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後,我選擇繼續對我哥強制愛

覺醒時,我正在對我哥強制愛。
他一邊隱忍,一邊罵我。
按照劇情,我哥會被真少爺救贖。
而我這個假少爺則會像喪家之犬,被真少爺收拾得體無完膚,悽慘死去。
但,那又怎樣?
我勾脣輕笑,俯身咬在他的嘴角。
先爽了再說。

-1-
房間裏,父親正在言辭激烈地指責我哥。
「聞昭,這次的新品怎麼又出了問題?我怎麼教你的?這麼多年了,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嗎!?」
「這樣下去我怎麼放心讓你輔助小舟!」
我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哥出來。
通常這個時候,聞昭的臉色會特別冷,本就面無表情的臉,能凍死人。
他會把所有從父親那裏的承受的所有怒火轉移到我身上,
讓我跪在他面前,狠狠扇我巴掌。
直到他的怒氣消散,我的臉頰紅腫發燙。
但我不害怕。
因爲這次新品的問題是我故意造成的。
門被打開,我哥走了出來。
他淡漠地掃了我一眼,隨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進他的房間。
聞昭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姿態隨意卻透着壓迫感。
「聞謝舟,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這次的事情是你故意的?」
我被他一甩,跌坐在地上,只能仰頭看着他,嘴角掛着笑和他道歉。
「哥,我錯了,以後絕對不這樣。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自然沒有原諒我,狠狠教訓了我一頓。
……
聞昭按住我的下巴,「你說聞康成知道自己的寶貝小兒子被我這樣教訓嗎?」
我低頭迷戀地細細描摹聞昭的眉眼,忍不住在心裏呢喃:
哥,你真好看。
「今天晚上讓我陪你睡好不好?」
他冷冷皺眉:「滾出去!」

-2-
既然聞昭不答應,那我就只能用點非常手段了。
這天傍晚,我提前爬上了聞昭的牀,鑽進被子裏,靜靜地等待我哥出現。
房間裏很安靜。
我蜷縮在他的牀上,鼻尖縈繞着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牀邊。
我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反應。
「聞謝舟,」他的聲音冰冷,「你真是越來越不知死活了。」
我沒有動,只是從被子裏探出頭,衝他笑了笑:「哥,我只是想睡你。」
下一秒,聞昭掀開被子,想要把我拽下去。
「瘋狗,給我滾!」
他臉色很沉。
只可惜,我哥拽不動我。
聞昭雖然是個身高一Ŧũ̂⁸米八三的成年男人,但每天都坐在辦公室裏工作,哪有我力氣大。
我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一用力,他就跌在了我身上。
一向沉穩淡然的表情出現了絲絲裂痕。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睡你呀,寶貝。」
話落,我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一用力,兩個人的地位就發生了反轉。
聞昭被我壓在身下,他抬手想要扇我。
我摁住了他的手腕。
「等會兒再打,好不好?」
聞昭見我一副發了瘋的樣子,拼命掙扎起來。
「聞謝舟,別發瘋,我是你哥!」
「那又怎麼樣?請問哥哥就可以扇弟弟巴掌嗎?你不是一樣打了我十多年。」
「再乖的狗也要收點利息,你說對嗎?哥哥——」
「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親兄弟。」
我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嘴脣,撬開他的牙縫,奪取他所有的呼吸。
聞昭咬在我的嘴脣上。
痛感傳來的瞬間,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畫面。
我覺醒了。
原來我所處的世界是一本小說。
我,聞家的假少爺,是強制愛聞昭的惡毒男配。
真少爺會在半個月後的父親的五十歲大壽上出現,救贖聞昭,和他幸福地在一起。
而我,會像喪家之犬,被真少爺收拾得體無完膚,悽慘死去。
我花了整整半分鐘的時間消化所有信息。
聞昭見我沒了動作,喘着粗氣大罵:「聞謝舟,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趕緊給我滾下去!」
救贖?
簡直是搞笑至極。
聞昭愛的人明明是我,他算什麼東西。
強制愛?
這倒是符合我的風格。
我束縛住他的雙手。
「寶寶,你喜歡強制愛嗎?」
「強制愛怎麼不算愛呢?你要知道,我是愛你的,哥。」
聞昭的臉頰變得通紅,往日清冷的眸子裏似乎溢滿了淚。
我逼着聞昭說愛我。
「寶寶,你說愛我,我就放開。」
「聞謝舟,別做夢了!」
……
「我愛你……愛你行了吧……」
「哥,我要你說,你永遠都不會愛上別人,永遠都不會和別人在一起。」

