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貧困生綁定了置換系統

高三一模，原本成績穩居年級第一的我，卻成了中下水平。
而貧困生季菲菲的成績一躍到了第一。
一模成績不公開，班主任私下找了我和季菲菲好幾次。
她咬死是自己假期沒日沒夜惡補，並保證以後的成績也會是這樣。
我不禁輕笑出聲——
因爲我能聽見她的心聲。
【老師喜歡許笙笙，還不是因爲她是富二代。】
【我是成長型女主，她只是一個 NPC，她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原來她通過女主光環，對我這個 NPC 使用了置換系統。
於是如她所願，每次測驗模考，她都穩居第一。
她假意安慰我，背地裏勾搭暗戀我的清冷學霸男主。
她許諾和男主一同考上清北，做學霸情侶。
直到高考出成績那天，看着明晃晃的「250」，季菲菲繃不住了。
我被她蠢笑了。
分數她能置換。
保送清北，這她倒是試試看啊？

-1-
我和季菲菲是同時被叫到辦公室的。
進門前，我早就注意到她嘴角微微勾起，十分愉悅。
她十分客氣地恭維我說：「笙笙，我真羨慕Ṫū₉你，每次都能考第一名。不像我，就算拼盡全力學習，成績還是一塌糊塗。」
可我還聽見另一道聲音。
【都說女主光環強大，這次我要好好利用女主的身份享受特有的權利。】
【許笙笙是富二代，一出生就在羅馬，但那又怎麼樣，誰讓她只是一個 NPC。】
【爲了大女主的成長，所有角色都要成爲我的墊腳石。】
「什麼？」
聽到這些話，我腳步猛頓，不解看着季菲菲。
她用那雙天真無邪的清澈眼眸望着我，怯怯地問：「怎麼了？」
我立即意識到，剛纔那些聲音是她的心聲。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我壓下心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呀。」季菲菲語氣愉悅。
【馬上就要迎來我人生中第一個高光時刻嘍，太期待了。】
【千萬記住自己的人設：清純、柔弱、自強的小白花。】
【加油，季菲菲，你是最棒的。】

-2-
辦公室裏，班主任、年級主任以及校長。
幾人的臉色說不上好看，但Ţũ̂ₔ看到我和季菲菲後。
班主任立即介紹說：「顧校長、白主任，她就是季菲菲。」
而後，她沉下臉看着我。
「許笙笙，你知道自己這次考了多少名嗎？」
我搖搖頭。
一模考試是摸底考試，暫不公佈成績。
但看她的臉色，我也猜到這次肯定考得不好。
「你從年級第一跌到七百多名，我不理解。許笙笙，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
考試完，我特意對過答案，即便有兩道選擇題選錯，也不至於跌到七百多名。
眼角餘光忽然看到季菲菲，她嘴角的笑意幾乎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我心頭一震，不禁問道：「老師，第一名是誰？」
班主任掃了一眼季菲菲，滿是懷疑。
「季菲菲。」
「我果真是第一名，系統誠不欺我。」
「這一鍵置換的功能實在太厲害了，以後我豈不是每一次都能置換許笙笙的成績？」
「天吶，許笙笙震驚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好想給她拍個照留作紀念啊。」
季菲菲低垂着頭，肩頭微微抖動。
班主任繼續說：「你不用管誰是第一名，先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我從高一就開始教你，一直到現在，你穩居第一從未跌下神壇。可這一次，跌得太過分了。」
「笙笙，你知道我、主任和校長對你寄予多高的希望嗎？因爲你這次的成績，我兩個晚上沒睡着覺。」
「這麼一顆好苗子，突然就敗了。許笙笙，你有什麼要跟我們解釋的嗎？」
我能理解老師爲我好的這種心情，沉默了半分鐘後，纔開口：
「對不起，老師，我沒有理由，以後會加倍努力的。」
鑑於我一直以來都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班主任並沒有爲難我。
甚至，還安慰我壓力不要太大，盡力而爲就行。
輪到季菲菲時，班主任嚴肅地問：「季菲菲，你考第一名讓我很意外。」
