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劍宗當臥底

我是合歡宗大師姐,一直潛伏在劍宗當臥底。
以便觀察記錄優秀人才,供我們合歡宗享用。
我千里之外同合歡宗傳信:
【大師兄溫潤如玉,乃劍宗弟子榜首。每日刻苦練劍,實力與體力都非同凡響。
【二師兄瀟灑不羈,擅舞劍,身姿漂亮,與之雙修必銷魂非凡。
【小師弟傲嬌毒舌,易臉紅,挑逗起來也頗有樂趣。】
第二日,恰停在我窗邊的鸚鵡帶着這些話,飛遍劍宗。

-1-
「你們聽見沒,那鸚鵡說了些什麼淫言穢語!」
「小師弟氣得在屋內砸了幾根燈燭了……差點把屋子點燃。」
「大師兄和二師兄已經去見長老了,勢必把這人找出來。」
「哎。你們說,劍宗怎會有如此寡廉鮮恥之人,竟對着鸚鵡說這種話?」
我心驚膽戰地在劍宗裏走。
「沈瑤情!」
衆目睽睽之下,小師弟磨牙鑿齒地站在我面前。
我後退一步,心臟狂跳。
難道他知道了?
「你先前就一直欺辱逗弄我,如今聽到這些話,一定在心底肆意嘲笑我吧?」小師弟眼尾泛紅,顯然是氣急了。
我:?
我鬆了口氣,親切地拉過小師弟的手:「師姐只會憐惜你遭如此非議。」
他耳根泛紅,甩開我的手。
然後四處瞪了一圈,惡狠狠道:「我兩位師兄已經去找師父與長老了,那個惡毒淫亂之人不久就會落網。我不希望再聽到有人議論此事!」
我:「……」
我弱弱開口:「真去了?我覺得人家罪不至此,不過是嘴碎………」
小師弟冷笑:「勢必將她千刀萬剮。」
我眼前一黑。
小師弟狐疑地掃了我一眼:「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我生無可戀:「過於憂心師弟罷了。」
他不自在地抿脣:「你比我想象得有良心。」
其他人都在感嘆我們師門情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絕望。
我還沒把劍宗這些子弟喂到合歡宗嘴邊呢,難道就要給合歡宗蒙羞,遺臭萬年了嗎?
「沈師姐。」一位同門過來,道,「大師兄喚你去前廳一趟。」
我身體一抖。
小師弟蹙眉:「我一起去。」

-2-
踏入前廳。
師父與好幾位長老都面色嚴峻。
一位長老怒不可遏:「豈有此理,簡直是敗壞我們劍宗千年來的清正風氣!」
聽到腳步聲,身着月牙白衣裳的人回首。
我和小師弟作揖:「師父、各位長老、裴師兄。」
師父嘆了口氣,先是安撫起小師弟:「胤兒,不必過於生氣,抓到那人後任你處置。」
小師弟呵了一聲,磨牙道:「師父放心,弟子到時候連裴師兄和司師兄的那份,也一同還給那賊子!」
我:「……」
蘭胤你死了。
等着吧,遲早讓你被合歡宗的人榨乾。
「師妹。」裴霽雲倏然出聲,他語氣低沉柔和,卻叫我陡然一驚。
我抬眸,訕訕一笑:「怎麼了,裴師兄?」
「師妹的青雲居附近常有鸚鵡逗留,這幾日師妹可曾見過鬼祟之人?」裴霽雲眉目如畫,與我四目相對,眼神溫潤而深邃。
不愧是劍宗榜首,真是聰慧至極。
我吐了口氣,搖頭:「我這幾日忙着練劍,不曾注意。」
「司侑已經去那一塊探查。」師父摸着鬍鬚,緩緩開口。
小師弟眉頭緊皺:「那賊人豈不是離沈瑤情很近?」
師父頷首,大手一揮:「瑤情今日搬去霽雲那兒住吧,正好霽雲教教她劍法,爭取別在下一屆劍宗大賽中繼續倒數。」
我睜大雙眸,趕忙擺手:「不可不可!」
劍宗都是一羣風清氣正的正派,聽見一男一女同住,都神色無異。
擱我們合歡宗,這就是要搞在一起的意思啊!
