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第一天，女鄰居就上門找我借東西。
我以爲是要借蔥薑蒜之類的東西，結果女鄰居卻說，她要借的，是我的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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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完澡出來，剛穿上褲衩，門鈴就急促地響起。
一定是女朋友來了！
我沒多想，三步並作兩步打開了門。
外面站的卻是一個穿着紅色開背連衣裙的女人。
「你好，我是你隔壁 305 的鄰居，歡迎你搬來新家！」
女人禮貌地伸出手，我也趕緊禮貌地伸出手：
「不好意思！剛洗完澡出來，我以爲是我女朋友……沒來得及穿！」
只穿了褲衩站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我臉漲得通紅。
想解釋一下。
但女人並不介意。
「沒關係！自己家嘛！怎麼放鬆怎麼來！」
「嗯嗯！」
我一邊回答，一邊從還沒整理的行李箱裏扯了一條外褲穿上。
這才放鬆了下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我一邊問門外的女人，一邊又拿了件 T 恤套上。
這要是被其他鄰居看到我光溜溜地和女鄰居談話，可就麻煩了。
「噢！是這樣的！」
「我能進來說話嗎？」
我還來不及回答，女人就挨着我擠了進來。
我不習慣陌生人碰到我的身體，嚇得趕緊後退了兩步。
這還沒完，緊接着她還順手把身後的門給關上了。
-2-
我怕惹上麻煩，想把門打開。
女鄰居緊張的把手放在了我手背上：「是這樣的，我這次過來，是跟你借一樣東西，借完我馬上就走！」
女人眼裏流露出一副拜託拜託的可憐樣。
我不忍心一下子就拒絕她，就沒再堅持。
「要借什麼你說吧！你也看到了，我剛搬過來，Ṭŭ₀還沒開火，蔥薑蒜什麼的都沒有！」
我攤攤手，告訴女鄰居家裏的情況。
沒想到，女人嘴角挑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知道你剛搬來，很多東西都不齊，但是我要借的東西你是一定有的！」
「啊？」
女人這一番話，着實讓我摸不着頭腦！
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篤定她借的東西我一定有。
「那你說吧！只要我有！一定借！」
我很爽快地答應了。
因爲剛剛女朋友發來消息，說她馬上就要到了。
我想趕緊把對方打發走。
不然以我女朋友的性格，必定要喫醋。
女鄰居卻不急，她用手扇了扇風，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好熱！」
然後就脫下了外面的小外套。
我這才認真看了一眼女人。
面容大氣明豔、皮膚白皙、身材高挑。
除了擁有白皙的皮膚、高挑的身材外，裏面穿的掐腰連衣裙更是將她的身材展露無遺。
我趕緊把眼光挪到旁邊的飲水機：「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吧？」
女人站起來，接住我的水杯。
手指有意無意地碰到了我的。
我一慌，趕緊撤回了手。
「你還沒說你要借什麼呢？」
女朋友已經發來了第二條信息，說她已經到了小區門口了。
我得趕緊把女鄰居打發走。
喝了兩口水後，女鄰居纔開口：「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宋池，是一所 985 畢業的研究生。家裏條件艱苦，還有一個妹妹要治病，我借的東西，不僅能緩解你的經濟壓力，還能讓你大賺一筆彩禮錢娶老婆，我真心建議你考慮一下。」
女鄰居慢條斯理地說着，似乎篤定我一定能同意。
一開始，我還以爲女鄰居在說瘋話。
可是我想起租房子的時候，在這裏做保安的表弟告訴我。
說我隔壁 305 住的是一個有錢的美女。
「巨有錢，就是可惜了，一直沒生出孩子，好像跟她老公關係不太好！」
這樣一想，似乎女鄰居說的話，也沒那麼奇怪了。
想到這裏，我放下了防備，對女鄰居說道：「你先說說你要借什麼吧！如果不是什麼違反法律違背道德的事情，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女鄰居突然站起來，往我面前一貼。
我都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
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然後我聽見女鄰居在我耳邊軟綿綿的說道：「我想借的，是你的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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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目瞪口呆！
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跟我借精子。
簡直天方夜譚。
離了大譜！
我趕緊後退了一步，擰開門把手，對着女鄰居客氣道：「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這個忙恕我幫不了你！你另找他人吧！」
一扭頭，女鄰居居然已經站着把裙子給脫了。
