笑。
暗色的睡袍在拉扯間大大敞開,露出大片的胸脯,上面的星星點點似乎在提醒我昨夜的瘋狂。
我及時捂住話筒,用力踹了他一腳。
他喫痛悶笑,手在脣邊做了個「拉鍊」的動作,示意我繼續聊。
季臣開始說今天的工作,問我能不能來探班。
我叮囑了幾句,抬眼發現傅京煙不見了。
突然腰下一熱。
一隻溫熱的大掌撫上我的腰側,順着腰線,滑到腰窩上。
我警鈴大作,神經緊繃,夾住膝蓋,生怕某人作亂。
腦子已經聽不進耳邊的話。
「小魚姐?」
「我還有事,晚點再聊。」
那邊沉默了。
被子下的傅京煙卻絲毫沒安分下來,繼續胡作非爲。
微涼的脣貼着皮膚上游走,靈巧的舌尖細細描摹,突然——
刺刺麻麻的疼突然炸開!
我來不及反應,喉尖溢出難耐的哼聲。
——傅京煙這混蛋,竟敢咬我。
電話那頭徹底沉默了。
半晌,季臣纔開口道,「小魚姐,你在哪。」
我忍無可忍,一腳把爲非作歹的傅京煙踹下牀。
「我在外面。」
他又問:「是跟那傢伙……在一起嗎?」聲音平靜,冰冷。
我剛想否認,手機在掌心消失。
傅京煙奪過手機,壓住我的雙手,夾在耳邊懶洋洋道,
「Bingo!恭喜你,猜對了。小屁孩下次別大清早打過來。」
然後直接掛斷。
眉眼間盡是挑釁。
我咬牙切齒,「你幼不幼稚?」
他俯下身,用被子將我捲起來,抱進懷中,鼻尖輕蹭,
「還能更幼稚,要不要看看?」
我被拖到下午才爬起來。
等我帶着滿滿當當的下午茶去探班。
季臣已經化悲憤爲力量,把威亞戲全拍完了。

-15-
季臣見我來了,故意走遠。
一口下午茶不喫,自個兒抱着劇本蹲在角落畫圈圈。
任憑工作人員怎麼用香辣孜然的串串誘惑他,巋然不動。
也罷,他遲早要知道。
不管傅京煙在不在,季臣從未被我納入考慮範圍。
他的未來是康莊大道,我不可能毀掉自己最看好的影帝苗子。
傅京煙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殷勤給我遞奶茶蛋糕,看得一旁認識他的人一愣一愣。
季臣往這邊瞧上一眼,眼眶都紅了。
太子爺不肯走,找各種理由留下來。
什麼「我得看看投資的錢有沒有花在刀刃上」、「檢查你們的三餐達不達標」……
這點投資對傅家來說,九牛一毛。
我跟着季臣拍戲,他跟着我。
兩人在劇組中暗中較勁。
甚至開始有人傳,傅總看中哪位小花,天天探班,下午茶宵夜從不落下。
兩尊大佛,我懶得管,也管不着。
倒是因爲傅京煙在,季臣的表現比過往還要出色,NG 少了很多。
傅京煙被我「利用」完,還被深山老林的毒蚊子咬了一身包。
他皮膚白,看着跟過敏似的,又癢又紅,怪可憐的。
一天下戲,準備清場,我才發現傅京煙還在。
高大的身形蜷縮在矮矮的凳子裏,腦袋低垂,以非常不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幾隻囂張的山野蚊子還圍着他打轉。
我搖着蒲扇走過去,替他驅趕蚊子。
手腕被抓住。
傅京煙掀起眼皮,眸色深深。
我從包裏掏出藥油替他擦拭,「被咬成這樣,還不回去。」
他沒說話,溫順地任我擺佈。
這蚊子還真不認識京圈太子,竟敢叮他「尊貴」的眼尾。
藥油塗在眼睛附近,刺得他想伸手去揉。
我連忙摁住他的手,「別動。」
俯身吹了吹他的眼皮,「剛塗了藥油。」
他睫毛一顫,仰頭安靜地看着我。
夜靜春山空,似有星辰入眸間。
握着棉棒的手懸停在風中,熟悉的氣息一點點靠近。
傅京煙掌住我的後脖子,緩緩閉上眼——
一陣旋風劃破寂靜。
螺旋槳劇烈的轟鳴從天而降,一臺直升機在我們不遠處落下。
頂上的探照燈讓人無處遁形。
一個穿着皮靴的高挑美女跳了下來。
化着精緻的煙燻妝,眉眼凌厲,五官美豔至極。
我立馬認出。
那張在無數廣告和雜誌封面見過的臉。
傅京煙的未婚妻,Sofia Wang。

-16-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面對人家正牌未婚妻,心裏多少有些發怵。
Sofia 走到我面前,低頭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他那個『癡心』?」
「什麼癡心?」我沒聽懂。
