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和妻子在酒店發生口角。
我因情緒激動,就用枕頭親手捂死了她。
冷靜下來後,我打算外出買個行李箱回來轉移妻子的屍體。
可走到半途中,我突然覺得這麼做容易引起警察的懷疑。
於是我就折返回到酒店,打算另想他法轉移屍體。
哪知我回到房間後,妻子竟然不見了。
可就在剛纔,警察卻打來電話通知我去認屍。
-1-
掛斷警察的電話,我稍稍思量了片刻。
妻子怎麼會在警察的手中?
我明明把她……
按說不該啊。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死了。
警察早晚都會發現這事。
我還是先去認屍吧。
要是去晚了,估計警察會起疑心的。
我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有些緊張的雙手,就慌忙開車去往市刑偵支隊。
來到市刑偵支隊,接待我的是個小警察。
他確定我的身份後,就帶着我直接去了停屍間。
站在冰冷的不鏽鋼牀前,看着被白布矇住全身的屍體。
小警察語氣凝重的說道:「周越,你準備好了嗎?」
我有些不安的點頭說:「準,準備好了。」
隨之,屍體上的白布就被掀開了。
一眼看到妻子慘白的臉,我的身體驟然一軟,語氣顫抖着說:
「是,這是我的妻子韓香。」
「香香,你,你這是怎麼了?」
「你是累了嗎?」
「咱們不在這裏睡覺,咱們回家睡好不好?」
說話中,我就紅着雙眼撲到妻子的身上,並情緒激動的想要抱走她。
「她遇害了。」
小警察用力拉起我說:「周越,你妻子是他殺。」
「她暫時還不能跟你回家。」
「咱們先換個地方說話。」
我滿臉絕望的重複着他的話:「她遇害了?遇害了……」
「是,你妻子遇害了。」
小警察很是同情的扶着頭重腳輕的我走向房門。
-2-
幾分鐘後。
小警察把我扶進詢問室,並按坐在椅子上:「你先緩一緩,我去給你倒點水來。」
我目光呆滯的坐在椅子上,緩了很久。
緊接着,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對我亮出證件說:「我叫李磊,是這裏的隊長。」
「周越,昨天下午我們接到報案說,有人在河裏釣出一具屍體。」
「我們趕去現場發現,這具屍體是被人捅死後,扔進了河裏的。」
「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東西,我們是通過指紋識別……」
「昨天下午?」
我打斷他的話說:「你們是昨天下午發現我妻子遇害的。」
「那你們有查到,是誰害的她嗎?」
「暫時還沒有。」
李隊長皺了皺眉頭問:「周越,你最Ŧúₛ後一次見到你妻子,是什麼時候?」
「她當時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你和你妻子,有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我們沒有得罪過人。」
我很是沉重的說道:「我最後一次見到妻子,是三天前。」
「在城外的綠都酒店。」
「那天是妻子的生日,也是週末。」
「因此,我們上午就離開了家,去了酒店。」
「我們原本打算在酒店住一晚的。」
「可午飯後,妻子說胃有點不舒服,我就送妻子回房間休息了。」
「回到房間,妻子說想泡個熱水澡。」
「我給浴缸放了水,就慌忙出去給妻子買藥。」
-3-
「可走到一半的路程,我突然想起早上出門時,妻子明明把藥放在包裏了。」
「我就急匆匆的折返了回來。」
「哪知我回到房間後,妻子竟然不見了。」
「我當即就拿出手機拔打妻子的電話,可她沒有接。」
「見她不接電話,我因着急就反覆打,但她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然後,我就下樓去前臺問妻子的去向?」
「前臺的人說,她們沒有看到我妻子。」
「我就又開始撥打妻子電話。」
「可妻子還是不接電話。」
「但幾分鐘後。」
「她給我回了一條微信消息說,讓我這幾天別找她,她要去她閨蜜家。」
「得到妻子的消息,我放心了很多。」
「但我又把電話打了過去,想提醒她……藥就在她包裏。」
「可她卻直接關了手機。」
「要說反常,這應該就是反常的地方。」
「因爲我妻子從來都沒有關過手機。」
李隊長的目光閃了閃問:「她的閨蜜你認識嗎?」
「這幾天,你就沒有再跟你妻子聯繫過?」
「我知道她有一個很好的閨蜜,但不認識。」
我皺了皺眉頭說「當天晚上我又給她打了電話。」
「她開機了,但還是不接我的電話。」
「不過第二天早上,她主動給我發了個微信消息。」
「說她閨蜜病了,她要照顧閨蜜。」
「還說過幾天就回來,讓我別催她。」
「我就沒有再給她打電話了。」
-4-
「你不認識她的閨蜜?」
李隊長稍稍思量後說:「那你妻子有在你面前……提過她閨蜜的名字嗎?」
「當天晚上你在哪裏?」
「你方便把手機給我們看看嗎?」
「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遞了過去說;「妻子每次提起她的閨蜜,都叫她嘟嘟姐。」
「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當天傍晚,我朋友小松失戀了。」
「我接到消息就趕了過去,然後就一直在陪小松喝酒。」
「喝完酒,我們還去唱歌了。」
「小松整整鬧騰了一夜。」
李隊長一邊看着我的手機,一邊拍着照片說:「三天前,你在綠都酒店,有跟你妻子發生過爭吵嗎?」
「或者說,最近你和你妻子有發生過爭吵嗎?」
「平時你們的感情好不好?」
「我和妻子的感情非常好。」
我很是確定的說道:「我們很少爭吵。」
「別說三天前,甚至三個月之前,我們都沒有發生過爭吵。」
-5-
李隊長輕點了一下頭,他把我的手機還了回來說:
「周越,你妻子的死有些複雜。」
「我們正在收集線索。」
「你先回去吧。」
「李隊長,求你們儘快抓住殺害我妻子的兇手。」
我紅着眼睛嗚咽道:「她絕不能就這麼死了。」
「求求你們了。」
「我們會的。」
李隊長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先回去吧。」
「如果我們遇到問題,會上門找你的。」
我連連點頭說:「好好好,那我就回家等你們的消息。」
話音落下,我就起身走向房門。
-6-
回到家。
我往沙發上一躺,就勾脣冷笑了起來。
妻子死了。
這個無恥的女人。
她以爲她喊一個男人叫嘟嘟姐,就能遮掩住他們的醜事。
她覺得我好欺騙,發現不了她的祕密。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對她的這個閨蜜起了疑。
一年多前,我和韓香定下婚期。
原本說好的,一次性付清三十八萬八的彩禮,就順利結婚。
哪知結婚當天。
韓香竟臨時加價,她又向我索要八萬八的下車費。
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臨時加價。
當時我有些生氣,就質問她這是誰的意思?