就算我再保守，也一下子擋不住這樣的視覺衝擊。
一下子就結巴了：「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女朋友馬上就要到了！這要是被她看到，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正當我急急忙忙把裙子往女鄰居身上套的時候，女朋友清脆的聲音已經到達門口：「宋池！你的寶寶來看你啦！慶祝你研究生畢業順利找到工作，我們終於結束異地戀啦！」
眼看女朋友一隻腳就要踏進門，而女鄰居身上還只有幾塊布料，我什麼也顧不上了。
強行把女鄰居推進臥室。
行李裏的衣服我還來不及清理，衣櫃還是空的。
「你可千萬別出聲，只要我女朋友不生氣，你剛剛說的事就還有得商量！」
女鄰居也不惱，眼睛亮亮的看着我，任由我把她藏在衣櫃裏。
看她還比較配合，我稍稍鬆了口氣。
跑到客廳的時候，女朋友已經進來了。
看我滿頭大汗，心疼的她立刻就拿出紙巾給我擦汗：「看把我男朋友給累的，剩下的這些衣服就我來給你收拾吧！」
說着，就要去臥室。
我趕緊攔下她：「寶寶，剛見面就別忙活了，趕緊先親熱一下吧！」
女友還想進臥室。
好在我力氣大，一下子就把她帶到了沙發上。
一想到要是被女朋友發現我的衣櫃裏藏了個女人，就全身發冷。
女朋友再信任我，也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是主動上門來找我借精生子的！
宋青妍完全不知道我的心思，她像只小狗一樣，吸了吸鼻子，對我說道：「寶寶，你好香香啊！特意洗了澡來等我的對不對？」
說完，就調皮的把手放到了我的腹肌上，慢慢地往下滑。
這誰遭得住，我立刻有了反應。
但一想到家裏還有個陌生人在衣櫃，我硬生生忍了下來。
沒想到，我這一忍，反而讓女友起了疑心。
「寶寶，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平常我要是這樣做，你早瘋了，今天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說着，她就環顧四周道：「家裏不會是藏了什麼人吧！」
我趕緊擠出一絲大笑：「瞎說什麼！我只是搬家累了嘛！」
說着，就把她往浴室門口推：「要不你先去洗個澡，等會我們來大戰一場怎麼樣？」
可沒想到女友噗嗤一笑：「大戰什麼啊！你都累成這樣了，趕緊去沙發上躺着吧，我去幫你收拾衣服！」
說着，又推着行李箱往主臥走。
這下，我再也顧不上衣櫃裏有沒有人了。
一把奪過女友手裏的行李箱，將她放倒在牀上。
一番折騰後，女友滿足地睡着了。
我這才趕緊打開衣櫃，讓女鄰居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女鄰居給我塞了一張名片。
「我相信你有用得着的時候，想通了就打這個電話，我等你！」
我看了一眼名片，女人叫蕭唯。
人如其名。
長相大氣，明亮又豔麗。
但是她要借的東西，我實在給不了。
正想把名片扔到垃圾桶的時候，女友醒了，站在臥室門口，問我：「寶寶，你跟誰說話呢？」
我一緊張，把名片塞到了褲袋裏。
對着女友道：「剛剛出門扔了個垃圾，遇到鄰居打了個招呼而已。」
女友倒沒追究。
而是拉着我的手，跟我說了一件事。
「宋池，我懷孕了。」
「這孩子，我們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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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反應是不能要。
我剛畢業，工資到手一萬二。
但妹妹看病一個月就要三千，加上房租兩千五。
除去喫飯水電開銷，真正的收入不到五千。
看到我沉眉，青妍溫柔道：「我們還年輕，現在正是拼搏的時候，等我們結婚後再要孩子吧？」
說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我明天就去約醫生。」
可我卻握住了她的手：「孩子生下來吧！我養！」
青妍比我小三歲，剛剛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工作。
如果要生的話，開銷確實只能靠我。
我也知道現在不是生小孩的時候，但是我爸已經腎衰竭晚期。
爲了省錢，他放棄治療，醫生說保守估計最多也就一年時間了。
「我爸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結婚生子。」
我握住女友的手，懇求她把孩子留下來：「我知道你爸媽說過，想要娶你，需要 18 萬彩禮，但我剛畢業，攢彩禮錢需要時間，你能不能勸一下叔叔阿姨，8 萬行不行！我去跟公司預支！只要叔叔阿姨同意，我三天內就籌到！」
說到這裏，我手心發汗。
還沒結婚就讓女友生孩子，不太可能。
這對她也太不公平。
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儘快結婚。
但首先得過女友爸媽那一關。
青妍看我急得手心發汗的樣子，十分心疼地坐了下來：「你彆着急，我今晚回去就跟爸媽商量！」
「但是 8 萬塊錢，對你來說也不是小數目，能搞定嗎？」
說完，她掏出一張卡：「我這裏面有當家教賺的 2 萬塊錢，先放在你這裏！」
我看着女友溫柔的樣子，喉嚨一緊。
