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獸人王爺後

我是一條蛇,被雷劈穿到了嫡女文學中。
「這輩子輪到你去祈王府享福了,我的好妹妹!」
祈王是半人半蛇的獸人,殘暴無道以凌虐人爲樂。
我被推上了花轎抬到了祈王府。
在祈王掀蓋頭時,我摁住他的手。
「按照規矩,你得讓我看看摸摸你的尾巴!」

-1-
我是一條蛇。
很不幸。
被雷劈穿了。
剛有意識,就聽到面前人耀武揚威地跟我說。
「祈王妃的位置,這輩子我就讓給妹妹你了。
「可得好好享受這份福氣!」
她小人得志,而我一臉懵逼。
「什麼東西?」
合格的獸人擁有精神力,我快速搜索了腦子裏殘存的記憶。
這個朝代,獸人與人類並存。
獸人低賤只能爲奴。
但當今皇帝癡情種,喜歡蛇女,還生下了祈王。
面前這人是我嫡姐。
她重活一世後,不想嫁給蛇性本淫的祈王。
於是,委身給了我爹的得意門生。
然而。
皇帝要我爹嫁女,總不能嫁個失去貞潔的女兒給人家吧。
於是。
就把我這庶女抬上來,當了一把嫡次女。
次女也是嫡啊。
然後就推我上花轎了。

-2-
爲了我防止逃跑。
花轎的小窗居然還被封了!
顛顛晃晃一路。
蛇都暈了!
反正花轎抬到祈王府,就算完成任務。
也不管我死活。
於是,我一進新房第一件事,先吐爲敬!
祈王臉色難看。
「暈蛇啊!」
我鳳冠又沉,嫁衣又重。
吐完險些栽倒在地。
突然腰間被什麼東西一纏,往前一帶。
我就跌入了一個懷抱。
習慣性地用腦袋蹭了蹭,是青草的芬芳,陰冷的氣息!
啊!
蛇蛇的最愛!
接着。
黃白相間的綿軟蛇尾,自我腰間緩緩鬆開。
我的手微微顫抖,想撫摸他的蛇尾,又不敢。
祈王正以欣賞的姿態,饒有興趣地打量我。
我渾身顫抖!激動的!
與他對上了視線。
「王妃這副模樣,是害怕本王?」
他聲音冰冷,目光銳利,眼底卻劃過一絲戲謔。
彷彿說錯一個字。
他就要用這條尾巴絞死我!
「不!」我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激動地嗷了一聲。
「這尾巴,這花紋兒!一看是蛇族嫡中嫡的純嫡血脈啊!
「娘啊!您的女兒有出息了!」
像我這種灰褐色花紋小村蛇,在蛇族連給人做小都不行!
只能當個外室。
誰能想雷劈了以後,居然能撈到純嫡貴族的正妻!
我改善後代血統基因的機會來了!
祈王蒙了。
「王爺,你的尾巴真好看!我能勾一勾嗎?」我搓了搓手,感動得落下淚來。
嗚嗚嗚~
能勾上這樣的尾巴!
死而無憾了!
然後。
猛然間意識到。
我他喵穿了啊!
現在是人!
勾不了這麼好看又漂亮的尾巴。
想到這裏,我悲傷地放聲痛哭!
祈王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蛇尾變成了雙腿,轉身就走!
我朝他伸出爾康手:「王爺!王爺啊!」

-3-
祈王新婚ƭûₛ夜走後,再沒露過面。
我以爲他也不回門了。
豈料,婆子把東西搬上馬車準備回去,他來了。
祈王眉眼疏朗,俊美無雙,一身月白錦袍襯得他宛若畫中人。
這副皮囊真好看,難怪有人爲他哐哐撞大牆。
我倆一同回府。
太傅一家子已經在門前候着。
出嫁前,來耀武揚威的嫡姐,神色敷衍顯得十分不耐煩。
結果。
再看到祈王從馬車下來時,睜圓了眸子!
男眷陪同祈王。
我自然要跟着嫡姐去見一下我名義上的嫡母。
往內院去的一路上。
我一直低着頭,害怕看見嫡姐那深邃的眼。
畢竟這嫡出身份,純嫡的夫君,都是嫡姐給我的!
嫡姐突然停住腳步,冷笑了一聲:「妹妹倒還真有幾分本事,竟能讓祈王陪同回門!」
我抖了抖,不自覺唸了出來:「嫡姐的稱讚是妹妹這輩子最想聽到稱讚!」
嫡姐臉色更加陰沉了!
「溫知意,別以爲你嫁給了祈王,便飛上枝頭了!」
她面容剋制不住地微微猙獰,咬牙切齒道,「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我的好、妹、妹!」
我實在是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
但不回應嫡姐,好像不好。
於是,我嚴肅地點點頭。
「嫡姐的一句『好妹妹』是我畢生的追求!」
嫡姐:「???」

