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網友們成了我的系統後

色鬼網友們成了我的系統。
我關心男主：「你那裏的傷好點了嗎？」
網友改成：「對了，你那裏大不大？」
男主瞬間紅了耳根。
我怒懟綠茶女：「別人喊我老婆關你屁事。」
網友改成：「你也可以這麼喊我呀，我不介意。」
綠茶女支支吾吾，不敢看我。
我反手扇了反派一巴掌：「閉嘴啊，狗東西。」
網友改成：「巴掌香不香？」
反派陰沉着臉，緩緩點頭。
天殺的網友，我要是死在牀上，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1-
我在猶豫點拼好飯還是正常外賣的時候，被一個自稱網友系統的傢伙找上了門。
「劇情太老套，沒有讀者看的小說會慢慢消失。」
「爲了拯救你的世界，你作爲主角責無旁貸。」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是主角？」
系統連應了兩聲：
「是呀是呀。」
哇，那我點拼好飯。
我是主角，我不會死！
系統沉默了兩秒，他冰冷的機械聲裏竟然多出了幾分人味。
「沒出息的東西。」
我反駁道：
「你就有出息了？」
「九塊九有肉有菜有飯，還送我一瓶色素小飲料，喫過嗎你？」
系統在我的腦子裏「嗷」了兩聲。
「我討厭你！」
「我要給你接入網友頻道。」
我壓根沒在乎它說什麼，我可是主角啊，這世界圍着我轉。
我想喫多少拼好飯就喫多少拼好飯。

-2-
已老實。
我是真老實了，我只知道網友千奇百怪，不知道他們如此好色。
一羣好色之徒！
上完上午的兩節課，我打算回寢室補覺，正好撞見了梁淮。
梁淮前些日子傷到了手腕，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他。
本來要說的話是：
「你那裏的傷好點了嗎？」
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周圍的一切猛地靜住了。
隨後，眼前彈出五顏六色的彈幕來。
momo：【家人們，管它好的壞的，黑的白的，統統改成黃的。】
不想開學：【支持，就改成對了，你那裏大不大？】
你又不喝中藥：【感覺這種突然出現的梗好生硬啊。對了，說到硬……】
高知悍婦：【你們好惡心啊。少玩點手機吧，對了說到手機吧……】
「？」
不是，你們怎麼敢的啊？
沒等我感嘆多久，眼前彈出來兩個投票選項。
「更改臺詞」的紅色進度條飛一樣暴漲，沒過多久就超過了藍色的「原臺詞」。
投票完成的瞬間，我張開嘴問梁淮：
「對了，你那裏大不大？」
我震驚了，不敢相信這是我說出來的話。
梁淮也被我嚇住了。
他睫毛顫了好幾下，像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耳根通紅一片。
過了好半晌，他才艱難開口道：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都怪網友，都怪網友。
全部是網友的錯。
我羞愧得不敢抬頭，自動張嘴：
「我想了唄。」
「？？？」
想什麼了？
我怎麼不知道？！
我瞥見了彈幕上的話。
momo：【大家不語，一味搞黃色；主播不語，一味崩潰。】
消滅早八：【感覺主播要碎了，有種想要逃跑結果因爲分不清東南西北，走到西天去了的美感。】
不想開學：【這男主夠帥，看起來也蠻有料的，長順短凸，嘿嘿嘿嘿。】
我下意識地往梁淮腰腹下看。
等我反應過來我做了什麼的時候，我恨不得當場自盡。
但我捨不得讓我的室友保研，所以我忍住了。
梁淮欲言又止。
他忍了又忍，像是沒忍住，這纔開口道：
「程檸，這不好吧。」
「你要是實在想，先買點小玩具？」
似是注意到我難看的臉色，他又補了句：
「我是喜歡你，可我還是覺得我們應該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這樣有點太快了。」
「或者我陪你測評一下玩具？」
我尷尬得想把鞋子挖個洞。
只能對着他乾笑兩聲。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流點口水假裝我是智障，把這件事蓋過去的時候，我再次開口：
「所以你那裏大不大？」
我的一世英名，都被這羣網友毀掉了。
看到彈幕提到了關鍵句「一天只能更改三次」，我趕忙安慰我自己。
今天算熬完了。
梁淮愣了很久，然後很是認真地說：
「大吧。」
我也是被網友帶偏了，略帶質疑地問：「吧是什麼意思？」
梁淮忙解釋道：「我又不是變態，盯着人的這個看，樣本不夠多，不能斬釘截鐵地告訴你答案。」
「我回去好好看看女性向。」
我感覺自己要紅溫了，渾身發燙。