傅京煙把我擋在身後,「Sofia,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我晚來一步,你倆都親上了。」她抱臂冷笑。
羞恥與難堪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走到她跟前,還沒張嘴就被她推開。
只見 Sofia 高高揚起手……
「Sofia!有什麼衝我來,你敢動她試試——」傅京煙把我護在身後,一轉頭——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男人的臉上。
「打的就是你。」Sofia 揉了揉打疼的手心,怒氣衝衝,
「我丟下海外幾十億的生意,抽空回來一趟領證,你給我玩失蹤?還跑來這裏喂蚊子?!」
她叉着腰,指着傅京煙的鼻子痛罵,「你愛誰,追誰,我不管。不想合作直說,別浪費我時間。想跟我家聯姻的人,能繞地球三圈。要不是有祖輩的約定,還不一定輪得上你們傅家呢。」
我被眼前一幕震住了。
Sofia 雷厲風行,教訓完未婚夫就走到我面前。
我第一次因爲害怕一個同性哆嗦起來。
她目光坦然,還跟我握手,「你叫餘魚是吧。」
「是的。」我差點喊出「Yes,Madam.」
「我知道你和傅京煙的事。」
我站得筆直,這一巴掌要挨,我也認了。
Sofia 瞧我一臉赴死的模樣,突然笑了,「別誤會,我沒多喜歡他。打他不是因爲喫醋。而是他搞這出,浪費我時間,耽誤我生意。」
隨後她表情一凝,「但我跟他必須結婚,我倆家族都需要這段婚姻。你們倆愛怎麼談,與我無關。」
我被她超前的思想、大膽的發言震撼到。
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一直放不下傅京煙。
否則不會屢次縱容他入侵我的領域。
哪怕告訴自己,不過是把他當工具,想睡他而已。
兩年來心理上的虧損,我企圖用生理滿足去填補。
臨走前,Sofia 說了一句話,讓我徹底破防。
「傅京煙這混蛋,也就你把他當個寶。」
我從未如此狼狽和難堪。
推開傅京煙,我沿着山路落荒而逃。
半路崴到腳。
拖着瘸腿走了一段路,遇到蹲在路邊的季臣。
他見我一直沒下山,有些擔心,正準備上山找我。
「上來,我揹你回去。」他在我跟前蹲下。
依稀聽到身後追來的動靜,我來不及細想,跳上季臣寬厚的背。
「走吧。」
在我身後不遠處,傅京煙追了一路,快要趕上就被 Sofia 喊住,
「你現在追過去,保準你分得乾乾淨淨。」
「你到底想怎樣?」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很愛你的前任?」Sofia 朝前面交疊的身影挑了挑眉,
「我看人家已經走遠了,倒是你還死纏爛打。」
「閉嘴。不會說中文可以不說。」
「少廢話,我打飛的來,是有件事要找你商量下。」

-17-
房間內。
季臣單膝跪下,將我的腳踝墊在他的膝蓋上。
溫熱的掌心抹上沁涼的膏藥,在紅腫處輕輕揉開。
空氣充斥着藥油的味道,氣氛卻隨着他的動作變得曖昧。
「嘶……」我想抽回,他卻不肯放手。
「別動。不揉開明天得腫成豬蹄。」季臣難得強硬。
手下的動作明顯放輕不少。
我托腮看着他,想起這些天他單方面跟我冷戰,主動打開話題,「你手法倒是挺嫺熟的。」
他抿了抿脣,「以前打架,輕傷都自己處理。」
我想起撿到季臣時,他剛挨完一頓揍,抱着吉他在地下通道彈唱。
一身頹然依然擋不住眉眼的精緻,嘴脣滲血,可憐又孤獨。
小女生圍在跟前想搭話,又被他狼一樣冷漠的神色唬住。
我蹲在一邊免費聽了大半天。
直到他拿吉他戳了戳我,「白嫖那麼久,一毛不拔?」
我起身招了招手,看向未來的搖錢樹,「走,姐帶你喫飯。」
……
「小魚姐,」他的目光灼灼,似有暗流洶湧,「我是因爲你,才進的娛樂圈。」
他眷戀地握住我的腳踝,語氣帶着幾分祈求,「姐姐,能不能看看我……」
我抽回腳,拍了拍他的肩,「我一直看着你,以專業經紀人的角度。
「你的星途纔剛剛開始,前途無量,正是往前衝的階段。不管是我還是別人,我都不建議談。」
談了戀愛哪還有女友粉?