-4-
嫡姐約莫是被我感動落淚,卻不願讓我看見。
轉身提起裙子,跑了!
「嫡……」我伸出爾康手,卻留不住跑遠的她。
不是,你好歹帶我見了嫡母再走吧?
我一條蛇,不認識路啊!
站在長廊上的我望了一眼,這看不到頭的長廊,思考了一下蛇生。
後來,還是嫡母身邊的老嬤嬤過來帶我過去。
嫡母坐在主位,脂粉難掩其病色。
我進去時,嫡姐正在向嫡母控訴我。
「溫知意那個賤人,她居然敢編排我!您一定要爲我做主!」
「人家如今是王妃,你以爲還是後院任你拿捏的小庶女?」嫡母呵斥她一番,讓她閉嘴。
「知意,不必與你嫡姐一般見識。」
嫡母其實是做給我看的。
「若是本王要跟她一番見識呢?」
祈王冷不丁地從我背後出聲,嚇我一跳。
「祈王恕罪,今後我定會嚴加管教她!」嫡母當場滑跪,還呵斥嫡姐給我道歉。
嫡姐白着張臉,身體控制不住地抖,愣是說不出一個字。
祈王冷笑:「看來,大姑娘並無悔改之心啊。」
嫡母一咬牙,對着嫡姐的小腿踹了一腳。
嫡姐直接朝我跪下。
也把她給踹回神了。
「長幼有序,哪有姐姐給……」
話還沒說完,嫡姐就被狠狠掐了一把。
嫡姐滿臉屈辱地給我道了歉。
祈王這才露出滿意之色。
「本王的王妃不是誰都能編排的,若再有下次,大姑娘或許願意跟本王養的蛇講講尊卑之道。
「時候不早了,回府吧。」
雖然祈王很大可能是給自己找場子,但我還是有一點點小感動。
回府路上,我放下豪言。
「王爺,人家要給你生漂亮的小蛇。」
祈王表情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溫氏,你難道不知道坊間傳言?」
我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祈王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今晚你便知曉。」

-5-
晚上,祈王扭着他的大尾巴來了。
每次見到那條漂亮的尾巴,我眼睛都直了!
他扭到我身邊,那條綿軟的尾巴從我小腿肚子慢慢往上。
綿軟又冰涼的感覺,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祈王靈活地扭動他的腰到我跟前:「王妃若是害怕,本王便……」
我一把掐住他的大尾巴,終於能上手摸一摸了!
新婚夜都還沒摸夠呢!
「溫氏,你作甚!」
「啊~太漂亮了,沒忍住多摸了兩把。」我嘿嘿鬆手,然後湊過去問,「王爺你今天問我傳言,我特意跟丫鬟打聽了!
「是真的嗎?」我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開口。
「不錯,本王就是殘……」
「真的有兩根!」我晃了晃他的胳膊,「能……先看看嗎?
「按照規矩,交配前,固定資產得看看!」
祈王:「???」
他一臉「我跟你說我生性殘暴,你卻只關注我幾根」的震驚臉。
他蛇尾鬆開了我的小腿,扭身要走。
「不是,你怎麼又要走啊!
「該不是沒到日子,所以你……」
話未說完,他一把將我捲上牀,扔了張被子蓋住我腦袋。
等我從被子鑽出來。
祈王便只留下一個背影了。
可惡!
卻只能無能狂怒!

