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嫁給體力超羣的豪門總裁,饞得我求她做媒,嫁給了總裁弟弟。
誰知,弟弟清心寡慾,避我如蛇蠍。
一個月後。
我:「活寡守不下去了,我要跑!」
閨蜜揉着痠痛的細腰:「帶我一起跑,我才知道自己是莞莞類卿。」
結果,沒跑二里地,我倆就被抓了回去。
弟弟眼神炙熱,慢條斯理地拿出皮鞭、手銬、項圈……
嗓音喑啞地問我:
「今晚先玩哪個?」
-1-
我叫白知知,是一個博覽 po 文的大饞千金。
我選老公的標準就兩個:體力好和長得好。
然天不遂人願,家裏介紹的聯姻對象,看着一個更比一個虛。
爲了婚後能守住婦道,我銘記初心,母胎單身了 25 年。
直到我好閨蜜夏甜甜,嫁給了帥氣逼人的豪門總裁顧加博。
當她告訴我,顧加博夜夜笙歌時,我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激動地拉着她的手問:「他有沒有兄弟?」
他這麼強,兄弟肯定也不差。
甜甜秒懂,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還真有一個弟弟,他叫顧加栩,22 歲,身高 185,長相帥氣,寬肩窄腰,腹肌八塊,腿毛旺盛……」
啊!!!
這不就是我的天菜嗎!!!
我當即拍板,求她做媒。
一週後,我成功嫁給了顧加栩。
-2-
顧加栩比顧加博年輕 4 歲,年輕的體力更好,精力更旺。
我越想越激動。
然而——
激動純粹靠想。
新婚夜至今,整整 28 天,特麼的一次都沒有!!!
顧加栩清心寡慾,夜夜留宿書房,避我如蛇蠍。
好在,我是個打不倒的小強。
他越這樣,我就越要征服他。
-3-
今天是婚後第 29 天。
準確來說,是我持之以恆勾引顧加栩的第 29 天。
書房裏。
顧加栩戴着金絲邊眼鏡,穿着灰色的家居睡衣,模樣矜矜貴貴地坐在書桌前看書。
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有點溼,五官清雋,乾淨帥氣,充滿少年感。
我穿着黑色超短真絲睡裙,把他手裏的書抽出來,放到一邊。
然後坐到他腿上,摟着他脖子,媚態橫生地說:
「老公,書有什麼好看的,你看我嘛~」
顧加栩低頭垂眸,纖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輕輕扇動,勾得我心裏癢癢的。
從他的視角,可以看到黑色真絲下,白皙如玉、筆直修長的雙腿。
po 文說,白與黑的視覺衝擊,更能加強對男人身心的刺激。
果然,我見他清澈的雙眼漸漸升起欲色,呼吸也越發粗重。
我趁熱打鐵,緊貼着他蹭了蹭。
他嘆了口氣,倏地抱起我,將我輕輕放倒在主臥牀上。
他俯身靠近我,黑眸濃稠如墨,喉結止不住地滾動。
我心裏暗爽:喉結滾動代表想要。
看來顧加栩忍不住了,我能痛快喫肉了。
可是——
顧加栩俯身只是爲了扯旁邊的被子。
他溫柔地將我嚴嚴實實,從脖子蓋到腳趾。
嗓音微啞地說:
「穿這麼少,彆着涼了。」
話落。
他頭也不回,帶上門走了。
這是第 29 次失敗!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誰叫我自己要嫁他。
我總不能給自己打一頓吧……
-4-
這是一棟別墅。
我和顧加栩住三樓。
甜甜和顧加博住二樓。
沙發上。
甜甜揉着痠痛的腰,沒什麼力氣地看着我。
「看你這樣,你昨晚又喫肉失敗?」
我沮喪地點點頭,一把抱住她哀號:
「甜甜,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甜甜「嘶」的一聲推開我,皺着眉頭說:
「你別碰我,我現在全身都是痛的,顧加博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勁,我真喫不消了。」
我特麼……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我攥緊小拳頭,氣鼓鼓地看着Ţūₓ她。
「你這是在凡爾賽嗎?你知道母胎單身的我,有多想喫不消嗎?」
甜甜與我對視一眼,哭笑不得地說:
「其實這種事,也不是你想的那麼舒服。
「要不,你試試顧加博給我買的內衣,我穿上它,他都不睡覺的,他說沒有男人可以抵禦那款衣服。」
我彷彿看到一絲希望,雙眼放光地看着她。
「真的嗎?那快給我一套!」
-5-
當晚,我就換上了那款內衣。
站在全身鏡前,我不得不感慨我這絕妙搭配。
白皙如玉的脖頸與盈盈一握的腰肢,纏繞着兩根黑色細帶。
黑與白的強烈對比下,稍稍拗個姿勢,就是風情萬種,勾魂奪魄。
Ŧû₀藏進顧加栩的被窩後,我又在頭頂夾了小貓髮卡,身後掛了小貓尾巴。
等了一會,顧加栩來了。
他輕輕掀開被子,在看到姿勢妖嬈的我時,猛地呼吸一滯。
我對着他眨了眨眼。
「有沒有很驚喜?
