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總喜歡拿我的東西送人。
而且她拿的東西越來越貴。
我和老公提了那麼一嘴,結果被他說小氣。
還說爲了維護婆媳關係,那點東西算什麼?
行,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就體會不到是嗎?
那我就讓你體會一下。
-1-
我下定決心要和老公談一談我婆婆總拿我東西送人這個事情。
因爲就在剛纔,我發現我哥哥送給我的面霜不見了,六十毫升,三千多。
我着急地到處翻找,沒找到。
我趕緊問了一下我婆婆,她說:「啊,洛松他妹今天過來陪我說了會話,後來看到你這有個不怎麼用的面霜,我就讓她拿走了,你那扔着也是扔着。」
我腦袋嗡一下就響了:「媽,那不是不怎麼用,是我捨不得用,那個一瓶三千多,我每次就用那麼一點點,結果你都給送人了?」
我婆婆白了我一眼,道:「那又怎麼了,你和洛松不都有工作嘛,再買啊,他妹剛大學畢業,還沒去工作呢,你給她點東西怎麼了!手裏有錢就想着點家裏的親戚,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纔是好的,別那麼小氣。」
「媽,那是我都不捨得買的,那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禮物。」
「那你哥哥有錢就讓他再給你買唄。」
說完,她直接把圍裙一摔,出門去了。
我氣得頭疼,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把我的東西送人了。
小到穿戴甲,大到家用電器,我之前買的很多東西都讓她拿走送人了,美其名曰維護親戚關係。
但是在我看來,就是拿着我的東西去送人情,讓人家覺得她很能耐。
上次的微波爐,公司年會的時候發的,我還沒等拆開,她就送給洛松他大伯了。
我家的微波爐用了三年了,我這次是準備換新的,結果她給拿走送人情了。
我當時很生氣,和她吵了一架,結果她說家裏的也沒壞,能用就用着,做人不要那麼小氣。
我晚上和我老公提了一嘴,結果他說:「反正也是公司發的,送就送了唄,別想那麼多,咱媽就是稍微虛榮一點。別多想哈。」
當時氣了幾天也就過去了。
後來我發現,她拿我的東西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貴,現在甚至連一瓶三千多的面霜都隨意送人了。
還腆着臉和我說,我哥有錢讓我哥再買。
我氣得腦仁疼。
回想起我的穿戴甲、熱水壺、微波爐、烤箱、行李箱……
越想越不值,我那些可都是新的,我還沒用過的。
-2-
洛松回來後,臉色不太好。
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說道:「你又惹咱媽生氣了?」
我一口氣噎在胸口。
「什麼叫我惹她生氣,是她惹我生氣,她把我哥送我的面霜送人了,三千多塊錢。」
洛松只是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考慮了一下才開口:「反正是你哥送的,也沒花錢,她給就給了唄。」
我看着只要一出事就站在婆婆一邊的老公,覺得對他失望透頂。
「所以,你覺得這是誰的錯?」我平靜地問道。
他笑着摟過了我,道:「你也知道,咱媽那個性格,得哄着,跟小孩似的,你別和她計較,讓着她唄。」
我一腳踹在他腿上:「滾,我一個二十多歲的讓一個五十歲的?真能扯,你今晚睡書房。」
我氣得摔上了房門,將他關在了外面。
我不知道我老公怎麼變成這樣的,每次出了事,他從來不幫我,就知道和稀泥,弄得我婆婆有恃無恐,越來越過分。
明明原來他對我很好的。
但是半年前,他以想讓我輕鬆一些爲藉口,讓他媽媽來這邊照顧我們飲食起居開始,一切都變了。
在這個家裏,我反倒變成了一個外人,他們兩個倒是生活得挺好。
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什麼永遠把我放在第一位,都是騙人的,分明就是什麼都是他媽放在第一位,從來都是讓我忍讓。
但是,半年了,該受的氣我也受了,我不想忍讓了,我的乳腺也是乳腺,我不能讓他們娘倆這麼欺負了。