-6-
氣得我這一晚上。
不是在草叢扭曲發瘋,就是哧溜一下上樹掛着。
越想越氣!
向來都是雄性求偶,雌性高貴冷豔。
到我這怎麼還反過來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花紋好看,血統高貴!
我忍!
殊不知,我這發瘋狂怒的聲音。
被人傳出去,就成了我被祈王虐待,發出的淒厲慘叫。
陪嫁丫鬟翠翠望着我這大大的黑眼圈,這沒睡好蔫兒吧唧的無力模樣,不禁落下淚來。
「王妃,您的命好苦!」
我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道:「是的呢。」
「聽聞裴公子高中探花,若不是大姑娘不願意受苦推您上花轎,您可就是探花娘子了!
「夫人若是在九泉下得知,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原主的娘,原本是太傅爹的槽糠之妻。
她供丞相爹十年寒窗,無怨無悔。
豈料,人一高中。
另娶新婦。
反而將她貶妻爲妾,女兒也由嫡女變庶女不說,還硬逼着女兒喊一個比自己小的姑娘做嫡姐。
原主母親爲了讓女兒能進太傅府中,選擇一頭撞死Ţũ̂₇。
我嘆了口氣:「在祈王府把日子過好,不比在太傅府強?
「祈王也不如外頭傳的那般殘暴,對於我來說,是個一等一的好人!咱們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
「再說了,你以爲那個裴清之是什麼好人?」
此人,跟我那個道貌岸然太傅爹有得一拼!
也就我那個所謂的嫡姐溫知梨纔看好他。
日後。
指不定是個什麼下場。

-7-
當了祈王妃後。
因爲我過分宅,從來不接那些夫人遞過來的拜帖。
京中開始傳言,說我被祈王虐待得不成人樣,以致我無法見人等等。
這些傳言傳到我這的時候,險些沒把我笑死!
我大膽孟浪一點,都能把祈王嚇得宿在前院半個月。
到底是哪裏在傳他殘暴性癮的啊!
分明就是一條純情大蛇蛇好吧?
白天不能說人。
一想祈王,他便來了。
「王爺今日居然踏足我正院?」我當着他的面望了一眼外頭,「今兒個太陽怕是要往東邊落下了。」
祈王不自然地咳嗽了聲。
「京城多有風言風語,太傅擔憂本王將王ƭûₚ妃凌虐得不成人樣。
「今日特意在衆人面前懇求,讓王妃明日務必回府看望家人。」
我本來就宅,加上那嫡姐原就對我惡意滿滿,有幾分不情願過去。
「我爹如此不給王爺面子?王爺就沒有嚴詞拒絕?」
祈王微笑:「本王若是拒絕,豈不是坐實王妃不成人樣?」
他捏了捏我日益圓潤的臉頰,「等讓太傅看看,本王將王妃養得多好不是?」
我扯了扯嘴角,他這是在說我胖!
「就不能不去?」
祈王道:「據說明日裴探花會上門提親,太傅攔下本王,約莫有意讓你爲你嫡姐撐腰,此等美意豈能拒絕?
「再者,編排最厲害的,非你嫡姐莫屬。本王還等着王妃爲爲夫出氣呢。」
聽聽他這說話的語氣,就差明着告訴我。
明日有大熱鬧!
既然沒辦法逃避回府這事,我乾脆藉機逗逗他。
「既然王爺讓妾爲你出口氣,是不是得先給妾一點獎勵?」
祈王揚眉。
我笑容逐漸猥瑣,踮着腳湊到他耳邊道:「再給我摸摸尾巴好不好?」

