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公回鄉下前,他說他鄉下有個姐姐,讓我注意一下。
一路上,我都琢磨是哪個遠房親戚。
誰知一進家門,就有個穿碎花棉襖的女人,一臉侷促地拉着我的手。
「妹妹,你就是俺老公城裏娶的媳婦?以後城裏你管他,鄉下交給我,可好?」
我當場對老公冷了臉:「你說的姐姐,就是給我按資排輩的大房?」
-1-
氣氛凝固了一瞬。
我還尋思着要注意什麼姐姐,合着是他的第一個老婆,我的「大房姐姐」?!
震怒過後我氣笑了,簡直不可理喻。
我轉身就要走,但老公卻拉着我的手死活不鬆手。
「月月,你聽我解釋,她不是我老婆!」
我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結婚三年了,我確實需要一個解釋。
「好,那你說她是誰?」
旁邊女人質樸的臉上帶着着急:「妹妹你別生氣,我……」
「你閉嘴!」
老公急得扭頭斥責了她一句,然後吭哧半天才憋出來了一句:
「她是我……爸媽在鄉下給我找的媳婦。」
「但我跟她沒任何關係!」
???
這是什麼荒唐事?
我和孫晨結婚三年了,三年來一直恩愛和睦。
可惜今天才知道他在老家還有個留守着的媳婦!
我開車就要走,但孫晨卻展開雙臂擋在了車前。
「老婆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就是小時候家裏定的娃娃親,我們這裏家家戶戶的男娃都有。
「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
呵呵,娃娃親。
可既然有了童養媳,他還在城裏結婚幹什麼?
我賭孫晨惜命,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月月!今天就算你撞死我,我也要和你解釋明白!」
我直直地開過去,孫晨也沒躲,只有他的童養媳急得啊啊大叫。
看着孫晨緊閉雙眼的樣子,我發泄似的按了兩下喇叭便把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孫晨緩緩睜開眼後鬆了口氣,隨即便捂着胸口坐到了副駕駛。
他拉着我的手結結巴巴地解釋:「老婆你實在生氣就打我兩下,別和我離婚求求你了。
「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這三年來我表現得怎麼樣你應該知道的啊。
「她就是老一輩人給我買的童養媳,8 歲開始就一直待在我家,後來我考上大學出去了她也一直留在家裏,我和爸媽說了自己有了喜歡的人,爸媽也答應了再幫她找個好人家。
「可是……」
孫晨無奈地擠出一個微笑:「可是我爸媽還沒來得及和她說,就接連去世了。
「她……天生命苦,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
孫晨不安地看着我,見我不說話還晃了晃我的手。
聲音有些輕顫:「老婆,我知道爸媽做錯了,新時代本就不應該有童養媳的事!所以我這次回來,我就是想帶着你一起跟她說清這件事,然後幫她自立自強。」
見他說得真誠,我的表情也鬆動了些。
我剛想說話,孫晨又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把自己的工資卡塞進了我手裏。
「我不要。」
我自己能賺錢,不想也不屑於管着他的仨瓜倆棗。
但孫晨卻又把卡推回了我手裏。
「老婆,爲表我的忠心,我把工資卡上交,你能不能把心踏實下來?這下我兜裏比臉都乾淨,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有二心的。」
我捏着銀行卡面露出了遲疑:「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孫晨點點頭:「真的,你看我表現行不行?但你答應我,不能一個人開車走了好嗎?這裏都是山路,你這個路癡真的走不出去的,萬一迷路了很危險。」
我看向了站在外面,不知所措地摳着衣角的女人。
這……也是個苦命人。
-2-
我剛想下車她就跑過來幫我開了車門。
「那個,妹妹你別生氣,我……」
聽到「妹妹」兩個字我就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
於是我打斷了她:「我沒有姐姐,更不是誰的妹妹,你直接叫我周月就好。」
她雙手不自在地搓着磨得發亮的棉襖口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孫晨ẗùₑ。
直到孫晨點了點頭,她這才說:「好,周月!那你還是叫我姐姐就好了。」
孫晨聽到後,立刻不悅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那……那俺叫陳秀,你想怎麼叫都行……
「快點回屋歇着吧,俺家孫晨開了一天的車估計累壞了。」
聽到「俺家孫晨」這四個字,我心裏還是無比彆扭。
孫晨訕笑了兩聲拉着我進了門。
我默默在心裏安慰自己,反正這次回來主要是爲了祭祖,用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到時候好好給陳秀找個對象,這件事就算過了吧。