我給洛松的嫂子打了電話。
「嫂子,你上次不是說帶着小越過來我家玩嗎?明晚過來喫飯唄,我給你們做點好的。」
洛松的嫂子笑得開心:「行啊,沒問題啊。」
我笑着掛了電話,明天註定將是讓我開心的一天。
-3-
第二天下班,我直接回家去了書房。
我將洛松珍藏的鋼筆拿了出來,放到了稍微低一些的櫃子裏。
小越也有一米六了,這個視角應該一眼就Ṫú₃能看到。
洛松要加班,回來得會很晚。
婆婆已經好久不做晚飯了,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後,等來了洛松的嫂子。
「呀,嫂子,最近又漂亮了。」
蔣枝被我誇得心花怒放,反過來誇我瘦ṭŭ̀ₕ了。
婆婆在一邊摟着小越笑得開心:「來讓我看看我大孫子,又帥了。」
喫完了飯,我和嫂子要去洗碗。
「小越,你去書房玩吧,我上次給你買了幾本書放在書桌上了,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小越開心了:「謝謝嬸嬸。」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婆婆笑着拉着他的手,道:「走,奶奶帶你去看看。有啥喜歡的書,奶奶做主送給你。」
我笑着看兩人進了書房後,走到廚房洗碗。
果然,等我洗完碗出來,小越正捧着裝着鋼筆的盒子在看,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
我坐在他身邊,道:「小越喜歡這支鋼筆啊?」
小越點頭:「嬸嬸你看,這個好漂亮,上面還有龍,我最喜歡龍了。」
我衝着他笑了笑,在看到我婆婆走過來的時候,從他手中將盒子接了過來。
「這個筆呢,是叔叔的,對他來說比較重要,我們等叔叔回來了,問問他,要是可以的話,讓他送給你,可不可以呀?」
小越小臉上掛滿了失望,但是依然說了一句好。
我婆婆直接衝到了我身邊,將盒子搶到手裏,又塞到小越手裏。
「你們現在都不用鋼筆了,還留着幹什麼?也是佔地方,小越好不容易喜歡一次,給他又怎麼了?」
我面露爲難,道:「媽,這筆是洛松的,怎Ţúₚ麼也得和他說一聲吧?」
我婆婆掐着腰笑了:「說什麼說,他昨天都說了,這家裏的東西,我想送就送,咱家也不是沒錢,想要好的,咱們可以再買。」
我心裏氣得發抖,原來洛松這麼和他媽說呢。
行,看來我還是太慈悲了。
「行行行,媽您說了算。您說送就送,我不攔着。」
「那是,我大孫子喜歡的東西,喜歡啥,奶奶給啥。」
晚上十點,洛松才應酬回來,他一身酒味,我聞着難受。
他倒是很自覺地去了書房,我跟進書房,說道:「老公,咱媽又把咱家東西送人了。」
洛松拿起一邊書桌上的書摔到了我腳邊,道:「我今天已經很累了,你別再說這些來讓我更難受了行嗎?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忍讓,天天拿這些破事來煩我,我一天天出去給你賺錢,回來就聽你嘮叨,你煩不煩?」
洛松倒是藉着酒勁兒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我點頭:「行,我不煩你了,你休息吧。」
出了書房,我差不點笑出聲,要是他知道,他花一萬塊錢買來的鋼筆被他媽送人了,他還能不能說我煩。
-4-
第二天一早,洛松叫我起牀。
我迷迷糊糊坐起來,看着他在我面前放大的臉。
「幹嗎?不是昨晚耍酒瘋的樣子了?」
我看着他諂媚地笑,翻了個白眼。
「老婆對不起啊,你也知道,我昨晚喝多了,我喝多了就那個德行,我確實語氣不好,你別在意啊。晚上給你買你最愛喫的小籠包,行不行?」
我切了一聲,下牀洗漱。
之前的賬還沒算完呢,算完之前我可不準備原諒他,更何況他媽昨天說的那話,讓我恨得牙癢癢。
我再搞一波大的,等洛松清楚地知道,他媽的行爲是真的不可取之後,我再原諒他。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傷敵一千自損百八的做法,讓我覺得超級爽。
我看了看日曆, 每隔三個月婆婆都會回老家幾天,每次回去,她都會從我這裏順點什麼給家裏的親戚帶回去,半個月後,就是她回老家的時間。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從便利店買了一瓶紅酒和一瓶果酒回去,然後在婆婆的緊迫盯人下,將那兩瓶酒放到了洛松存酒的櫃子裏。