-8-
我坐在去溫府的馬車中,一隻手拿着黃銅鏡看了看。
脖子上那些痕跡,脂粉都不能完全掩蓋住!
「心眼怎麼那麼小!」氣得我把鏡子往旁邊一扔,忍不住罵罵咧咧。
昨日摸祈王尾巴被拒絕,今早上我還沒起牀。
那純情蛇便跑過來,對着我脖子一陣狂啃。
有本事來真的啊!
「王妃,溫府到了。」
翠翠提醒一句。
我不想下車,在原地賴了一會兒道:「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嫌丟人!」
還沒等翠翠開口。
馬車前立即傳來了嫡姐的聲音。
「妹妹怎麼來了不下馬車?
「京中傳言莫不是真的?」
嫡姐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好似我真的生不如死,卻還強撐着出來一般。
乾脆讓她們好好瞧瞧,我溫知意不但活蹦亂跳,還胖了三斤!
我一出馬車。
人都傻了。
險些發出了「好多人哇」的感慨。
哪裏是回府看什麼家人啊。
簡直是讓那些家人來看我死沒死吧?
「這麼多貴女迎接我,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下了馬車,對她們露出了個微笑。
又瞥見一旁怔然的嫡姐,開口道:「妹妹又不是胖得讓人認不出,嫡姐怎的這一副表情?」
「只是在想妹妹成了祈王妃就是不同,還得讓這麼多的貴女一同出府迎你。」

-9-
在嫡姐心中,怕是還覺得站在她面前的是那隻能伏低做小的卑賤ẗůⁿ庶女。
即便嫁了祈王又如何。
那也是她不要的。
但很可惜,我又不是那個卑微怯弱的庶女。
自然是要懟回去了。
「那是,誰讓我嫁了個好夫君呢?
「嫡姐若是也能嫁給讓貴女們迎你的夫郎,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你!」
我沒理會她,率先進府去了。
跟嫡姐要好的姐妹似乎正在勸她什麼,但與我無關。
反正坐一會兒看看熱鬧就走。
祈王妃這個身份還是很有分量的。
不少貴女圍在我身邊。
你一言她一語的。
即便圍着我說話的人數不多,也足夠將嫡姐氣成了河豚。
「今日請諸姐妹過來,還Ŧūₚ有一件事。」
嫡姐一臉羞澀,「裴郎說,今日便會……」
她話還沒說完。
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來人梳着婦人髮髻,一臉兇相,目光銳利。
「溫知梨是誰,給老孃出來!」
嫡姐也是一愣,大聲呵斥:「你是何人,敢擅闖太傅府!」
「我乃裴清之的正妻!」
嫡姐大叫:「不可能!裴郎怎麼可能會有妻子?」
她這話,無疑等同自曝。
「原來是你這小賤人?」
那婦人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嫡姐面前。
嫡姐身邊那些個丫鬟婆子都沒能攔住她。
就見她跟拎小雞崽一般,將嫡姐提溜在手裏。
「是你讓裴郎休了我?」
她以一種極爲侮辱人的姿勢拍打嫡姐的臉,「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吳春花!那可是十村八鄉殺豬一把刀!」

-10-
好好的賞花宴,霎時間亂作一團。
丫鬟婆子老嬤嬤,甚至家丁都上了。
沒一個是這位裴大娘子的對手。
殺豬的就是有一把子力氣。
裴清之姍姍來遲,勒令吳春花停手。
吳春花反手就給他一耳刮。
「怎麼,老孃供你十年寒窗,就是爲了讓你找小賤人的?
「還敢在老孃面前耀武揚威,裴清之我看你是膽肥!」
吳春花不僅不給裴清之面子,還踹了他一腳。
看得我險些拍手叫好!
「打得好!就該打死他!」
旁邊太大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貴女也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趕緊用帕子捂着臉,假裝無事發生。
結果不小心跟我對上了視線,只得尷尬一笑。
這裏發生的事,終究是驚動了嫡母。
「怎麼回事!」
嫡姐哭着大喊:「娘,救我!」
下一秒。
吳春花就把嫡姐甩出去,擋住了攻過來的家丁。
「你就是這小賤蹄子的娘?
「你女兒可真是不要臉!跟我家這口子珠胎暗結,還想做探花娘子,我呸!
「就她這模樣,頂多做我家的妾!」
她這一番話,給嫡母氣得夠嗆!
「來人,把這胡言亂語的潑婦拿下!」
嫡母捂着心口,險些暈倒。
幸好身後的老嬤嬤扶住了她。