捂着臉試圖降溫，悶聲道：
「你看那個幹什麼？」
梁淮有些結巴，但還是說出來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我學習，如果你很想的話。」
「我沒有經驗，怕你體驗感不好。」
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他忙不迭道：
「我會努力學習的，我學東西很快。」
「你再忍忍，好不好？」
救命，我選擇逃跑。

-3-
我越跑，彈幕越往我身邊湊。
嫂子開門我是我哥：【主播你怎麼忍得住啊？啊啊啊啊，那梁淮可是極品男媽媽。】
導師同門在天堂：【爲了發這條環繞彈幕我充了二十塊，主播求求你了，你去勾引一下他。】
求您疼我別讓我彙報：【這還要勾引啊？他剛剛一直在忍，主播親一下，他就要大爆發了。】
虎狼之詞啊。
傷風敗俗啊。
我躲到沒人的花壇角落，試圖和網友們講道理。
「你們不能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有傷風化。」
導師同門在天堂：【話都是你說的，又不是我們說，有傷風化也是你的問題。】
高知悍婦：【就是就是，你再兇我們，明天搞點更黃的。】
邪惡 momo：【主播你別聽他們的，我支持你，你喜歡玩情趣，我懂。】
懂個大頭鬼啊。
死網友。
我放棄掙扎了，爲了彌補我的痛，奢侈一把，喫兩份拼好飯。
我往嘴裏塞飯的時候，剛從圖書館回來的室友突然拍了拍我的肩。
「有個大帥哥找你，就在咱們宿舍樓樓下。」
「就是那個經常被人在表白牆上撈的，好像是叫什麼誰懷了？」
我服了。
我其實不想下樓，但據室友描述，他一直站在下面，看見我室友跟看見外星人一樣興奮。
等我走到梁淮面前時，他像是忍耐了許久，忙道：
「程檸，你相信我，我真的學得很快。」
「也挺大的，你別找別人好不好？」
沒等我說話，彈幕瘋狂地彈出來。
暴富 momo：【充了五百就爲了這個彈幕 C 位，主播北極拔草。】
喫飯和狗一樣快：【好好好，敢說就可以，主播美美開喫的時候，男主ţŭ⁹抓心撓肝，生怕主播嫌棄他沒經驗去找別人。我建議狠狠懲罰主播。】
導師同門在天堂：【嘿嘿嘿嘿，我們讀書人就應該看點這樣的東西。】
我慌亂地擺手：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當時鬼上身了。」
梁淮真沒信，他咬牙道：
「我沒騙你。」
「你可以先——先摸一下。」
這對嗎？
這不對吧。
我嚴厲地批評了梁淮的錯誤思想。
「大庭廣衆之下，這是非常變態的行爲。」
「校紀校規放哪裏？禮義廉恥放哪裏？」
真是不守夫道。
我除非喫拼好飯中毒，不然絕不會和梁淮在一起。
彈幕再次活躍起來。
慌張的農村人：【真是的，主播你怎麼坐得住啊？是不是女人？】
神券漲得厲害：【這麼帥的一張臉，可憐兮兮地請求你摸一摸，你摸摸嘛。】
有錢就忘本：【主播如果你願意剝開他的衣服，你會發現他飽滿的胸肌，這不是你的最愛嗎？】
可惡，我怎麼會是那麼膚淺的人？
我還真是。
真的好喜歡看男人的大胸肌。
色鬼無奈，色鬼改口：
「禮義廉恥放哪裏？哥哥你衣服放哪裏？」
梁淮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忙道：
「在這裏脫？」
「馬上就會被掛上校園牆，然後被警察抓走。」
他的語氣裏帶出幾分痛心疾首。
「程檸，你不能追求這種刺激。」
我皺起眉：
「好男人不包二奶，我看看怎麼了？」
梁淮愣了兩秒，撂下一句話：
「程檸，你等我。」
轉身跑了。
跑了一段距離，他又很不放心地回來告訴我：
「你可以看你還可以摸，不要找別人。」
「外面男的都是賣的，有病。」
「你等我。」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彈幕。
「他爲什麼不給我看？」
導師同門在天堂：【你問我們？你不會上手扒拉啊？廢物主播。】
有錢就忘本：【就是就是，大家都挺忙的，不是黃色不許發了。】
暴富 momo：【他可能以爲你要在這和他妖精打架吧哈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梁淮回去找角度拍照了，等會兒你就能看見好男人的二奶了。】
這羣傢伙爲了看黃色，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我回了句：「你們少看扁我。」
用戶導師同門在天堂：【主播你可一定要誤入歧途啊。】
用戶神券漲得厲害：【好！高配得感主播，看得我一股無名火。】
用戶寂寞母蟑螂：【小腹嗎？人之常情。女主柔弱我愛一下，女主堅強我愛一下，女主自卑我愛一下，女主自信我愛一下，女主寶寶你看到了嗎？全世界的媽媽都吻了上來。】
