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離婚後解鎖了忠犬老公

爲了離婚,我說自己出軌了。
一向冷漠的丈夫突然崩潰:
「那你跟他分手啊,憑什麼跟我離婚?」
「你們之間的事情,扯我幹什麼啊?」
「外面的壞男人教唆你的?」
「不可能,只要我一天不答應,外面的就永遠只能是野男人,讓他做夢去吧!」
不是,我記得我們是商業聯姻啊?

-1-
我跟傅寒是再純粹不過的商業聯姻。
結婚第一天我就告訴他:
「放心,我不會有不該有的想法。各玩各的,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傅寒愣了一下,應該是沒想到我這麼體貼。
他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好,都聽你的。」
我毫不意外,因爲我早就聽說傅寒有心上人。
至於是誰、在哪兒、怎麼樣了,我一點也不關心。
只要他別帶來我面前晃悠,看在我十輩子也花不完的錢的份上,我可以接受。
於是我跟傅寒的婚後生活平平無奇。
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說的話只有「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還大部分時候都是我說的。
傅寒只會點點頭,回一個「嗯」。
有時他覺得實在過意不去,便會加一兩句問候,比如:「今天要下雨,晚上我讓司機接你回來。」、「你今天還是去老地方嗎?」
老地方就是我和姐妹們聚會的地方,傅寒去過一次。
姐妹們揶揄:「以前想見傅總一面可是難如登天,沒想到還會陪老婆出來喝下午茶?」
傅寒哪受過這種調侃,有些磕巴:「時儀是我老婆,陪她是應該的。」
可沒坐多久,傅寒接了個電話,便說工作上有急事要離開。
他面露愧疚,我心領神會,這是要去會小情人吧?
於是我擺擺手,大方道:「你忙你的,工作重要。」
傅寒走時不僅結了賬,還包了我所有姐妹下午買買買的一切開銷。
他走後,姐妹們打趣:「誒時儀,傅總在牀上也這麼冷淡嗎?」
正咬吸管喝果汁的我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該怎麼告訴她們,其實我到現在都沒和傅寒那啥呢?
傅寒工作忙,回家也是待在書房。
等他忙完,我早就睡着了。
我只得搪塞過去。
結果姐妹們搖搖頭,七嘴八舌道:「時儀,男人中看不中用可不行。」
「反正商業聯姻,各玩各的,在圈子裏再正常不過,他傅寒沒準兒在外面也養着呢,我給你也叫幾個乖的?」
「姐們兒有錢有顏,不能在一座冰山上困死吧。」
「趁年輕,你得多享受。」
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我有些心動了。
姐妹們都是實幹派,當晚就給我找了八個男模。
一眼望過去全是肩寬腿長公狗腰。
臉各有各的出挑。
我隨手指了個眼角有淚痣的:「就你了。」
其他人含淚退場,被點到的人叫衛瓷,上前一步,跪在我身前,含了一口酒,捧着我的臉就要吻下來。
從他瞳孔裏看到我的瞬間,我腦海裏突然閃過了傅寒那張臉,我回神,一把將人推開。
「算了,你也下去吧。」
我心不在焉地回了家。

-2-
傅寒從小就在圈子裏出名了。
一是他聰明,做什麼都上手很快,被父輩們誇讚,也被小輩們嫉妒。
二是他好看,劍眉星目,高鼻薄脣,拉去出道的話,光憑臉也肯定能紅透半邊天。
所以剛得知我的聯姻對象是他的時候,我很疑惑:「爲什麼是我們家?」
方家跟傅家的關係並不親密。
但聽說是傅老爺子一力促成的,我心裏便有了底。
八成是怕傅寒跟白月光私奔吧,所以纔想找個人定下。
反ƭű̂ₑ正我也不喫虧,結就結唄。
只是每天對着他那張臉,我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我把上次推開男模的行爲總結爲:心有不甘。
要睡也得睡傅寒這樣的。
所以我特意挑了個結婚一週年紀念日,給家裏的傭人放了假,佈置好了燭光晚餐。
又換上了性感的真絲睡衣。
鏡子裏的我身姿窈窕,婀娜多姿,我不信傅寒會不動心。
然而傅寒回來後先是驚訝,隨後沉下臉,掃了一眼房內處處散落的玫瑰花瓣,低聲問道:「你弄的?從哪學的?」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但我知道那絕不是高興,我嚇得手心都出汗了,聲如蚊蠅:「嗯……」
傅寒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怒氣,厲聲道:「去把衣服換了。你先睡吧,公司還有事。這裏我會叫人來收拾。」
他轉身離開,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沒回來。
那晚的尷尬、難堪卻一直緊緊纏繞着我,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某天夜裏驚醒,摸着旁邊空蕩蕩的冰冷,我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你要跟我離婚?」
傅寒看着離婚協議書,聲音顫抖:「理由呢?」
理由?
