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準備遷戶口,辦手續時發現自己名下竟然有個 12 歲的孩子。
經調查,對方在偷偷白嫖我家的學區房學位。
我簡直氣壞了。
反手報警,聲稱自己孩子丟了,被人販子偷走了。
在警方協助下,我直接把孩子直接帶回自己家。
這回輪到對方氣炸了。
我幽幽一笑:「這才哪到哪,已經在給孩子辦理退國籍手續了。」
-1-
家裏準備遷戶口了,去辦手續時。
工作人員卻告訴我,手續不全。
我名下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需要把他的資料也帶來。
聽到這話,我和妻子頓時懵了。
我們才結婚沒幾年,哪來的十二歲孩子。
妻子當場就哭了,哭哭啼啼地大罵我。
非說我有私生子,還鬧着要離婚。
可是我有個蛋的私生子。
花了好大力氣才安撫好妻子。
工作人員告訴我。
我們名下戶口上確實有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叫白小高。
如今應該是上小學的年紀。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名下哪來的孩子。而且我也不姓白,我姓雷。」
我極力解釋道。
「那不歸我們管,系統是這麼顯示的,一切按系統來。」
工作人員淡淡地說道。
對方漠不關心的話語聽得我頓時火大。
「能查到這個孩子是什麼時候遷到我名下的嗎?」
「不能。」
「能查到對方現在住在哪裏嗎?」
「不能。」
「能把他從我的戶口上刪除嗎?」
「不能,你得提供證明文件,證明是非親生的,纔可以刪除。」
聽到這話,我手都攥得發白。
提供非親生證明。
我連這個孩子都沒見過,甚至今天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
連他住在哪裏,什麼時候遷到我名下的,我都不清楚。
我怎麼提供非親生證明?
僞造一份嗎?
「請問你能詳細說一下這個孩子的具體情況嗎?」
我開口問道。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知道,卻跑過來問我。」
「這是你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
工作人員淡淡的嘲弄。
「這年頭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都有人找陌生人問兒子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涵養的人,
但是被這樣當衆嘲諷還是有些控制不住。
直接攥拳砸在了桌上。
『砰』的一聲巨響,嚇了工作人員一跳。
「告訴我那個孩子的信息。」
我惡狠狠地說道,此時我的眼睛都發紅了。
-2-
等走出政務大廳,我立馬聯繫了在警局上班的朋友。
他見識廣,經歷多,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經過他的提醒,我才意識到。
對方應該是衝着我們名下學區房配對的學位來的。
不然,
根本說不通爲什麼要把自己兒子白白送給別人。
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唯一的可能,就是爲了學位了。
以前一直不相信。
真的會有人爲了這瓶醋才包的這頓餃子。
現在卻真實地發生在我身上了。
一瞬間,我都感覺既可笑又不真實。
我們現在住的學區房。
是我和妻子辛辛苦苦工作十幾年換來的。
當初爲了房子首付。
還掏空了家裏父母的四個錢包。
爲了還房貸。
我倆節假日都不敢大手大腳花錢。
過年時,都不捨得買太貴重的年貨。
而我倆之所以願意住在又髒又破的老破小裏。
就是爲了孩子以後有良好的教育資源。
可以贏在起跑線上。
可是如今孩子還沒出生呢,學位被人用了?
這種難受程度。
不亞於辛辛苦苦養了十多年的閨女。
轉頭卻嫁給了黃毛!!!
