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綁定了背刺系統。
我越被異性討厭，她就能獲得越多的錢。
我興奮得到處發瘋。
在油膩男臉上倒洗潔精，跟媽寶男說你媽不要你了……
後來我被所有男生拉黑，卻跟閨蜜五五分成，獲得鉅額財富。
-1-
同學聚會前一晚，閨蜜喬佳給我打了個電話。
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去。
我有些疑惑，她一個死宅突然主動參加聚會就算了，爲什麼要想方設法拉上我。
我沒多想，但第二天去了以後我就後悔了。
這特麼都是什麼牛鬼蛇神？
對面的一個男生頂着三天沒洗的貼頭皮的頭髮，正露着泛黃的牙公開嫌棄自己女朋友。
「要不是看她聽話，我纔不會跟她在一起呢，人醜身材又差，帶出去都沒面子。」
這男生我記得，高中時候經常在女廁所門口晃悠，還喜歡開黃色玩笑。
這種人竟然能有女朋友？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旁邊喬佳突然湊近說：「明月！罵他！」
？
我低聲說：「咱私底下吐槽得了，今天是同學聚會還這麼多人，幾個老師都在，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喬佳一臉失望。
剛要說什麼聲音被旁邊體育委員不斷震動的消息聲打斷了。
我餘光一瞥，發現他不停冒出來的消息分別來自女朋友 1 號，女朋友 2 號，3 號……
有人調侃：「王東，女朋友查崗啊？」
王東故作苦惱，實則嘚瑟：
「要是一個倒也沒這麼煩，主要是三個都黏人。」
「我去，你可以啊，有人一個沒有，你小子一下交三個！」
在場女生們白眼紛飛。
好幾個男生卻都很羨慕。
喬佳又湊上來：「明月！辦他！」
我幽幽看了她一眼。
喬佳很是心虛地低頭，瘋狂躲避我的視線，見我還在看她，喬佳乾脆去了洗手間。
然後……就被我堵在裏面了。
「就你這透明肚子還想裝壞水？從實招來。」
喬佳猶豫幾秒，把我拉進隔間。
一直等在外面的人走了才神祕兮兮地和盤托出。
她說她綁定了背刺系統，我越被男生討厭，她就能得到越多的錢。
所以她今天就想試一試。
我聽完後陷入沉默。
但凡換一個人，都不會這麼明顯地攛掇我去惹事，在背後說我壞話，神不知鬼不覺讓所有人討厭我不香嗎？
可惜喬佳腦子太簡單了。
我們認識十幾年，要不是我，她出去被人賣了都會幫人家數錢。
雖然我不太信這什麼系統，但還是攬住喬佳的肩膀：「你不就是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嗎？走，姐去搞事。」
-2-
正好我們剛出洗手間就碰到一個男生。
我洗手的時候他剛從男廁所出來，連手都沒洗就往外走，餘光看見我，當着我的面就開始嘴賤口嗨：
「長得挺好，就是這腿有點粗。」
我轉頭盯着他。
目光在他不可言喻的地方轉了一圈，意味深長道：
「自己細，也不至於看什麼都粗吧。」
說完我拉着喬佳就走，等男生反應過來在後面跳腳的時候我們已經進了包廂。
剛坐下，喬佳看着手機一聲驚呼：
「臥槽！」
她難掩興奮地拉着我：「是真的！」
她給我看的信息顯示銀行卡入賬五千。
我跟喬佳對視一眼，雙雙眼神火熱。
喬佳：「咱們能不能發家致富，就靠你了！」
我只感覺渾身血液都沸騰了。
對面猥瑣男還在說黃色笑話：
「我女朋友別的優點沒有，那胸是真的大……」
我猛地灌了一大杯酒，什麼也沒說轉頭出去拿了一瓶洗潔精回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我整瓶倒在了他頭上。
猥瑣男懵了：「顧明月你特麼瘋了！」
我指着反光玻璃：「照照你這副死樣子吧，頭髮油都快滴菜裏了，月球表面都沒你臉上坑多，大小腦不發育全給黃色廢料騰地方了吧？你怎麼好意思嫌棄別人的？給你點洗潔精去去油你就感恩戴德吧。」
全場死一般安靜。
渣男王東爲猥瑣男打抱不平：