「我是一隻性感小野貓,喵~」
顧加栩眼眸霎時變得炙熱,彷彿有火光在裏面起舞。
他滾了滾喉結,嗓音啞得不像話:
「知知,你回自己牀上睡。」
不是吧……
我都這樣了,他還叫我獨自睡?
我不甘心地坐起來,纖細手指攀上他的脖子,主動將脣湊近他嘴邊。
突然,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手臂上。
垂眸一看。
是——顧加栩的鼻血。
這小子。
這麼大的反應,看來今晚可以喫肉了。
我心裏美滋滋的。
然而,顧加栩一如既往,輕輕推開了我。
他扯出牀頭櫃的紙巾,塞住自己的鼻孔。
又用紙巾替我擦了手上的血漬。
語氣不悅地說:
「知知,別叫我重複第三遍,你回自己牀上睡。」
我沒好氣地看着他。
都是成年人,我想要什麼,我在做什麼,他不是不懂。
但他一直這樣拒絕我。
我艹!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非得求着他睡我?
真是一肚子火。
我走下牀,將房門摔得震天響。
回首這一個月的挫敗與心酸,我越想越覺得委屈。
打電話給媽媽,流露了一點離婚的想法ťṻ⁼。
結果,她把我大罵一頓,說與顧家合作的項目還沒盈利,叫我死了這條心。
既如此,我只能扛着箱子跑了。
-6-
次日,趁顧加栩兩兄弟都去公司了,我拿着行李箱迅速下樓。
甜甜眼圈紅紅地看着我。
「知知,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咬牙切齒地說:「活寡守不下去了,我要跑!」
她眼睛瞬間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們昨晚……又沒成?」
我點點頭,欲哭無淚。
「本來想征服他,現在是真服他。
「算了算了,外面男人多的是,我要跑了。」
甜甜揉着痠痛的細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哽咽:「帶我一起跑,我才知道自己是莞莞類卿。」
我這才注意到她雙眼紅腫,一副哭過的樣子。
我着急地問她:
「什麼莞莞類卿?
「你和顧加博不是一見鍾情嗎?」
甜甜吸了吸鼻子,傷心得抽抽搭搭。
「他真正喜歡的人是阮清清,就是那個和我長得有點像的阮清清。
「我昨天看到他們的聊天信息了,原來是阮清清結婚了,他傷心欲絕,找替身一樣地娶了我。
「難怪他一個總裁,會看上家境普通的我,嗚嗚嗚。
「我懷疑他跟我做那種事時,心裏想的都是阮清清。
「太欺負人了,他太欺負人了,嗚嗚嗚。」
阮清清和我,還有甜甜,三人是大學校友。
她倆的確長得像,但性格南轅北轍。
阮清清性格張揚,甜甜性格溫軟。
按道理,無法替代。
我說出自己的疑問。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和顧加博聊過嗎?」
甜甜搖搖頭,又堅定地說:
「我親眼所見的東西,怎麼會是誤會呢?現在阮清清離婚了,她回來找顧加博了。
「我聽到他們今天約好,要去遊樂場坐摩天輪。
「知知,你帶我一起跑吧!求你了!」
我無法拒絕甜甜的懇求。
並且,我也深惡痛絕顧加博這種渣男行爲。
當即便做出決定。
「行!正好我們又可以做伴!」
「嗯嗯,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點行李。」
-7-
五個小時後。
當甜甜拉着十個行李箱出現在一樓時,我承認有被雷到。
「甜甜,跑路不是搬家,你確定要帶這麼多東西Ťùₚ?」
甜甜不解地反問我:
「很多嗎?不多吧,我還有好多東西都沒拿呢。」
我訕訕一笑。
「看得出,顧加博這幾個月對你很好,給你置辦了很多行頭。」
甜甜小嘴一撇。
「那有什麼用?他心裏想的都是阮清清。
「本來我也不想帶這麼多的,但我真不甘心把這些東西留給阮清清!