季菲菲雙目含淚，捂着嘴一副驚訝的模樣。
「老師，我、我真的是第一名嗎？」
「是。」
班主任眉頭緊鎖，「你的成績一直都是在班級中下游，這次突然得了第一名，很出人意料。」
連我都聽出來班主任語氣裏的質疑。
「太討厭這種帶刻板印象看人的老師了。」
「她喜歡許笙笙，還不是因爲人家是富二代。肯定是許笙笙的爸媽平時沒少給她送禮，要不然她會那麼偏愛她？」
「拜金女見多了，拜金老師頭一次見。不過沒關係，我不 care，誰讓我是人美心善的大女主呢。」
季菲菲擦乾眼淚，認真回答：「老師，我也很意外，我竟然考了第一名。也不枉我暑假裏沒日沒夜地學習，把高一高二所有的課程全都複習三遍……」
一旁的校長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陳老師，不愧是你帶出來的學生，個個都知道學習。你叫季菲菲是吧，一定要保持住這個成績ƭũₑ。」
「還有許笙笙，你也不能懈怠。不要以爲自己成績不錯，就消極懈怠。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看，你這次就栽了個大跟頭。你要向季菲菲同學學習，知道嗎？」
我點點頭，從善如流。
「知道了，校長。」
校長和主任離開後，班主任依舊沒放我倆走。
班主任陳老師仍半信半疑，季菲菲的成績嚴重偏科。
其餘的能補上去可以理解，但數學一直是她的軟肋，就連每週測驗她都沒及格過。
而這次她考了滿分。
「季菲菲，現在這裏沒有外人，你實話告訴我，這是你的真實成績嗎？」
「老師，這就是我的真實成績！」季菲菲帶着哭腔說。
「不論是假期還是在學校，我每天都比別人早起一個小時晚睡一個小時，除了喫飯上廁所，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我用來學習。」
「陳老師，我會證明我自己的。我季菲菲向您保證，以後不論大考小考都會和這次的成績不相上下。」
看着季菲菲哭成了淚人，陳老師臉上有了一絲動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季菲菲抬起頭怯怯地問：「老師，我可以向您提一個要求嗎？」
「什麼要求？」
「老師，我想和許笙笙做同桌。」
緊接着季菲菲解釋：「其實我雖然考了第一名，但我的基礎還是很薄弱，笙笙同學的成績一直都很好，基礎也很紮實。我想，我們以後互相幫助，成績會越來越好。」
「笙笙，你願意和我做同桌嗎？」
季菲菲笑眯眯地望着我問。
【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只要我和許笙笙做同桌，經常問問題，那麼成績提升就名正言順了。】
【哈哈哈，感謝邪修系統給我的置換技能，以後我大小考試都會是第一名。老師，你就接受以後的打臉日常吧！】
【系統還承諾我，只要成功，以後我就可以直接頂替許笙笙，所有人只記得我季菲菲從小家境優渥、名列前茅，而許笙笙嘖嘖嘖……】
邪修系統？置換技能？
成功、頂替？
歪門邪道！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擠出笑容。
「我願意。」

-4-
從辦公室出來以後，季菲菲就挽住我的胳膊，彷彿我們纔是好閨蜜。
「笙笙，你別難過。你是有實力的，對你來說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誤。而我——」
她頓了頓，聲音裏都透着愉悅。
「是僥倖罷了。」
「偶爾一次的失敗不算失敗，你看我，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但這次卻成功了。」
「笙笙，你不會怪我搶了你的第一名吧？」
說着，季菲菲紅了眼眶。
【我的演技都可以拿奧斯卡金獎了。】
【太佩服我自己了，季菲菲啊，你可一定要交到許笙笙做朋友。】
【置換成績是其一，其二是要利用她的資源。她一個 NPC，利用她是她的榮幸。】
【畢竟，我纔是女主嘛。她的資源爲我所用，也是應該的。】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我重新審視眼前的季菲菲，腦海中浮現出她的信息。
季菲菲，17 歲，貧困生。
