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騙那個渣

被豪門收養的第一個月,太子爺弟弟對我表白了。
他的兄弟們看着我的照片起鬨:
「顧哥,牛哇。只要你假裝愛上自己的養姐,家裏肯定就會同意付暖和你在一起。」
「沒想到那女人居然真的認下了你和付暖的牀照,小地方長大的人就是好騙。」
「不過長這麼好看,顧哥你真不心疼?」
顧牧輕飄飄地回答:「不過一個養女而已,等家裏同意付暖嫁進來後,我自然會補償她。」
付暖是他的心尖人,他捨不得對付暖做的事情,都會對我做。
顧牧和付暖訂婚的前一週,我離Ťû⁸開了港城。
他的兄弟祝賀道:「你姐確實懂事,之前我告訴她,你愛的其實是付暖,她居然沒鬧。」
顧牧臉色陰沉:「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半個月前呀,她說只是把你當弟弟。」

-1-
我是天生的演技家,情感淡漠但智商極高。
所有人都認爲我是一個父母雙亡,懂事乖巧的小可憐。
顧牧母親是我的資助人,畢業這年收了我做養女。
「我兒子脾氣不好,在家時你順着他來就行。」
我看着面色冷淡的女人,輕輕柔柔應了一句:「好的,阿姨。」
豪門禁忌關係是大忌。
所以當顧牧對我拙劣勾引的時候,我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性格乖張,愛刺激。
絕對不會喜歡我這種性格。
而且,在此之前他一向對我很厭惡,時不時奚落我是個土包子。
一開始,我以爲他只是尋到了新樂趣。
直到現在——
他洗完澡,毫不避諱地推開了我的房門。
兩腿一跨躺在了我的牀上。
灰色睡衣剛好露出腰腹白淨的一截。
我確信,他在刻意勾引人。

-2-
顧牧皮膚很白,眼睛微微下垂。
裝乖的時候,那雙茶色的眼睛就靜靜看着人,極具迷惑性。
家裏新請的傭人諷刺我沒有規矩。
第二天就被顧牧怒氣衝衝趕出了家。
圈內的人嘲笑我土氣。
顧牧就買下了店內我看上的所有包,把對我特殊這件事鬧得圈內人盡皆知。
可是在他追我之前,從未有人會無聊到當面羞辱過我只是個養女。
「今天姐姐又在看什麼。」
我喜歡看書,但是顧牧是個文盲,他打小就逃課,厭惡學習。
他靠近我,看了一眼書名,眼神清澈。
「這書叫面紗?你喜歡這玩意我找人幫你買就好了,要什麼款式的面紗都有。用不着看這個。」
他一把將書丟遠,露出自己的左臉委屈道:「你看不過是說了幾句真話,我媽就讓人揍我。」
在他臉上有一個巴掌印。
大拇指在下。
被別人扇的話,大拇指會在上。
我沒有戳破,只是一臉憐惜看着他。
顧牧沒察覺出異樣,慷慨激昂:「她自己花心,在我爸死後就天天換對象,還不准我自由戀愛!」
「我都十八歲了,難道還不能決定自己喜歡的人嗎?」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溫柔道:「嗯,你和她不一樣。」
他悶聲:「她那麼花心,這麼多年找不到真愛真是活該!」
「我以後結婚了,只會愛我的妻子。」
說話時顧牧的眼睛忽然專注地看着我,不斷貼近身體距離。
最後,他黯然垂眸,把頭埋在我的脖頸間:「我媽不喜歡我,我身邊只有姐姐了。別討厭我,好不好。」
他的長相遺傳了父母的優點,精緻漂亮。
我用手理順他溼漉漉的頭髮。
在他吻上來時,我沒有任何抗拒。
應了一聲「好」。
顧牧從背後掏出一個兔子玩偶。
「姐姐不是說喜歡兔子嗎,家裏不準養寵物,我就做了這個送你。」
我露出驚訝的表情。
接過娃娃,把它很珍視地放在了牀頭櫃最顯眼的位置。
顧牧嘴角勾起,出門後在羣內飛快發着消息。
顧牧:【真無聊,這些女的都很廉價,隨便施捨點好處就能愛上了。】
付暖:【她能隨隨便便愛上你,也能愛上別的男人。】
【前面那麼多個女的裝純勾引你。要不是我讓你裝攝像頭,你都要被人家騙走了。】
沈言:【顧哥真大方,攝像頭裝房間裏了,也不怕我們看見不該看的。】
付暖在羣內忽然發了一張性感照片,撒嬌問大家:【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沈言:【這還用問?一個土包子罷了,還能比得上暖暖?】
我淡淡看着手機。
顧牧對我沒有防備。
剛熟悉時,就很輕鬆地在他手裏安裝了檢測軟件。
他的所有消息,都會同步在我這。
顧牧有一個【鑑渣羣】。
顧牧,付暖和沈言是羣內的核心成員。
付暖是顧牧的女兄弟。
在她設計的測試下,接近顧牧的女人都沒通關。
後來她就成了留在顧牧身邊最久的情人。
付暖在羣內抱怨,若不是顧牧母親不同意她進家門,她早就和顧牧在一起了。
當我被顧牧母親帶回家的第一天。
她就提議選我成了新的測試對象。
顧牧裝純情弟弟,後面會假裝爲了我放棄家產。
而他的兄弟沈言,則在顧牧「落魄時」,勾引我出軌。
一旦我出軌,他們就會把我的反差表現公開,讓我在圈內顏面盡失。
用我來襯托付暖。
沈言:【也別怪我們心狠,畢竟誰知道那養女進門,是不是奔着顧牧家產來的。】
【我們可是爲了你好呢。】