來的路上我還興致勃勃地和孫晨計劃去山上摘橘子。
但鬧了這麼一出也沒了興致,乾脆就準備休息了。
但進了西屋,炕上只有一牀被褥。
孫晨率先皺起了眉:「陳秀,我和你說了提前晾曬兩套被褥,我的呢?」
陳秀半個身子都藏在門框後面,一個手指隱晦地指着東屋。
「老公,你和俺住東屋……」
她話音剛落,孫晨也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隨即就不耐地擺了擺手:「你說什麼呢!我和月月纔是合法夫妻,我是她的老公。
「你老老實實叫我哥!」
一直聽孫晨話的她這次紅了眼睛。
她用袖子抹了下眼淚,竟委屈地看向了我。
「周月妹妹,俺老公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俺都沒見過他一次。
「俺知道結婚證只能領一本,俺不要那個本子,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讓讓我吧,求你了妹妹。」
我忍不住勸道:「陳秀,你知道拐賣是不對的嗎?你們的關係……不受法律保護。你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我們帶你去城市,幫你找個好工作,如果你以後碰到更合適的男人,我們也可以給你出嫁妝……」
陳秀委屈地抽泣着:「俺知道自己比不上週月妹妹,可俺來得早啊,俺被賣到這個家的那天就是你的人了,你三年沒回來了,今天就是輪也要輪到我了。」
說着,陳秀就忽然拉着孫晨往東屋扯。
看她頑固不冥的模樣,我太陽穴突突的。
偏偏她力氣又很大,孫晨一時間竟然都沒有掙脫。
兩人拉扯了好一會,最後孫晨忍無可忍地大罵了一聲後將她推摔在了地上。
「行了!
「不管怎麼說以前的事都不作數,這次回來我就是幫你找個好男人的。
「一把年紀了把男人往你屋裏拽,陳秀,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看看誰家的好姑娘像你這麼不知羞!」
陳秀哇地哭了出來,孫晨沒理,而是進了西屋後狠狠關上了門,又在裏面反鎖。
「老婆你真的要相信我的,我對她絕對沒有那個心思。
「但是陳秀她……
「讀書少,認死理,腦子轉不過彎來,說話冒冒失失的你別往心裏去。」
見孫晨態度如此堅決,我心裏的懷疑打消了大半。
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那你再去拿一牀被褥回來?」
見我態度緩和,孫晨立刻貼了過來。
「拿什麼拿,正好咱倆睡一起。
「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祭祖了。」
我點點頭,但沒想到第二天醒來時陳秀居然不見了。
-3-
第二天一早孫家的親戚們就都陸陸續續地來了。
但在準備出發前卻忽然有人說:「陳秀呢?」
「是啊,這丫頭有正事的時候跑哪去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和孫晨。
我在房子前後找了一圈都不見人,孫晨去她屋子裏看了一眼後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陳秀房間裏的衣服都不見了。」
我愣了下:「什麼意思?」
其他親戚們見狀也都跟着追問:「什麼叫衣服都不見了,陳秀走了?」
「她不可能走啊!她從小就在這長大,老孫一家怕她見得多了心裏長草,當年她考上縣上的高中都沒讓她去上,她一顆心死死地在這呢,怎麼可能走?」
看着孫晨紅溫的臉,我心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但剛想說話,他大伯就指着我怒斥:
「你們回來之前都好好的,是不是你擠兌陳秀了!?
「城裏人看不起鄉下人,我告訴你!你公公婆婆都是陳秀養老送終的,現在不能不念陳秀的好!單憑這一點我們就不許你欺負她!」
我被訓得莫名其妙,自然不會喫這個啞巴虧。
「我願意贍養老人,但老人卻不願意到城裏去,每個月的 4000 的養老費都按時轉賬,這口黑鍋我可不背。」
他們像是沒想到我會還嘴的樣子,當場便有人極爲霸道地指着我大罵。
指尖都快點到我的鼻尖上了。
沉默了半天的孫晨站出來把我拉到了身後。
「好了!大家還是先趕緊找人吧。」
人羣稀稀拉拉地散開,有人臨走前還陰陽怪氣地數落我。
我沉着臉問孫晨:「如果你對陳秀有感情就不應該在城裏談戀愛,現在陳秀走了,爲什麼所有人都來怪我?」
他深吸一口氣:「老婆,你都嫁給我了,還說這事幹什麼?」
聽到這話,我步子一頓。
所以,嫁給他後,我就連委屈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我看着他:「當年是你追ťūₗ我的對不對?
「如果知道你是這種情況,我一定會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的,但現在我也是受害人之一,你家的親戚……」
話還沒說完,孫晨忽然頓住步子回頭衝我吼了一聲。
「你有完沒完?!」
我錯愕地看着眼前勃然大怒的男人,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秀雖然沒文化,但她也有自尊心!
