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有錢有官職,還長了一張桃花臉。
奈何不通風月之事,竟想靠意念交流生子。
婆母爲了子嗣之事愁得喫不下睡不着。
我也很着急。
奈何我勾引多次,就是不成功呀!
-1-
嫁入勇毅候府的第二年,婆母讓我和夫君到寺廟裏拜求子觀音。
我心裏嘆息這是求子觀音的事麼?這是夫君不開竅啊!
成婚一年,我一個女兒家都知道同房是怎麼回事。
可我那人見人愛的帥氣夫君,竟以爲同牀蓋着被子睡覺就能生孩子。
偏偏這事我沒法說出口。
我夫君是唯一的嫡子,婆母總是盯着我的肚子。
「聽雅,明日初一你和錦白一同去觀音廟拜拜送子觀音。」
婆母面色不佳的對我說道。
我柔聲行禮答,「是。」
可我內心苦啊!
我就是把送子觀音嗑破了也不能憑空造出一個孩子呀!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去找顧錦白,我的好夫君。
書房裏顧錦白麪無表情的看着我,我內心深深的嘆了口氣。
「夫君,婆母讓我們明日去拜拜送子觀音。」
聞言,顧錦白好看的眉頭皺起,起身道。
「我去找母親說。」
我不疾不徐的攔住顧錦白,淡淡道。
「夫君還是同我去吧,婆母也是替我們着急。」
顧錦白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道。
「罷了,今晚我去你房中睡!」
我嘴角一抽,我想說你來不來有什麼用,蓋着棉被純睡覺,還能造出個孩子?
來了還佔我牀鋪,不如不來。
心頭百轉千回我到底不好意思開口,只默默的點點頭離開。
成婚一年,我和顧錦白基本都是分房睡,一個月能有四五天顧錦白會到主院休息。
來了也是躺的筆直,一動不動的蓋着被子睡。
顧錦白睡覺比屍體都安分。
剛開始我以爲顧錦白只是不好意思,畢竟這門親事是他主動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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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新婚之夜沒圓房我也沒多想什麼,可沒想到新婚第二夜,他居然直接在書房歇下了。
我臉黑了,這不明晃晃打我的臉麼?
我沒錯任何事,這氣我可不能受,於是我到書房找顧錦白。
「夫君,我可是做錯了什麼?」
顧錦白奇怪的看着我。似乎不理解我爲什麼這麼說。
「若是我沒做錯,爲何夫君新婚第二天就冷落我。」
我沒好意思直接問,爲何不與我圓房。
顧錦白向我扯了一個生硬的笑容道。
「夫人,我只是有公務要處理,今晚我會過去。」
當晚他來是來了,可差點沒把我氣死。
我給他寬衣,手指碰到他的下巴、
他竟然直接後退一大步,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脫了。
我給他倒茶,他倒是喝了,喝完噴我一身。
上牀後我鼓起勇氣,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設,主動去牽他的手。
他一瞬間彈起來用被子把我裹成一個春捲,說怕我冷!
我:「………」
我以爲顧錦白不喜歡我,可能是因爲一些原因不得不娶我。
可後來相處下來他又對我很好。
我說的事他從來不反駁,除了牀第之間和男女之間感情的事,顧錦白確實讓我很滿意。
-2-
拜觀音娘娘這日,我去給婆母問安,顧錦白說去錦鯉池等我。
等我到錦鯉池時,就看到一個美貌少女嬌羞的拿着芙蓉糕與一旁的俊美郎君說話。
「錦哥哥,這是靈兒親手做的芙蓉糕,原是給姑母做的,你也嚐嚐。」
顧錦白毫不猶豫的直接接過芙蓉糕。
少女見此面色一紅,眼角餘光撇見我來了,臉上更是帶上挑釁得意之色。
「姐姐你來啦,你來找錦哥哥麼?」
杜靈兒說着像是反應過來一樣,一臉懊惱道。
「姐姐,你別誤會,我來看看姑媽,正巧遇到錦哥哥,啊!這個糕點也是給姑媽帶的。」
我心裏毫無波瀾的看着,曾經也有很多貴女小姐做過類似的事。
最開始我也氣憤擔憂過,可後來我發現顧錦白根本不明白我在氣什麼?也根本感受不到貴女們在吸引他的目光。
不出我所料,杜靈兒說話間,顧錦白好看的手指一點點收縮把芙蓉糕捏成了渣渣,大手一揮,渣渣落到了錦鯉池,引得魚兒躍出水面去撲食。
杜靈兒眼眶霎時就紅了,面露委屈,看起來我見猶憐。
「錦哥哥?是靈兒做的糕點不和你的胃口麼。」