那可太多了,傅寒不喜歡跟我說話、不跟我睡覺、只關心我有沒有錢卻從來不看我每天開不開心……
最重要的是,我清楚知道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沉淪。
但是我纔不要在意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我想了想,隨便編了個理由:「我出軌了。」
我想傅寒這樣的人,應該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明目張膽出軌吧。
於是我更加堅定開口:「我喜歡上別人了,我要跟他在一起。」
傅寒沉默了,周身氣息越發冰冷。
傅寒神色緊繃,半晌才艱難說道:「呵,喜歡的人?那叫小三。」
啊?
好像是這麼個理兒,我點點頭:「嗯嗯沒錯,所以我不想讓他當小三了,我想給他個名分。」
只要能離婚,怎麼說都無所謂。
傅寒瞳孔都寫滿了震驚:「你愛他到這種地步?」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下一秒傅寒就崩潰了:
「出軌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跟他分手啊,憑什麼跟我離婚?」
「他教唆你的?外面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醒醒吧,哪個好男人會當小三。」
「不可能,只要我一天不答應,外面的就永遠只能是野男人,讓他做夢去吧!」
誒?傅寒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哭。
我遞過去一張手帕:「你,你別激動啊。」
「那個,我做的是不對,但,但你也別拒絕得這麼快嘛。可以考慮的,放心,不該要的我一分都不會多要。咱倆又沒孩子,離起來很快的。」
「你看,離了婚,你也可以去找自己的真愛了。現在傅家沒人能再壓着你結婚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結果傅寒不買賬,撕了離婚協議書:「不可能,我不會給他騰位置的。」
哦豁,談崩了。

-3-
怎麼就談崩了呢?
我很疑惑,但很快就想清楚了。
這一年來方傅兩家有不少合作,現在應該在項目關鍵期,要是這時候我跟傅寒離婚勢必會有影響。
嘖,到時候損失的可不少。
我暗罵自己還是草率了。
傅寒就比我理智得多。
他最近在家裏待的時間明顯變多,而且在我面前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我在沙發上喝果汁,傅寒就在旁邊辦公。
我抱着平板追劇,傅寒湊過來看兩眼屏幕然後放心離開。
我鼓搗小甜品,傅寒堵在廚房嚴防死守:「你給他做的?」
我皺眉:「有點糊了,Ťù₄你要喫嗎?」
傅寒咬牙切齒:「只有做壞的才考慮給我嗎?」
我納悶,他發什麼神經?做壞的當然給他喫啊,不然給我自己喫嗎?
我又不傻。
他不喫就不喫唄,我伸手要倒進垃圾桶,傅寒一把截住,拿起來就往嘴裏塞:「我說我不喫了嗎?他有的(嚼嚼嚼)我也要有(嚼嚼嚼)……」
他喫得急,我怕他噎着,遞過去果汁:「喝兩口。」
傅寒接過,兩隻眼睛一直盯着我,將果汁一飲而盡。
有幾滴果汁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路Ṫű̂⁶過上下滾動的喉結,又奔向鎖骨,再慢慢隱入被襯衫包裹的胸膛。
傅寒忽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嘴角微勾:「怎麼樣,我比他好看吧?」
我如夢初醒,「啊,哦,嗯,嗯。」
他剛說什麼?不知道,嗯就對了。
晚上傅寒上牀,牀凹陷下去的時候我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結果不小心對上他幽怨的眼神。
「一定要離我那麼遠嗎?」
他神色受傷:「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這說的哪裏話?
