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在外養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大學生。
他砸錢砸資源,把她捧成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女明星。
他的兄弟讓他別這麼高調,小心家裏那位鬧。
許澤十分篤定地回答,
「司念?她不敢。」
後來小姑娘懷孕了。
我問他,打算怎麼處理。
「孩子生下來,記在你名下。」
我被他的話雷得從男大的八塊腹肌上掉下來。
我爸媽說過,沒腦子的男人不能要。
-1-
許澤的小情人獲得了電影節的最佳新人獎。
說句公道話,她的演技真的很爛。
這個獎是許澤給她買的。
據說是因爲觀衆羣嘲她演技爛,許澤安慰她的禮物。
小圈子的好友羣裏,已經有人發信息恭喜楊樂檸,順道祝福她和許澤。
不知道的,還以爲楊樂檸纔是許澤的老婆。
絲毫不給我這個正牌一點面子。
我不知道許澤拉楊樂檸進這個羣是什麼用意,是打算扶她這個小三上位,還是爲了哄小情人開心故意膈應我。
但我不打算忍着,我登錄了許澤的微信,
從某 18+的外網上隨便下載一張 H 圖,發到了羣裏,然後火速舉報他們涉 H。
沒一會兒羣就被炸了。
但此時許澤在楊樂檸的領獎現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可以,真想把許澤的賬號也舉報了。
-2-
楊樂檸不是許澤的第一個情人,但絕對算得上他最用心的一個。
半年前,楊樂檸空降娛樂圈,第一部劇就是 S+鉅作。
雖然劇撲街得厲害,但她的營銷很成功,半年來一直活躍在娛樂熱搜榜。
演技爛又資源好,她的背景很快就被扒了個底朝天。
她和許澤見不得光的關係也浮出水面。
在影視圈有一定成就的好友沈晏希打電話來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心裏感嘆,許澤是真喜歡這個小姑娘啊,連沈晏希這個 2G 人士都喫上了他們熱乎的瓜,可想而知許澤到底有多不避諱。
我不避諱地告訴沈晏希,楊樂檸是許澤的新寵兒。
沈晏希啐了一口,「我去試鏡馬導的新電影,明明女主角已經定下我了,他爹的籤合同那天遞給我女二的合同!
「許狗摟着那姑娘,當着我的面把我角色搶了!」
許狗就是許澤,
這是我的朋友們對許澤的親切稱呼,
他值得這個「愛稱」。
沈晏希捏着嗓子學許澤說話,「一個億,這個角色我買了,再加一個億,你演女二,給她作配。
「他爺爺的,老孃可是三金視後!憑什麼給這個渣男的小情人搭梯子,想踩着我上位,下輩子都不可能!」
許澤被罵得不冤,爲了小情人搶世交好友的角色,事情做得很不地道。
這也能直觀表現他現在對楊樂檸的上頭。
圈裏已經有人猜測,他很可能要讓楊樂檸轉正。
包括許澤那羣兄弟,已經改口一口一個「小嫂子」地叫楊樂檸。
和我交好的姐妹都對我表示擔憂,背地裏罵了許澤幾百個來回不帶拐彎兒。
我安靜地聽着沈晏希對許澤的討伐,時不時附和兩句,等她罵累了纔開口:「下週出去逛逛?」
沈晏希似乎喝了一口水潤嗓子,「好,一個億起步。」
「沒問題。」
於是,我和沈晏希帶上十八個男模,坐遊艇出海玩。
行程只持續一週,回來以後我送給沈晏希一艘遊艇,剛剛好價值一億。
當然,全部費用,包括點男模的錢,
都由許澤買單。
此刻,200 寸大屏幕上播放着楊樂檸矯揉造作的獲獎感言,鏡頭一閃而過捕捉到了許澤的臉。
一對渣男賤女。
我打開手機,和國外的華人古董收藏家談攏了五千萬的收購價,約着下週交易兩件唐朝的瓷器。
女人可以沒有愛,但不能沒有錢。
-3-
我和許澤是商業聯姻,雖然從小就認識,但彼此並不熟悉。
是父輩之間決定結兩姓姻親,我們纔開始認真接觸。
婚前的接觸挺愉快的,他沒有硃砂痣,我也沒有白月光。
從外貌到性格也都很合適,順理成章步入婚姻。
剛結婚的時候,許澤說他的就是我的,只要不讓他破產,隨便我怎麼花。
多麼完美的情話,大概沒有人會不動心吧。
一開始,我也沒有現在這麼愛花錢。
他交給我的資產,我都有好好打理,也爲我們的聯合戶口增添了不小進賬。
直到結婚的第三年,他開始遊離在婚姻之外,有了他的紅玫瑰。
故事的開始挺浪漫,
許澤去倫敦出差,在飛機上碰到去倫敦旅遊的女孩。
那姑娘原本買的經濟艙,因爲系統故障,她的座位票賣重了,航空公司免費給她升艙,坐到了許澤旁邊。
那姑娘活潑開朗,航程時間有點長,她便主動與許澤攀談,