「再說重新買也要花錢,我把能帶上的都帶上,可以省不少錢。」
嗯,很有道理。
我們拿着行李往外走,傭人王媽過來幫忙。
她神色複雜地看着我倆。
遲疑了一會,還是問道:
「兩位太太,你們這是在幹嘛?」
王媽是家裏的老傭人,對顧家一片忠心。
若是她通風報信,那我們就跑不了了。
我想了一會,從包裏取出兩個金手鐲塞到她手上。
「王媽,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王媽不肯收鐲子,很是感慨地說:
「你們是和少爺吵架了嗎?
「夫妻相處,哪有不吵架的?
「我勸你們不要離家出走,兩位少爺都不是好惹的。若是被抓到,喫苦的還是你們自己。」
我感激她的善意,放軟姿態說:
「只要你不說,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他們若是問起,你就說你在廚房擇菜,沒看到我們出門。」
甜甜哭了起來。
「求求你幫幫我們吧。
「顧加博不愛我,再待下去,我會死的。」
甜甜哭得我見猶憐,王媽被她的情緒感染,鼻頭一酸,同意了。
-8-
半個小時後。
我和甜甜坐上了逃亡的貨車。
貨車司機是甜甜聯Ţŭ̀¹系的,我以爲是她在某拉拉網上下的單,也沒有多想。
說了機場地址,就閉着眼小憩。
直到司機說出一句——
「太太們,下車吧。」
不是吧?
這麼快就到機場了?
我睜開眼,往窗外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
顧加栩和顧加博兩兄弟,正臉色沉沉地站在車窗外,雙眼陰鷙地盯着我和甜甜。
我用手肘戳了戳已經睡着的甜甜,小聲道:
「醒醒,醒醒。」
甜甜睜開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說:
「到……」
後面的話被她生生卡斷,因爲顧加博已經打開了車門,一臉殺氣地將她拽了下去。
我着急地跟下車,想去分開他們倆。
顧加栩一把鎖住我的腰,將我往他車裏帶。
「誒誒誒,顧加栩,你什麼毛病啊?快放開我,我要去救甜甜!」
顧加栩把我固定在副駕駛位,鎖了車門,語氣涼涼地說:
「有閒心操別人的事,不如多想想,你待會怎麼死。」
話罷,他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車速快得輪胎都要冒出火星子。
-9-
十五分鐘後。
顧加栩肩上扛着我,顧加博肩上扛着甜甜,四人一起出現在別墅大廳。
王媽震驚了,瞳孔彷彿經歷了地震。
旋即又換上「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還在不斷叫囂:
「顧加博!你給我放下甜甜!快放下!」
顧加博一個冷眼掃過來,寒氣逼人地對顧加栩說:
「管好你老婆!」
顧加栩在我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我艹!
真是給我整出脾氣了。
我狠狠咬在顧加栩的肩膀上,直到他關上房門,將我扔在牀上才鬆口。
他扯開領帶,解開兩顆釦子,將衣領往外一撥。
肩膀立馬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完整牙印。
他舌頭抵了下腮幫,拉過凳子坐下,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屬狗的?」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
「你自找的。」
他嘆了口氣,黑眸深深地鎖住我。
「說吧,爲什麼要跑?
「是我對你不好嗎?」
我特麼……
這人怎麼沒得一點自知之明呢?
我蜷着指尖想了想。
雖然媽媽不准我離婚,但倘若顧加栩想離婚呢?
只要顧加栩同意,媽媽就不能怪我了。
爲此,我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和顏悅色地對顧加栩說:
「弟弟,要不我倆離婚吧?」
他眉眼冷了下來。
「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當然是你對我不好,給不了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
話落,我和顧加栩都愣住了。
呸呸呸。
我怎麼又說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了?
一定是之前想睡他的念頭太強烈,所以騷話不經思考就出嘴了。
我後悔地想說點什麼找補。
「我是說……」
「好。」
顧加栩打斷我的話,眼神炙熱地看着我。
在我喫驚的眼神里,他打開牀頭櫃的抽屜,慢條斯理地拿出皮鞭、手銬、項圈等一系列工具。
嗓音喑啞地問:
「今晚先玩哪個?」
-10-
望着那排五花八門的工具,我太陽穴突突直跳,甚至忘了呼吸。
顧加栩那麼清心寡慾的人,怎麼會有這些?