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女友回去後沒多久，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她語氣十分低落：「寶寶，我媽說了十八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嘆了口氣：「你跟阿姨說了懷孕的事情嗎？」
女友頓了頓：「她說你就是拿捏了我懷孕，所以纔敢砍掉十萬！」
「我媽說她已經聯繫好醫生了，讓我三天後就去做手術弄掉。」
「宋池，我想孩子的事情，我們得重新考慮考慮！」
此時，一想到我父親做夢都想看到的孫子要被做掉。
心臟就疼得不行！
我一咬牙：「青妍！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你告訴阿姨，18 萬彩禮一分錢不少！我明天就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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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司。
好不容易țů³熬到了上午下班，我準備找老闆預支年薪。
可還沒走到老闆辦公室，就先被人事叫了進去。
「小宋啊！公司經營不善，要裁員。你在名單上！該給的賠償和補貼公司都會按照勞動法支付，你下午就可以離職了。」
說完，就給了我一張離職表。
什麼話都還來不及說，就被優化了。
那邊，媽媽打來電話：「你妹又到了進醫院複查的日子了，你看這錢……」
我壓住自己的情緒，對媽媽說道：「我馬上就打過來！」
「兒子，你還好吧？聽你的語氣好像有點不高興！」
「要不，媽去跟別人借點吧？」
聽着我媽的關心，我的心卻越來越亂，忍不住對她發了脾氣：「你兒子已經會賺錢了，爲什麼還要低三下四地求別人！」
說完，就把女友昨天給我的兩萬，全部打了過去：「Ṭúₐ花！該花的就花！幺妹的病醫生說再堅持治療半年就會好了！不能半途而廢！」
我媽見我情緒激動，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只說了一句：「家裏都聽你的！」
掛斷電話後，我失魂落魄地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抱着一個小紙箱出了門。
女友的電話又來了：「宋池，借到錢了嗎？我媽說如果今天不給齊彩禮錢，下午就要我去把孩子做了。」
女友的電話裏也滿是無奈：「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最愛的你，我也很爲難！」
說着，像是顧及我自尊心似的，她說了一句：「我跟我閨蜜借了兩萬，你看夠不夠！」
我的心一下就炸開了。
堂堂一個大男人，想結婚居然要靠女人借錢。
我強裝冷靜，對女友道：「老闆已經答應了，但他要晚上回來，親自轉錢，畢竟十八萬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女友點頭：「那我去跟我媽說。」
要掛斷之前，女友爲了體現和我是一個戰線，又跟我說了一句：「寶寶，我等你！」
掛完女友電話，我坐在馬路邊，抽了整整三包煙。
然後，打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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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做保安的表弟。
之前租房子的時候，他就提過一嘴。
說知道有個來錢快的工作。
幹得好，一次就能拿十萬。
表弟愛吹牛，所以當時我只是一笑了之。
現在手裏急用錢，也不管真假了，先問問他看看是什麼工作。
沒想到表弟見我問他工作的事情，眉開眼笑的。
「當初我提了一嘴，你沒接話，我就沒往下去說！」
「也得虧你是我表哥，不然我都不會告訴你！」
說着，還嘆了口氣：「要是我有你這麼高的學歷和相貌身材，這活我肯定是接了。」
「可惜我大專畢業，人家不要。」
表弟很快就打完了電話。
「哥，我把你的情況都告訴對方了，對方很滿意，約你半個小時後在皇庭大酒店咖啡廳見面，聯繫方式我發你微信了，到了給僱主發個消息，顯得有禮貌一點。」
說完，又跟我眨眨眼：「要是成了，一次至少 10 萬打底！」
我心裏驚了一下，說要是真的成了，到時候請他喫飯。
表弟說了句：「客氣！都是一家人！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你趕緊去吧！僱主就是那裏的老闆，估計早到了，別讓人家久等！」
我一聽，也不再耽擱，馬上打了一輛車過去。
到了皇庭大酒店，立刻就有穿着精緻西裝的人迎上來：「你好，請問是宋池先生嗎？我們老闆已經等你很久了，請跟我來！」
我跟着侍從七繞八繞，終於到了一個隱私性極好的包廂。
一個人影坐在黑暗之中。
見我進來後，一張臉才露在微光之中。
熟悉的眼睛和意味不明的笑在我面前徐徐展開。
「蕭總，人給您帶到了！」
「您要的拉菲馬上就送到。」
說完，低低彎腰，慢慢退了下去。
「怎麼是你！」我驚訝地看着對面的女人，這就是昨晚來跟我借東西的女鄰居。
「坐吧。」
女人依然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之中。
跟昨晚純粹的性感不同，今天的她，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藍ẗű̂⁼色西裝，極窄的腰線掐出鋒利的弧度。
顯得清冷而又專業。