「顧明月你有病吧，管得也太寬了，怪不得一直沒人要。」
我二話沒說，迅速拿起他的手機衝進包廂洗手間反鎖。
然後挨個給他女朋友打電話：
「我是這渣男的高中同學，他腳踩三條船，不僅渣了你們，還拿你們當笑料當衆在同學面前說笑，這種敗類還是離遠點吧，哦對了，聽說你們還送過他名貴禮物，記得要回來。」
王東在外面把門都快捶爛了。
破防到破口大罵：
「顧明月你這個賤人，你他媽把手機還給我！」
我一把拉開門，眼看着王東極其敗壞就要來打我。
喬佳趕緊過來，着急地挽住我：
「明月你怎麼樣？還想殺人嗎？要不要給陳醫生打電話？怎麼會這樣啊，明明你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
我以前脾氣暴躁，經常跟喬佳說，如果有一天我要捱揍了，她就用這一招解圍。
沒想到還真有用。
喬佳話音剛落，王東的拳頭也放下了。
班主任小心翼翼地問：
「明月她，生病了嗎？」
喬佳嘆了口氣，指了指腦子：「哎，原本都控制住了，一定是剛剛在廁所門口碰到猥瑣男，刺激到她了。」
這下沒人再敢說話了。
而我痛苦地抓着頭髮，指着那些裝逼男普信男叫道：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跑不掉！」
男生們集體後退一步。
喬佳連拖帶拽把我拉出去。
等到沒人的地方我們對視一眼。
喬佳立馬拿出手機，看清餘額後，我們倆徹底呆住。
銀行卡入賬五十萬。
-3-
在場男生一共 25 個人，應該是所有男生都開始厭惡我了。
但根據厭惡程度不同，入賬也不同。
這說明，討厭我的男生跟我關係越深，錢也就越多。
喬佳捧着手機，雙手發抖：
「發財了發財了……」
她二話沒說，直接轉給我一半。
「苟富貴，勿相忘。」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姐妹，你想要更多錢嗎？」
喬佳瘋狂點頭：
「想！」
我有個媽寶男追求者，簡直是個奇葩。
說我跟他媽長得像，讓他有種家的感覺，三番五次來糾纏。
不僅言語貶低，還尋死覓活。
我原本不打算再理這傻逼。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哪是傻逼啊，那是我的財神爺啊！
徐育再打電話來約我喫飯時，我沒拒絕，但我沒想到他媽也來了。
第一次見面她就像審視一件商品一樣上下打量我：
「嘖，這屁股，一看就生不出兒子。」
我着急擺手：
「不不不怎麼會呢，我前兩個生得可順暢了！」
他媽一臉喫了屎的表情：
「你你你生過孩子還想進我家？！」
徐育反應過來，忙說：「怎麼會呢，明月都還沒畢業，媽，她跟你開玩笑呢。」
「真是不懂規矩，這種玩笑也亂開，我可告訴你，能匹配我兒子的，那得溫柔淑女，善解人意……」
她話沒說完，我往嘴裏連塞兩個小蛋糕。
還伸手去拿徐育盤子裏那個，邊說話邊把蛋糕屑噴得到處都是：
「泥布七窩七……」
徐母尖叫着扒拉臉上被我噴上的蛋糕屑。
一不小心把桌上水杯弄倒了。
我趕緊起身，用都是奶油的手去幫她擦衣服：
「婆婆你沒事吧？」
徐母翻着白眼靠在徐育身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不要這個兒媳婦，死也不要……」
徐育好聲好氣哄着，終於把他媽先送出去了。
「顧明月，你怎麼回事！」
「你連討好我媽都不會嗎？算了吧，錯過我這麼優秀的男人，你就等着哭吧。」
面對徐育的質問，我裝模作樣抹了抹眼淚：
「好，那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能跟你擁抱一下嗎？」
徐育看似勉強，卻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扒拉髮型，顯然對我的愛意堅信不疑。
他油膩地張開雙手接住我的擁抱。
我卻在他耳邊忍不住激動：「恭喜你！你媽懷孕了，你要有弟弟了！」
徐育瞬間石化。