是不是她爸媽逼她的?
如果是,那我就去跟她爸媽說。
可韓香支吾了半天說,這不是她爸媽的意思,是她閨蜜嘟嘟姐的意思。
還說嘟嘟姐說了,我不僅要給她八萬八的下車費。
還得再給她準備六萬六的改口費。
如果我不給,就是不愛她,這個婚她就不接了。
那瞬間,我氣的直哆嗦。
不是我掏不出這些錢,而是這臨時加價的行爲讓我很憋屈。
這大喜的日子,她鬧這一出有些過分了。
再說了,她爸媽都沒有提什麼下車費和改口費。
她閨蜜算哪根蔥啊?
憑什麼這麼要求?
我當即就滿臉憤怒的看向那幾個伴娘。
那幾個伴娘迎上我的目光,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嘟嘟姐。
-7-
就在這個時候。
韓香說,她的嘟嘟姐出差在外,沒能及時趕回來。
但嘟嘟姐剛給她打了電話。
還說我必須得答應她的要求。
人都沒來,還能遠程遙控。
這個嘟嘟姐的影響力還真是大啊。
我氣的臉都綠了。
當時我也想過,就此終止婚禮。
可我想起酒店裏的親朋好友,覺得丟不起這個臉,就強忍着怒火給她轉了錢。
婚禮結束後。
我因心裏有氣,就沒有給她好臉色。
她似乎也發現她做錯了,就開始討好我。
面對着她的討好,我很快就消了氣。
我想着結婚就一次,她閨蜜應該不會再來禍害我們的生活了。
哪知我完全低估了……這個嘟嘟姐的影響力。
-8-
兩個月後。
韓香就說家裏的裝修怎麼怎麼不好。
一開始,我並沒有多想什麼。
還跟她說,這婚房當時都是按她要求裝修的。
就算不好,也不可能再重新裝修了。
因爲裝修太麻煩還費錢。
她聽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以爲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緊接着,我就出差了。
可幾天後,我出差回來,就看到家裏一片狼藉。
剛裝修好的婚房全拆了。
並且她還不在家。
我瞬間就來氣了,當即給她打去電話,質問她爲什麼要拆房子?
還問她,這種事爲什麼不跟我商量?
她說,當時裝修時,她沒有聽取閨蜜嘟嘟姐的意見。
現在她後悔了,想重新裝修。
又是這個閨蜜。
那瞬間,看着滿屋子的狼藉。
我驟然回想起下車費和改口費,就對着手機怒吼道,讓她立刻滾回來,否則就離婚。
一個小時左右。
韓香陰冷着一張臉回來了。
不等我開口,她就軟硬兼施的說道,離婚這事,她死都不會答應的。
如果我堅持要離婚的話,那她就跟我好好鬧一鬧。
反正她不怕丟臉,更不怕丟人。
還說,她的嘟嘟姐來過,說家裏的裝修格局不好,影響風水。
她重新裝修……也是爲了幫我催財運。
全程她的語氣都不重,可卻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她知道我是個愛面子的人。
幾句話就擊中了我的要害。
-9-
這瞬間,看着她那陌生的嘴臉,我懵了。
但她既然能說出,死都不會跟我離婚的。
可見這個女人……很不好對付。
我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隨之,我強忍着怒火,擺出一臉的愧疚說,要請她的嘟嘟姐喫飯。
她卻支吾着說,她的嘟嘟姐性格孤僻,不喜歡見陌生人。
然後她又語氣溫和的說道,家裏正在裝修,她去嘟嘟姐家住幾天,等房子裝修好她再回來。
我沒有阻攔她。
因爲我已經對這個嘟嘟姐起了疑心。
先是下車費,接着是改口費,現在又是家裏的風水不好,要重新裝修。
這都是在折騰我的錢。
但我暫時還沒有想到,這個嘟嘟姐會是個男人。
我開始懷疑這個女人……
是不是跟我有仇?
否則,她爲什麼不敢來見我?