「昨天你到家就在發脾氣,我爲了哄你已經把她訓了一頓了,還要我怎麼樣??」
-4-
我驟然紅了眼睛。
明明是他害了兩個女人,但現在錯的人卻成了我。
我執拗地把眼淚憋了回去。
ṭü⁰見我情緒不對,孫晨懊惱地搔了搔頭,態度又軟了下來。
「老婆對不起,剛剛我太着急了。」
他想拉我卻被我躲開:「我是愛你的,但萬一陳秀出了什麼事我豈不是成了罪人,我……」
我沒再聽他說話,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
人就是在着急的時候,纔會說出心裏話吧。
山裏的路不好走,孫晨一直走在我前面幫我踩斷雜草。
二十多個人在山裏找了一大圈,最後是在孫晨爸媽的墳頭找到陳秀的。
「在那呢!可算是找到了!」
她揹着一個包袱在墳前跪着,光是背影都能看出來是在抽泣。
我擰眉走上前,但孫晨卻先一步跑了過去。
「陳秀!你一聲不吭地偷跑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就算是……」
話說完一般,陳秀轉身就撲在了孫晨的懷裏。
至此,孫家的那羣親戚也都終於面露笑意。
「這纔對嘛,孫晨一個高才生有兩個老婆算什麼的,正好城裏一個鄉下一個啊。
「我說侄媳婦啊,你也大度一點,人家陳秀都願意在鄉下等着孫晨了,你還總是想一個人霸佔他,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來來來,人找到了我們就開始祭祖了!」
聽到這話,我氣笑了。
更可笑的是,孫家的親戚們讓我滾回家待着。
「祭祖這種正式場合只有大老婆才能參加,不管按什麼來排,陳秀都在你前面,這可不是你夠格參加的。」
我差點以爲自己氣糊塗了,才聽到這麼炸裂的話。
剛想反駁卻見孫晨回過了頭來。
我以爲他會叫我過去的,卻沒想到他說:
「周月你先回家等我吧,這夠亂了你就別添亂了。」
我頓時心一涼。
原來他們說的話孫晨一直都能聽見,但他卻沒有反駁。
-5-
這祖不祭也罷。
我轉身就走,但忽略了自己不認路的事。
鄉下的小路導航不準,等我到家時,那羣人都在家裏坐着了。
進門時,我正碰到孫晨一臉着急地往外走。
「你怎麼纔回來?
「陳秀是受不了我昨天說的話才離家出走的,你怎麼也跟着不懂事起來了?
「哎老婆,讓我省省心吧行嗎?」
?
我家境優渥,自身條件也不錯,願意和孫晨結婚就是因爲他性子好,從不對我說半句重話。
可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孫晨的另一面。
怒火和委屈一起上湧,我忍不住質問:
「今天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讓人省心的是你家的人!
「是你要我請假陪你回來的,結果祭祖又讓我回避,那你何必拉着我一起來?」
我以爲能喚醒孫晨的良知的,但沒想到他竟怒了。
他暴躁地大喊了一聲:「是!
「是我求你回來的,但我是讓你和我一起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回來擠對人欺負人的!
「要不是怕你生氣,我會害得陳秀傷心嗎?她不像你有閨蜜有朋友,和她親近的人只有我爸媽和我!
「陳秀受了委屈只能在我爸媽的墳前跪一夜,你想沒想過這一晚上有多危險?
「她今天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後半輩子怎麼安心,我死了都沒辦法面對我爸媽!一個城裏一個鄉下明明挺好的,你們倆互不打擾,怎麼就死活接受不了??」
孫晨的話讓我錯愕了一瞬。
原來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身後站着一羣孫家的親戚,陳秀一言不發地在廚房裏張羅着飯菜。
我怔怔地看着孫晨,第一次覺得他無比陌生。
「那你們好好過吧。」
我開車走了,即便孫晨像上次一樣攔着我也沒減速。
最後他從車前狼狽躲開時氣急敗壞地大喊:
「艹!你想撞死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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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生氣,但我深知不能將自己處於危險當中。
萬一在山上迷路那纔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於是我調整好情緒,在下山之前找到了一個當地人指路,給了六百塊作爲報酬。
直到順利開下山的那一刻,我崩了許久的情緒才終於外露了出來。
我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過去的三年,我一直以爲孫晨是良配。
可惜這幸福是幻境,現在被打破了。
回去的路上孫晨一直在給我打電話,但我一個都沒接,心裏在默默重新審視這段感情。
陳秀因爲孫晨家人的私心連高中都沒能去上。
孫晨明知道家裏有童養媳卻在外面結婚,足以證明人品一般。
晚上到家後我纔有時間看了看手機。
孫晨給我怒發了好多語音。
【你真想撞死我是不是!