色鬼網友們還是蠻可愛嘞。
我擺手拒絕道：
「那不得親禿嚕皮啊？不允許哈。」
用戶寂寞母蟑螂：【嘴硬女主我也愛一下。】
用戶慌張的農村人：【俺不中嘞，你們說話這麼好聽，俺也想學。】
我真服了。

-4-
等我回到寢室，繼續喫我的兩大份拼好飯時，室友拿了東西又往圖書館去了。
我的飯涼了。
討厭梁淮。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邊往嘴裏塞飯邊打開看。
是梁淮的消息。
嘴裏的飯冰冷，我怒氣衝衝地點進去準備罵他。
結果闖入眼簾的是雪白一片。
想來是爲了好好展示，他仰着頭，喉結分明。視線往下，胸肌形狀漂亮緊實飽滿。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這照片拍得像是他剛脫下衣服，還冒着熱氣，稍一觸碰就能感覺到溫度。
要命的是，他左胸上方有一顆很小的痣，深色的，很是吸引我的目光。
我有怪癖，我喜歡這種小痣。
怪性感的。
看了就想親。
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翹起嘴角。
放大，細看了那顆小痣。
真漂亮。
喜歡。
好喜歡梁淮，這麼會長。
手機丁零哐啷響了一陣，我保存了圖片再退出去看。
看我沒回復他，梁淮急了。
對了，說到急……
我忙住腦，果然黃色傳播得快，這纔多久，我就和彈幕那羣網友差不多了。
梁淮：【這樣可以嗎？我不太會拍。】
【你看了嗎？】
【不喜歡嗎？】
【我可以按你喜歡的樣子練胸，喫藥打針都行。】
【你好。】
【你好。】
【我剛查了下，男的也是可以手術的。我手術做胸也行。】
【你好。】
【我很大，頗具規模。】
【我的身體乾淨健康，沒有任何疾病，可以隨時配合體檢。】
消息沒再彈出來，等了一會兒，他又開始發。
但這次只有一句話：
【不喜歡我嗎？】
眼看着他要繼續發「你好」試探我，我立刻回道：
【我本來不好，看了男菩薩，瞬間好了。】
梁淮秒回：
【男菩薩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嗎？】
【那你喜歡嗎？】
【可以不找別人，只找我嗎？】
我回他：
【只找你。】
【好好練胸啊。】
看完照片的我神清氣爽，就連喫冷飯也面帶笑意。
一串彈幕蹦到我面前。
暴富 momo：【主播你看到了什麼？爲什麼我這邊全部都是馬賽克？轉文字就一個省略號，生氣！】
慌張的農村人：【你給俺個說法。】
神券漲得難受：【所以，那裏大嗎？】
我把最後一口菜喫了，這纔回答道：
「男媽媽級別的。」
「哎呀都怪你們，搞得我心癢癢。」
「我可以打視頻過去騷擾一下他嗎？」
彈幕和我說，梁淮現在一個人在寢室，我忍了兩秒，還是沒忍住。
做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我問梁淮：
【我可以給你打視頻嗎？】
【好看愛看，如此完美的肉體，再讓我仔細看看可以嗎？】
我等了不到兩分鐘，梁淮主動把視頻打了過來。
他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不敢和我對視。
落到我的臉上，又移開。
「程檸，你想看什麼？」
梁淮的睫毛像只撲簌的蝶，輕輕顫動着。
「你胸口那顆痣，好漂亮呀。」
「我還想看看。」
我開始極力描述那顆痣對我的吸引力。
梁淮忽然抬頭，像是作了什麼重大決定般，很認真地問我：
「那你可以只選我嗎？」
我有些不解。
「什麼意思？」
他回答道：
「我看網上說，你這種情況可能有癮。需求會比較大，我不想還有別人。」
「我會努力幫助你的。實在不行，小玩具可以多買一點。」
他停住，語氣很是認真：
「最重要的是，程檸，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是具有排他性的。」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只是生理性喜歡，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我屬於你。我希望能和你維持這種關係的人只有我，你可以好好考慮，不用急着回答我。」
字都是中國字，放在一起還是讓我大腦空白了片刻。
這都哪跟哪啊。
沒等到我的回答，梁淮忽然又道：
「你喜歡我胸口那顆痣？」
「其實我胯骨上還有一顆。」
我真急了。
「那你剛剛怎麼不拍給我看看？」
梁淮似是有些難以啓齒，我又催了他一次，他才說：
「要拍到那，褲子都要脫了。」
我完全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那你脫呀。」