大方地分享自己的旅遊事蹟,分享自己怎麼用微薄的金錢遊遍大半個地球,
許澤從來沒見過把貧窮的生活過得如此豐富多彩的人,
他盛讚她的生命力,欣賞她蓬勃的自由,
他的心爲她有一刻的鬆動,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唐突地要她的聯繫方式。
老天可能是看出他們之間湧動的情愫,不忍他們錯過,又安排他們偶遇了幾次。
他們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進入了對方的生命。
真是一段佳話,如果我不是許澤法律上的妻子,我願意爲他們送上祝福。
但很可惜,沒有如果。
許澤渣得很坦蕩,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我問他是怎麼想的。
他說:「一輩子只和一個人好太難了,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世界上有那麼多形形色色的人,爲什麼要讓自己困於婚姻,錯過人間萬千顏色。」
說得挺文藝的,就是有點面目可憎。
我問他要不要離婚。
他說不用,還貼心地讓我也可以試試其他人。
第一次聽見男人勸自己的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
挺新奇的。
我不太懂他,但我懂利益。
兩家是商業聯姻,這段婚姻帶來的好處遠大於他出軌造成的損失。
我們就這樣心照不宣地繼續維持表面和平。
後來,果真如他所言,
他追求的是新鮮感,
從不在情人身上付出真心,
玩膩了就換新人,
一個接一個,看不見盡頭。
-4-
圈子不大,許澤開始養情人不是什麼祕密。
這個世界很愛男,男人犯錯,被擠兌、被數落、被指責的總是女人。
許澤公開出軌後的第一個商業晚宴,我變成了他們茶前飯後的談資。
有的人鄙夷、有的人同情、有的人幸災樂禍。
還有人好心地教我怎麼收拾外面的小三,籠絡許澤的心。
「男人外面那些鶯鶯燕燕,你只要給她寄律師函,讓她歸還你們夫妻共同財產就老實了。」
「而且男人嘛,都喜歡被哄着,適當服軟,撒撒嬌,給他做一兩頓飯,還不是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生個孩子,男孩,任外面的妖精鬧得再歡,也動搖不了你的位置。」
我聽了這些話,只覺得心煩,她們好像不明白什麼叫商業聯姻。
商業世家,男的不會低娶,女的也不會低嫁,兩家門當戶對,旗鼓相當,纔會聯姻。
畢竟日子過得好好的,誰願意掏一半資產去扶貧。
在這段婚姻裏,我不是處於下位的一方,不需要伏低做小地討好許澤。
我們的婚姻是合作,現在是他違反了協議。
在商業合作裏,違約方是需要付違約金的。
該退讓的不是我。
許澤出軌,他作爲過錯方,我向他提出要股份補償,他沒有異議,當天就給了我許氏 5% 的股份。
所謂的外人居然自以爲是地教我怎麼挽回許澤的心。
有點離譜。
這些話聽多了心煩,我不願意再參加這些商業聚會。
但許澤需要我和他一起出席,
所以我每一場代表許澤的妻子公開出席的酒會,都是進行了明碼標價。
跑車、別墅、莊園、珠寶、小島、遊艇……
許澤給我的補償,總價值高到我都要懷疑他出軌的最大受益者是我了。
但大部分人看不見背後的交易,他們只以爲我是一個被老公厭棄了的可憐女人,言語之間多有冒犯。
許澤爲情人花每一分心思,都會成爲別人攻擊我的武器。
我不勝其煩,便把怒氣發在罪魁禍首許澤身上。
他給情人花的每一分錢,我都要十倍地花回來。
他給情人買別墅,那我就要買莊園;
他給情人送一百萬的車,那我就要買一千萬的;
三百萬的項鍊他說送就送,三千萬的翡翠我說買就買;
……
但這落在別人眼裏,又成了我和情人較勁爭寵的戲碼。
心挺累的,還好錢是真的。
-5-
爲慶祝楊樂檸獲獎,許澤和他的兄弟們要爲她開一場慶功宴。
爹的,從來沒見過這麼掩耳盜鈴、自我催眠的,
花錢買來的獎還好意思開慶功宴。
不知道是哪個傻缺把邀請函發到了我這裏。
沈晏希帶來了她們圈子的小道消息,據說楊樂檸還邀請了娛樂圈的人蔘加,什麼導演、製片人、攝影師……
我疑惑,「她是把劇組的人都請過去了嗎?」
沈晏希撇嘴,「電影撲街成這樣,導演的名聲都臭了,她真是一點 AC 數都沒有。
「我要是導演和製片人,我就扛個大砍刀過去砍死她,投資十億,票房五千,苦茶子都輸沒了。
「許澤這次到底是找了個什麼蠢貨。」
這很難評,爲了消解收到邀請函的噁心,我決定出門逛街散散心。