讓我住到裴霽雲那邊,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我可是他們口中如狼似虎、飢渴難耐的合歡宗妖女啊。
小師弟瞥我一眼,冷哼:「裴師兄居所有許多間屋子,不是讓你與他同榻。」
「那也不可……」我小聲。
誰知道我晚上會不會獸性大發,強要了裴霽雲。
裴霽雲溫和地笑笑,他道:「既然師妹不願意,就不要勉強她。弟子會在青雲居附近加強結界,不讓師妹遭賊人欺負。」
還是裴霽雲善解人意啊。
我默默在給合歡宗接下來的傳信加上:
【裴霽雲,人善,可欺。】
小師弟撇撇嘴:「真讓賊人與沈瑤情碰上,指不定誰欺負誰呢。」
我瞪了他一眼。

-3-
當晚。
我總感覺身側有股陰風。
睡得極不踏實。
……不是吧,真有賊人?賊人不是我嗎?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我臉上,還有靈氣的香味源源不斷地湧來。
這人身上的靈力好充足啊……
我想睜眼,卻睜不開,身體也動彈不了。
我的手被牽起。
竟然敢非禮合歡宗的人?
我把舌根咬破,找回一絲知覺。費盡全力翻身把人壓在身下,手胡亂摸着。
身下的人悶哼一聲。
在劍宗禁慾本來就痛苦,尤其看到裴霽雲、司侑這樣的絕色喫不到更是難受,還有人敢送上門來?
我手摸上他的臉,鼻樑高挺,薄脣微涼,輪廓分明。
長得不錯,可喫。
—Ţū₊—突然。
我被綁起來了。
根本掙脫不開。
我:?
「自重。」
那人留下這一句,消失不見。
空氣中的香味沒了,靈力沒了。
徒留我在榻上可憐兮兮地咽口水。
第二日醒來,我還是被綁住的。
我漲紅了臉。
真有賊人!
這繩索附有靈力,我根本掙脫不開,只能狼狽地被綁在榻上。
我憋屈地在榻上等啊等,等到正午,靈力減弱,方纔掙脫開來。
推開屋門,小師弟竟然站在院中。
他見到我,神色古怪:「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咬牙切齒:「氣的。」
向來只有我們合歡宗非禮其他人的份!
他上前一步,從我袖中攥住我的手腕:「怎麼……有一圈紅印。」
我把手抽回去:「什麼事?」
他視線狐疑地鎖在我身上。
半晌後,他道:「抓到那個淫穢的賊人了。」
我猛地睜眸,驚疑道:「什麼?!」
……
他攥住我的手腕,語氣冷然:「說那些污言穢語的,就是你吧?」
他在詐我?
「你素來不正經,青雲居周圍也只有你一個活人。如今你又是這副反應……」
我心跳猛然加速。
蘭胤都能想明白真相——
裴霽雲和司侑怎麼會想不到?
我背後冒出冷汗。
把小師弟拽進屋中。
我深吸一口氣,背對着他,將上身衣裳褪去。
朝他露出滿是繩印的身體。
「這些,都是那個賊人乾的。」我道。
半天沒聽到動靜,我轉過頭。
蘭胤已經別過頭去,臉慢慢漲紅:「你……你簡直……」
劍宗之人,果然沒有我們合歡宗豪放灑脫。
唉。
我握住他的手,泫然欲泣:「師姐清白不保,師弟你願意替師姐報仇嗎?」
蘭胤嗓音微啞:「好。」
「那賊人在我房中留下了這個。」我翻出一個蓮花狀的東西,捧在蘭胤眼前。
蘭胤伸手去碰,下一刻,他的身形搖晃逐漸變得虛無。
我勾脣徐徐與他對視。
他震驚:「你……」
沒待他話說完,就被吸入縛蓮籠中。
合歡宗之人若是有了心儀的獵物,但獵物不願,便會將人關進縛蓮籠。
方便強迫與之交合。
像蘭胤這樣驕矜的天驕之子,到了合歡宗不脫層皮纔怪呢。
我掂了掂小籠子。
等我再關幾個你的同門,就送你們去合歡宗哈,勿急勿急。
……看來還挺急的。
蘭胤鬧得縛蓮籠亂晃。
眼不見爲淨,我把小籠子縮得更小,揣進袖子裏。

-4-
我邁入人羣聚集的中間。
聽着他人議論紛紛。
越聽越不對勁,還真抓到賊人了?
我往最裏面走去。
前面跪着個少女。
我疑慮,昨晚的分明是個男人……
直到她抬頭,我看見面容。
我瞳孔緊縮。
她目光掠過我,對着裴霽雲冷笑一聲:「是我說的又如何?有本事你們來合歡宗找我啊!」
說完,她又不動聲色地掃了我一眼,隨後身體漸趨透明消失。
是我合歡宗師妹的幻影,來劍宗叫囂呢。
我垂下眼眸,再次抬起,是裴霽雲溫潤的笑容。
他與一羣義憤填膺的劍宗弟子不同,只是平靜道:「各位師弟師妹不必憤慨,琮火山妖物橫行,我與司師弟即日前去。而後便會去合歡宗要個說法。」
我激動:「我與你們同去!」
天賜良機!