-11-
「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母親搶人夫君,女兒也搶人夫君,這下好了吧,遇到硬茬子!」
那貴女又痛快發言,但似乎想到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看我。
而我分外贊同地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雖然我不認識這位貴女,但她每一次發言,都讓ƭű̂ₘ我覺得相見恨晚!
於是。
我倆在一邊小聲叨叨。
「太傅嫡女恐怕不會給人當妾,這裴大娘子危險了啊!」
貴女點頭:「她是個性情中人,想必不會守着垃圾過日子。」
瞧着那大娘子爽利潑辣的性格,卻有別的可能。
「若不是身份不方便,真想與她結交!」我嘆了口氣,有些遺憾。
「這有何難?到時我給你發帖子!」
嫡母從小打壓,壓根不帶庶女出門。
導致我雖然接收了記憶,卻沒辦法跟這貴女對上號。
「好啊好啊,與姐姐你可謂是一見如故,不知道姐姐是……」
我倆一頓嘰嘰呱呱。
突然背後傳來了祈王的聲音。
「你們聊夠了嗎?」
我跟那貴女同時轉頭。
只見祈王友好微笑:「大皇姐與王妃倒是相談甚歡啊。」
我倆這一陣嘰嘰咕咕到這鬧劇結束都不知道。
大皇姐?我一臉震驚地看向身旁的姑娘。
她咳嗽了一聲:「難得與弟妹如此投緣ṱŭ⁽呢!」
祈王伸手爲我理了理衣襟,那溫柔體貼宛若好夫君一般。
我問:「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接王妃回家。」
接我?
我看他是找了個由頭來看熱鬧吧?
祈王悄聲道:「王妃不是說嫁了個好夫君,自是要有點表示。」
這人怕不是一開始就在哪裏看熱鬧吧!
「王爺對妾真好,要是能摸摸尾巴就更好了。」我賊心不死,就是想摸尾巴。
祈王咳嗽了一聲,眼神制止。
「王爺,留步!」溫太傅趕緊走過來,給祈王行禮,「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傅應當頗有應付之道吧?」祈王打斷溫太傅的話,望着他似笑非笑,「畢竟當年溫太傅就處理得令人覺着齷齪。」
溫太傅一怔,臉上滿是慌張:「王爺說笑了,懇請借一步。」
祈王乾脆看看,他還有什麼要說。
嫡姐突然衝到了我面前。
她臉頰高腫,髮髻凌亂,但眼底的怨毒幾乎都快要溢出來。
「溫知意是不是你!
「見不得我與裴郎恩愛,找人毀我名聲對不對!」
「嫡姐慎言,污衊皇室中人可是大罪。」

-12-
嫡姐大笑出聲:「若不是我讓你,你會成爲祈王妃?
「如今在我面前擺什麼王妃譜!
「裴清之我不要了,他原本也是你的夫婿!
「你去跟祈王說,我們各歸其位!」
嫡姐神色癲狂地大喊大叫。
突然,黃白相間的蛇尾伸展到她面前。
嫡姐尖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胡亂蹬腿。
「走開走開!」
「你們溫家是瞧着換了個人,本王沒意見又想梅開二度?
「這麼能耐,怎麼不進宮喊我父皇把底下的位置讓給你們溫家人坐坐?」
祈王頭一次在外邊展示獸人形態,在場衆人無不驚恐萬分。
生怕哪句話惹得他不高興,當場喪命。
「王、王爺息怒啊!」嫡母忍住驚恐,試圖爲自己女兒說情。
祈王卻冷笑:「大姑娘不是說要各歸其位?怎麼連看本王尾巴的勇氣都沒有。」
嫡姐抖得跟篩子般,哪裏還敢看祈王。
「知梨不是那個意思,知意你快跟祈王說說!」溫太傅還企圖讓我開口求情。
「是嗎?」祈王轉身看向溫太傅,「太傅不就是篤定王妃早已被本王凌虐得不成人樣,這才斗膽在諸位大人面前懇求讓王妃回府?
「還在今日請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貴女過來。」
溫太傅臉色煞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太傅莫不是覺得本王是傻子?」
那蛇尾不過輕輕一推,溫太傅也軟倒在地,趕緊往我這看。
「知意,知意你快跟祈王說說!」
「不好意思,我比較愚鈍,不清楚太傅要我說什麼呢。」
我走到祈王身邊,蹲下身用帕子擦了擦剛剛推人的地方。
「髒了,先擦擦,回去再洗。」說着,我又沒忍住摸了摸兩把。
那些人跟看怪物一般看着我。
祈王將尾巴收好,帶着我離開前,留下話來。
「既然大姑娘的名聲都被毀了,還會盡早抬過去。
「免得晚了,太傅連頭上那頂帽子都保不住,太傅,意下如何?」
沒多久。
便聽說,嫡姐如同當時塞我上祈王府花轎那般。
被封着小窗,硬是綁着走後門抬進了裴清之府。
不僅如此,關於我嫡姐還有溫太傅當年原有糟糠妻,但把人逼死的消息,也開始在京中傳播。
「王妃對這結果可還滿意?」
我跟溫知意一般,從小到大都沒有接受過他人的善意,祈王還是頭一個。
我撲進他的懷中,用臉頰蹭了蹭他:「王爺對妾真好。」
祈王輕笑:「因爲王妃是唯一一個,真心喜歡我尾巴的人啊。」
我緊緊抱着他,內心很不是滋味。
在這個獸人卑賤的時代,即便母親是妃子,以前定然也過得很不好。