婚是要離的,但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啊,往後兩家該來往還是要正常來往的。
我趕緊離他近了點,穩住他:「沒有,沒有,你別多心,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關了燈,漆黑一片,我屏住呼吸,卻發現身旁的人也同樣毫無動靜。
一想到兩個人在黑夜裏同時憋氣,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旁邊傅寒有動靜了,半晌他輕聲問:「時儀,我能抱抱你嗎?」
我猶豫了。
可傅寒已經靠了過來,伸出手將我攬在懷裏,手臂繃得僵直,力道卻並不緊。
他將頭靠在我的肩膀處,聲音有些發澀:「時儀,晚安。」
一夜好眠。
我向來沒心沒肺,天塌了都照樣喫喝。
只是第二天醒來時身邊早就沒了人影。
出門前我看見了傅寒留的紙條,上面的字龍飛鳳舞,鏗鏘有力:
「公司有急事,別亂跑,等我回家。」

-4-
我覺得去赴約並不算亂跑。
於是心安理得地去了。
今早我收到一條信息:「姐姐,我想見見您,可以嗎?」
落款是衛瓷。
我想了很久,終於將這個名字和那晚的臉對上了號。
是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眼角還有顆紅痣的男模。
我撥了個電話過去。
衛瓷很激動:「姐姐,您給我打電話了!」
「姐姐,我考上大學了。謝謝您上次給我的錢,不是您的話,我根本沒辦法參加高考。我想當面感謝您,可以嗎?」
衛瓷才十八歲,可惜攤上了賭錢的爸,早亡的媽,年幼的弟,組成了破碎的他。
要債的人隔三差五去騷擾他,他出於無奈,只能下海當男模。
那晚是他第一次出場,就被我點了。
而我推開他以後,他淚眼汪汪:「姐姐,你不要我的話,我就活不下去了。」
被退貨的話,他會被扣錢的。
我心軟,給了他一大筆錢,又叮囑老闆不許找他麻煩,放他回去唸書。
他這樣漂亮的人,有心人有的是辦法讓他跌進深淵裏。
聽見他考上了大學,還是所非常不錯的學校,我頗爲欣慰,直接答應了:「好啊,恭喜你。」
地點選在咖啡廳,我到的時候突然想起,傅氏大樓好像也在這附近。
不過今早傅寒走得那麼急,應該不會閒到來這兒喝咖啡吧?
我搖搖頭,將腦子裏的傅寒晃出去。
遲早要離婚的,惦記他幹什麼?
衛瓷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風景很不錯,他穿着乾淨的白 T 和淺藍牛仔褲,一雙腿又長又直,頗具青春氣息。
我覺得自己都年輕不少。
「姐姐,我不知道您愛喝什麼就沒敢點,您,您點吧。」
他將單子遞給我,臉微微泛紅,可愛得很。
我隨手指了個最便宜的。
衛瓷注意到了,急忙開口:「姐姐,您點別的吧,不用怕貴,我有錢的。」
「我有勤工儉學的,我去做家教,還去餐館幫工,您不用喝這個的。本來以您的身份,來這兒就是紆尊降貴了……」
他越說越小聲,低着頭,難過地看着地板。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就愛喝這個。你也別您您的叫了,叫我時儀就可以。」
衛瓷眼睛亮了:「可以嗎?那,時,時儀……」
「方時儀!你又見他!」
我轉過身,竟然是傅寒。
傅寒臉色黢黑,身後還跟着一大串人。
有幾個挺眼熟的,好像是他公司的人。
啊偶,看來是撞上他們集體聚會了。
我莫名有些心虛。
傅寒三兩步走到面前,將我拉到他身後,低頭湊到我耳邊說了句:「還有外人在,給我點面子?」
我掃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那些人。
他們跟我對視後便迅速挪開了目光,臉上寫着想喫瓜這三個字。
我會意,現在還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倆關係不合。