【做人不能那麼自私你知不知道,你回來之前我還在親戚們面前說你好話,可你回來卻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這麼多人都在,你讓我怎麼抬得起頭?
【你看看陳秀再看看你,人家就算受了委屈回來也是忙着張羅飯菜一刻都沒閒着,你呢?對比之下你不覺得羞愧嗎?哪怕你在長輩面前裝裝樣子也好!】
我心灰意冷,把他拉進了黑名單裏。
陳秀鬧了這麼一出,孫晨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
牀頭擺着的親密合照現在看起來卻有些刺眼。
我眼睛酸澀地把合照扣了起來。
過去我們也是朋友口中的模範夫妻,可現在我卻不知道這段婚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剩下的幾天假期我自己去周邊城市散心,直到上班的前兩天才回了家。
可到家門口時,我卻聽到裏面傳來了一陣男女的說笑聲。
開門一看,裏面的一幕簡直讓我心跳加速。
「你們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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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晨把陳秀帶到我家來了。
而陳秀的身上還穿着我的睡衣!
我快步走進去,家裏各處的變化都讓我噌噌冒火。
主臥被睡過的牀,護膚品被用過還打開蓋子扔在那裏的痕跡。
我的衣櫃被翻得亂八七糟,收納好的包包首飾都被隨意地堆在一起。
而陳秀卻還一臉難爲情地攏着身上的睡衣。
「我剛來沒有衣服穿,就穿妹妹的了。
「還是、還是你們城裏人開放,這胸前怎麼還是鏤空的,到底能遮住哪喲。」
我瞪她一眼,震怒地質問:
「我的包包首飾化妝品都被翻得一塌糊塗,你倒是不開放,不開放你穿別人的睡衣、睡別人的牀?
「誰允許你隨意動我的東西的?」
陳秀漲紅了臉,孫晨卻沉着臉站了出來。
「我讓的,不行?
「這裏也是我家,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讓她在家裏怎麼舒服怎麼來,有什麼問題嗎?
「順便告訴你一聲,以後陳秀就來和我們一起生活了。
「一三五我歸你,二四六ṱų⁸我歸她,如果你願意的話週日我們可以一起。」
孫晨說得一本正經,我的三觀都要被震碎了。
我顧不上生氣,更多的甚至是瞠目結舌,覺得荒唐可笑。
「孫晨,你怎麼回了一趟老家像變了個人似的?」
孫晨冷哼了一聲,緊攥着的拳頭似乎在彰顯着他對我、對過去三年的不滿。
「我是變了,我變得清醒了!
「我是愛你,但我不能因爲愛你就對不起陳秀吧?她不像你主意大,她的世界裏只有我,我就是她的天!
「正好你這兩年沒有懷孕計劃,那就讓陳秀生吧,反正都是我的種,你也不用擔心身材走樣了。」
我被這發言雷得外焦裏嫩。
「既然不想對不起陳秀,你當初死皮賴臉地追我幹什麼?
「沒有人比你們一家更開放了,還想一夫多妻,醒醒吧大清早早就亡了。」
說完,我把自己鎖到次臥然後打了報警電話。
「您好我要報警,有人故意損害我的貴重物品。」
陳秀可能不認識,我的包包首飾都是大牌。
之所以收納起來就是因爲價格不菲。
見我不出來,陳秀還在外面敲門。
「妹妹你別生氣了吧,以後咱倆一起照顧好孫晨比什麼都強。
「實在不行週日我也把孫晨讓給你。」
呵呵,她倒是大度。
孫晨不耐煩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行了別管她,這些年我腦子發昏,做小伏低的都把她慣壞了。
「要不是回了一趟家被長輩們勸明白了,我恐怕都要被她那套歪理徹底洗腦窩囊一輩子!」
我無聲冷笑,結婚之前我媽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你真的想好了?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媽都打聽過了,他們那的山溝溝裏可是把男尊女卑和大男子主義刻在骨子裏。」
那時候我還覺得我媽這是刻板印象,變着法地維護孫晨。
「人家讀了這麼多年書,是研究生,思想早就變了,那些陳舊的思想觀念都被徹底洗滌了!」
現在的我恨不得自戳雙眼。
如果說前幾天的ŧù⁺我還在傷心,那麼現在就只剩有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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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
「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們家沒人報警。」
我走了出去:「是我報的。」
孫晨和陳秀兩人齊刷刷地回頭看我:「你報警幹什麼?」
我無視了他們倆,徑直把警察帶到了自己的那些貴重物品旁邊。
並把發票附上。