這句話說完，我的理智回籠。
人，怎麼能在同一個地方反覆跌倒？
可是想到梁淮身上還有顆漂亮痣，算了，摔倒就不起來了。
我直接躺他身上。

-5-
「我喜歡你呀，特別特別喜歡你。」
「肯定只有你一個呀，談戀愛不都是一對一嗎？」
「梁淮，好梁淮，給我看看吧。」
梁淮笑了起來，眉眼舒展。
「程檸，你知道你自己說謊的時候會故意把眼睛瞪得很大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
我還在想着怎麼圓謊的時候，梁淮利落地脫了衣服。
耶。
實在是有點羞恥，但是眼睛不受控制。
察覺到我的眼神落到他胸口，梁淮側身動了下。
他的胸也跟着晃。
救命。
我伸出罪惡的手，比畫着。
「哥哥，摸摸。」
梁淮咳了聲，又不敢看我了。
「下次，好不好？」
我又問他：
「能捏一下嗎？」
梁淮的耳朵紅到爆炸，視頻猛地暗下去。
我看着自己的臉，挺好看的呀，給我捏捏又不喫虧。
消息提示音響了起來。
梁淮：【下一次。】
我很是不滿：
【你爲什麼掛掉？我很可怕嗎？】
【我還沒看到胯骨上的那顆漂亮痣呢，再看看？】
梁淮沒理我。
我回憶了下，高中時期梁淮和我做同桌的那段日子。
他應該是喜歡溫柔掛的吧？
我夾起嗓子，給他發語音。
「哥哥，我真的很想看看。」
「我保證這次老老實實看。」
這次梁淮回了我：
【程檸，晚點好不好？】
我抬頭看了眼彈幕。
彈幕秒懂，告訴我梁淮還是一個人在寢室。
網友們可勁地慫恿我，還告訴我不要怕。
於是，我打了過去。
梁淮掛了。
我又打。
他又掛了。
「要不，不打了吧，可能有什麼要緊事呢。」
用戶神券怎麼還在漲：【呵呵，男人。他這是 PUA 你呢，對你忽冷忽熱，很恐怖的。主播打過去，一定要狠狠打過去呀。】
用戶導師同門在天堂：【主播，你知道我明天要開組會嗎？你不打回去都對不起我。】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彈幕都在這麼說。
還是發了條消息過去。
【怎麼了？】
【我不配看你嗎？在一起就不珍惜我了。】
【你不愛我，我傷心欲絕。】
我配了個哭哭的表情。
這條消息發完，梁淮給我發了條語音。
開頭幾秒很是安靜，一點聲都沒有。
到第六秒的時候，我聽見聲像是再也壓抑不住的喘息。
緊接着，就是些衣服摩擦的聲音，梁淮的聲音裏滿是情慾。
他的呼吸急促。
「你特別可愛，說話可愛，伸出手的樣子也可愛。」
「撒嬌的樣子好乖。」
「想着你纔會這樣，真是對不起。」
他又喘了聲。
我捂着臉，臉上還是一片滾燙。
要不是我有兩個室友只有晚上纔回來，另一個室友天天泡圖書館，我就完蛋了。
我有些羞惱。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們真是夠壞的。」
用戶 momo：【沒有我們，你能聽到美男喘嗎？你是不是覺得很性感很好聽，我告訴你，他是故意的。估計嗓子都夾冒煙了。（純惡意）】
用戶導師同門在天堂：【男主是淫魔轉世吧，就這個淫魔爽！】
用戶老婆你親親它：【嗚嗚嗚我們又聽不到，我們只是讓你喫點好的，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做一下？】
用戶慌張的農村人：【嫩是爽了，俺這沒有聲音，只能看看文字咋個寫的。給俺個說法！！！】
用戶寂寞的母蟑螂：【主播你臉好紅，承認吧，承認你也是色鬼。】
色鬼網友壞得沒邊了。
整整一天，我都沒再碰手機。
第二天醒來，滿屏的消息我不敢細看。
略略一掃過去，就是：
【你不要我嗎？】
【我喘得很難聽嗎？】
【理理我，寶寶。】
【你好。】
只好回他：
【別亂想，我要你的。】
這句話打完，我眼睜睜地看着發出去的消息變成：
【別亂想，我遲早要了你。】
我絕望了。
在梁淮心裏，我究竟是一個多麼好色的人啊。
爲了挽回一點我爲數不多的形象，我補充：
【戀愛關係確立第一天。】
談戀愛了，總不是隻圖他身體的渣女了吧。

-6-
我平復好心情，把梁淮的消息設置爲免打擾後纔出門。
畢竟我很窮，要抓緊時間賺錢。
沒有課的日子，我總是排滿了兼職。
這會兒有個上門家教的活，離得有點遠，需要早些出門。
用戶暴富 momo：【要是有打賞功能就好了，主播你好苦啊。】
「主播不苦哈，主播喫拼好飯不會死，幸福得很。」
我小時候的生活還算不錯。
高中時，家裏生意經營不善，欠下了一堆債務。
但我爸媽沒有互相埋怨過，也沒有把壓力帶給我。
他們努力工作還債，我努力學習，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就比如現在，我用很少的錢就可以養好我自己。
彈幕的對面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也心疼我。
