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後,不做血包大冤種

入學體檢後,同班女同學趁着軍訓,當着全校同學的面跪下來求我:
「我爸和你一樣是熊貓血,求你救救他!他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急需輸血!」
「只要你能救他,我可以跟你談……今晚就去開房!」
我嚇得連忙拒絕開房之說,但出於好心,還是去醫院給她爸爸獻了血。
可那之後,我就成了她爸爸的血包。
敢不去,她就找人多的地方拉橫幅下跪哭求。
無奈之餘我一次次妥協。
直到因爲貧血導致多種併發症,我拒絕了獻血請求。
她大罵我不守信用:
「你一個大男人,捐點血怎麼了?我們女人每個月都失血也沒見身體有什麼問題!」
「當初是你答應捐血的,你現在反悔,是想害死我爸爸嗎?」
見我咬死不捐,她竟開直播控訴我提褲子不認人。
「他說了,睡我一晚,捐一次血。」
「我把寶貴的清白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哪知道他現在翻臉不認人……我爸爸已經病危了……」
那天之後,我被宣告社死,成了人人喊打的畜生。
我試圖辯駁,卻無人相信。
我求她放我一馬,我願意給她爸爸獻血。
她卻獅子大開口,「血你得獻,還要再賠我一百萬清白損失費!」
我只是農村家庭,哪裏拿得出一百萬。
絕望之下,我抱住她跳了江,同歸於盡。
再睜眼,回到被她跪下道德綁架那天。

-1-
「林同學,求你救救我爸爸!」
一千米長跑結束後,大家累得都坐在操場上休息時,孟羽嫺突然跑了過來,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
「我爸和你一樣是熊貓血,求你救救他!他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急需輸血!」
「只要你能救他,我可以跟你談……今晚就去開房!」
瞬間,旁邊的同學們譁然一片,個個瞪大了眼睛,似是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自發性的過來圍觀。
而我,早在孟羽嫺衝出來的那一刻,便雙拳握緊。
我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上輩子的悲慘節點。
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孟羽嫺,就是個喫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2-
上輩子全校安排的體檢結束後,我是熊貓血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校園。
有不少人好奇地問過我,「熊貓血跟普通的 ABO 有啥區別不?」
我聳了聳肩,「有區別,其他血型的人需要輸血時好找血源,熊貓血要是找不到就得等死。」
學生們尷尬地跟我說不好意思。
我沒當回事,一笑而過。
可軍訓第二天,孟羽嫺就不合時宜地衝了出來,在大庭廣衆之下求我給她爸爸捐血。
她爸爸是熊貓血,說沒我幫忙就得死。
可孟羽嫺見我咬死不捐,竟然開直播當衆污衊我。
「他說了,睡我一晚,捐一次血。」
「我把寶貴的清白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哪知道他現在翻臉不認人……我爸爸已經病危了……」
我氣壞了,想找孟羽嫺對質,讓她當個人,別胡攪蠻纏,恩將仇報!
可孟羽嫺壓根不露面,只顧着在網上炒作我。
我被搞到社死,成了人人喊打的畜生。
也曾聲嘶力竭地澄清過,可那些人壓根不信我的話。
沒有辦法,我還得上學,我還有未來要走。
我被逼着求孟羽嫺放我一馬,答應還給她爸繼續獻血。
可孟羽嫺卻獅子大開口,「血你得獻,還要再賠我一百萬清白損失費!」
我瞪大眼睛,「可我沒有碰過你啊,孟羽嫺麻煩你講講良心行嗎!」
她不聽,跟我說,「不給錢就等着被人肉吧,你爹媽也跑不掉!」
看着孟羽嫺不可一世的樣子,我氣得咬碎牙齒。
不能理解明明我做的是好事,爲什麼會被如此對待?
既然不當人,那就都別活了!