跟昨晚在我家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突然想到了把她塞進衣櫃時，她委屈慌亂得像只驚慌失措的小狗的樣子。
一下子血氣上湧。
尷尬地扯過一條毯子，蓋在自己身上然後坐下。
「冷嗎？」女人問。
我點頭。
女人倒也沒多說，直奔主題：「小宋給我說了，你很缺錢。」
她從包裏拿出一沓鈔票擺在大理石桌面上：「這裏有十八萬！」
「你拿去用！」
然後就站起身來，也沒看我，就打開了門。
「剛剛送進來的拉菲是 1982 年的，別人送的，我也不喝，有點浪費了。這裏安靜，也沒人打擾，你想坐多久都可以！」
我回頭，剛剛好對上她的眼睛。
她也沒笑：「沒什麼煩惱不是一杯酒就可以解決的，如果不行，那就兩杯！」
說完，對我笑了笑。
徑直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
我看着桌上的十八萬鈔票和 8 萬一瓶的拉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友的電話響了。
我突然覺得有點累，擰開瓶蓋，倒上拉菲，一個人喝了起來。
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沒多久就醉了。
腦海裏浮現出，女人剛剛拉開門時候的那張臉。
明豔、高貴。
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一種渴望。
摸出手機，打開了微信，翻到了表弟發給我的僱主電話。
我知道這個電話一旦打出去，一切就覆水難收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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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女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是我。」
「我知道！」
接着，我聽到女人說：「孫經理，這次就算了，下次還犯這樣的錯，你就打離職報告吧！」
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後，對面的聲音緩和了很多。
「心情好點了嗎？」
女人關切的聲音。
「好多了。」我趕緊謝謝她的幫助。
她卻輕輕笑了：「不用叫我蕭總，叫我蕭唯好了，對了，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希望你諸事順利吧。」
我聽到對面嘈雜的人聲，應該是她那邊有很多人來拜訪。
我趕緊掛了電話。
剛掛斷，女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接起，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寶寶，彩禮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媽催着呢！我快扛不住了！」
我第一次覺得女友宋青妍有點煩。
爲什麼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但我凝神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錢，沒有動氣，對她和顏說道：「錢已經到了，但是是現金！」
「我親自給叔叔阿姨送過來吧！對了！我還買了一瓶酒，叔叔不是愛喝酒嗎？就當上門禮了！」
不知道是不是手裏有錢，我講話的調子也高了起來。
意識到我的態度，我趕緊又調整了一下語氣：「這是 1982 年的拉菲，得 8 萬一瓶，老闆說祝賀我要結婚，特意送的，叔叔肯定喜歡！」
聽我這麼說，女友在那邊也算鬆了口氣。
「那我趕緊跟我爸媽說一下，你趕緊過來！」
「嗯！」我答應着。
然後在包廂裏又坐了好一會兒，纔有點戀戀不捨地帶着錢和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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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很早就在樓下來接我。
「辛苦了！」見到我，女友一下子就抱住了我。
「我們上樓吧！爸媽做了很多菜，就等着你一起喫呢！」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帶着錢和酒跟女友一起上了樓。
「宋池，你也別說阿姨爲難你，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看不到誠意實在也不敢把她嫁出去。」
女友的媽媽很客氣，給我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這些彩禮錢，我們也不要你們的，你有這份誠意我們就滿意了！」
「這酒我就替你叔叔收下了！他愛喝！」
本來能讓女友爸媽同意我們結婚，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可看着他們的笑臉，我的心裏卻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想起了坐在包廂，穿着掐腰西裝的蕭唯，還有她冷冰冰跟那個經理說話的聲音。
一陣失神。
「怎麼了？」女友輕輕推了推我。