一瞬間,我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直想拿把刀把他們剁成細細的臊子。
還是作爲警察的朋友比較冷靜,給出了方案。
阻止住了衝動的我。
在他的建議下,
我沒有拿着刀去找對方。
而是去了法律事務所。
-3-
詢問後,讓我們有些安慰的是。
這件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棘手。
我們夫妻名下多了一個孩子。
如果真的是計生系統錯誤的在我們名下錄入了個孩子。
屬於行政登記錯誤。
戶籍管理部門有義務及時更正。
我們甚至可以申請要求相關部門賠償。
但如果這件事情並非戶籍管理部門。
而是有人蓄意如此。
那就等同於學籍造假。
可以在找到證據後發起訴訟,讓其賠償並刑拒。
「建議你們儘快找齊證據,然後提交訴訟。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減小損失並避免受到二次傷害。」
律師盡職盡責地提議道。
不過,我和妻子拒絕了他的提議。
只是這樣對待他們一家人,簡直太寬容了。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後。
我特意給朋友打了個電話。
詢問他調查的進度。
「情況有些不妙,我找到了當時負責這一塊的工作人員。」
「但是對方年紀大了,而且這些事情過去很久了。他完全沒印象了。」
「不過從其他種種蛛絲馬跡來看,這件事不似意外,而是人爲。」
聽完朋友的分析後,我和妻子略一盤算。
當即有了主意,直接去了警察局報案。
「警官,我們的孩子丟了,很有可能被人販子拐走了。」
-4-
我和妻子對視一眼,說出了已經構思好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
孩子在樓下玩,天黑了還不回來。
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纔過來報警。
警員第一時間就是調取附近的監控錄像。
可是他們失算了,我們居住的那個老破小。
除了離重點學校近以外,沒有任何配套設施。
連監控都只有零星一兩個。
根本無法作爲輔助資料。
期間,警官也詢問過我們孩子的長相。
被我們以大衆長相應付過去了。
看着警察全員出動,幫我們找孩子。
我和妻子對視一眼,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即然對方把孩子過戶在我們名下。
那我們就真得把孩子接過來。
也不虐待他,也不供他上學。
就一直耗着,我看誰先着急。
至於對方願不願意交出孩子。
這根本不在我們考慮範圍之內。
什麼證件才能證明你是你?
身份證。
什麼證件才能證明你媽是你媽?
戶口本。
既然孩子在我們名下,那自然是我們的孩子。
對方如果不肯交出來,我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5-
沒過幾天,我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是雷先生吧?孩子已經找到了,但是情況有些不對勁,你儘快過來處理一趟。」
當我風風火火趕到警局時。
我能明顯看出年輕警員的疑惑。
「雷先生,情況有些不對勁,你確定孩子是你的嗎?」
「當然是我的啊,不然孩子爲什麼在我的名下?誰會把別人家孩子過繼在自己名下。」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年輕警員解釋道。
「孩子呢,我們已經找到了,是在城南一家白姓夫妻家裏找到的。可是男主人白先生卻一口咬定,白小高是他的孩子,並非是你的。」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這在我的意料之中。
「接着我們找了親自詢問了孩子,孩子同樣一口咬定,白先生夫妻是他們的父母。」
說罷,年輕警官目光炯炯地看向我。
眼神之中滿是質疑。
我對此早有準備,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
「有沒有可能,我家小高受到了洗腦或者心理暗示?」
「洗腦?暗示?」年ẗů⁴輕警員頓時有些發懵。
「對啊,人是有可能被植入某種心理暗示的,同樣,人也是有可能被洗腦的。」
「這對姓白的夫婦精通給人洗腦,恰逢我家小高三觀不成熟,意志力不強,被他們精神控制了。」
「這種可能性只存在於理論上。」警官糾正了一下。眼神之中對於我的說法滿是不信。
那對夫婦給他的感覺,不像。
「那爲什麼孩子沒有隨你姓,反而姓白不姓雷?」
「這個是五行缺水,而水,就是白色,因此讓他姓白。」我隨口胡謅道。
「可是……」
「阿 sir,你不覺得很荒謬嗎?從法律角度來說,孩子在我名下,就自然是我的孩子。」