於是我乖巧點點頭:「好。」
見傅寒死死盯着衛瓷,我趕緊介紹道:「他叫衛瓷,嗯,我的一個……朋友。」
傅寒突然笑了:「朋友?」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沒那麼嚴肅了,衝衛瓷微笑道:
「小子,聽見了嗎,她只把你當朋友。」
「朋友是什麼?就是過客,過客你懂嗎?就是她遲早還是要回我這個家的。」
「你別以爲自己裝幾下可愛就能騙到她,不可能。」
「說吧,多少錢能消失?」
我傻了,衛瓷也傻了:「啊?」

-5-
傅寒這是發哪門子瘋?可沒等我開口,傅寒就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像是護住小雞崽的老母雞。
但是衛瓷哪見過這場面,臉紅得像烤熱的炭,眼裏已經有淚了:「我,我沒有騙姐姐。我只是想謝謝姐姐。」
看得我難受,我掙開傅寒的手。
「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給衛瓷道歉。」
這下換傅寒瞳孔震驚了:「時儀,他這叫綠茶。」
還花茶呢。
「你不道歉是吧?那我帶他走了。」
「別。」
傅寒妥協了,腮幫子鼓得像金魚一樣,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隨後又像是醒悟過來:
「不對啊,他搶我老婆?我還要說對不起?!」
越說越離譜了,衛瓷也反應過來了,連連鞠躬:「沒關係,不是,對,對不起,姐姐,那我先走了。」
臨走前他遞給我一個包裝盒:「姐姐,這個給您,真的謝謝您!」
有我攔着,衛瓷先走了。
我看着傅寒那些下屬臉上都洋溢着喫瓜的興奮表情,心想這下完了。
還是被人看到了這麼不和諧的畫面。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下,抬頭問他:「你怎麼來了?不是很忙嗎?忙着喝咖啡?」
我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果然傅寒就是在騙我,什麼公司忙,都是假的。
果然是商業聯姻,男人嘴裏沒一句真話。
越想越生氣,嘴裏的咖啡更苦了。
可傅寒莫名其妙心情大好:「忙完了,請他們下來休息會兒。」
他揮了揮手叫人過來,可人過來後,傅寒說:「想買什麼買去吧,待會兒我報銷。老婆想我,我就不陪你們了。」
?誰想他了?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員工感嘆:「傅總跟夫人感情真好。」
「哈哈,多謝夫人,那我們可得狠狠宰傅總一頓。」
謝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買單。
不過傅寒的財產也有我一份,謝我也說得通。
「夫人這麼漂亮,怪不得傅總每天把夫人掛嘴邊。」
「就是就是,真羨慕傅總啊。」
他們說什麼?傅寒每天把我掛在嘴邊?
傅寒突然出聲打斷他們:「咳咳,行了,快走吧,你們太亮了。」
人走後,我看着傅寒那張明顯心虛的臉,突然明白了什麼。
傅寒被我盯得發慌:「時儀,我那個,我提你是因爲……」
「傅寒,你把喜歡的人放公司了?」
傅寒:「啊?」

-6-
我越想越有可能。
婚後不久,其實我偷偷調查過傅寒。
他在一次圈內聚會中坦言有喜歡的人。
從小到大他跟所有人的關係都疏離得很,只有上大學的時候有幾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
其中一個女孩子就是他喜歡的人。
他陪那個女孩子打辯論賽,還給那個女孩子的科創項目投資金。
我見過他倆站在一起領獎的照片,一對璧人,很般配。
要不是那女孩家庭背景實在太差,今天跟傅寒結婚的就不是我了。
我對他起的那些念頭瞬間熄滅了。
那麼在已知傅寒有喜歡的人的情況下,他還在公司提我幹什麼?