逛街的時候收到銀行信息提醒,許澤給楊樂檸提了一輛車。
用腳想想都知道楊樂檸後面會買什麼通稿。
想到明天網上鋪天蓋地地又是許澤和她那點破事,
我又要變成別人口誅筆伐的豪門棄婦,我就不爽。
於是,我也給我的好閨閨一人送了一輛五百萬的超跑,
然後獨自去酒吧點男模消遣。
不是我喫獨食,而是她們工作行程不允許。
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Ŧûₖ撞上了許澤他們組的局。
他們在一樓,我們訂了二樓。
許澤的一個兄弟出包廂應付他老婆查崗,看到了剛剛到酒吧的我。
他那一聲「司念姐」,像驚弓之鳥,有點難聽。
許澤的朋友都不太喜歡我,同樣我也不待見他們。
但認識一場,人家給我打招呼,我不能下他的面子。
一秒整理好情緒,我向來人轉身,露出恰到好處的笑,「晚上好,和朋友來玩嗎?」
叫住我的人是許澤的表弟,年紀不大,還沒有許澤他們那種情場老手的惡臭。
他走到我面前,有些靦腆,「司念姐,你是來找我哥的嗎?他現在就在包廂,要不要我幫你叫他?」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大概是說到一半想起來楊樂檸也在,怕我真去他們包廂,惹出麻煩。
我不打算爲難他,隨便扯謊,「不是,我和朋友來的,你們玩得愉快,不用告訴你哥我也在這裏。」
說完,我和他揮手上了樓。
-6-
點了八個會唱歌的男模,嚐嚐古人憑欄聽曲兒的妙趣。
婉轉悠揚的歌聲在包廂裏迴盪,
捏捏肩,捶捶腿,喂喂食,挺愜意的。
包廂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
唱歌的男模披着白色清透的外袍,露出若隱若現的腹肌,突然的變故嚇得他停了歌聲。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唱啊,怎麼停了?」
伸手從包裏抽出一沓錢,扔到桌子上,「繼續唱。」
男模的歌聲再度響起。
歌聲恢復了,我卻直覺包廂裏氣氛不對勁,睜開眼看見了在門口的許澤,他背後還跟着楊樂檸。
果然,男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生物。
許澤站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
他身後的楊樂檸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嫉妒、害怕、恐慌、試探、還有點興奮和幸災樂禍。
恍惚看見她背後還有媒體記者,她這麼激動,應該是以爲抓到了我的黑料,可以利用性醜聞逼許家主動拋棄我這個媳婦兒。
不想上位的情人不是好小三。
年輕就是好,有啥事都擱臉上。
我只瞥了這一眼,馬上又閉上眼睛享受。
包廂裏響起腳步聲,很快音響停了,伴隨許澤的低斥,「出去。」
包廂裏沒有人聽他的,他又重複了一遍,「出去!」
嘖,真玩不起。
我睜開眼睛,示意男模們出去,自己也起身收拾東西,我纔不會傻到在這裏跟許澤對峙。
他沒資格質問我。
最後一個男模走出去以後,門外有人把門關上了。
我嗤笑,「許澤,你不會玩不起吧?」
楊樂檸站在許澤身邊,怯怯地,好不可憐,「司小姐,你怎麼能,怎麼能背叛許總,還這樣和許總說話?」
我心裏的白眼快翻上了天,抬手給了楊樂檸一個巴掌。
對我的突然發難,他們都很意外。
楊樂檸很委屈地捂着臉,「司小姐,你爲什麼要打我?」
說完,她淚眼盈盈地看着許澤。
許澤把她護在身後,「司念,你幹什麼?」
最煩許澤狗叫,我掏了掏耳朵,
「容我提醒一句,你親愛的許總花在你身上的錢都有我的一份,所以你記住了,我是你的金主媽媽,以後請叫我司總。
「情人要有情人的自覺,不該管的事情別管。再亂說話,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說着,我慈愛地拍了拍楊樂檸的臉,像拍我家小金毛的溫柔,但楊樂檸一直顫抖着往許澤懷裏縮。
菟絲花,真沒意思。
我提着重重的包包走了,取了二十萬的現金,剛送去十五萬,真煩人。
許澤抽出一隻手攔住我,「等等,我送你回去。」
楊樂檸如臨大敵,立刻在他懷裏低低抽泣起來,「許總,我疼。」
許澤略微猶豫,對我重新說:「我讓許諾送你回去。」
許諾就是許澤的表弟。
我沒拒絕,欣然接受,「好啊!」
打開門,我拽着等在門口的許諾就走。
-7-
我沒喝酒,把許諾塞進我的副駕駛,一路飆車到他家。
下車時,他在路邊嗞哇亂吐。