絕望之下,我約孟羽嫺出來,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嚇壞了,喘不上氣,死命掙扎,還想跪下求我。
我冷笑不止,緊咬牙齒,「你欺人太甚,那我就要你的命!」
我抱着她跌落長江,踩着她的頭與她同歸於盡。
再度睜眼,不敢想象我居然又回來了。
面對着孟羽嫺跪地祈求,聲淚俱下的樣子,我強忍着心中的怒火。
「不好意思,我也貧血,獻不了一點。」

-3-
孟羽嫺瞪大眼睛抬頭看我,哽咽着說。
「林同學,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貧血?我爸爸危在旦夕等着救命呢,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早就聽說過你……」
「別給我扣高帽子。」我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我說了我貧血,你爸爸危在旦夕我也愛莫能助。」
「對不起是我太急了,我找遍了醫院都沒找到血源,實在是沒了辦法。」
孟羽嫺掩面痛哭起來,賣慘是她的拿手好戲。
「我媽去世得早,是我爸一個人在工地累死累活把我拉扯大的,可還沒等他享到福,就……」
孟羽嫺哭哭啼啼可憐的樣子,惹得不少人跟着憐憫起來。
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貧血的狀態下再抽血,應該問題不大吧?」
我皺緊眉頭,四處看了一眼,沒發現是誰說的。
而緊接着,就有別的人搭話。
「會頭暈,身體無力,那種情況下養一陣子就沒問題了。」
「林同學,這位女同學的爸爸危在旦夕,我覺得你應該伸出援手幫一把。」
說這話的是個女學生,差點把我給氣笑。
我剛準備懟上幾句,孟羽嫺就跪着蹭過來抱住了我的腿。
「林同學,獻完血我可以承擔你的藥物費用,血液是可以再生的,我真的是沒辦法了。」
「爲了我爸爸的命,我可以以身相許,我願意做任何事……」
虎狼之詞又一次脫口而出,這一次旁邊的學生們聽得可謂是真切。
馬上就有竊竊私語聲傳來。
更有幾個憐花惜玉的男生站出來責備我。
「還是個男人嗎?不就是抽點血麼?大不了抽完了我們給你買補血藥!」
「就是,你看把人都逼成什麼樣了?這點事至於磨磨蹭蹭嗎?如果我是熊貓血,我馬上就去獻,抽乾了爲止。」
聽了這話我不由得冷笑出聲,對着那個男生反駁。
「你這麼大氣,獻過幾次血?有獻血證嗎?」
「全國需要普通血型救命的人多了去了,你救過幾個?」
「別在這慷他人之慨,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抽乾一個我看看?!」
那男生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了,怯怯地退了回去。
接着我就毫不留情地把腳從孟羽嫺的手裏抽了出來,說道。
「再生障礙貧血需要長期輸血續命,不是一次兩次就能結束的。」
「我建議你還是找機構簽訂長期供血協議,不然神仙也救不了。」
孟羽嫺哭泣着說,「沒有那麼多熊貓血的。」
我微微皺眉,「那你什麼意思?在我貧血的狀態下,抽我一個人的血連續給你爸爸換血?那跟換命有什麼區別?咋滴,你爸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年紀輕輕的需要上學讀書,需要健康的身體,怎麼可能幫一個陌生人連續獻血,直接壓榨自己的身體?」
ţṻₜ「我不是聖人,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要是隻獻一次血,我就算貧血也沒關係,相信在場的所有人,誰遇到都會挺身而出。」
「問題你爸爸不是一兩個熊貓血就能救的,你懂不懂?」
我說了這麼多,其實不是給孟羽嫺聽的,因爲這傢伙就是個惡魔,纔不會管我死活。
我是給其他學生們普及的,免得有部分無腦的傢伙直接道德綁架我。
事實證明我的說辭起了很大的作用。
有些學生們拿出手機,估計是搜索什麼叫再生障礙性貧血。
沒一會兒就交頭接耳起來,點頭默許我的話。
我自內心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可沒想到孟羽嫺馬上追了上來,面露渴望地對我說。
「林同學,我多找幾個熊貓血的話,你能跟他們一起救我爸爸嗎?」
一聽這話,我馬上停下了腳步,審視般看着孟羽嫺。
「多找幾個熊貓血?你確定說的是這句話?」
孟羽嫺眼神閃躲,有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心虛被我捕捉到了。
她搓着手,委屈巴巴地趕緊解釋。
「盡我最大可能吧,希望林同學不要拒絕。」
我撇了她一眼,沒說任何話,直接走人。
熊貓血全國都沒有幾個,你全給找來那才邪門了。
可沒想到僅僅半個月不到,她居然真的不知道從哪找來了 5 個熊貓血。

-4-
那天軍訓還沒結束,孟羽嫺就請假休學了,我以爲是知難而退,去找別的出路。
結果休學後十幾天的時候,她再次出現,激動地跑進了我所在的教室。
直接握住了我的胳膊,懇求地對我說。
「林同學,這十幾天我跑遍了大江南北,終於被我找到了 5 個熊貓血,你能不能跟他們組隊,幫我爸續命?」
全班學生們一聽都詫異不已,詢問哪來的那麼多熊貓血?