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顧加栩緩緩俯身,單膝跪在牀頭,挑起我的下巴,用溫熱又粗糲的指腹緩緩摩挲。
他指尖似有電流,通過下巴,瞬間傳至四肢百骸,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戰慄。
別看我是某棠 SVVVIP 用戶,有着豐富的理論知識,但論實操,我連初吻都在。
我很快覺得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嚥着口水。
顧加栩眉眼帶笑,專注又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
「姐姐,你想先玩哪個?」
這一聲「姐姐」,配上他性感喑啞的嗓子,喊得我骨頭都酥了。
我往後縮了縮脖子,臉頰微紅地說:
「不行。」
「不行?」
顧加Ṭű̂ₛ栩眸底翻湧着情慾,一手捏住我的臉頰,不讓我再後退。
「天天勾引我,跟你來真的,你又說不行?
「這樣,拿到哪個是哪個。」
說話間,他另一隻手已經拿了手銬,將我兩隻手拉高至牀頂,哐哐落鎖,牢牢銬住。
然後彎腰,霸道又強烈地吻住我,強勢掠奪我口腔裏的氣息,輾轉着廝磨掃蕩。
我臉熱得發燒,幾乎要溺斃在這個吻裏。
他停了下來,目光剋制又寵溺地說:
「換氣呀。
「笨蛋姐姐。」
我聽話照做。
卻見他,飛速地脫光了衣服。
精壯的腰上足足有八塊腹肌,倒三角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充滿了野性的力量。
腰腹以下,我瞥了一眼,滿意地挪開視線。
顧加栩眸光又暗了幾分,欺身而上。
我閉緊眼睛,瑟縮地說了句:「不行。」
他置若罔聞。
然後,愣住了。
我睜開眼,對上他複雜不明的視線,不好意思地笑道:
「就說不行吧。」
我今早來姨媽了。
顧加栩咬了咬牙:
「不早說?」
「呃……我剛一直在說不行啊。」
只是故意不說明白,爲什麼不行。
看着他隱忍難耐、慾求不滿的樣子,我幸災樂禍地說:
「這就叫報應。
「之前我想要,你不給,現在你想要,不好意思,攢勁憋着吧~」
顧加栩氣得磨了磨牙。
下一瞬,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細碎的笑。
「姐姐,你不會覺得我沒有其他辦法吧?」
雙手被銬住了,跑不掉,踹不贏,我真後悔挑釁他。
-11-
次日醒轉。
「姐姐,還很痛嗎?」
耳畔響起關切的聲音。
我聞言轉頭。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顧加栩有棱有角的臉上。
他俊美無比,眉眼清亮,又帶着些許愧疚地看着我,像清晨闖入迷霧森林的小鹿。
我被這個畫面美到,但一想起他昨晚的所作所爲,還是很生氣。
「別跟我說話。」
「還在生氣?」
「哼!」
顧加栩秒變低眉順目的大狗狗,雙眼水汪汪的。
「對不起,我昨晚,是急着向你證明實力。
「能不能原諒我?我隨你玩弄,盡情玩弄。」
他嗓音溫柔,最後九個字,再加上昨晚的「時」「長」。
似一把小錘子,不緊不慢叩在我的心房。
縱使我想心硬如鐵,也不禁軟了下來。
「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會說到做到。」
見我面色緩和,他鬆了口氣,又問:
「不會再跑了吧?」
跑字讓我想起了甜甜。
不知道她那邊情況怎樣?
想起顧加博那一臉殺氣,我心中深感不安,只想馬上去找她。
我敷衍顧加栩。
「不會跑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別擔心。」
-12-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顧加栩和顧加博開車走了。
我火急火燎去找甜甜。
只見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奢靡的大牀上,像沒了生氣的木偶。
走近一看,露在被子外面身體全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我嚇了一跳,趕緊問:
「甜甜,你怎麼了?」
甜甜眼神空洞,看清是我後,才泛起一絲瑩潤的光亮。
嗓音嘶啞地說:
「知知,我動不了了。」
「啊?!」我又驚又急,「顧加博打你了?他打你哪了?」
甜甜嚶嚶地哭着。
「是他把我……我全身都似癱瘓了。」
臥槽!