我笑得想死：「你現在追上去還能看見你媽包裏有安胎藥，你媽有弟弟就不要你嘍～」
我爸媽都是中醫，剛剛幫他媽擦水的時候我一摸就知道是喜脈。
徐育最喜歡在我面前說他家庭，炫耀自己是獨生子，從小到大爸媽都寵着他一個。
現在得知爸媽有二胎，還比他小二十多歲。
徐育徹底破防了。
他一把推開我，滿臉蒼白地追出去，破音大喊道：
「媽！媽媽！我還是你最愛的寶貝嗎……」
-4-
很好，人都走了，我打了個電話把喬佳叫來。
這一桌子菜不能浪費啊。
誰知道她剛進門就一個熊抱，熱淚盈眶。
「一百萬，一百萬啊明月，好多好多錢。」
「格局打開，這個系統明明可以給咱們送錢，卻偏要讓你背刺我，它真的，我哭死。」
見餐廳其他人都在往我這邊看，我頓了一下，立馬牽起喬佳的手大聲道：
「妹妹，我剛跟你哥說了離婚，我愛的人是你！從今以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剛剛目睹徐育母子憤然離去的喫瓜羣衆們驚呆了。
喬佳一臉懵。
隨着餐廳內男人們投來厭惡的目光。
她銀行入賬提示Ṱű₉音接二連三響起。
喬佳終於反應過來，直接抱着我啃：「我愛你嫂子！嗚嗚嗚我太愛你了。」
……
沒有演技，全是感情。
回學校路上喬佳告訴我一個不好的消息。
系統說它靠女人的自私妒忌爲能量運轉，所以才叫背刺系統。
但喬佳跟我這麼玩，它不僅得不到能量，還短短几天內虧本兩百萬。
於是系統不幹了，它已經把情況上報，很快就會強行更換宿主。
我驚呆了。
那豈不是賺錢的時間不多了！
不行！活到老賺到老！
要把羊毛薅到最後一刻。
可惜這樣一個一個讓男人破防太慢了，正當我苦思冥想該怎麼賺筆大的的時候。
喬佳着急忙慌闖進我宿舍：「明月！你看錶白牆了嗎？」
她把手機遞給我。
只見徐育在表白牆上實名吐槽我，說我拜金女，吊着他，出口成髒，人品極差。
這條動態還有上千轉發。
我笑得想死。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我趕緊實名在底下評論：
【對對對！我顧明月就是這樣，形容得一點也不差。】
很快我的臭名聲傳遍學校，很多男生不認識但不妨礙他們討厭我，喬佳的賬戶陸陸續續開始進賬。
我的個人賬號也被扒出來，不少人跑來罵我。
我一看熱度不錯，乾脆發了一條動態：
【你身邊有惡臭男嗎？有普信男嗎？有媽寶、鳳凰、油膩、猥瑣男嗎？你是不是有很多吐槽不知道該跟誰說？那都告訴我吧！三天後我會開直播，以顧明月的名義做大家的嘴替，幫大家吐槽個痛快，歡迎投稿！】
-5-
我發這條動態原本沒抱多大希望。
可萬萬沒想到，短短三天，我的私信爆了。
全是我們學校的吐槽。
我看得眼花繚亂，滿面紅光。
喬佳以爲我被私信罵慘了，剛想安慰我，我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妹，準備好迎接着潑天富貴了嗎？」
直播開始前十分鐘，直播間已經湧入了不少人。
都是學校來湊熱鬧的學生。
【咱們學生會會長徐育都這麼吐槽這個顧明月了，你們還來給她捧場？】
彈幕很快有人回：
【有一說一，那個徐育我早看他不順眼了，當個學生會會長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拿腔拿調的，噁心死了，我只能說顧明月是替天行道。】
【加一！我跟明月一個班，她人挺好的其實！】
【估計是惹到他了吧，衆所周知，某些男的心眼比針眼還小。】
【真服了你們這些女的，就是三觀不正，這種拜金女你們也幫腔！】
【呦喲喲破防了～】
【咋還有人對號入座了呢哈哈哈！】
……
還沒開播彈幕就吵起來了。
我準備好瓜子飲料，等到預告時間到了，準時開啓直播。
「時間到了啊，咱們吐槽大會正式開始。另外我先提醒一點，本場直播可能會重創某些人，玻璃心的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我等了一分鐘，直播間人數反而漲了五千。
