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全班都覺醒了系統，只有我沒有。
大家自詡天選之子，嘲笑我是個廢物。
男友也跟我分手，和霸凌我的女生在一起了。
可他們不知道，我是言靈師。
只要開口，就能讓他們的系統全部作廢。
-1-
我穿來的時候，渾身劇痛，這具身體的主人正在經歷霸凌。
幾個女生拽着我的長髮，把我溼漉漉的頭從污水池裏提起來，罵道：
「江姐，你覺醒的系統呢？快鎖定這個小賤人。」
女校霸江從雪緩緩走近我，張嘴說：
「尊貴的以命換分系統大人，我選擇鎖定周瑤。」
一股黑氣從她身體裏飄出，快速鑽進我的天靈蓋。
見成功，江從雪把嚼了半天的口香糖粘在我臉上，惡毒地笑起來：
「周瑤，以後，離肖恆遠一點，你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你不過就是我的一個血包而已，高考結束就是你的死期。」
等她們離開，我癱倒在地，記憶如潮水湧來。
一個星期前，B 班所有同學都在認真複習，衝刺高考。
突然，一道ṱüₕ機械音在半空炸響：
【恭喜各位宿主，覺醒高考系統，成爲世界的主角。】
一開始，所有學生都不信，以爲是廣播出錯了，或者有人惡作劇。
老師也一邊讓大家安靜，一邊聯繫校領導瞭解情況。
可隨着一聲接一聲的吶喊，整個班都亂套了。
「我靠！我覺醒的『過目不忘系統』是真的！我之前從來沒有背過這篇課文，剛剛就翻了一下，全部印在我腦海裏了！」
「哇哇哇，我覺醒的是學霸系統，剛剛這道數學題我看了一眼就會了，以前我可是數學 40 分的選手！」
這天，B 班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除了我的原身，周瑤。
因爲她沒有覺醒任何系統。
-2-
起初，原身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畢竟，她一直是 B 班第一名，非常努力。
按照常理，只要她這一段時間不掉鏈子，高考就能考個理想中的成績。
可她萬萬沒想到，說好一起考大學的男友肖恆背叛了自己。
他居然和一直霸凌原身的江從雪搞到了一起，還特別嫌棄地說：
「周瑤，我可是天選之子，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麼努力，考再高的分，也只是給我們作嫁衣。滾，別來煩我。」
B 班其他人也高高在上地嘲笑原身：「周瑤，誰讓你沒有金手指呢？活該被拋棄。」
直到這次，原身被江從雪她們按在污水池活活淹死。
我費力地爬起來，攀在洗手檯邊，看着鏡子裏的陌生少女，認真地說：
「周瑤，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也會幫你高考。
「以後，我就是你的金手指。」
話音剛落，原本不受我控制的身體忽然一鬆，徹底歸我掌控。
我本名陳花，是讖氏一族的後人，也是原世界唯一的一個言靈師。
因爲替父母和妹妹報仇，犯下殺孽，必須去往各個世界做任務，積攢功德。
根據原身記憶推斷，B 班覺醒的系統分兩類。
一類是已知的增益類，比如過目不忘系統。
一類是其他未知的害人類，比如江從雪覺醒的以命換分系統。
顧名思義，拿我的命，換她高考的分數。
可是，正常人壽命也就幾十年，換算一下比Ṱũₘ例。
大概是 1 年壽命兌換 10 分？
這意味着，如果江從雪想考 700 分，我就要失去 70 年壽命。
我冷笑一聲，意念微動，催動言靈術道：
「江從雪的以命換分系統失效。」
-3-
下一秒，體內的靈氣催動失敗，頭頂的黑氣也紋絲不動。
可惡，剛穿來，言靈之力才恢復一半，我暫時鬥不過江從雪。
如果強行催動，必會慘遭反噬。
看來，這些系統比我想象中的更強大。
不過沒關係，按照這個進度，明天就完全恢復了。
到時候管她什麼系統，通通廢掉。
我氣定神閒地回去繼續上課。
剛進 B 班，就見江從雪站在桌子上，像自由女神一般高呼：
「咱們都有系統了，還學習幹嗎？反正到時候能得高分。
「現在應該出去玩個盡興！今晚我們去泡吧，全場的消費讓我哥買單！」
江從雪有個哥哥是混社會的，所以她在學校一直無人敢惹。
說完，她嬌笑着站在桌上朝後倒去，肖恆寵溺地接住她。
山呼海嘯中，兩人如偶像劇主角，摟抱到一起，旁若無人地親吻起來。
氣氛高漲，學生們吼叫着撕掉書本，整個教室猶如天女散花。
全班爭先恐後地朝外衝去，班主任張老師站在門口試圖勸阻：
「你們還是學生，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出去玩！不能出去啊！」