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團結的生物,最喜歡戴賽博綠帽,一個男人被背叛,一羣男人破防,他們奔走相告,替對方看緊他們的老婆。
許諾從地上站起來,虛虛弱弱,「司念姐,你現在開車怎麼這麼彪悍……」
我語氣淡淡,「不是說讓你別告訴你哥嗎?」
他語氣弱下去,「我也是擔心你一個在酒吧不安全……」
我點點頭,表示瞭解,「嗯,作爲對你的回報,我也把你今晚的情況告訴你老婆了。」
許諾大驚失色,忙看向別墅門口。
他老婆站在燈光下,笑裏藏針。
我深藏功與名,與許諾的老婆揮手示意,開車離開他們的家。
大部分男人認爲對老婆撒謊的成本比如實相告的成本低的多。
這世上幾乎沒有不和老婆撒謊的男人,不過是謊言性質和程度輕重的問題。
他們不懂女人對伴侶忠誠度的看重,認爲撒謊是一件小事。
日積月累,信任的崩塌只在一夕之間。
我這人小有報復心,惹到我,算是踢到鐵板了。
-8-
第二天早上醒來,破天荒地看到許澤。
他坐在我的牀沿偷偷看我,被剛醒過來的我一個直拳出擊,打碎了眼鏡的鏡片。
眼鏡碎片劃傷了他的臉,家庭醫生急匆匆地過來給他包紮。
我這個人對討厭的人向來沒有太多同情心,自己坐在餐桌上喫早餐。
許澤的眼神沒離開過我。
見我絲毫沒有歉意,他生氣了,
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笑了,「司念,你不該給我一個道歉嗎?」
我吸溜着從川渝地區特聘過來的老師傅做的豆花,仍舊沒給他一個眼神,
「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每一件都道歉了嗎?」
許澤語塞,「一碼事歸一碼事。」
我又問他,「我們倆之間是道歉就能重歸舊好的關係嗎?」
許澤失語。
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尤其是對這種早就知根知底的人。
許澤似乎在思考,最後無奈地嘆氣,「我從狗仔那兒把你被拍到的照片都買下來了。」
他似乎在期待我說謝謝。
楊樂檸找狗仔偷拍的那些照片,流傳出去,確實對我不利。
但我沒反應。
許澤有些煩躁,「你非要這樣嗎?」
「許澤,我覺得你似乎沒有搞清楚,我們現在這樣是誰造成的。本來就是你的責任,理所應當由你買單。」
沉默了好一會兒,許澤試探着開Ṫű⁺口,
「你,外面也有人了嗎?」
他這話問Ŧũ¹得很奇怪,既好奇答案,又害怕答案。
男人就是很奇怪,自己在外面彩旗飄飄,卻期待家裏的妻子忠貞不貳。
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規則能約束他們,但他們希望女人永遠在規則之內。
我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你覺得呢?」
我看見許澤的眼裏出現名爲破碎的情緒。
還挺有報復感的。
是他親口說的,我也可以越界。
可到頭來,他居然接受不了。
男人的慷慨也是一種謊言。
-9-
楊樂檸又上熱搜了。
她發了一條微博,沒有文字,只有一張超跑配圖。
熱搜裏,楊樂檸的粉絲在豔羨她的愛情。
對,楊樂檸也有粉絲,她們讓她開班教學,教她們怎麼釣到像許澤這樣有錢有顏有身材的富二代。
果然,道德只能約束有道德的人。
還好我比較缺德,我花了點錢,搶了幾個楊樂檸的大資源,送給了她的對家。
楊樂檸在曬甜甜戀愛的時候,對家妹妹一天之內官宣了十個代言。
楊樂檸被冠上戀愛腦的稱號,對家妹妹立起了搞事業大女主的人設。
高下立見,楊樂檸的路人緣本來就不好,現在就更不好了。
她也挺聰明,去找許澤告狀。
「司念,有事找我,別和小姑娘計較。」
我聽不出來太多問罪,倒像是高興。
我覺得許澤在期待我和楊樂檸雌競。
男人那可憐的自信,需要從女人們對他的爭奪中來獲取。
許澤竟然也不能免俗。
「你非要這麼說的話,再給我 5% 的股份。」
我和那些言情小說裏臉皮薄的女主不一樣,我是真敢伸手要。
我的配得感,滿滿當當。
這世上沒有我不配得到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陰陽怪氣,「不會吧,不會吧,許總不會捨不得吧?」
許澤是個比較理性的人,在他眼裏,楊樂檸還不值得許氏 5% 的股份。
他掛掉了電話,但隔天讓律師給我送來了京市某別墅的贈與協議。
那是他的婚前財產。
還挺大方。
我收下了。
許澤給了楊樂檸其他代言做補償。
他超愛啊!