我已經很幸福了。
到達指定地點後，我給對方家長髮消息。
有人把我領了進去。
「程老師，你好。我姓林，您先坐吧。」
穿着藍色衣裙的女人和我打了個招呼，很快便偏過頭。
我找了個角落獨自待着，打算空半小時，再多我就要主動提醒了。
和我打招呼的女人抱着一隻捲毛小狗，一羣人圍坐着聊天。
從那些隻言片語裏，我瞭解到今天是這隻小狗的生日。
我聽了一耳朵，覺得無聊，便打開 APP 開始背單詞。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早上的事，總感覺心神不寧，還幻聽梁淮喊我。
聲音越來越清晰。
直到猛地看見在我面前放大的人臉。
我嚇得差點沒坐穩。
梁淮露出幾分委屈巴巴的表情。
「你怎麼不理我？」
沒等我想好從哪裏開始解釋，抱着狗的女人開口問道：
「小淮，你認識她？」
「這位是我給小澤請的家教——哦對，和你一個學校來着。」
她雖然笑着，但笑意不達眼底。
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了一圈。
梁淮往我身前擋了擋，語氣很是平淡：
「嗯，我女朋友。」
他又扭過頭，向我介紹道：
「這是我媽，情況比較複雜，下次有更正式的場合再介紹你們認識。」
出於禮貌，我站起身向他母親重新打了個招呼。
她抱着狗，動作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
「小程老師當家教多久了？」
「高考畢業後我就在幹這行，我經驗很豐富，所以您可以放心把您的孩子交給我。特別是英語這一塊，我的學生提分都很明顯。曾經輔導過高二小考七十多分的學生，高考他考了一百二十三。」
我認真地介紹完我的家教經驗和輔導成果，林女士「嗯」了聲，笑着道：
「不錯，學校過來挺遠的吧。家裏派人送的嗎？」
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不是，我坐地鐵來的。」
「嗐。」她像是很可惜般，輕嘆了聲。
「早知道是這樣，我讓人接小淮的時候就順便接你過來了。」
「我要是有女兒，萬萬捨不得她如此辛苦。梁淮你也是的，談了女朋友還讓她這麼辛苦，全身上下沒有一件你送的東西。」
「你今天剛來，阿姨也沒準備什麼。這樣吧，小程老師。」她作勢想了想，下巴輕抬了下，立刻有人把一旁放着的蛋糕端到了桌上。
「布布今天生日，這個蛋糕可抵得上小程老師做一週的家教了。送你吧。」
「布布就是我的狗哈。」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旁人沒有說話，目光卻在我身上轉了不止一圈。
梁淮想替我說話，我抓了下他的手腕，輕輕搖頭。
這個動作被林女士瞥見，她的目光裏帶出幾分顯而易見的鄙夷。
「小程老師，有上進心是好事，用錯地方就成無用功了。」
不等我說話，她話鋒一轉：
「喫蛋糕呀，你這還是沾了我們布布的光呢。」
「不然今天，我可真沒什麼招待你的。」
彈幕很是替我不平。
用戶暴富 momo：【經典豪門惡毒婆婆，老妖怪一個，主播我支持你打死她。】
用戶離心機沒配平被炸死：【不行啊，這本小說裏面有警察，不能無法無天。但是主播你可以親她一口，讓她莫名其妙一下。】
用戶慌張的農村人：【太可恨了這女人，盡欺負俺們老實人！】
……

-7-
梁淮像是再也忍不住般，喊了她一聲。
「您太過分了。」
「我不覺得程檸有什麼地方可以被您如此羞辱，您表現得實在是不堪。在她的考察裏，您一定是失禮又不合格的。」
「羞辱？」女人輕笑了一聲。
「我把布布的蛋糕讓給她還成羞辱了？」
「小淮，你從小到大沒喫過苦，肯定不知道窮人的生活。這蛋糕他們平日裏可捨不得喫。」
說完，她故作驚訝地轉向我。
「程老師你不介意吧？我說的也是實話。」
她眼神的輕蔑幾乎快要溢出來，言語裏的惡意撲面而來。
可是很奇怪，我的心出乎意料地平靜。
「林女士，如果您覺得這能傷害到我的話，那您也太輕看我了。您既然選我來了，那證明您也是認可我的教學能力的。我今天來這裏是來上課，來賺錢的，不想參與您臆想出的惡意。」
「今天之前，我並不知道梁淮的家境如何。就算知道了，我也不在乎。我從來沒想過依靠誰，我是窮人，但我不媚富。」
我走上前去，切了塊蛋糕喫了。
「您說得對，兩千多的蛋糕我捨不得買。感謝款待，也謝謝您的小狗，祝它生日快樂。」
似是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她一時啞然。
我看了眼時間，快到半個小時了。
「林女士，請問我可以開始上課了嗎？」
她皺着眉，忽然笑了出來。
「小程老師，額外的課時費我都會算給你的。」
「不再嚐嚐嗎？可能這輩子你也就喫這一次了。」