按照我這麼多年看小說的經驗來看,答案只有一個:他把人招進公司了,每天提我只不過是要刺激他喜歡的人。
換言之,我成了他們 play 的一環。
我怒了:「傅寒你太過分了!」
傅寒嘴脣微張:「啊?」
不過他馬上道歉:「我錯了,對不起。」
認錯倒是很快,我稍微消了點氣。
隨後他小心翼翼問道:「我錯在哪兒了?老婆,天地良心,我沒有把什麼喜歡的人藏在公司!」
傅寒有些委屈:「出軌的不是你嗎?」
「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一定是那個壞男人誹謗我,剛纔不該讓他走的。」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他說什麼你都信?」
「都是他的錯。」
「你別生氣,那,你要實在喜歡他的話……」
傅寒眼睛一閉,面露痛苦,彷彿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那,我得做大的。」
?!
等等,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編了個莫須有ţüₔ的出軌對象出來,傅寒誤以爲是衛瓷。
那接下來的流程不應該是跟我離婚嗎?
這副假大度的正宮模樣是在?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傅寒,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傅寒的臉比下熱鍋的蝦紅得還快,結巴道:「嗯。」
我沉默了,沒人告訴我提離婚還有此等奇效。
就在這時,傅寒的手機突然響了。
接了個電話後,他面露難色:「老婆,公司又有急事……」
看得出他不想走,但是我現在心裏亂得很。
「你先去吧,我,我回家等你。」
說完我比他溜得還快。
回到家,我還是不敢相信,傅寒竟然喜歡我?
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的話能信嗎?
他不會是爲了穩住我不離婚,故意騙我吧?
我陷入兩難了:那我還要不要離婚?
等等,我爲什麼要跟他離婚來着?
我腦海裏突然閃過了那天晚上,散落的花瓣,搖曳的燭光,下定決心勾引他的我,和咬着牙轉身離開的他。
我迷茫了,如果傅寒真的喜歡我,那天晚上爲什麼要走呢?
而且當時的他看上去很生氣。
爲了弄明白這個問題,我決定再來一次。
傍晚傅寒回到家,見到的就是和那晚一模一樣的場景。
爲了控制變量,我連裙子都穿的同一條。
燭光搖曳中,我看見傅寒的眼神變了。
傅寒眼裏閃着慾望的光,
「時儀,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7-
要是能預知後來的事,我一定不會這樣幹。
因爲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累到連手指都沒力氣動彈。
傅寒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他喜歡我。
昨晚我暈過去前,傅寒的眼淚滴在我的耳邊,聲音哽咽:
「時儀,我喜歡你好久了。」
「你只能是我的。」
他好像說了很多,但我腦子昏昏的,什麼也記不住了。
服了,一定是昨晚薰香的鍋,效果這麼厲害。
連傅寒那樣冷淡的人都變成禽獸了。
正想着,禽獸本人就進來了。
傅寒心情大好,嘴角上揚,將我打橫抱起:「醒了?餓嗎?抱你去洗漱?我做了早餐,抱你去喫。」
我很少在清醒的狀態下跟傅寒靠這麼近。
我用力推他,想讓他放我下來。
可手一碰到飽滿結實的胸膛就不受控制,沒忍住,捏了一把。
傅寒悶哼:「別招我,你受不住。」
我確實受不住,連忙縮回手:「不來了,不來了。」
可試過摸過以後就像有了癮,傅寒的襯衫又被繃得很緊,完美勾勒出胸肌的形狀……
我沒忍住,伸手把他釦子解開了。
傅寒眼眸微眯,嗓音喑啞:
「時儀,一起洗。」
謝邀,洗了兩個小時,人已廢。
等傅寒抱我出來的時候,我凝神望着天花板。
現在能回答姐妹們的問題了,傅寒在牀上一點不冷淡。
簡直像團火,恨不得將我倆燃盡。
我問他:「怎麼上次你不爲所動跟個君子似的?」
傅寒語氣平靜:「我喫醋。」
啊?