-10-
只要錢到位,楊樂檸不對着我貼臉開大,我是不願意摻和許澤的破事的。
就連許澤以前打發情人,都是交給他的祕書去做。
他很清楚,我不是他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想要我出馬,
得花錢。
本以爲接下來有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再見到許澤。
我剛健身回家,一開門就看見了許澤。
狗男人倚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雙腿交疊,黑襯衫解開了兩顆釦子。
正常欣賞男人的話,我會覺得他是個讓人蠢蠢欲動的帥哥,
但他是許澤,所以我現在覺得他頎長的身體像一條水蛭。
我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拿着手裏還熱乎的炸雞排準備上樓。
「爺爺讓我們回老宅喫飯。」
我腳步沒停,嘴裏嚼嚼嚼,繼續上樓。
他有些無奈,「你現在做什麼事情一定要談價格嗎?」
我繼續上樓。
他妥協,「一千萬。」
「一個小時,換個衣服。」
我換了一套長輩們會喜歡的衣服,綰了個髮髻,施施然下樓。
我沒錯過許澤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豔。
他現在的欣賞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說,
「兩百萬,報銷。」
狗男人揉眉心,「司念,你別太過分。」
我無所謂,「你給楊樂檸請的妝造團隊價格不菲吧,她的妝造值多少錢,我的妝造就值她的十倍。
「你不會窮到連兩百萬都沒有了吧?」
許澤沒再和我掰扯,轉身進電梯,我跟在他後面一起進了地下車庫。
許澤選了一輛黑車,看樣子他應該是打算自己開車。
可能是給楊樂檸開門開習慣了,他幫我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衣冠禽獸。
我沒理他,坐上了另一輛白車的駕駛座。
許澤摔了車門,帶着怒氣朝我的車走來,「司念,你什麼意思?你想讓爺爺知道我們倆感情不和嗎?」
我鎖上車門,半降下車窗,嘲諷道:「許總,許家老宅是沒聯網還是沒電視啊,您老人家那麼高調,整個海市誰不知道我們貌合神離,有必要裝嗎?」
說完,我關上車窗,一腳油門駛出車庫。
一路上,許澤像個路怒症患者,在我後面瘋狂按喇叭。
然後,
在某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他被其他車主開車窗罵了,
「你開個車是要把喇叭扣出煙兒啊,按按按,路都給你讓出來了,自己不會超過去啊!」
許澤幾時受過這種委屈,反駁了幾句,堅決不認錯不道歉。
那車主拿着手機對着許澤的車牌拍照,「你等着,今天不把你這破毛病治好了,我跟你姓!」
我降下車窗,對許澤貼臉開大,「喲喲喲,你要被舉報咯!」
此時綠燈亮起Ŧŭ₎,我一腳油門把許澤丟在了後面。
後面喇叭聲此起彼伏,
他起步晚,被鳴笛催促了。
-11-
我和許澤一前一後到達許家老宅。
許家雖然富裕,但老一輩比較低調,老宅翻修過,主宅是古樸又不失莊嚴的中式建築,房屋帶院子總共也只有 500 平。
我們一到,屋裏就有人出來迎接。
我和許澤從不同車下來,還是讓他們有一點震驚。
國人傳統,裏子再怎麼爛,面子上也得過得去。
我下車,將開車的平底鞋換成小高跟。
許澤這狗東西死裝,不由分說接過我手裏的鞋,單膝下跪給我換鞋子。
剛剛緊張的管家立即將心收回肚子裏,笑着迎上來。
有點想踢許澤一腳,
呼,忍住了。
換好鞋在地上站定,我馬上甩開許澤,跟着管家進了屋子。
許澤的爺爺奶奶都還在,老人家身體都挺好的,見到我們都很開心。
奶奶拉着我在客廳說話,許澤被爺爺叫去了書房。
許家挺傳統的,沒有養小老婆,找小三的傳統。
當初我家選擇和許家聯姻,也是看中了許家的乾淨嚴謹的家風。
誰知道好竹出歹筍,出了許澤這個不孝子。
我估計許澤這會兒是去書房捱罵了。
養小三養得滿城皆知,許澤也是獨一份兒。
爺孫倆在書房裏待到了飯上桌纔出來。
期間,許澤的父母也來了。
我總感覺自己在喫鴻門宴。
果不其然,飯喫到個半飽的時候,爺爺開口了,「小澤,小念,你們倆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我的筷子掉了,還連嗆了好幾口飯。
許澤繼續扮演他的好好先生,給我拍背。
我在沒人看見的角落瞪他,「你的問題,你自己解決!」
我不知道,就這麼一個動作,四位長輩居然腦補出了我和許澤舊情還在的結論。
和許澤通了氣,我假裝害羞地看了他一眼,表示一切都聽許澤的。
這符合我在外界被丈夫嫌棄冷落的謠言。
而一個常年公開出軌的男人,應該是不願意再和家中的妻子親密的。
我做到這一步,接下來許澤就能自然而然地拒絕他們的提議。
我纔不要做不懷孕生子的罪人,這種鍋就應該讓許澤來背,但許澤說,
「好,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安定下來了。」
狗東西背刺我!