孟羽嫺哭啼啼地說她走遍了幾百個醫院,才蒐集到 5 個人的血液信息。
緊接着又撲通一聲跪下來,仰着頭,聲音顫抖地求我。
「林同學,6 個人足夠了,求你幫我行嗎?」
見我不回答,她竟又當着我全班同學的面給我磕頭,哭得撕心裂肺。
「沒有你我爸會死的。」
我又一次被道德綁架,班裏的學生們全都勸我「行善積德」。
我暗自咬牙,認爲這裏面肯定有詐。
再生障礙貧血這種病,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輕易答應幫忙輸血的。
而她孟羽嫺居然出去十幾天就找了 5 個熊貓血?
她又是怎麼做到十幾天跑遍幾百個醫院,還要調取病人資料的?
上輩子我可能會被騙,但是見識到她的陰險狡詐後,這輩子我是不會輕易上當的。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我又不能直接拒絕,不然一定會被說成是不解人情。
索性,我說道。
「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什麼人?」孟羽嫺問。
我無語,「當然是那些熊貓血體質的人。」
孟羽嫺答應得很痛快,立刻在前面帶頭,把我領到了操場上。
這時候正是休息時間,操場上有不少人。
她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又想借着人多輿論綁架我,逼我就範。
很快,有五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還沒等我說什麼,其中就有個捏着血液檢測報告,要交給我。
我微微皺眉,詢問。
「給我看這個幹嘛?你又不是給我獻血,我對你們的血型沒有興趣。」
那人立刻紅了臉,乾咳了幾聲。
孟羽嫺馬上走過來打圓場。
「林同學,他們都是熊貓血,只要你答應和他們一起救我爸爸,我就……」
「你打住。」
我突然放大音量,對孟羽嫺說道:
「別動不動就拿以身相許說三道四。首先我不是那種人,其次我對你也沒感覺,最後我勸你,無論男女都不能太過輕浮,否則容易被人看不起。」
附近的學生們齊刷刷看了過來,不少人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孟羽嫺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訥訥點頭。
「林同學你別誤會,我就是怕你覺得,得不到什麼……」
我冷笑一聲,「很輕易就能得到的,八成是有詐,而且我也不稀罕。」
我看着孟羽嫺的眼睛,淡淡地道。
孟羽嫺眼神閃躲,頻繁點頭掩飾她的尷尬。
「那林同學,能救我爸爸了嗎?」
「不急,血液化驗我沒見到,我得親眼看着他們抽血化驗,確認是不是熊貓血。」
我直接表態,說出自己的想法。
孟羽嫺卻突然崩潰說道:「不能再拖了,不然我爸就沒命了。」
說完還沒等我繼續再說什麼,她就故技重施,又上演了老一出道德綁架的戲碼。
聲嘶力竭地哭着給我下跪、磕頭。
「林同學,我爸爸每天都是危險期,就等着血救命呢,不能再拖了!」
「如今我費了很大力氣找了 5 個熊貓血過來,你們 6 個人可以不費力氣地救活我爸爸,求求你別再拖了。」
「或者林同學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我一定盡力滿足你。」
我承認她很擅長炒作氣氛,幾句話就把附近的學生給聚過來了。
見人多了以後,她哭得更加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地癱在地上,抱着我的腿。
馬上就有人站出來訓斥我。
「上次嫌人太少救不了,這次人家喊來這麼多熊貓血,你又說不着急了,你還是人嗎?」
「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合着不是你爹你不急。」