「剛剛我檢查過了,我的護膚品都被用過,包包堆在這裏邊邊角角都有了摺痕和磨損。」
我把一隻香奈兒拿起來:「你背它幹什麼去了,爲什麼會變形這麼嚴重!」
陳秀一臉冤枉地看看我,又看看孫晨。
「我就是裝點蔬菜和豬肉,誰知道它這麼嬌貴一撐就變形了啊。
「老公,妹妹也太小氣了吧,我就是用用而已啊。」
我冷臉指着她脖子上的梵克雅寶項鍊:「包包八萬,這項鍊六萬。」
「什麼!?」
陳秀和孫晨異口同聲。
孫晨指着我的東西瞪着眼睛怒斥:「我知道你這些東西不便宜,但是居然這麼貴,誰同意你買了?」
他的醜惡嘴臉在這幾天全都顯露了出來。
我一臉好笑地看着他:「這都是我婚前買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秀一見情況不對,伸手就想把項鍊摘下來。
但是一用力卻斷了。
她慌張地把項鍊丟給我:「還你!你別訛我,誰知道是真的假的,這破玩意哪值六萬了?」
警察檢查完發票直接看向了陳秀。
「發票都在,價錢屬實,你損壞了人家的東西就是要賠的。」
陳秀蒙了一下,指着項鍊包包們反問:
「不可能!
「我見過的好看的東西多了,就這破包最貴幾百也就下來了,八萬騙傻子呢?」
她搞起來了無賴的那一套,坐在地上就拍着腿哭。
「果然城裏人都有心眼,就專挑我們欺負,就連警察都欺負我們啊。」
但警察纔不喫她這一套,當即就怒斥了一聲:
「起來!
「這本來就是奢侈品,奢侈品你懂不懂!?
「不是你的東西你亂動什麼,現在人家要求賠償,如果不賠的話這個數額都可以坐牢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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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着臉站在原地,孫晨一見情況不妙轉過來拉我。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幹什麼?」
我冷冷地反問:「誰和她是一家人?」
警察輕咳一聲想要調解:「你們是什麼關係,她是你們的什麼人?」
剛纔孫晨對我說那些話時理直氣壯,但現在當着警察的面卻憋紅了臉也說不出來。
於是我替他說:
「是我老公的情人。」
此話一出,兩位警察也都無語了。
陳秀跳起來大叫:「纔不是情人,我明明是大房,我纔是正室!
「是我和孫晨有婚約的,我 8 歲就去他家了,你纔是外面的那個呢。」
警察頓了下看向了孫晨:「哪位是你的妻子?」
即使心中不願,孫晨也還是指向了我。
他紅溫着看我:「多大點事你還把警察同志驚動來了,一家人報警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是啊妹妹。」
聽到可以坐牢後陳秀有些慌了。
她想過來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妹妹,好妹妹,以後姐姐再也不亂動你的東西了行嗎?」
我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行。
「我的損失最少 25 萬,你要全額賠償。」
「不賠我會去法院起訴你的。」
陳秀被嚇到了,立刻六神無主地看向了孫晨。
孫晨咬着牙:「你非得把事做絕?一點夫妻情分都不顧了是不是?」
把事做絕的明明是他們。
我態度堅決,陳秀卻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最終還是隻有孫晨能解決這件事:「不就是 25 萬嗎?我給!
「我工資卡還在你那呢,卡里有三十萬,你把剩下的五萬給我!」
我笑了,算是刷新了對「厚顏無恥」這四個字的認知。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裏面有一半是我的。」
「更何況……」我冷冷地提醒,「你現在月薪一萬五的工作還是我爸託關係幫你找的呢。」
「周月!你別欺人太甚!」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經此一事我算是徹底下了決心。
這段婚姻實在是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正好藉此機會提出了離婚。
「你現在和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我就同意這筆賠償金由你來出。
「否則要麼陳秀賠錢,要麼陳秀坐牢。」
孫晨眼睛瞪得圓溜溜:「你想得美!你如果和我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會賠給你!你是不是早就想離婚了,就是找個藉口分走我的婚內財產??」
「我沒你那麼齷齪。」
說完我就反鎖上了房間的門。
但孫晨的話倒是真的提醒我了。
我不光要拿走他的婚內財產,還要讓他怎麼來的就怎麼滾回老家去!
-10-
既然沒錢,陳秀只能先被拘留了。
孫晨幾次試圖找我商量未果後便惱羞成怒。
「你真是掉錢眼裏了!