可惜顧錦白眼角餘光都沒給她,聲音平淡。
「這糕點適合餵魚!」
顧錦白說完,杜靈兒如遭雷劈,掩面而泣,哭着跑開了。
然後顧錦白疑惑的問我:「她怎麼哭了?」
我想說,因爲人家一腔愛意被你餵魚了,人家以爲你瞧不上她。
我在心裏替杜靈兒上了柱香,美好的愛情還沒發芽就夭折了。
「沒什麼,可能是風迷了眼,夫君,我們該走了。」
我和顧錦白走在路上。
婆母說,心誠則靈,必須誠意十足,所以從城內到城外,我和顧錦白是一路走過去的。
這般做法靈不靈的我不知道,堵是挺堵的。
街邊一大娘走着走着撞柱子上了,路邊的膽大姑娘眼睛叭叭的跟着顧錦白移動,膽小的也悄悄的偷看兩眼。
有膽子更大的甚至悄悄的跟在我們身後。
我扭頭看向顧錦白,皮相氣質都是上上等,不怪大姑娘小媳婦看傻了眼。
當初我第一眼看見時眼睛也發直。
一年多的相處,我多少也瞭解一些顧錦白。
此刻他看似沒什麼表情,實際已經很不耐煩了。
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盼不來的桃花,偏他覺得麻煩至極。
終於到了觀音廟,顧錦白認認真真的上香磕頭,整個過程下來誠摯極了。
看來他對神佛還很敬ťû⁺畏。
許是今日拜了觀音,晚上顧錦白倒是回主院了。
我一如既往的爲他寬衣
看着顧錦白禁慾的臉頰,我忽然想拋掉大家閨秀的素養逗逗他。
指尖解鈕釦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的在他胸前劃了一下。
雖然他沒表現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身體僵了一瞬。
脫到衣袖時我故作驚訝的牽起他的手。
「夫君,你的手指怎麼紅了,可是今日上香時燙到了!」
說話間,我用柔軟的指腹輕輕的摩擦着顧錦白的手。
顧錦白一動不動,甚至話都沒說,他不說我就不停,一直揉着。
我以爲顧錦白可能會害羞,可能會生氣。
可顧錦白這廝竟然面無表情的抽回手,拿起外袍,丟下一句公務繁忙,要回書房就走了。
走了!
我:「………」
我到底嫁了個什麼東西。
我覺得我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
正巧家中妹妹約我小聚,我想着散散心也好。
我妹妹也是個大美人,嫁給了新科狀元,兩人婚後生活美滿,還育有一子。
看着小外甥可愛的眉眼,我心頭酸澀。
妹妹看出我情緒有異,揮退左右,讓奶孃帶着孩子回去。
「姐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我看着妹妹生完孩子略顯豐雍卻帶着幸福的臉蛋,琢磨着不如問問妹妹,夫妻間如何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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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與妹夫感情爲何這麼好?」
妹妹臉上帶着羞澀和喜悅。
「姐姐,怎麼忽然這麼問?我瞧着姐夫對姐姐也很好啊!」
顧錦白對我是不錯,可是……這我該怎麼說。
妹妹看出我猶豫不決,張不開口的樣子。
一臉瞭然。
「姐姐,可是牀笫之間的事?」
我紅着臉點點頭。隨後妹妹領我回房間,教給我很多夫妻情趣的事。
晚上我我讓人去請顧錦白,我派人去請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有正事要說,不出所料顧錦白過來了。
我褪去中衣,換上薄而透的紗衣。
內裏只着了一件赤紅肚兜,明豔的紅和我瑩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薄薄的紗衣透着一股欲語還休。
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我臉色通紅,內心卻有些期待。
我按着妹妹教的樣子擺好姿勢,輕輕倚靠在牀頭,紗衣滑下肩頭,黑髮隨意散着。
不一會顧錦白推開了房門。
「夫人,可是有……」
顧錦白話未說完,看見我頓住腳步,怔愣片刻。
顧錦白神情不變,但我看見他的耳垂紅透了。心裏竊喜。
我聲音低柔。
「夫君,我心口疼!」
聞言,顧錦白立刻上前,看着我的模樣一邊擔心的想查看,又一邊無措的舉着手,似乎不知道該碰我哪裏?