並且這個嘟嘟姐,似乎從我跟韓香結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針對我。
而韓香竟然什麼都聽她的。
就連重新裝修房子這種大事,她都不跟商量。
我在韓香的心裏,到底算什麼?
身爲妻子,她怎麼可以這麼糟蹋我的血汗錢?
何況第一次裝修,就是按她要求的。
這還沒住多久呢。
就因她閨蜜嘟嘟姐的一句風水不好,就全拆了。
她的閨蜜就這麼重要嗎?
我的ţű⁹錢是大風颳來的?
憤怒過後,我逐漸冷靜了下來。
不管如何,我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嘟嘟姐到底是什麼人?
要是由着她繼續鬧下去。
我這以後的日子肯定安穩不了。
-10-
做好決定,我就去找了關係很鐵的哥們。
跟ẗŭⁿ哥們倒完一肚子的苦水之後。
我就讓他幫我暗中調查,韓香和她的嘟嘟姐。
哥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然而,奇怪的是,一連十多天過去。
哥們並沒有查到韓香有什麼問題。
也沒有查到這個嘟嘟姐。
哥們很是疑惑的問我,你確定有這個人嗎?會不會是弄錯了?
聽着哥們的話,我一臉懵圈。
我確定有這個人。
至於弄沒弄錯,我不敢確定。
畢竟我只聽過名字,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個嘟嘟姐……可真是夠神祕的。
因爲哥們沒有查出問題,這事就暫時的擱置了。
緊接着,家裏的房子裝修結束。
韓香回來了。
我就趁機跟她提出,請她的嘟嘟姐來家看看風水?
她卻果斷說道,她的嘟嘟姐去了外地。
這個嘟嘟姐……還真是不敢來見我。
爲什麼?
看着韓香藉機去打掃衛生,我沒有再繼續追問。
這種事要是太心急,只會打草驚蛇。
我不能讓她起疑。
-11-
一個多月後。
我參加一個新朋友的生日宴。
席間,這個新朋友的手機響了。
他媳婦拿起他的手機接通電話後,才把手機遞給他。
他接完電話,有人起鬨問他是不是有前科?
他媳婦笑着說,他不止有前科,還曾把小三的電話,備註成好兄弟的名字……
這話說者無心,可聽者有意。
我竟瞬間想到了什麼。
嘟嘟姐爲什麼不敢來見我?
且還跟我有仇似得。
更奇怪的是,哥們還查不到這個人。
說我弄錯了?
那嘟嘟姐……有沒有可能是個男人?
哥們查錯了她的性別?
因此就沒有發現她這個人?
有了這個大膽猜測,宴席一結束,我就跑去找哥們。
跟哥們說出我的猜測。
我就讓他重新去調查韓香和嘟嘟姐。
同時,我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嘟嘟姐是個男人的話。
那韓香隱藏她這個男閨蜜的身份,就一定有問題。
韓香——絕對是出軌了。
想到此,我滿腔憤怒。
她婚前如何我可以不計較。
但婚後出軌……那她就是在給我戴綠帽子。
這口氣,我咽不下。
可回想起她曾經說過,死都不會跟我離婚的。
且她還不怕丟臉,要跟我鬧。
這個女人不是個善茬子。
我就算知道她出軌了,也不能直接跟她撕破臉。
不能撕破臉,她又不肯離婚。
我又不可能跟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
這事麻煩了。
我該怎麼擺脫這個女人?
想了很久,我都沒能想出好辦法。
於是我就安慰自己說,畢竟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
也許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這麼一想,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12-
十多天後。
哥們回來告訴我說,嘟嘟姐確實是個男人。
他叫林都。
林都跟韓香認識很多年。
兩人一直都是情人關係。
但三年前,林都爲了掙快錢,就利用韓香勾搭中年老男人。
事後來設計仙人跳,敲詐那些人。
後來因爲分錢的事,林都和韓香發生矛盾就此分手。
他們分手後,韓香認識了我。
但就在我們結婚前的一個月,林都又去找到韓香求複合。
兩人畢竟曾是情人關係。
韓香雖然沒有答應複合的事,但還是跟他舊情復燃了。
後來韓香怕我發現他們的醜事。
韓香就說林都是她的閨蜜,還叫他嘟嘟姐。
哥們還說,不久之前,幫我家裝修的那幾個工人之中,有個姓何的工人是林都的姐夫。
林都的姐夫是個裝修工人。
我家的裝修,是林都幫他姐夫拉的私活。
因爲林都的姐姐得了大病,需要用錢。
天啊!
我做了最壞的打算。
也預想過韓香會出軌,可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是個劣跡斑斑的賤人。
她出軌也就算了。
竟然還聯合她的姦夫,來算計我的錢。
這拆新房後又裝修,前前後後折騰了我大幾十萬。
原來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韓香這個女人,一聽離婚就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原來她曾玩過仙人跳啊。
難怪她那麼懂男人。
不行!
我絕不能跟這個髒女人過一輩子。
婚前她裝成小白花,爲了娶她,我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現在她又勾搭她的姦夫,來給我戴綠帽子。
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13-
既然她不肯離婚……那我就弄死她。
她要是不死。
我就沒法徹底擺脫她。
反正她跟我也不是一條心。
她只聽她姦夫的話。
而她的姦夫,一直都在折騰我的錢。
我必須得儘快想出辦法,來對付他們。
絕不能再爲這個女人花錢了。
於是,我當即就拿出大半的錢,交給哥們做投資。
也跟哥們說了,我想弄死韓香的打算。
哥們提醒我說,這種事得有計劃。
還說必要的時候,他會幫我。
是啊。
殺人是大事,必須得有計劃纔行。
送走哥們之後。
我一直在想該怎麼弄死這個女人呢?