我將櫃子鎖上,然後將鑰匙放到了陽臺上的花盆下面。
「又來了兩瓶好酒,這些酒,看着就有面子,這要是在酒桌上拿出來,絕對驚倒一片,任何一瓶都絕了。」
我自言自語,彷彿沒看到躲在門口的婆婆。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不時播放一些品酒的節目,裏面的嘉賓看到好酒的誇張表情,品鑑的時候發出的誇張的聲音,深深地烙印在婆婆的腦子裏。
「林盈呀,這些酒真的像他們說得這麼厲害啊?」
我瘋狂點頭:「媽,你是不知道,酒啊,就是身份的象徵,越是會喝酒的人,越知道這酒的高貴,別的不說,茅臺你聽過吧,對他們喝酒的人來說那就是絕對的佳品啊。一拿出來,那就是面子。」
婆婆對酒沒有研究,但是肯定多少也聽說過。
聽到我這麼說,她果然點了點頭:「聽你大伯說過,他都沒嘗過。」
我揚起了下巴,道:「大伯都沒喝過吧,他家沒有,但是咱家有,他看到了得饞死,還得羨慕死。」
我看到婆婆陷入深思的表情,勾起了嘴角。
接下來的幾天,我將我買的那瓶紅酒和果酒喝乾淨了。
婆婆每次看到都彷彿很心疼的樣子:「你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我點頭應和:「好,我知道了,這不是饞了嘛,好酒就是好酒啊,味道特別好。等下次嫂子來喫飯,我再整兩瓶來,讓嫂子嚐嚐。」
實際上我噁心得要死,我酒量不錯,但是最討厭喝酒,苦了吧唧的,不知道他們爲啥說好喝。
我還特意挑了度數低的,有時候都偷偷摻着果汁喝的。
就這樣,我潛移默化地敲打了她半個月。
終於,婆婆回了老家。
前一天我說要幫她收拾行李,她不幹,非要自己收拾。
等我下班回到家,果然,酒櫃裏面的酒少了三瓶。
兩瓶Ťṻₕ茅臺,一瓶五糧液。
嘖,還挺會挑的,不枉費我天天給她放品酒節目。
我算了算,鋼筆加上這三瓶酒,小兩萬。
已經超過了我的損失了。
舒坦。
-5-
洛松發現酒丟失是在婆婆回老家的第三天。
他每次都會在他媽離開的這幾天請同事來家裏喫飯,聊天。
不得不說,他平時挺會做人的,人緣還不錯。
我將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他去酒櫃拿酒。
一分鐘後,傳來了他的尖叫聲。
我忍着笑,將燃氣關閉,然後跑到了酒櫃那裏。
「怎麼了?怎麼了?」
洛松臉色有點白,他震驚地看着酒櫃,然後抬頭看了看我,問道:「酒櫃裏的酒你拿走了?」
「啊?」我面露疑惑,「我又不愛喝你藏的那些酒,我拿它幹什麼?」
我跟着他往酒櫃裏看,道:「天啊,茅臺沒了?你之前不是存了兩瓶來的?我的媽呀,不會是進賊了吧?」
我慌亂地拿出手機,道:「不然咱們報警吧?」
洛松按住我的手:「小偷不可能就偷酒吧?」他環視一週,筆記本電腦也在,牆上掛着的金牌也在。
他似乎想起什麼,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媽,你是不是動酒櫃了?」
我聽到那邊似乎很嘈雜。
「是哦,你大伯羨慕壞了,說這輩子還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呢,剛纔我看他喝得高興,我把三瓶酒都給他了。他就喝了半瓶,說剩下的,肯定拿回家好好珍ṭú²藏。」
我看到洛鬆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他恨不得捏碎了電話。
「媽,你爲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呢?你知道那些酒多少錢嗎?」
他媽在那邊不耐煩了:「拿你點酒怎麼了?你都不知道你大伯怎麼誇你的,誇你有出息,你都不知道我多有面子,就幾瓶酒而已,我們這邊還喫着飯呢,不和你說了。」
我看着臨近崩潰的洛松,開口問道:「怎麼辦?一會還請他們喫飯不?」
洛松閉了閉眼睛,捂着額頭:「喫。」
「你又頭疼了?」我問道。
「沒事。」
他的好心情全無,隨手從酒櫃拿出了一瓶酒。
我回到廚房接着做菜。
怎麼樣,知道心疼的感覺了吧?
