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現天天壓榨我的大明星老闆是網戀對象。
在他又一次擺爛罷工時，我警告他：
「你女朋友接下來會和你冷戰三天。」
他一拳錘在我耳側。
「老子和對象甜蜜的很，再詛咒我們，給你牙掰掉。」
我不再像以前一樣退縮，反而又加了一天。
「四天。」
第四天一大早，老闆來到我面前，瞪了我半晌。
最後，他彆扭的開口：
「大師，怎麼才能讓她跟我和好。」
-1-
我是大明星凌曜的助理。
每天跟着他蹭喫蹭喝，甚至能收到不少品牌方的禮物。
轉手一賣能抵得上我一個月的工資。
幹了一年，我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
聽起來還不錯，是吧。
但我每天都想辭職八百遍。
因爲我老闆是個事逼。
一不順心就要罷工，他一罷工經紀人就來罵我。
「朱小棠，我說多少遍了，凌曜身體不好，你要好好照顧他。現在好了，他渾身不舒服，不想上那個綜藝了，這個責任你能承擔的起嗎？」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凌曜身體壯得能扛起一頭牛，他身體不好？
他全身上下唯一不好的地方的就是腦子。
他明明就是懶癌犯了，不想工作。
大明星凌曜，今年 26 歲。
出道三年，如今已是紅透半邊天的頂流男明星。
老婆粉圍起來能繞地球一圈。
對外形象是熱情開朗，單純敬業，有點傻乎乎的小狼狗。
我剛成爲他助理的時候也是這麼以爲的。
直到上崗一週後，我徹底明白了娛樂圈的包裝有多離譜。
上面那些形容只有一個是真實的。
凌曜確實是狗。
不過不是可愛的小狼狗，而是比格。
一條瘋狗。
動不動就罵人。
罵經紀人，罵廣告商，甚至連合作的大衆女神都要罵上兩句。
「能不能少給我接點這種弱智節目？讓我去裝爸帶孩子？你看他像不像我爹？」
「整個破口紅，換個包裝就漲價 300%？還找我來代言，幹什麼，當我粉絲是傻子啊？」
「我真服了，不會演戲就去找個班上，娛樂圈這碗飯誰都能喫麼？」
我在旁邊小聲安撫他。
「那可是趙雅兒，國民女神來着，那張臉往那一站就是收視率。」
小點聲吧，祖宗，別讓人家聽見了。
他立刻調轉槍口，開始罵我。
「你喜歡她？是她粉絲？你去看看腦子吧，țű₉是不是審美畸形啊？」
我：……
總而言之，凌曜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
在我之前，他平均三個月換一個助理。
我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一個。
在我入職一週年紀念日那天，凌曜盯着我看了半晌。
給我發了個大紅包後，意味不明的嘀咕了一句：
「得安排個體檢了，不會有什麼受虐傾向吧？」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喜歡折磨人？
我願意伺候凌曜這麼長時間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爲我窮。
凌曜雖然人不咋滴，但給錢挺大方。
工資高，福利好，時不時還能從合作方那撈點外快。
甚至在我窮得抹眼淚的時候，凌大明星還屈尊降貴簽了 20 張親籤給我。
「拿去，愛怎麼處理隨你，別整天苦着個臉了，晦氣。」
我不可置信的接過。
凌曜的親籤明信片？一張已經炒到了 1000 塊的高價。
這 20 張親籤，保守估計能賺 2 萬塊，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我茫然地看着凌曜，他想起了什麼，瞪大眼睛警告我。
「你知道規矩吧？不能讓張哥知道。」
張哥是凌曜的經紀人，管我們這些工作人員管的很嚴。
私下倒賣凌曜的個人物品來獲利一定會被辭退的。
我點點頭。
放心，一定瞞得死死的。
-2-
凌曜的狗脾氣，張哥也治不了。
他拿凌曜沒辦法，拿捏我那可是花樣百出。
「朱小棠，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讓凌曜心情變好，他心情好才能接這個綜藝，這個綜藝要是沒了，你的季度獎金也沒了，懂了嗎？」