可一連好幾天過去,我都沒能想出好辦法。
但這種事急不得。
我不止需要機會,更需要耐心。
-14-
大半個月後。
韓香讓我給她買輛車。
還說她已經看好了,也就五六十萬而已。
她又不工作要車做什麼?
這應該是她的姦夫要的吧?
我稍稍沉默了片刻,就擺出一臉的愁容說,我手裏已經沒錢了。
還告訴她說,我們結婚不到半年,錢都被她折騰光了。
她瞬間就冷起了臉來。
看着她的冷臉,我慌忙調出賬戶餘額給她看。
她看了看餘額,抬手就摔了桌子上的水杯。
從這之後,她再也沒有給過我好臉色。
也開始每天早出晚歸的往外跑。
家裏的家務等,她也都不做了。
每天回來她都嘲諷我沒有本事,是個掙不到錢的窩囊廢。
且還主動跟我分了房。
聽着她的冷言冷語,我也有忍受不了的時候。
我賭氣似得向她提出離婚。
她卻冷笑道,死都不會跟我離婚的。
一開始我想不明白,她這麼嫌棄我,又爲什麼不肯跟我離婚呢?
直到一個多月後。
她突然跟我說,她認識了一個做保險的朋友。
還說爲了幫她的朋友完成業務,也爲了我們以後的保障。
她打算買夫妻意外險,受益人是彼此。
那瞬間,她話音一落,我就明白了她爲什麼不肯跟我離婚了。
原來她在這裏等着我。
這個女人——可真是惡毒啊!
我沒有背叛婚姻,也沒有對不起她。
只是因爲她發現我沒錢了,她就想要用我的命去換錢。
我強忍着憤怒,不動聲色的答應了下來。
-15-
十多天後。
她跟我說,她要開我的車回孃家。
我就把車給了她。
她這一走就是好幾天。
再次回來的時候,她把車鑰匙遞給我說,車停在一個商場的地下室。
讓我自己去開。
我接過鑰匙就出了門。
可出門之後。
我突然想起之前簽下的保險單,就沒敢直接去開車。
而是找到哥們,跟他說了這事。
哥們聽後,拿着我的車鑰匙就去了商場,並打電話叫了拖車。
車子拖去維修檢查後發現,剎車線路似乎遭到某種化學物品的腐蝕,出現了故障。
也就是說,我的車剎車失靈了。
聽着哥們打來的電話,我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萬幸我沒有直接去開車。
這個女人竟這麼快就對我動了殺心。
她太心急了。
也把我想的太過簡單了。
她真以爲我是個傻子嗎?
我會發現不了……她想害我?
發現不了,她的閨蜜是她的姦夫嗎?
稍稍思量後,我讓哥們幫我把車賣了。
又買了輛新車。
隨之,我出於對自己的人身安全考慮,覺得不能再裝沒錢人了。
但有錢也不能給她花。
我得讓韓香知道,我有一大筆錢,只是暫時動不了。
-16-
打定主意後。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當晚我回到家,韓香的臉色很是明顯的一驚。
看着她的反應,我在心裏默默冷笑着。
隨之,我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她說,我投資生意做的很好,有一大筆收入,但暫時動不了。
還說,舊車出了故障,我把它賣了,又買了輛新的回來。
她聽後並沒有起疑,還開心的笑了起來。
從這之後,我每天都會往她的奶茶裏,加上一點點的小蘇打粉。
小蘇打的味道有點苦,很傷腸胃。
但量少,摻在奶茶裏,是不會輕易被發現的。
沒過多久,她就得了嚴重的胃病。
因爲胃病,她有了口臭。
於此同時,在哥們的精心佈局下,林都認識了新的女友。
新人的出現,林都開始疏遠韓香。
也因韓香有了口臭,林都開始嫌棄她。
爲此兩人似乎還吵過架。
我帶她看醫生之前,特別提醒她說,如果是胃的問題,就開進口胃藥。
還表示只要能治好她,我不怕花錢。
她看過醫生確定是胃病之後,就主動要求開進口胃藥。
對此,我在心裏默默冷笑着。
因爲胃病這事,她悶在家裏好多天。
整天拉着一張臉。
我看的出來,她是因林都心有不甘。
這個女人還真是賤啊。
她身爲人妻,還在想着她的姦夫。
我這個丈夫,在她面前到底算什麼?
好在,我已經想到了該怎麼弄死她。
-17-
從此後,她的胃病一直都在反覆之中。
爲了讓她開心,我經常趁着週末,帶她去城外的綠都酒店。
沒過多久。
林都的新女友,捲走林都所有的積蓄跑了。
並且跑路之前,新女友還用林都的手機,在好幾個平臺貸了款。
林都沒錢了,還揹着貸款。
他又跟韓香勾搭了起來。
緊接着,韓香就開始用各種藉口來問我要錢。
這對無恥的狗男女,是想把我當成提款機啊。
但我沒說不給,也沒說給。
我用小錢打發韓香的同時,還跟她拖時間,以暫時動不了錢爲藉口,讓她等着。
韓香爲了錢開始主動討好我。
-18-
三天前,是韓香的生日。
我們又去了綠都酒店。
午飯後,回到房間,我突然問她是不是出軌了?