我蒼蠅搓手，打開私信開始第一條吐槽。
「咳咳，這是條匿名吐槽，計算機系 20 級 4 班的某位男同學，關於你發某些部位過長的朋友圈，看似困擾實則炫耀的言論，真的讓人生理不適。」
我嫌棄地噫了一聲：
「我建議投稿人私下把他微信推給我，我高低要去評論一句：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也可能只是包皮過長。」
彈幕都在笑哈哈。
我瞥了一眼直播間人數又漲了一千多人。
「繼續第二條啊，匿名吐槽商務英語專業 20 級 5 班的曹健康同學，前天晚上你約我喫飯，去了一家路邊地板黢黑的大排檔，點了四個菜，然後從口袋掏了一包紙巾。菜有點辣，我就多用了你幾張紙，回去後你跟我 AA，AA 我沒意見，你竟然還算出了紙巾應該讓我給多少，我真服了，跟你喫的這頓飯能讓我被笑話一輩子，你還給我發消息幹嘛啊，求你放過我吧。」
我剛讀完私信還沒開始點評，彈幕當事人就出現了。
【陳雨你個賤人！你特麼有本事當面吐槽我！】
很快另一個當事人也來了：
【我吐槽的就是你啊傻逼！你讓我 A 紙巾就算了，去洗手間看見人家廁所有廁紙，還捲了一卷說帶回宿舍用，當時我真想鑽地縫，你這輩子沒見過紙吧？】
【中華傳統美德節約你也能拿出來說？你三觀不正吧！你不就是不想 V 我那幾張紙巾錢嗎？扯別的幹嘛啊，你們這些女的就是拜金，賤人。】
此話一出，直播間的女生們都炸了。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嘴巴這麼髒，喫屎了？】
【5 班曹健康是吧，我給你買了一沓紙，擦擦嘴。】
【傻逼玩意兒別讓我碰到，頭給你打掉！】
……
緊接着又來不少男生挺曹健康，說明明是女生不想 AA 想佔男生便宜，拜金，曹健康沒有錯，這個社會真是三觀不正。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噴：
「有些人放什麼狗屁呢，你們是不是對拜金有什麼誤解，多用你兩張紙巾就是拜金了？真羨慕你們的臉皮țù⁻保養得那麼厚，一天到晚只會叭叭，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你們核桃仁一樣的腦子啊，你們別請女生喫飯了，連『請』字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你媽給你這張臉就是防止戀愛的，望珍惜。」
直播間一片死寂。
我不緊不慢開始念下一條。
不知不覺直播間人數到了兩萬，除了本校學生，還有不少路人進來看熱鬧。
【主播這麼會說多說點！】
【臥槽你簡直就是我的互聯網嘴替！太爽了！】
【我關注了！答應我，這個系列要一直更下去……】
我一連唸了十來條。
有男的腳踏 N 條船，有的男的滿嘴黃段子。
直播最後我意猶未盡：
「還有點沒說完，咱們下次再繼續。」
下播後喬佳開心死了：
「一晚上怒賺八百萬！來來來！分錢分錢，你六我四！」
我懵了。
「不是說好五五分嗎？」
「但我什麼都沒幹，你得罪了這麼多人，冒了這麼多風險，我怎麼好意思跟你五五分。」
我擺擺手：
「還是按照我們原來說的一人一半，零頭呢我拿Ţū́₀去還有其他用。」
「好！」
-6-
最近一直在搞事，快到期末了我只能臨時抱佛腳在圖書館惡補。
這天從圖書館出來將近十二點了，校園內只零零星星還有幾個人在路上走，爲了快點回去我就抄近路。
路過人工湖的時候只見路燈下突然出現好幾個人影，都靜悄悄跟在我後面。
我一時愣住，猛地轉頭只見四五個男生從陰影處走出來。
看着我一臉憎惡：
「顧明月，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還敢走夜路？」
我不禁覺得好笑：
「我一點沒虧心啊，讓我猜猜，你是曹健康？那你們肯定都是被我吐槽過的，怎麼？氣急敗壞找我算賬來了？」
爲首的男生冷笑：
「這裏連監控都沒有，你竟然還不跪下道歉，那就別怪我們下手狠了！」