-3-
我看着手機,在顧牧靠近我的第一天。
許久不聯繫的高中同學給我發了消息。
說有一個叫沈言的人在高中暗戀了我三年,並且給我發來了一張高中的同框照。
在照片上,鼻如斧刻、眉如墨畫的男人深情地看着我。
高中同學:【今天沈言喝醉了我們才知道,他這麼多年的白月光是你。】
【別看他談了這麼多任,其實純得很。每次和別的女人接觸一段時間,他就會說不合適。】
【那時候我們還不明白,現在我們才知道,那些女人只是你的替代品。】
凌晨,他們還給我發來了一個酒吧定位,試探我會不會過去。
但我全都已讀未回。
顧牧依舊每晚來房內找我。
付暖就頻繁給他發消息。
付暖新換了一個垂耳兔頭像:【現在我ťū⁸就是那隻兔子玩偶,我也在你身邊哦。快對鏡頭笑一個。】
顧牧摸了摸玩偶耳朵,露出散漫的笑。
他亮着的屏幕從我面前一閃而過,我偏頭問道:「這個兔子頭像是誰?女生嗎?」
顧牧敷衍回答:「一個朋友。」
我沒過多追問。
只是在他看過來時,露出失落的表情。
顧牧裝作沒看見,繼續低頭看手機。
沒過幾天。
我收到了顧牧和付暖的牀照。
照片上一個看不清臉的長髮女生,腿勾着顧牧,坐在他小腹上。
我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
在顧牧又一次給付暖發消息,沒理會我時。
我將手機屏幕橫在了顧牧面前。
猝不及防地看見照片,顧牧臉色瞬間變了。
他下意識撒謊:「這是之前想要勾引我的一個女人,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
我打斷他:「都是過去的事。」
他愣住,解釋的話卡在喉嚨口,像是沒聽懂:「你不在乎?」
我看向顧牧:「你聽過一句話嗎?」
他一臉困惑:「什麼?」
我抬起頭,摘下平時戴着的黑框眼鏡。
親吻上他因爲驚愕而微微睜大的眼睛,輕聲道:「最赤裸的不是脫光衣服,而是流下眼淚的瞬間。」
他身體猛然一僵。
我退開一點距離,看着他。
眼神乾淨,帶着憐惜:「其實我不是太懂什麼是喜歡。」
「可那晚看見你落淚的時候,我想走向你。」
顧牧猛地側過頭,避開了我的視線,耳根卻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紅暈。
幾天後,那張牀照忽然在圈子內傳開。
而顧牧根本找不到傳照片的源頭。
牀照是大冒險的時候拍的,只有鑑渣羣內的人才有機會拿到。
顧牧懷疑了羣內的每一個人,甚至找了付暖。
付暖:【你怎麼能懷疑我?我結婚前都不會亂來,再說我傳出去對我名聲有什麼好處?】
她在羣內警告。
【反正你們誰都不能說照片裏那女的是我,不然萬一顧牧移情別戀了,我怎麼嫁人?】
其餘人也紛紛說不是自己。
沈言有不在場證明,輕飄飄避了過去。
顧牧在我面前表現得異常憤怒,他沉着臉:「我肯定會揪出散播照片的人。」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聲音很輕,卻足夠清晰:「沒關係,我來認下就好。不能……不能影響你的名聲。」
「我和阿姨說過了,是我先動心勾引你的。」
他看着我,神色複雜:「你知道這樣做的代價嗎?萬一我媽把你趕出去……」
我笑了笑,安撫性握住顧牧的手指:「我本來就是孤兒,已經習慣孑然一身了,被趕出去也沒事。」
「但是你不一樣。」
「況且,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們是姐弟,本身就沒可能。我答應了母親,後面會找個合適的聯姻對象。」
顧牧冷聲打斷:「誰說的,又沒血緣關係。」
腰身被禁錮,我嘴邊的「不要」被淹沒在他的吻裏。
我臉色蒼白,在他鬆手時,又驚又怕拽住身側一切能抓的東西。
我祈求看着他:「在家裏,別這樣做。」
我試圖下牀,腳卻不小心踩在他腿上,剛往回縮就被人一把拽住,他居高臨下看着我。
「姐姐那麼捨己爲人,那麼爲我做什麼都行吧。」
我愣愣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麼又冷了臉。
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恍惚間,聽見他罵道:「蠢姐姐」。