「我媽問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呢？」
「對了，我媽還給叔叔阿姨妹妹準備了一些禮物，到時候一起寄回家！」
我看着女友遞過來的大包小包。
有調理身體的野人蔘、高級燕窩，還有幾套看起來就很貴的衣服。
「我媽知道你今天會過來提親後，很早就去商場準備了！」
女友眨了眨眼：「我爸媽還是很喜歡你的，只是想看看你娶我的誠意罷了！」
我回過神來。
如今這個結果，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嗎？
可是卻沒有之前預想的那麼開心。
直到我打給我爸，告訴他，我馬上要和女友結婚了。
「我們預約了下週去領證，還有，爸，我有孩子了。已經三個月了！」
對面的爸爸難得地笑了：「好啊Ţṻ₇！大喜事！我們家兒子終於有出息了！爸爸一定會撐到你結婚生子那天！」
在那一刻，我突然才覺得。
這 18 萬給得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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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證後，我的新工作也有了眉目。
因爲上一份工作的經驗，加上我剛新婚。
很多公司認爲我穩定性很好，紛紛投來了橄欖枝。
老婆快要生的時候，我已經在新公司當上了部門經理。
那一天，參加完我升職的慶功宴回來已經晚上十二點。
我從新提的車子上下來的時候，卻看見路邊有一個喝醉的女人。
「蕭唯。」
我輕輕喊了一聲。
女人抬起了頭，兩雙眼睛隔空交匯。
「還真是你！」
我趕緊下車將她扶起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去啊？」
我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他不要我了！」女人撲在我懷裏喃喃地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隱忍，我能感受到她雙肩不停地聳動，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如果你不想回家，我送你去酒店怎麼樣？」
我想起蕭唯的產業，那家五星級皇室大酒店。
可是換來的只是她的搖頭：「那家酒店被抵押出去了，已經不是我的了！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女總裁，現在流落街頭。
我實在不忍心把她一個人丟下。
就給我一個合作伙伴打了個電話，訂了另一家酒店。
準備開車送蕭唯過去的時候，岳母打來了電話：「宋池，青妍羊水破了，看來是提前要生了！你趕緊回來！」
我抬眼看了一眼樓上，所有的燈幾乎都滅了，只有我們家的燈突然全部打開。
爲了照顧懷孕的女兒，岳父岳母都搬了過來。
新的房子已經在看了，所以暫時還沒換地方。
我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蕭唯，紅色的脣在夜色中是那麼耀眼。
可也那麼孤獨。
「媽，我還在公司呢！現在趕回來怕是來不及了，你先打 120 把青妍送到第一人民醫院，我馬上就趕到。」
岳母着急，只回道：「那你快一點，你岳父今天心臟不舒服，喫完藥已經睡着了，我一個人怕是搞不定！」
我連連答應着，向岳母保證很快趕到。
到了酒店，我把蕭唯放到牀上。
「房費我已經付了！你好好在這休息。」
說完，又解釋了一句：「欠你的 18 萬，這個月底就能還清了！」
剛要起身，卻被蕭唯抓住了衣袖：「就不能再陪陪我嗎？」
我頓住腳步：「我老婆要生了！我得趕去醫院！」
然而就是這一句話，讓蕭唯崩潰大哭：「你知道爲什麼我老公不要我了嗎？他說我生不出孩子！他媽不讓他跟我在一起了！現在我破產了，老公也要跟我離婚，宋池，我什麼都沒了啊！」
蕭唯終於哭了出來。
我的心痛了一下。
那個高貴威嚴的女人，第二次因爲生孩子的事情，在我面前卸下了防備。
我轉身在牀邊坐下。
蕭唯哭了一會，很快就停住：「你走吧！別讓家裏人等太久，懷孕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陪在她身邊的老公。」
說完，就起身去了浴室。
我聽見裏面嘩嘩的水流聲，卻怎麼也挪不動腳。
-10-
那一晚，折騰了很久。
爲了養胎，我積蓄了半年的力氣在那一天全部用光。
醒來的時候，手機上是二十幾個未接來電。
顧不上洗澡，我穿上衣服，就準備往醫院跑。
「唯，我幫你點了早餐，你自己記得喫。」
我一邊系襯衫的扣子，一邊囑咐蕭唯。
她一臉清冷，沒說什麼。
我急着去見青妍，也就不再多言語。
到了醫院，岳母劈頭蓋臉就給我一耳光：「你去哪了！知不知道你老婆昨晚難產大出血！」
我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也顧不上巴掌的疼了，抓住岳母的手忙問：「我老婆怎麼樣了？」
岳母沒好氣：「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我衝進病房，看到牀單上溢出來的鮮紅的血。
當場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對不起！老婆！」
聽見動靜，青妍睜開了眼睛，張了張嘴，道：「老公，你怎麼纔來！我差點以爲見不到你了！」
又看了看我皺巴巴的西裝：「現在你是經理了！錢是賺不完的！家人最重要不是嗎？」
我流着眼淚：「對不起！昨晚敬酒的人太多，我喝過頭了！」