-3-
我哥在我身邊沉沉睡去,
而我的內心卻七上八下,難以入眠。
那個真少爺叫什麼來着?
越馳。
我發消息請兄弟洛永川調查此人。
對面秒回了一條語音:「謝舟,大晚上發什麼消息?難道是還沒拿下你哥,寂寞了?」
我笑罵道:「不勞您費心了,小心我把你上週去酒吧的事情告訴你小叔。」
「明天早上給我看到資料。」
洛永川答應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哥已經消失在我身邊,去公司了。
越馳的所有資料被整理好,發到了我的郵箱裏。
我走回自己房間準備用電腦查看,卻撞見了父親。
他微微皺眉,「怎麼從你哥房間裏出來?」
我笑着回答:「爸,昨天我有工作上的問題請教他,一不小心就聊晚了。」
他眉眼頓時舒展開來,拍拍我的肩膀:「小舟知道上進了,很好。」
我習慣性地花式拍了拍他的馬屁,把他哄高興了。
「還是你懂事,不想聞昭。一點兒小事也要我操心。」
「爸,我先去房間裏繼續研究昨天的問題了。」
父親噙着笑:「好好。」
走到房間,原本彎着的嘴角立馬平了下來。
聞康成溺愛我,而對我哥要求極爲嚴苛。
因爲他誤以爲我是他的親生兒子。
而我哥是從福利院裏領養的。
但當真正的聞少爺出現,揭露我的真實身份後,他對我的態度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對我哥還要嫌棄我。
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4-
讓人奇怪的是,馳越這個人的消息少到可憐。
洛永川說:「他的信息好像被特意抹除過,只能查到這些。」
越馳,一個人開辦公司,創辦了越氏的產業,算是商業新貴。
放在普通人裏,他算是激勵人奮進的正向例子,但和我們家比起來不值一提。
既然越馳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從我哥身上下手了。
我要讓他愛我,永遠愛我。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我按照正常人的邏輯追求我哥。
我給他送飯,買花,整日整日地粘在他的身邊,但他依舊不爲所動。
甚至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冷。
我不懂怎麼了,於是向洛永川請教。
他說:「你看你和你哥往日裏相處模式像是正常人嗎?你就不能用正常的邏輯去追求。」
「直接強制愛啊,你哥肯定喜歡。」
我頓時大徹大悟了。
健康的愛情果然不存在我和我哥之間,
畸形的愛情纔是正解。
距離宴會開場還有兩個小時,我要讓我哥愛上我這個假少爺。
於是,我把他騙到了酒店的房間裏。
偷偷鎖上門。
聞昭扯了扯領帶,不耐煩道:「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還有兩個小時,宴會就要開始,別給我搗亂。」
「聞謝舟,你是找打嗎?」
「寶寶……」
「別這麼喊我。」聞昭皺眉。
「那哥哥想讓我喊你什麼?老婆還是……老公?」
聞昭壓抑着怒氣:「聞謝舟,你是不是瘋了?」
我輕笑:「當然瘋了,我從小就是個瘋子,哥,你最瞭解我了。」
「我只是太愛你了,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僵持片刻後,聞昭終於敗下陣來,默許了我的爲所欲爲。
我大喜。
果然,洛永川說的沒錯,對待我哥,強制愛比正常的追求高效多了。
……