個子不高，五官清秀，戴着大大的黑色眼鏡框，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
單看她的長相，倔強清冷風，和小白花確有幾分神似。
我真的很好奇ṱū́³，她會成爲什麼樣的大女主。
「我怎麼會怪你？學進腦子裏的知識，誰也搶不走。你也說了，你得第一名，是你日夜努力學習換來的，我爲你高興。」
季菲菲望着我的眼神，近乎同情。
「學進腦子裏的知識，誰也搶不走？她好可憐哦，很難想象，如果她知道真相會是什麼反應。」
「以前我也這麼認爲，直到邪修系統找上我。」
「還是系統說得對，成功有時需要一定的捷徑。」
她拉着我的手，語氣誠懇：「笙笙，你真好。」
「我還是太善良了，都快不敢面對她了。」
【不過，爲了成功，有一些犧牲是必須的。】
【如果不通過她，我還怎麼認識天選男主呢？】
呵！
皮囊往往Ŧúₕ把真相藏得滴水不漏。

-4-
原來，沈想就是男主。
從他一進來，季菲菲的眼睛就再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沈想是隔壁班的，和我並稱爲理科雙霸。
我們並列第一的次數，簡直不要太多。
正因爲這樣，我倆勉強算得上是朋友，僅限於惺惺相惜那種。
雖然同學們會調侃我倆是金童玉女，而我對他並沒有任何想法。
我一直視他爲對手，可今天他看着我的眼神溫柔得古怪。
「笙笙，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笙笙她……」
「我是在問許笙笙，你插什麼嘴？」
季菲菲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繼而開口：「我叫季菲菲，是笙笙的新同桌。」
沈想聽到她的名字，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
語氣裏滿是質疑：「你就是季菲菲？」
「你好，我叫季菲菲。」Ťû⁻
沈想遲疑着，同她握手。
「沈想好帥啊，他終於正眼看我了……」
「嘻嘻，NPC 還不知道，我用她的頭像註冊微信加了男主已經聊上了。」
「要不了多久，沈想就會是我男朋友嘍。」
？？？
她喜歡沈想我可以理解，但以我的名義和沈想談戀愛，我不理解。
這和夢女有什麼區別。
沈想的目光並未在她身上過多停留，繼續追問我：「笙笙，到底怎麼回事？」
「考砸了唄。」
「NPC 就是 NPC，一點腦子都不長，還認爲是自己的原因。」
【沈想一直盯着許笙笙看，她長的有那麼好看嗎？】
【不就是皮膚白了點，個子高了點，家裏有錢點。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比她差。】
人得有多自卑，纔會這麼臆測旁人？
「好吧，這就算是個例外。週五的周測，一定要認真考。」
沈想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水晶球遞給我。
「我買到了。」
我不明所以。
然而一旁的季菲菲卻瞪大了眼睛。
「我不過隨口說一句，沈想竟然真的去買了水晶球哄我開心。」
「可惜我現在還不能向她表明身份，倒是便宜許笙笙這個 NPC 了。」
我不動聲色地接過：「謝謝你。」
沈想立刻紅溫。
上課鈴響，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沈想送給你的禮物好漂亮啊。」
季菲菲愛不釋手地拿在手裏把玩。
我勾起脣角：「你喜歡的話，送你了。」
季菲菲非常激動，卻又刻意壓制。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沈想送給你的。」
「沒關係，我家裏多的是。」
「那就謝謝啦。」
季菲菲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放進盒子裏。
「許笙笙真是太高傲了，她真以爲沈想是送給她的嗎？明明是送給我的。」
「就知道她不會珍惜別人的真心，不像我，在沈想眼中永遠就是善解人意。」
「等着吧，等我替代她的那一天，她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5-
快放學的時候，沈想把我叫出班外質問：
「許笙笙，耍人很好玩嗎？」
「什麼？」