一頓飯洛松是喫得渾渾噩噩。
我就別提多開心了。
他把我的面霜不當回事,我也不把他的酒和鋼筆當回事。
切膚之痛只有自己體會纔行的呀~
他的同事看出了他興致不高,於是喫了飯之後就都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洛松蔫兒地倒在沙發上。
我憋着笑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走到他身邊,剛想大發慈悲讓他回屋睡,他卻說話了:「奚落的話就不用說了。等媽回來,我好好說說她,不讓她從咱家隨便拿東西出去了。」
我的好心好意被曲解,太憋氣了。
但是一口氣上來了,不刺激刺激他有點對不起他這陰陽我的話。
「我是想和你說,好好和媽談談,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咱媽把東西送出去了不?你拿書摔我,我是想和你說,咱媽把你的鋼筆送出去了。」
洛松瞬間彈了起來。
「你說什麼?」
我看他臉色慘白,這刺激可能是受大了。
「我攔了,沒攔住。」
洛鬆一下蹦了起來,道:「你幹什麼喫的,你想攔怎麼攔不住?你明知道那鋼筆多貴,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有病吧?那是你媽!我稍微和她吵一點她就說我不知道孝順,我爲了你我已經忍了她好久了,這次我都和她說了,那鋼筆對你很重要,人家說了,再重要沒有大孫子重要。人家就非要送給大孫子,還說你和她說了,家裏的東西隨便拿,隨便送,你別告訴我,這句話是你媽瞎說的。ẗů⁰」
洛松憋紅了臉,他自然知道在他媽心裏,小越那個大孫子的地位是超過他的。
「行了行了,你在這和我吵有什麼用,那鋼筆給小越了?」
洛松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出去。
「嗯,嫂子,那什麼,上次小越拿走的筆,他沒用吧?」
「什麼?已經灌上鋼筆水了?」
「那是我要送領導的,我媽不知道這事,就給小越了。」
「行吧行吧,用過的怎麼送,先這樣吧。」
掛了電話,洛松嘆了口氣:「對不住,剛纔有點沒控制住,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但是我有點急了。」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回了房間。
說實話,我最近一直感覺到一種違和感。
我總覺得,洛松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愛我,因爲他下意識對我的指責和不滿肯定不是裝出來的。
這一刻,我發現,我們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似乎,不好修復。
-6-
婆婆從老家回來這一天,我偷偷準備好了錄音筆,放在了客廳沙發下面和書房的書櫃下面。
說實話,我做這麼多也只是想讓洛松知道她媽的行爲不可取,我希望他好好和他媽談談就好了。
但是鑑於之前洛松在我面前和在他媽面前說的話不一樣,所以我就留個心眼,看看他們真實的談話是什麼樣的。
而我婆婆是個過於愛面子的人,洛松不會在我面前給她難堪的,所以我只能用錄音筆啦。
我藉口朋友找我出去,就出了門。
一直到晚上十點,我纔回了家。
他們兩人都已經睡下了,我將錄音筆收回。拿到了屋子裏。
我鎖好了門,戴上了耳機。
直到這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錄音會給我造成多大的傷害。
錄音裏,兩人開門進屋,直接吵了起來。
「媽,你現在太過了,你之前從家裏往外拿東西我都無所謂,但是你這兩次拿的都是我的東西,不是林盈的。」
「你吼什麼吼,一個破鋼筆怎麼了?小越喜歡就給他又怎麼了,他是學生,用鋼筆不是正常嗎?你又用不上鋼筆,你留在那裏有什麼用?那個酒,你一直在那裏放着你也一直沒喝,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給你大伯,你大伯這次就讓我覺得特有面子啊,誇了你不少好話呢。」
洛鬆氣笑了:「三瓶酒幾千塊,他能不說好話嗎?你之前拿幾百塊錢的東西去顯擺就算了,你現在都是拿幾千塊錢的東西送人去顯擺,值不值得啊?」
「啥?幾千塊錢?我不知道這麼貴啊?」
「當然了,而且那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特意珍藏的,你可倒好,送到別人家去珍藏了。還有,那個筆,一萬多,你隨意送給小越讓他寫字玩了。」
「什麼?什麼一萬?我哪知道那麼多錢?」
「林盈說她攔你來的,沒攔住,她沒和你說鋼筆很貴嗎?」
「沒說啊,她只說了這個筆對你比較重要,閉口不提錢的事兒啊,她要是早說一萬多,我肯定不能隨便給了啊。她就是故意的吧,這小賤貨。」
聽到這裏,我整個人都蒙了,我婆婆竟然直接罵我賤貨?