肖恆用力把頭髮斑白的張老師撞倒在地，罵道：
「老傢伙，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就你平時愛管老子，再敢攔着，老子弄死你。」
不敬師長，出口張狂，我真不知道原身當初喜歡這男的什ṱū⁶麼？
我怒火中燒，踩着凳子，輕鬆跨到肖恆面前。
居高臨下地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把他踹飛出去。
真當我上個喪屍世界白待的？好歹也學了個一招半式。
就算不用言靈術，揍揍渣男也不在話下。
江從雪心疼地扶起肖恆，想叫那些跟班來揍我。我順手抓起腳邊一把美工刀，緩緩笑出聲：「再動一下試試。」
或許是我這副從地獄爬出來的模樣唬人，也或許是不遠處姍姍來遲的學校保衛隊的功勞，B 班同學如鳥雀散去。
逃跑之前，江從雪還對我放狠話：「你給我等着。」
-4-
張老師老淚縱橫，決定把我送去其他班級蹭課，他自己則要去家訪，爭取和學生家長一起，勸導學生們回來。
我沒想到，張老師居然把我塞進了 A1 班。
這所學校有許多個 A 班，但只有一個 B 班，也是學渣的天堂。
更詭異的是，學校只有這個學ťů⁾渣班覺醒了所謂系統。
而 A1 班，則是尖子班裏的特優班。
和我想象中的高冷學霸們不一樣。
我剛自我介紹完，A1 班教室裏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班上學習氛圍很好，老師也很和藹Ţū₅。
班長是個溫柔的女生，她第一時間幫我收拾好課桌，還跟我說：
「周瑤，你的同桌這兩天請假了，你單獨坐幾天，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學委也過來，遞給我一個厚厚的本子，跟我說：
「兩個班級的進度應該有所差異，不過，這是我做的筆記，希望對你有幫助。放心，我們班不會讓任何一個同學掉隊。」
四周的同學也紛紛露出善意的笑容，我有些感動。
畢竟我離開學校多年，雖然有原身的記憶，但對知識的理解肯定還是不夠透徹。
不過，現在有這些可愛同學們的幫助，我再也不擔心了。
他們和 B 班那羣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可惜，太優秀總是會被老鼠惦記。
A1 班同學頭頂的黑氣和我如出一轍，他們全都被 B 班鎖定了。
恢復靈力之後，我得幫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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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幫別人，自己的麻煩就惹上了身。
第二天，我正在認真背書。
班主任忽然把我叫出去，說我上交的手機一直在響。
我心裏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一接通，果然，是鄰居打來的電話。
爺爺奶奶突然暈倒了！
被好心的鄰居送到了醫院，現在還在搶救。
這個世界的我，和原生世界的我其實很相似，都是父母早逝。
不過，原來的我和師父妹妹相依爲命。
這個世界的我，則是被爺爺奶奶養大的。
兩位老人每天都等我下晚自習回家之後，才捨得去睡覺。
他們省喫儉用，卻把貧寒的家佈置得溫馨而乾淨。
擔心我壓力大，身體不好，我每晚回去都有熱騰騰的湯喝。
即使身處異世，我也能深切感受到家的溫暖。
昨晚回去我檢查過，他們的身體很康健，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偏偏這會兒打不到車，我只能瘋狂地朝醫院跑去。
正着急時，一輛黑色跑車忽然停在我旁邊。
車窗下搖，一張戴着墨鏡的酷臉一閃而過。
再看去，便只能看到男生鋒利的下頜線了。
「上來。」他對我說。
我沒多想，急忙鑽進後排，報了醫院地址。
趕到之後，兩位老人還在搶救室沒出來。
醫生給我下了兩次病危通知，說爺爺奶奶的器官正在莫名其妙衰竭。
他們會盡力，但不一定有用。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裏面傳來江從雪笑嘻嘻的聲音：
「周瑤，我突然覺得，把系統用在你一個人身上沒什麼勁，用在你爺爺奶奶身上更有意思。
「怎麼樣？這份禮物，你喜歡嗎？這就是你給阿恆那一腳的代價。」