琮火山可謂是合歡宗的後山,雖然妖魔氣重,但於我而言都是老熟人了。
我跟他們一塊去琮火山,隨便找個機會對他們下手,關進縛蓮籠中不是輕而易舉?
我掩蓋不住眉間染上的笑意。
「琮火山危險,師妹最好三思。」裴霽雲認真道。
我莞爾一笑:「有你和司師兄保護我,我很放心。」
裴霽雲頷首,他端詳我片刻,語氣平靜:「胤兒說去找你,怎麼沒見到他?」
我神色不變:「他是與我說了些話,而後便說去練劍了。」
「原來如此。」裴霽雲若有所思。
「阿情師妹?」隨着一聲清冽的聲音,衆人目光落去。
來人一身青色錦裳,腰間掛着玉佩與銀飾,隨着步伐邁進碰撞作響。眼眸深邃,眉目驚豔,脣角微勾。
「司侑師兄!」
「久不見司師兄,師兄劍法可精進了?」
「司師兄你來得正好,方纔有合歡宗妖女竟敢挑釁我們劍宗!」
司侑面色如常,他一一寒暄後,走到我面前。
我眸子晃了晃。
劍宗裏真是……一個比一個極品啊。
司侑輕笑:「師妹,你眼睛要黏我身上了。」
我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垂。
哎。
在劍宗清心寡慾久了,自制力都變差了。
我笑了笑,轉移話題:「司侑師兄,我明日和你們一同去琮火山。」
司侑沒有多問,只道:「好。」
我彎眸。
直到對上裴霽雲的黑眸。
明明裴霽雲面上仍帶着笑意,但那雙黑瞳宛若無底深淵,幽暗不明。
我心裏莫名一悸。

-5-
好在最後還是順利出發了。
我佯裝不經意地打探:「話說師兄們,你們既要向合歡宗討要說法,爲何要先來一趟琮火山?」
把機會送上門,這多不好意思啊。
琮火山那羣惡毒的魔物都是我的老相識了。
不把你們在琮火山全綁起來,我簡直愧爲合歡宗大師姐!
司侑勾脣,漫不經心道:「我曾有把劍丟失,近日在琮火山感受到波動。怕是被不知天高地厚的什麼小傢伙給偷走,此番來取回。」
那裴霽云爲何要來?
我視線投向前方。
裴霽雲一襲月牙白走在前面,身姿板正,挺拔如松,似是沒聽到我的疑問,未發一言。
我不甚在意。
裴霽雲這樣玉樹臨風的正派子弟,折辱起來才更有滋味。
……
行至客棧,裴霽雲提出先歇息一晚。
雖然我很想即刻到琮火山,但也不好表現出太心急,以免被他們看出端倪,只好同意。
三人一人一間房。
縛仙籠在我袖中鬧得厲害,我進入房中,離開裴霽雲和司侑的視線。
這才慢悠Ŧų²悠從袖裏拿出小籠子。
我僵住。
蘭胤是真氣急了,縛仙籠被衝撞出了裂口……
我的縛仙籠!我就靠它制服裴霽雲和司侑了!
我咬牙,往籠口撒了些無筋散。
過了一炷香,將蘭胤放出來。
如我所料,在無筋散的作用下,他沒了方纔折騰的力氣,衣裳凌亂、氣息無力地倒在榻上。
我施施然挑起他的下顎:「師弟,感覺如何?」
蘭胤眼尾泛着薄紅,狠狠別過頭去:「滾開!你果然不對勁……我們劍宗竟然出現了你這樣的敗類。」
因爲我是合歡宗派去劍宗的臥底啊。
我笑意盈盈,並不惱怒。
蘭胤這副任人拿捏的模樣,可比他先前盛氣凌人的樣子順眼多了。
我指尖再慢慢滑到他的鎖骨。
他身軀顫了下,下脣被咬得蒼白。
我嘆道:「你這樣,倒顯得我輕浮你了似的。」
「不過啊。」我繼續道,「這事師姐可幹得多了。要怪就怪自己太優秀,被我們合歡宗盯上。」
他瞳孔緊縮:「你……」ẗŭ̀ⁿ
「如今時機不夠成熟,不然,」我輕哼,「早把你喫了。」
蘭胤氣得指節泛青,胸膛起伏:「……沈瑤情,你不知羞!」
「哦——」我在他胸膛點了點,得意揚揚,「別說是你,你兩位師兄也難逃我的魔爪。等到了合歡宗的地盤,有你們欲仙欲死的。」
蘭胤精緻的眉間滿是怒氣,濃墨般的鳳眸翻江倒海:「你想都別想,他們定不會讓你得逞!」
我不置可否。
逗累了,我準備將他重新關回縛蓮籠。
Ŧŭ̀⁸蘭胤渾身無力,只得任我擺佈。
他沙啞的聲音留下最後一句話,縈繞在我耳畔:
「……沈瑤情,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6-
笑話。
劍宗這些弟子們啊,雖然一個個修爲不淺,但天真得讓人發笑。
我敲了敲小籠子,知道蘭胤聽得見:「只要到時你別被我玩死……說不定會有那一天呢?」
縛蓮籠又是一陣亂晃。
戲弄完蘭胤,我心滿意足地上榻,準備入眠。
卻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那晚的氣味!