雖說我司沒明文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但就季臣的情況看,按他出道以來的人設,連炒 CP 都不合適,更別說談戀愛了。
我不會犯自毀搖錢樹的低級錯誤。
還指望着他替我賺大錢,發家致富呢。
他低聲說了一句,「我有錢,我不在乎。」
季臣運氣好,剛入圈就爆火,並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這樣的機遇。
「等你站到足夠的高度,拿到實際的成就,再來說這些吧。」
年輕人,心還是躁了點。
那天以後,我和傅京煙沒再碰面。
聽說他當晚就回了京市。
而我也開始籌備季臣首張專輯的發佈會。
一個月後,熱搜爆了。
傅氏、王氏集團宣佈聯姻,今晚將在豪庭酒店舉行訂婚儀式。
消息轟動全城。

-18-
晚上,訂婚儀式全城直播,直接點爆熱搜。
平臺癱瘓時,我正陪季臣選發佈會的造型。
造型師找的款都不大滿意,我決定帶他去一家老朋友開的中古店看看。
老朋友多少知道我和傅京煙的事,看着店裏直播的畫面,問我要不要關掉。
我把信用卡遞給季臣,讓他在樓上的酒店開個房間。我約了珠寶收藏的朋友碰頭,等下把挑好的成衣拿上去,朋友會親自爲他搭配。
他有些擔心我,不想離開,被我轟走。
老朋友苦笑,「喜歡你的,你不要。玩你的,偏要執着兩三年,何必呢。」
我沒接話,低頭選衣服。
自從知道他的身份,我無數次設想過這一天的到來。
他在聚光燈下,迎娶門當戶對的女孩。
而我在鏡頭外,只是段摺疊起來的風流往事。
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也不會改變兩家聯姻的事實。
「你試試這條裙子。」朋友遞來一條與我平日風格相差甚遠的麻布棉裙,「有時候,你不必硬撐到底。」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鑽牛角尖,便不拂她的美意。
換上後,背後的拉鍊有些乾澀,我朝外面喊了聲,讓朋友進來幫忙。
試衣間的簾子被挑開。
「謝謝,好看嗎——」
一抬眼,鏡中出現不可能的人。
「傅京煙?!你怎麼在這裏??」
我嚇了一跳。
他在這裏,那電視上訂婚直播的人是誰?!