在今天之前，我對張哥總拿工資威脅我的事感到厭煩。
發誓他再拿工資威脅我，我就辭職。
如今嘛。
「張哥，我要是能讓凌曜接這個綜藝的話，能不能給我加點獎金？」
張哥一臉煩躁的擼擼頭髮。
「你要是讓這祖宗接了這節目，不光給你加獎金，我個人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眼睛一亮。
「說好了！」
見我這麼自信，張哥狐疑的看向我。
「你真有辦法？」
我神祕一笑。
「瞧好吧您。」
走進凌曜的臥室，他正握着手柄玩遊戲。
短腿小人慢吞吞抱起一顆圓白菜，放在菜板上墩墩切。
切好後，他又ťũ̂⁼慢吞吞把菜絲放進盤子，再把盤子送到上菜口。
一通忙活後，右下角的時間清零，遊戲結束。
系統給出評分，一顆星。
凌曜不爽的嘖了一聲，退出頁面準備重新開始。
我連忙打斷。
「老闆，張哥說的那個綜藝，你還是接了吧。」
凌比格怒目而視，把遊戲玩得菜的怒火全都發泄在我身上。
「他給你發工資還是我給你發工資？認不清大小王了？」
我不理會他的無能狂怒，壓低聲音說：
「老闆，我掐指一算，你女朋友接下來要和你冷戰三天。」
凌曜一愣，真實的憤怒出現在他臉上。
「朱小棠，你過幾天好日子不知道南天門朝哪邊開了？」
「我和砂砂感情好得很，再詛咒我們，給你牙掰掉。」
威脅我時咬牙切齒，但因爲不敢大聲，所以殺傷力大打折扣。
有點像牙還沒長齊的小奶狗，看着兇，但你知道他根本咬不疼你。
我繼續勸說：
「塔羅牌是這麼說的，砂糖橘女士喜歡事業心強的男人，你推拒工作，她冥冥之中有所感應，所以會找藉口和你冷戰。」
看着我一本正經的神情，凌曜不禁露出幾分遲疑。
「真的？可是我和砂砂談了大半年，從來沒吵過架，我什麼都順着她，她會以什麼理由和我冷戰？」
我兩手一攤。
「誰知道呢，說不準因爲你右手打字就生氣了。」
反應了一下，凌曜臉色一黑，怒氣值爆表。
他不再壓制音量，罵我的聲音大到門外的張哥都聽得見。
「朱小棠，你要造反？」
凌曜起身，推着我往外走，邊推還邊唸叨「老子早晚把你那破卡片給燒了。」
我努力穩住身形，延緩離開的速度。
「完了，老闆，剛塔羅大神告訴我，因爲你態度惡劣，所以多加了一天，你們要冷戰四天了。」
凌曜不爲所動，打開房門。
「給我滾蛋！」
我被推出了房間，和等在門外的張哥面面相覷。
他聽到了凌曜的罵聲，臉上難得出現些同情的神色。
「小棠啊，沒事，張哥剛纔逗你的，就算凌曜不接這個綜藝，你的季度獎金也在。」
說完還拍了拍我的肩。
「好好幹，再過幾個月，我讓凌曜給你漲工資。」
我微微一笑。
「謝謝張哥，四天後拿着合同來就行。」
沒想到都這樣了，我竟然還如此自信。
張哥也不禁期待起來：
「真能接？」
「包的。」
-3-
張哥走了，凌曜還窩在臥室裏打遊戲。
我在偌大的別墅裏優哉遊哉的溜達。
我是真不急。
也自信獎金和紅包一定能到手。
因爲我掌握了一個祕密。
足以拿捏凌曜的祕密。
三個月前，凌曜跟我說，他談戀愛了。
「什麼？！」
我大驚失色，公司可是嚴令禁止他談戀愛的。
要是被爆出來，粉絲肯定大規模脫粉，他就糊了。
他糊了，我的工資和副業收入肯定都變少。
這可如何是好！
凌曜一臉耳朵被吵到的表情。
「你能不能別大驚小怪的，談個網戀而已，又不是犯天條了。」
我安下心來。
還好還好，只是網戀。
不會見面，不會開房，更不會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孩子。
就是沒想到凌曜這麼飢渴，即便是看不到摸不着也要找個女朋友談戀愛。
聽說很多談網戀的，都談得特別離譜，尺度大到不忍直視。
凌曜不悅的看着我：
「你那什麼表情？你不也在網上找了個小男朋友？」
他能跟我比？
我和我網戀男友很純情的，好吧。
今天我們還約定，等談滿一年的時候就見面，把這段戀情轉到現實中。
感情即將進入下一個階段的喜悅還沒享受多久，事逼老闆又給我找麻煩。
「網戀好，網戀妙，老闆你談網戀肯定甜的呱呱叫。」
「就是爲什麼要告訴我啊？」
又多了一件我要幫他瞞着張哥的事。
我感覺自己像只蝸牛，揹着裝滿不敢讓經紀人知道的祕密，膽戰心驚的前行。
凌曜帥得每沒邊的臉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和你分享一下我的幸福。」
我：……
懂了。
談嗨了。