「我以爲你被外面的野男人帶壞了。」
「也自卑,畢竟我這麼無趣,沒那些野男人花樣多。」
……現在想想,那麼突如其來的勾引,好像確實很奇怪。
「張嘴喫飯,啊。」
我乖乖聽話,傅寒越喂越開心,誇我:「老婆真棒。我做的好喫嗎?」
我(嚼嚼嚼):「好喫,愛喫,啊——」
不過,我轉念一想,還有些事得問清楚。
「傅寒,你大學那個喜歡的人怎麼回事?現在還來往嗎?你說喜歡我,不會也同時喜歡她吧?」
我豎起戒備心,雖然跟他睡得很爽,但是單憑這點可不夠。
如果他是玩我,我照樣要離婚的。
傅寒懵了:「你說的誰啊?」
我踢了他一腳:「別裝。我都知道了,你大學時候對她那麼好,現在怎麼可能ţű⁽不記得?」
傅寒皺眉,沉思片刻後恍然大悟:「你說的不會是秦知吧?」
跟我當初查到的是同一個名字,果然是白月光嗎?
我神色暗了幾分。
傅寒卻突然急了:「誰說我喜歡她的?誰在你面前造我的謠?!我就知道,總有人要害我!」
誒?
傅寒放下碗,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秦知只是我同學,我絕對沒有喜歡她,而且她都結婚了!!」
「你連她結婚了都知道!」
傅寒欲哭無淚:「她老公是我下屬,請了婚假,害得我最近老是加班。我還給他倆封了個大紅包呢。」
他連忙把手機交出來,翻出跟下屬和秦知的聊天框,主動送到我面前:「老婆你明鑑啊!」
我懶得翻,不肯看。
傅寒就一直替我翻,還硬要湊到我面前。
我的眼睛轉到哪,他的手機屏幕就跟到哪,最後我無奈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了,不看了,我餓,繼續喂。」
「好的老婆。」
傅寒乖巧地收回手機,繼續餵飯。
放以前我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使喚傅寒的一天,但是現在麼,昨晚那麼累,我矯情一下怎麼了!
解開了一個大疙瘩,我心情舒暢。
傅寒突然問:「時儀,你調查我?」

-8-
我心中警鈴大作。
誰都不會喜歡被調查,更何況是傅寒,天之驕子,哪容他人窺探?
「你聽我狡辯,啊不是,解釋……」
傅寒截過話頭,嘴角微勾:「承認吧,你更喜歡我。」
「不管外面的男人怎麼樣,你心裏始終還是有我。」
「他們都是過客,我纔是你的歸宿。」
他越說嘴角越上揚,給自己說美了。
看着他這副「大房」模樣,我意識到該解釋了。
「我沒有出軌,我騙你的。」
「我不喜歡別人,我,我只喜歡你。」
我就這麼水靈靈說出來了,說完有些不好意思。
傅寒愣了一下,隨後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你說什麼?時儀,你喜歡我?」
從懷疑到肯定,傅寒足足唸了十分鐘,
「țŭ̀⁶時儀,你真的喜歡我!」
他這反應讓我覺得他纔是那個暗戀我很久的人。
我又踹了他一腳:「還能不能餵了?不能喂換個人來喂。」
傅寒垮下臉:「不行,只有我能。」
自從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以後,我發現傅寒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很難形容,比如他又跟在我身後去參加姐妹聚會。
這次全程笑意吟吟,對姐妹們的問題應答如流。
「又放下工作陪時儀?這話說的,陪她就是我最大的工作。」
「我太黏老婆?對啊,黏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時儀搶手?這我當然知道,我會對她好的,我會把一切都給她。」
聽得我耳朵都泛紅了,悄悄推他:「差不多得了。」
晚上他抱我上牀,用嘴脣輕輕蹭我的耳朵:
「老婆,你真可愛。」
「可愛到我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在我懷裏。」
我趁機問清楚,「那你爲什麼這一年對我那麼冷淡?」
傅寒現在黏我越緊,我就越好奇,整天心裏跟有小貓在撓一樣。
結果傅寒卻不好意思了,
「因爲,因爲我覺得你不喜歡我,我怕越界後你會討厭我。」
「時儀,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他緩緩道出心聲:「從小我就知道你,你身邊總是有很多朋友,你漂亮、善良、義氣、勇敢……」
「停,說重點!」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傅寒輕吻我的手指:「你每年去做義工的福利院,傅氏有資助,我在那裏見過你很多次。」
「你上大學的時候去非洲保護野生動物,我也知道。」
「我還偷偷跟過去了,看到你渾身灰撲撲的,但是笑得很開心。」
「後來方家要你回國,我得知是要讓你聯姻,我很着急。」
「但你我當時只是點頭之交,所以我只能求老爺子去說和。」
「結婚第一天你就說各過各的,我知道你不喜歡聯姻,所以不敢靠近。」
聽完這些,我簡直不敢相信。
傅寒竟然從那麼早就開始在意我了?