她先是臉色一驚,隨之慌亂的搖頭說沒有。
見她不肯承認。
我就用不堪入耳的髒話來辱罵她。
還說她是個賤人,我有錢也不給她。
她剛想對我發火。
我就把她推到牀上,用枕頭狠狠的捂住她的口鼻。
見她不動了,我走出房間。
我沒有真的弄死她。
這麼做,我是爲了激怒她,逼她再次對我下殺手。
因爲我們是買了大額保險的。
她得知我不會給她錢,且還對她起了殺心,而林都又揹着貸款。
她就算是爲了林都也不會留我。
果然,我再次回到房間時,她就不見了。
我整理好牀鋪,一邊打她電話,一邊給浴缸放水。
隨之我驚慌的下樓,去前臺找人。
而她已然從後門離開了。
後門外沒有監控。
我哥們正等在不遠處跟着她。
緊接着,我打她電話……把她打煩了。
她給我回了條消息說,讓我別找她,她要去她閨蜜家。
看着這條消息,我不禁在心裏冷笑了起來。
我猜的很對,她就算知道我對她起了殺心。
她也不會直接跟我撕破臉的。
因爲她是玩過仙人跳的狐狸。
她想順利殺我,就不能跟我撕破臉。
那瞬間,我突然有些佩服這個女人。
她剛經歷過生死,就能這麼理智的看待問題。
-19-
只是她不知道。
爲了這一天,我準備了很久。
她就算是個狐狸,也逃不過我這個獵人的手。
我要的就是這條消息。
哥們跟到她和林都的落腳地,就悄悄折返了回來。
兩三個小時後。
經常失戀的小松再次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失戀了,讓我去陪他喝酒。
我去到他家,一直陪他喝到天黑。
他醉倒後,哥們按時到達。
我換上哥們帶來的衣服和鞋子等,戴上頭盔騎着摩托車離開小松家。
走到半途中,我停下車。
用匿名號碼和變聲器,拔打了林都的電話。
我自稱是他新女友的男朋友,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韓香的女人?
他大着舌頭說認識。
聽他的聲音似乎喝了很多酒。
我接着說道,我女朋友是受韓香的威脅離開他的,
還說,現在我女朋友不見了,我想跟韓香打聽一下,她在哪裏?
他竟突然掛斷了電話。
我收好手機,發動車子繼續前行。
十來分鐘後。
我來到林都家。
我才摸出萬能鑰匙,他家的房門竟突然從裏面拉開了。
隨之,我就看到韓香的胸前全是血。
她滿臉驚慌的想逃走。
一眼看到我,她驚恐極了。
我慌忙安慰她說,別怕,有我。
說話中,我往客廳裏看了一眼,林都的胸前插了一把水果刀,依然倒在地上不動了。
韓香聽到我溫和的聲音驚慌道,她不是故意的。
我說,我知道,還讓她拿上手機跟我走。
她慌亂的進屋,拿上自己的手機,就跟着我離開了。
-20-
我從摩托車的車斗裏,拿出雨披套在韓香的身上,帶着她就往偏僻的河邊狂奔而去。
到了河邊,我停下車,讓韓香去水邊洗洗身上的血跡。
她才走到水邊,我一刀就捅在了她的心口處。
把她按在水中放了血之後,我把她裝進編織袋,還在裏面裝了石頭。
隨之我把她拖到深水處,果斷離開。
遠離之後。
我回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那裏藏着早就準備的東西。
緊接着,我換下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等,倒上汽油就地燒掉。
然後騎着一輛小電瓶車離開。
我回去後,再次換了衣服和鞋子,交給哥們帶走。
哥們離開小松家,他去幫我處理摩托車和電瓶車,還有兇器等。
我洗了個澡,才喊醒小松。
小松醒來就說要去唱歌。
他還打了電話,又叫了好幾個朋友。
我們整整鬧騰了一夜。
而哥們處理完我的作案工具,就直接去了外地。
他是第二天,用韓香的手機,給我發了消息後纔回來的。
至於林都……
打從他的新女友跑了,他因背了債務,就天天借酒澆愁。
他在聽到我說,是韓香威脅了他的新女友。
在醉酒的狀態下,他會對韓香發火,甚至出手,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是我沒有想到…Ţũₘ…
韓香竟然會在衝動之下——對林都下了殺手。
而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踏進林都的家門。
想到此,我再次勾脣冷冷一笑。
-21-
李隊長剛纔說,他們是昨天下午接到的報案。
雖然韓香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他們是通過指紋識別,確定了韓香的身份。
也就是說,他們昨晚應該就知道了——死者是我的妻子。
可他爲什麼今天下午才通知我去認屍?