好一個江從雪，她居然把以命換分系統鎖定在了爺爺奶奶身上。
難怪老人忽然暈倒，畢竟年紀這麼大了，還有多少年壽命夠江從雪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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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原身情緒的加持。
這一刻，我對江從雪的仇恨達到了頂峯。
護士走過來，讓我去繳手術費，我打開手機，看着空蕩蕩的錢包，略顯尷尬。
原身確實家境貧寒。
恰好這時，我身後響起一道平靜的聲音：「周瑤同學，我來幫你付吧。」
我扭頭看去，說話之人，是剛剛那個司機。
他此時已經摘下墨鏡，居然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子。
個子很高，神情沉峻，眼底充斥着我看不懂的急切。
我憑記憶認出，這人居然是常年霸榜年級第一的沈乘風，人稱沈學神。
而且，他也是 A1 班的學生，只是這幾天我沒有在學校見到他而已。
直到他跟着護士離開，我的目光還停留在他頭頂。
那裏，縈繞着濃郁的黑氣。
他也是系統的受害者。
我掩下心頭疑惑，趁着四周沒人，立刻趴到手術室門口。
催動言靈術，對裏面虔誠地說：
「祝福爺爺奶奶馬上康復，長命百歲。
「任何害人的系統都不能再鎖定他們，且不會被系統宿主知道。」
語畢，我今天才恢復到百分百的靈力，化作點點白光，朝手術室內湧去。
直至完全枯竭，可我看到爺爺奶奶逐漸紅潤的臉色，卻覺得格外滿足。
我虛弱地蹲下，盯着屏幕上江從雪的手機號，冷冷一笑。
原本我不想犯下殺孽，打算今晚下課回家後，就用言靈術讓江從雪的系統失效。
這是最溫和的解決方式。
可她敬酒不喫喫罰酒，居然敢對爺爺奶奶下手……
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7-
言靈術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
爺爺奶奶成功甦醒，生命各項體徵全都恢復正常，醫生說這簡直就是奇蹟。
我長鬆一口氣，想讓爺爺奶奶多住兩天，可他們下午就堅持要出院。
無奈之下，我只好把他們送回家，卻又被他們催着回學校複習。
剛回到學校，班長就拿着一個厚厚的信封，偷偷摸摸塞給我：
「瑤瑤，聽說你爺爺奶奶生病了，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
這些可愛的同學啊……
我感動不已。
知道爺爺奶奶沒事後，他們放下心，又開始八卦我和學神怎麼一塊回來了。
更巧的是，沈乘風就是我那個請假的新同桌。
解決爺爺奶奶的危機後，我收斂心神，專心複習。
可我發現，這一天下來，我這位新同桌似乎格外倒黴。
喝水莫名被嗆住，走路平地摔，好好坐着，凳子突然塌了。
他今天畢竟幫了我兩次，雖然有些刻意。
但我們玄門中人，有恩必報。
晚自習後，我挑眉看向狼狽的酷哥：「說說吧，怎麼回事？」
沈乘風薄脣緊張抿，神情嚴肅，拽住我的手腕起身：「出去說。」
班長顯然誤會了，她抱着書包皺眉：「沈學神，座位是班主任安排的，你要是不習慣跟別人坐，可以和我換位置，不要把氣撒到新同學身上。」
同學們也七嘴八舌地勸說起來。
只有我知道，沈乘風或許是要問 B 班的祕密。
聰明的學委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馬尾辮一甩一甩，擋住教室後門：
「今天就發現沈學神不對勁，瑤瑤也滿腹心事，你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要是有，就在這裏說，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
-8-
系統降臨 B 班後，學校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就是怕影響其餘學生高考。
之前我也不想透露自己穿越者和言靈師的身份。
可當這些善良的同學一次次對我表達善意後，我的想法變了。
或許，可以信任他們。
我來這個世界本就是爲了贖罪，我也願意默默去幫他們解決系統。
可我畢竟只有一個人，雖然每兩天就能把言靈之力恢復到百分百。
但萬一呢？萬一有誰我沒顧得上，萬一我出了岔子。
萬一高考我沒有保護好他們，他們至少有權利知道自己的成績是怎麼被偷走的。
想通之後，我對沈乘風微微一笑：「就在這裏說吧。」