我定睛細看,才發現那些紅痕是吻痕。
我扯紙給她細細擦着淚水,不解地問:
「你們昨晚是談崩了嗎?他怎麼發瘋到這個地步?」
「昨晚他問我爲什麼要跑,我不肯說,然後他就說,你不說也行,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連牀都下不了。」
我擰了下眉,很是困惑地問:
「那你爲什麼不說?你就應該直截了當地問他,對阮清清是什麼想法,是不是想和她重修舊好,是不是想把顧太太的位子騰給她。」
「我昨晚在他的大衣口袋裏,找到了遊樂場的門票。他們約會了,他們一起去坐摩天輪了。我問那些還有什麼意思?我沒有勇氣聽他說愛上了別人。」
「沒勇氣是因爲你還愛着他?」
甜甜沒說話,但我看得出她默認了。
我嘆了口氣。
「要不你問問他,阮清清與你,他到底選誰?要是他能和阮清清斷乾淨,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甜甜示意我幫她拿手機。
她用指紋解了鎖,點進相冊,是一份聊天記錄。
我看到了幾行關鍵字。
阮清清:【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呀?】
顧加博:【想你。】
阮清清:【我最最喜歡你了,你是不是最最喜歡我?】
顧家博:【是。】
我的天。
沒想到顧加博真的這麼渣。
甜甜嘴角噙着一抹心碎的苦笑。
「你說,我還有問的必要嗎?
「難道非得在一個不愛我的人面前,痛哭流涕地告訴他,我有多愛他,讓他可憐我、嘲笑我,然後繼續跟他卑微地ŧû₁祈求愛情?」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等我好了,我還是要跑。」
-13-
我咋舌。
「你就這麼圖愛情?顧加博長得好,體力好,還有錢,我覺得……」
甜甜打斷我:
「知知,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若沒有愛,那些東西算個屁。
「我爸媽近六十了,還是會跟對方牽手散步。我爸會每天晚上給我媽洗腳,我媽會每天給他準備早餐,雖然沒有很多錢,但因爲有很多愛,所以日子過得很幸福。
「我想擁有那種生活。」
我似懂非懂。
「你是想說有情飲水飽,相愛抵萬難?」
「嗯。」
我有點茫然地說:
「我爸媽是聯姻走到一起的,他倆相敬如賓,我幾乎從未看到他們親密互動過。我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她從小教導我,我的婚姻是爲了利益服務的。所以我從來沒想過愛情。」
甜甜發出靈魂一問。
「你現在嫁給顧加栩了,你難道就不想他愛你,像對珍寶一樣對待你嗎?」
我更茫然了。
「好像他愛我的話,我會更好?」
甜甜脣角牽起一絲笑。
「如果兩個人都深愛彼此,那就會幸福,如果一個愛,一個不愛,就會痛苦。
「我現在就很痛苦,所以我一定要跑掉,讓他再也找不到我。」
「那我跟你一起跑。」
「知知?」
「你都要走了,我還留在這裏幹嘛?再說沒得我,你那智商也跑不掉。」
「我智商有那麼差嗎?」
我忍不住笑了下。
「知道昨天我倆怎麼被抓的嗎?」
「你怎麼會想到用顧加博的司機呢?」
甜甜後知後覺,略帶歉意地說:
「我是想着找他可以省大幾百運費。」
「噗!我們都是要跑的人了,還在乎那點小錢?」
甜甜有點尷尬地笑了。
「想好哪天跑了嗎?我來做準備。」
「等我緩過這幾天吧,我今天真的痛得下不了牀,等會上洗手間,你記得來扶我一下。」
「行,那你記得僞裝好,別叫顧加博看出了端倪。」
-14-
甜甜真是被折騰得狠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纔在我的攙扶下,堪堪下樓。
餐桌上。
我和她,還有顧加栩、顧加博,沉默地喫着飯。
過了一會,顧加博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他從中取出一條光彩奪目的鑽石手鍊,溫柔地拉過甜甜的手,將手鍊輕輕繫上。
水晶燈下。
他五官英挺,輪廓硬朗,一雙深邃的眼眸,看甜甜時,充滿了男人的深情。
「真好看。」
他嗓音低沉性感,一時間,分不清他說的是手鍊還是甜甜。
甜甜面上一紅,沒說話,癡看着他。
我咬着筷子頭,呆呆地望着他倆。
若不是知道顧加博外頭有人,我差點就要嗑出恩愛了。
突然,我手腕一涼。
側頭看去。
顧加栩在我手腕上繫了一條同樣的鑽石手鍊。
然後貼近我耳朵小聲說:
「別羨慕,別人有的,你都會有。」
不是。
他怎麼就覺得我在羨慕了?