忍不住炫耀。
-4-
凌曜很少和我講有關他網戀對象的事。
我只知道那女孩愛喫砂糖橘。
「老闆娘一定是一個特別好的姑娘。」
愛喫砂糖橘的女生能壞到哪裏去呢，我們愛喫砂糖橘的人都是人間天使。
凌曜很滿意我對他網戀對象的稱呼，當場給我發了個大紅包。
我高呼謝恩，誇他和女朋友情比金堅誇了半個多小時。
回頭就和網戀對象發消息。
在逃砂糖橘：「比格老闆今天當人了，剛給我發了大紅包。」
別來煩我：「我員工今天也表現不錯，我給了她一點小小的鼓勵。」
在逃砂糖橘：「飽飽真是人帥心善，你那員工那麼傻，你還能看到她的閃光點。」
別來煩我：「砂砂也是，你那比格老闆像個傻波依，你竟然能忍他那麼久。」
在逃砂糖橘：「更愛飽飽了。」
別來煩我：「我也是，[愛心][愛心][愛心]」
我和凌曜各自談着各自的網戀，本該毫無交集，互不打擾。
直到昨天，他讓我幫他把寫好的人物小傳發給導演看看，。
我正準備和網戀男友開啓今日熱聊，聞言只來得及發出一個表情包。
罵罵咧咧拿起桌上的手機，發現不是工作號，沒有導演聯繫方式。
正準備找凌曜換手機，突然發現鎖屏上某 APP 的私聊提醒。
在逃砂糖橘：「我的小可愛在嘛.jpg」
？？？
不是？
啊？？？？
這網名怎麼這麼眼熟？？？
怎麼和我網名一模一樣？
而且這表情包怎麼也和我剛發給網戀對象的一模一樣啊！
我極力控制狂飆的心跳，試圖冷靜分析眼前的狀況。
所以，我的網戀對象是凌曜？！
我佯裝冷靜地拿起手機，遞給凌曜。
「老闆，這是你私人號，還有，老闆娘剛好像給你發消息了。」
凌曜一咕嚕坐起來，忙不迭和我交換了手機。
隨後一臉甜笑着發了個消息。
我看了眼手機。
別來煩我：「時刻爲公主服務.jpg」
完了。
談網戀談到自己老闆了。
-5-
不敢想掉馬後我會有多慘。
男朋友肯定不用想了，凌曜不怒而掐死我就不錯了。
要是被張哥知道，工作百分百也要沒。
頭腦風暴一晚上，勉強想出了一個辦法。
事到如今，只能找個機會和凌曜分手了。
這網戀再談下去有生命危險。
剛下定了決心，經紀人張哥就找上門來。
發生了今天上午關於「籤綜藝」的大戰。
此刻，我躺在泳池邊，看着手機裏我和別來煩我的聊天記錄。
在逃砂糖橘：「飽飽，我最近發現一個遊戲，叫分手廚房，我們一起玩呀？」
別來煩我：「好，我先去了解一下。」
在逃砂糖橘：「嗯嗯。」
對話到此爲止，從昨晚到現在，凌霄一直窩在房間裏玩遊戲，沒再回我。
算算時間，估計快了。
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果然，有消息提醒。
別來煩我：「砂砂，我最近工作比較忙，可能要晚些才能一起玩遊戲了。」
切。
明明就是太菜，怕在我面前沒面子，才找藉口拖延。
在逃砂糖橘：「好叭。」
在逃砂糖橘：「對了，飽飽。」
我奸笑着，打了幾個字發送出去。
在逃砂糖橘：「你現在在用哪個手打字呀？」
對面沉默了一會，好久才發過來一條消息。
別來煩我：「……右手。」
我飛速回復。
在逃砂糖橘：「你爲什麼用右手打字，是不是不愛我了？我們先冷靜四天吧。」
別來煩我：「？」
別來煩我：「砂砂，別開玩笑了，這不好笑。」
別來煩我：「回我消息呀，寶貝。」
別來煩我：「hello？」
我退出 APP，手機一鎖，任它怎麼提醒也置之不理。
半晌，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傳來一道破防的聲音。
「屮！」
-6-
時間倏忽而過。
第四天，凌曜找上我。
昔日光鮮亮麗的大明星此刻有些頹唐，一向注重形象管理的人連鬍子都沒刮。
凌曜站在我面前，彆扭的開口：
「你那個什麼牌，說要怎麼做才能讓砂砂跟我和好麼？」
我一臉早提醒過你的表情。
「搞事業呀，接了那個綜藝。」
瞪了我半晌，凌曜屈服了。
「你讓張哥過來吧。」
我殷勤的答應，邊給張哥發消息邊賤兮兮的確認：
「帶那個綜藝的合同來，對吧？」
凌曜怒吼：「對！」
我有點想笑，笑着笑着又有點心疼。
這可是凌曜，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不過是虛擬網絡中的一個網戀女友，他竟然爲了我忍受這樣的委屈。
我哪裏值得呢。
聽到凌曜同意上綜藝的消息，張哥火速趕來。
簽完合同後，張哥給我塞了個厚厚的紅包。