我猛地睜眼,眼前卻浮着白色煙霧。
不多時,濃霧散去,景象出現,我已不在房內!
昏暗的樹林間魔氣流竄,空氣充滿潮溼的寒意,草叢和花羣呈現怪異誇張的形狀。
陰冷詭譎的背後,藏着殺氣。
我驚異不解地連連後退。
我怎麼會在琮火山中?
最後一步,我背部抵到硬……
男人的胸膛?!
我想回頭,但身體莫名僵硬地動不了。
耳際傳來一聲低笑。
就在這時,我的兩隻手腕都被冰冷的藤蔓纏上。
黏膩的不適感……
就連腳邊也藤蔓橫行,從足跟探上小腿。
我恐慌地想要掙脫,靈力卻全然消失,我胸腔裏心臟劇烈跳動。
「合歡宗?」男人聲音磁性蠱人,語氣中又帶着一絲惡劣的笑意,「合歡宗的大師姐,想必受得住。」
說完,藤蔓纏我更緊,雙眼也被綁上絲帶,視線內一片漆黑……
微涼的手指挑起我下頜,他聲音含笑,卻摻雜戾氣:「不是喜歡吸食靈力?別怕啊。只要你受得住,多的是。」
「滾、滾啊!」我渾身難受,雙腿忍不住發顫。
藤蔓牽扯着我的四肢,擺成奇怪的姿勢。
男人指腹摩挲着我的臉頰:「這麼燙。」
下一刻,我感受到凌厲的劍氣衝來,劃破我的衣裳——

-7-
我驚醒,猛地從榻上坐起,急促地喘着氣。
心臟驟跳。
清晨的客房,陽光灑入,外面小販的叫賣聲不絕。
門外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該啓程了,師妹。」
我一個激靈。
半晌,我擦去額角的汗,虛浮地下榻,整理好服飾才推門。
司侑和裴霽雲立於外面,一前一後。
裴霽雲玉石般溫潤的聲音滾淌:「怎麼今日起得這麼晚,可是身體不適?」
我:「……還好。」
司侑一雙桃花眸笑起來,眼尾輕挑:「既是如此,那便啓程吧。」
我腦海中浮現夢中的畫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我磕磕絆絆道:「要不……我們,先歇幾日再去?」
說完,我希冀的目光望向他們。
有了昨晚的夢,我不敢貿然前去琮火山了。最起碼等我今晚來一探究竟。
裴霽雲微微蹙眉。
司侑笑道:「師妹前兩日恨不得飛到琮火山,怎麼現在又要等幾日?」
「我……」我虛弱地撫住額頭,「不知爲何,身體莫名難受。」
空氣寂靜片刻。
司侑道冰涼的手指探上我的額頭。
他嘆了口氣:「那我和裴師兄先去,處理好事務後,再來尋你。」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誠懇道:「算了,我們是師兄妹,必須同心協力。」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區區一個夢,又有何懼?
司侑輕笑:「是嗎?」

-8-
真正踏入琮火山,我心裏還是有一瞬的沒底。
之前怎麼不覺得這山如此陰森、魔氣沖天?
我不自覺地往裴霽雲的身後縮了半身。
我轉頭看去,沒想到這兩位正道弟子一點沒有緊張害怕的意思?
裴霽雲神色無波,黑眸平靜。
司侑更是舉止從容,悠閒得彷彿可以原地來一套劍法。
我:「……」
不過一路上沒有魔物主動攻擊我們。
我又納悶了。
不攻擊我就算了,這羣魔物不是最喜歡逗正道子弟玩嗎?