我簇緊眉頭,手捂在胸口,順着我的動作紗衣又向下滑了一截,露出白皙的胸口。
看着顧瑾白僵硬的身影,通紅的耳垂,我心下一喜。
「夫君,我身子虛,你扶我一下!」
說着我身處一隻手,顧錦白猶豫片刻伸手接住了我。
我順勢拉過他坐在牀頭,整個人伏在顧錦白腿上。
我明顯感受到顧錦白整個人都僵了,不經意般的向下移動,堅硬的物體咯着我柔軟的腰側。
顧錦白身子一抖。
我裝作不解道:「夫君,你身上好硬,咯疼我了。」
本以爲顧錦白起了反應會直接撲到我。
沒想到顧錦白聞言直接把我放在牀上,用棉被裹住。
臉色不佳的沉聲道:「夫人,我給你請大夫去!」
說完直țû₁接起身離開。
我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關上的房門,我簡直要氣死了,天知道我給自己鼓了多久的氣!
顧錦白不僅不解風情,還總給我惹麻煩!
-3-
第二日一大早,我的婢女秋月告訴我,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來了。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公主看上我夫君了,不是第六感有多準,純粹是經驗。
畢竟是皇帝親妹妹,尊貴的長公主殿下,我快速的穿戴好來到前廳。
嬤嬤也是直接,省去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說是長公主請我參加賞花宴。
不能拒絕的那種。
這個嬤嬤看着我還帶着莫名的敵意,看來是把我當成長公主的情敵了。
我想說,公主的阻礙不是我,是顧錦白的情商!
毫不意外,這個賞花宴只有我和長公主兩人,真是裝都不裝了。
我很懂事的給長公主行禮,但是長公主卻回頭對身邊的婢女說釵環有些偏了。
好!這是要給我下馬威啊,我在心裏默默的把顧錦白又罵了一頓。
頂着烈日,這鳥氣誰愛受誰受,我是受不了一點。
於是我帶着勇氣光環道:「長公主殿下,我還蹲着呢,可否先讓我起來。」
聞言長公主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我這麼勇!
不過倒是不好再故意裝作沒看見我,神情倨傲的開口道。
「起來吧!」
我迅速起身,年紀大了,這腿不行了,都麻了!
長公主看着滿院子爭奇鬥豔的花朵問我。
「世子夫人看看,本宮這院子裏的花怎麼樣?」
我打量起來,該說不說長公主這品味當真可以。
我由衷的說道:「殿下的花高貴,漂亮,各有千秋,着實好看。」
長公主抬起眼皮上下打量我一眼,看到我的臉後保養得宜的指甲掐斷了手中的花。
我感覺她想掐斷的是我的脖子。
身爲京城第一美人,我長的自然是好,不過我自認我的臉蛋比起顧錦白還要差些。
「本宮倒是覺得世子夫人的樣貌比這花兒更盛。」
這話怎麼接?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又在心裏罵了一頓顧錦白,真是個禍水!
貶低自己是不能貶低的。
裝傻我會!
「公主殿下說笑了,人和花兒怎麼能放在一起比較呢?!」
長公主冷眼看着我道。
「倒是本宮的不是了,竟拿世子夫人同這些死物相比。」
我恭維道:「公主殿下容貌美麗,氣質高貴,我倒是覺得公主殿下若是花,必是萬花之王。」
長公主挑眉,斜視着我說道。
「不知世子夫人覺得什麼樣的男子能配得上本宮。」
我頓了一下,認真說道:「自然是事事以公主爲先,把公主當做至寶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
長公主忽的一笑,清清嗓子道。
「你叫沈輕悅?」
「是。」
「輕悅果真是個妙人,本宮甚是喜歡。本宮朋友不多,輕悅算一個。」
最後我帶着滿滿一馬車的禮物離開。
咱們這長公主,大氣!
我喜滋滋的帶着禮物回府,半路遇到顧錦白都覺得他順眼了許多。
主動開口打招呼。
「夫君可是要出門?注意安全。」
說完抬腳從他身邊走過。
顧錦白忽的在身後叫住我。
「夫人今日看起來很開心,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
「還好,今日去了長公主府,長公主人很好還送了我禮物」
顧錦白皺起眉頭,神色莫名。
「夫人,與長公主相處要謹慎些。」
我對顧錦白笑了笑,轉身回到主院。
我知道長公主看上了顧錦白,但我沒想到她速度那麼快!