-4-
付暖在小羣發消息。
付暖:【幸好那蠢貨頂了照片,不然我清白都沒了。也不知道誰傳的照片,聽說你媽媽很生氣。】
【能這麼快同意男人進她房間,也不是個檢點的。】
他兄弟開口:【有的女人就是表面單純,骨子裏又騷又低賤。】
顧牧看了一眼我,又看着手機皺了皺眉。
付暖:【你養姐不過是看上了你的錢,假如你沒錢,她肯定不會和你在一起。早就另攀高枝了。】
付暖喋喋不休發着消息。
而瞭解我和顧牧真實進度的人則嬉笑開口:
【長這麼好看,顧哥你真不心疼?】
顧牧輕飄飄回答:【不過一個養女而已,等家裏同意付暖嫁進來後,我自然會補償她。】
【明天對她表白,說願意爲了她放棄豪門身份,把這場火燒大點。】
沈言:【可憐了你養姐,被白玩了這麼久,最後不會走不出來,尋死覓活吧。】
其餘人嬉笑:【早就勸顧哥婚前找個人練練手了,沒想到找了自家養姐。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說不定日後顧哥和付暖上牀,她都會願意來送套。】
那些男人揹着付暖也有羣聊,說的話都很噁心。
牀下衣服散落一地,顧牧拍了發羣內,【看來沈言是沒機會上場了,這麼多天連好友都加不上。】
沈言:【這麼自信?明天帶人來見見唄。】
我只覺得好笑。
其實沈言和顧牧並不合。
但凡是顧牧的測試對象,他都會以幫助顧牧的名義勾跑。
證明自己比顧牧更受歡迎。
我在玩偶面前試了試顧牧送來的裙子,低頭給他發了一句語音。
「晚安。」
我彎着眸子,看着鏡頭,甜甜一笑。
顧牧看見鏡頭內放大的臉後,發消息的手頓了頓。
他和我說明天有聚會,讓我穿好看點。

-5-
私人派對在私人遊艇上。
顧牧起了一個大早,當他看見我還是穿着日常的樸素衣服時,他欲言又止。
過了片刻,他貼到我身邊:「姐姐,昨天送你的裙子,你不喜歡嗎?」
我猶豫了片刻,細聲細語開口道:「喜歡的。」
他不解發問:「那爲什麼不穿?」
他拍了我的照片,習慣性向付暖報備。
而付暖回了個小貓表情包。
【帶這樣的女人出門,怪丟面子的,估計是全場最土的一個,哈哈。】
我垂眸:「只是害怕穿得太漂亮,會惹來麻煩。」
顧牧聽見穿得太漂亮這些字眼,打量着我衣櫃裏土裏土氣的衣服。
眼裏的淡淡的嘲諷一閃而過。
但很快那嘲諷又被一種莫名的煩躁取代:「家裏苛待你了?怎麼還有一堆舊衣服在這?」
他嫌棄拿出幾件角落的衣服,在看見還有他沒見過的紅裙子時,擰着眉看向我。
不等顧牧開口。
我忽而眼眸一彎,看着他:「但如果你在的話,我想應該不用擔心那些麻煩了。」
我把沈言揹着顧牧發來的高中合照翻了出來。
顧牧母親當年送我進的是國際高中的精英班。
照片裏我穿着紅羣明媚而張揚,是他沒見過的樣子。
顧牧定定看了照片片刻,隨後在看向我手指着的一個角落時,眉頭皺了皺。
因爲他看見了沈言。
「他怎麼也在這。」顧牧語氣裏帶着尖酸的醋意。
我第一次對他露出抱怨的語氣:「最煩這羣人了,當年最喜歡欺負女孩子。還好後來他們都被送出國了。結果沒想到這些日子就又有人聯繫我。」
「弟弟比他們乖多了,纔不會和他們一樣欺負我。」
我親暱靠近他,對他滿眼信任。
顧牧眼神迴避一瞬,然後佯裝淡定應了一聲:「那當然了。」
他伸手直接刪了照片,我沒有阻攔。
其實在高中我和那些人根本不熟悉。
只是知道這羣富少和顧牧玩得好,隨便扯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謊。
這羣人裏面有的人玩弄過不少女孩子,甚至鬧出了打胎的醜聞。
按照他們換女友的速度,根本記不清當年追過誰。
所以,我不怕顧牧去查真相。
狐朋狗友,各懷鬼胎。
他們就算說了實話,顧牧也不會相信。