我被氣笑了,直接反懟他們,「你們腦袋ţųₜ有泡嗎?」

-5-
我的話一出,這些學生們馬上不愛聽了,甚至還準備跟我動手,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的。
我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獻血前抽血化驗一次確定血型和健康情況,難道不是正常流程?」
「按你們的意思,是不是拿着個檢測報告直接往病人身上輸血就完了?」
「血型不匹配或者有別的差錯,那就不是危在旦夕,而是直接沒命了!」
「我是真稀奇你們怎麼考上的大學?高中學了三年的道德綁架嗎?啊?!」
這些人尷尬地咬了咬牙,又被我懟得沒了話。
我沒再搭理,又冷冷跟孟羽嫺說。
「你不用非選人多的地方,用輿論逼我給你爸獻血。我明確告訴你,我喜歡獻就獻,不爽就不獻。」
「而且你已經多次讓我不爽了。」
「帶路吧,我先看着這五個人到底是不是熊貓血。」
「或者同學……」
我低頭看了眼孟羽嫺,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不會找了 5 個演員,最終就是準備套路我一個人吧?」
我的話針針見血,前面孟羽嫺還沒表現出什麼異常,當我說出最後一句話後,她立刻着急地解釋說沒有。
我笑着點點頭,看她一臉慌亂的樣子,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6-
馬上,她就領着我們 6 個人,到了一家醫院。
那是本地最著名,前年還被曝光過收受賄賂的私立醫院。
孟羽嫺說這家醫院的血液檢測很權威。
那 5 個人就跟傻子一樣,點頭稱讚。
我全程沉默,看戲一樣跟着抽了血,取了樣。
一小時不到,血液檢測結果就出來了,那個四十多歲的護士拿着檢測單,說我們全是熊貓血。
我忍住沒笑,伸手主動把我們 5 個人的檢測結果接了過來。
瞄了一眼個人信息,我發現這 5 個人全都是炎省附近的。
所以孟羽嫺的「命」挺好啊,他爸這是命不該絕?
竟然從一個地方找了 5 個熊貓血。
這家醫院人少,觀衆少,孟羽嫺的腰桿子也沒那麼軟了。
站得筆直,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林同學,那我們去獻血室獻血吧。」
「是啊,救人要緊,咱們趕緊走吧。」其他 5 個人也跟着催促。
我微微一笑,當即表示,「獻不了一點。」
他們都愣在了原地。
孟羽嫺皺着眉頭,「怎麼了?之前說得不是很清楚嗎?人夠了你就跟着獻血啊林同學!你別跟我開玩笑,算我求你了行嗎?」
「誰有那種閒心跟你開玩笑?你算啥呀?再說我有正面同意過這件事嗎?而且我就算同意過又怎麼樣,我現在後悔了,我現在不爽就不想獻血。」
孟羽嫺瞪大眼睛,當即抿住雙脣,咬住牙齒,好像做了很大決定一樣質問我。
「你難道真打算讓我陪你睡覺?」
我同樣瞪大眼睛。
「奧,你當時把自己說得那麼慘?又是陪我睡又是開房的,原來是想快速吸引別人的眼球,道德綁架我?」
孟羽嫺咬了咬牙,「行,我陪你睡一次。」
我冷笑着撇了她一眼。
ƭű̂₉「我對動不動就要陪別人睡的人,提不起任何興趣。」
接着我又轉身,上下打量了一下這 5 個「熊貓血」大叔。
問他們:「你們家都是哪的?」
5 個人就像是提前編好了說辭一樣,挨個自報家門,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看起來貌似天衣無縫,但他們顯然沒有料到,血液檢測單已經完全出賣了他們。
另外,我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面對我這種咄咄逼人的詢問,都不會表現得如此淡定。
都是過來救人的,他們憑什麼慣着我?