第二日,長公主竟然來了,以閨中密友的名義前來拜訪,原來昨天送我禮物是這個意思。
醉翁之意不在酒,找我是假,怕是想見顧錦白纔是真。
好在休沐日時顧錦白都喜歡待在錦鯉池,並不會來我這。
喝了三盞茶了,長公主神色越來越不耐煩,我剛想把她打發走,顧錦白身邊的小廝就抱着一隻胖的像豬一樣的魚來了。
「拜見長公主殿下,殿下萬安。」
小廝行完禮又對着我道:「夫人,這是世子給您釣的魚,做香煎魚最是好喫了。」
我還沒說話,長公主迫不及待的說道。
「世子在何處釣魚?」
小廝如實回答錦鯉池。
如果不是顧錦白情商感人,我都懷疑他是知曉長公主來了,特意派人來通風報信。
只見長公主雙眼放光,轉而看向我。
「輕悅,屋裏悶的狠,不如帶我去逛逛。」
這是肯定句,不是詢問是通知,我給了小廝一個眼神,想讓他告訴顧錦白,快走!
小廝高興的離開,我就知道,他不懂我的眼神。
不出意外,我們在錦鯉池「偶遇」了。
此後長公主差不多日日都來,我以病了爲由推拒過幾次,可我不能總生病。
長公主的耐心也是少的可憐。
終於在一個ṭū́₌陽光明媚的下午,長公主端着我送過來的茶水給顧錦白喝!
一碗摻了烈性春藥的茶水。當然我並不知道茶水裏有藥,那是長公主在支開我時放進去的。
顧錦白喝完很快渾身燥熱起來,長公主趁機整個人軟軟的貼上去。
關懷的問着。
「世子,你怎麼了?」
我回來時恰巧碰見顧錦白一把揮開投懷送抱的長公主。
向來清冷的眸子滿是厭惡,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我心下一驚,這狀態明顯被人下藥了。
我生氣了,長公主竟用這些下作手段噁心人。
我毫不猶豫的衝上前,接住搖搖晃晃的顧錦白。
這藥是有多猛,顧錦白整個人燙的像火爐。
看見我長公主的眼神彷彿要喫人,我絲毫不懼的懟回去。
「殿下,這樣的手段不合適吧,今日夫君有些不舒服,就不招待長公主了,長公主請。」
長公主面容扭曲的盯着我,狠厲道。
「沈輕悅,你想死?」
顧錦白趴在我肩頭,呼出的熱氣散在我耳邊。
「滾!」
是顧錦白的聲音,不是對我說的,是對長公主。
我冷眼看向長公主,長公主狠狠地瞪着我。
「好,你給本宮等着。」
說完怒氣衝衝的離開。
-4-
我扶着顧錦白艱難的回到房間,這男人不僅重而且不安分,貼身的人被長公主打發走了,我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顧錦白此刻難耐的伏在我身上。
我把他放在牀上,俊朗的男人躺在牀上,衣衫凌亂,嘴脣微張,眼尾泛着紅暈,看起來簡直太誘人了。
我嚥了咽口水,我自己的夫君輕薄一下不過分吧?
他現在意識模糊,應該不會記得吧?
顧錦白無意識的扯着衣服,露出大片胸膛,我真忍不住了,聖人說食色性也!
聽聖人的話沒錯吧!
「夫君!」
我走上前想看看顧錦白意識還清晰不。
許是藥物的作用,顧錦白拉住我的一手,一個用力把我拉倒他的懷裏,下一秒溫軟的物體貼到我脣上。
我心跳加速瞪大眸子看着我面前這張放大的俊顏。
顧錦白毫無章法的在我脣上啃咬,手緊緊抱住我,彷彿要把我鑲嵌進他的身體裏。
我感受到下面有硬硬的東西咯着我。
我面色羞紅,觀音娘娘定是聽到我的祈願了。
顧錦白慌亂的啃着我,真的是啃,我覺得我的嘴脣定是破了。
即便這樣,我也是有些心猿意馬期待起來了。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然而,他大爺的,顧錦白居然暈了過去。
我:………
看着身上男人緊閉雙眼,一動不動,我氣急敗壞的一下推開他。
但是爲了不當寡婦,我即使氣的快升天了,還是給他找了大夫。
大夫看了看顧錦白,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紅腫的嘴脣。
我:……沒臉見人了。
顧錦白第二日醒來看見我,盯着我紅腫的脣一言不發。
咱就是說也不是我下的藥,看我幹嘛?