我的眼神很像羨慕嗎?
「你怎會想到送我這個?」
顧加栩看了眼顧加博,然後說:
「這手鍊是姐妹款,你和嫂子感情好,一人一條正合適。」
「哦。」
「喜歡嗎?」
我仔細看了一下手鍊。
它是弧形漸變款式,中間有一顆深邃的純藍寶石,兩端是精美的鑽石,整體設計簡單大方。
襯得手腕發出瑩潤的光澤,精緻又貴氣。
想到我和甜甜一人一條。
我點點頭。
「喜歡。」
「喜歡就好,這材質防水,洗澡不用摘。」
「嗯。」
-15-
我以爲手鍊是顧加博對甜甜示軟求和。
甜甜有可能改變心意。
沒想到,她還是堅定地要走。
四天後,我倆再次逃跑。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們考慮得更周全了。
出門時,沒帶任何行李,就拿了個包,假裝是去逛街。
爲了防止被人跟蹤,我和甜甜轉了三個商場,換了三套衣服,最後戴上假髮。
又毀了舊手機卡,臨時在路上攔出租車去的機場。
走進機場大門的那一刻,甜甜終於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也很開心。
空氣裏都是自由的味道。
時間還早。
我和甜甜決定在機場喫點東西墊肚子。
正往商店走着,甜甜身形猛地一僵。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嘿。
真是見鬼了。
顧加栩和顧加博兩兄弟,此時面沉如水,目夾怒火地朝我倆筆直走來。
那鋥亮的小皮鞋,每走一步,都發出嘹亮的聲響,好像死神在敲喪鐘。
我回過神,立馬拉起甜甜的手往反方向跑。
顧加栩兩兄弟身高腿長,一步抵我們三步,跑起來更是迅猛異常。
不到一分鐘,我和甜甜就被他倆抓住了。
甜甜情緒激動,大喊大叫想要掙脫出顧加博的懷抱。
「顧加博你放開我!放開我!」
顧加博不爲所動。
甜甜又哭了。
我氣得衝上去扯顧加博的手,用盡力氣想要他鬆開甜甜。
他冰冷地看我一眼,伸手推我。
我重心不穩,朝後倒去。
顧加栩眼疾手快地扶穩我,生氣地對顧加博說:
「別對我老婆動手動腳!」
「那就看好她。」
顧加栩不怕死地說:
「你自己沒用,管不住老婆,關她什麼事?」
顧加博冷冷地看他一眼,無限嘲諷地說:
「你有用,你管住老婆了。」
說完也不管我們什麼表情,扛着甜甜走了。
我還想去追。
顧加栩不悅地拉住我,語氣涼涼地說:
「先回家。」
-16-
回去的車上。
我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跟顧加栩說。
閉着眼,覆盤是哪裏出了問題。
如此縝密的行動。
就連飛機票,都是到了機場臨時纔買。
難不成他倆兄弟在我們身上安監控了?
可衣服是在商場臨時買的。
爲了不讓消費信息泄露地址,用的也是我媽的卡。
思來想去,突然靈光一閃。
我睜眼看向手鍊。
細看那顆純藍大寶石,其實有條極細微的裂縫。
我想,這裏面肯定有定位或者竊聽之類的裝置。
難怪顧加栩說「洗澡不用摘」,原來是在這等着。
狗男人。
送個東西這麼多詭計。
我想和他對質。
又忍了下來。
既然他是靠手鍊找到我們的,那我下次把手鍊交給不相干的人,或者隨便扔個地方,他就掌握不了我們的行蹤。
思及此,我又冷靜下來,假裝不知。
-17-
一小時後。
顧家別墅一樓大廳。
顧加博怒氣衝衝地質問甜甜:
「你偏要往外跑是什麼意思?外面到底有誰在啊?」
甜甜囁嚅着小嘴,要說不說。
我又看急了。
朝顧加博吼道:
「外面有誰在的是你吧!你和那個阮清清到底什麼關係啊!
「自己不乾不淨!哪來的臉質問甜甜!」
顧加博聞聲看向我。
「這關阮清清什麼事?」
我想着甜甜更清楚細節,走過去,拉着甜甜的手說:
「你來跟他說。
「別怕,我給你撐腰。」
顧加博火氣更盛。
「你能撐什麼腰?是不是你攛掇她往外跑!」
甜甜見他朝我發難,騰地一下站起來,語氣兇兇地說:
「你對知知客氣點!