我氣得後槽牙嘎嘎作響,伸手掐他大腿根的軟肉。
許澤沒出聲,強制掰開了我的手,他的大手緊緊圍困我的手,鉗制着我,防止我再掐他。
聽到許澤的回答,大家都很滿意。
離開的時候,奶奶讓我們把老宅的阿姨一併帶走,
「讓你劉姨去給你們調理調理身體,早日懷上我的小重孫!」
許澤滿口答應。
我真想掐死他!
-12-
劉姨是老太太的眼睛,有她在,許澤現在天天回家。
每天早中晚,一頓接一頓的藥膳,快要喫吐了。
更崩潰的是,許澤又搬回了我的房間。
自從他自爆出軌後,我們再沒同房過。
老實說,我覺得他有點髒。
「牀是我的,你睡沙發去。」
我下逐客令。
「牀這麼大,分我一半怎麼了?」
許澤自顧自在另外一邊躺下。
我掀開被子,抱着枕頭在沙發上坐下,
「我是不會和你生孩子的,你最好早點和長輩們說清楚,或者我們離婚。」
許澤喉結滾了滾,好久纔出聲,「真的就這麼難以再接受我嗎?」
我反問他,「那不然呢?」
許澤幻想的生活,
是回家有完美契合的賢妻,
出門有鮮豔年輕的情人,
既滿足他的現實需要,又滿足他的獵奇心理。
在他對我坦白出軌的第一個星期,我洗完澡穿着浴袍出來,他下意識想過來親我,被我拒絕,
「儘快把你的東西都搬完,以後這裏是我的私人空間,進門請先徵得我的同意。」
後來還有好幾次,他嘗試着和我親密接觸,全都被我推開。
他問我爲什麼。
他不明白,我既然接受了他有其他女人,又爲什麼拒絕和他親密。
我問他,「你會和別人共用一支牙刷嗎?」
他搖頭。
我解釋,「對我來說,男人和牙刷一樣,Ṱũ̂₊是不可共享的東西。」
他懂了,再沒找過我,即使是情人空窗期,也從來沒有。
許澤從牀上下來,有點煩躁,「你睡牀上。」
他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有阿姨過來換牀單,應該是許澤吩咐的。
他沒有再進我的房間,穿好衣服開車出去了。
-13-
第二天,許澤的奶奶來了。
「小念啊,你和小澤是不是吵架了?那小子要是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我搖頭,「沒有,我倆挺好的。」
奶奶不信,「挺好的,那怎麼分房睡呢?」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直接說我嫌棄許澤髒,不想和他一起睡嗎?
奶奶看出我有難言之隱,沒有追問。
「這小子這幾年幹了不少荒唐事,奶奶替他和你道歉。」
好煩啊,明知對方要倚老賣老,還不能翻臉,真想立刻四肢扶地,陰暗地爬行。
我保持微笑,「沒有,奶奶,您別多想。」
「我會讓他和外面的都斷掉,以後只守着你,只守着這個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要給他一個機會啊!」
老太太握着我的手,言辭懇切,滿眼希冀。
啊!好想變成峨眉山的猴子,盪來盪去,踢死許澤這個賤人!
我繼續保持微笑,「哎呀,奶奶,您別多想了,我倆真的好着呢!」
老太太待了一個上午,我內心的三尺青鋒已經把許澤捅了幾千遍。
退一萬步說,許澤就不能自己去死嗎?