我饒有興趣地繼續問。
「你們知道被獻血的人是什麼情況嗎?」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再生障礙貧血嘛,我們知道,救人要緊啊年輕人。」
我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那你們救吧,5 個人也足夠維持一段時間了。」
說完我便要走。
孟羽嫺愣了一下,急着快步跑了過來。
「林同學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在這耍我嗎!」
我說,「你覺得自己很好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不然你在幹嘛呢?見死不救是不是?你還是人嗎?信不信我馬上就曝光你,讓你社死!」
我停在原地。
孟羽嫺一步站在了我的面前,氣喘吁吁地繼續威脅我。
「你是大學生,應該有點覺悟,現在有人等着你救命呢!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已經對你夠忍耐了!」
「嚯。」我露出不屑的笑容,「同學,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完,我一步未停,大步離開。

-7-
第二天一早,我去食堂買早餐的路上,孟羽嫺突然帶着「隊伍」浩浩蕩蕩地衝過來堵住了我。
橫幅一拉,眼淚一流,撲通一聲跪地,求我兌現諾言,趕快救命。
上輩子同樣的戲碼又來了。
明明昨天還威脅我來着。
這個女人不去演戲可惜了。
但此情此景,還是讓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事。
那時我過於懦弱膽小,太顧及那虛無的聲譽,即便被逼,即便身體很難受了也不得已次次妥協,蠢到了極致。
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復存在了。
況且,我現在手裏有着至關重要的東西,足以讓我應對今世的糾纏。
所以面對此情此景,我心如ṱůₕ止水,連腳心都不走一下,毫不在意地從旁邊準備離開。
可憤怒的同學們卻攔住了我的去路,大聲質問我爲什麼不去獻血,命令我馬上去醫院。
我後退一步,挨個掃視了他們一眼。
「怎麼如今我自己的身體,都不能由我自己做主了?」
「現在人家爸爸等着血救命,你見死不救不配當我們的同學!」
我被這句話給整笑了。
「怎麼?你是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以爲自己是馬芸啊,其他人都排着隊等着做你同學?你們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另外,她已經找了 5 個熊貓血給她爸爸輸血了,就差我一個能怎麼着?沒我的話這血獻不成?」
說着我又把目光瞥向人羣中唯我獨憐的孟羽嫺。
「上次我跟你說了,讓你顧好你自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來你沒有聽進去。」
孟羽嫺渾身一抖,我猜那一瞬間她體會到了我的意思。
畢竟她屢次作妖,沒道理看不出我對此已經有了警惕。
但孟羽嫺轉了轉眼球,還是擠出兩行眼淚,到了我的跟前。
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猝不及防的話。
「我都陪你睡了,你不能出爾反爾,你不能這樣!」
這話剛說完,還沒容我反應過來,旁邊就有個男生一拳砸在了我的臉上。
「你個混蛋,簡直是畜生!」
我怒火中燒,抓住他的衣領連扇了好幾個嘴巴,最後掐住他的脖子。
「你打我做什麼?」
「你他媽該打,呸!」
男生要吐我,我側身躲過,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這也徹底引爆了現場的人。
幾十個人躍躍欲試地要上來揍我,我迅速從花壇邊緣摳出一塊磚握在手裏。
警告他們都別給我亂來。
眼前的混亂局面是孟羽嫺想要的,她哭得更大聲,求大家別打我,還祈求讓我獻血呢。
隨即就湊到我的跟前,淚眼朦朧地抬頭看我。
但在眼神深處,卻被我看到了濃濃的挑釁。
那樣子彷彿在跟我說,「這下看你妥不妥協。」
接着她嘴角一揚,又大幅度下彎,聲音哽咽地叫我。
「林……」
我毫不留情一巴掌扇了上去。
「給你臉不要是嗎?」
孟羽嫺懵了,方纔的豪橫被我一巴掌扇了回去。
下一秒顫抖着身子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掏出手機,用只有我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這是你自找的!混蛋!」
然後當衆開啓了直播。
其他學生們見狀立刻把我圍住,生怕我跑掉似的。
還有人嚷嚷着找老師、報警。
我紋絲未動,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就那樣靜靜地看孟羽嫺表演。
孟羽嫺面對着鏡頭哭成了淚人,大聲哭訴自己的經歷。