「你自己在外面亂玩女人,還好意思對我們大吼大叫!顧加博,我恨你,恨死你了!」
我心裏升起暖意。
甜甜雖然性子溫軟,但她十分看重我,只要別人爲難我,她即使怕,也會替我出頭。
顧加博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好似轉不過彎。
「我什麼時候在外面亂玩女人了?」
甜甜以爲他裝傻充愣,更生氣了,拿出手機,點開聊天圖片遞到他眼前。
顧加博仔細看了一眼,嗤了一聲:
「就這?」
臥槽。
這什麼渣男語錄?
甜甜說出了我的想法:
「這還不夠嗎?非得捉姦在牀?」
顧加博似是氣笑了。
拿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半個小時後,我要在別墅見到你和小寶。」
說完他掛掉電話,放軟語氣問甜甜:
「除了這個,你對我還有哪裏不滿?」
甜甜張嘴,又似說不出什麼,停頓了一會才說:
「既然你愛上了別人,我們離婚吧。」
顧加博愣了會,沒好氣地說:
「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怎麼一點東西都沒學到?
「是誰教你,不弄清楚就下定論?
「有事情不當面溝通,就知道退縮逃跑?」
甜甜委屈地掉眼淚。
「你就是嫌我笨唄!你就是覺得外面的女人都比我聰明唄!那你去找別人呀!」
顧加博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伸手去擦甜甜的眼淚。
甜甜偏過頭不讓他碰。
顧加博雙手扶在她的兩肩,直視着甜甜說:
「我從始至終愛的只有你,我和阮清清之間清清白白,等會她來了,她親自跟你解釋。」
我第一次聽到顧加博這種豪門總裁講情話。
內心小小地震顫了一下。
他篤定又深情的樣子,看着不像是騙人。
甜甜本來就愛着他,聽了這話後,內心明顯觸動。
「真的嗎?」
「真的,我只愛你,永遠只愛你。」
我聽着周身泛起雞皮疙瘩。
這就是男人深愛女人的樣子嗎?
-18-
半個小時後,阮清清帶着一個約莫四歲的混血女孩準時出現在別墅。
她戴着墨鏡,大波浪,大紅脣,一襲黑色吊帶褲裝,看起來又颯又美。
小女孩甩開她的手,直直朝顧加博懷裏奔去。
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軟軟糯糯地撒嬌。
「叔叔,又見面啦,我好想你呀。」
我和甜甜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阮清清對着我倆嗨了一下,然後不爽地問顧加博:
「找我什麼事?」
顧加博淡聲說:
「甜甜懷疑你是我養在外面的女人,你跟她解釋一下。」
阮清清愣了會,然後不可思議地對甜甜笑道:
「夏甜甜,你是包文婧嗎?顧加博也值得我給他當三?」
這一張嘴就得罪三個人,不愧是我記憶裏性格張揚的阮清清。
甜甜怔了一下,拿着聊天記錄問她:
「那你發這些是什麼意思?」
阮清清掃了一眼,指了指小女孩。
「那是我女兒發的,她最近在學中文。」
小女孩聞聲甜滋滋地說:
「什麼是我發的?」
她湊到手機前一看。
「嘻嘻嘻,這是我和叔叔呀,叔叔說最最喜歡我啦,我也最最喜歡叔叔。」
甜甜:「……」
我:「……」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甜甜緩了一會又說:
「那你們一起去坐摩天輪?」
阮清清解釋:
「那也是我女兒要去,我恐高,沒上去,是顧加博陪我女兒坐的。
「我前夫是外國人,顧加博是他的朋友,見我們回國,就拜託顧加博照顧下小寶。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讓她見顧加博。」
甜甜尷尬地說:
「我沒有不喜歡你女兒見顧加博,你們可以一起玩。」
阮清清切了一聲:
「太美也是一種煩惱,我得離所有男人遠一點。」
接着又對顧加博說:
「沒其他事了吧?」
「沒有。」
「那我帶小寶先走了,記得別把我的行蹤透露給他,我好不容易帶着小寶跑出來,你別害我啊。」
「晚了,他已經在來的飛機上了。」
阮清清說了一句臥槽,抱起小女孩就跑。
小女孩趴在ƭū⁼她的肩頭,笑着跟我們揮手再見。
一場烏龍就這樣結束。
顧加博將甜甜摟在懷裏問:
「顧太太,現在能還我清白了?」
甜甜羞澀地點點頭: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以後還跑不跑?」
「不跑了。」
顧加博滿意地嗯了一聲,專注地望着甜甜,喉結一陣聳動。
我的 po 文知識又開始在腦海打轉。
他這是想要了嗎?