見到警察還想說話,我直接打斷了警官的話。
-6-
「爲什麼你僅憑對方的一面之詞以及小孩子的胡說,就質疑我的合法身份。」
我故意把合法兩個字咬的很得。
「對方與孩子的關係在戶籍系統備案了嗎?沒有!」
「對方與孩子在法律關係上有什麼聯繫嗎?沒有!」
「對方擁有孩子的合法撫養權嗎?沒有!」
「但是,我有。」
果然,聽到我的話,警官陷入了遲疑。
從法律角度上來看,孩子就是雷先生的。
孩子姓白也只是對方家事,與自己無關。
「你他媽放屁,我家小高怎麼成你孩子了?」
突然一個長相黑黢黢的男人衝了進來。
神色激動,滿臉憤怒。
「姓雷的,做人要講良心的,我家孩子怎麼成你的了?你再瞎說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這個黑鬼就知道我的姓名。
果然,白小高過戶到我名下不是意外。
「呵呵,你說孩子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有什麼證據嗎?」
我冷笑一聲,不屑道。
「我看着小高長大,他親口叫我爸爸,我供他喫供他穿,我要什麼證據。」
白雲天下意識反駁道。
「我也看着小高長大,他也親口叫我爸爸,我也供他喫供他穿,而且我還有證據。」
「白~小~高~的~戶~口~在~我~名~下。」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就是在噁心對方,今天這個孩子,我要定了。
白雲天聽到我的話。
臉色就像是喫了麻辣口味的屎一樣難受。
兒子的合法撫養權在對方名下,對方要回去合法合理。
而他又不敢說出真相:
自己賄賂工作人員篡改戶籍。
因此憤怒、委屈、不滿種種情緒寫在臉上。
「你他媽的……」
白雲天頓時大吼一聲,就要衝過來揍我。
直接被警官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攔下白雲天后,警官做出了最後定論。
事情有待進一步確認,讓我回去等消息。
-7-
回到家後,妻子火急火燎地問我最新進展。
我把情況和她簡單說了一下。
然後吩咐她把雜物間收拾出來,準備讓客人住。
很快,我從朋友那裏打聽到了白雲天家的位置。
第二天特意請了一天假。
專程過來帶我毫無血緣關係的親生孩子回家。
剛走進他們家街區,眼尖的白雲天就瞧見了我。
前些天碰了一鼻子灰,他正愁沒地方發泄。
我的到來正好給他提供了發泄渠道。
自知理虧的他,也不與我爭辯。
當即高喝一聲,掄起沙包大的拳頭砸了過來。
我以更快的速度撲了上去。
腰腹發力,直接一記過肩摔把白雲天狠狠摔在地上。
白雲天頓時發出極爲悽慘的叫聲。
我活動了下筋骨。
抬眼四周一瞧,沒看到監控探頭。
看來無法證明我是正當防衛了。
不過既然沒有監控探頭。
我也不需要再客氣了。
當即面露冷笑,緩緩對着白色走了過來
此時的白雲天正揉着老腰,渾身發疼。
經過剛剛一招,他已經明白不是我的對手。
此時看到我走了過來,更是臉色發黑。
「不要……不要……」
「說,你爲什麼綁走我兒子?你不知道白小高是我兒子嗎?」
我獰笑道。
「不,小高是我兒子,不是你的。」
白雲天弱弱地反駁道。
「小高是你兒子?你兒子怎麼會在我的戶口下面?」
「要麼是你有病,要麼就是違法犯罪,篡改戶口。」
白雲天頓時不說話了,額頭冷汗直冒。
此刻的他進退兩難。
回去後他已經瞭解過了。
篡改戶口不僅是民事違法這麼簡單。
甚至涉及到了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因此,無論是自己有病。
還是自己違法,他都不想承認。
也不能承認。
-8-
看到白雲天不說話,我正要上前繼續教訓他。
突然旁邊響起了一道聲音。
「不要傷害我爸爸。」
接着一道墨炭色的人影衝了過來。
「小高,回去,趕緊回去報警。」白雲天頓時急了。
「我不……」
處於叛逆期的白小高固執地反駁道。
接着便繼續衝了過來。
手裏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狠狠砸向我。
我注意力全竭力掙扎的白雲天身上。
一時不察覺,結結實實捱了一棍。
身上頓時火辣辣疼。
小兔崽子,年紀不大,ţũ̂⁾力氣不小。
我更加怒火中燒,
反手一把奪走了木棍。
白小高畢竟還是個孩子,力氣比不過成年人。
因此被我毫不費力的牢牢禁錮起來。
抬手便打。
看着比炭還黑的白小高。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來自非洲的串兒。
黑得五彩斑斕。
雖然驚訝於白小高的黑。
但我手上可不留情。
這家人做這種觸犯法律的事情。
不就是爲了這個小兔崽子嘛。
這次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隨着我的巴掌落地。
白小高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對於白小高,我沒有絲毫的留情。