妻子被扔進了河裏,雖然屍體泡了水。
但現在的技術先進,法醫應該對妻子的死,有了初步的認定。
就算有誤差,也不會相差太遠。
畢竟妻子就是三天前死的。
李隊長確定了我妻子的身份後,他首先就懷疑了我。
因此,他沒有及時通知我去認屍。
而是查了我妻子遇害前後兩天,我的所有行程。
現在路上到處都是監控,我的行程很好查。
李隊長從我的行程中,ŧṻ⁶查到綠都酒店。
他通過酒店的監控,發現那是我妻子最後出現的地方。
但因妻子離開時,我並不在酒店。
且我還在酒店的走廊和大廳裏,焦急的打了很多次電話。
還有就是,酒店後門的監控,應該也拍到她是獨自離開的。
李隊長因此排除了我的嫌疑。
但他也說了,我妻子韓香的死有些複雜。
看來他們應該也發現了……林都的屍體。
林都就是韓香殺的,這一點不需要懷疑。
可我妻子韓香……究竟是誰殺的?
-22-
接下來,李隊長會憑着韓香和林都的關係。
來猜測是我逼着韓香殺了林都,繼而又買兇殺了韓香。
因爲妻子出軌,我有殺人動機。
再有就是,案發時,我有不在現場的充分證明。
這證明有些過分完美。
那我只能是買兇殺人。
看來,李隊長很快就會上門。
但我並不擔心自己去行兇的路上,會被監控拍到。
因爲路上的監控,大多都在紅綠燈旁,且像素不等。
又加上夜色漆黑,我經過僞裝後還戴了頭盔。
而我的行駛路線,一南一北,還換了車,換了衣裳和鞋子等。
所有的細節我都注意到了。
更重要的是,小松家臨街,不是小區,沒有監控。
再有就是,就算李隊長鎖定了我行兇時的車輛,但時間太短,完全來不及殺人。
他不會想到,我殺韓香會那麼順利。
何況屍體還泡了水,她的死亡時間絕對會出現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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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李隊長就帶着一個小警察,敲開了我家的房門。
他才進屋就問道:「周越,我們去了綠都酒店。」
「也查看了四天前的監控。」
「綠都酒店門口就有藥房,你那天爲什麼要走那麼遠去買藥?」
「李隊長,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臉色一沉說:「我妻子至從得了胃病之後,她就一直不開心。」
「我因平時忙,就經常趁着週末帶她出城散心。」
「綠都門口的藥房,我曾去過。」
「但那個藥店裏,沒有我妻子喫的那種胃藥。」
「她喫的是進口胃藥,很不好買。」
「是這樣啊。」
李隊長語氣溫和的說道:「你別誤會,我就是隨口一問。」
「畢竟你妻子遇害了,事關人命。」
「還記得昨天你說,你走到半途中,突然想到早上出門時,你妻子明明把藥放在包裏了。」
「你當時爲什麼沒有想起來?」
「而且你妻子離開酒店時,她走的很匆忙。」
「你們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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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發生什麼。」
我有些疑惑的說道:「跟妻子回到房間,我就問她藥呢?」
「她卻跟我說,她想泡個熱水澡。」
「我看着她一副難受的樣子,就慌忙去給浴缸放水。」
「可我纔打開水龍頭,她就讓我去買藥。」
「我就趕緊外出買藥。」
「可走到一半的路程,我突然想起,她出門之前是帶了藥的。」
「爲什麼還讓我出來買藥?」
「而且她喫的是進口胃藥,很不好買。」
「我就趕緊折返了回來。」
「然後她就不見了。」
李隊長靜靜的看了我片刻,突然問道:「你覺得你妻子……會出軌嗎?」
「出軌?」
我瞬間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隨之,我慌亂的搖頭說:「不會的。」
「我們很恩愛,她不會出軌。」
「這一點我可以很確定。」
李隊長皺了皺眉頭,突然冷聲說道:「我們查到,你們買了大額夫妻意外險。」
「你們爲什麼要買意外險?」
「你等等。」
我趕緊起身翻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這份保險是妻子讓買的。」
「她跟這個人是朋友,說是爲了幫他完成業務。」
「李隊長,我看出來了,你在懷疑我。」
「雖說這是大額保險,但我不差這些錢。」
「你可以去找這個人覈實,我對這份保險並不上心。」
「只是因爲這是妻子要求的。」
「她非要買,我就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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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長接過名片,緊皺着眉頭站起身說:「你說的,我們會去核實。」
「周越,我不是在懷疑你。」
「只是命案一出,最先要排查的就是身邊人。」
「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排除你的嫌疑。」
「還望你能理解我們。」
「也請你近期不要離開本市,方便協助我們破案。」
「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話音落下,他就帶着小警察快步走向房門。
目送着他們的背影,我的目光閃了閃。
李隊長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了保險的事。
那他很快就會查到我買車的事。
他說他不是在懷疑我?
這怎麼可能?
不懷疑我,還讓我近期不要離開本市?
且他還試探性的問了我……妻子可會出軌?