我直直地看着他倆,難不成要當着我和顧加栩的面?
接着他打橫抱起甜甜,嗓音微啞地說:
「我送你上去休息。」
嘖嘖嘖。
是我想的那種休息嗎?
甜甜回頭看我一眼,又看看顧加栩,估計在擔心我的處境。
我示意她放心。
見我目光一直黏在他們上樓的背影上,顧加栩突然幽幽地問:
「喜歡我哥?」
-19-
「嗯,你哥好像 po 文男主,長得好,體……貼人。」
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後,我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差點閃到舌頭。
顧加栩目光涼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
「還敢嗯?
「那你跟上去,看他願不願意讓你睡中間?」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
「你有病啊?我是你老婆,他是你哥,你叫我跟他睡?」
「哦,原來你記得自己是我老婆呀。」
「你陰陽怪氣什麼?」
「是我陰陽怪氣,還是你舉止有問題, 你那眼睛,跟長我哥身上一樣。」
我看他鬱鬱寡歡的模樣,挑起他的下巴笑道:
「喫醋了?」
他捉住我的手,一個用力就將我帶到他身邊,使我跨坐在他腿上。
眸光灼灼地凝視着我。
「喫醋了。
「哄我。」
我被他的直白驚到,對上他深邃的視線, 輕聲解釋:
「沒有喜歡你哥。
「看他是覺得他和甜甜很好嗑——霸道總裁和他的小嬌妻。」
「哦。」
他嗓音低低的。
「那你今天爲什麼要跑?
「嫂子懷疑我哥外面有人,我外面又沒人。」
我實話實說:
「因爲我跟她是好閨蜜呀, 她有困難, 我自然得幫她。」
他眼中瑩潤, 悶悶地問:
「所以, 她比我重要?
「我是你隨時可以拋棄的人?」
我受不了他這委屈巴巴的樣子, 坦誠道:
「她是我相識十五載, 情深義重, 勝似親姐妹的閨蜜。
「你是我成婚一個月,不喜歡我,避我如蛇蠍的老公。
「二選一,當然是選她。」
他顯得更無辜了。
「你怎麼會覺得我不喜歡你,避你如蛇蠍?」
「你!」
我氣得吐了口濁氣才繼續說:
「po 文說, 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最基本的表現就是對她有想法。
「而你對我毫無想法,我每天那樣撩撥你, 你都堅持讓我獨守空房。」
他嘆了口氣, 嗓音啞啞地說:
「恰好相反, 是我對你想法太大,沒辦法, 得先躲到一邊。」
我喫驚地看着他:
「怎麼可能?」
「是真的, 我前不久做了個手術,不方便……」
我更喫驚了。
「什麼手術?」
他湊近我耳邊低語了兩個字。
我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有點結巴地說:
「這……這不是小朋友做的嗎?
「你這麼大也做?」
他耳尖染上薄紅,曖昧地在我耳邊說道:
「因爲想做你的 po 文男主,給你更好的體驗。」
「你……」
「姐姐,感受到我的喜歡了嗎?」
我手被燙到, 立馬收了回來。
他卻抱着我往樓上走去。
邊走邊說:
「五年前,在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 喜歡你。
「不然你以爲,只憑嫂子一句話,我就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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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
我腦子還在消化顧加栩早就喜歡我這件事。
他卻有了自己的節奏。
在我耳邊,似蠱惑, 又似誘哄地低聲開口:
「姐姐,想聽 drity talk 還是 sweet talk?」
我臊得滿臉通紅, 用手捂着臉說了個「sweet」。
顧加栩在我手背輕輕落下一吻,將我雙手拉高至頭頂。
眼裏洶湧的欲色, 瞧着比窗外夜色還深。
「別躲寶寶,你現在特別美,不要害羞看着我。」
「嗯~」
「寶寶聲音真好聽。」
情到深處。
我想起甜甜那天說的愛情。
許是有了親密接觸, 就渴望親密關係。
我忍不住開口:
「顧加栩,我們談戀愛吧。
「我給你很多的愛,你也給我很多的愛。」
顧加栩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好。」
月光不知何時落進了室內。
我望着鑽石手鍊不斷跳躍的熠熠光澤。
心想, 我一定要認真愛顧加栩。
倘若他不認真愛我,我就扔了手鏈飛快跑。
說不定,還會帶上甜甜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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