-19-
傅京煙身着定製禮服,領口散開,領帶不知所蹤。
看着狼狽不堪。
「你逃婚了?!」
我沒想到,愛上霸總短劇的太子爺,連這一幕都演了……
他一把摟住我,頭深深埋進我的頸側。
「對手不是你,我演都演不下去。」
「演?」我把人推開,「你說清楚。」
他從兜裏取出戒指,單膝跪下,「我不想跟任何人訂婚,除非是你。」
同時,直播畫面出現一對標緻的男女,在鏡頭前接受衆人祝福。
女的是 Sofia,男的……跟傅京煙有八九分相似。
我把人拽起來,「別急着演,先解釋。」
「那是我表哥。他一直喜歡 Sofia,可惜是個旁系,王家不認可他。但無所謂,只要是傅家的人,我跑了,只能他上。」
「Sofia 也無所謂嗎?」難以置信,豪門訂婚還會這麼兒戲。
「她?剛跟老外男友分手,心中只有生意。還是她出的主意,覺得表哥比我靠譜多了。倒是你……」
傅京煙步步逼近,「要不是我收到副卡的刷卡提醒,你是不是要跟那臭小子……」
刷卡提醒?
我摸了摸口袋。
完了。我錯拿傅京煙的副卡,給季臣訂房去了。
「我看到短信還以爲是 bug 了,打給酒店確認,是姓季的訂的房間,我就……」
傅京煙這一路怕是又委屈又生氣,但真見到我,又不敢發火。
晚晚瘋狂給我打電話、發短信。
【魚魚!你見過傅京煙沒?聽說他狸貓換太子,剛訂婚的不是本人!現在王家和傅家翻了天在找人!】
不僅見過。
全世界都在找傅京煙。
他卻在這狹小的試衣間,朝我單膝跪下。
我苦笑,「你啊,真是演上癮了。」
推開他的戒指,我冷靜點破,「要是今天我沒拿錯卡,現在訂婚的還是你。」
他急了,雙手控住我的肩,「我跟 Sofia 商量好的,訂婚只是走個過場,等兩家的合作定下來,就立馬取消。」
我突然明白,他的成長環境對他性格的影響,對他選擇的掣肘。
儘管如此,他還是用笨拙的法子,剖開真心,捧到我面前。
「我不會接受你的戒指的。」
他的臉瞬間慘白,手頹然放下。
「至少現在不會。」
他的眼睛又亮起來。
「你家的爛攤子,自己先收拾好。」
「好。等我。」

-20-
鬧了這一出,傅家和王家都曉得我的存在。
傅京煙跟家裏人坦白了。
目前傅家的生意由他長姐傅京雲撐着,長姐爲尊。
姐姐提出要求,他要是能一年內完成公司工作的交接,就同意我們交往。
傅京煙沒再來找我,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只是每天「早安晚安」從不落下,累了還要打視頻安慰。
當我以爲一切要過去了,半夜突然收到助理十萬火急的電話。
「姐!你快看熱搜!」
#知名經紀人玩弄權力
#餘某腳踏兩條船
#季臣被迫陪酒?!
#經紀人帶藝人奮戰夜場
#50 萬被豪門包養
……
一大堆照片視頻,搭配令人想入非非的文字,繪Ţû₈聲繪色編排出「有理有據」的黑料。
連三亞那晚我喝的爛醉,被季臣和晚晚扶着上車的鏡頭,都被解讀得不堪入目。
黑料說我手握資源,玩弄季臣,逼他陪酒。
還暗示我腳踏兩條船,被豪門包養的同時,玩弄季臣的感情。
季臣的粉絲炸了。紛紛要求我公開道歉,並且與季臣解約。
季臣急得火燒火燎,好幾夜沒睡。
要不是我讓助理拿走他的社交賬號,他怕是已經在網上發瘋了。
當務之急,是把源頭解決。
不難發現,傅京煙的信息被巧妙隱去。
甚至有高樓扒出、提及一點他的信息,立馬被刪帖。
我大概猜到,是誰的手筆。
我嘗試撥通傅京煙的號碼。
果然聯繫不上了。

-21-
第一個找我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一見面,Sofia 開門見山,「傅京煙被家人囚禁起來了。」
我大概猜到。
遇到這樣的事,除非他做不到,不然第一時間就趕到我身邊。