並沒有因爲孩子是無辜的這種鬼話而留手。
江湖上常說,禍不及後ŧû₇代。
可是禍不及後代的前提是福不至後代。
他兒子既然享受到了老子違法犯罪得來的福利。
那必然要承擔父母犯下的錯。
而且看着白小高凶神惡煞的樣子。
估計也是一個小流氓,對於這種不良青年。
更加要好好管教。
最關鍵的是,打白小高,我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爸爸打兒子,天經地義。
看到兒子被揍,白色頓時急了。
當即就要爬起來繼續找我拼命。
我直接惡狠狠地瞪着他:
「我管教我家孩子關你什麼事?多事連你一起打。」
聽到我的話,白色頓時蔫了。
半臉猶豫半臉不捨。
就在這時,警察趕來了。
白色頓時喜出望外。
「警官,你可來了,這人故意傷害我兒子。」
「胡說,那明明是他兒子。」
警察不客Ŧűₓ氣地反駁道。
-9-
聽到警察的話,白雲天的臉色頓時漲成豬肝色。
「小高明明是我的孩子,周圍鄰居都可以作證的。」
「我們可以做親子鑑定。」
我不屑地掏掏耳朵,反駁道:
「真奇怪,我兒子爲什麼要和一個陌生人做親子鑑定?你隔壁老王當多了?」
「警官,我要求帶走自己兒子,並申請對白家人實施抓捕,他家有拐賣兒童的嫌疑。」
最後,在我極力要求下,我成功把白小高帶走了。
可惜的是,警方沒有聽從我的建議:對白家人實施抓捕。
對於我帶走白小高的行爲,白雲天自然萬分不願意。
但是被警察以。
「他無正當理由,有事可以諮詢律師」
給勸了下來。
倒是她媳婦,蠻不講理,無論警察如何勸說。
都不管不顧,非要護住白小高。
還對警察大打出手,又抓又撓。
給執勤警察臉上都抓出了幾道血痕。
足足動用了四五個警察才成功控制住。
事後,警察朋友向我吐槽,那個瘋女人真難按。
比過年的豬都難按。
白小高不知道怎麼長大的,整個人比炭還黑。
我看不應該叫白小高,應該叫白小炭。
白小炭一路上都不停掙扎,不停嚷嚷着要回家。
又哭又鬧。
直到被我揍了一頓才消停下來。
這段時間裏,我對於白小炭擁有合法監護權。
揍他可不會手軟,意識到這點後。
白小炭逐漸安分下來,不再反抗。
而我也沒有虐待他,畢竟他只是個孩子。
把他帶回家後,關進了家裏的雜物間。
僅此而已。
其實,我本意也並不想如何如何他們。
只是白雲天一家人給我平凡的生活增加了很多煩惱。
因此我只打算狠狠教訓他們一頓,然後適當索要些精神損失費,再讓他們把戶口轉回去。
這事就算了結了。
可很多事情,我們以爲佔了對方的便宜,其實無形之中已經把主動的權柄遞給了對方。
-10-
本來以爲對方會乖乖就範……
可是我低估了白家人的決心。
幾乎就在我帶走白小高的第二天。
白家就展開了報復。
白家老太一大早就堵上門來。
帶着一羣老頭老太太。
氣勢極其囂張。
一大清早就在我家門前叫罵起來。
「小兔崽子,給老孃滾出來,把我孫子還給我!」
「你們還是不是人啊?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快把人家孩子還回去,如果你們願意體面,那自然最好;如果你們不願意體面,那我就幫你們體面……」
老頭老太太的聲音極大。
頓時吸引來不少喫瓜的猹,圍滿了整個樓道。
正在喫早飯的我們自然也被驚動了。
白小炭原本無精打采,聽到白老太的聲音頓時一激靈。
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也不哭了,立馬就要跑出去找奶奶。
直接被我一把抓住,扔回了屋裏。
「老婆,看好這小兔崽子,門外的交給我,一炷香,保證讓他們消失。」
囑咐好老婆後,我便出了家門。
白老太看到我出來,神色更加激動。
伸手就要抓過來,直接被我一巴掌拍掉。
男女授受不親,不要一見面就動手動腳。
「大清早發什麼瘋,要哭喪回家去。」
「把我乖孫還回來,如果我乖孫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一定要你好看。」
「年輕人你要耗子爲汁,缺兒子可以自己去生,偷別人家的算什麼?」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一露面,這羣老頭老太太當即開噴。
而我則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真相告訴了一衆老人。
不料他們的反應卻讓我大跌眼鏡。
「不就是用了你家學位嘛,又不是不還,借用幾天能怎麼着。」
「對啊,做人要有同情心,我們沒有學位,借下你家的怎麼了?反正你家又沒有孩子。」
「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心腸這麼壞,能有孩子纔怪呢。」
「人家只是借用了你家學位,你卻帶走人家孫子,你還是個人嗎?」
對方的話聽得我連連皺眉,本以爲對方是不明真相。
被蠱惑了。