「好,離就離!我倒要看看離開我你還能不能嫁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了手續。
簽了諒解書後,陳秀也從裏面出來了。
但在裏面過了一夜,她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改之前謹小慎微的樣子,變得潑辣起來。
「你還敢讓我坐牢,孫晨可是研究生,你是我老公的女人,我是大房,按古時候的規矩你在這個家只能算是小妾,喫飯都得伺候我們!
「用你的東西怎麼了?那麼多錢你居然敢花在自己身上。」
我被這話氣笑了。
「不花在自己身上,難道我要花在你身上?」
她梗着脖子挺着胸脯過來撞我。
「你應該給男人花,給孫晨花!孫晨是研究生,花你的錢是你的福氣。」
這話像是說到了孫晨的心坎裏。
他在後面惡狠狠地瞪着我:「她就是像你這麼聽話懂事就好了。
「周月,和我離婚你最好別後悔。」
我嗤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
「我不光不給他花,現在還要把你們從我家裏趕出去。」
趁着剛剛出去辦事的工夫,我叫來爸媽家的保姆,把孫晨的東西全部打包好丟在門口了。
「既然已經離婚了,你們住在我這裏名不正言不順。
「孫晨,你一個大男人想三妻四妾的,總不能賴在女人家裏吧?
「來大城市打拼了這麼多年,也該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不是?你可是研究生呢。」
陳秀不知道這裏的房價有多貴,還真的一臉期冀地回頭望着孫晨。
「老公,這樣的女人甩了就甩了,以後我給你找個更好的好不好?
「像你這種英俊瀟灑,有學歷高有腦子的男人,女人都前赴後繼地想嫁給你呢,你就是咱們村的金鉢鉢啊。」
我一臉好笑地看着孫晨臊紅了臉。
在陳秀眼裏他優秀無比。
可他已經在這座城市摸爬滾打六年了,連房子的首付都付不起。
他有些惱羞成怒。
「你閉嘴吧!趕緊走!
「在外面不要亂摸亂碰,再給我闖禍你就回家去!」
-11-
我耐着性子等冷靜期結束。
本是想防止他破罐子破摔最後不和我領離婚證,但沒想到孫晨居然先在背後搞起了小動作。
三天後的早上,我忽然接到了物業的電話。
對我發出了嚴重的警告:
「周小姐,您已經引起小區內多位業主的不滿了。
「如果還打算執迷不悟,我真的不能保證那些業主們不會聯合起來把你趕出去。」
我聽得一臉莫名其妙。
「我做什麼了?」
物業的人沉默了一下,片刻後還是說:
「您丈夫已經親自舉報了,說你在家裏開展淫穢生意,專門找小區內的男業主,破壞別人家庭。
「現在很多對夫妻都在吵架鬧離婚了。
「周小姐,這樣做真的不道德。」
物業那邊的人居然還掛了電話。
孫晨給我造謠!!
我換上衣服就準備出門報警,但關門的那一刻卻被自家大門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門上貼得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我 AI 換頭的不雅照。
怒意瞬間湧上了頭頂。
孫晨真的卑鄙!
我強忍着怒意,想要把照片撕下來,但被 502 粘得結結實實。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都沒看出來,孫晨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深呼吸兩口氣給他打了個電話。
「孫晨,你是瘋了吧,你知道造謠是什麼罪嗎?」
他的聲音懶洋洋的:「你和我離婚,把我那麼多錢都分走了。
「我現在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你知道嗎,我和他們說你在小區找男業主賺錢,小區裏結婚的男人都找過你,那些沒有腦子的蠢女人就直接信了,和自己老公打得熱火朝天。
「有些還真炸出來了一些事,都去離婚了。
「你覺得她們收拾完自己家的男人之後會放過你嗎?
「就算你報警也沒用,我早就已經查過了,就算警察把我抓起來也不是拘留半個月,等我出來照樣還是一條好漢。」
孫晨的心裏有些變態:「你要麼復婚,要麼我就毀了你。
「不過先說好了,復婚必須接受陳秀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你做夢!!」
電話剛剛掛斷,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女人就一起從電梯裏衝了出來。
「就是她!!」
-12-
「我就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住得起這麼豪華的小區。」
「原來是靠我們家男人住的?」
「年紀輕輕怎麼這麼不要臉啊,要不要老孃給你衆籌一下?」
「在小區裏開雞窩,虧你想得出來,你爸媽呢?把你父母叫來,讓他們看看自己養的好女兒!」
她們一個個像是恨不得能把我撕碎了。
我強壓怒火,直接把剛剛和孫晨的通話錄音放了出來。
一開始這些人根本就聽不進去,直到錄音播放第二遍的時候她們才安靜了下來。
「這……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我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大家這才意識到所有人都被孫晨利用了。
「我見過他,原來是個小白臉!離婚了還搞這麼噁心人的一套。」
「那你快點報警啊!!這種人不能怕,你越怕他就越猖狂。」
我捏着手機,眼裏泛着寒意。
孫晨說的是,拘留 15 天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我要反擊,就要一擊致命!