根本不用我找他,
「兩家長輩雖然默認了現在的訂婚關係,但對傅京煙逃婚的事非常生氣。」Sofia 有幾分幸災樂禍,
「不過歪打正着,我和對的人訂婚了。我之前還挺看不起傅京煙這個表演系人格的戀愛腦,浮誇自大。」
Sofia 從包裏掏出一枚素圈,「他讓我交給你的。」
「聽說他絕食好多天了。這份執着他要是用在生意上,他家早就全國首富。」
Sofia 見我聽到這些,似乎沒多大的情緒波動,忍不住問,
「那你呢,打算怎麼做。」
我摩挲着戒圈,圈內刻着我們的縮寫。
「借力打力。」
傅京煙給我的副卡,沒有設置上限。
而綁定的主卡,是他自己獨立在家族外賺的錢。
所以這些年,他家才一直不知道我這個 50 萬女友的存在。
我拿着傅京煙留給我的彈藥,開始聯繫各大 KOL、藝人、媒體,發佈澄清稿件。
以輿論對沖輿論,用傅家太子爺的錢對沖他家買的水軍。
除了我在多方澄清、廣發法律函,還有一股神祕力量,在引導季臣的口碑風向變好。
【當年就是魚姐挖掘的臣哥,他們要有什麼,就不用等到今天了。】
【說季臣是魚姐的狗,他當得明白嗎?一個連吻戲都不接的愣頭青。】
【我朋友是季臣劇組的,聽說追魚姐的另有其人。】
【請大家不要過多關注藝人私生活!專注自家!專注季臣首張個專!】
……
我暗中調查,發現這些動作都來自一個滬市的公司。
公司的註冊人,也姓「季」。
我問季臣,你跟滬市的季傢什麼關係?
他支吾了半天,才坦白他滬上少爺的身份,滬市鼎鼎大名的季氏就是他家。
「那你睡地下通道?!」
「我離家出走了……不想去海外念什麼商學院。
「小魚姐,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說過,我也有錢……」
我徹底無語。
感情我指望的搖錢樹,本身金貴得很。
他倆一個京圈,一個滬上。
只有我是唯一的草根 NPC。
絕了。

-22-
在我和季家不要命地砸錢下,加上證據充分,輿論很快轉向。
傅家知道季家插手後,也消停了對我的報復。
我熬了幾天夜,腳步飄飄。
給助理和工作室全部放假,打算開車回家,先睡個三天三夜。
停車場一片靜謐。
身後兀然多出詭異的腳步聲。
還越來越近。
我加快腳步,不斷往後張望——
猛地撞到守在拐角的人。
「啊!」我嚇得失聲尖叫。
「是我,別怕。」傅京煙捂住被我撞疼的胸口,虛弱地靠在牆上,臉色蒼白,一頭冷汗。
他伸手攬過我的肩,「一見面就這麼熱情,想我了?」
「你……」許久未見,想起這些天孤軍奮戰時,還一直擔心他的情況。
心頭酸脹難抑,眼淚湧上來。
傅京煙將我擁入懷中,「好了別哭別哭。」
他瘦了好多。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突然眸色一變——
「賤人,去死吧!」一道寒光從身後襲來!
一個穿着兜帽衫的人衝我揮刀。
傅京煙將我拽到身後,卻來不及躲開!
鮮血噴湧。
他直接握住鋒利的刀刃。
對方猛地抽出另一把刀,企圖再次行兇。
我一腳踢飛,刀還是堪堪劃過傅京煙的側腰。
傅京煙立馬把人制伏在地。
我盯着他一身血,嘴脣抖得不行,「傅京煙,血……」
他捂住傷口,努力朝我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別怕,我沒事……」
然後倒進我的懷裏,陷入昏迷。

-23-
在病房裏,我第一次看到傅京煙的家人。
他的姐姐,傅京雲。
本以爲她會當場發火,甚至命令保鏢把我趕出去。
並沒有。
她只是安靜坐下,替她昏迷中的弟弟動手剝了一個橘子。
想到她可能想單獨跟傅京煙說說話,便起身離開。
「你怎麼做到的。」傅京雲突然開口。
我:?