「小棠，哥沒看錯你，你是有本事的，哄好凌Ṭũₐ曜，以後前途大大的有。」
我有些心虛的接過紅包，隨口問了一句。
「張哥，是什麼綜藝啊，凌曜這麼排斥。」
張哥摸了摸鼻子。
「一個戀愛綜藝。」
我驚掉了下巴，張哥你是不是投敵了？
凌曜是個男明星啊！
他上什麼戀愛綜藝？
不怕他那些女友粉撕了公司？
-7-
虛驚一場。
雖然是戀愛綜藝，但不是讓凌曜去談戀愛。
而是讓他去當嘉賓，看別人談戀愛。
那就好，那就好。
否則凌曜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去談戀愛也不合適啊。
我沒有喫醋哦。
只是站在凌曜的角度替他的愛情考慮。
凌曜也吐槽張哥。
「早說當點評嘉賓不就得了，非說什麼戀愛綜藝，搞得我火大。」
這綜藝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錄播，幾對有感情問題的情侶，在節目中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部分是直播，點評嘉賓們通過觀看他們的日常相處，分析這段感情中出現的問題，給出自己的看法。
我真挺佩服張哥的。
他怎麼敢讓凌曜接直播的節目？
就凌曜那狗脾氣，沒準一個忍不住就在直播過程中人設崩塌了。
果不其然，自直播開始，凌曜的臉色就一天比一天難看，眼看要到爆發邊緣了。
我連忙在在某天結束直播後安撫他。
「老闆，已經播了六期了，還剩六期就要結束了，一定要忍耐呀。」
凌曜快被氣死了。
「我還不夠忍麼？我都快忍出毛病來了！」
「節目組上哪找的這麼多奇葩情侶啊？這麼離譜的人怎麼都能找到對象？」
「那個 A 男，明明是個喫軟飯的，連買條內褲的錢都是女朋友賺的，非要把女朋友貶得一文不值，他自己又算個什麼ṱű̂⁴東西？」
我附和，「就是就是，渣男一個。」
凌曜繼續輸出。
「那個 B 女，更是一絕，她講話做事有一點邏輯麼？前一天說自己喜歡紅色，後一天就質問男朋友明明那條綠色的裙子更好看，爲什麼要送她紅色那條，她是屬魚的麼？記憶只有七秒？有病就去治，腦癱別談戀愛。」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
「大明星，可不敢這麼說。」
凌曜怒氣衝衝地瞪我：「爲什麼？」
還爲什麼？你第一天當明星啊？
「來之前張哥特意叮囑了，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忍不住要發表觀點的時候也要多點評男性，少點評女孩子。」
「你的粉絲大多數都是女性，要多站在她們的角度思考。」
凌曜不滿嘟囔：「我的粉絲纔沒有 B 女那樣討厭的人。」
情緒倒也平復了下來，他朝我伸出手。
「手機拿來，我要和砂砂聊天。」
把手機遞給凌曜，我心情複雜。
這幾天因爲參加節目，凌曜忙了起來，沒太多時間給我發消息。
我也順勢減少了跟他聯繫的頻率，想着慢慢和他斷了。
可不知凌曜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最近即便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和我聯絡。
有時候匿名吐槽他身邊其他明星的壞習慣，有時候說最近控制身材好辛苦。
甚至有時候僅僅是看到路邊一朵漂亮的小野花，也會分享給我。
看着凌曜蹲在路邊，找各種角度拍一朵野花，最後精挑細選出最滿意的一張，發給我的場景，我忍不Ṫü₀住想要落淚。
凌曜真的很好。
雖然他傲慢，脾氣大，鼻孔長在天上。
但他有一顆純淨的赤子之心。
我忍不住爲這樣的人心動。
但越是心動，越要遠離。
因爲凌曜這樣閃閃發光，我不能毀了他。
所以我對他的留言視而不見，用一句「工作忙」的藉口敷衍了事，偶爾回覆也是嗯嗯啊啊的應付。
我是這樣壞的女人，想用這樣極端的辦法冷卻他的一顆真心。
可凌曜依舊每天主動和我分享生活中的各種趣事，即便等不來我的回覆也一如既往。
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悄悄發兩句。
「砂砂，你最近對我好冷淡。」
「是不喜歡我了嗎？」
然後又悄悄撤回。
-8-
到處求神拜佛，這直播綜藝還是出事了。