「是你說你喜歡水晶球，我跑了大半個城市去你最愛逛的店裏買回來，結果你轉手就送給別人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憤怒的原因。
「沈想，你喜歡我？」
他愣了一下，點點頭。
「那你瞭解我嗎？知道我最愛喫什麼、玩什麼，理想是什麼嗎？」
「我知道，你喜歡喫水果，最喜歡刷題，理想是和我考進同一所大學。」
呵呵。
他說的可不是我，是季菲菲。
連我的微信都能加錯，甚至感覺不出來和他聊天的不是同一個人。
這麼愚蠢的男朋友，我可不需要。
更何況，我根本不喜歡他。
但季菲菲她超愛啊，那我可要成全她。
「沈想，我不喜歡你，耍你的確好玩。這樣，夠了嗎？」
「你……」
我和沈想不歡而散，這些都被季菲菲看在眼裏。
她還明知故問：「笙笙，你跟沈想吵架了嗎？」
「一個愚蠢的追求者，不拒絕難道要留着結婚嗎？」
「笙笙說的對，我們現在主要任務就是學習，考上好大學纔是最重要的。誰也不能破壞你的前程，否則我就跟急！」
季菲菲拍着胸口，一副仗義無比的模樣。
「我們是好朋友，你放心好了，以後沈想再來煩你，我去幫你解決。」
我眯了眯眼睛，語氣遲疑。
「那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一點都不麻煩，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麻煩什麼啊，沒有你這個 NPC 死命賣力地學習幫我考上大學，我哪裏還能有機會和沈想談戀愛。」
「沈想肯定難受壞了，很快我就會用我的一顆真心把他融化。」
季菲菲，這可是你主動選擇的。

-6-
放學後，我叫住季菲菲。
「菲菲，你要來我家喫飯嗎？」
季菲菲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可以嗎？」
「當然可以，現在我們是朋友。」
季菲菲激動地拉着我的手，「對，我們是朋友。」
【我真是太有魅力了，這麼快就俘獲許笙笙的心成爲她信任的朋友。】
【反正她住的大別墅以後就會是我的，就當是提前參觀了。】
坐在賓利車上，季菲菲興奮地左看右摸。
【還是第一次坐這麼豪華的車，天知道我以前過的日子。許笙笙一個 NPC 竟然一出生就享受這麼好的待遇……】
季菲菲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令人不易覺察的恨意。
我假裝看不見，帶她向爸爸介紹時，故意把她誇得天花亂墜。
「季菲菲是這次的第一名，她學習真的很努力，只是她的父母卻……」
「她父母怎麼了？」爸爸果然感興趣了。
季菲菲的眼淚也及時掉落，「叔叔，我是孤兒。從小我就沒有媽媽，照顧我的爸爸在去年也因病去世。」
來之前我就告訴季菲菲，如果可以我希望爸爸能資助她上學。
她倒是一點就通，配合得天衣無縫。
爸爸盯着她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是個可憐的孩子，笙笙，以後你要多照顧她。」
「一定會的。」
晚上，季菲菲住在我柔軟的公主牀上。
剛進房間時，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的房間很大，不僅僅是臥室，還有衣帽間、書房、書房以及一整面牆的獎狀和獎盃。
季菲菲豔羨的目光在獎盃上一一掃過。
「笙笙，你太厲害了，鋼琴、大提琴、馬術、芭蕾……這些你都獲得第一名。」
「是啊。」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問：「如果是你，你願意成爲我這樣的嗎？」
「怎麼不願意！你過的日子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喲喲喲，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炫富嗎？」
「還是讓她炫吧，看她能炫幾天。」
「等我取代她的那一天，想想都開心。」
季菲菲怯怯地說：「我可沒有你這麼好的福氣。」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吟吟地表示：「這可不一定，人生無常，誰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NPC 的笑容古怪死了，不會是出 bug 了吧？」