「媽,你以後注意點,你也知道,我倆的錢都是各管各的,她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她哥給買的,還有她自己買的,那花的就是她的錢,你送出去了也就送出去了,我不攔着你。我的東西那都是真金白銀花我自己的錢,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你想拿東西出去送人你就拿她的,她好東西那麼多,你怎麼送我也不會說啥。」
我感覺我渾身冰涼,如墜冰窟。
我從沒想過,我自己的老公竟然這麼算計我。
雖然我們兩個的錢都是各管各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我來出的。
每次我想給家裏添置點什麼,他都笑着和我說:「行,你想買什麼就買,我眼光不太好,沒你眼光好,我就不瞎摻和了,你自己做決定就好,我老婆買的必定都是賊有品位的。」
但是現在來看,這分明就是,他在套路我而已。
我的真心付出竟然還換來了我自己老公的算計。
我這婚姻,還真是失敗,我竟然連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沒看清楚。
我甚至還期望着,洛松和他媽談好後,我們重歸於好。
現在看,是我把一切都想得簡單了。
就在我心涼得想關掉錄音筆的時候,婆婆又說話了。
「唉,也是怪我了,當時沒有打聽清楚,以爲林盈家裏有錢,就讓你去追了。結果沒想到,不是她爸媽有錢,是她哥哥有錢,將來這錢啊,也不能都到她手裏,你說說,她哥哥有錢有什麼用,她摳摳搜搜的,拿她點東西也找你告狀。」
我覺得渾身冰冷。
原來,不止我的婚姻是一場算計,連我的愛情也是一場算計。
我終於知道洛松給我的違和感是什麼感覺了。
大概就是,虛假的喜歡,總會在下意識間消失掉。
我哥哥比我大很多,我上大學的時候,他已經自己創業,事業有成,所以我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哥哥承擔的。
而因爲小時候家裏太窮,哥哥一直覺得對我有虧欠,所以大學期間,瘋狂彌補我,我喫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哥哥經常送給我各種奢侈品,後來在我強烈的抗議下,他才收斂了一些。
可能就是這樣,造成了好像我爸媽很有錢的樣子。
這才使得洛松盯上了我。
不,應該說是,他盯上了我家。
我聽着錄音,自嘲地笑了。
我有種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本以爲,後續的錄音不會有什麼了,結果,我發現,我低估了他們家的可恥程度。
「她哥一直沒結婚,聽林盈說應該是不婚族。如果要是這樣的話,那估計將來她哥的財產也會給她的。
「不然你想辦法讓她生個孩子吧,或者咱們想辦法讓她把你外邊那個孩子領養了,有了孩子她就沒時間管別的事兒了,也不會這麼天天挑我的刺兒。」
「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做。」
太無恥了。
我抖着手關上了錄音筆。
我終於知道他們說的,真正的傷心是流不出來眼淚的是什麼意思了。
我四肢發抖,整個人沒有力氣地躺在牀上。
原來,洛松在外面有個孩子,那也就是說,他早就出軌了,還和外面的女人生了一個孩子。
原來我全家都被他們家算計了。
這樣看來,我還得感謝我婆婆了。
如果不是因爲我婆婆拿我東西送人情,我忍受不了開始反抗,我根本不會無意間知道這些事情。
估計將來我都能被殺妻騙保。
我的愛情、我的婚姻都太可笑了。
我竟然還想着等兩人談好之後哄一鬨洛松和他重歸於好。
現在看,我在他們眼裏,估計和耍賴的傻子一樣吧。
-7-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去公司了,早飯也沒有做。
我用工作麻痹自己,到了晚上七點,我才離開公司。
到家之後,洛松接過我手裏的包,笑着說道:「今晚我下廚的,做了幾道菜,都是你喜歡的,快點洗手喫飯。」
我環視了一週,問:「咱媽呢?」
「咱媽說不餓,出去溜達去了,就咱們兩個。」
我坐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確實都是我愛喫的菜。
「嚐嚐看,看看我手藝退步沒有。」
我看着他夾到我碗裏的菜,有點不敢喫。
看我不動筷,他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我指着碗裏面的胡蘿蔔,道:「我不愛喫胡蘿蔔,你忘了啊?」
「喲,我的錯。」他將我碗裏的胡蘿蔔絲挑出來直接送進嘴裏,「這回喫吧。」
看着他吞嚥下去,我才夾起碗裏的土豆絲。
看來是沒下藥。
接下來,他喫一道菜我跟着喫一道。
一頓飯我喫得驚心動魄。
原來,對枕邊人有防備之後,會是這樣心驚肉跳。
「咱媽說知道錯了,想給你道歉,但是又有點不好意思,她說保證再也不拿咱們東西出去送人情了,原諒她好不好?」