她盯着我瞧，臉上浮出很淺的笑。
「並不需要您額外付費，我只算我課時內的錢。」
「林女士，這蛋糕我就算這輩子只喫一次，那又怎麼樣呢？」
「人的出生和死亡也只有一次，我從沒聽過喫貴价蛋糕、穿名牌衣服的富人可以出生兩次，也不知道哪個人喫了這蛋糕可以長生不老。」
窮人的煩惱大多來源於金錢，鬆弛感來源於大家都會死。
富人則正好相反。
我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問她：
「還需要我上課嗎？」
「如果不需要的話，麻煩您支付我的來回路費以及一節課的課時費算作賠償。」
我還是挺想要這個家教機會的，她給的比市場價高。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這次我能ƭṻ⁴感受到是正視的態度。
「我讓人帶你去。」
「小淮，你留下來。」
我偏過頭，梁淮眼神晶亮地看着我。
「你特別好，我特別喜歡你。」
我笑了笑。
「我知道。」
被風撩動髮絲，我突然覺察到某人靜默的注視。
仰起頭的瞬間，二樓窗口處的男生來不及收回目光，與我遙遙相望。
眉眼冷峻，面色如雪，有點病懨懨的感覺。
這場對視持續了幾秒。
我低下頭時，看見了彈幕說：
【糟糕，有人的心動了。】
風，吹亂了我的頭髮。

-8-
我要教的學生就是二樓窗口處的那個男生。
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
「你是梁淮的女朋友？」
我把提前準備好的測試資料拿出來。
「先做套題看看水平，考完我們聊聊Ţû₊，我再出一套針對你個人的授課方案，你看怎麼樣？」
他又問了一遍那個問題。
我邊鋪試題邊回道：
「下課後自己去問你哥，現在是上課時間。」
他沒動，面無表情。
「你算什麼老師？」
「自己大學都還沒畢業。」
難搞的學生我也見過不少。
「我能來給你上課，那必然是有點東西的。」
「坐過來，好好寫。」
他撇過頭不看我，往窗外看了好一會兒。
「你喜歡他什麼？」
「臉？我長得比他好，還比他年輕。」
「他說不定早就不乾淨了。」
見我冷着臉，他扯着脣笑了笑。
「姐姐，你要不和我睡一下？」
「我肯定比他行。」
我完全不理解他的腦回路。
「我覺得你離人挺遠，離神很近。」
「神經。這屬於性騷擾了。」
我把東西一股腦收完，下樓打算和林女士要賠償走人。
他上前兩步擋住我的去路。
「梁淮是我爸媽收養的。」
「有了我，他分不到多少家裏的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如果錢不重要的話，姐姐就不會這麼遠跑過來給我上課了吧。」
「好心疼姐姐哦。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捨不得讓姐姐這麼辛苦。剛剛我媽說話那麼過分，他也幫不上你的忙。」
我問他：「你知道你是林女士的什麼嗎？」
像是沒料想到我的話題會轉變得這麼快，他臉上滿是怔愣和不解。
「媽的智障。」
這傢伙真是個智障，被我罵了也不生氣。
反而笑着看向我，眉眼間帶着點大病初癒的雀躍感。
「好聽。」
他臉上流露出一派天真的神情，甚至爲我輕輕鼓了鼓掌。
「和我在一起的話，姐姐就不會被我媽羞辱了，也不用再依靠吸你血的窩囊廢父母了。」
我真的有點生氣了。
推開他轉身就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他鬆開手，用邀功般的語氣說道：
「姐姐，沒有你同意，我不會碰你的。」
「只輕輕抓了你的手腕。」
「姐姐這麼堅強，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家裏那兩位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才讓姐姐高考後就要想辦法賺錢。」
他一口一個姐姐喊得我血壓飆升。
越說越過分，我沒控制住甩了他一巴掌。
「閉嘴啊，狗東西。」
我張開嘴，吐出來的卻是：
「巴掌香不香？」
彈幕吵成一團。
用戶導師同門在天堂：【？？？爲什麼要投同意更改臺詞，程檸明顯很討厭這個梁澤。不被女主喜歡的男的直接出局啊，懂不懂規矩？】
用戶 7590：【我們花了錢的，想怎麼投就怎麼投。健康的戀愛固然健康，但畸形的感情實在精彩，梁澤這種陰溼病嬌人設明顯很香好嗎？沒品。】
用戶 momo：【雖然但是，我真的有點想看主播和梁澤在一起，感受一些偏執瘋子的愛。好了我知道，主播不喜歡這款。】
用戶零實習文科生：【你們現實遇到這種神經就老實了，主播明明只是想好好上課賺錢而已。主播對不起，我以爲沒人投更改臺詞的，我只是想搞抽象。抱一絲。】