「他這個脾氣,你怎麼忍下來的。」她跟傅京煙真的像極了,看人的眼神帶着審視與高位者的冷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們從小對他的教育是,喜歡的要說不喜歡,不能暴露自己的弱點。不然會害死人。
「他小時候很喜歡喫雪糕,後來被人用雪糕拐走了。爲了救他,一位跟了我爸多年的保鏢叔叔,摺進去了。
「我們不能護他一輩子,他得知道生存法則。
「他那張嘴,從小時候把人哄得找不到北,變成今天跟淬了毒一樣。
「你能頂得住,不是爲了錢,就是爲了傅家的權。
「所以我們才極力反對你們在一起,門不當,戶不對,以後也幫不了他。」
難怪他的性格如此彆扭。
小小年紀就背上沉重的人命,除了無盡的噩夢,正常表達愛也成了他獨有的禁語。
我輕咳兩聲,還是得解釋一下,「姐,雲小姐。」
低頭握住傅京煙的手,「我看上的,是他這個人。」
指尖描摹過他憔悴卻依舊好看的睡顏,「你難道沒發現,你弟弟長得很帥嗎?」
傅京雲:?
「一個真心對我好、願意出錢出力的大帥哥,除了嘴巴毒一些,比市面上 98% 的男人優質多了。」
我又不傻。
傅京雲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贏在媽生原皮上。
姐姐走後,季臣拎着精緻的果籃來探病。
他鄭重向我道歉,還準備朝昏睡中的傅京煙鞠躬致歉。
我趕緊在他三鞠躬前攔下。
他說行兇的人是他的過激粉,聽信了前段時間的謠言, 一路跟蹤我,找機會下手。
季臣眼底青黑,估計爲了善後,一直沒合過眼。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 最後只化作一句「對不起」。
我知道他是爲粉絲的行爲道歉,也是爲之前不顧後果的表白。
季臣離開後, 我坐在病牀前, 伸手捏住某人的鼻子。
「聽夠沒?」
「老婆,你這是虐待病人。」他聲音沙啞, 張嘴就投訴我。
我反手輕輕扇了一下他的厚臉皮, 「喊誰呢。」
掌心被勾了勾,傅京煙的指Ṭų²腹摩擦着我指尖的素圈。
「喊剛剛說看上我、還誇我帥的人。」
「不要臉。」

-24-
傅京煙因執意要跟我在一起, 還是被趕出家門。
從此太子爺「被貶」爲平民。
他卻開心壞了。
「我姐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繼承家業了。什麼傳男不傳女,兒子跑了, 老爺子還不得指望女兒。」
沒了太子爺的光環,傅京煙變得愈發不要臉, 還拖着行李來我家蹭住。
「我還在創業期, 沒錢租房子。」他恬不知恥, 直接霸佔了我家客廳的大沙發。
說的好聽,每每醒來已然在他的懷裏。
這傢伙不知何時爬上我的牀。
「早啊老婆。」
溫熱的腦袋埋進我的肩窩, 硬實的胸膛緊貼着我的後背。
熱死了。
我往前動了動, 身後頓時一僵。
「老婆,別動了。」聲音變得奇怪。
我轉過身,勾起一抹壞笑,「既然自己送上門, 我就勉爲其難, 數數腹肌有沒有變少?」
撩起他工字背心的下襬, 塞到他的脣邊, 命令道,
「自己咬住。」
他眼底一片通紅, 喉結上下滾動, 乖乖從命。
我俯下身,指尖順着漂亮的線條滑動, 突然發現他的腰間多了一抹青綠。
傅京煙攥住我作亂的手。
之前的刀傷留下一個清淺的疤, 如今上面紋了一尾漂亮的鳳尾。
「魚魚, 我是你的。」喑啞的聲音縈繞耳畔, 聽得我掌心發麻。
我俯身親了親那尾靈動的魚,問, 「你說, 到底是誰念念不忘?」
「是我。」他倒吸一口氣,渾身顫抖,腰間那尾魚一下活了。
我又親了親魚尾, 繼續逼問, 「那,又是誰一片癡心?」
「是我……」男人聲音破碎,失控喘息。
而那抹青綠, 徹底紅了。
修長的手指嵌入我的指間,傅京煙把我拽了上去。
吻如連綿的雨,不斷落下。
他從枕頭下摸出了緞帶。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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