-5-
結束後,我哥去浴室裏沖澡。
門口突然傳來猛烈的敲門聲。
透過貓眼往外看。
外面烏泱泱站着一羣人。
我這才發現手機裏洛永川發來的消息,和幾通未接電話。
【謝舟,你上次讓我查的叫越馳的人突然把提早到的賓客喊到一起。】
【說什麼聞家的兩個少爺亂倫。】
【我擋不住了,你和聞昭結束了沒有啊!】
我的心頓時涼了下來。
之前看到的畫面分明是越馳在父親出場後,當着衆人的面揭露我假少爺的身份。
爲此,我特意囑咐保鏢不允許放任何一個姓「越」的人進來,
結果,他不僅提前混了進來,
還做出了和我看到的畫面不一致的行爲。
聞昭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
他快速衝完,裹着浴袍就出來了。
「外面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反鎖的門被酒店的工作人員從外面打開。
門被推開一瞬間,外面的嘈雜聲像潮水一般湧入。
我擋在了聞昭身前。
一個骨相溫和的男人站在人羣之首。
我知道,這是越馳。
他一臉正義,厲聲譴責我:「聞謝舟,你對你哥做了什麼?」
洛永川從後面擠開人羣,站在我這一邊,替我們說話:
「你是誰,憑什麼管聞家的事情?保鏢呢?把他拖出去!」
「我是誰?我叫越馳,我纔是聞家的親生兒子。」
這句話一出口,像是在人羣中扔下了一枚炸彈。
衆人竊竊私語起來,投向我和我哥的目光帶着探究和鄙夷。
「你,聞謝舟,不過是個保姆生的孩子,不過是個冒牌貨!」
這下就連洛永川都難以置信地看向我。
整個場上最平靜的人反倒成了我哥。
我笑起來,「越馳,既然你說你纔是聞家的親兒子,我不是。那我喜歡我哥有什麼問題嗎?」
沒人知道我哥也不是聞康成的親生孩子。
「我就是愛他,想和他在一起。」
衆人的議論聲更大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混不吝的,那我就把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形象做到底。
越馳心疼的視線落在我哥身上:
「都是你強迫聞昭,何時問過他願不願意?」
他那副溫和的眉眼,配上這樣的表情,簡直像是從天而降,拯救我哥的天使。
而我哥的脖頸上還有被我這個「惡毒反派」咬得青紫的痕跡。
我一下子就做實了這個罪名。
在場的不少人,已經開始爲我哥遇到我這樣的禽獸感到痛惜了。
「真是作孽啊。」
「之前就聽說聞家的小少爺驕奢淫逸,沒想到是個變態啊。」
我不顧這些議論,去拉我哥的手,輕聲問他:「寶貝,你是被我強迫的嗎?」
他沒回答,甩開了我的動作,
一個用了十足的力氣巴掌甩在了我的右臉上。
我舔了舔嘴角,嚐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力氣再大點兒,哥。」

-6-
和我看到的劇情一樣。
這件事之後,越馳被接回聞家,而我被趕出家門。
醜聞被父親壓了下來,只有少數人知道。
洛永川坐在我身邊陪我喝酒。
「那傢伙居然是你爸的親生兒子ṭůₓ,真她媽難以置信,我一點兒消息也沒查到。」
我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有點走神,
「誰讓人家是拯救我哥的男主呢,還挺牛逼的。」
「什麼狗逼男主,我還說哥們你這樣假少爺的天崩開局纔是真男主呢。」
洛永川喝醉了,趴在酒吧的吧檯上胡扯。
「那個越馳就是個白蓮花,你哥肯定不喜歡哪款。」
我也覺得聞昭不可能喜歡越馳。
越馳那白嫩的小臉,禁得住我哥的幾巴掌嗎?
不像我,被聞昭打了十多年,早就皮糙肉厚了。
「你說聞昭他愛我嗎?」
「愛啊,怎可能不愛,打是親,罵是愛,你哥肯定愛死你了。」
……問洛永川等於白問。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公司裏騷擾他好了。
畢竟,我可是「強制愛」我哥的反派呢。
「喂,被趕出來之後你住哪兒去?要不來我家?」
洛永川在背後喊。
「不用,聞康成給我新買了一套房子。」
剛走了幾步,我的肩膀撞上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是洛永川的小叔。
他說:
「洛永川家沒地方給你住。」