他絕口不提林都。
這一次他走的很利索。
可等他查到,我在買了保險之後,就換了新車這事。
他再來,可就不好對付了。
不過好在,我早有對策。
殺人是要償命的,我豈會不精心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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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李隊長帶着那個小警察再次來到我家。
他往沙發上一坐,就摸出香菸點了火,一句話也不說。
小警察冷臉看着我說:「周越,我們覈實了那份保險,確實是你妻子要求你買的。」
「可我們還查到,你在買了保險後,沒過多久就換了新車。」
「你爲什麼要換車?」
我有些疑惑的反問道:「我爲什麼不能換車?」
「你的舊車是一年前剛買的。」
小警察的目光閃爍着說:「你不覺得,你換車換的太快了點嗎?」
「還是你發現了,你妻子讓你買了保險後。」
「她借走你的車,並破壞了剎車系統。」
「你因此換了車。」
我臉色一驚道:「你說什麼?」
「裝?你還跟我裝?」
小警察抬手猛拍了一下茶几,語氣嚴厲道:「車輛維修是有記錄的。」
「汽車是大件,花費不少。」
「你換車絕不是隨意的。」
「周越,你發現你妻子出軌後,你沒有說破這事。」
「在她逼着你買下保險後,又破壞了你的剎車系統。」
「你因此對她起了殺心。」
「你逼着她殺了她的情人林都後,又殺害了她。」
「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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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臉震驚的僵住了身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隨之,我慌亂而又疑惑的說道:「妻子出軌了?」
「這,這怎麼可能?」
「不,不不不……我妻子還殺人了?」
「這,這怎麼又死了一個?」
「不,不可能,我妻子不可能殺人。」
話說到此,我情緒激動的對着小警察怒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們破不了我妻子的案子,你們找不出兇手。」
「而且你們還有Ṫû₆其他的案子,也破不了。」
「然後你們就把別人的死,嫁禍到我妻子的身上。」
「再把我妻子的死,栽贓到我身上。」
「你們爲了讓我承認這事,就誣陷我妻子出軌。」
小警察瞬間黑了臉說:「你別胡說八道……」
「我告訴你。」
我滿腔憤怒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氣急敗壞的咆哮道:
「你們爲了破案,想讓我和妻子當殺人兇手,你做夢!」
「這青天白日的,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你們敢明目張膽的冤枉人,我要告你們!」
「你冤枉我,我可以忍。」
「但你冤枉我妻子,我忍不了。」
「她本身就是受害者。」
「你讓一個死人去背鍋,就不怕被雷劈嗎?」
小警察氣的臉都綠了,他掙扎着身體說:「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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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
李隊長慌忙站起身,他強行分開我和小警察,又把我按坐在沙發上說:
「周越,沒有破不了案子。」
「也不存在什麼嫁禍、栽贓、誣陷之說。」
「何況死者爲大,我們更不會讓死人去背鍋。」
「你別這麼激動,先緩一緩。」
話音落下,他遞給我一根香菸。
我接過香菸,點了火,吸了好幾口之後,才平復好心情。
隨之,我吐了口煙說:「我換車跟保險無關。」
「是我妻子要換的。」
「而且我換的這輛車,也是妻子早就看好的。」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調查。」
「妻子剛提出換車時,我的錢都拿去做了投資。」
「後來投資收益不錯,我就給了妻子驚喜。」
「李隊長,我跟妻子很恩愛。」
「我不可能殺害她。」
李隊長緊皺Ṭṻₑ着眉頭說:「可你妻子出軌是事實。」
「林都就是她殺的。」
「我們已經覈實了。」
「而這個林都,就是你妻子口中的那個閨蜜——嘟嘟姐。」
「林都是個男的?」
我臉色一驚,隨之滿臉苦澀的說道:「原來她竟真的出軌了?」
「難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可爲什麼啊?」
「我事事依着她,她想要的、想喫的、想穿的、我都滿足她。」
「她爲什麼還要出軌?」
話音落下,我就雙手捂臉低聲嗚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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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長稍稍沉默後說道:「林都死前,曾接過一個匿名電話。」
「周越,你對這個林都瞭解多少?」
「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怎麼可能瞭解他?」
我很是痛苦的說道:「李隊長,你確定是我妻子殺了林都嗎?」
「那我妻子出軌,是不是被迫的?」
「否則,她爲什麼要殺林都?」
「我確定。」
李隊長再次皺緊了眉頭說:「她爲什麼要殺林都,我們暫時還不清楚。」
「但她出軌,絕不會是被迫的。」
「周越,你真不知道你妻子出軌的事?」
我紅着眼睛搖頭說:「我真不知道。」
李隊長雙目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臉說:「我不信。」
「你妻子出軌,你這個做丈夫的會發現不了?」
「周越,你妻子韓香……就是那天離開綠都酒店之後遇害的。」
「她離開的時候,酒店後門的監控拍到了她。」
「她當時走的很匆忙。」
「而你全程打電話,都是在酒店的監控之下。」
「這像是故意的。」
「那天你們在房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周越,你不要跟我說,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當時給你回的消息是,讓你這幾天別找她,她要去她閨蜜家。」
「如果當時你們沒有發生什麼,她不會用這樣的語氣給你發消息。」
「畢竟你們很恩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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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臉色一沉說:「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給我發這樣的消息。」
「我去認屍的時候,就跟你們說了,她那天有些反常。」
「她明明帶着藥,還讓我出去買。」
「而且給我發了消息後,她還關了手機。」
「我們在房間裏,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從喫飯,到回房間,再到我出來買藥,這麼短的時間能發生什麼?」
「我打電話是着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監控。」
「再說了,酒店除了房間裏,到處是監控。」
「我難道還要躲起來打電話嗎?」
「李隊長,你是警察,看誰都像是犯罪嫌疑人。」Ṫŭ₁
「這我也能理解。」
「但你總不能就這麼隨便的懷疑我吧?」
「你們警察破案,難道都不需要證據嗎?」
「你口才不錯。」
李隊長冷眸一閃說:「周越,你妻子韓香的死,要麼你是真的不知情。」
「要麼就是你精心策劃的。」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僅知情,還是精心策劃者。」