添油加醋地說我逼迫她陪我睡覺,我才答應她獻血。
說到激動處,她還幾次假裝暈厥,被其他同學們攙扶住才能繼續哽咽發言。
她聲音嘶啞,「他說了,睡我一晚,捐一次血。」
「我把寶貴的清白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哪知道他現在翻臉不認人……我爸爸已經病危了……」
「我怎麼活啊。」
旁邊的學生們聽完整個故事全都紅着眼睛看着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男同學們更甚,一個個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看我手裏拿着磚頭,恐怕會一擁而上將我踩在地上痛扁。
孟羽嫺這邊說完之後馬上把鏡頭對準了我。
「求求你兌現諾言好嗎?你不能這樣戲耍我。」
我不躲不閃,就那樣站着。
任由她造謠污衊。
我在等一個契機,而且這個契機馬上就快來了。
「怎麼回事,誰打架?」
教導老師姍姍來遲,瞪着眼睛大吼。
不出意外的這些被孟羽嫺帶偏的學生們一股腦全把手指向了我。
對着我破口大罵。
「老師,是這個王八蛋騙了女學生,剛纔還動手打了兩個人!」
教導老師虎目圓睜地看着我。
讓我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
「跟他廢什麼話!」
我剛準備說話,就有一羣失控的男同學衝出人羣,朝我撲了過來。
我橫握磚頭,盯準了其中一個。
我發誓像我這種上輩子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這輩子完全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受侵犯。
有種上來好了,讓一個人冒血,其他人全都得被嚇退。
「都別動!」
正在這危急時刻,兩個警察快速跑了過來,指着我們命令道。
「全部後退!」
「還有你,把你手裏面的東西扔掉!」
我照做,隨手把磚頭扔回花壇,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那羣男同學們見我如此囂張,氣得咬牙切齒,指着我說道。
「你別落單,警察護不了你一輩子!」
我冷笑一聲,「不服現在就上來單挑,仗着人多玩什麼英雄救美。」

-8-
「行了都給我住嘴,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你們是學生!另外你們現在已經成年了,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教導老師氣不打一處來,連忙去接應警察。
等警察到了之後,現場的所有同學們幾乎全都把手機拿了出來,鏡頭通通對準我。
一個個人神共憤般指Ṫū́₃着我罵。
罵我是人渣,是畜生,不得好死。
「都閉嘴!」教導老師吼了一句。
帶着警察來到我跟孟羽嫺的跟前。
「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孟羽嫺的戲精靈魂瞬間附體,抽抽泣泣地把雙手捂在了臉上,眼淚從她的十指間往下流。
有些女同學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要替孟羽嫺說話。
我瞪着眼睛問她。
「你ẗù⁽是當事人嗎?你能確定你說的全是真的嗎?要是敢胡言亂語污衊我的話,待會兒我就報警抓你!」
女同學用脣語罵了我一句,終究被我給嚇退了。
教導老師耐心地安慰孟羽嫺,讓她先別哭,有話好好說清楚,有警察在這兒可以給她做主。
孟羽嫺抹着眼淚,抽泣着身體一顫一顫的。
「我……我爸爸熊貓血,得了再生障礙貧血,等着救命呢。」
「林同學是熊貓血,我就求他救我爸,他偷偷要求我……」
「要求我陪他睡覺纔行。」孟羽嫺崩潰大哭。
兩個警察包括教導老師全都齊刷刷看向了我,那眼神彷彿要刀人。
孟羽嫺哭着繼續說道:「我被他給騙了……他又不準備救我爸了,我不活了。」
霎時間,現場所有人羣情激憤。
要求警察把我帶走嚴懲。
現場的聲音之大,即便警察和教導老師要求安靜也制止不了。
後來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句。
「把這個王八蛋的齷齪行徑發到網上讓他社死,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時間,幾十上百號學生全都低下頭去擺弄手機,還有人對着話筒給配音的。
搞完這一切,他們又響應其中一個人的號召,編寫了統一的直播標題,瞬間開啓了上百個直播。
「對大家都開直播,我今天真是被氣到快吐血了,咱們學校怎麼會有這種人渣?他就應該去死!」
「網暴人肉他,待會兒就把他的個人信息全部公佈出去!」
「你們都在幹什麼呢?不許錄,不許發!」
教導老師急了。
應該是怕影響學校的聲譽,試圖阻止這一切。
然而旁邊的孟羽嫺卻淚眼朦朧,怯生生地詢問。
「老師,難道我的清白就……就活該被玷污麼?」
「說得不錯!」
我嘴角一揚,馬上站了出去。
眼瞅着上百臺手機對着我直播,我意識到契機這不就來了嗎?