-13-
嫡姐這事告一段落,我卻攤上事了!
突然被皇后召進皇宮。
祈王生母算一個婆婆,皇后又算一個婆婆。
這一下同時見兩個婆婆,壓力有點大。
皇后讓我上前說話,溫聲跟我解釋。
是聽到了京中謠言,而且前些日子因爲皇帝病倒,所以還沒召見我這個新婦。
恰逢大公主回京,便想着一塊喫頓飯,算作家宴。
結果太監慌慌張張進來稟報。
「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上他吐血暈倒了,大公主跟祈王還有二皇子,如今正跪在御書房前!」
「怎麼回事?」
「聽聞二皇子先前給林州修建的堤壩完全無用,前些日子突然發洪水淹沒了田地,淹死百姓無數,如今屍橫遍野瘟疫橫生。
「恰好大公主回京路過此地,便收集了二皇子收斂財物,修建堤壩都是以次充好、偷工減料的證據……」
後邊的話,太監點到爲止了。
皇后立馬起身帶着我們往御書房去。
我們距離御書房尚有段距離,便聽到有人在破口大罵。
「都說女子不得干政,看大皇姐你把父皇氣成什麼樣子了!
「成日就知道跟這下賤的獸人稱兄道弟!
「還有你這下賤的獸人,偏幫大皇姐有什麼好處?
「皇位難道會給你們嗎?」
大公主忍不住,反脣相譏。
「就你這昏庸無道,沒有半點用的酒囊飯袋,父皇不想日後死了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都不可能給你!」
「不給我,給這獸人?非我族類……」
「夠了!」皇后立即呵斥住了他們。
「皇上還在裏頭不知情況,你們倒在這拌起嘴來了!都給本宮跪好了!」
她說完,先一人進去偏殿瞧瞧情況。

-14-
我剛走到祈王身邊,還沒開口。
又聽見二皇子陰陽怪氣。
「聽聞溫太傅不願將嫡女嫁給三弟,把庶女抬過去,沒想到這庶女對三弟倒是關心啊。」
「蕭熠,就你嘴賤!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抽你?」大公主雖然呵斥,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二皇子拍了拍自己的頭:「瞧我都忘了,京城貴女誰會願意嫁給這低賤的獸人?也就那卑賤庶女才戰戰兢兢地討好!
「卑賤配低賤,絕配!」
他可真欠扁,我忍不了一點!
我提起裙子就是一腳。
一腳還不夠,又連踹了幾腳。
大公主趁亂也踩了他幾腳。
「賤人!你敢打我?」
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令我想起了我當蛇那些年。
那些花紋好看的蛇都這麼嘲諷我。
一口一個卑賤。
「我如今可是祈王謫妻,算是嫡系一派了,難道還踹不了你一個卑賤的庶出?
「高貴的嫡系大皇姐都沒說什麼,就你一個勁嘴賤!」
大公主拍手叫好!
「弟妹你說得對!」然後在二皇子要站起來時,又給了他一腳。
「庶出不卑賤,但是討人厭的庶出,卑賤得很!」
「你們這羣賤人,我要殺了你們!」二皇子又要起來,卻直接被人一把摁住。
「二皇子,皇上還沒讓您起來呢。」
「王妃英勇,爲夫全無用武之地啊。」
堂堂祈王還學會拍馬屁了。
「那就多謝王爺誇獎了。」
哪怕是被二皇子用憤恨的眼神盯着,我跟祈王依舊無波無瀾地咬耳朵。
被人用這種眼神盯着多了,也沒什麼反應了。