這巴掌我用的力道不小，他被我扇得臉都偏向一邊。
梁澤臉色陰沉，緩緩點頭。
他死死盯着我，目光像毒蛇一樣。
「姐姐，好大的力氣啊。」
「性子這麼辣，在牀上也是這樣嗎？」
他伸手摸了下被我扇紅的地方。
「和我調情嗎？」
「被女人扇巴掌，原來首先是痛啊。」
「不過，還是挺爽的。」
我真的想打死他。
但這個世界是有警察的，我怕他們把我抓起來。
我給梁淮發消息讓他來。
就算梁澤不認，但哥哥教育他弟，應該天經地義吧？

-9-
梁澤漠然地看着梁淮闖進來。
「陰溝裏的老鼠，誰知道你是怎麼勾引她的？」
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很糟糕，梁淮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先出去。
門關上後，我聽見兩個人的爭執聲。
緊接着，傳來點碰撞的聲音。
樓下，林女士還在給她的小狗過生日。
這家人還真是有意思。
其實我不想管這事，但梁淮還在裏面。
「別打了，你們倆這樣要出事的。」
可是當我打開門，喊出的話卻是：
「別打了，你們倆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彈幕樂成一片。
被網友們改多了詞，我反而平靜了。
兩個人的動作齊齊頓住，梁澤嗤笑出聲。
「姐姐這是想我死，還是他死啊？」
「他死了，正好和我談。」
梁淮深吸了一口氣，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不明所以，就見着他把門一關，掏出鑰匙直接鎖了。
裏頭梁ţů⁸澤把門踹得噼裏啪啦響。
梁淮故意很大聲地道：
「別管他，他有精神病。」
裏頭聽到了，當即發作：
「你纔有病，梁淮你放我出去！」
「梁淮你這個陰溝裏的老鼠，死老鼠！」
梁淮把鑰匙往兜裏揣。
我把拎着的包往上提，梁淮見狀，動作自然地接了過去。
「如果你再來的話，一定喊我陪你。」
我略帶詫異地看着他。
「我以爲你會說別來了。」
梁淮止步，身後是他名義上弟弟的咆哮，樓下是他母親抱着小狗輕哄的歡笑聲。
他轉過身看着我，發出一聲比月光還輕的嘆息。
「我確實希望你別再來了，不過這是你的自由。」
「我不能用我的意志去左右你的想法。」
電視劇裏，男女主心動的時候總是響起一段特別的 BGM 告訴觀衆，你們看，愛開始了。
但往往愛降臨的時候，主人公都渾然不覺。
「梁淮。」我喊他。
他問我：
「怎麼了？」
我笑出聲來，笑得眉眼彎彎。
「你真是特別好特別好的人，你知道嗎？」
他說：「程檸，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其實我只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
他想說，我的喜歡給他添了濾鏡。
但我知道不是。
哪怕這一刻，我的心確實因他而猛跳了兩拍。
是喜歡。
我知道。
我承認。

-10-
後來梁淮和我坦白。
「我家裏人都不正常。」
「隱身的爸，捧高踩低的媽，精神不正常的弟。」
「我之前沒和你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不是故意隱瞞你的，而且我覺得，你只需要和我相處就好了。其他的我都會處理好。」
我總算明白爲什麼梁淮明明看起來已經擁有了那麼多，卻還總是患得患失，一次又一次放低姿態。
「你弟弟是你同父同母的那種？」
「是啊。」
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梁淮回憶道：
「他比我更慘一點，我起碼還被爸媽帶在身邊養着。他出生之後，就被他們丟給保姆。後面他犯病，總控制不住自己。在他的世界裏，我是爸媽收養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得爲他鋪路，他才能好受些。」
我就知道，那傢伙言行舉止都不正常。
「那你那樣打他，是不是不太好？」
「我沒打他呀，他打的我。」
梁淮聽我這麼說，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我真要請蒼天，辨忠奸了。我只是讓他好好喫藥，問他要不要約醫生看看，他就發病，說要把我這隻老鼠打死。我真是冤枉啊，寶寶。」
哈？
看戲看到現在的網友狂發「哈哈哈」。
用戶 momo：【哈哈哈哈，主播以爲是互毆，結果男主單方面被打，男主念在他弟有病不願意還手，被打得滿屋子跑。】
用戶慌張的農村人：【俺又不中嘞，梁淮看起來心碎了。主播哄哄。】
用戶寂寞母蟑螂：【我真的沒時間和你鬧了，主播你直接脫ṱŭₑ他的褲子安慰下。】
「？？？」
畫風又開始歪了。