沒想到對方ṭŭ̀ₕ不僅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還選擇站在黑暗的一方。
想到這裏,我也不願意與他們多費口舌。
直接掏出一張紙,遞給衆人看。
是我的精神病證明。
-11-
我當然沒有精神病。
這張紙是我網上隨便找了份模板打印的。
上面的格式都是錯誤的。
人生建議:不要同不講理的人講理,對付無賴就要用無賴的手段。
「這是我的精神病鑑定報告,上面清清楚楚表示我有狂鬱症,精神不正常,嚴重時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你們不怕死就來吧?」
我高聲吼道。
隨着我的話音落地,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現在的老頭老太太精明得很。
跟能講理的人才會講理。
跟有道德的人才會講道德。
他們可不會跟精神病耍精神病。
畢竟真出了事情。
精神病又不會給賠償。
「你帶走我孫子你還有理了,有本事你動我老婆子一下試試。」
白老太沒被我嚇住,仍舊不依不饒。
「你說我帶走你孫子?你怎麼證明那是你孫子,小高明明是在我戶口本上。」
「我從小看着小高長大的,我證明個屁。」
白老太依舊不講理。
「你從小看着小高長大,你從小也看着別人家的娃長大,別人家的娃也是你的?」
「你說白小高是你孫子,那你說說他爲什麼出現在我的戶口下面?我又沒有孩子,不存在抱錯的可能。」
「這……」
聽到我的話,白老太不知道怎麼接。
把孩子過戶到別人名下,是她當時一力贊成的。
畢竟只是借用對方學位幾年,又不是不還了。
對方又沒有什麼損失。
沒想到造成如今的惡果。
「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必須還我孫子。」
眼見白老太又開始不講理。
我也沒有廢話,打電話給物業。
以對方騷擾業主爲由要求物業把老太們驅趕出去。
當物業過來後。
發現自己的任務是驅趕一羣不講理的老太太后。
看我的眼神都幽怨了不少。
我也只能尷尬一笑,承諾明年多交物業費。
而物業也沒有客氣。
當即連趕帶哄打發一衆老流氓。
然而我還是高估物業了。
他們根本不是這些老胳膊老腿的對手。
無論是強制對抗,還是口頭上的交鋒。
物業都佔不到一絲一毫便宜。
眼見佔不到便宜後,只能悻悻退下。
這可助長了白老太等人的囂張氣焰。
直接拿把椅子在我家門口原地一坐。
當即開罵,罵得極其難聽。
整整一早晨都沒有絲毫休息。
無耐之下,我只能打電話報警。
在警察朋友的掩護下,才順利出門上班。
但是妻子卻憂心沖沖。
她在家裏聽了白老太整整一天的怒罵,精神都快恍惚了。
-12-
當天晚上,朋友特意找到了我。
打開了他精心準備的一百多頁的 PPT。
給我分析了當前局勢,還給出了不少損招。
比如把孩子轉學到貧窮山區。
或者送到福利院、少管所等等。
都被我一一拒絕了。
這些辦法太殘忍了,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做不出這種事。
最後我們商議,決定給白小炭退出學籍、國籍。
就在這時,我就接到了白雲天的電話。
他不僅要求我上門道歉,賠償他老孃的精神損失費。
還要求我把他兒子原模原樣地送回來,否則要我好看。
「你把三鹿奶粉當茶葉喝了吧?大晚上說胡話呢。」
我不客氣地反駁道。
「好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喫喫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電話那頭,白雲天冷冷的聲音傳來。
第二天一早,我就知道他說的不客氣是什麼意思了。
一大早,我剛出家門,就發現門上被塗滿了狗血以及未知液體的混合物。
上面有大片的蒼蠅在飛舞。
門口還被撒滿了圖釘,門邊還被堆放了大量的垃圾,奇臭無比。
滿滿的惡意。
「啊~」
妻子的尖叫聲從屋內傳來。
我急忙衝進屋裏,發現臥室的玻璃剛剛被人從窗外砸碎了。
尖銳無比的玻璃渣撒滿一地,極易割傷自己。
當我從窗戶往下望時,地面已經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不用說,肯定是白雲天干的。
當我處理好一切來到單位後。
門衛說有個快遞需要我簽收一下。
經過早上的一系列事情,我本能地察覺不對。
自己最近並沒有快遞,再三詢問妻子,確定她沒有購買後快遞後。
果斷拒收了快遞。
用屁股想都知道,快遞肯定是白雲天寄來的。
裏面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13-
下午,同事悄悄告訴我,我被匿名舉報了。
對方以涉嫌貪污公款的名義舉報我。
雖然並沒有實質性證據。
不得不說,對方這一步確實很髒。我在公司的崗位是採購。
舉報採購涉嫌貪污、喫拿卡要簡直一舉報一個準。