大家團團圍坐，彷彿嗷嗷待哺的鳥雀，目光清澈地仰着頭，看向我和沈乘風。
他一直沉默着，手裏不安地轉動着筆，似乎在組織語言。
許久之後，筆終於停下，他也緩緩開口：
「接下來我說的內容，顛覆了我的世界觀，你們別害怕。」
連學神都覺得離奇的事，衆人更好奇了。
男生用清洌的嗓音娓娓道來：
「六天前，我在教室上課，走廊外忽然多了很多 B 班的同學。一開始我以爲是正常經過，直到我看見那些同學半小時內，來來回回路過我們教室外四五次。
「事後我去調查，才把他們的臉和名字對上號。一直盯着我的那個男生是肖恆，最後一次路過窗戶外時，他對我唸唸有詞。隔着玻璃，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不過，我之前讀過一本脣語書籍，通過肖恆的口型，我推斷出幾個詞：命格、系統、沈乘風。
「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當肖恆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不知怎的，我渾身一冷，彷彿有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了我。當天下午，我爸出去談生意慘遭車禍，至今在 ICU 昏迷未醒。第二天，我姐懷胎七個月，卻莫名其妙見紅，現在還在醫院保胎，醫生說大概率要流產。至於我自己，我的保送名額，變成了肖恆的，經辦老師甚至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這些絕對和肖恆有關，所以我請了假去暗中調查。昨天，我跟蹤肖恆和江從雪，一路到了周瑤家樓下。沒多久，他倆慌慌張張離開。我準備上樓查看，就聽鄰居大叫有人暈倒了，然後救護車趕到。我只能開車來學校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碰到了周瑤。」
說到這裏，沈乘風本就不苟言笑的臉沉了下來，冷冷盯着我：
「周瑤，看到你爲爺爺奶奶着急，我知道你和 B 班那些人不同。我也是爲了家人，我只想知道，B 班的人是不是綁定了小說裏的什麼系統，而這些系統，需要掠奪我們班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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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沈乘風這人，聰明得有些發邪。
他這番話倒是也透露了幾個信息。
首先，系統並不是無敵的，只有面對面才能鎖定成功，這就是爲什麼 B 班會在 A1 班門口來來回回走動的原因。
仔細想一下，江從雪當初也是在廁所對我說「尊貴的以命換分系統大人，我選擇鎖定周瑤」之後，我頭頂才冒黑氣。
其次，如果沈乘風對脣語的判斷沒錯，那肖恆覺醒的應該是換命系統。
沈乘風是萬裏挑一的文曲星命格，惠及家族乃至子孫後代，換他的命格，相當於換整個沈家的命格。
難怪他爸爸和姐姐會出事。
事已至此，我不再隱瞞，從容坦白了一切。
從周瑤的死到我的穿越，從 B 班的系統到我的言靈術。
說到最後，我環顧教室，看着這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嘆息道：
「我會盡力幫你們，但施法成功的前提是，必須知道是誰用什麼系統鎖定的你們。」
言靈術並不是無敵的，它有許多限制。
例如，不能改變既定事實。
假設我說，讓 B 班所有系統不曾出現過，這是不可成立的。
我一說完，全場轟動，大家七嘴八舌地圍住我：
「周瑤好可憐啊，沒想到我們學校居然存在這麼嚴重的霸凌。」
「天啦，花花，你居然是穿越者，還是言靈師，你也太帥了吧！」
「有花花在我們還怕什麼？系統算個屁，兩天滅一個，跟他們拼了！」
一片吵嚷聲中，班幹部們對視一眼，學委和體育委員默默把門窗關死。
班長則斂起從前溫柔的神色，對衆人認真交代：
「大家記住了，今晚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尤其是陳花……呃，不對，周瑤的祕密。以後，她就是周瑤，別再亂叫名字。
「還有，周瑤幫我們是情分，不幫我們是本分。這些系統聽着都詭異，一個不慎就得死。大家不要把責任全部推給她，我們要聽話，按照周瑤的要求去做。同時，還要輪流負責周瑤的功課，讓她考個好成績。」