「因爲從你去認屍開始,你對我們所有的問題,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這太完美了。」
「可太過完美,卻恰恰證明了,你精心準備了很久。」
「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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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
我不禁冷笑了起來說:「原來你們警察……是憑直覺辦案的啊。」
「李隊長,我沒有殺害我妻子。」
「也不信你的直覺,我要的是證據。」
「你可以懷疑我,但你得拿出證據,來讓我心服口服。」
「否則,你的懷疑和直覺,只能到此爲止。」
「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有說理的地方。」
李隊長陰沉着一張臉站起身說:「周越,此刻看來,你不僅知道你妻子出軌林都。」
「你應該還知道,林都曾利用你妻子設計過仙人跳。」
「林都的死,跟你也有關係吧?」
「否則怎麼會那麼巧,他們兩人死在同一天。」
「而你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是買兇殺的人嗎?」
「花了不少錢吧?」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隨便你怎麼胡思亂想。」
「我清者自清。」
李隊長的目光閃了閃說:「你都不狡辯一下嗎?這是承認了?」
「還是自認爲手段高明?」
「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我告訴你,周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只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誰也別想擅自剝奪他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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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聲接道:「李隊長,你可以胡亂猜測,但清者自清。」
「沒過做過的事,我不認。」
「我還是那句話,你懷疑我可以,但你得拿出證據。」
「否則,我就另找說理的地方。」
李隊長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說:「證據,我這就去找。」
「周越,你給我等着。」
話音落下,他就帶着小警察氣呼呼的走向房門。
目送着他們的背影,我勾脣冷冷一笑。
他這是查清了……韓香遇害那晚,我一直都跟小松在一起。
同時,他也排除了我經過僞裝後,去行兇殺人的可能。
畢竟那晚的事情很順利,時間太短。
在正常的情況,我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還有就是,我帶韓香從林都家離開時,給韓香穿上了寬大的雨披。
完全包裹住韓香的身體。
不讓監控拍到她。
因爲有不少人在夜晚騎摩托車,都會穿上雨披來擋風。
我這一舉動也算正常。
李隊長就算發現了那輛摩托車,也只會以爲是過路人。
他不會想到,我是帶走韓香後才殺死她的。
就算他能想到,也不要緊。
畢竟他沒有證據。
而我的殺人現場,是在河道的上游。
血放在水中,隨着水流沖走。
儘管編織袋裏裝了石頭,但水流一定會沖走她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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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在買了保險後,換車的事。
當時哥們也跟修車的人說了,朋友的媳婦爲了讓朋友換新車,就把車子搞壞了。
因朋友忙,就讓他出面把車修好並賣掉。
李隊長雖然覺得我換新車很可疑。
他以爲我是發現韓香在買了保險後,想要殺我,才因此賣了舊車換新車。
但他並不知道,韓香曾經動過買車的心思。
最後就是小松,他是個不差錢的主,可因長相卻經常失戀。
每次失戀,他都會叫我陪他喝酒。
我不在現場的證明,雖然很完美,但都不是刻意的。
李隊長憑什麼找證據呢?
不管是案發那晚的車輛,還是作案工具等,都早就被銷燬。
何況韓香和林都還曾設計過無數次仙人跳。
這個兇手是誰都有可能。
但我絕不可能會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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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李隊長再次來到我家。
他才進屋,我就遞給他一根香菸問:
「李隊長,你抓到兇手了嗎?」
他往沙發上一坐,接過香菸就點了火說:「你不就是兇手嗎?」
「你可真會冤枉人啊。」
我也拿了根香菸,點上火說:「李隊長,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是兇手?」
「你這空口白牙的胡說,我很不服氣。」
「周越,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很清楚。」
李隊長吐了口煙,冷眼看着我說:「你發現你妻子出軌後,爲了殺她,你準備了很久。」
「我也曾想過,你是買兇殺人。」
「也曾想過,你妻子和林都的死,是別人的報復。」
「畢竟他們都是劣跡斑斑的人。」
「設計過很多次仙人跳。」
「可你這環環相扣的步驟,竟能做到滴水不漏。」
「如此完美的計劃,絕不可能會是巧合。」
「也因太過完美,你不會冒險買兇。」
「那你只能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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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猜測?還是懷疑?又或者說是你的直覺?」
我吐了個菸圈說:「李隊長,你知道我不信這些,我只信證據。」
「沒有證據,你就是在冤枉我。」
「法治社會,我想找個說理的地方很容易。」
「畢竟現在的社會透明度很高。」
「我這個受害者家屬,不會接受你的猜測和懷疑,你的直覺,那就更接受不了。」
「你少威脅我。」
李隊長咬了咬牙說:「周越,你只要殺過人,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我找出證據,是早晚的事。」
「你得意不了多久。」
「這個案子,事關兩條人命,我會一查到底。」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一直盯着你。」
「我跟你槓上了。」
話音落下,他按滅手中的香菸,起身就走。
目送着他的背影,我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還真是固執。
把這案子定爲韓香和林都互殺而死,是最好的結局。
這對狗男女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殺她有錯嗎?
再說了,我要是不殺她,那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
李隊長爲什麼非要盯上我?
我哪裏得罪他了?
可他……能找到證據嗎?
我不知道。
心裏完全沒底。
畢竟他是警察,憑着直覺,他就知道我殺了人。
我突然有種驚慌的感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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