我也不ţų₅太會安慰人，只能拍拍他的肩。
「我錯了，別傷心。」
「會好起來的。」
我拍拍拍，給他順順氣，一路拍到胸口。
「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剛浮現出來，我就知道完蛋了。
因爲網友給我改成了：
「我就是故意的。」
我和梁淮面面相覷。
我舉着手往哪放都不是，他無聲地笑了笑，把我的手拉住。
放在他左胸口。
「聽見了嗎？心跳。」
我也是腦抽，把我的手往我胸口一按。
「心跳這玩意兒我也有。」
梁淮耳根爆紅，身上的溫度都燙了幾分。
他慌張地撤回手。
我結結巴巴地打圓場。
「那個，我——」
「你要看我那顆痣嗎？」
我和他同時出聲。
我心下一狠。
「看！」
……
好漂亮的一顆痣。
生得非常標緻。
梁淮整個人都冒熱氣。
他又白，害羞的樣子顯得很是可愛。
搞得我牙癢癢的。
「我想咬你。」
他不明白爲什麼，還是點頭：
「好。」
我親上去的那一刻，感受到他的身體瞬間緊繃。
僵硬。
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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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流水一樣晃過。
我開玩笑說，梁淮以後繼承家產，還得照顧他梁澤。
他便鄭重其事地告訴我，絕不會讓梁澤再出現在我面前。
他可以處理好。
和梁淮這個人談戀愛，真的很省心。
他會把主動權交給我，尊重我的選擇。
但他也會堅守他的原則。
比如他就是不肯喊我老婆。
他說沒有法律認可的關係之前，這樣喊對我不好。
上次, 我好不容易逼着他開口了。
結果被小綠茶聽見了。
她當即瞥我一眼：「程檸，他們怎麼都喊你老婆啊？」
「你是缺錢缺瘋了，微信上一個，學校裏還要勾搭一個。」
微信上那個是我的閨蜜啊。
「你還偷看我聊天, 你要不要臉啊？」
「別人喊我老婆關你屁事。」
又來了, 這句話出口, 被網友們改成了：
「你也可以這麼喊我呀，我不介意。」
我看她臉色不好, 我就順着這句話講了。
「你看看我，長得好學習好，自己賺錢經濟獨立。」
「一夫一妻怎麼了？」
小綠茶像是被氣瘋了，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事後還給我送早餐。
「那個，之前對不起。」
我發現我有點不太理解這個世界了。
我接了她的早餐, 讓她別多想，之前的事我沒放在心上。
她臉上居然還有幾分羞澀。
梁淮從那以後, 更不肯喊了。
非說怕別人講我。
可是我又不怕。
他說：「我怕。」
「我不想讓你因爲我受到半分不好的對待。」
「程檸，就像你喜歡我, 你會覺得我很好一樣。我也如此。」
好吧, 我能理解他。
但是偶爾清閒的時候, 我還是會故意穿得燒燒的勾引他。
然後逼他喊我。
好多次以後，他還是臉紅。
怪可愛的。
這個念頭出來後, 我後知後覺，這下是真的喜歡上了。
我還以爲我這輩子會孤獨終老呢。Ṱũ̂₄
我太自我, 太倔強了。
但是, 只要堅定地走自己的路, 命運一定會把你送到對的那條路上, 遇到對的人。

-12-
小說只寫了二十三萬字。
我還沒畢業，故事就要完結了。
是在一個尋常的午後, 梁淮在寢室樓下等我出門。
我朝他走了兩步。
眼前的空間還是扭曲, 我甚至來不及看清他們的用戶名。
一片混亂。
【嗚嗚嗚小說要完結了, 好捨不得。】
【主播寶寶一定要幸福呀。】
【程檸肯定會的, 她堅定勇敢不卑不亢, 有能力有目標, 有愛她的家人和朋友，她怎麼樣都會幸福的。】
【看到你幸福，我也會想流眼淚。最後罵一句, 可恨的作者可恨的審覈, 搞黃色把我們騙進來, 就喝點肉湯。】
【就是, 慌慌張張地追完, 真讓我心寒。也謝謝各位書友們的陪伴呀, 有你們在追這本書特別開心。】
【俺也一樣。】
……
許久沒有動靜的系統出聲道：
【網友們爲你插播了首 BGM。】
正疑惑間, 我聽見突然響起的歌聲ẗű⁷：
「這也許是天氣。
「也許是運氣。
「也許是因爲有人不放棄。
「也許是天意……
「還是因爲我和你。
「因爲我和你。
「因爲我和你。」
我發呆之際，梁淮已經走到了我身邊。
他替我擋住大半的風, 順手接過我的包。
我的脣角不自覺地上揚, 衝他笑。
梁淮看着我,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心想：
小說裏的我已經幸福了，希望我的讀者們健康快樂，前程遠大, 走到新天地。
還有，跨過眼前難，月入百十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