-7-
公司裏的人不敢攔我。
我一路通暢地到了聞昭的辦公室。
越馳和我哥都在。
我躲在門外偷聽偷看。
越馳說:「哥,我一定會讓父親公平對待我們的,不會再讓他罵你。」
聞昭坐在電腦面前處理文件,聽到這話後面色複雜地瞥了他一眼。
「不要喊我哥。」
「好,是不是你一聽到『哥』這個稱呼就想到聞謝舟,就覺得噁心。」
「不是。」聞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雖然你是聞康成的親生兒子,但又怎麼樣?不要想着討好我。」
漂亮!
我哥果然是無差別攻擊。
越馳的臉色掛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神情道:
「聞昭哥,我沒有討好你,我只是覺得這不公平。難道就因爲我爸之前誤以爲聞謝舟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就處處溺愛他,而虐待你嗎?」
「我這是想幫你。」
我哥問:「你怎麼知道聞康成虐待我?」
「因爲我是來拯救你的。」
聞昭交叉雙臂,靠在他椅子的椅背上,面無表情。
「不用你拯救,我已經打回去了。」
越馳皺眉,「這樣的方式是不健康的,你被聞謝舟影響了。」
我哥哼笑一聲:「怎麼就不健康了,我爽了,聞謝舟也爽了。越馳,難道你湊到我面前,也想被我打?」
「你把我的乖狗趕走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聽到這一聲「乖狗」,我的心臟猛得一個顫,無盡的滿足將它填滿。
我好喜歡。
「聞昭哥,我是爲了你好。」
馳越還在說。
不行,我不能讓我哥被越馳哄騙。
於是,我推開門衝了進去,拉住我哥的手腕。
「寶貝,我怎麼可能被趕走呢,我一輩子也不可能離開你。」
我順從地彎下腰,讓他摸我的頭髮。
「真乖。」

-8-
我囂張地笑問,「越馳,你不會也喜歡我哥吧?」
他來救贖我哥,自然是喜歡的。
但「健康」的愛情怎麼能喜歡上自己的哥哥呢?
還是在別人誤以爲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
越馳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你這樣的人配ŧůₖ說什麼喜歡?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了?」
從小到大,我是聞康成的親生兒子,是聞家最受寵的小少爺。
沒有人敢欺負我,敢碰我一根指頭。
不管我做什麼,所有人都說我做得對,做得好,包括父親。
但除了我哥。
他會在我做錯事的時候打我,在我逃課的時候懲罰我。
他不一樣。
我迷戀他的模樣,觸感,味道……他的所有。
「我想和我哥永遠在一起,成爲他身邊最特殊的存在,永遠做他的乖狗。」
越馳猛地後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聞謝舟,你這樣惡毒的人,註定沒有好下場!」
「我會拯救聞昭的!」
越馳被我「不健康的」發言噁心到了,威脅我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此刻,辦公室裏只剩下我和哥哥兩個人。
剛剛努力維持着的從容不迫頓時化爲虛影,我上前緊緊把聞昭抱在懷裏。
聲音哽咽:「哥,你不要相信越馳的話。」
「不要喜歡他。」
「我下場怎樣都無所謂,但你不能相信他,求你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腦子裏對於我最終下場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那是大約兩個月之後。
父親把原來我的股份全Ṫũ⁺部轉移給了越馳。
越馳卸磨殺驢,把父親曾讓我哥跪祠堂的等事情藉助互聯網添油加醋,曝光在網上。
父親被網暴。
而我失去了所有經濟來源,只能在洛永川的幫助下,勉強生活。
越馳則對我趕盡殺絕,當着我的面和我哥接吻,
並製造車禍把我撞得死無全屍。
「哭什麼?不就一個真少爺嗎,這就把你嚇哭了?」
「你是不是欠打?」
我詭異地從聞昭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寵溺和無奈。
內心的煩躁鬼使神差般地被撫平。
是啊,不就是一個真少爺而已,
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抵得上我和聞昭二十多年的感情?
於是,我立刻得寸進尺地起來,
故作委屈地翹嘴:「哥,我現在被趕出家門,沒地方睡了。」
「所以呢?」
「你陪我睡到你幾年前買的公寓裏吧,求你了。」