-6-
顧牧目不轉睛看着我打扮。
來這裏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不厭惡我的臉。
那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他,他狠狠狠瞪了我一眼,粗聲粗氣讓我離他遠點。
當時我下意識對他笑了一下。
他劇烈ŧṻ₂地皺眉,並且做出了誇張的扭頭動作。
這種表演式的生氣肢體語言,正說明他壓根不像表面上那樣厭惡我。
我側過身時,裸着的後背剛好貼到他的手臂。
在感知到肌膚相觸的時候,他呼吸重了一瞬。
我表情微微驚慌,紅着臉偏頭看向他:「抱歉,我很久沒穿高跟鞋了。有點不適應。」
顧牧伸手輕輕一撈,毫不費力地就把我帶進了自己懷裏。
我墊腳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
顧牧眼梢上挑,臉上浮起平日裏不太顯的愉悅。
我看見他挑了一個角度,給我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羣內。
【嘖,沒想到她爲我改了這麼多。】
【沒有辦法,她太愛我了】
【今天就別玩大了,她膽子小,惹哭了不好哄,可煩了。】
沈言:【她只是喜歡你的錢,等你爲了她和家裏鬧掰,要放棄繼承權,肯定立刻移情別戀。】
【信不信到時候我勾勾手她就來了?】
顧牧只囂張回了一句話:【你不瞭解她,賭一千萬,你連她好友都要不到。】

-7-
聚會剛碰面,沈言第一個站起來喊我姐姐。
我沒了在顧牧面前的溫和,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也不主動參與任何話題,眼裏只關注顧牧。
那羣公子哥噤聲,歷來都沒有女生會冷待沈言。
顧牧得意看了沈言一眼,他知道我從來不加不熟悉的異性。
在這裏沈言和顧牧都是圈子中心要捧的人。
只是顧牧的家世微妙地壓了沈言一頭。
而沈言本身成績卻比顧牧優秀得多。
兩個人看似玩得好,但一直互看不順眼,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顧牧手機響起。
一羣人在羣內嘰嘰喳喳。
【顧哥,這是忙着集卡呢,騷的,純的都有了。】
【你養姐打扮起來還是蠻漂亮的,真沒動心?】
顧牧勾了勾脣,還未回覆,就聽見沈言笑着對我開口。
「姐姐,怎麼感覺有些面熟?」
「加個好友?」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帶着看戲的興奮。
在看見我伸出手機的時候,四周立刻響起幾聲曖昧的起鬨,他們戲謔看着顧牧。
【看來顧哥又打賭失敗了。再這樣和沈哥賭下去,你褲衩子都要賠光了。都輸了幾千萬了。】
顧牧裝作不在意地喝酒,指尖卻微微收緊。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附耳道:「已經刪了。」
顧牧詫異看向我。
畢竟沈言家世好,長相英俊,成熟後表面做事更是彬彬有禮,見面後很少會有女生拒絕他。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顧牧面前展現出自己冷漠的一面。
沈言手指微頓,他剛剛發出的打招呼後面跟着一個紅色感嘆號。
他看着消息眉頭一挑。
我的拒絕理由是:【我弟弟不喜歡你。我剛剛只是怕在這麼多人面前拒絕你,會讓你下不來臺。】
好友申請再次發來。
【就那麼在意顧牧?你們沒有可能的,真的不考慮給我一個機會嗎?】
沈言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我。
但我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
聚會玩了很俗套的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轉到顧牧的時候,他們調侃看着顧牧:「顧哥ẗũₗ,你喜歡的女生在不在現場?」
在場所有異性,都是別人的女伴。
顧牧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間,回答了一聲:「在。」
旁邊人起鬨道:「這裏除了你姐姐,可都是名花有主了,你可要三思。」
顧牧堅定道:「無論家裏怎麼阻攔,我都不會放手。」
說完他自嘲嗤笑一聲:「大不了就不要家產,我不在乎。」
一羣人曖昧的視線反覆在我和顧牧之間徘徊,又是感嘆又是搖頭的。
搞得好像顧牧是一個多了不起的深情男人。
沈言插嘴問道:「姐姐怎麼想?」
而我掃視了一圈他們身側的女伴,糾結片刻:「雖然有些不道德,但無論弟弟喜歡誰,我都支持的。但是我並不希望他爲了誰,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四周公子哥表情僵硬摟住自己的女伴,笑容消失。
而沈言在凝結的氣氛中笑了一聲,打破了寂靜,同時把杯口轉向了我。
我選擇了真心話。
沈言發問:「姐姐最討厭什麼類型的人?」
新好友申請是:【就那麼討厭我嗎?】
我沒有猶豫回答:「最討厭騙人感情的。」
氣氛凝滯。
一羣人探究的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
我乾淨無辜坐在那,抿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沈言盯着再次被拒絕的申請,拉長聲音:「沒有呀,姐姐。我覺得你討厭得很對。」
說完,他看了一眼顧牧。
沈言的桃花眼偏狹長,笑起來很欲,風流眼尾略微上翹,輕佻又勾人。
顧牧連發了幾個問號:【你發什Ţû₋麼瘋。天天做小三,賤不賤?不是讓你別出場了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也在和付暖聊騷。你他媽的是不是剛剛給皎皎發什麼了?不然她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
顧牧聽到我的回答,臉色難看至極,簡直要爆炸。
沈言淡定回了一句沒有。
隨後我手機上出現了一個新視頻,還是那個高中同學發來的。
我藉口去廁所,點開了它。
視頻日期是半個月前的。
主角是顧牧和付暖。
嘈雜的包廂內。
臺子上放着一個巨大顯眼的蝴蝶結禮物盒。
顧牧坐在中間,冷淡看着跪在地上用嘴咬住蠟燭的女人。
四周公子哥各自摟着自己的女伴,戲謔看着這一幕。
她拉扯顧牧的手被甩開。
蠟油滴在女人身上,她眼眶通紅看着顧牧。
而他像是看一場有趣的表演一般,觀賞着面前女人的醜態。
旁邊的人笑着開了口:「顧哥真不憐香惜玉,昨天還說喜歡她呢。」
顧牧扯了扯弄皺的袖子,視線掃向禮物盒。
在蠟燭快燒完的時候,包廂內傳來陣陣嬉笑聲。
「新測試又失敗了,果然顧哥心裏只有付暖。」
「暖暖別藏了,出來吧。」
付暖嫣然一笑穿着紅短裙從禮物盒內款款走出。
她撲進顧牧懷裏撒嬌,「我和他們打賭,你肯定不會揹着我理別的女人。看吧,我又贏了。」
顧牧摟住付暖,冷聲對地面上人道:「你可以滾了。」
四周人調笑:「別的女人都是夜店,暖暖纔是家。」
「最近,顧哥和那小土包子相處得怎麼樣?拿下後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我們都好奇,你媽連付暖這大美女都看不上,還能看上誰。」
顧牧聲音從視頻內清晰傳出:「無聊得很,還不如玩硅膠娃娃。」
他表情厭惡,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和在我面前佯裝青澀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在聽到背後的聲響時,我不動聲色熄滅了手機屏幕。