青妍用力擠出一笑：「下次別這樣了！」
我舉起手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我想睡一會，你去看看兒子吧。」
我又內疚又高興，趕緊跟醫生問了地址，去看了看保溫箱裏的兒子。
-11-
因爲兒子早產需要住在保溫箱，老婆也因爲大出血需要在醫院住一段日子。
所以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
前面幾天還好，我下完班去醫院陪陪兒子和老婆。
到了晚上回到家，收拾收拾家裏。
但是過了幾天，人就懶散了。
我想起升職後公司有筆高層獎金正好發了。
於是有一天的凌晨三點，我打給了蕭唯。
「正好我沒睡，過來取吧。」
很快，門鈴聲響起。
我打開門，兩個人一對視，直接進了臥室。
自從那一天在酒店之後，我們已經有一週多沒聯繫。
我忙着上班去醫院，她忙着處理離婚的事情。
那一晚來到我家後，蕭唯每晚都會過來睡一會兒。
有一次，岳母突然回家拿東西，嚇得我又把蕭唯藏進了衣櫃。
岳母走後，我們擁有了最激烈的一次。
只是沒過多久，青妍和兒子就要回家了。
我在前一晚，把蕭唯折騰得連連求饒。
事後我抽着煙：「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有老婆也有兒子了，之前你給了我 18 萬跟我借東西，現在我想應該連本帶利都還給你了。」
蕭唯很尊重我的決定：「我離婚的事情也辦好了，也該開啓新的生活了！」
當天晚上，我就把家裏的牀單四件套全部給換了。
家裏看起來煥然一新。
這麼久的時間，我也想清楚了。
跟蕭唯不過是我卑微時候的相遇。
後來我站起來後，恰好又遇上脆弱卑微的她。
於是，我想扳回一局。
那是一個男人卑劣的下半身和征服欲以及自尊心、新鮮感在作祟。
而我和青妍，高中相識、大學相戀一直到研究生。
那是從校園到婚紗的愛戀。
我決定，等青妍和兒子一出院，我就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我看着手邊的鑰匙。
和蕭唯的這幾天，我並沒有停止給青妍準備驚喜。
我下手了一套 120 平米的房子，寫的是青妍的名字。
還特意去挑選了一套昂貴的婚紗，定好了五星級酒店的婚宴場地。
我美滋滋地躺在牀上想着青妍看到這些驚喜的表情。
就這樣，沉醉地陷入了夢鄉。
渾然不知，屬於我的噩夢即將到來！
-12-
青妍回來後，說是睡覺不安穩，讓我委屈一些。
於是我睡在了沙發上。
由於婚宴和買房都花了不少錢，所以我乾脆幫公司談了更多客戶。
半個月就入賬了五十多萬。
我意氣風發，終於跟婚禮公司對接好了所有的流程。
那天，我藉口要給青妍辦生日會，把她請到了酒店。
專業的化妝團隊在化妝師給她化着妝的時候，酒店最大的宴會大廳裏，有我的爸媽妹妹幾十個親戚，還有我的所有同事領導。
父親生病的時候，我們家低三下四求人借錢。
如今我當了經理，有了錢，也想讓之前瞧不起我的人看看。
不要狗眼看人低。
這樣豪華的婚禮和排場，就是我如今身份地位最好的證明。
我在後臺看着臺下黑壓壓的人羣，心裏滿是得意。
青妍出來了。
她好美！
我心裏一陣悸動。
卻猛然發現，她並沒有穿着婚紗。
而是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素裙。
顯得那樣的純粹而簡單。
我一時間看得發愣，旁邊的主持人催促道：「快！捧上鮮花，拿上戒指，趕緊求婚啊！」
我來不及多想青妍沒有穿婚紗的原因，趕緊拿上鮮花單膝跪下。
壓抑住心臟的狂跳，舉起戒指：「宋青妍，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以爲我會看到青妍捂嘴驚訝的表情，然而我卻只看到了她嘴角蔓延開的淡淡冷笑。
她從容地接過主持人的話筒，然後開口道：「宋池，我們離婚吧！」
然後，我看到她手裏拿着的白紙。
我還以爲是她提前知道我求婚，所以自己準備了一份誓詞。
然而，當她亮出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我的頭頂像是突然被千斤頂給砸了一下。
整個人搖搖欲墜。
臺下的人鬨然大笑：「求婚現場怎麼變離婚現場了！這也太勁爆了吧！」
我媽控制不住，帶着我顫顫巍巍的老父親上了臺：「青妍，你這是怎麼回事！宋池對你這麼好！給你買了新房還給你花錢弄了這麼一個求婚宴會，你怎麼能跟她提離婚啊！」
我爸也被羞得連連咳嗽：「我們宋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說，你這婊子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好上了！」
「我早跟宋池說了，你家裏家境好，嬌生慣養，怎麼可能看上我們家！遲早是要管不住的！」
說完，他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跟青妍說道：「你要是出軌了，那十八萬彩禮必須要還！」
岳母攔住我父親噴在青妍臉上的口水：「十八萬彩禮我們一分沒要，你要我們還什麼！」
我爸應該是氣糊塗了，變得蠻不講理：「錢我兒子反正給了，你沒要那是你們的事情！」
我媽也心疼我：「錢給了，你用在哪裏了不關我們的事情，十八萬必須賠！要是是我兒子出軌在先，別說十八萬不用賠，新買的房子和共同財產我們一分不要！」
青妍看了我一眼：「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看了一眼臺下的領導和同事，懇求青妍：「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說行不行！給我一點面子！」