全班連連附和：「團結一致，打敗系統，A1 班誓不爲奴！」
好中二，好羞恥，好喜歡。
-10-
少年們天馬行空，商量了很久，直到學校保衛隊來人催促。
我們纔不得不各自回家，養精蓄銳，後天再開始針對 B 班的反擊戰。
別問爲什麼，問就是今天救爺爺奶奶耗光了靈力，需要明後兩天恢復至 100%。
恢復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習。
沈乘風跟瘋了一樣，只要看到我喘口氣，他就沉着一張俊臉，給我遞過來一沓卷子：「寫，寫完我再給你講錯題。」
不愧是高三牲啊！
在我的埋頭刷題中，時間來到了兩天後。
體育委員鬼鬼祟祟地把門窗鎖好，大家聚集到沈乘風這。
首先解決的就是肖恆鎖定在沈乘風身上ṱū́₀的換命系統。
本來同學們提議先解決我身上的系統，但我把機會讓給了沈乘風。
因爲他家人的情況不好，比我着急。
全班商議後，決定採用我的損招。
不消滅系統，而是轉移系統，讓肖恆這個宿主被反噬。
一開始，體育委員提議：「不如把沈乘風身上的系統轉移到流浪貓狗身上。小動物都流浪了，命格肯定不好，既沒有保送名額，也不會參加高考。到時候看肖恆怎麼辦，嘿嘿。」
班長一口Ṱüₒ否決：「流浪貓流浪狗也很無辜，平白被肖恆換命。」
學委勾脣一笑，深藏功與名：「我看，不如轉移給通緝犯吧！」
全班一致通過，我也笑得直不起腰。
這個好，既能幫警察分憂，還能氣死肖恆。
此時，我們面前擺放着一部手機，屏幕上正顯示着一張通緝犯的公告。
大家激動又緊張地問我：「能行嗎？」
我自信一笑，指尖微動，全身靈力散開，脣角微勾：
「肖恆的借運系統鎖定到這名叫陳強的通緝犯身上，且在高考結束之前，不要讓他和他的系統知道。」
言靈術，我稱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我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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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沈乘風的手機響起，裏面傳來他媽喜極而泣的聲音：
「乘風，你爸醒了！」
這效果，立竿見影。
至於他姐姐和他的保送名額，明天也會有好消息。
畢竟管這些事的人晚上也要睡覺。
沈乘風酷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搶在體育委員前面送我回家。
路燈把他的身影拉得格外頎長，少年的眼睛溫柔而赤誠：
「陳花，真的特別感謝你……」
我笑着打趣：「未叫周瑤，扣一分，明天我告訴班長。」
說完，我雙手背在身後，快步朝前走去。
能幫到這些朋友，我也很開心。
人生的意義，並不只有復仇。
也許，這就是老天讓我穿越各個世界的原因。
沈乘風追上來，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
巷子拐角處鑽出來一羣人，定睛一看，正是 B 班的同學。
他們個個喝得醉醺醺，攔在我們面前。
江從雪語氣嘲諷：「喲，這不是我們班的第一名周瑤嗎？你怎麼還有空和 A1 班的學神談情說愛，還不去給你爺爺奶奶收屍？」
她還不知道，她的以命換分系統現在只鎖定了我一個人。
肖恆斜睨了我一眼，帶着醉意，狂妄道：
「什麼學神，呸，還不是老子的墊腳石，把老子玩膩的女人當個寶，廢物果然配廢物。
「周瑤，上次你踢老子那一腳，老子還記着呢，今天還給你！」
沈乘風第一時間擋在我面前，他比肖恆高了大半個腦袋，俯視着肖恆，語氣冷漠地說：「給周瑤道歉。」
肖恆摟着江從雪哈哈大笑：「學神，想英雄救美，你會打架嗎？哥哥教你。」
沈乘風只是淡淡地盯着他，重複了一遍：「道歉。」
肖恆徹底被激怒，拎着一根鐵管，搖搖晃晃地朝我們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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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動作，有人先我一步動了。
是沈乘風。
和我想象中的冷酷學神不一樣，他的身手居然很不錯。
一腳把肖恆踹翻，還奪走了他手裏的鐵管，又敏捷地把上來幫忙的兩個男生揍翻在地。
見我ƭŭₔ還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在笑，沈乘風拉着我的手，快速朝前跑去。