我點頭:「行。」
於是,他笑了,開心地喫起了飯。
喫完了飯,他終於進入了正題。
「盈盈,你說咱倆都結婚好幾年了,該要個孩子了。」
我下意識一抖,想起來昨天的錄音,我感覺我的身體瞬間失溫,出了一身冷汗。
「你看小越,長得好看,學習也好,咱們的孩子肯定比他還棒。之前你說想多過幾年二人世界,所以這幾年咱們也沒要孩子,趁着現在咱們年輕,要個孩子吧,這樣將來和孩子的代溝也不會太大。你不是常常覺得你爸媽生你比較晚,覺得代溝大嘛。」
我吞了吞口水,道:「行啊,但是我最近身體不太好,在醫院檢查,我好好養一養身體,咱們就生個孩子。」
洛松笑了,坐到我身邊,親了我一口。
我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溼了。
我看着洛松在廚房洗碗,瘋狂給我朋友發微信。
【親愛的,十分鐘之後,給我打電話,說你和你男朋友打架了,讓我過去陪你,拜託拜託。】
洛松已經洗好了碗出來,問:「怎麼還在這裏坐着呢,快去洗澡睡覺吧。」
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啊,好,我收拾一下,就去洗澡。」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什麼?你們又打架了?行,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我轉身拿起包,道:「我朋友和她男朋友吵架了,鬧着要自殺,我過去看看。」
洛松皺了皺眉:「這麼晚了,我送你過去。」
我搖頭:「別了,要是媽回來了看咱倆都不在該多想了,你和媽說一聲,事兒都過去了,就算了,我也沒那麼大氣性。」
洛松點點頭:「也是,行,那要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笑着點了點頭,就出門了。
我越想越憋氣,在出租車上沒有預兆地突然就哭了出來。
司機師傅嚇夠嗆,緊踩油門把我送到了朋友家。
一進門,我抱着朋友就哭。
說實話,我有點嚇到了。
本來我以爲我足夠冷靜,可以對付洛松和他媽的,結果一頓飯下來,我就知道,我扛不住。
我總覺得他要害我,我真的沒辦法在他身邊待下去了。
琳琳是我發小,又是律師,我最信任她了。
她聽完錄音,將抱枕摔了出去。
「王八蛋。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噁心呢?」
我窩在沙發裏面哭,宣泄着這兩天的壓力。
「趁着他還沒做什麼傷害你更大的事情,離婚吧。」
我拿着紙巾擦眼淚,道:「是,離婚,我是一定要離的,但是我也不想讓他好過。」
「你先給他打電話,說你這幾天住我家裏安慰我,咱們從長計議。」
-8-
離開了那個家,我終於算是好好睡了一晚,但是在夢裏依然會驚醒。
第二天一早,我和領導請了假。
我現在的情緒不穩定,不利於工作的正常開展。
中午休息,我帶着琳琳直接去了我哥的公司。
我哥聽完了錄音後,氣得手抖。
「畜生,怎麼這麼畜生!」
他心疼地看着我紅腫着的眼睛,道:「小妹,你想怎麼做?」
我捏着錄音筆咬牙切齒:「他不是喜歡錢嗎?我就讓他身無分文。他不是喜歡名聲嗎?我就讓他名聲掃地。他媽不是愛惜面子嗎?我要讓他們丟臉丟光。聽錄音,他在外面應該養着一個呢,所以我要蒐集證據,和他離婚。」
我哥找人去查了查洛松,結果沒想到,查到的問題比我們想得要多。
首先就是,他真的在外面養了個女孩,而這個女孩在去年生了個孩子。
然後,我們還查到,他憑着那張帥臉,和合作商的老婆也不清不白的,很多業務都是靠着合作商的老婆的枕邊風吹來的。
好惡心,我嚇得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生怕自己被他傳染什麼病。
還好,最後的檢查結果沒有什麼問題。
我們還查到他媽竟然有偷竊的前科,幾年前,偷過別人家一塊翡翠,但是最後和人家說不是故意的,還下跪道歉,纔沒有被送進警察局。
我說的嘛,順手牽羊這事兒,她做得這麼習慣呢,原來是有經驗的啊。
就這樣,還天天要維護自己的面子呢?還到處顯擺呢?
她連臉都沒有,哪裏來的面子啊!
果然,他們家一窩都是壞種。
我很想盡快遠離洛松。
所以我們瘋狂地查找着他出軌的證據。
他這麼想拿我大哥的錢,如果我說和他離婚,他肯定不願意,那麼就得走訴訟離婚。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一定要準備充足。
-9-
這麼多天,我一直心力交瘁,也很久沒有好好睡一個完整的覺了。
每當我閉眼,腦袋裏就會亂想,就覺得自己做人太失敗了。
我祈求上天,一定要讓我順利離婚,一定要讓洛松遭到報應。
終於,在這天,我搜集了所有的證據,將洛松約了出來。
洛松看到我和琳琳的時候,笑着說道:「事情解決了?」
琳琳冷哼了一聲。
我則是示意他坐下。
在洛松把蝦仁送進嘴裏的時候,我說:「洛松,離婚吧。」
他被驚嚇到,一下子嗆到了。
ṱů₈等他終於喝了水順好了氣後,他疑惑地問道:
「什麼情況?你勸她把自己勸得要離婚?