-9-
在我的持之以恆下,
我成功地和聞昭住進了一個房間,躺在了一張大牀上。
每天晚上,我都抱着香噴噴的哥哥入睡。
原以爲自己會安心幸福地度過這些夜晚,
結果卻噩夢不斷。
不是夢到自己被越馳的安排的汽車撞死,被他扔進河裏淹死,
就是發瘋自殘自殺而死。
夢裏的聞昭神色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地看着我用各種方法死去,讓我控制不住的後怕。
我開始失眠,常常在午夜驚醒,滿身冷汗。
聞昭打開牀頭燈,輕拍我的後背,
「謝舟,又做噩夢了嗎?」
這次,我夢到自己從高樓一躍而下,帶着一腔絕望。
我一把抱住聞昭,終於有了一點落地的安全感。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休息吧。」
正準備躺下,一通電話突然打到了我哥的手機裏。
聞昭接通了電話。
昏黃的牀頭燈下,聞昭的臉色越來越沉。
我不安起來,問:「怎麼了?」
他掛斷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聞康成車禍去世了。」
窗外的雨聲陡然變大,像砸在我的心臟上。
我像是被雷擊中,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才艱澀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三個小時前。」
聞昭一邊換上西裝,一邊道:「在雲啓大道拐彎處被撞進下護欄,從高架上翻了下去,人當場沒了。」
一道閃電劈下來,閃出白光。
在我ṭū́₂的某個夢境裏,在雲啓大道上死得的人是我。
怎麼會這樣?
和我看到的未來完全不一樣。
在我看到的畫面裏,我爸雖然遭到網暴,但活得好好的。
死的人只有我。
「等一下。」我拉住了聞昭的袖子,輕聲道:「我懷疑這件事是越馳做的。」
聞昭思索片刻後,點點頭。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追問:「你不問我爲什麼懷疑他嗎?」
「我相信你的判斷。」
這句話像是一根ṱũ̂²針,戳進了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感覺鼻子一酸,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我會查明真相的,還聞康成一個公道,別難了。」
「我知道你一直把他當做親生父親看待。」
眼淚無法抑制地流出來,
聞昭,你怎麼這麼好。

-10-
聞昭用指腹擦了擦我的臉頰,「收拾一下,回老宅吧。」
「聞昭。」
我多一次喊我哥的全名。
「我愛你。」
他抿了抿脣,目光微動:「我知道。」
我決定把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訴我哥,不管他相不相信。
他聽完後,沉默了半分鐘,語氣不屑:「原來是這樣,這樣就合理了。」
「越馳總做出一種類似追求,又不像追求的行爲。」
「他想拯救我?」
「真他媽可笑,他配嗎?」
我哥的聲音剛落,越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聞昭哥,聞康成死了。」
我哥不露聲色地問:「你乾的?」
他的聲音溫溫和和的,講出來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也不能說是我做的,雨天路面打滑,發生了意外。」
我掐緊了手心,恨不得手刃了他,給父親報仇。
他是聞康成的親兒子,聞康成認回他之後對他也不賴。
怎麼能這麼冷血?
「做得好。」
我哥輕笑。
「聞昭哥,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他居然留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聞謝舟,和留給你份額一樣。不過沒關係,只要聞謝舟也發生一點小小的意外,聞家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
「好,我現在回老宅。」

-10-
到老宅的時候,下人已經穿上了白色的孝服。
整個宅子裏瀰漫着悲痛的氛圍。
我給我哥打着傘,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大門。
越馳來迎接我哥,看到他身邊的我之後,臉色瞬間陰沉。
「我爸的遺體呢?」
我大步上前,拽住了他領子。
「已經送去火化了。」
越馳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見不到他,等聞昭哥愛上我後,我也會送你去見他。」
我怒火中燒,直接扯住了越馳的頭髮,一腳把他踹到在地。
越馳的頭被我按在地面上,一直拖到拽到了父親白照片面前。
「給他磕頭贖罪!」
房間裏的下人被嚇得戰戰兢兢,沒人敢阻攔。
就這樣,我拽着他的頭髮,讓他在地上給父親磕了十個響頭才罷休。
他的額頭上滲出鮮血,粘在額前的髮絲上,狼狽極了。
「越馳,我爸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冷冷地盯着他,
「你等着去陪他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注意到越馳的眸子裏愈發濃烈的惡毒。