他們一步一步靠近，我故作驚慌失措開始往前跑。
曹健康緊追不捨，他罵罵咧咧，就要一把抓住我的時候迎面一個男生動作迅速，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曹健康直接被踹地上趴着。
我停下腳步，拍了拍男生肩膀：
「五個人，能搞定嗎？」
男生比了一個 OK 的手勢。
那我就放心了。
隨後從包裏掏出一包瓜子，坐在湖邊椅子上開始看現場版碾壓。
男生叫穆鍾南，計算機系的，比我大一屆，自小練拳擊。
自從那場直播之後我就感覺有人要找事，立馬用系統獎金的零頭聘請他當了我的貼身保鏢。
所以剛剛從圖書館出來，他一直跟在我身後。
不到十分鐘，穆鍾南就把那些人解決了。
我嗑完最後一把瓜子問：
「視頻拍到了嗎？」
穆鍾南把手機遞給我：「拍到了，就卡在曹健康要打你那裏。」
我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準備明天一早把視頻交給學校。
穆鍾南送我回宿舍路上，實在沒忍住好奇問：
「我其實沒想明白，你爲什麼要冒風險去得罪那些人呢？」
我站在臺階上，回頭攤了攤手：
「我只不過說了實話，可能現實中沒人會跟他們說這些，他們破防就破防在我說得太真實，傷到了他們敏感的自尊，所以就想用暴力找回面子，你也覺得我說得不對？」
穆鍾南一愣，搖搖頭：
「沒有，你說得很對。」
晚上睡覺前我給穆鍾南打錢，想到一開始招保鏢的時候聽說他家裏破產，父母都在醫院住院急需錢，就多打了一筆。
說是辛苦費。
但沒想到半小時後他把錢又還回來了。
「該多少就是多少。」
嘖。
很久沒見過這麼正常的男生了，一時有點懵。
就在這時喬佳火急火燎闖進我房間。
是的，自從有錢後我們就租了一間大房子。
苦什麼也不能苦自己，喬佳滿臉興奮道：
「系統之前țŭₛ說要換宿主，最近可能在忙解綁的事情，導致有點混亂，我剛剛突然偷聽到它說話，如果你能讓那個穆鍾南討厭你，獎金是五百萬！」
-7-
我驚呆。
什麼東西？
憑什麼他一個人討厭我抵得上直播間幾千人啊！
喬佳猜測：
「這個世界可能跟小說一樣吧，穆鍾南有男主氣運，所以不一樣。」
他獎金這麼高，相對應難度肯定更大。
他社交軟件上還在求兼職，我想了想，就給他發信息又僱他當了一週保鏢，順便發給他第二天的行程。
穆鍾南在餐廳看見我穿着一身大紅土氣運動服時，的確愣了一下。
我鍥而不捨，喫個飯期間毫無形象，狼吞虎嚥。
他實在憋不住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幾天沒喫飯了？」
我：「啊？」
「如果你實在困難，我可以借給你一點錢。」
我：「……」
Ťûₖ之前那些錢賺得容易是因爲那些男生太容易破防了，且本身就有明顯的人品缺點。
我只要精準打擊就行。
可穆鍾南真的沒有任何讓我吐槽的地方。
正當我糾結的時候，徐育從餐廳外進來，一看見我就冷嘲熱諷：
「顧明月你可真行，男女通喫啊你？」
我對他豎了箇中指。
徐育來勁了，拉着穆鍾南就開始叭叭：
「哥們我可告訴你，這顧明月是女同，她跟那個喬佳是一對，所以她才這麼厭男，你可別被她騙了，這些女同看着就噁心。」
我一杯水就潑了過去。
「你他媽喫了屎又沒擦嘴是吧？」
徐育氣炸了，衆目睽睽之下他撩起袖子就要抽我，被穆鍾南死死鉗住手腕。
「不是，你幹嘛！」
穆鍾南一本正經道：
「我是她保鏢。」
「她給你多少錢，老子給你雙倍！」
穆鍾南搖頭：
「不行，要分先來後到，另外原本就是你的錯，你要道歉，性取向不是你可以辱罵別人的理由，從根本來說性取向只有一個標準就是心之所向。」
徐育懵了。
我也懵了。
我真的太久太久沒見過這麼正常的男人了。
晚上我躺在牀上感慨穆鍾南的錢算是賺不到了，喬佳突然湊到我耳邊：「或許有個辦法能讓他討厭你。」
「什麼辦法？」
「借錢不還。」
「……」
有點缺德，但可以試試。
把系統的錢坑到手再雙倍還給穆鍾南就行。
於是我立馬給他發消息，說我急需用錢。