身後，唯餘江從雪一行人的尖叫怒罵。
初夏的風格外涼爽，我的長髮拂過沈乘風的喉結處。
男生白淨的臉在昏沉的夜色中驀然通紅。
跑到我家樓下才停住腳步，我忍不住逗他：「好學生也會打架？」
他認真凝視着我：「如果打架是爲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這並不算壞。」
兩天後，靈力恢復至 100%，我又一次施展言靈術。
這次，是爲了自己。
封閉的教室裏，我如同一個女巫，在同學們的圍觀中，啓脣輕語：
「江從雪的以命換分系統鎖定在她自己身上，且在高考結束之前，不要讓她和她的系統知道。」
對於江從雪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最愛的就是她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她爲自己的貪婪和惡毒付出生命。
當然，如果她不催動系統，高考當天不換高分，還是能好好活着的。
解決完自己身上的系統，該輪到 A1 班其他同學了。
要想施法，必須先知道系統名和對應的宿主。
爲這事，大家頭都大了。
除了上課和複習，剩餘時間都在討論方法。
可商量來商量去，商量了好些天，都因爲各種原因沒通過。
-13-
他們在那邊激情討論，我卻在沈乘風的監督下，被迫刷起了卷子。
好不容易寫完三套卷子，我興奮地朝他面前一推：
「老沈，快看看，我這次肯定進步了，能得個高分。」
說完，我氣定神閒地蹺着二郎腿，一邊喫沈乘風帶的水果，一邊看起了熱鬧。
沈乘風則含笑拿起紅筆，幫我批改起了卷子。
可改着改着，他的笑容沒了，眉毛也皺了起來，變回那副酷哥模樣：
「這道題很簡單的，我昨天不是講過嗎？你怎麼還是做錯了？」
我湊過去一看，可惡，居然只得了 70 分！
我記得原身在 B 班每次數學測試都能維持在 120 分左右。
難道這就是普通班和特優班的區別？
學委走過來，一書本砸在沈乘風頭上，沒好氣地說：
「沈學神，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天才到變態呢？好好跟咱瑤瑤說話。」
沈乘風面無表情地盯着學委。
就在我以爲他要發火時，他突然把身子轉向我，溫和一笑：
「對不起，是老師買的這套習題太難了，我沒有說你笨的意思。放心，明天，我會按照你的進度，親自給你出題，查漏補缺，你不用擔心。」
我差點一口水噴出去，我何德何能啊，學神幫我出題！
不過，似乎很難拒絕，畢竟我也想考個高分啊。
我略顯尷尬地拉住班長打掩護：「你們商量出個結果沒？」
班長搖頭，我一拍桌子，匪氣十足地說：
「別商量了，聽我的，咱們把那些沒有暴露系統的人全抓一塊。
「我整個真話言靈術，讓他們自己說。」
-14-
又是那條熟悉的必經之路，又是月黑風高夜。
A1 班的好學生都被我帶壞了。
換好普通的黑色衣服，戴上面具。
兩人一組，手裏拎着一個麻袋，靜靜等待着獵物。
不遠處是連接酒吧街的必經之路。
二十分鐘後，肖恆穿着一件五彩斑斕的深 V 襯衫，摟着一襲黑色包臀長裙的江從雪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 B 班所有人。
果然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人生。
他們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名準高三生，把所有希望都寄託給了所謂系統。
如我所料，B 班覺醒的系統不算高端，居然沒有對宿主進行危險提示。
我沒管抱在一塊啃的肖恆和江從雪，也沒管那些增益類系統的學生。
只要他們不害人，系統選擇他們，便是他們的機緣。
我故意打趣沈乘風：「我作爲玄門中人，沒有把這些擾亂世界秩序的系統全部處理掉，你會不會覺得我心慈手軟？」
他笑着搖搖頭，認真地看向我：
「我既然享受着你口中文曲星命格，自然也要允許他們擁有金手指。
「況且，即使他們覺醒了什麼過目不忘系統、學霸系統，我們 A1 班也絕不會輸。」
而此時，他口中絕不會輸的 A1 班學霸們，正對着 B 班其餘人上演組合拳。
堵住嘴，果斷抬走，異常順利。
大家齊心協力把 B 班學生抬到了旁邊一個廢棄房子裏。
我戴着豬豬俠面具，站在 B 班那些沒有暴露系統的人面前。
看着他們滿臉驚恐的樣子，我微微一笑。
反派死於話多，我絕對不會解釋爲什麼這麼做，直接施展言靈術就是了。
「告訴我，你們是誰，覺醒的是什麼系統，鎖定的誰。」