-8-
「皎皎,我不是故意惹你傷心的。」
「但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你一直被騙,才忍不住告訴了你真相……」
耳熟的男音從身側傳來,在看見我根本沒有傷心的表情後,安慰的話停在了嘴邊。
我看着他平靜開口:「本來我也沒打算結婚。」
「顧阿姨培養了我。所以無論顧牧對我做什麼都沒關係,就當是報答。」
「他還小,不夠成熟。不過是說說謊而已,也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
沈言精緻漂亮的眉眼因爲我這番話皺成一團。
他不可置信看着我,又舉起他的手機,給我播放顧牧那些惡劣的話:「他都這樣了,你都不生氣?」
顧牧的真面目在聊天記錄裏一覽無餘。
他拉近了距離,試圖看出我眼底的真僞。
我垂着眸子:「是有點生氣,因爲他不應該說出什麼爲了我放棄家產的話。」
沈言眼睛一轉道:「是擔心日後顧牧沒錢,你和他沒好日子過?」
他自顧自補充:「那你可以不用擔心和我在一起,我很大度,可以等你們分開。我家也不缺錢,而且爸媽從來不管我。」
他話裏話外帶着明顯暗示,一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我沉思了幾秒,輕聲嘆息道:「我是一個孤兒,知道沒錢有多難受。我不想讓顧牧爲了我放棄家產,陪我過苦日子。」
「真心轉瞬即逝。如果他喜歡我,我可以當他地下情人,我不在意身份。」
「只要他快樂就好。」
而因爲不放心,緊跟上來的顧牧恰好聽見了後面這幾句。
他得意洋洋看着沈言,帶着勝利者的快感發了消息:【看,她很愛我。】
隨後又委屈巴巴問道:「是不是他揹着我和你說什麼了?我就知道,這個人他從小就是這樣,愛搶別人東西。可能是心理扭曲……」
在沈言冷臉的那一瞬,我輕輕打斷了顧牧的話:「他沒有說你的任何壞話,別這麼沒禮貌。」
顧牧一哽。
他狠狠剜了沈言一眼,拉着我離開。
我能感知到,後面那灼熱的視線,在一直看着我和顧牧緊牽的手。