-15-
皇后從偏殿出來的第一件事。
便是叫人將二皇子押走。
「皇后,你什麼意思!」二皇子本就一肚子火,對着皇后破口大罵。
皇后看着他,一字一句念出他的罪行:「結黨營私,收受賄賂,害得百姓無家可歸,瘟疫肆虐,皇上說了,要押着二皇子你去林州。
「將功贖罪!」
「不可能!我父皇如此疼我,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定然是你這賤人!」
他話還沒說完,我瞧見蛇妃突然露出尾巴,並且猛地甩向二皇子小腿肚子。
那花紋!那顏色!
是純正的黃!
「帶走!」
皇后一揮手,讓人直接押着二皇子上路。
「母后,父皇這是開竅了?」大公主都覺得匪夷所思,「那不是他白月光拼盡全力生下的兒子嗎?」
皇后冷笑一聲,視線逐漸冰冷。
「走吧,今日說好了,一家人要好好喫頓飯。
「李公公,就有勞你跟太醫好生照顧皇上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老奴定會好生伺候的。」
皇帝膝下就三個孩子,纏綿病榻。
老婆孩子無一人伺候。
看來。
這皇帝也不是什麼好鳥。
所以老婆孩子沒一個理他。

-16-
皇后帶着我們回宮,又屏退左右閒雜人等,這纔開始在我們面前大罵皇帝不是。
「他居然還想息事寧人!
「想讓瀾兒把證據毀了,讓祈兒去林州給他的好兒子善後!
「他不放心旁人養他白月光的兒子,自己手把手就教出這種社稷蛀蟲來!
「簡直就是做夢!」
蛇妃只能在一邊安慰皇后:「姐姐莫要氣壞了身子,如今他躺在那,該是我們說了算了。」
皇后點點頭,立即制定了篡位計劃。
用我的總結來說。
天涼了,皇帝該當太上皇了。
感覺這裏都是搞事業的一把手。
唯獨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甚至在聽他們制定計劃的時候,還想打瞌睡。
等我睡醒,人已經在正院自己牀榻上了。
剛打算翻個身,發現祈王躺我邊上。
睡得正香。
我近距離欣賞了一會兒他睡着時安靜的模樣。
自己的夫君,親一口不過分吧?
於是,往前湊了湊。
祈王突然睜開了眼睛。
反客爲主!

-17-
二皇子不僅結黨營私,還插手科舉考試。
跟溫太傅勾結。
企圖在高中的學子中全部安排上他們自己的人。
東窗事發。
溫太傅到祈王府求見我。
我不願意見他。
他還闖進來。
按照祈王府的基本武力,他能來到我面前,定然也有祈王授意。
溫太傅一到我這,便老淚縱橫,全身都在向我傳達一個意思「爲父錯了」。
「知意,當年都是爲父被人矇蔽,纔會讓我們父女離心這麼多年!
「你定要幫父渡過這一關,畢竟你母親她纔是我的髮妻,你是我正兒八經的嫡女啊!」
他這話都把我逗笑了。
「你覺得,本王妃現在還需要那所謂的嫡女頭銜嗎?」
十歲前跟着母親生活艱苦,母親以爲自己死了便能讓孩子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實際上。
每日過得還不如那些有月錢的奴僕。
被刁難不給飯喫都是小事,動輒便是溫知梨的打罵。
溫太傅急了!
「按照眼下情形,祈王最有可能問鼎那個位置,難道你要讓天下人嗤笑你成爲一國之母后,母族有詬?」
他還挺理直氣壯?
我都沒享受過他溫家的榮,就要承受他溫家的損?
「你知道,爲什麼你一介書生能闖過祈王府的侍衛來到我面前嗎?」
溫太傅憤憤的表情一怔。
我衝他微笑:「因爲,王爺憐惜我,特意讓你過來,給我揍一頓!」