不過不是凌曜沒忍住罵了那幾家對奇葩情侶，而是沒忍住懟了同觀察室的嘉賓。
說來也是冤家路窄，觀察室的嘉賓竟然也有國民女神趙雅兒。
能同時請來凌曜和趙雅兒，這節目組有點東西。
前面幾期倒還好，趙雅兒和凌曜各坐一邊，互不干涉。
最近節目來到了尾聲，最後一期的時候，趙雅兒竟然特意坐到了凌曜旁邊。
每次她開口點評的時候，都要有意無意 cue 一下凌曜怎麼想的，非要引導凌曜說些不合時宜的發言。
我在下面急得跺腳。
之前凌曜吐槽趙雅兒演技差，果然被她聽到了。
這明擺着是來報復了。
好在凌曜心裏有分寸，每次發言都很謹慎，不求亮眼，只求安全。
我鬆了口氣，以爲會這樣無功無過的錄完整期節目的時候，凌曜推倒趙雅兒的詞條衝上熱搜。
張ṭű̂ₗ哥帶着我和公關部的所有人一起看營銷號和節目組給出的視頻。
趙雅兒很親暱的靠近凌曜，近到超過了禮貌的社交距離。
嘴上還玩笑般說：「凌曜剛結束一部武俠劇的拍攝，作爲男主角，看到這樣的女生就沒有想法麼？懲惡揚善的凌大俠覺不覺她像惡毒女配？」
滿是陷阱的一句話。
但也可以解釋成在爲她們剛拍攝完的電視劇做宣傳。
視頻中凌曜臉上露出一瞬不耐煩的神色，身手推了趙雅兒一下，趙雅兒驚呼一聲，跌坐在地上，但是很快爬起來，重新坐好後開口：「凌大俠力氣真大。」
嗔怪撒嬌的語氣，像是在爲凌曜開脫，但在鏡頭閃過時臉上卻露出羞憤的表情。
粉絲們自然炸了，全平臺罵凌曜，讓他給個說法。
凌曜的粉絲戰鬥力也不低，爲了維護哥哥和對方粉絲大戰八百回合。
互聯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這件事的討論，大多數人都是在說凌曜不尊重女性。
凌曜快氣爆炸了。
「她都快坐我懷裏了，我還不能反抗一下？」
「而且我根本沒推她！只是擋了一下，被動的，正當防衛的擋了一下，她就自己倒下去了，死綠茶，有這演技用在劇組，我也不會罵她。」
張哥一臉嚴肅，和公關團隊商量半天后說：
「現在沒別的辦法，只能聯繫趙雅兒團隊發聯合聲明，估計你私下還要和她道個歉。」
凌曜臭着一張臉：「憑什麼，絕不可能。」
張哥沒理會他，給趙雅兒經紀人打電話去了。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默默扒了個橘子給凌曜喫。
過了一會，張哥商量好後回來，有條不紊的安排後續工作。
最後對凌曜說，「最近網上的聲音不會太好聽，你就不要上網了。」
強行沒收了他的一切電子產品後，就離開了。
因爲這件事，凌曜的行程突然空了下來。
只能和我兩個人每天在別墅大眼瞪小眼。
連玩幾天遊戲後，凌曜忍不住了，開始誘騙我把手機給他玩。
「我就刷刷短視頻，保證不看超話。」
我嚴詞拒絕：「不行，張哥說不能讓你上網。」
實在是趙雅兒的粉絲罵的太髒，我用小號幫他說了幾句話，都私信被人追着罵，看這些一定會影響他的心情。
見他不甘的盯着我的手機，我警惕的說：「我手機都有密碼的，你偷走也用不了。」
凌曜冷哼一聲，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某天，我去小區門口取外賣。
回來後驚恐的發現凌曜正拿着我手機刷視頻。
我發出尖銳爆鳴。
他怎麼真的破譯了我的密碼！
裏面還有我和他網戀的 APP 啊！
雖然我藏在了某個文件夾裏，但還是有被發現的風險啊！
我上前一把奪過手機，高聲問他：「你就只看了短視頻是吧？」
凌曜神色自然。țű₃
「真的只看了短視頻，țŭ̀⁷我還沒看幾分鐘呢，你就回來了。」
我看了眼手機，頁面確實停留在短視頻頁面。
又多疑的翻了翻「喜歡」，果然有幾條他剛剛點讚的視頻。
這才放下心來。
次日，可能是太過無聊，凌曜非要拉着我聊天。
「朱小棠，和我說說你那網戀對象？」
-9-
當着網戀對象的面，聊網戀對象。
好詭異。
仗着凌曜不知道真相，我還是說了實話。
「我和他不合適，準備分手了。」
想了想，我冒死上諫。
「我覺得網戀還是太不靠譜，或許你和老闆娘也應該結束。」
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凌曜很平和的躺在沙發上，像是毫不在意我說了什麼。
他把胳膊搭在額頭上，擋住了眼睛，神色在陰影下晦暗不明。
過了好一會，凌曜啞着嗓子開口。
「你喜歡他麼？」