「太討厭她臉上的笑容了，還是讓她以後別對着我笑了。」
「笙笙，謝謝你讓我住在你家裏。」
我上前擁抱季菲菲，認真地說：「菲菲，我要謝謝你成爲我的好朋友。」
她竟然想要頂替我。
那可真是——太好了。

-7-
週考。
不出意外，季菲菲依舊是第一名。
這一次，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臺上領獎，接受老師的表揚和鼓勵。
「哇塞，超刺激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我現在是老師的驕傲。」
「許笙笙好可憐哦，今晚回家怕是又要捱打了吧。」
「哦對了，許叔叔說，如果我再得第一，就要認我當乾女兒了呢。」
班主任對我失望至極，「笙笙，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低着頭，再抬頭時，眼中多了淚水。
「老師、我……」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釋，還是好好想一想回家怎麼跟家長交代吧。」
是啊。
我該怎麼跟爸爸交代呢？
「跪下！」
剛到家，我就被罰跪在鋪滿碎石子的臺階上。
爸爸拿着皮鞭狠狠抽在我背上。
「爲什麼又考了七百多名？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還不知道珍惜。比起季菲菲，她才更像我的女兒。」
「叔叔，能不能不要懲罰笙笙？明天我們還要一起上學呢？」
季菲菲雙手有些顫抖，她還沒見過我爸發火的樣子。
她只覺得我爸有錢、儒雅、溫和、彬彬有禮。
卻不知道，我這些年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更何況，我這兩次捱打可不都拜她所賜。
論演戲，我確實不如季菲菲。
「叔叔，你別生氣，這次笙笙是沒準備好，下次、下次她一定會考得很好。」
季菲菲站在一旁，聲情並茂地爲我求情，似乎是真的很擔心我。
我爸審視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菲菲，這次你考得不錯。我要獎勵你，至於笙笙——她考得不好，就應該受罰！」
爸爸對我有一種偏執的要求，那就是必須完美。
我記得小時候，因爲鋼琴彈錯了一個音，就被罰彈一天的鋼琴，且不能喫飯。
小學時，我沒有考雙百分，就會罰跪在客廳把卷子抄寫一百遍。
初中時，我物理沒考好，被他用皮帶抽到休克。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
他說過，作我的孩子必須優秀。
是的，那些不優秀的普通孩子早就被淘汰了。
「你也不用爲她求情，是她自己不上進，怪不了別人。」
爸爸跟季菲菲說話時，和顏悅色。
「菲菲，從今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我會好好培養你，以後你一定會比她更有出息。」
季菲菲眼裏的歡喜一閃而過，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天吶，原來我這麼快就住進大別墅裏了。那麼，成爲許叔叔的女兒也就不遠了。」
「系統系統，我還要多久才能成爲許叔叔的乾女兒？」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8-
晚上，季菲菲拿冰袋爲我消腫，一臉愧疚。
「笙笙，疼嗎？」
廢話。
怎麼會不疼。
可是我早就學會如何忍受痛苦而不哭出聲。
「笙笙，你別難過，叔叔也是爲你好，他希望你能上進。」
爲我好，把我往死裏打？
她可真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謊話。
「你放心，叔叔只是一時生氣，等下次你考好了，我們就把房間換回來。」
【說這些假惺惺的話我都要倒胃口了。】
【但願許笙笙能聽進去，只要她加倍努力的學習，我就能一直住在公主房裏。】
我握住季菲菲的手，形似癲狂。
「下次考試，我一定會拿到第一名的。我、我不能讓爸爸失望！」
「我相信你家，一定可以。」
【可以什麼啊，許笙笙你別做夢了。】