一言不發的顧錦白離開了,然後一個月都沒踏進過主院。
我的日子簡直平淡,平淡,又平淡。
直到有一天,我的婢女秋月興奮的跑了進來。
「夫人,今日奴婢去聚芳齋取香料,聽見一個消息。」
秋月一臉興奮。
「長公主被貶斥回了封地,無詔不得回京。」
聞言,我眼睛一亮。
「怎麼回事?」
秋月激動道:「聽聞長公主爲了一個男人豪擲千金,被言官彈劾,大理寺查出長公主收了許多朝臣的賄賂,皇上大爲震怒。」
我心裏一驚,該不會是爲了顧錦白吧。
我沒有疑惑太久,因爲消失了一個月的顧錦白今日來了主院。
我實在好奇長公主之事,沒忍住問道。
「夫君,今日聽秋月說長公主被貶斥了,可是真的?」
顧錦白眼神看着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目光在我脣上流連許久。
半晌,顧錦白像是回過神一樣,輕輕說道。
「是,長公主喜歡上南風館的頭牌,一夜豪擲千金,被人發現了。言官彈劾,皇上下令嚴查,被查出長公主和好幾個朝廷重臣來往密切。」
我心裏的石頭可是落了地,長公主被趕出京城,也算解決一個隱患。
晚間顧錦白留宿,我習慣性的蓋好被子躺好,自顧自的睡。
許是長公主的事情讓我興奮,躺了很久依舊沒睡着。
然後我就感覺到一隻手摸了上來,顧錦白支起上身,手指摩挲着我的嘴脣。
我內心震驚,躺着一動不動,比屍體還像屍體。
顧錦白手指微涼,輕輕的觸碰着,好一會手指拿開,貼上來一片溫熱。
顧錦白的脣瓣柔軟,輕輕的顫抖着,本來挺讓人心動的,可是隨後…
這廝咬我!
咬我!
我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瞪着他。
尷尬了,四目相對,不過好在尷尬的不是我,是顧錦白。
顧錦白忽的起身,手握成拳抵在嘴邊輕咳一聲。
「那個,我…」
他說不下去了。我說吧!
「夫君,你……」
我話沒說完,顧錦白這廝只給我留下一室的冷空氣。
他跑了,穿着中衣就跑了出去!
我氣急。
顧錦白,你躲是吧?我穿好衣服,這一次我看你還能躲哪去。
我跟到書房,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
顧錦白穿着中衣,靠在書案上喘息着,聽見聲音看了過來。
眼中的煩躁瞬間變成驚訝。
「夫人…」
我關上房門,順便上鎖,轉身看着顧錦白嬌笑着靠近。
「夫君~你怎麼穿着中衣就出來了,着涼可怎麼辦?」
說話間,我已經走近顧錦白,雙手摸上他的臉頰。
「你瞧,你臉這麼冰,我幫你暖一暖!」
顧錦白身體僵硬,一動不動,聲音帶着不易覺察的顫抖。
「夫人,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休息吧!我還有公務要處理,我不冷!」
隨着我的靠近,顧錦白緊張的語無倫次。
我踮起腳,把自己的臉貼在顧錦白臉上。
「夫君還說不冷,你瞧你的臉多涼。」
說着我雙手下移,抱住顧錦白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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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有些冷,你抱抱我!」
不一會,我感覺顧錦白的雙手放在我後腰上。
我心中正得意,小樣,跟我鬥!下一秒我暈了過去。
這廝竟然點我睡穴!