但我沒想到，不到半分鐘穆鍾南就轉給我兩萬塊，還說：
「目前我手裏只有這些，你先應急。」
「加油，困難都會過去的。」
我跟喬佳看着他的短信，陷入深深的自責。
半夜我倆同時坐起來看着對方：
「我們他媽的真該死啊！」
-8-
第二天一早我們實在經受不住良心的譴責，準備找到穆鍾南跟他說明真相。
結果剛好碰到他跟人去衝突。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好脾氣的人急眼。
「不是說好五萬的嗎？」
他對面那人西裝革履，戴着眼鏡，就這麼笑吟吟地看着穆鍾南說：
「最多兩萬，就你做的這個破東西，兩萬都算多的，年輕人別真把自己當回事。」
穆鍾南也乾脆地開始收電腦。
「我不賣了。」
那人攤手：
「愛賣不賣，真缺錢了你連自己都能賣，那些女高管就喜歡你這種男大學生。年輕人識趣點，我喫過的鹽比你喫的飯都多……」
我直接走過去端起桌上沙拉就扣在他頭上。
「喫那麼多鹽怎麼沒齁死你呢你個老東西，欺負學生要臉嗎你，滾！」
中年男人站起來就想還手，但這家餐廳在學校旁邊，裏面都是大學生們。
有人直接站起來罵：
「別倚老賣老的，我們可不慣着你，還不滾啊！」
他氣得臉通紅，拿起包落荒而逃。
指着穆鍾南留下一句：
「我看你還能賣給誰？」
「賣給我。」
聽我說完這句後穆鍾南愣住了。
「你知道我賣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但我買了，你可以現在說說。」
臥槽，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有錢就是有底氣！
爽死了！
穆鍾南說他賣的是他自己做的遊戲雛形，耗時兩年，他今年畢業原本打算自己創業專門做遊戲，但沒想到家裏破產，沒有啓動資金，也沒有人願意投資，只能把兩年的心血賣了。
我聽完二話沒說就要投資。
喬佳忙點頭：「我也投兩百萬！」
穆鍾南怔愣半晌，眼裏有淚光閃爍：
「真的嗎？」
我跟喬佳低下頭。
沒好意思說，我們主要是欺負老實人太過愧疚。
另外穆鍾南既然這麼特殊，那他肯定是個潛力股。
我們現在投資以後就是大股東，絕對能回本。
-9-
兩個月後穆鍾南畢業了，他拿着我們投資的錢專心做他的遊戲。
我跟喬佳爭分奪秒薅羊毛，兩個月賺了一千萬。
自此，我在學校的名聲徹底打響了。
學校裏的男生看見我都繞路走。
聽說各大男生聚集的場所都貼了標語：
顧明月跟狗禁止進入。
我懷揣鉅款，覺得他們的憤怒都顯得好可愛。
終於，系統上報換宿主成功了。
喬佳坐在我房間，很是緊地給我實時轉播：
「系統說換宿主一分鐘倒計時。」
「還說他因爲虧本被上司罰了，希望再也不要見到我們。」
「這次他申請綁定的宿主要足夠貪財，足夠狡詐，而且宿主閨蜜還是個傻子，好背刺。」
「倒計時五、四、三、二、一。」
喬佳深呼吸一口氣說：
「明月，系統從我腦子裏消失了。」
我拍了拍她肩膀，剛想說出去喫烤串，腦子裏突然叮了一聲，歡快的機械音響起：
【宿主顧明月你好，我是背刺系統 438，從現在開始，只要你能背刺你的閨蜜喬佳，她越被男生討厭你就能……】
系統可能突然發現不對勁。
開始驚恐大喊：
「不可能！怎麼又是你們！啊啊啊！爲什麼！」
我瘋狂大笑。
這太抓馬了，喬佳解綁以後我綁定了背刺系統！
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喬佳嚇壞了，還以爲我因爲解綁傷心瘋了。
我斷斷續續跟她說完真相，喬佳氣得咬牙：
「所以我就是那個傻子閨蜜嗎？我不服！」
「咱又能賺錢了！」
「我還可以更傻一點！」
系統崩潰了，它在我腦子尖叫，扭曲，陰暗地爬行。
還揚言要再次解綁，但它上次跟喬佳解綁都用了三個月，這次絕對不會短。
我們至少能賺三個月的錢。
媽呀，想想就激動。
但冷靜下來後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本來就愛得罪人，讓男生討厭是順手的事。