【你一個 NPC 從一開始就是爲女主服務的。小可憐，這樣的苦，你還要繼續喫呢！】
爸爸讓我從大臥室搬出來讓給季菲菲。
「你考七百多名，根本不配住這裏。就讓菲菲住在這裏，她才更像我的女兒。」
「啊啊啊，我這是得到認可了嗎？」
「我看許叔叔也像爸爸呢，要是我一出生就是叔叔的女兒就好了。」
「許笙笙都享受十幾年的公主待遇了，也該嚐嚐受人冷落的滋味。」
「我啊，還是太善良了，竟然考慮一個 NPC 的感受。」
我都這樣了，她還一門心思要成爲爸爸的乾女兒。
她這樣的人，真的會成爲大女主？
我在心裏無聲地笑起來。

-9-
季菲菲拉着我的手，紅着眼圈。
似乎，她纔是那個受委屈的人。
「笙笙，其實只要我們不說，叔叔是不會發現我倆調換房間的。」
「沒關係，爸爸說得對，你考得好住大房間是應該的。菲菲，接下來我會加倍努力，一定會重拿第一，你可要加倍努力纔行。」
「嗯嗯，笙笙，接下來我們一起努力！」
【你可千萬要努力，否則我還怎麼拿第一名？】
【早知道在你家拿第一有這麼好的待遇，我早就使用一鍵置換了，虧我還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
我所擁有的一切，是季菲菲所渴望得到的。
她只想要，她所看到的。
那就如她所願。
接下來的大考小考，甚至是二模、三模，季菲菲都是第一名。
因爲校長的一句「天才」，她被譽爲「天才少女」。
在校園裏佔盡風光，在家裏她也享盡優待。
爸爸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越來越長。
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我的存在感也越來越低。
直到高考前夕，我無意間看到沈想把她壁咚在牆上，一臉虔誠地吻她。
沒忍住，輕嗤一聲。
沈想和季菲菲雙雙回頭。
沈想眉頭一皺，語氣中帶着不耐煩：「許笙笙，偷看別人親吻有意思嗎？」
季菲菲攔住她，心虛地看着我解釋：「笙笙，你別誤會，我和沈想……」
「你們的事，不用跟我解釋。」
我根本不在乎。
沈想臉色難堪，「行了，本來也沒打算跟你解釋。許笙笙，季菲菲是我女朋友，麻煩你以後不要爲難她。」
季菲菲慌亂地把沈想推走，手足無措地跟我解釋：「笙笙，沈想剛纔的話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沈想，現在我們談戀愛了，你不會生氣吧？」
我搖搖頭，語氣低落。
「沈想選擇你是對的，而我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想別的？菲菲，如果我考不上大學怎麼辦？」
「不會的，你看你這麼努力，一定會考上的。」
「是嗎？」我認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問。
季菲菲有瞬間的心虛，繼續給我灌迷魂湯：「你不要壓力太大，其實你是有底子的，說不定高考的時候你就會一鳴驚人。」
我若有所思地片刻，對她釋然地笑了。
「菲菲，承你吉言。來，我們握個手吧，也讓我沾沾你的好運氣。」
我和季菲菲手拉手回到教室。
或許是怕我考砸的緣故，她竟然開始刻意和沈想保持距離。
她盯着我學習，比老師和爸爸更甚。
季菲菲一邊安慰我不要壓力太大，一邊四處蒐羅卷子好讓我刷題。
爲了能讓我喫好睡好，她不但變着花樣給我做營養餐，還在爸爸面前爲我說好話。
「菲菲，其實……你不用這麼費心的。就算是將來我考上很普通的大專也沒事。」
「不行！」
季菲菲比我想象中的反應還要大。
「笙笙，不到最後一刻，你不能放棄自己。我們兩個約定好了，一定要考進同一所學校。」
「別忘了，許叔叔是不允許你考低分的。」
【你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成全我的大好前程。】
【更何況，我馬上就要代替你的位置了。】
【現在爲了穩住她，只能拿許叔叔來壓她。雖然許叔叔人是古怪了點，打她也下手狠了點，但一個 NPC 而已，誰在乎。】
「笙笙，我能爲你做什麼，才能讓你開心呢？」
我抓住季菲菲的手，猶如抓住一根稻草。
「菲菲，我不想再回家了。」
跟我住在許家這些天，她不會看不出來爸爸某些地方過於偏執，偏執到病的地步。
她更知道，我最怕的人是爸爸。
先是拿爸爸來壓我，後又給我塞一顆甜棗。
很好。