傅寒嘆氣:「很震驚嗎時儀,要是當時就讓你知道我對你存了這樣的心思,你會更震驚吧,我是不是像個變態?」
說實話,有點。
傅寒接着說:「我沒什麼優點,可你不一樣,你簡直是團寵,那麼多人喜歡你。」
傅寒苦笑:「我真不敢想你會喜歡我。」
我輕輕吻上他的額頭:「傅寒,我就是喜歡你,你很好。」
傅寒眸中帶淚,覆了上來。

-9-
姐妹們,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冰塊臉也化成水了。
我最近走路都硬氣了,姐妹們打趣:「你這滿面春風,真是羨煞旁人啊。哎,看來以後你是不能跟我們一起看男模了。」
「今晚還有幾個極品帥哥呢,你真的不去看看?」
我纔不去,「傅寒讓人空運了食材說今晚早點下班給我做飯的,我先回去了。」
結果走到半道上,我收到了一條信息:
「姐姐,救救我。我在 xx 衛瓷」
我的心一下提起來了。
雖然我跟衛瓷沒什麼交情,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怎麼說我跟傅寒能這麼快解開心結,也有衛瓷陰差陽錯的一份功勞。
更何況,上次他送了我條手鍊。
雖然那是我首飾盒裏最便宜的,但對衛瓷來說可不便宜。
於是我立馬開車去了衛瓷給的地址,路上也給傅寒去了條信息:xx 地點,有事,會晚點回來。
我沒提衛瓷,怕傅寒多心。
但傅寒有個好處,不會刨根問底。
傅寒說過他有個很重要的會,沒有立馬回,我也沒放在心上。
到了才發現這個地方真是破爛得很。
瀕臨倒塌的大棚,褪色發白的爛布條,空氣中永遠化不開的垃圾臭味。
支上一塊木板,就能被稱爲一個家。
「衛瓷?你在哪兒?」
剛纔還能給我發消息,我猜測應該是被要債的人堵門了,現在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我給他ťŭⁱ打電話,某個鐵皮垃圾桶裏傳來「兀兀」的震動聲。
隨後我聽見了一道嘶啞的吼聲:「姐姐快跑!」
周圍瞬間喧鬧起來,
「媽的臭小子,還敢說話,老子打死你。」
「弄他!」
「來人,先把那娘們兒抓住!她就是傅寒老婆!」
一時間冒出好幾個人,將我團團圍住。
爲首的人臉上有道刀疤,獰笑道:
「方大小姐,你們傅家跟方家把老子整得可不輕啊。今天,就拿你來換吧。」
我學過跆拳道,有一定自保能力。
但打倒三個體型跟我有明顯差距的人已經是極限了,更何況聽這意思,這幾個人是生意出了問題,極度缺錢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賤人還挺能打,老子看你有多能!」
刀疤隨手抄起一塊厚厚的木板,向我兜頭砸下。
「姐姐小心!」
衛瓷幾乎同一時間向我撲過來。
然而那塊木板砸到了傅寒的手上,力道之大,傅寒悶哼一聲,一把將剛護住的衛瓷推到一邊,「大人打架,小孩兒滾一邊躲好!」
又一腳朝刀疤當胸踢去,
「艹你大爺,你還想打我老婆,我跟你拼命!!」

-10-
我從沒見過傅寒這麼失控的模樣。
他幾乎是殺紅了眼,卻又試圖將我緊緊護在身後。
等到救援趕到的時候,地上躺了一片,而傅寒跟我正靠在角落,他伸手,牢牢將我鎖在身後。
我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望見傅寒呆呆坐在我病牀旁,他上半身裹滿了繃帶。
見我睜眼,傅寒都快哭了:「老婆你醒了,醫生!醫生,快來!」
經過檢查我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脫力。
傅寒傷得不輕,還骨折了,我又急又氣:「那你躺着呀,守着我幹什麼?」
傅寒卻倔強地盯着我:「不行,我必須看着你。」
他聲音顫抖,語氣帶着劫後餘生的恐懼:「老婆,我不敢想,要是我今天沒趕到會怎麼樣。」
「對不起,都怪我。」
原來傅寒前段時間那麼忙,就是在忙一個重大項目,而那羣人也在競爭,可最後傅寒贏了。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爲,可那羣人之前公司經營不善,將所有槓桿都加到了這個項目,項目失敗,公司破產,負債累累,成了亡命徒。
後來他們打聽到我跟衛瓷有過交際,就綁了衛瓷,用他的手機發信息騙我Ṫũ̂⁷過去。