-5-
等我醒來時,我躺在自己的牀上。我看着牀頭,內心生出一股深深無力感,我真的看不懂顧錦白。
顧錦白又消失了,這次他最愛去的錦鯉池他都不去了。
因爲顧錦白大晚上從我這回了書房,我婆母臉黑了,她決定給顧錦白納妾。
此時此刻,我的婆母坐在上面,杜靈兒坐在她身邊,我!站在堂下。
「輕悅,我只得了錦白這一個兒子,你總要讓我看見希望纔是,子嗣一事我也不逼你了。」
「靈兒自幼和錦白一同長大,她也願意給錦白做妾,就讓她入府伺候你和錦白吧。」
婆母說完,杜靈兒一臉得意加挑釁的看着我。
我低垂着頭,想法顧錦白的逃避我回道:「但憑母親做主。」
聽見我如此說,婆母滿意的點點頭。
其實說句實在話,我這婆母已經是頂頂好了,從不磋磨我,叫我立規矩。
如今納妾也是怕斷了子嗣傳承。
但是我婆母沒想到,我沒讓靈兒姑娘受委屈,可顧錦白簡直是把委屈直接塞到靈兒姑娘的嘴裏。
得知杜靈兒要嫁予他爲妾,顧錦白冷着一張臉走進來。
「母親,靈兒表妹是嫁不出去了麼?」
我夫君真是個勇士。
我婆母臉色難看。
我表妹,啊!不是,他表妹淚眼朦朧。
顧錦白彷彿沒看見一般,站在我身邊,發現我看着他,臉上還泛起一點點紅暈。
「母親,若是表妹年齡大了嫁不出去我可以幫着相看一下。」
顧錦白這嘴是真毒。
杜靈兒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了出去。
老夫人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
「錦白,你是要我侯府絕後不成!」
「母親,我和夫人都年輕,侯府不會絕後。」
我心裏嘆了口氣,這樣下去說不定就真絕了,顧錦白要麼是不行,要麼是有別的貓膩!
老夫人擰眉,含着怒氣道。
「錦白,你們成婚一年了,輕悅肚子還沒動靜,你一個月才宿在主院幾次?你既然不喜輕悅,何不納個妾室,也幫輕悅減輕壓力。」
這話說的,我還在場呢,能不能顧慮一下我的心情,好尷尬!
顧錦白不解,反問。
「母親,成婚後十年纔有孩子的比比皆是,況且您爲何說我不喜夫人。」
老夫人無力的嘆了口氣。
「錦白,若是喜歡,怎麼會一個月才宿在一起幾日,又怎麼會捨得半夜離開?」
顧錦白聞言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見我面色如常又看向老夫人。
「母親,我不納妾,此事休要再提。」
說着不顧老夫人鐵青的臉色,拉着我的手帶着我一起離開。
我看着拉着我的那雙手,顧錦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6-
一路想着,很快回到了主院,我腦中靈光一閃,顧錦白該不會喜歡男人,拿我當擋箭牌吧?
越想越覺得我找到真相了。
我爹雖然官不是很大。可我也是家裏嬌養出的嫡女,若真是這樣,我必要與他合離。
顧錦白回到主院像是燙手似的立刻放開我的手。
我看着顧錦白,第一次嚴肅又認真的對他說道。
「顧錦白,你爲什麼娶我?」
顧錦白麪色一僵,半晌纔開口。
「自然…自然是心悅你。」
我不信!
「顧錦白,我看不出來你喜歡我,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但是不方便迎進府裏,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我神色認真,顧錦白麪露不解。
「夫人,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我看着他那個勉強的樣子,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狗東西,騙得我好苦。
我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的,直接問到。
「喜歡我卻不願意與我圓房,夫君是有什麼隱疾麼?」
顧錦白愣了,然後臉紅了,又滿是不解的看着我。
「夫人,我們不是圓房多次了麼?你爲何這麼說?」
我:……
我氣笑了,顧錦白這是拿我當白癡了。
「顧錦白,你是耍我麼,躺一起蓋同一個被子就是圓房?」
「難道不是麼?」顧Ţŭₜ錦白誠摯的開口。
我:……
裝傻是吧!
「顧錦白你沒去過青樓吧?你去青樓看看。」
看我不噁心死你。
顧錦白又走了,但是我沒想到他真去青樓了。
我還在思考怎麼合離才能讓我面子好看,還沒等我想到辦法,顧錦白紅着一張臉回來了。
我冷笑一聲,諷刺道。
「呦!顧世子,怎麼有空來我這小院。」
姑奶奶不伺候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顧錦白對我說。
「輕悅,我去過青樓了!對不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我娶你是因爲我心悅你,我不太會表達,我以爲你知曉我心意的。」
「我不經常來是因爲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身體都很難受,很熱,反應很怪。我以爲我得了怪病。」
顧錦白說完臉紅的像煮熟的蝦,我愣住了,我聽到了什麼?
我呆呆的問道:「那你爲何休沐日寧願去餵魚也不願意同我相處。」
「每次和你相處,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你最愛喫香煎魚,我就想着去把那些魚喂的胖點,你喫的能開心些。」
「你不是也愛喫香煎魚麼?難道不是給自己喂的?」
顧錦白嘴角淡笑:「夫人,我從小就不愛喫魚。」
我心裏一緊,感覺心臟處傳來絲絲麻麻的癢,真是難爲顧錦白能說出這些話。
我內心裏是願意相信的,只是沒想到我夫君在男女之情上這麼單純。
-7-
然後晚間我們都紅着臉躺在牀上,不知道顧錦白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
抱住我開始又親又摸,可最後,我們還是沒ŧŭ₎能成功圓房。
因爲顧錦白他不會!