「排除掉一切因素，不考慮合不合適，單說那個人，你喜歡他嗎？」
我沒有回答。
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和他網戀的時候，覺得他能逗我開心，每一次和他聊天都覺得好快樂。
現實生活中呢，他又這麼耀眼，偶爾流露出來的關心與熨帖讓人覺得他是這樣美好的一個人。
有一天你發現這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的時候，淪陷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世界太大了，現實太殘酷。
喜歡不代表一切。
見我沒有說話，凌曜也沒催我，只是自顧自開口。
「經過這幾天的事，我想了很多。」
「從前我以爲自己能當一輩子大明星，因爲我能力強，演技好，大家都喜歡我。」
「突然間我發現，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我。」
「以前我覺得，我是偶像，我就應該光鮮亮麗，衆星捧月，與衆不同。」
「可這次我才發現，我原來只是個普通人。」
說到最後他低聲喃喃：「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我感覺凌曜很難過，但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只能坐在地毯上陪着他。
過了好久好久，凌曜收拾好情緒，起身離開。
臨走前他說：「朱小棠，你沒發現你特別善良麼？」
我疑惑抬頭，突然誇我幹什麼？
他高深莫測的留下一句話。
「太善良的人容易被欺負。」
我謝謝你了。
除了你，沒人會欺負我。
-10-
在家待了一個多星期，張哥終於上門。
帶凌曜赴趙雅兒的飯局，算是低頭認錯，把這件事掀過去。
最近凌曜正常的不正常。
跟張哥離開的時候竟然沒大吵大鬧。
晚上十點多，張哥扶着站都站不穩的凌曜回來。
「也沒喝多少啊，怎麼醉成這樣。」
和我一起把凌曜送到臥室後，張哥就離開了。
我脫掉凌曜的鞋子，準備去拿個毛巾給他擦擦臉。
剛一起身，卻被凌曜拽到了牀上。
一身酒氣的男人壓在我身上，胡亂親着我的脖子。
我嚇得心臟亂跳，拼命掙扎。
「凌曜！醒醒！是我，朱小棠，別這樣。」
身上的男人毫無反應，甚至把手伸進了我衣服下襬。
要死要死，凌曜怎麼了，爲什麼突然發春。
要是今晚和他睡了，那我肯定死定了。
想到這，我更拼命的反抗。
眼淚都嚇了出來。
看到我的眼淚，凌曜停了一瞬。
下一秒，他吻去我眼角的淚珠，呢喃出聲：
「砂砂，別離開我。」
我頓住了。
他把我當成了網戀女友？
看來真的醉的不清，以爲自己在夢中。
不然他怎麼會忘記，自己甚至都沒和砂砂見過面。
既然是夢中，那放縱一下沒關係吧。
反正明天他也會忘記。
我緩緩抬起手，回抱住他。
「我在。」
-11-
喝酒害人！
喝醉了的凌曜不是人！
一整晚，他像個大廚一樣，翻來覆去的煎我。
我感覺自己像一條魚，被刮乾淨鱗片，赤果果的躺在廚房裏任人擺佈。
一會在案板上，一會在煎鍋裏，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後，又被挪入湯鍋中，燉成湯。
經過一整晚的烹飪，我徹底熟了。
早上六點，我身殘志堅的起牀。
把不成樣子的牀鋪恢復平整，一些不可言說的痕跡用被子蓋住。
等凌曜起牀後再毀屍滅跡。
收拾完戰場，我離開凌曜的臥室。
剛來到客廳，就和推門進來的張哥四目相對。
我正心虛着，張哥一臉嚴肅的對我說：
「朱小棠，跟我去個地方。」
跟着張哥來一家酒店，發現我爸媽竟然在。
他們看到我，撲到我身上捶打我。
「你個死丫頭，怎麼敢拉黑爸爸媽媽呀？」
「我們養你這麼大，你完全不管我們的？」
我麻木的任由他們動作，用眼神詢問張哥怎麼回事。
張哥臉色難看：「今天一大早，他們就跑去公司，嚷嚷着要找凌曜，說自家女兒被他囚禁了，保安連忙給我打電話，我趕過來好說歹說把人哄到了這裏。」
看着張哥欲言又止的神色，我苦笑一聲，「謝謝你，張哥，我會處理好的。」
張哥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又看到我媽後，止住了。