想靠綁我來找傅寒要錢。
可惜,他們下半輩子只能鐵窗淚了。
想到這兒,我問道:「衛瓷呢?」
最後的記憶裏,衛瓷好像也被人打了。
傅寒語氣一酸:「你還惦記他。」
「放心吧,他沒事。這事是我們連累他,我不會不管他的。」
「雖然我看得出那小子對你的心思,但我不跟小孩計較。」
「畢竟你說了你只喜歡我一個。」
我急了,連忙反駁他:「什麼心思不心思,你別說了。我跟他之間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突然站了個人。
衛瓷尷尬道:「姐姐,門沒關,我就想來看看你。」
嘖,還真是不能在背後說人啊。
衛瓷整個人就像剛從垃圾堆裏撿出來似的,蔫蔫兒的, 開口就是「對不起。」
他低垂着頭:「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成這樣。」
「要是我跑快一點就好了,就不會被他們抓到。」
「對不起,你幫了我那麼多, 卻還要因爲我受傷。」
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我想安慰卻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蒼白道:「你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傅寒突然開口打斷衛瓷:「喂,差不多得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老婆會受傷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只是被我們連累了, 換成別人我老婆也會去的。」
「你別哭了, 我老婆還得哄你。」
衛瓷愣住了,我趁機說明白:「衛瓷, 你真沒必要自責。」
「還有, 當初我給你的那筆錢算不了什麼,說句實話, 我每年捐出去的比那多多了,所以你不用拿我當救命恩人。你只需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就是最大的報恩了, 明白嗎?」
衛瓷看了看傅寒, 又看了看自己,眉眼低垂:「我明白了,姐姐。」
見他自己都還受着傷的可憐模樣, 我不忍心,囑咐他回去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了衛瓷,結果傅寒一下倒在了我身上。

-11-
突如其來的重量令我猝不及防,正準備叫醫生,卻看見傅寒自己挪了挪腦袋,自言自語道:「別壓疼老婆了。」
?這聽着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我拍了一下他的頭:「幹嘛?碰瓷啊?」
傅寒甕聲甕氣地說:「我發現你還挺喫柔弱這一招的。我這叫師夷長技以制夷。」
「趕緊起來,害不害臊啊你。」
傅寒賴上我了:「不起來,就不起來。啊,我傷口好疼啊。」
我不知真假,但還是着急:「別鬧了,哪疼?快起來讓我看看, 不對, 讓醫生來看。」
我伸手去按鈴,卻被傅寒捉住手腕,隨後眉心落下一個吻,
「不要醫生,讓我親一下就好了。」
騙子!根本不只一下!
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傅寒纔將我放開,意猶未盡道:「老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
「反正也受傷了,正好放下工作。咱們去度蜜月吧。」
說起來,當初聯姻後各過各的,比陌生人熟不了多少,確實還沒想起蜜月這茬。
「好啊,去哪兒?」
我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地點, 傅寒卻又吻了上來。
「去哪都行,我都跟着你。」
「我們把之前錯過的一年,全都補回來。」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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