摸也摸了,親也親了,臨門一腳確是無論如何沒邁過去!
我和顧錦白躺在牀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上方,我不好意思看顧錦白,估計他也不敢看我。
「輕悅,明日我去找畫本子學一學。」
我感覺我的臉快要燒起來了,只輕聲回道。
「嗯.」
最後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睡着的,我懷疑我是熱暈的。
第二日醒來顧錦白已經走了,我揉了揉臉頰,起身去給婆母請安。
杜靈兒已經不在這了。
婆母坐在上首,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輕悅,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不求別的,只要子嗣傳承,錦白不願納妾,可你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你們是要我這老婆子死不瞑目不成。」
本來牀第之間的事我不願意也不好意思和其他人說,顧錦白是不是納妾我也不在意。
如今我卻是不願意他身邊再有其他女人。
我面帶囧意,輕聲道。
「母親,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說着我看了一眼周圍的婢女們。
婆母抬抬手揮退衆人。
我猶豫着開口:「母親,其實我…我和夫君還沒有圓…圓房!」
婆母眼睛瞪大,震驚的看着我。
我趕緊解釋:「不是,不是不想圓房,是誤會,那個…」
我羞紅了臉,這怎麼說?
老夫人臉色青了白,白了青。
「輕悅,你跟我說實話,錦白是那方面有問題麼?
我趕忙搖頭加擺手。
「不是,不是有問題,是…是…」
我磕磕巴巴,實在不好意思說,我婆母等不及了。
「不是錦白有問題,那是你有問題?」
「不是,我沒問題,是…」
我猜我臉現在肯定紅透了。
婆母焦急的看着我,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呀!」
我眼一閉,心一橫。
「因爲不會!」
婆母意外的瞪着我:「什麼不會!」
「就是,就是那個不會,夫君以爲只要同牀蓋着被子就是圓房了。」
說完我感覺我的臉都要燒起來了。太丟了人!
婆母瞪大眼睛看着我,難以相信俊朗聰慧的兒子在這事兒上竟然如同白紙。
看着婆母大受打擊的樣子,我趕忙說道。
「母親,夫君正在學了,他學習能力強,您不用擔心。」
說完我真想給自己兩嘴巴,說的什麼玩意。
婆母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讓我回去,這消息有點刺激,婆母年紀大了得緩緩。
我回到主院不久,顧錦白麪無表情的回來了,以我對他的瞭解,雖然此刻他面無表情,但是他手指的小動作暴露了他緊張的內心。
我心裏一緊,該不會婆母找他了吧。
先下手爲強。我急忙開口。
「夫君,今日去給母親請安時,婆母又說起了子嗣。」
顧錦白眉頭一皺。
「明日我去找母親。」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完了,我說早了。
「夫君,不用去找母親,母親以後不會催了,我告訴母親我馬上就有了。」
說完室內一片靜逸,多多少少有點尷尬。
「咳咳,夫人,我這次一定能成功。你放心!」
閉嘴,我放心,我很放心,不用說出來,我手指揪着衣角,從來沒想過我的圓房之路這麼精彩。
我更想象不出,顧錦白在學這檔子事兒時是什麼樣子的。
我更更沒想過圓房時能遇到那麼多坎坷。
-8-
「夫君,你壓到我頭髮了。」
第一次我柔聲的對着顧錦白道。
顧錦白一邊道歉一邊起身。
第二次,我眉頭微皺。
「夫君,你膝蓋頂到我了。」
顧錦白留着汗道歉。
第三次,我哭了!
「顧錦白,你給我滾出去!」
顧錦白嘆息着哄我,「輕悅乖,忍一忍。」
忍你大爺,我一口咬在顧錦白肩頭上。
我和顧錦白的圓房夜簡直比看戲還精彩,不過總算是成功圓房了。
第二日我揉了揉痠疼的腰,顧錦白難得的還沒走。
只是看着顧錦白冒着綠光的眼睛,我巴不得他快點離開。
素久了的男人一旦開葷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一個月裏顧錦白日日宿在主院,休沐日要麼陪着我,要麼拉着我陪他餵魚。
晚間只有一個活動,造人!