我在心裏默默數了一炷香。
然後往裴霽雲懷裏倒去,臉色蒼白,語氣柔弱:「我似乎……被魔氣侵入體了,感覺渾身乏力。」
沒等他們接話,我又艱難地從袖中掏出縛蓮籠:「這是師父給我護心的,你們可否幫我拿一下……」
無人接過。
司侑眯眸。
我的心臟漸漸沉下去。
我手țū⁵一歪,縛蓮籠從我手中掉下去。
頃刻間,一把銀白色長劍利落出鞘,劍刃散發着冰冷的銀光,接住縛蓮籠。
小籠子搖搖晃晃,最終穩住,沒有掉落地面。
裴霽雲手腕微動,司侑瞥了一眼,道:
「先別把蘭胤放出來,太鬧騰。」
什麼?!
我不可置信地抬眸。
蘭胤?他們怎麼知道的?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我思緒亂成一團,腿發軟地連連往後退。
眼前的景象……莫名和昨晚的夢重複。
詭譎得讓人發慌。
「師妹。」司侑逐步靠近我,「你抖什麼?」
我咬住下脣,恨恨地看他:「你們早就知道,那些話是我說的了?」
司侑挑起我的一縷髮絲,笑容恣意:「師妹,你總把自己想得太過聰明。」
他的回答不言而喻。
在琮火山陰森的襯托下,司侑竟帶着一絲邪氣。
我汗毛豎起,看向裴霽雲。
裴霽雲仍舊是清風霽月、高嶺之花的模樣。
只是眸色過於平靜,注視着發生的一切。
裴霽雲衣襬微晃,明明這番形象在琮火山中極不和諧,可又似融了進去。
司侑見我怔怔地望着裴霽雲,前者將冰涼的掌心覆在我眼前,遮住了我的視線。
什麼都看不見。
只有琮火山中魔物的嘶叫與枝丫亂晃的聲音。
我恐懼地往後退,卻——
抵住了男人的胸膛。
司侑沒動。
那麼就是,裴霽雲站在我身後。
我顫抖着抓住衣角,欲哭無淚:「我錯了,我不該大放厥詞。別這樣對我……師妹怕啊!」
「你不曾將我們視作師兄,從未有過尊重。」裴霽雲聲音低沉動聽,卻沒有了往日的溫和。
這話說得沒錯,只有赤裸裸的渴望。
我委屈狡辯:「我也只是受命前來,並非不尊重你們、不尊重劍宗。」
司侑懶散地笑了幾聲:「合歡宗之人,慣會花言巧語。若被教導幾下,或許會乖順些。」
我產生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我的腰被握住,腰間的手還在亂動……
我氣息加重,腿軟地徹底靠在裴霽雲的身上,只能任由那隻手作亂。
我緊緊咬住下脣,心裏又慌又氣。
雖然我們合歡宗向來不抗拒甚至主動與人雙修,但那都是我們合歡宗在主導!
向來不存在他人強迫我們合歡宗子弟!
難道我要成爲合歡宗的恥辱了嗎……
「當初,你就是這樣對我,還搶走了我的劍。」司侑幽幽地道。
這道聲音打亂了我的碎碎念。
我愣住。
對他?搶劍?
我茫然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竟然真的有了印象!

-9-
作爲合歡宗大師姐,爲了給師弟師妹們起到帶領作用。
我常在琮火山尋找心儀的獵物。
有一日,我見着一位俊美少年與琮火山的魔物做鬥爭。
青衣紅繩高馬尾,舞得一手漂亮的劍法。
在整個琮火山裏都是一股清流,驚豔得我想立即拐上榻。
我暗地給那些魔物輸送靈力,最後在少年體力不支時——
擋在他身前,替他剷除魔物。
誰料少年是個聰明的,冷笑地揮開我的手:「裝什麼好人!」
我怒了。
好不容易耐心地陪他玩個美救英雄的情調,他還不領情!