-9-
回到聚會。
顧牧顯得有些不安,一直沉着臉,一杯杯喝着酒。
四周起鬨的人發覺不對勁,也小了聲。
在送他回去的時候,他忽而問我:「如果我和別人結婚,你也會一直陪着我嗎?」
我給了肯定的答覆。
晚風飄過。
我聽見他又開口:「你好像總是不會生氣。」
我沒聽清,一臉困惑看着他:「嗯?」
顧牧猛然轉頭看向我。
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作,我都不會哭鬧。
這是愛人的表現嗎?
不過那又怎麼樣,他纔不在乎,她不過是一個養姐而已。
難道自己真的要鬧出愛上自己養姐的醜聞嗎Ṭūₛ?
反正她就連當自己的地下情人也不會生氣。
他想要的是付暖,也只能是付暖。
所以顧牧做了最錯誤的決定,他衝去自己母親那又鬧了一場。
「如果不選付暖,我就把我和自己養姐上牀的事,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你也沒臉面!」
而他母親破天荒給了他一個眼神:「就這麼喜歡付暖?」
顧牧遲疑了。
隨後又堅定點了點頭。
「那行。」
顧牧愣住,他只是慣常想發泄一下情緒,但是沒想到今天他媽居然如此輕易地同意。
顧牧在羣內發了成功的消息。
羣內一片祝福聲。
【一箭雙鵰哇,又測試了你養姐,又能讓你媽答應你和付暖結婚。】
【不過你養姐她不生氣嗎?】
顧牧沒有回,只是對我的態度急轉直下。
他和付暖的訂婚消息,像一陣風似的傳遍了整個圈子。
而顧牧不是徹夜未歸,就是頂着一身陌生氣味回來。
但是晚上,他還是會準點來我房間。
最後,他靠在門框上,語氣輕飄,眼神卻緊鎖着我道:「我要訂婚了,姐姐。」
我下意識接話:「那恭喜呀。」
「砰——」
門被用力一關,他摔門離開。
我皺了皺眉,又亂髮脾氣。
之後他變本加厲,甚至在我面前和付暖通話。
付暖以女主人的姿態,在電話內指揮傭人換傢俱。
我依舊平靜,看書,插花,去公司幫顧牧母親處理一些簡單文件。
在顧牧和付暖訂婚的前一週,我定了出國的機票。
顧牧見我不在家,煩躁問家裏傭人:「看見池皎沒?」
傭人戰戰兢兢搖了搖頭。
地上又多了幾個摔碎的花瓶。
他兄弟打電話祝賀道:「你姐確實懂事,之前我告訴她,你愛的其實是付暖,她居然沒鬧。」
顧牧臉色陰沉:「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半個月前呀,她說只是把你當弟弟。」
「是沈哥讓我對你姐透露的。你可別生氣。反正你不是喜歡付暖嗎?沈哥說喜歡你姐,我就幫他探探有沒有機會。」
顧牧死死捏着手機,在羣內艾特沈言。
顧牧:【你賤不賤!從聚會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揹着老子偷偷撬牆角是吧!】
沈言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我追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錯?】
【你要是覺得當小三不對,那你徹底退出,我就不是三了。】
其餘人勸道:【顧牧,你想開點,你也沒失去什麼。好好對待付暖就行,都是要訂婚的人了。】
沈言反脣相譏:【是呀,別纏着你姐,勾勾搭搭的,阻擾自己兄弟追求真愛。】
顧牧:【滾!你爸當初就該順手把你抹牆上!】
我坐在頭等艙,看着這場鬧劇。
顧牧做的所有事都瞞不過自家母親,而她新的補償是讓我負責國外的合作。
在我臨走前,她看着我的臉道:「或許是人生總該有些不圓滿,所以才一直栽在付家母女兩身上。」
「沈家那小孩長得還挺好看。」
「只不過選他的話,得到的東西會很少。」
「畢竟顧牧是我獨子,而沈家的孩子太多。」
她說的話很有道理。
沈言父親風流花心,和不同的情人造出了一堆孩子。
而沈言只是因爲自身頭腦不錯,纔得到了進家的資格。
顧牧常罵他,小三的兒子也是小三。
這些日子,沈言沒少糾纏我,但我不喜歡太聰明的男人。
顧牧母親在領我進門前。
我也不明白作爲母親爲何要針對自己兒子。
慢慢地我發現。
在她的手機裏,和她爭吵的永遠是同一個男音。
我曾遠遠見過那個神祕男人一眼。
她告訴我,那人是顧牧父親。
當年和顧牧做了一樣的錯誤決定,爲了試探她的態度,找了別的女人,假裝自己出軌。
最後他被趕出了家門。
這些年還一直在糾纏不休。
我讓人好心提醒顧牧他自己的父親其實還活着後,就出了國。
國內鬧得天翻地覆,而我沒有任何關注。