既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小區裏的謠言自然也就平息了。
物業的人得知了此事後親自上門道歉,並主動幫忙把門上的照片殘留清理得乾乾淨淨。
但這件事對我來說沒過去。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他們對我的傷害,可不僅是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我冷靜下來後,轉手便聯繫上了陳秀。
她是真的願意把孫晨分享給其他女人,唯一的要求就只有做大房而已。
既然這樣,我幫她一把就是了。
看他們狗咬狗,不比其他報復手段來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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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秀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咖啡廳裏,左顧右盼。
「你叫俺來這幹什麼?
「之前當着孫晨的面我已經對你夠寬容了,可從咱倆第一次見面開始,你連一句姐姐都沒叫過,是不是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
「不過沒事,還好孫晨和你離婚了,像你這樣的女人在俺們村子裏一天要被打三遍的。」
我笑了:「你還真以爲我們離婚了你就能高枕無憂?
「孫晨要是真的那麼愛你,現在就應該主動去和你領了結婚證纔對啊,可他好像提都沒提過吧?」
陳秀的臉上藏不住事,當即就有些慌亂了。
我冷笑一聲繼續說:「我是看你可憐才和你說這些話的。
「我是被孫晨甩了,可等他再娶下一個老婆,要甩的人是誰可就不一定咯。」
我故意上下打量着她,眼裏流露着濃濃的鄙夷。
果然,陳秀急了。
她拍桌子站了起來,在咖啡廳裏面大喊:
「你少在這裏咒俺,俺會給孫晨找一個溫柔體貼又聽我話的小媳婦的,像你這種人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們家的門了!」
「就憑你?」我繼續激怒她。
「走着瞧!!孫晨的下一個小老婆一定比你乖千倍百倍!」
她氣呼呼地走了,旁邊桌有八卦的姐妹忍不住安慰我。
「嘖嘖,姐妹,剛剛那個人不會是你婆婆吧?
「這樣的人家不嫁就不嫁了吧,你婆婆看起來……」
她指了指腦子的位置,表情複雜。
我隔着窗戶看着陳秀憤憤的背影,心裏默默祈禱。
她從沒出過大山,山裏的那些封建思想早就在她的腦子裏根深蒂固了。
童養媳和男人可以找兩個老婆這些事,她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陳秀,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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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一直沒有動靜,孫晨反倒是沉不住氣了。
當天晚上就又想方設法地聯繫上了我。
「怎麼樣,你想好了沒有?
「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如果還不和我復婚的話,ƭů₀那些照片的傳播範圍可就不只是小區了。」
我在手機這邊笑了。
「那樣的話可就不是拘留 15 天就能解決的事了。」
不等孫晨回答,我直接掛了電話並又保存了錄音。
與此同時,我去僱了幾個女大學生幫我演戲,一天 300 的價格輕輕鬆鬆就招到了 5 個人。
陳秀正在瞞着孫晨幫他找老婆呢。
那幾個女大興奮不已地拿錢去找陳秀「面試」了。
晚上回來後嘰嘰喳喳地給我複述着當時的場面。
「姐姐,你真的想不到那個女人有多奇葩,她還給我們建了一個羣。」
「對,讓我們在羣裏介紹自己的特長和優勢,甚至還要看女生的……臀圍,說什麼屁股大好生孩子!」
「我一開始真以爲這是演戲,但那女人認真的樣子又不太像,現在可是 21 世紀了啊,怎麼會有人這樣做……」
第一次見到童養媳真的存在的時候,我也和這幾個妹妹一樣的大跌眼鏡。
「那她有沒有說明天要你們幹什麼?」
「說了,讓我們明天去見那個男人,還說我們誰能被選上就是誰的福氣。」
我點了點頭。
看來,明天這場鬧劇就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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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放心妹妹們的安全,得知他們是在茶館見面後我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我開車在茶館外面等着。
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孫晨眉飛色舞地和那幾個妹妹相談甚歡。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噁心得差點當場吐出來。
半個小時後裏面的選妃活動才結束。
孫晨帶着陳秀打車走後,我把這些妹妹們開車送回了學校。
回家後我整理了一下她們發給我的錄音和截圖。
孫晨之前一直用我的電腦辦公,郵箱裏還有不少他同事們的聯繫方式呢。
我把錄音截圖全部打包發給了他的同事和領導。
不到半個小時,孫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氣急敗壞地大喊着:
「周月!!你故意擺我一道是不是?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居然敢發給我領導!