特意調整了一下站立位置,保證每一個手機攝像頭都能精準地對向我。
「誒那位同學,你擋到後面人的手機了,往下面蹲一點。」
我提醒其中一個大個子。
大個子木訥地低了一下頭。
我又轉身把孟羽嫺的手機挪了過來。
定睛一瞧,好傢伙,直播間上萬人全是罵我的。
彈幕都刷屏了。
教導老師急着過來拽我,「你到底想幹什麼,還不夠丟人嗎!」
「丟什麼人?老師你是說正在演苦情戲的這位女同學嗎?」
我指向孟羽嫺。
肉眼可見孟羽嫺慌了。
她見我如此鎮定,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但可惜已經晚了。
上輩子她是怎麼用輿論毀掉我的,這輩子我就怎麼還給她!
我馬ƭū́⁼上將孟羽嫺自己的手機對準她自己,精準無誤地把她表情記錄了下來。
我問,「這位同學你慌什麼?」
孟羽嫺顫抖着身體說自己沒有。
我哦了一聲,反手掏出手機,打開了錄音機。
手指按下的那一刻,便是孟羽嫺在醫院的時候,對我威脅的那些話語。
「不然你在幹嘛呢?見死不救是不是?你還是人嗎?信不信我馬上就曝光你,讓你社死!」
「你是大學生,應該有點覺悟,現在有人等着你救命呢!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已經對你夠忍耐了!」
原本躁動不已的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孟羽嫺驚慌失措地站起來拼命解釋。
「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假的,我沒說過!他一定是合成的!」
我冷笑一聲,「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沒關係我還有別的好東西。」
我接着又把那 5 張血液檢測單拿了出來。
一個個展開,保證每一個鏡頭都儘可能拍清楚。
「你們都仔細看看,這就是這位同學所稱的 5 個熊貓血捐獻ƭúₑ者。」
「是這位同學從五湖四海找來的,但是我眼神如果沒錯的話,他們的家庭住址怎麼都是同一個省份同一個市區的?」
我帶着詢問又玩趣的眼神看向孟羽嫺。
孟羽嫺立刻說道:「估計是醫院弄錯了,哪裏會那麼巧,同一個市區怎麼會有 5 個熊貓血!」
我笑道:「你這真是垃圾至極的回答。你覺得現代醫院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嗎?那麼這樣的話,我完全懷疑連這血液檢測單都是造了假的。」
「不是!」孟羽嫺急得大聲嚷嚷。
我說:「你別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市裏這麼多醫院,你爲什麼偏偏選那個老破小的私立?」
「因爲……因爲……」孟羽嫺支支吾吾的。
我翻了一下手機,又把孟羽嫺誇讚醫院的那句話放了出來。
「這家醫院的血液檢測很權威。」
「你不要再發錄音了,那不是我說的話,是你僞造的!」
面對着逐漸四起的質疑聲,孟羽嫺的心態有些壓不住了。
我繼續調侃她。
「那咱們就再說說別的,你說我把你給睡了,在哪裏睡的你?」
孟羽嫺眼中早就沒有了眼淚,倒是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除了跟你去醫院那次,我連學校的大門都沒出過,麻煩你編故事編得真實一點行嗎!」
孟羽嫺突然說,「就是去醫院那天的晚上,你把我拉進小樹林,把我給強暴了!」