「給你面子？」青妍的聲音像是冰窖裏撈出來的。
我從來沒聽見過她用如此沒有感情的聲音跟我說話。
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向來都是：「寶寶！你好棒啊！」
「寶寶，你坐着吧！碗我來洗就好了，你去沙發上坐着！」
「寶寶，我們給爸媽打點錢吧！妹妹生病需要花錢的地方多！」
然而，現在她卻說：「宋池，給你面子？你Ťū₌算老幾啊？」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能裝作發怒的樣子。
以前只要我板起臉，她就會立刻低頭跟我認錯，求抱抱。
我深吸一口氣，黑了臉色：「宋青妍，現在是你主動提出跟我結婚，本來就應該退還彩禮！但是我念在你剛產後修復，情緒不太穩定，要是真有出軌之類的事情，那也是我做丈夫的失責！你給我父母道個歉，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說完，我拉起她的手，讓她跟我回家。
沒想到她一動也不動，舉起話筒說：「回家？回那個趁我住院，你和女鄰居天天上牀的那個家嗎？」
「回那個浴室、客廳、窗臺都是你和女鄰居苟合的那個家嗎？」
「我就問問，那還是我的家嗎？」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往空中撒了一沓什麼東西。
現場的人撿起來後，立刻炸了。
「媽呀！這男的也太不要臉了吧！老婆在醫院難產生孩子，他在家裏和女鄰居上牀！」
「我要是青妍，把這個男的千刀萬剮也不夠！快把這羣狗男女的照片發到網上去，讓他們徹底社死！」
一張我光着身子和另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的照片飛到了我爸的頭頂。
看了照片的我爸一巴掌就扇在了我臉上：「丟人現眼的東西！」
「離婚！別耽誤了人家閨女！」
說完，跟青妍道歉：「我老宋家說到做到，財產什麼的，我不會讓宋池跟你爭，但是孩子得歸我們宋家！」
青妍只定定回了一句：「不可能！」
「你兒子是過錯方，財產和兒子都得歸我！」
-13-
那場求婚，我成了最大的笑話。
但我不怪青妍。
ţù⁻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公出軌。
但我不一樣。
我蹲了五天五夜，終於把青妍蹲了出來。
「老婆，你聽我說幾句，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當初我沒錢沒車沒房，爸媽那麼抗拒你嫁給我，你始終和我統一戰線，借錢給我湊彩禮！」
「所以看在你這麼愛我的份上，你生幾天氣我不跟你計較。」
「現在已經快一週了，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我看她沒有馬上走，又趁機表白我根本不愛那個蕭唯：「我跟她就是玩玩的，你那個時候懷孕幾個月不讓人碰，生完孩子又難產不能出院，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我承認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但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對絕對沒有愛上那個女人！」
說完，我就去拽青妍的手：「好啦！乖啦！老公保證下次絕對不會犯錯！」
我以爲給了青妍這麼大一個臺階，她會順着臺階往下走了。
結果，她當着來來往往的人羣，抬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說實話，宋池，我扇你耳光都嫌手髒！但是不扇你我又覺得自己咽不下這口氣！」
「趁我懷孕生孩子，帶着女鄰居到家裏上牀，一句沒愛上，只是玩玩的就想打發我？」
「我告訴你，三日之內把離婚協議給我簽好！房子車子兒子都要給我！不然我要你連工作都保不住！」
我被她放的狠話給激怒了。
給臉了不是！
也把自己心裏的怨氣給喊了出來：「宋青妍，面子我給足你了，臺階我也給你備好了！自己幾斤幾兩心裏要有數！當初要不是你爸媽非要我準備 18 萬彩禮看誠意，我怎麼會聯繫蕭唯！是你爸媽的 18 萬彩禮把我逼到這條路的！」
「蕭唯借了我 18 萬，她想生孩子，我跟她睡覺，不過是爲了還人情債！」
「我都是爲了我們的將來，才把自己的身體出賣了！你現在還蹬鼻子上臉跟我離婚？」
「我告訴你！我不會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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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爲宋青妍只是說說而已。
宋青妍父母都是小領導不錯，但倒不至於能干涉到我的工作。
然後，三天後，我最大的客戶趙總宣佈不再和我續簽合同。
而我所有的客戶都是基於趙總簽約談下來的，紛紛宣佈不再和我合作。
公司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趙總明確表示是因爲你出軌事件，拋棄產婦，不敢相信你的人品才做出的決定。
「公司覺得你影響太壞，決定給你降職。」
我百般找人打聽，才知道，趙總居然是宋青妍的遠房舅舅。
結婚後，我新進公司的產品正好是青妍舅舅集團常年需要訂購的。於是，青妍求着岳父出面找了這個遠房舅舅。