「我在公司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信不信我告你?」
我撲哧笑了。
「你憑什麼告我啊?我只是轉發了幾份聊天記錄和對話內容而已,怎麼犯法了?」
孫晨咬牙切齒地擠出來了幾個字:
「你損害Ťú⁾了我的名譽!」
「我作爲你的前妻,瞭解一些你的不端品行,向你的領導合理地舉報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你身正不怕影子斜,理會這些幹什麼,還是說你自己心裏有鬼?」
我不緊不慢地回懟着,說完就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 那些聊天記錄和錄音也被髮到了網上。
【深山太子爺選妃】的話題直接佔據了熱搜榜的第一。
那幾個大學生妹妹紛紛站出來證實了謠言。
「我以學位保證這些錄音和聊天記錄絕無虛假, 我當時聽到這些話也非常震驚。
「而且據我所知,孫晨還在離婚冷靜期內呢, 他前妻就是因爲受不了這件事才離婚的。」
既然都已經提到我了,我再不出來就不合適了吧。
我直接錄了段視頻,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ťù⁽情複述了一遍。
「他們的村子裏據說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童養媳, 各位姐妹以後談戀愛一定要把眼睛擦亮,吸取我的教訓纔行。
「不然恐怕真的會像我這樣離婚了還要惹一身腥。」
我把孫晨用 AI 技術換頭 P 我不雅照片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去。
這下,孫晨徹底引起了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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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開盒, 所有身份信息都被扒了出來。
「孫晨,男,27 歲, 出身於一個鳥不拉屎的村子。」
後面還附上了他們老家房子的照片。
「研究生畢業後在岳父的幫助下進了大廠工作,老婆是城市白富美, 他婚後入贅。」
網友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 他這樣的都能找到老婆?」
「一個攀了高枝的小白臉, 還做夢一夫多妻!簡直是恬不知恥。」
「就這條件?說句難聽的, 高德地圖到了你家都走不出來,你還好意思選妃了?你有那工夫先把你家這老破房修修吧。」
孫晨一時間臭名昭著,公司當天就把他開除了。
但他咽不下這口氣,居然還想來報復我。
可我早就和物業的人打招呼, 他連小區的門都進不來,只能給我打電話泄憤。
「周月!!我辛辛苦苦讀了十幾年的書, 好不容易纔在大城市站穩腳跟,這一切全都被你毀了!!」
我笑了
冷冷地道:「活該。」
陳秀還不服氣地在電話那邊大喊大叫:「俺老公就算被開除了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他可是研究生!」
「你給我閉嘴!!!」
孫晨怒斥一聲,緊接着又傳來了陳秀捱打的慘叫聲音。
「都怪你, 誰讓你沒事閒着給我找老婆!
「要不是因爲你, 我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害人精!!
「我掐死你!!」
掛斷電話後我愣了一會兒,抓起車鑰匙就去了警察局。
如果沒記錯的話,孫晨說他們村子裏的每個男人都有買來的童養媳。
這不是買賣人口是什麼?
我報了警,給幾十個警察帶路去了一趟孫晨老家。
果然, 這個鳥不拉屎的村子居然沒有一個光棍。
他們家家戶戶都有買來的女人,有些被打斷了腿防止逃跑,有些被拴在炕上動彈不得。
這根本就是一個拐賣村!!
警察救出來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名女性, 最小的才 10 歲。
整個村子的男人都被帶去了警察局等待法律的審判。
陳秀說自己是自願來的, 但其他人卻見不得孫晨一個人成爲漏網之魚。
於是大家一起做證,說陳秀就是孫晨的父母花了三萬塊買來的。
孫晨也喜提了牢房。
只不過在正式坐牢之前, 還被警察帶着去和我領了離婚證。
那山裏的男人們無一倖免, 女人們也終於得救回了家。
唯獨陳秀, 她死活不肯走, 說要等孫晨出來。
她沒回山裏,想在大城市討生活, 但卻因爲選妃的事四處碰壁。
再次見到她, 是在大街上的偶遇。
陳秀灰頭土臉地蹲在路邊乞討, 見到我時便哭着跑了過來。
「妹妹,妹妹你給我點錢讓我喫飯好不好?
「我以後都幫你照顧老公,你給我點錢我才能照顧好你男人啊……」
她看起來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淡漠地收回了視線。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我沒有男人,更沒有姐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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