可惜他註定失算了。
近幾年經濟形勢不好,所有企業都緊巴巴的。
我也想喫拿卡要,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油水讓我撈。
不過我雖然是清白的,但是身處大公司。
該有的程序要有的。
因此我依然陷入了麻煩之中,官司纏身。
各種解釋、報告、自證忙得我焦頭爛額。
雖然這一系列的事情,並沒有給我以及家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可是讓人極爲噁心。
簡直是黃泥巴爛褲襠,不是噁心就是髒。
就在這時,妻子給我打來電話,要求我趕緊回家。
白家老太又來家裏鬧了。
妻子打掃完家裏、門前衛生後。
眼見我家門前能待人了,
白老太領着狐朋狗友又出現了。
與之前不同,這次他們還帶上了帳篷、行軍牀以及大量的水和食物。
明顯打算長期耗下去了
不僅如此,還支了一個麻將桌,邊搓麻連罵人。
忍無可忍的妻子直接報警。
聲稱被人騷擾。
可是當民警趕到後,白老太等人絲毫不慌。
還未等民警開口,直接躺倒在地上。
大有一副訛人的姿態。
逼得值班民警直想報警。
「姓雷的,我告訴你,你一天不把孫子還給我,就就跟你沒完。」
「還了也不行,還得給我家賠禮道歉,給我乖孫補償。」
白老太氣勢囂張地喊道。
說罷,她還拎着棍子衝着我家房門狠狠砸了幾下。
力氣之大,整個房門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形。
「要不我們把小黑娃還回去吧?就當喫了個暗虧而已。」
妻子委屈巴巴的說道,她有些受不了了。
最近整個小區的猹都在喫瓜。
公然在業主羣裏對着我家冷嘲熱諷,說風涼話。
「不行,不能還回去,咱們一定要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
我語氣堅定道。
說罷,我便直接聯繫了朋友。
朋友也極其講義氣:
明明知道對方是脆皮老太,還是連嚇帶趕,把白老太他們轟走了。
不過我們都明白,這只是暫時的。
趁着朋友把白小炭奶奶轟走的空檔。
我當即回到家裏,從雜物間裏一把拎起白小高。
這裏待不下去了。
我要帶着妻子、白小炭去酒店躲躲。
順便把退籍手續也提上日程。
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抽象之人。
明明人質在我手裏,白雲天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
他明明只需要道個歉,說幾句好話。
這件事就【高情商】地解決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你……你幹嘛……」
白小高被我的樣子嚇住了,頓時哭了。
這些天我可沒有虐待他,只是把他關在雜物間裏,一日三餐供着他。
雖然他失去了自由,但是也不用上學了。
只不過我前幾天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幹嘛?」我冷笑一聲。
「你都是我兒子了,當然要給你改名字了。」
聽到我的話,白小高頓時掙扎起來了。
「不要,我不要隨你姓,我不姓雷。」
可是他的力氣哪裏比ŧű̂⁹得上我。
直接被我強行帶走了。
可是他明顯多慮了,我可沒說過讓他隨我姓。
-14-
「你好,我要給我兒子改名字。」
我把戶口本遞了過來。
還是上次遷戶口的工作人員。
看見我竟然把素未謀面的兒子帶了過來。
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以及欽佩。
「好的,是把白小高改名爲雷小高嗎?」
「不,不是。把白小高改名爲白萊克。」
我搖搖頭,糾正道。
「噢~啊?」工作人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看着黑得發亮的白小高。
眼神之中不由一絲懵逼。
不過下一秒她就明白了我的黑色幽默。
白萊克正是黑色這個英文單詞(black)的漢譯。
當即一皺眉,有些不太情願。
「這位家長,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要認識到這個名字可能對孩子未來產生的影響。」
「確定,這名字多洋氣,一聽就不簡單。」
我點點頭,語氣不容反駁地說道。
見到我再三確定,工作人員也沒有堅持。
當即開始辦理。
很快名字就改好了。
而黑中發亮的白小炭也因此擁有了一個極其洋氣的名字。
他家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
纔能有一個這麼好的名字。
不過我這次過來。
並非只是爲了給白小高改名而已。
我還沒有那麼閒。
改完名字後,我當即開始瞭解如何退出國籍。
白雲天把兒子過戶在我名下,
不就是爲了兒子的學籍嗎?