這麼大體量的單子這才落在我身上。
青妍從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
我一直以爲，我是進對了公司，選對了行業，加上年輕運氣好, 才一下子拿到了趙氏集團的供貨業務。
沒想到，我的連升居然靠的是青妍。
我一下子慌了, 趕緊提着東西去青妍家。
青妍這次很快就見了我。
但她說的很簡單：「東西我不要！你馬上簽字，不然你在新公司做個普員的機會都不會有！」
我想到了生病的父親還有需要花錢的妹妹。
馬上答應了下來。
我不想激怒青妍的原因, 也是希望不能讓她再討厭我。
不然我是真的一點複合的機會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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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 因爲我是出軌方, 新買的房子和車子都給了青妍。
這些我爸媽倒沒說什麼, 但他們竟然連孫子長什麼樣都沒看到。
氣得我爸直朝我吐唾沫：「真是沒用的東西, 連宋家的血脈都保不住！」
「你還有什麼臉來看我！」
我媽也唉聲嘆氣：「你當初說答應離婚只是緩兵之計, 現在好了, 他們一家直接把房子賣了帶着孩子出國了！唯一的孫子連個面都見不到，你說你這事給辦的，給老宋家丟人啊！」
因爲孩子的事情, 我爸媽不想再見到我。
正好這時候蕭唯又出現了。
還是挺着肚子出現的。
「我懷孕了！是你的！」
我想青妍也不想我做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吧。
就跟蕭唯領了證, 不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然而, 隨着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蕭唯飯來張口的樣子讓我越來越討厭她。。
以前青妍沒懷孕的時候, 一日三餐都是給我準備好的。
就連衣服都是一大早起來熨好掛起來的。
而蕭唯除了每天喫喫喝喝, 就是睡大覺。
這些我都忍了。
直到兩個月後，我收到了催賬短信。
這才知道蕭唯居然在地下錢莊賭輸了 200 多萬！
我當場暈了過去。
和青妍結婚後，我一分錢都不欠, 還賺了不少。
跟蕭唯一結婚, 兩個月我就背上了 200 多萬債務。
「你是要把我逼死啊！」
我躺在病牀上才知道, 蕭唯之前跟前夫離婚，也是因爲賭博。
她有錢是真的。
但是賭博也是真的。
結婚一年, 就輸掉了自己持有的所有產業。
她前夫又給了她一大筆錢東山再起, 結果沒有兩個月，就全部輸掉。
前夫實在受不了她的賭癮了，提出賠一半身家給她，堅持要離婚。
但蕭唯卻覺得, 前夫想要跟她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爲兩個人沒有孩子。
前夫不願意碰Ŧůₔ她，她纔想辦法找我表弟推薦高學歷長相好的人借精生子。
知道這一切真相的我, 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扇死。
但一切已經晚了。
我是蕭唯的合法丈夫。
那些要債的天天逼着我還錢。
爲了肚子裏的孩子不受傷害，我只能白天上班, 晚上跑滴滴和送外賣。
一個月下來瘦得像得了絕症的人。
每天晚上, 想着青妍和國外的兒子就止不住流淚。
我想不通。
如果不是爲了娶青妍，我根本不會認識蕭唯這個女人。
她怎麼就不能替我想想呢？
但青妍一家去了國外後, 就跟國內完全斷了聯繫。
我再想也沒有用。
只能咬牙沒日沒夜幹活還賬。
終於再一次病倒了。
跟我爸爸一樣腎衰竭。
爸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着我只是流淚：「都是命啊！好好的老婆你不珍惜，要亂搞！現在這副下場，要我們說什麼纔好！」
我忍着沒哭。
「不管怎麼說，還留了個兒子，會跟我姓宋。」
我安慰爸媽。
然而蕭唯生產那天，兒子卻不見了。
我急得拿起電話報警要告醫院，蕭唯卻滿不在乎地說道：「兒子我賣了！買家已經走了！」
她還白了我一眼：「靠你賺的那點錢還賬，我早被人剁手跺腳了！」
我被氣得直接頭一歪，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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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蕭唯告上了法庭。
她雖然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是我的兒子卻找不回來了。
我拖着瘦骨嶙峋的病體回了老家。
錢沒了、兒子沒了、老婆沒了。
我讓我媽把青妍的照片打印出來，掛在牆上。
痛不欲生的我，病情發展得很快。
臨死之前, 我交代我媽：「一定要把我的照片打印出來，和青妍掛在一起！」
「我要告訴她, 我真的知道錯了。」
「能不能把兒子給我帶回來, 我真的好想看他一眼。」
我媽沒有如我的願。
閉上眼睛前，我聽到她對着空蕩蕩的屋子喊了一句：「真是造了孽啊！」
我閉上了眼睛。
如果世上能有後悔藥，該有多好！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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