他隱晦的說：「小棠，凌曜畢竟是個公衆人物，剛經過一場風波，不能再有負面消息傳出去了，你懂吧？」
我麻木的點頭，我都明白。
-12-
搞清楚我爸媽的來意後，我只想哭。
這是我的親生父母嗎？
有父母會趴在女兒身上吸淨她每一絲血肉嗎？
半年前，他們兒子結婚，逼着我出彩禮 20 萬，說不給錢就要來我工作的地方找我。
我所有積蓄加在一起才 18 萬，只差 2 萬，他們都不同意。
威脅我說拿不出錢就回家嫁人，用嫁妝補彩禮的差額。
最後還是凌曜給了我親籤，幫我渡過了難關。
那時我就和他們說，從此斷絕關係，他們同意了。
現在，就因爲他們兒媳婦不同意和他們住在一起，他們就要把我綁回家，伺候他們養老。
真是可笑。
我冷臉拒絕：「做夢，我不可能和你們回去。」
我媽邊推搡邊罵我：「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爸媽都不管？你要是不和我們回去，我們就天天去你公司門口鬧，讓你幹不下去。」
我咬咬牙，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害怕。
「隨便你們，不過我們公司是大公司，自己有法務的，你再胡攪蠻纏，小心報警抓你們。」
見我態度強硬，我媽狠狠推了我一把。
爭執間，露出我脖子下的曖昧痕跡。
她看到了，狂喜。
「朱小棠，你是在給那個大明星當在助理吧？住在一起那種，那身上這些痕跡肯定是他弄出來的？」
「你不和我們回家也可以，讓那個大明星給錢，我這麼個女兒，不能讓他白睡了吧？否則我就去找記者，讓所有人都知道大明星和你睡覺了！」
我目眥欲裂的瞪着她，她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件事如果曝光出去，凌曜會被毀了的。
她不甘示弱的回瞪着我，最後，我屈服了。
「好，我和你們回去。」
不能讓凌曜受到傷害。
-13-
不過短短一個早上的時間，我的世界天翻地覆。
昨晚的混亂甜蜜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以後只能在夢中回味。
我曾和凌曜那樣的男人談過網戀，甚至有過祕密的一晚。
我找到張哥，告訴他，我要辭職。
張哥沉默半晌，同意了。
我把寫好的辭職信遞給他，讓他幫我交給凌曜。
又登錄網戀 APP，和別來煩我徹底告別。
在逃砂糖橘：「我要回老家結婚了，我們結束吧。」
發完這條消息，我卸載了 APP。
再見了，凌曜。
-14-
回到老家後，我媽還想給我招個贅婿，一起來伺候他們。
我拿着菜刀把家裏所有傢俱砍了一遍，她才消停。
在家躺了好幾天，她又逼着我出去工作賺錢。
我隨便找了個麪包房助理的工作，每日早出晚歸。
某天，完成店裏所有工作後，已經很晚了。
我踩着星光鎖上店門，準備回家。
一回頭，凌曜像異世來客一樣，出現在我面前。
我腦子一亂，脫口而出：「好巧啊，老闆，來村裏採風？」
凌曜開口：「巧個屁，我來抓你回去上班。」
太好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比格老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已經辭職啦，在你手底下工作太累了，還是現在的工作好。」
說着，我從包裏拿出一個菠蘿包。
「要喫嗎，前老闆？我親手做的。」
凌曜奪過麪包，氣呼呼的喫起來，看樣子像是餓了很久。
我一邊往家走，一邊絮絮叨叨的和他聊最近的生活。
最後我說：「農村生活也挺好的，慢節奏，很悠閒，我以後應該不走了。」
所以你回去吧，繼續當你的大明星。
快到家門口時，凌曜喫完了最後一口麪包。
他問我：「你要結婚了？」
我一愣，怎麼這樣問？是張哥和他說了什麼嗎？
我搖搖頭：「沒有。」
凌曜隱隱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那回去上班吧。」
我仍拒絕。
即便沒有我爸媽來鬧這一出，我也打算辭職的。
和自己老闆談網戀，還沒忍住誘惑和他春風一度，簡直是大逆不道。