我讓白小高連國籍都沒有。
還學籍?學個屁。
他這個年紀,能上得明白學嗎?
「你好,我想諮詢一下如何退出國籍。」
聽到我的話,工作人員眼中閃過了一絲錯愕。
他沒想到我這麼勇。
詫異過後,回過神來開始詳詳細細說明所有過程以及所有手續。
給白小炭退出國籍唯一的難點在於:
我國不承認雙重國籍,退出國籍的前提是已取得外國國籍,或能證明即將取得外國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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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比較麻煩,得出趟國。
而且還需要好好爲白萊克挑選一個不能退國籍的國家。
也就是說,得在烏克蘭和伊朗中間選一個。
就伊朗吧,烏克蘭還在打仗,也太危險了。
而伊朗就完全不一樣了。
伊朗這個國家原則上不承認公民可以單方面退出自己國籍。
即使是服完兵役之後,可能成功退籍的人寥寥無幾。
比唐三藏接受月經也是經還要難。
回到家後,我與妻子溝通了想法。
這幾天她心裏也憋着一肚子氣。
當即也同意了我的做法。
接下來的幾天,我請假在家,開始在各個隱蔽的角落安裝監控。
足足忙活了好幾天。
忙活完後,正好護照也下來了,我就帶着白萊克出國了。
不得不說,國外的景色確實與國內不一樣。
給人一種世界是嶄新的感覺。
而白萊克雖然仍氣鼓鼓地不說話。
但是腳步卻明顯快了不少。
反抗力度也小了不少。
估計這小子還以爲我特意討好他。
帶他旅遊呢,一路上都喜滋滋的。
生動形象地說明什麼叫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
在國外待着的幾天,我時常與妻子聯繫。
她也第一時間和我彙報白家人最新進展。
果真應了那句俗話:
有理找法院,沒理找記者,傷天害理找調解。
自從妻子住進酒店後,白老太之前的方法就不管用了。
白家人這幾天屢屢碰壁,病急亂投醫之下。
竟然找來了調解員。
在鏡頭面前聲淚俱下地表示自己家多麼不容易。
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調解員也自動忽略了「把孩子偷偷過戶到他人名下的合法性」這一問題。
反而開始進行道德上的調解。
妄圖站在道德制高點進行迫使我家就範。
「這羣人真不是東西,一點道理也不講,光說白家多麼多麼不容易,白家不容易,咱家就容易?」
「這年頭,不怕流氓耍無賴,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對此,我也只能鼓勵妻子再堅持一下。
手續就快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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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經過好一頓折騰,白萊克終於退出了國籍。
他自己傻傻地不知道。
只知道這段時間不僅不用上學,還出國旅遊了。
可以回去跟夥伴好好吹噓了。
因此回國之後,
對我和妻子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
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我再次把白萊克帶出了酒店。
我要帶他去做親子鑑定。
我當然知道白萊克不是我親生的。
那我爲什麼還帶他去做親子鑑定?
要怪只能怪我們國家太有人道主義,太開明瞭。
未成年的外國友人也可以在我家正常上學。
只要有戶籍就行。
而刪除白萊克的戶籍又需要親子鑑定報告。
我只能再受累帶着他出去做親子鑑定。
只有做完親子鑑定後,纔可以合法地把他的戶口刪掉。
刪除完戶口後會怎樣?