「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還是你在考驗我啊?老婆,別鬧了。」
我搖頭:「我沒有鬧,洛松,體面一點,離婚,你淨身出戶。」
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處,道:「淨身出戶?林盈你是不是瘋了?我怎麼對不起你了,你要離婚?」他指着林琳:「是不是她挑撥你的,她自己不幸福,來挑撥你離婚?」
琳琳翻了個白眼,道:「你自己的錯還在我身上找原因啊?洛松,你對盈盈是真心的嗎?」
洛松冷笑了一聲:「什麼原因都沒有,突然說要離婚,不是你挑撥還能是誰?我和林盈戀愛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什麼大的摩擦,怎麼在你家待了幾天就要和我離婚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大的摩擦是因爲我覺得婚姻就是要兩個人去維持的,有些事情能忍就忍了,是我一直在忍讓,纔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摩擦,但是你說,如果我發現,我的婚姻本來就是有問題的,你說我還要再忍讓,再去維持嗎?」
「你什麼意思?」
我拿出錄音筆,直接播放了那天的錄音,我並不在乎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因爲丟人的也不是我。
洛松聽到前兩句,臉色就白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後面說了什麼。
「你算計我?給我錄音?」
我暫停了播放。
「我只是,想聽聽你怎麼和你媽談的,我不在乎你會不會給我出氣,我只想聽到你媽認識到錯誤,只要她認識到錯誤,以後不拿我東西送人情了,我就原諒你們了,我會接着維護我的婚姻,結果呢,你猜猜,我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洛松情緒有些激動,但是他在極力剋制。
他揉着太陽穴盯着我,眼裏再沒有一絲的溫柔。
「離婚我不同意,你有那個能耐就去起訴離婚吧。」
如我所料,洛松是不會輕易同意離婚的,尤其是我說要他淨身出戶。
這麼多年,他賺得也不少,讓他淨身出戶,他怎麼捨得呢?
他應該是以爲我手裏只有這一個錄音,如果起訴離婚,就算是離成了,也不會讓他淨身出戶。
怎麼想也是起訴離婚對他來說合適一些,既然挽回不了,那不如就守住自己那點錢。
我看着眼神冰冷的他,覺得陌生得可怕,他從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我。
「我知道了,我會起訴離婚的。」
洛松拿起一邊的公文包,冷冰冰地掃了我和琳琳一眼,就離開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起猛了,似乎是頭暈了一下,還踢到了桌角。
-10-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會先來臨。
我沒想到,我們還沒完全準備好,意外就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每天祈求上天起了作用。
就在我整理着手裏所有的證據準備去起訴離婚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洛松在公司暈倒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心跳了。
腦動脈瘤破裂。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人都傻了。
原來,之前有時候我們吵架,他說頭疼,是真的,我提離婚那天,他看起來頭暈了一下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來他是生病了,但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惡人還是被老ṭú₍天收走了。
我找了琳琳陪我去醫院。
琳琳握着我的手,趴在我耳邊說道:「快點給他火化,家裏找人深度清潔一遍。」
我懂她的意思。
將洛松的死訊通知到婆婆之後,我讓琳琳帶着人去我家裏做了深度清潔。
婆婆在醫院哭得昏天暗地。
一連折騰了好幾天,洛松的屍體終於火化了。
而這幾天,我也將家裏洛松的痕跡完全抹除了。
甚至包含他的衣物和用過的東西我都燒了個精光。
一週後,洛松他媽才從兒子離世的悲痛中走出來。
而她第一個想到的問題就是遺產分割。
我說行啊,該怎麼分就怎麼分。
結果她不懷好意地笑了,並且打了個電話。
看情況,是準備把洛松養的那個小的叫來了。
我也給琳琳和我哥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
一個小時後,我家裏擠滿了人。
婆婆對着一個小男孩連親帶抱的。
小男孩的媽媽就站在一邊慈愛地笑着。
「林盈,這是我孫子,遺產是有他一份的。」
我故作驚訝:「什麼意思?洛松的孩子?」
我婆婆硬氣起來,道:「對啊,就是洛松的孩子,現在私生子也可以繼承遺產的,所以,洛松的遺產有這孩子的一份。」