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上凌曜了。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波瀾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這對我是種折磨，對他是褻瀆。
見我拒絕，凌曜沉默半晌。
低聲說了句，「朱小棠，你真的很倔。」
我不語。
凌曜恢復了霸道的樣子，對我說：
「你要是不回去，我就告訴張哥，你把我睡了。」
什麼？
那晚他有記憶？
我慌張一瞬，又鎮定下來。
「那晚是我不對, 對不起，但張哥知道了, 恐怕更巴不得我離開。」
凌曜冷哼一聲，表示自己還沒說完。
「再告訴張哥, 你還是我網戀對象, 玩弄我的感情和身體後, 又拋棄了我, 我深受情傷, 無心工作, 只得遺憾退出娛樂圈。」
我被凌曜的無賴行徑震驚的目瞪口呆。
這人, 真狗啊。
-15-
老底被掀，再加上凌曜用事業威脅，我連夜被他帶回了京市。
回到別墅後, 發現張哥神色複雜的等在那裏。
凌曜一臉驕傲的對張哥說：
「她跟着我回來了, 你不能再攔着我們了。」
張哥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一副認命的樣子。
「隨便你，但是你答應過我, 30 歲之前不公開有女朋友。」
凌曜大手一揮, 許下承諾。
「我再加個碼，不拿到演技大滿貫絕不公開，行了吧。」
在張哥一臉喜色中, 他小聲唸叨：
「太早公開朱小棠肯定被罵, 我也不急。」
張哥滿意的走了, 徒留我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什麼情況？
這倆人在說什麼加密通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凌曜鬆懈下來, 躺在他最愛的沙發上。
我追着他問：「你和張哥說的什麼意思？」
他用巧勁一拉, 我失去平衡，撲到他身上。
他手腳並用的纏住我，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同意我和你談戀愛的意思。」
這麼輕鬆？
我曾以爲的千難萬險，絕無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這麼輕飄飄的被凌曜兩句話搞定了？
凌曜嘟囔：「沒有輕飄飄好吧，我答應了公司好多霸王條款，幫他們奶新人, 還要多接綜藝撈錢，多演戲拿獎, 鹹魚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我一臉心疼, 剛要出聲就被凌曜打斷。
他用力抱了抱我，「不過只要你在我身邊, 一切都可以。」
我躺在凌曜的胸膛上，聽他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讓我心潮澎湃的甜言蜜語。
只覺得像在夢裏一樣。
我就這麼通過一場網戀，水靈靈的擁有了一個大明星男友？
太不可思議了。
突然，我想起老家的爸媽。
驚慌的問：「還有我爸媽，他們用你的事業威脅我……」
凌曜撫摸我的脊背，安撫的說：「沒事的，我來搞定。」
我疑惑：「你有什麼辦法？」
他神祕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提心吊膽的過了大半個月，作孽父母果然一次沒來聯繫過我。
我找到凌曜詢問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僱了幾個羣演，天天去他們家裏演黑社會，說當初你給他們的 20 萬是高利貸借來的，現在你跑了，自然要找他們還錢。」
我嘴巴長成 O 字形：「還可以這樣。」
凌曜揚了揚下巴：「我早說過，你太善良, 容易被欺負。」
「還是一輩子乖乖待在我身邊吧，不然被別人欺負死。」
說起這個, 我想起來。
「凌曜, 那晚你是不是裝醉？我後來問張哥了，他說你就喝了一杯紅酒。」
凌曜臉色一僵，然後扛起我走向臥室。
「那晚？砂砂也在回味那晚嗎？那我們一起重溫一下吧。」朱小棠凌曜
朱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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