-18-
揍了溫太傅一頓活動了筋骨,感覺這身體一直積攢着壓在心頭的那口氣消散了不少。
「溫太傅來祈王府怎麼還摔成這樣,趕緊送回府中,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可一定要好好的,親眼看着溫府被人抄家問罪呢。」
破壞科舉可是大事。
溫太傅很快便被判流放邊疆。
此次科舉作廢,不日會再重新舉行一次。
祈王又是許久未歸家。
但這日半夜,忽然回來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 感覺自己落入了個帶着青草味道的懷抱中。
「阿意。」
我聽到他喊我名字,下意識應他一聲。
「西南雨林充沛,原先便是母妃出生地, 我們一塊去那邊如何?」
西南?
西南好啊!
「好啊, 不過你家不是有皇位要繼承嗎?ẗű⁹」
祈王微笑:「明日你便知道了。」
第二日。
皇上重病無力操持國事, 教子無方覺得心中有愧。
皇后之女, 嫡出血脈,謀略不輸男兒。
即刻繼位爲女皇。
女皇上位第一件事, 便是給祈王西南封地。
第二件事,便是推翻獸人只能爲奴的制度。
讓祈王去與獸人好好談談, 共享太平。
蛇妃許久未曾回去西南。
如今終於可以回去看看。
她喜極而泣, 早早就讓婢女收拾好自己的衣物。
隨我們出發去封地。
女皇與太后送我們到城門口。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年末你與弟妹回來, 我們再聚。」女皇十分不捨地跟我們揮了揮手。
出了城門。
我掀開車簾,官差押送一批犯人出門。
正好與我們同行一段路。
裏邊赫然有溫太傅和我昔日的嫡母。
溫家出嫁女免去了責罰, 所以溫知梨不在其中。
但裴清之已經被證實,他的探花是靠其他手段得來的。
已經被除名, 終生不得參與科舉。
裴家大娘子吳春花,在女皇做主下,跟裴清之和離了。
溫知梨也想和離, 可溫家都倒下了。
她就算離開裴清之也無處可去。
變得有些瘋瘋癲癲。
成日嚷嚷着自己分明是丞相夫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原地休整,而官差押着他們遠去。
此生約莫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賤人,去死吧!」

-19-
溫知梨不知何時混入了隊伍中,見我們休整。
摸到了我的身邊。
她舉起簪子朝我刺來,滿臉癲狂。
這麼近的距離, 我根本躲避不開。
危急關頭, 就見她被一條尾巴抽飛了。
周圍的侍衛瞬間出手將她制住。
溫知梨被人摁在地上, 嘴裏還在不停地罵:「放開我!賤人!賤人!」
祈王將我護在身後,對摁住溫知梨的侍衛揮手。
他們押着不停罵着污言穢語的溫知梨離開。
「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裴清之慾要將溫知梨賣進窯子換錢離開京城,結果被溫知梨反殺,祈王派人搜尋後得知這個結果。
就擔憂溫知梨會對我動手。
跟溫家人同行,也是爲了刺激溫知梨, 好讓她現身。
順便揪出暗藏在祈王身邊的奸細。
是太上皇的人。
太上皇從很早前, 便沉迷煉丹,以至於將底子掏空。
道士言,只要同蛇女生下自己的血脈,等病危之際, 殺子取蛇丹, 煉製成藥,可長生不老。
那些妖言惑衆的道士早就被殺,只有太上皇到如今還想放手一搏。
這是祈王揪出來的最後一個奸細。
我踮腳摸了摸祈王的頭:「過往種種, 皆爲雲煙。
「到了西南,我們一家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祈王輕笑,用力握住我的手:「好。」
來年。
我如願生下花紋好看又漂亮的獸人小蛇。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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