我赫然一驚,「同學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剛纔你還說是陪我睡, 怎麼現在就變成了強暴?那可是刑事案件了!」
然後我扭頭問警察同志。
「這種情況下是不是應該馬上去醫院封存視頻錄像?」
「好巧不巧的我手裏面的錄音是全套的,從我出學校大門, 到回到學校,我還刻意跟保安大爺說過兩句話。」
「到時候把醫院的錄像跟學校的錄像都拿過來,跟我的手機錄音一對應……」
我嘴角一揚,精彩萬分地問孟羽嫺。
「你說同學到時候你是不是就完了?」
孟羽嫺的身體止不住抖了起來。
而現場所有的人,包括學生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面露慚愧之色的一直舉着手機。
「行了, 交給警察處理吧。」
教導老師沉吟着想過來搶手機。
我立刻拒絕。
「不行, 我等這一刻可不容易。」
「而且我十分懷疑, 她逼着我獻血根本就不是救她爸, 而是拿去賣的!」
孟羽嫺顫抖的身體突然定住,發瘋般撲過來想要搶奪手機。
一邊搶一邊大喊:
「你別胡說八道, 我沒有!」

-9-
我冷冷笑着把她手機捏在手裏。
等警察將她拉開後,我說道:
「親爹在醫院等着輸血危在旦夕,結果她除了騷擾我,找演員聯合演我之外,一次都沒去過醫院。」
「而且就在剛剛,我操縱她手機直播的時候,發現了一條短訊息。」
「爲了便於查看, 我用我手機拍個照片, 發到我們學校論壇裏。」
「內容先給大家念一下。」
「你說的熊貓血同學到底靠不靠譜?我們家老爺子還等着救命呢,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三天之內再搞不定的話就不用再聯繫我了。」
這個時候孟羽嫺已經近乎瘋癲地咆哮。
「你爲什麼偷看我手機,你無恥!」
我把她的手機扔了回去, 淡漠道。
「跟你說過我的忍耐有限度, 你偏不聽。」
孟羽嫺顫抖地撿起手機趕緊查看那條信息,確認了真實存在後, 下一秒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失魂一般, 喃喃自語起來。
「我從小父母雙亡, 不然我拿什麼養活自己到現在。」
「那不是你混蛋的藉口。」
我看都沒多看一眼, 轉身直接跟警察報案, 要求追究孟羽嫺的責任。
孟羽嫺被控制了, 帶離學校的時候撕心裂肺地回頭喊。
「姓林的,是你毀了我!」
我轉身不再看, 隨手搞了個舉報信,把那家醫院給舉報了。

-10-
後來警察封存了那家醫院的錄像。
經過跟我的錄音一對比,確認我不存在強暴的時間點, 孟羽嫺構成污衊誹謗。
而在那家醫院被立案調查後,相關部門確認醫院存在報告單造假。
不過報告單造假這麼大的事情不是她孟羽嫺一個學生能推動的,大家普遍有這個認知。
隨着網絡輿論一波接着一波。
醫院被查封了,後續暫時還沒公佈的時候, 孟羽嫺就被罵上了熱搜。
罵出來的話真的是五花八門, 比我上輩子有之過而無不及。
她面臨污衊、誹謗和賣血的雙重指控,估計要蹲個三年多。
但我相信出來後纔是她噩夢的開始。
畢竟網友們會格外關注某個「名人」的出獄時間。
那一刻她將被口水淹沒, 而我則已畢業展翅高飛,迎接我新的開始。
從這一刻起,我信因果。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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