於是我掐住他的脖子,親暱地在他脣上狠狠咬了一口,鮮血流下:「不要給臉不要臉哦。」
他冷着臉別過頭去。
我的手肆無忌憚地摸向他的腰,摸了好一陣,又捏了捏,感嘆道:「好腰!」
不愧劍舞得如此出色。
少年耳朵紅得要滴血,遠不像他表面那樣鎮靜。
我挑起他下巴,同他對視:「委身於我,你很喫虧?」
他眼尾也泛起薄紅,薄脣微動:「放開我。」
我盯了他半晌,嘖了一聲,煩躁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我大可以強迫他,或者給他下合歡散。
但對視的那一刻,我竟什麼陰招都沒想出來。
到嘴的肉飛了,我氣不過地將他綁起來:「不要溫柔鄉,要這陰森的琮火山是吧?我滿足你,你就待在這吧。」
說完,我順走了他的佩劍,哼笑一聲:「這個,當作放過你的報酬了哦。」
少年陰鷙地看着我,蒼白的脣上掛着血,增添了幾分豔色。
我沉默片刻,不死心:「真不要跟我雙修?可以讓你欲仙欲死哦。」
少年垂下眼簾。
無言地拒絕。
我扯了扯脣。指尖沾了些合歡散,抹在劍柄上,扔到少年懷裏:「還你。」
不強迫他,也不順他劍。只是讓他感受一下焦灼難耐之苦,讓他後悔他的選擇。
我還是太心善了。

-10-
回憶完畢。
我的睫毛瘋狂在司侑掌心撲扇,解釋道:「我沒有搶走你的劍啊,我不是還你了嗎?」
「嗯。那把劍後來被一隻狐妖從我懷裏叼走了。而我還在被你綁着,動不了。」耳邊的聲音依然帶笑。
卻笑得讓我毛骨悚然。
我嚷嚷:「狐妖叼走了,關我什麼事?這也要賴在我身上嗎?」
一根手指豎在我脣上,司侑慢悠悠:「噓,別破壞氣氛。」
我無助地嚥了口口水。
存着一絲期冀,轉向裴霽雲求救:「裴師兄,你是正道之人,絕不會放任自己師弟做出這種讓人恥笑的事,對不對?」
裴霽雲低低嘆息。
我趕緊向後摸去,抓住那雙溫暖乾燥的手:「把我送回合歡宗,絕不再髒你們的眼!」
裴霽雲任由我握着,甚至安撫地回握。口ẗũⁱ中的話語卻又讓我心臟一顫:「師妹。上一屆劍道大會,是你闖進了我的溫池。」
我脣動了動。
徹底生無可戀。

-11-
上一屆劍道大會。
我和幾個師妹一起偷溜進去,各自尋找目標。
只是我後來迷路在偌大的劍宗,又不敢用靈力,怕被察覺,只好偷偷摸摸地找位置。
沒想到誤入一處霧氣繚繞的地方,幾隻仙鶴悠然自得地在雲霧中穿梭,爲這靜謐之處增添幾分生機。
我往前走了幾步。
一個溫泉池立於此地,池水清澈見底,卻又因蒸騰的熱氣而顯得朦朧神祕。
我又控制不住地邁了好幾步,卻見一道背影。
男人的下半身沒在水中,我看不清楚。
寬肩窄腰,背部溝壑分明,肌膚附着水汽。
我直勾勾地盯着。
他溫潤的聲音空靈地落入我耳中:「可是走錯了?」
我直白地邀請:「你覺不覺得這溫泉池中,缺一個人相伴?」
男人稍頓,頗爲無奈:「你不是劍宗之人。」
「這不重要。」我笑眯眯。
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男人語氣沉下來:「出去。」
我愣了下,無趣地撇撇嘴:「行。」
再怎麼樣,我都不敢在別人的地盤上撒野,尤其是劍宗。
我剛轉身,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瞬間僵住。
——是合歡散!
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師妹看上了泉池中的男人,竟然下了合歡散!
泉池中的男人修爲高不可測,若是事情敗露,幾層皮都不夠扒的。
我臉色難看地回頭,除了池中男人的背影,看不出有哪個師妹的身影。
我只好揚聲:「你泡好了沒?要不趕緊擦擦回屋吧?小心着涼!」
我話音剛落,不知從哪飛出一把劍迅速凌厲地刺向我,將霧氣都劈出一分清明,逼得我連連後撤。
我知道是那個男人的警告。
空氣中合歡散的味道消了些,想必那位師妹聽懂了我的暗語。
我稍微放下心來,趕緊離開。
那男人。
兇。
真兇!

-12-
溫泉池中的男人始終沒有轉身,我怎麼也想不到是裴霽雲啊!
兩段回憶結束,我怎麼都想不到這兩位師兄,都是我曾調戲過的……
我清了清嗓子,儘量重拾氣勢:「之前的事,是我輕浮了。這樣,你們送ẗùₔ我回合歡宗,我鄭重地給你們道歉。」
我的嘴脣被捏住。
空氣安靜。
然後我聞到了合歡散甜膩的味道。
我睜大眼眸。
身體逐漸燙起來。
我的身體怎麼會對合歡散有反應?