白色光點散開，遍佈整個屋子。
等了很久的答案從這些人渣嘴裏吐出。
收穫滿滿。
-15-
B 班葉羅覺醒的換分系統，鎖定對象是 A1 班班長。
顧名思義，班長的高考分數會和葉羅的分數對調。
這男的真敢想啊。
我以前在 B 班，記得他平時就考兩三百分，班長可是 680 分的選手。
不受控制地說完這些祕密後，葉羅恢復了自我意識，醉醺醺地對我大喊：
「你是周瑤對吧，我記得你的聲音。你不會以爲知道這些之後，就能改變什麼吧？我可是天選之子！誰讓你的班長當初不接受我的追求呢，口口聲聲說什麼學業爲主，現在，我就奪走她引以爲傲的學業，哈哈哈哈……
「A1 班的班長也在場吧？要不你求求我，等哥哥考上清北，飛黃騰達了，將來包你當個三奶四奶什麼的，也不是不行。」
班長溫柔的臉瞬間血色盡褪，記起了當初拒絕這個男生的死纏爛打之後，就被造黃謠的日子。
我一隻手攬住班長的肩，緩緩笑出聲，伸出腳尖，狠狠碾在葉羅臉上：
「得不到就毀掉，你算什麼天選之子？你是天選之屎。」
B 班成芳芳覺醒的換名系統，鎖定對象是 A1 班學委。
顧名思義，高考結束後，學委的名字會和成芳芳的名字對調，取代學委的一切。
據說，她倆曾經是好閨蜜。
只是分班的時候，一個進了特優班，一個進了學渣班。
成芳芳便把這事怪到了學委頭上，嫉恨交加，覺醒系統的第一件事就是鎖定她。
真可笑啊。
分班這種事，可以怪學校把學生分三六九等，也可以怪自己不夠努力，但如何也怪不到學委頭上去。
別人聰明不是罪，努力更不是。
在我真話言靈術的加持下，B 班剩餘人的祕密都被套了出來。
臨走前，我又補充一句：「今晚發生的事，你們及其系統全部忘記。」
說完這句，我這幾天積攢的言靈之力也恰好散盡。
要想廢掉這些系統，萬事俱備，只缺靈力。
而現在距離高考只剩一個月。
兩天恢復一次靈力，我最多隻能幫 15 個人解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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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課桌上，冥思苦想應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要是像喪屍世界就好了，可以通過吸收喪屍晶核，不斷增加靈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見我垂頭喪氣，沈乘風給我塞過來一個本子，滿眼真誠地勸我：
「遇到困難就先做題吧，也許，順着解題思路，現實中的困難也能迎刃而解。我以前經常這樣。」
我攤開本子，密密麻麻，字跡端方。
全是他一筆一畫親自寫下來的題目。
我的心奇蹟般地寧靜下來。
果真提筆開寫。
咦？不對勁。
怎麼做完這道題我的言靈之力上漲了？
可是做完這道又沒有！
電光石火之間，我想到什麼，轉身抓住沈乘風的手大叫：
「學神哥，快看看，我這些題做對了沒有？」
沈乘風認真批改着我剛寫完的十道題目，脣角帶笑：
「不錯，你只錯了一道題。」
是了，我剛剛做這道題目的時候，靈力沒漲！
原來如此。
文曲星命格名不虛傳，寫他出的題目，我居然能漲靈力！
我激動地朝前一撲，摟住沈乘風的脖子哈哈大笑：「不愧是你！」
知道前因後果之後，A1 班的同學也高興不已。
這意味着，大家都得救了。
不少人插科打諢：「學神真是瑤瑤的充電寶啊，天造地設，絕了。」
沈乘風摸了摸發紅的耳尖，沒有接話。
但壓不下去的嘴角和寫個不停的題目顯然出賣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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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沈乘風拼命給我出題。
在他的一對一幫扶下，我努力複習，且儘量做對題目，靈力瘋狂上漲。
一百，一千，一萬，十萬……
高考來臨的前三天，我把鎖定 A1 班的所有系統移到了那些宿主自己身上。
也有極個別情況，移除到了一些罪犯身上。
讓他們互相剋制，反噬宿主。
比如葉羅和成芳芳。
我施展言靈術說：
「葉羅的換分系統鎖定在成芳芳身上，且在高考結束之前，不要讓他們和他們的系統知道。
「成芳芳的換名系統鎖定在葉羅身上，且在高考結束之前，不要讓他們和他們的系統知道。」
這樣一換，最後該是什麼分數還是他們自己的那個分數。