-11-
當晚,我剛合上電腦,一雙手從背後環住了我的腰。
「哥?」
我轉過身去,熟練地吻上他的嘴脣。
我不自主地把他帶到了牀上,卻發現自己看不清這人的五官。
那人抬手扭開我襯衫的扣子,動作迫切。
「等等」我抓住他正在解我扣子的手,「你是誰?」
「謝舟,我是你哥啊。」
聽聲音,和我哥的語音語調一般無二,
疑心又被稍稍放下,手上的力氣減弱。
領口的幾顆釦子被解開。
「哥,你打我一下。」我忽然說。
他的動作頓住。
半分鐘後,我問:「不打嗎?」
對方好像此刻纔回過神來,輕輕地在我臉頰上拍了一下。
這個動作太溫柔了,溫柔得不像聞昭。
下一秒,我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到底是誰?不可能是聞昭!」
他驚呼一聲,「你胡說什麼呢,我就是你哥!」
我正打算把這僞裝我哥的假貨甩下牀,
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運動起來,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操控。
自己解開了剩下的幾顆襯衫釦子。
怎麼回事!?
我的意識像獨立於自己的身體一般,遊離開來。
看着自己即將脫下襯衫。
我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脣,一股血腥味在嘴裏瀰漫開。
疼痛感讓我的動作停頓了幾秒,但很快,又不受控制地開始脫衣服。
那個假貨的身體貼上來,直接把我的襯衫拽了下去。
我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爲力。
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洛永川大咧咧的聲音迅速變小:「我查到越馳買兇暗殺你爸的線索了……」
屋內的場景實在是混亂,我的襯衫被扔在地上,眼睛急得通紅。
好死不死的,我還和這個假貨抱在一起。
洛永川瞪大了眼,反手就要關門。
「在你早說你們在那啥,我就不來了……」
別走,仔細看看啊!
我急得在心裏大喊。
「不對!」
「聞謝舟,他不是你哥!?我靠,你腳踏兩隻船啊!」
「你哥知道了還不得把你削了!」
我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拉……走……他……」
洛永川雖不知是什麼意思,但還過來拉那個假貨。
突然,半開的門被大力推開,冰冷的聲音傳來。
「聞、謝、舟,你可真行啊。」
像一桶冷水,將我從頭到腳澆灌下來,凍得我渾身發寒。
洛永川被嚇得鬆了手,留給我一個:兄弟你膽子真夠大的眼神,直接溜遠了。
我的身子當着聞昭的面,還在試圖去碰到那個假貨。
「滾出去!」
聞昭對着那個假貨罵。
假貨不知死活道:「你憑什麼讓我滾出去?」
「把他拖出去。」
在外面喫瓜的洛永川把那假貨拖了出去。
「哥……我……」
我正艱難地試圖解釋,越馳慢悠悠地走到了我哥身邊。
故作驚訝:「謝舟這是在幹什麼?剛剛被洛永川拖出去的人和聞昭哥你長得好像。」
「死白蓮,都是你搞的鬼。」
想說的話突然脫口而出,我又能正常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
我快速把襯衫胡亂地套起來,膝蓋一軟,
直接撲到了聞昭的腳邊,死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
「哥!我沒有想碰他!是我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彷彿和之前看到的畫面重疊。
聞昭和馳越站在一起,落在我的身上的視線不帶一絲感情。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我慌了,徹底慌了。
跪在地上去拉聞昭的手:「哥,我知道我現在的解釋很蒼白,但事情真的是這樣的。」
「我在今天之前連見都沒見過他!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對,越解釋越亂了。
「是越馳!一定是他用了什麼法子,控制了我。」
越馳挑了挑眉,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謝舟,你怎麼能這麼污衊我呢?我可什麼也沒做。」
聞昭皺緊了眉:「你想讓我怎麼相信你?」
是啊。
正常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把我當場揍扁就不錯了。
我該怎麼讓我哥相信我?
他捏了捏眉心:「別跪了,你起來吧,我們都冷靜冷靜再談。」
聞昭轉身就要走。
我在背後抱住他的腰,淚流滿面:「哥,你打我好不好,我錯了,別不理我。」
越馳在一旁拱火:「聞昭哥,我早說過不能相信他。」