-10-
顧牧送的玩偶被我隨手塞在了房間隱祕的角落。
付暖歡天喜地在顧牧的冷眼下,選擇了我所住着的屋子。
「我想要住這間,姐姐不會生氣吧?」
顧牧給我發了消息。
【姐姐,付暖說想要你的房間。】
【可以嗎?】
【要是不開心,我可以讓她換。】
我依舊沒回。
顧牧臉色鐵青,賭氣讓付暖住了進去。
當晚付暖給自己母親打電話,坐在牀上得意忘形道:「我就說那土包子怎麼爭得過我……媽,你有空過來安排一下訂婚的事。顧牧他媽要是看見你,估計要氣死……」
當晚顧牧得知自己那個沒死的老父親和付暖母親有過一腿。
直接衝進房間,黑沉着臉將她從家門趕出去。
顧牧:【訂婚取消。】
那羣沒摸清楚狀況的公子哥都不敢相信,顧牧有一天會甩了付暖。
隔了幾天,顧牧甩出一大筆賬單。
【@付暖,不是說不在意我的錢嗎?給你三天時間還完。】
說完他解散了羣聊,並且在解散前,清空了所有人的手機。
這些年他給付暖花的有上百萬,外加幾處房產。
但是房產都沒有寫付暖名字。
所以一旦追究,付暖和她母親只能背一身債。
顧牧他瘋了一樣給我發消息,打電話,從憤怒的質問到語無倫次的道歉,我一概沒理會。
顧牧:【你去哪了?】
【我不信你只把我當弟弟。】
……
【你在哪?】
當他處理完母女兩後,收到了一個簡短的地址,沒有多餘的一個字。

-11-
當顧牧找到我時,我正坐在會議廳。
顧阿姨說:【二十多歲,正是女人發展事業的黃金階段,浪費在無聊的感情上,未免太不值。】
等得知顧牧這麼快追過來時,她還有些遺憾。
我把他安排在了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
他頭髮凌亂,眼底一片青黑,眼神壓抑看着藏在我桌下的沈言,一把將人拽出來:「你怎麼在這?」
沈言笑眯眯打了個招呼:「和皎皎只是商業合作關係,別想歪了。」
但是顧牧聽不進去,他用一種傷心透徹的眼神看着我。
在休息室內他和沈言大打出手。
我有些頭疼。
我明明是讓沈言在沙發上坐着,他鑽桌底做什麼?
顧牧頂Ţŭ₊着青紫的臉不甘追問:「他們說你只是把我當弟弟。」
沈言也不嫌事大,被我門口都保鏢壓着的時候,還不忘記拱火:「你姐姐已經夠容忍你了,我告訴她,知道你和付暖搞了那麼久,她都不生氣。」
最後,我把顧牧留在了這裏。
我不解問道:「你爲什麼生氣,是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是我做了錯事?」
他找不到話來回答。
臺子旁邊,是我常放在手邊的《面紗》。
書籤掉下。
他不由自主翻開那一頁。
上面寫着。
【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
他渾身僵硬,這書是在他發起騙局的時候開始出現的。
他張了張嘴,沒敢問出想要問的話。
在他眼神逐漸變得灰暗的那一秒,我溫和笑道:「顧牧,你知道的,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想好」
顧牧視角:

-1-
第一次遇見池皎的時候,他就十分厭惡。
他認爲,那土包子和自己母親是一夥的。
她不僅木木的,身上還總帶着令他反感的氣息。
所以當付暖提出,讓他勾引池皎的時候,他很快就答應了。
他問池皎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她說喜歡單純的。
於是他就設計了很多蠢得要死的「單純」舉動。
但是顯然,池皎就是喫他這一套。
但是到後面,他發現了不對勁。
他似乎變成什麼樣子,池皎都很喜歡。

-2-
池皎的包容性極強。
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微笑縱容。
這讓他體會到了不一樣的快樂。
可是不知道爲何,很快他又覺得無聊起來。
或許是池皎太土裏土氣了?
他有些嫌棄的看着池皎的衣櫃,他不明白池皎怎麼總是穿成那樣。
結果,有一天她告訴自己,高中被自己的Ţú₀混賬朋友欺負過。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明媚的池皎。
像是衆星捧月一般站在合照中間。
他第一次發現,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土包子,收拾過後會過分耀眼。
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但是不舒服的來源,似乎也不是全因爲這個。
他們都說池皎好騙,而他也覺得是真的好騙。
勾勾手就來了。
當有人問,他對自己養姐什麼感覺的時候,他心口不一回答:「無聊得很,還不如玩硅膠娃娃。」

-3-
再後來,他終於找到了真正讓自己不舒服的原因。
很可笑,他居然會因爲池皎不對他發脾氣而覺得憤怒和委屈。
尤其是當某一天,他和付暖都意識到彼此之間聊的話題越來越少。
付暖忍不住對他發了脾氣的時候。
他明明哄了幾句,但是付暖還是不滿意。
付暖開始和他扯過去,說自己爲了他做了多麼大的犧牲,連他出軌都能容忍。
而他卻想到池皎。
如果池皎知道這一切會不會也和付暖一樣大發脾氣?
可是他完全想象不出池皎發脾氣的樣子。
於是他加大了籌碼。
他對池皎說自己想和她私奔。
當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終於捱了一個巴掌。
他愣愣看着池皎。
「我希望你過得好,捨不得你這麼做。」
池皎揉了揉他的臉,平靜解釋道。
很意外,捱打了他也不覺得生氣。
他覺得這有些可怕。
他堅定自己不會愛上池皎。
她可是自己的養姐,真愛上了對自己也沒好處。
所以他加快了攻略進度,在付暖鬧騰的時候,主動和她提出了訂婚。
他開始遠離池皎。
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一直認爲,自己和母親不一樣。
他做這麼多隻是測驗真心而已,只是爲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纔不是什麼花心的人。
四周的朋友也總是能爲他的錯事找到藉口。