但喬佳不是，她長得漂亮，性子溫順，也不太敢跟人起衝突，吵架更是沒贏過。
這該怎麼讓男人討厭？
我倆正面面相覷。
喬佳的手機響了，她給我比了個嘴形：「叫我聯誼的。」
我兩眼放光，趕緊給她打手勢讓她答應țŭₒ。
喬佳不情不願答應後才撇嘴說：
「我前室友她們叫的聯誼男生質量都不怎麼樣，就跟咱們高中同學差不多水平。」
我大喜：
「說什麼呢，那都是財神爺啊！」
「寶！咱能不能繼續賺錢就看你的了。」
喬佳對自己很沒信心。
她覺得自己不會懟人，應該不會讓男生討厭。
我只好陪她一起去，坐在她後面一桌幫她出謀劃策。
但我沒想到，我們實在多慮了。
-10-
油膩男用氣泡音自我介紹。
喬佳遞水：「嗓子卡痰很難受吧。」
普信男摸着下巴問她自己像不像哪個名人。
喬佳一本正經：「不笑的時候像殺人犯。」
普信男苦笑：「現在呢。」
喬佳：「像殺人犯笑了。」
一看普信男表情不對勁，喬佳知道自己說錯話，趕緊找補：
「不不不，你笑起來牙中間有個縫的樣子顯得特別可愛。」
ƭŭ⁼
……
我在後面死死咬住嘴脣憋笑憋得想死。
喬佳實在低估了自己的殺傷力。
隨着那些男生臉越來越黑。
我的銀行賬戶進賬越來越多。
結束的時候喬佳心虛地說：「明月，是不是沒賺到錢啊，下次我學學你吧。」
我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妄自菲薄，你比我討厭多了。」
喬佳：「……」
我立馬拍手決定：
「咱們再開一場直播！」
「讀私信嗎？」
「啊不，你跟他們聊聊天就行。」
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又要換宿主，我們第二天就馬不停蹄地開了一場直播。
一開始沒什麼人，幾分鐘後喬佳連線上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大概看她長得漂亮，說話又呆呆的，便開始吹噓自己以前當校霸的日子。
「當時學校根本沒人敢惹我，幾乎天天打架……」
喬佳很是不理解：「啊？爲什麼打架啊？」
男生嘚瑟：「他罵我傻逼，我當然要打回去！」
喬佳沉默了：「他不罵，你就不是了嗎？」
空氣安靜了一秒。
男生切斷了連線。
喬佳氣死人不償命的直播風格很快吸引了一些人。
【主播畫風清奇啊！】
【罵人不帶髒字的說話技巧，大家都來學學！】
喬佳一臉呆萌：
「什麼技巧，我只是實話實說啊……」
彈幕：【更髒了……】
我躺在牀上聽着到賬提示音。
彷彿到達了人生巔峯。
想到系統很久沒有說話，我故意招惹它。
「你們這個背刺系統，確定不會一直虧本嗎？」
半晌，系統鬱悶開口：
【在碰到你倆之前，我都是穩賺不賠的。】
「人類是一個自私的生物，就算兩個人關係再好，當我出現的時候，她們第一反應就會保密，然後根據我的指示開始出賣朋友。你們倆是個例ťŭ̀⁸外，我沒想到那個喬佳連出賣都不會。」
系統頓了頓：
【根據統計分析，你爲人狡猾，愛財如命，如果我一開始綁定的人就是你，肯定會成功。】
我沉默了。
「你對人類真的很不瞭解。」
我跟喬佳七歲就認識，我爸拋妻棄子，她爸家暴。
小時候我媽要賺錢養活我，每天爲生計奔波，我每天早上都是自己上學，從鐵罐子裏拿兩塊錢買早飯喫。
可是有時候媽媽忘了放錢，我就會餓着。
每次喬佳都會把她的早飯分給我。
我一開始以爲她家境好，被寵愛着長大才會這麼好心眼。
直到那天放學，路過她家門口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有個巴掌印，坐在家門口哭。
房間裏噼裏啪啦，傳出不堪入耳的辱罵。
那是我第一次邀請她去我家。
她吞吞吐吐說出一句：「我以後天天給你帶早飯, 你在學校能保護我嗎？」
忘了說，我當時在學校揍遍男生, 而她小小一隻經常被欺負。
所以纔想着給我交保護費。
我們認識十幾年，相互鼓勵相互依靠着走到現在。
我們的確都愛錢。
因爲我要養活我媽，她要擺脫那個原生家庭。
錢就是底氣。