我欲哭無淚,聲音顫抖:「冤枉啊,裴師兄,那日的合歡散不是我下的!」
裴霽雲淡聲:「師妹之過,師姐代之。」
我嗚咽着,手亂推。
不知道誰動了一下,響起一道破碎的聲音。
「你們……在幹嘛?」
少年清脆的聲音帶着猶疑。
是蘭胤。
我絕望。
是我的縛蓮籠碎了。
不然蘭胤出不來。
趁着這兩人的注意被蘭胤吸引住,我趕緊逃離桎梏,從他們二人中間掙脫開來。
只是……身體被合歡散浸入,乏力至極。
重見光明,我果斷往蘭胤懷裏撲去。
蘭胤比起那兩位,最單純,最好對付,最容易忽悠!
蘭胤趔趄幾步,咬牙切齒:「妖女,你幹嘛?」
我楚楚可憐地縮在他懷裏:「師弟、師弟,救救我,我中了合歡散。」
蘭胤表情詭異,半晌他彆扭地蹦出一句:「活該。」
見他沒推開我,我環住他的脖子,泫然欲泣:「師弟,送我回合歡宗可好?日後必有重謝。」
說這話時,我腦袋緊緊埋在蘭胤鎖骨處,根本不敢看另外二人的神情。
蘭胤冷哼:「你把我關進那個小籠子時,可不是這副態度。」
「師姐知道錯了。」我誠摯地道。
蘭胤不語。
見有機會,我乘勝追擊,放軟語氣:「等我解了身上的合歡散,再來找你賠罪好不好?師姐任你挫磨。」
司侑觀夠戲,好整以暇地開口:「你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怎麼不對着我使?」
我不理司侑,攥緊蘭胤的衣袖,哀求:「師弟——」
蘭胤咬了咬後槽牙,執劍豎在我身前。他抬首對裴霽雲和司侑道:「我送沈瑤情回去。」
裴霽雲平靜地看了一眼蘭胤,壓迫感卻極強。
司侑抱臂,輕笑:「蘭胤,你未免異想天開。」
蘭胤冷眸:「你們若對她行不軌之事,枉爲劍道之人。」
司侑從容不迫,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師弟。逞強不是好事,小心在這裏喪命。」
我瞪大眼睛。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抿了抿脣,小聲道:「你們不要因爲我而不合。」
說完,我望向司侑:「你想要什麼?如果因爲我當初欺辱過你,你懷恨在心,那麼我可以讓你……」
「沈瑤情!」蘭胤高聲。
司侑面色也全然沉下,他朝虛空中張手,掌心赫然出現一柄血紅的劍,劍柄黑紋與金邊交雜,劍刃彷彿閃爍着血光。
殺氣!
與琮火山相似的殺氣!
我有一剎那的錯愕。
裴霽雲平素溫和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隱隱透出一絲冷意,如同冬日驟然凝結的霜。他出聲,帶着不容置喙的冷冽:「司侑,收起來。」
隨着這句話,周圍的空氣凝滯。
司侑不動。
我怔怔地看着這一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怎麼感覺惹了很多,不該惹的人?
司侑深呼吸,桃花眸重新漾起笑意。
笑得我心裏毛毛的。
司侑走到我面前,把我從蘭胤懷裏拎出來,跟我四目相對:「沈瑤情。」
我:「……在。」
司侑食指勾起我耳側的髮絲:「可以放你回去。」
我眼睛亮了。
「你要在此立誓,不會再勾搭其他男人。」司侑道。
我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司侑。
又看看裴霽雲,轉頭看看蘭胤。
他們都沒出聲,都不反對。
我難受:「……我是合歡宗的。」
合歡宗的弟子不勾搭男人,直接入無情道得了!