-4-
直到訂婚的前一週,池皎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他猛然覺得好像有些不適應,無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他認認真真查了池皎過去的生活軌跡。
發覺無論是在孤兒院還是在學校,她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之前他以爲池皎是小地方來的,沒什麼長處。
可是當搜到她耀眼的成績時,他有些呆滯。
學校校長甚至給她掛過天才的頭銜。
他們要花錢才能進的學校,對池皎是免學費。
他頭一次意識到,這個看似溫和的養姐,並不如表面的那麼簡單。
他下意識打開監控,想看看池皎在做什麼。
但是卻聽見了自己父親沒死還和付暖母親亂搞的消息。
他從小就能意識到自己母親不喜歡他,但是他把一切歸結於父親死得早,母親又花心。
現在,既往認知全都崩塌。
他把付暖趕了出去,不斷給池皎發着消息。
一開始,他有些絕望。
因爲池皎根本不回。
但是後來,他處理完所有事後,她還是理他了。
他有些不敢面對池皎。
可是,沈言在激他。
因爲朋友說沈言一直在追池皎,早就去了國外。
沈言比他更早挖掘到池皎的優秀,他有些慌張。
歷來他都爭不過沈言,無論是學習還是其他。
他忍不住揍了沈言,和他大打出手。
而沈言像個狐狸精,沒骨頭一樣躺在沙發上,對池皎賣慘。
當池皎將沈言扶起來的時候, 他覺得天塌了。
最後, 很意外。
被請出去的是沈言,而留下的是他。
池皎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你要想好。」

-5-
池皎向來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
他剛想張口, 想問她, 如果要求她愛自己也行嗎?
可是門外進來的人, 讓他住了嘴。
他聽見池皎接過文件,對他說:「失陪一下, 我還有事。」
池皎很忙。
和他母親一樣忙。
他本想一天都跟着池皎。
他想看看。
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池皎在做什麼事,又見了哪些人。
可是,完全沒有機會。
在國外, 他顧家少爺的身份根本不管用。
沈言能借着合作的理由,陪在池皎身邊。
可他如果不是得到池皎允許,連公司大門都進不了。
只有池皎身邊人知道他是顧玉筱的兒子,會把他客客氣氣對待着。
他知道母親看重池皎。
所以,他對自己母親低頭,想和池皎在一起。
可是他母親只是驚異道:【現在不是都自由戀愛嗎?這件事, 我可沒有辦法讓池皎同意。】
池皎在國外很受歡迎, 他送出的名牌禮物,都被堆放在一旁。
禮物堆成山。
再貴的表和包包, 他送出去都毫不起眼。
他能送貴的, 別人可以送更貴的。
但是唯一的慰藉是,池皎會單獨把他的挑出來。
那是不是,對他還有一點喜歡?
他看⻅池皎將其他人送的禮物整合到一起,放在了他面前。
池皎苦惱道, 「沈言說你經濟緊張, 問朋友借了錢買的。我很忙,這些也沒時間處理,你這些有喜歡的嗎, 就當交換好了。」
他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 又是沈言那個賤人在造謠。
他哪裏缺錢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是, 他也沒反駁,直接精準挑走了所有沈言送來的禮物。
然後當着他的面,將價值八位數的東西全丟了。
「少在皎皎面前發騷, 她對你沒興趣。」

-6-
圈內並不看好他追池皎。
一開始是看不上池皎, 認爲她心機深。
過了兩年, 他們都說他配不上池皎。
池皎成了圈內新貴,身價倍增。
他留在原地,試圖一直用池皎不厭惡的方式, 纏在她身邊。
他自願成爲助理,所有能做的事情, 都會爲池皎做。
池皎性格冷清,除了他,身邊沒有留得久的男人。
他以爲會一直這樣下去。
可是美夢總會破碎。
在很平常的一天, 他看見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出現在了池皎身邊。
他朝氣蓬勃, 池皎對他態度似乎也不一樣。
在反覆掙扎過後。
他用掉了那個最後的機會。
他紅着眼問池皎能不能將人趕走。
池皎只是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將那個男生調去了新崗位。
當晚他收到一張機票,池皎平靜道:「你的機會用完了。」
他忽然清晰而絕望地明白。
池皎誰也不愛。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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