A1 班忍不住笑出聲：「你擱這卡 BUG 呢？」
高考前一晚，所有高三生來操場上放孔明燈，許下金榜題名的願望。
看着一張張滿是希冀的臉，我笑了，輕聲道：
「祝你們如願以償，B 班人渣除外。」
沈乘風把一隻巨大的孔明燈朝我面前送了送，溫聲問：
「那你呢，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陷入沉思，我的願望啊……
好好做任務，回到自己的世界陪師父和妹妹。
高考當天，我跟沈乘風分到了一個考場。
他一改酷哥模樣，絮絮叨叨交代我。
不要緊張，先易後難，認真檢查，心態放鬆，肯定能行。
我們在校門口遇到了姍姍來遲的江從雪，以及來送她參考的肖恆。
肖恆認定沈乘風的保送名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直接選擇不參加高考。
就連沈乘風本人都決定高考，看看這些年的努力會是什麼水平。
他這個小偷憑什麼？
江從雪高調地摟住肖恆的脖子，來了個法式深吻。
「阿恆，不用擔心，你回去乖乖睡一覺，醒來我就出來了。放心，有系統在，咱倆指定如願以償。」
肖恆傲慢地轉身離去，似乎很認同她的話。
就在這時, 隨着一聲短促的悶哼, 肖恆直挺挺地倒在了校門口。
他的眉心, 赫然出現一個詭異的彈孔, 正在汩汩流血。
與此同時，來送考的家長手機紛紛響起, 有人讀出一條剛出爐的新聞：
「連環殺人犯陳強，竄逃數月，於滄瀾小區被警方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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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門考完出來。
人潮洶湧中，我看到爺爺奶奶相互攙扶着站在角落。
他們手裏捧着一大束鮮花，正對我招手。
我邁步朝他們跑去。
身後，是攔着學生們採訪的記者。
忽然, 人羣裏傳來尖叫。
考場裏走出來的正是搖搖欲墜的江從雪。
只是，她每朝外走一步，面容都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
三十歲、五十歲、七十歲……
我轉移到她自己身上的以命換分系統起了作用。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江從雪如一個真正的老人，癱倒在地，喃喃囈語：
「不, 不可能, 系統，你說話啊，爲什麼是拿的我的壽命？明明是周瑤的命纔對……」
恍惚間，我似乎聽見一道機械音驚恐地響起：
【檢測到本世界有強大敵人出現, 現在本系統和江從雪宿主解綁。
【倒計時, 3、2……】
打不過就想跑？
我冷哼一聲, 走到角落，輕輕啓脣：「滅。」
隨後，江從雪體內傳來一道低不可聞的「咔嚓」聲。
她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生命走到盡頭，再也動彈不得。
「系、系統, 你怎麼了？救救我……」
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可江從雪已經回天乏術。
一切的愛與恨都結束了。
再後來, 高考分數出來。
那些企圖利用系統偷竊成績的 B 班學生, 全都得到了應得的下場。
葉羅勝券在握，以爲能和班長換分, 高考時直接交白卷。
成芳芳也以爲能和學委換名字，瞎寫一通。
成績一出來全傻眼了。
他們的系統氣急敗壞, 企圖和江從雪的系統一樣逃跑, 被我施展言靈術全部捏死。
A1 班如願以償，努力學習得到了他們該有的回報，全都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功夫不負苦心人, 這段時間的拼命複習和刷題也讓我超常發揮, 考上了原身當初不在計劃之內的頂尖學府。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 爺爺奶奶抱着我，老淚縱橫。
我含笑看着他們，默默對身體裏那道消失的靈魂說：
不負所望, 我終於幫你報仇了。
我會好好生活，也會好好做周瑤。
我在這裏一天，就會好好幫你照顧爺爺奶奶一天。
直到下一個世界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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