刪除完之後就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當然白萊克與所有人都沒有關係了。
他就成爲了一名地地道道的黑戶。
所有需要實名的地方他都參與不了。
坐不了飛機、高鐵,住不了酒店,打不了遊戲,網上也無法購物。
我都有些期待。
白萊克父母給他重新上戶時,發現他是外國友人時的表情了。
沒有國籍就沒有戶籍,同樣無法上學。
無法上學,也無法高考,連正規的工作都找不了。
要是非要讀書,只能去伊朗了。
正好白萊克也挺喜歡伊朗的,挺喜歡打仗的。
其實,作爲來自伊朗的外國友人,也是可以在國內工作生活。
只不過前提是服完兵役之後。
伊朗多危險啊,白雲天肯定捨不得。
只剩下給兒子退伊朗國籍這一個選擇。
而當他們千里迢迢前去伊朗給兒子辦理退國籍時。
發現無法退掉時,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惜我不會動漫中的望遠鏡之術, 只能遺憾地錯過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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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辦理手續的這幾天,白家人依舊不肯閒着。
仍舊對我家進行持續性騷擾。
每天亂倒垃圾、砸玻璃、塗顏料的事情數不勝數。
實在忍Ŧú₀無可忍的妻子。
直接帶着監控視頻報了警。
在警察的鐵證如山之下。
才讓他們安靜了一段時間。
本來,警方是可以把他們拘留的。
可是被我們拒絕了。
大戲要開始了, 主角可不能進去。
最後一天, 當所有手續辦完後。
我直接打開雜物間,放出了白萊克。
被關了接近小一個月,白萊克有點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輕易獲得自由了。
他難以置信地跑出了單元樓。
與正要繼續上門騷擾報復的白雲天撞了個滿懷。
白雲天直接喜出望外。
「兒子,我的好兒子, 真的是你啊?」
「你怎麼出來了?哈哈哈,姓雷的一定是怕了我了。」
說罷,白雲天也不管今天的目的。
興沖沖地抱着兒子回家了。
而我站在陽臺。
看着他們父子情深, 攜手回家。
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戲, 要開始了。
次日, 白雲天一家經過晝夜討論。
制定了戰略總方針:
對我的報復, 繼續保持不變, 並且強度逐步提高。
同時繼續送兒子上學。
可是送孩子來到學校後。
當天就被班主任叫了家長。
班主任表示:「學校歡迎白小高繼續就讀, 但是查不到白小高的戶口、學籍。需要家長補充一下。」
「在戶口、學籍沒有恢復之前, 白小高是無法繼續上學的。」
白雲天當場就炸了。
「補充戶口是什麼意思?你給我翻譯翻譯, 什麼叫補充戶口,你他媽給我翻譯翻譯, 什麼他媽的,他媽的什麼叫補充戶口?」
白雲高做了這麼多違法的事情,
就是爲了孩子讀書。
現在告訴他孩子學籍沒了。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學校憑什麼不讓我孩子讀書,信不信我去教育局舉報你們……」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 聽說白雲天差點要攻擊班主任。
幸虧被請假的體育老師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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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白雲天頭疼了。
天天跑警局、計生委和政務大廳。
聯繫了最後一大圈,電話自然打到了我這裏。
畢竟他兒子戶口的最後一刻是在我名下。
只要想恢復戶口, 就始終繞不開我。
而我對於這種電話, 始終一個態度:
不知道,不支持,不配合。
氣得白雲高當場拿着兇器來到了我家。
可是發現我家已經人去樓空。
並非是在躲他,我全文第一句就交代了。
我要遷戶口了。
趁着白雲天被請家長的時間段。
我早已辦完手續, 遷去了新房。
此刻正美滋滋地遠程喫瓜。
事情整整僵持了一個月。
白小高發現自己回家了也不用上學。
每天興奮得如同中了五百萬一樣。
而白雲天卻如墜落冰窖。
他終於發現兒子變成黑戶了。
以後別說讀書,連工作、娶妻生子都成問題。
每個父母都有個望子成龍的願望。
可是照目前的樣子看,望子成蟲都成了奢望。
急得他白了無數ŧù⁶的頭髮。
最後逼不得已的白雲天發動了鈔能力。
僞造了一大堆材料, 強行給孩子上戶口。
可是上戶口的時候傻眼了。
系統顯示白小高擁有伊朗國籍, 國內不支持雙重國籍。
白花花的銀子花了不說, 事兒還沒辦成。
「伊朗,他媽的伊朗在哪啊?」
白雲天發狂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大廳。
咆哮聲中,不僅包含着憤怒,還夾雜着絲絲後悔。
最後, 認清現實的白雲天終於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
灰溜溜地帶着白萊克去了伊朗,試圖辦理退國籍手續。
辦理大廳裏。
老外用着夾生的中文問他:
「你說他是你兒子?」
「那你爲什麼給你兒子起名 black?」
白雲天聽得一臉頭大。
他媽的誰, 他媽的誰叫 black 啊?
「我兒子不叫 black, 他叫白小高。」
「NoNoNo…」
老外連連搖頭, 指了指白萊克。
「He is black!!!」
「你才黑呢, 你全家都黑,我兒子多白啊。」
英文不好的白雲天直接怒罵道。
就在這時,家鄉的朋友給他打來了電話。
「老白快回來了, 出事了,前幾年咱們違規給小高偷上別人戶口的事被舉報了。」
「據說,對方手裏有實錘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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