明明是他的問題,大家都來爲難我。
晚上,許澤又回了家。
劉姨把老太太上午說的話又對着許澤說了一遍。
他看着我,眸子又亮起細細碎碎的光。
爹的,都說了我討厭蠢貨。
劉姨不在時,我抓住時間擊碎許澤的幻想,
「那些話都是哄奶奶的,我和你,不可能。」
許澤隔着一桌子菜拉住我的手,「我不可能沒有後代,許氏需要繼承人。」
我把手抽走,「那就離婚。」
「兩家利益牽扯這麼深,離婚會造成多少損失,你應該清楚。」
「那你就等着絕後,許氏落入你叔叔家吧!」
說完,我不想再看他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間。
-14-
爲了逃避許澤和許家長輩催生,我藉口工作出差,直接飛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堅。
所謂的工作就是古董鑑定和回收,公派的,許家沒法干涉。
帶隊的是我一個師姐,她現在是麻省大學教授了,團隊裏ṱü⁽能人巨多,根本輪不到我這個半吊子,我主要起一個贊助作用,就是刷卡付錢。
她們工作的時候,我自己出去玩兒。
出於逆反心理吧,我在酒吧裏拐走了一個留子,190,有腹肌,巨帥。
帥哥比較熱情,我只想摸腹肌,他卻說沒體檢報告不行。
我沉默了,「在你們這裏,摸腹肌會傳染病嗎?」
帥哥紅了耳朵,一把把上衣脫下,十分慷慨。
我的手指在帥哥的腹肌上流連,然後枕着腹肌沉沉睡去。
和留子帥哥廝混了兩個月,日子太美,我都要忘了自己已婚了。
-15-
沈晏希給我發了一則新聞。
楊樂檸參加了一檔綜藝,在後臺採訪自爆懷孕,喊話許澤逼婚。
「不知道她從哪兒聽說許家老爺子想抱孫子,擺了許澤一道,就這麼懷上了。
「阿念,你打算怎麼辦?」
我無所謂,「私生子而已,就算許家同意楊樂檸把孩子生下來,也不可能爲了一個私生子逼我和許澤離婚,只要不讓我養,威脅不到我什麼。」
等許澤逐漸從商場退下來,我再和他離婚,分走他一半身家,還是很划算的。
誰讓當初結婚的時候,他那麼信誓旦旦地認爲我們會恩愛兩不疑,結髮到白首,所以沒有籤婚前協議呢!
這又不能怪我,我也想過和他共度餘生的,是他自己偏離了軌道。
辜負真心的人,也必將被辜負。
-16-
許澤的電話打進來時,我正躺在帥哥的腹肌上,和他一起研究天狼星座。
「司念,玩夠了就回國吧。」
我不給他面子,「沒玩夠。」
他嘆了一口氣,「有件事情,我需要和你一起出面公關。」
我知道他要說楊樂檸懷孕的事,我不太想配合。
許澤久等不見我給梯子,自己說了出來,「楊樂檸懷孕了,她在節目上爆了出來,集團負面新聞纏身……」
說得挺含蓄的,許氏豈止是負面新聞纏身,股價已經連續一週跌破 1CNY。
但這對許氏來說不是什麼大難題,不明白許澤在急什麼。
估計是許氏集團董事會有人想罷免他吧。
一把手的位置只有一個,有點野心的人誰不想坐上去啊!
爲了我的利益,我覺得我還是得回國幫幫許澤。
但是我又有點捨不得腹肌帥哥,我猶豫着哪天回去比較好,於是多嘴問了許澤一個問題,
「我回去幫你的話,楊樂檸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許澤沉默了一瞬,「記在你名下,就當是我們的孩子。」
我以爲自己幻聽了,從帥哥的腹肌上起來,「什麼?」
「反正你也不願意生,我們白得一個孩子不好嗎?」
爹的,感覺自己被雷劈了,許澤真是精準地在我的雷點上蹦躂!
有的事情,不放到明面上,稀裏糊塗也就過去了,許澤這是侮辱我,侮辱我們司家!