系統又開始給我洗腦說大部分的朋友都是虛假的, 她們希望朋友過得好，卻不希望過得比自己好。
我冷冷回它：
「別用你冷冰冰的調查數據來評估人類的感情。」
系統氣壞了, 揚言一定要換個宿主。
-11-
臨近畢業，系統更換宿主的申請終於通過。
它在離開前跟我說：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告訴你，像你們這樣的人類只是少數。】
我笑了：
「等你見過更多人類你會發現, 人類的複雜多樣性是你想象不到的。」
系統消失了。
而我跟喬佳整理了所有財產, 決定先去全國旅行。
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考慮過實習工作的事情。
之前我吐槽過的男生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們沒找實習的, 紛紛過來冷嘲熱諷。
離校前我們搬行李，正好碰到媽寶男徐育跟那個紙巾 AA 男曹健康。
他倆穿着不合身的西裝,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問：
「聽說你們連實習都沒找到？」
我微笑。
沒找也算沒找到吧？
「搬家呢, 像你們這種女生, 既沒車又沒房，也不知道在高傲什麼。」
我繼續微笑。
剛買的法拉利停在校門口。
海邊別墅上個月剛開始裝修。
我不高傲誰高傲？
我跟喬佳腿都掐紫了還忍着沒笑出來，但我們忘了這種比哭還難看的笑顯得更陰陽怪氣了。
徐育咬牙切齒地指着我：
「我告訴你, 我明天要去參加月加科技公司的面試, 以後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曹健康跟他一唱一和：
「行了, 她們懂個屁啊，知道月加是什麼公司嗎？」
「那是近兩年發展最快的科技公司, 上季度最火的一款手遊你們知道吧，就是月加做的。」
「切，沒見識, 你們以後就等着給我提鞋吧。」
他們勾肩搭背，趾高氣揚地走了。
我跟喬佳大眼瞪小眼。
「穆鍾南說他開的那個公司叫什麼來着？」
-12-
月加辦公區。
穆鍾南帶着我跟喬佳往辦公室走, 員工們紛紛竊竊私語。
「她們是誰啊？今天公司有客人來嗎？」
「有客人也不用穆總親自去接啊？該不會……是女朋友吧？」
「不像啊，你看穆總還走在旁邊引路，怎麼這麼客氣……」
……
議論聲越來越大。
穆鍾南乾脆停下腳步跟大家介紹：
「給大家介紹一下, 這兩位是月加科技的股東, 沒有她們就沒有今天的月加。」
所有人滿臉詫異。
緊接着掌聲雷動。
喬佳都快躲到我後面了, 我趕緊說先去辦公室。
穆鍾南給我們說了這兩年公司大概盈利，我跟喬佳目瞪口呆。
當初就是隨手給的投資，誰能想到現在賺回了幾百倍。
其間有祕書來往，我隨口問：
「今天公司是不是有面試啊？」
祕書點頭：
「是的，在五樓，還有十分鐘開始, 顧總要是看看嗎？」
我笑了：
「幫我多加一個座位，謝謝。」
我下去的時候面試剛剛開始。
曹健康跟徐育緊張地在走廊整理衣服：
「我有點緊張啊。」
「緊張什麼？我不都說了嗎？我表哥在裏面當組長，他都幫我們打好關係了, 名額都給我們留好了。」
他們深呼吸着。
直到聽到自己的名字，徐育跟曹健康同時走進面試房間。
在看見我時, 兩人大驚失色。
「顧明月！你怎麼在這裏！」
祕書愣了一下, 忙介紹：「這位是……」
「她根本就沒進面試！」徐育指着我大罵，「這個女的一定是暗箱操作進來了！你們好好查查！」
全場寂靜。
祕書臉色立馬變了，冷着臉說：
「二位請安靜，這位是我們公司股東顧總, 今天也是面試官之一，持有一票否決權。」
徐育跟曹健康滿臉慘白。
我嘴角微揚，靠在椅子上對他們伸出手：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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