我現在看見他腿都打顫,那張俊朗的臉都變得可怕起來。
不枉顧錦白日日夜夜得努力,我的月信沒來,找來大夫一看,有孕了!
婆母高興的每天多喫兩大碗飯,我也很開心,因爲大夫說三個月之內不宜同房。
顧錦白帶着笑意的臉立馬冷了下來。
呵呵,男人!
「夫人,今日天氣好,咱們出去走走吧!」
秋月看着外面的天說道。
自從有孕我就憊懶的緊,能坐着絕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也是該出去走走了。
走着走着,我和秋月走到了錦鯉池,還是那個角度,還是那兩個人,還是那一盤糕點。
杜靈兒藉着看望婆母的藉口最近頻頻出入侯府,怕是看我有孕,想要藉機上位呢!
「表哥,可要嚐嚐靈兒親手做的糕點,這個是特意給表哥做的。」
杜靈兒含羞帶怯的看着顧錦白,手裏拿着一塊熱乎乎的糕點。
我也是真佩服這姑娘,被刺激這麼多次愣是不放棄。
不過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緣故,再看到同樣的場景,我心裏生出一股鬱氣。
顧錦白似乎也開了竅。
「我不喜喫甜食,你還是拿過去給母親喫吧!」
杜靈兒滿臉委屈的看着顧錦白。
「表哥,是靈兒做錯事了麼?你可是討厭靈兒。」
我預測顧錦白會說不討厭。
雖然他想表達的是不討厭, 但是也不喜歡, 可杜靈兒可不會這麼想。
果然不出所料, 顧錦白冷硬着臉說。
「不討厭!」
杜靈兒立刻轉悲爲喜,小臉上盪漾着開心的笑容,看起來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妹妹。
對不起了小妹妹, 這男人我的,你還是悲傷一下吧。
我緩緩走上前,戲謔的看着顧錦白。
「夫君可是喜歡靈兒表妹?」
顧錦白看見我過來, 連忙過來扶着我。
「瞎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喜歡她, 我只喜歡夫人你!」
我如願的看見杜靈兒瞬間白了臉,我夫君這人情商低一些也是有好處的。
除非你直接對他說, 我喜歡你,否則他根本感受不到別人喜歡他。
杜靈兒不可置信, 傷心欲絕的看着顧錦白,彷彿他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一般。
「表哥,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你…」
顧錦白不解的看着杜靈兒。
「我什麼都沒做!你哭什麼?我不喜歡你和從小一起長大有什麼聯繫。」
杜靈兒整個人如遭雷劈, 憤恨的看着我。
「都是你,是你讓表哥這麼說的,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
關我什麼事!
我還沒說話呢, 顧錦白不樂意了, 他現在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
「你是聾了麼?同你說話的是我,跟輕悅有什麼關係?」
杜靈兒氣極,大受大擊, 頭也不回的哭着跑了出去。
這個場景我怎麼這麼熟悉呢!第幾次哭着跑走了, 還能不能回來了?
我看着顧錦白忍不住問他。
「你表妹哭成那樣你不心疼麼?」
顧錦白掐了一把我的臉, 以前連跟手指都不碰, 如今動手動腳的。
「我何故要心疼她,有喫有喝有人伺候, 哪裏值得心疼, 若是心疼, 我也是心疼你懷孕之苦,心疼天下百姓食不果腹之難。」
我輕笑着開口教他。
「夫君,當一個女子送你喫食禮物時, 那是女子心悅你,向你表達愛意,如果你接受了證明你心裏也有這個女子。」
顧錦白不解但仍然鄭重的對我說。
「夫人,往後其他女子送的東西我看都不看一眼。」
我抬頭看着這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男人。
甜蜜的同時實在好奇。
「夫君,你爲何會喜歡上我!」
顧錦白看着我認真道:「年少時初見,你停在街邊小販旁, 蹲下身把糕點一點點掰開餵給路邊的小乞兒, 你笑的溫柔, 那一眼我記了好多年,再也忘不掉。」
-9-
我看着這個真誠優秀的男人,心裏脹滿了幸福感。
此刻我心裏最想的最感激的便是我弟弟。
那一年弟弟年幼, 人厭狗嫌,把參了巴豆的糕點拿給我喫,我追着他打出三條街, 他不小心摔進了泥坑。
渾身像個泥人一般,倒在路邊,我踩着他的小腿一點點把糕點掰碎塞進他的嘴裏。
笑的溫柔!
多麼美麗的誤會!
(全文完)
作者: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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