我氣急反笑,「要我養你的私生子,你出得起這個價嗎?」
「你有什麼要求?能滿足我儘量滿足。」
他竟然還想和我商量。
向來冷靜的我,此時也忍不住怒吼,「我要你的全部身家,你給得起嗎!」
手機被我狠狠地摔在地上,許澤噁心的聲音也就此消失。
我洗了把臉,逐漸冷靜下來。
把帥哥送走,買了新手機,換上手機卡。
我給我姐打電話,「姐,我要離婚。」
我姐沒有猶豫,「好,Ŧű̂ₓ時間可能有點長,解決了我再找你。」
我姐是我家這一輩的掌權人,幹翻了一衆兄弟姐妹,穩坐繼承人的位置,現在司氏已經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強得可怕,她說好,那這個婚肯定能離,不過是怎麼從許家的漩渦風暴中全身而退,甚至撕下他們幾塊肉的問題。
許家不仁,不能怪我們不義。
-17-
事情整整過去兩年,我姐才通知我回家領離婚證。
許氏退出股市了。
醜聞當然沒有這樣大的魔力,許氏被針對了。
市場就這麼大,誰不想多分點蛋糕,趁你病要你命,在商場上屢見不鮮。
也就是許氏體量大,在羣羣圍攻中能撐這麼久,熬了兩年也僅僅是公司大規模縮水、退市。
在民政局門口見到許澤,他不再是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周身都是沉重的疲憊感,眼下青黑,鬍子拉碴。
「念念,能不能不離婚?」
我被他這一聲念念,噁心得掉雞皮疙瘩。
「別這麼叫我,噁心。」
許澤眼底是濃濃的悲傷,「你總是這樣,從不給人犯錯改正的機會。」
我真他爹的無語。
「不會吧,不會吧,你到現在還想把責任往我身上扔?
「咋了,是我逼你出軌,還是我強迫你和你的情人發生關係,是我偷走了你和楊樂檸顛鸞倒鳳時候的愉悅嗎?」
許澤頹敗的臉,變得更黑了,只餘嘴脣上不健康的一抹白。
我走在前面,動了鈔能力,不用排隊。
工作人員例行詢問。
許澤還想做最後的挽留,他小心翼翼地拉住我的手,「司念,我和她已經斷了,不離婚好不好?」
我把手拽出來,「不好。」
印章重重落到離婚證上,我拿了我的那份,轉身離開。
-18-
我姐說,兩年前,因爲醜聞,許澤被搞下臺,現在許家不行了,又讓他回去力挽狂瀾。
楊樂檸的那個孩子到底還是生下來了, 但她和許澤沒結婚, 許家給了她一筆錢,把孩子帶走了。
楊樂檸出國了, 許家不允許她在國內出現,許家的長孫不能有這樣劣跡斑斑的母親。
隨便了,我姐喫下了許家不少的產業,我們司氏蒸蒸日上。
許澤的身家雖然縮水, 但我還是分走了不少, 還有我以前買買買的那些東西。
他挺大方的, 送我了就送我了, 不會因爲現在不如以前了就把東西要回去。
離婚後也碰到過許家人幾次,許母想來說和。
大概是以前我表現得太好, 他們總以爲我對許澤感情深厚。
想讓我和許澤復婚, 讓司氏再拉許氏一把。
我只記得,我在國外等離婚那兩年,她數次打電話過來, 勸我接受許澤的私生子。
她以前對我還不錯,不是一個惡婆婆。
只是我們的利益永遠都不可能統一。
「你和小澤以前那麼好,怎麼就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我低頭俯視她手中嬰兒車裏熟睡的孩子, 「原因不就在這兒嗎?」
許澤明知故犯, 許母明知故問, 真是一脈相承。
要問三十二歲離異單身無孩的女人有什麼優勢,那就是沒有催婚催生壓力。
我姐在前面打江山, 我在後面守國庫。
她把家裏的私產都交給我打理,資產噌噌上漲。
她說:「許澤錯過你是他的一大損失。」
我笑:「但離開他,是踢掉了我的一個大麻煩!」
-19-
四十歲的時候,許澤見我還沒再婚,聞着味兒就找過來了。
在圈子裏,我的理財投資能力是衆所周知的。
在我離開許澤後, 終於有人意識到我司念不是隻會倚靠男人的廢物。
風向逆轉, 他們說, 和我離婚是許澤的損失。
許澤妄想挽回這個損失, 他說,
「要不要和我復婚?」
男人的自信有時候真是莫名其妙的。
他不會以爲我是對他餘情未了吧!
我說:「不了吧,我不喜歡老男人。」
他自以爲țū⁹寵溺地笑,「四十歲出頭就算老男人了?」
男人果然是越老越油。
「別人四十歲老不老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半截身子入土了。」
我將鏡面轉向他,鏡子裏的人早就不再年輕,能看出來年輕時是好看的, 但現在也只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雖然說許氏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當初那麼多企業對它落井下石, 誰都擔心許氏再起來, 遭到報復,都不遺餘力地繼續打壓它。
縱使許澤再厲害, 也抵不過市場的圍剿。
他老了,人老了,心也老了。
他不死心,「你不也四十了嗎?」
「可是我二十歲的男朋友說, 我看起來絕對不超過二十五誒!」
只要保養好,下任男友在高考。
我司念,從不把二十二歲以上的男人放在眼裏。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