孩子的媽媽在一邊笑着開口:「姐姐,你看我們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洛松也沒給我們留下什麼,我們要的也不多,該怎麼分就怎麼分。」
我抽出紙巾擦拭着眼淚,道:「我不承認,我不承認他是洛松的孩子,洛松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會有私生子,怎麼可能在外面養女人。」
洛松他媽直接站起來掐着腰。
「你一個蛋都生不出來的母雞,有什麼資格說我孫子,你肚子不爭氣,我這個兒媳婦可爭氣着呢,你就別在這磨嘰了。直接咱們就把遺產分了。」
「我不同意分給他,如果非要分,咱們就走法律途徑,將來法院怎麼判,就怎麼分。」
「行,到時候你別後悔。」
洛松他媽趾高氣揚地帶着人走了。
將門關上後,我破涕爲笑。
琳琳也在一邊笑得開心:「行,找小三要回夫妻雙方共同財產,師出有名了。」
我哥在一邊打了幾個電話,讓他們將證據都準備好。
洛松給人家買了房子,買了車,還有各種首飾等等。
當初洛松花的錢,我要全部討要回來。
我一直那麼相信他,沒想到啊,他裝得真好。
我們兩個分開管錢,他喫我的喝我的,然後用自己的錢給小三買車買房。
婆婆從來不知道,十拿九穩的事情,會翻車。
當法院讓她提供親子鑑定的時候,她蒙了。
私生子的媽也蒙了,她一個大學剛畢業,剛出社會的人,哪裏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希望她上完這堂課之後,長點記性,幹什麼不好,給人家當小三。
沒名沒分地跟着人家,還給人家生了個孩子。
當天,婆婆大鬧法院,吵吵着人都火化了,還怎麼做親子鑑定。
法院給出瞭解決辦法,讓孩子和爺爺奶奶同時做鑑定。
婆婆哭得更大聲了。
洛松他爸早就去世了,還上哪裏做去。
而且之前爲了瞞住我,除了婆婆知道這孩子是洛松的,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洛松還有一個私生子這個事情。
所以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認定這孩子就是洛松的。
婆婆渾渾噩噩地坐在法院的椅子上,而私生子被他媽媽抱在懷裏,那個女人也在發呆。
我笑着走過去:「說實話,我還有好事要通知你呢!」
小三女士紅着眼睛抬頭看我:「你能有什麼好事,我孩子分不到財產,你開心了?」
我拍着胸口,道:「可開心了,而且還有更開心的,你等着法院的傳票吧,我起訴你了,洛松給你買的車,買的房子,在你身上花的錢,你要一分不差地還給我。」
她突然嚎叫了起來:「你還是人嗎?這麼小的孩子,你這麼對他!」
我聳聳肩,道:「我是針對你,不是針對孩子。而且,他又不是我兒子,我還非得對他好嗎?別太可笑了, 小姑娘。」
不理兩個在我身後吼叫的人, 也不管那個嚇得嗷嗷哭的孩子,我拍拍屁股走人。
-11-
判決下來得很快,小三女士需要將當初洛松給她花的錢歸還給我。
我和洛松住的房子是我的名字, 而且是婚前財產, 所以我換了鎖,直接禁止我婆婆入內了。
我已經將房子掛了出去,這房子我不準備住了,賣出去。
我在哥哥的另一處房產住下了。
折騰了這麼多天, 我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我拿了很多種子到花園中去種,想着等他們長出來,我就可以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了。
畢竟我種的都是菜。
三個月前, 我怎麼都不會想到, 愛我的老公竟然就這麼消失在這天地間了。
而現在, 我有顏,有錢, 還算年輕,又死了壞種老公。
怎麼還有種天生贏家的感覺。
也許, 老天待我不薄,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
後來,婆婆又鬧了幾次,但是我的房子已經賣出去了,她找不到人, 就到我公司鬧。
我直接報警, 把人抓出去了。
我找人去婆婆的老家大肆宣揚了一圈, 洛松騙婚,還養小三,遭報應,人沒了,讓老天收了。
他媽是個慣偷,請大家保護好自己的錢包。
聽說, 連他家親戚都躲着她走了。
後來, 我又見了一次蔣枝。
她笑着和我說:「果然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老公外面也養了一個。」
我震驚,道:「那你不想離婚嗎?」
蔣枝搖頭:「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兒, 我和你不一樣, 我沒那麼嫉惡如仇。我老公雖然外面養着人,但是沒搞出孩子來, 而且他出手大方,一個月給我三萬生活費,我帶着小越不知道活得多自在。他在我心裏, 也和死人差不多了。而且, 他外面養了,那我也可以養啊。」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果然, 全員惡人, 蔣枝也不是善茬,惡人自有惡人磨。
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聯繫她了, 我害怕,惡人的世界,太恐怖了。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