-12-
「吵什麼?洛永川,把他也拖下去,關起來。」
我哥對洛永川繼續命令。
我和越馳的表情同時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聞昭沒分給他一個眼神,「我和聞謝舟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我心裏的大石頭落地了。
越馳滿臉慌張:「越馳哥, 我是爲了你好!」
洛永川已經喊來了幾個保鏢。
幾個人一起壓制住了越馳,將他綁了起來。
他嘴裏還在喊:「聞昭哥!聞昭哥!你不能這樣!」
我抹了一把眼淚, 走到越馳面前,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把他踹翻在地上。
然後又繼續纏着我哥。

-13-
聞昭說自己有些頭疼, 讓我等天亮再去找他。
我一個人躺在牀上, 翻來覆去過了半小時後沉沉睡去。
這次居然沒有做噩夢,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睜眼, 聞昭坐在我的面前。
「哥?」
我慌張地去摸聞昭的臉,胡亂的摸了會兒, 才放下心來, 喃喃道:
「這個是真的。」
「你昨天晚上把那個男人誤以爲是我, 結果後面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是嗎?」
我哥任由我揉圓搓扁,淡淡問。
「對,哥, 你相信我了!?」
我開心到心臟發顫。
聞昭的眼眸里布滿了不少血絲,輕飄飄道:「今天早上, 我把越馳打了一頓,他承認了是他做的。」
「昨天我情緒有點激動, 抱歉,不該懷疑你的。」
我呼吸一滯,眼眶又開始發酸了。
「哥, 謝謝你。」
「人還活着嗎?」
聞昭在我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揉了揉我的頭髮。
「沒死,過段時間把他送到監獄裏。」
番外:第三視角
越馳是個攻略者。
他穿越進了這本小說裏, 目標是救贖併成功攻略聞昭。
讓聞昭對他的好感度到達百分之百, 愛上他。
只要能成功, 他就能獲得第二次生命,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他已經重來了九次,聞昭的好感度怎麼也刷不滿。
慢慢他發現,聞昭把內心的一部分給了聞謝舟。
那個強制愛他的反派。
爲了能完全佔據聞昭的心, 越馳決定殺了聞謝舟。
可聞謝舟死後, 聞昭非但沒有完全愛上他,
反倒精神崩潰,想和聞謝舟一起走。
在最後一次的重置裏。
世界出現了一點 bug, 反派聞謝舟覺醒了。
他記起來上一次世界裏未來的發展。
聞謝舟決定繼續強制愛他哥。
讓他哥提前愛上他, 非他不可。
越馳吸取了前幾世的教訓, 在聞ŧũ₌康成五十大壽時提前混進了宴會里。
選擇製造意外殺死聞康成而不是聞謝舟。
可他不能理解, 爲什麼這一世聞昭對他的好感度一點兒也沒漲。
他害怕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如果不能殺掉聞謝舟, 那就讓聞昭對他徹底ƭŭ̀ₕ死心。
越馳用了自己所有的積分, 控制住聞謝舟,讓聞昭親眼見到聞謝舟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
可他高估了聞昭對聞謝舟的信任。
他被洛永川綁進了地下室, 打到只剩下一口氣。
系統通知:「任務失敗」。
越馳絕望了, 瘋狂罵系統和這個傻逼世界。
幾個小時後, 他精神崩潰,胡言亂語起來,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切。
聞昭也瞭解了一切。
他發現, 是自己和聞謝舟之間的愛,讓他們能在最後一次走到一起,
永不分離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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