司侑睨我。
我默默豎起三根手指,哭喪着臉:
「天地爲鑑,日月爲證。我合歡宗沈瑤情在此立誓,往後不再勾搭其他男人。若有違背,天地共誅,神魂俱滅!」
雷響三聲,誓成。
我筋疲力盡,幽怨地瞪着他們:「送我回去。」

-13-
回到合歡宗後。
一羣師弟師妹追上來,嘰嘰喳喳:「師姐,怎麼樣?大獲全勝沒?」
我虛着步伐,生無可戀地往自己寢屋中走。
其中我最喜愛的一位師妹挽着我的手,期待道:「師姐,你是不是已經全部拿下了?」
我掩面哭泣。
所有人面面相覷。
師妹的聲音也小了下去,擔憂地問:「師姐,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她這話起了個頭,其他人紛紛附和罵道:
「師姐你說,他們怎麼欺負你了,我們幫你討回公道!」
「一羣僞君子!道貌岸然!」
「我替你去給他們下藥,把他們扒光吊在合歡宗門口!」
「……」
我擺擺手,踏入寢房:「我只是累了,深受重創,歇幾日就好了。」
在他們關切的目光中,我關上房門。
倒在榻上。

-14-
我一連在屋中待了七日。
精神稍微好了些,我整理好衣裳, 磨磨嘰嘰地給蘭胤傳信:【明日有空?我來親自道謝。】
雖說我這人道德感極差,人也壞, 但不至於不分好壞。
我將蘭胤關在縛蓮籠中,後來他還願意擋在我身前。
我還是略有些感動。
蘭胤很快回了信,一個字飄在空中:【行。】
我翻出一個木盒,從中抽出幾張符,挑挑揀揀。
找到了, 瞬移符!
我兩指夾住,晃了晃, 符紙金光顯現。
閉眼。
再睜眼。
蘭胤正在院中練劍。
我彎脣:「師——蘭胤!」
他抬眸, 驚愕地收回劍:「不是明日?」
「恰好找到了之前從哪個符修那兒買的符。」我回答。
我從袖口摸出一個香袋,遞給蘭胤:「這是合歡散,我用不着了, 送你。你要是遇到了喜歡之人……」
沒等我話說完, 蘭胤抬手打掉香袋,耳垂微紅:「你以爲誰都像你,盡使這些下作手段?」
我撇撇嘴:「好吧,你清高。」
我思索片刻, 又問出心底的疑問:「司侑明明是劍道之人, 身上怎麼會有魔氣?」
「他母親是上一任劍宗宗主, 父親是魔修。」蘭胤簡潔明瞭地說道。
……怪不得。
敢情琮火山是人家老巢啊。
疑惑得解,我便心無旁騖地欣賞起蘭胤。
蘭胤少年身姿, 薄脣淡粉, 眉間帶惱,高馬尾隨風揚起。
我眼巴巴地瞧着。
恨不得直接上手。
腦中卻飄起我立的那句誓:
……往後不再勾搭其他男人。
等等!
我試探地問:「能、能親一口嗎?」
蘭胤別過頭, 連頸脖都粉了:「想得美!」
沒有聽到雷聲!
我大喜。
不再勾搭其他男人, 那先前勾搭過的男人還能繼續勾搭!
早知如此,前幾日我也不至於失眠, 夜夜想着自己不配爲合歡宗大師姐。
我吸了吸鼻子。
蘭胤聽見聲音,猶疑地轉回來看我:「你……哭了?」
我乞求:「蘭胤,親一口。師姐太高興了!」
「你……就這麼想親我?」蘭胤頓了下。
我眨着眼睛。
他垂眸看我, 脣緊緊抿起。
我上前一步, 踮起腳尖,再快貼上他臉頰的那一刻。
一道聲音把我嚇得魂飛魄散。
「你們在做什麼!」
是司侑。
我小聲:「曾經的師姐弟交流一下情感。」
「是嗎?那也來跟我交流交流。」司侑似笑非笑。
我沉思片刻:「也行。」
蘭胤:?
司侑:?
我勾搭不了新男人了,只能勾搭曾經勾搭過的。
蘭胤拽住我的手。
我輕哼:「司侑, 我知道那日晚上的是你。就因爲我把你綁起來過,所以你報復我, 對吧?」
「什麼那日晚上?」蘭胤蹙眉,想到什麼後臉色大變, 「就是你向我褪去衣物……」
「什麼褪去衣物?」司侑審視地掃過來。
我Ţú₋:「……」
我不動聲色地觀看四周, 尋找方向。
裴霽雲的院落在哪?
我要去找裴霽雲。
感覺和他倆雙修很困難了,想必裴霽雲或許會容易一些?
我想偷溜出去,另一隻手被司侑抓住。
「聽聞合歡宗子弟長時間不汲取靈氣, 修爲會降低。」司侑慢悠悠地笑着, 「我可以幫你。」
我:「這……」
蘭胤力氣加重:「裴師兄在來的路上,你不要肆意妄爲。」
我愣住:「啊?」
這是什麼發展?
我有些虛:「要不,我還是回合歡宗吧?不打擾你們了。」
我的兩隻手分別被拽着, 根本不鬆開。
不言而喻。
我餘光瞄到月牙白的衣袂,腿一軟。
我動了動脣,最後說了句:「……那、那溫柔點。」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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