「好，我去跟叔叔求情，高考之前你就在學校宿舍住吧。」
太好了。
我也爲自己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10-
只要是人，就會有虛榮心。
更何況是季菲菲這種不勞而獲、貪圖享樂的這種人，一旦嚐到點紅利和甜頭，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開始頻頻演講，接受電視臺採訪，給學弟學妹講學習方法。
甚至，還開設賬號在短視頻平臺收穫兩百萬粉絲。
爸爸已經盡他所能地捧她，把她打造成理想中的孩子。
衆人都等待着她可以成功，甚至在高考那幾天，她都擁有了專屬的跟拍。
「這位就是一中鼎鼎有名的天才少女季菲菲。」
「季菲菲同學，請問考完後大概爲自己估了多少分？」
季菲菲看了不遠處的我一眼，信心百倍：「跟平時差不多吧。」
「七百多分？！」
記者一聲驚呼，豎起大拇指來。
「果然是天才少女，對自己的分數有着無比的自信和篤定。」
沈想捧着一束花單膝跪在她面前，「菲菲，做我的女朋友吧。」
季菲菲眼中帶淚，接過他的花。
「好。」
圍觀羣衆燃炸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季菲菲和沈想提前商量好的，爲此還寫了腳本。
從勵志博主順利轉型爲戀愛博主。
高考後，季菲菲現在在我家，一身高定香奈兒套裝，連裝都不裝，對我頤指氣使。
「許笙笙，幫我打個燈。」
「許笙笙，給我帶杯水。」
「笙笙，如果你以後沒考上好大學，也沒找到好工作，可以當我的助理。」
她看我的眼神輕蔑又高傲。
【我真是大聖母，竟然都爲 NPC 考慮未來怎麼辦。】
「系統已經答應我了，只要最後一次置換成功，我就可以完全和許笙笙置換，包括長相和家世。」
「以後，所有人都記得我纔是許笙笙，而她是季菲菲。」
爸爸說：「成績沒出來以前，你就不要出現在衆人面前了。我看菲菲才更適合當我的女兒。」
他和沈想的家長已經接觸了好幾次，商量着什麼時候給兩個孩子訂婚。
季菲菲來地下室看過我一次，感嘆說：「笙笙，你真的好可憐哦。」
可憐？
誰可憐誰，還不一定呢。

-11-
爸爸大張旗鼓地宣佈，季菲菲是她的乾女兒。
甚至，她還享有家族繼承權。
「真不敢想，我這麼快就成爲許叔叔的女兒了。」
【許笙笙那個可憐蟲就這樣徹底被人忘記吧。】
「屬於我的高定人生，從今天起就開啓了。」
我站在閣樓房間，透ŧũ̂₉過窗戶冷漠地看着季菲菲被爸爸帶着，遊走在不同人之間。
根據季菲菲的心聲，我知道成敗就在最後的高考。
一旦置換成功，我的存在會徹底抹去。
而她就會徹徹底底取代我的位置。
距離高考查分還有最後一天。
季菲菲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工作，她已和某知名網紅公司簽約，還簽下對賭協議。
我聽到她給經紀人保證：「我一定會成爲省理科狀元的。」
也對，後來的模擬考試，季菲菲一直穩居第一。
按照全省的排名，她說自己是理科狀元也沒錯。
「笙笙，明天是我第一場直播，我好激動好緊張啊。」
她抱着我的胳膊，撒嬌似的說：「反正明天大家都要查分，你陪我一起直播吧。」
「好啊。」
「笙笙，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了。」
季菲菲靠在我肩頭，笑得得意。
「我第一次見許笙笙，是在她的生日宴上。而我是宴會上的服務員。」
「同樣都是十五歲，我的十五歲生日連飯都喫不飽。而她卻能擁有一個十五層的生日蛋糕。」
「我清晰記得，那個超級無敵大的蛋糕，她和她朋友一口沒喫。而我不小心碰倒，她一句原諒的話都不肯說，害得我被辭退。」
「許笙笙，你活該！」
原來，癥結在此。
我拍拍她的手背，輕聲道：「我也很期待成績公佈的那一刻。」

-12-
直播剛一開始，人數就 10 萬+。
季菲菲雙頰潮紅，雙手微微顫抖。
「大家好，我是一中 A 班的季菲菲。」
「她就是一中那個神話？」
「不不不，她旁邊那位纔是一中的女神學霸。但不知道爲什麼，像被下降頭一樣，突然萎了。」
「我是天才少女的粉絲，哇，今晚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吧。」
「我比正主都激動。」
沈想也來了，季菲菲把我推到一邊，拉着沈想出現在鏡頭前。
「oh，這不是前幾天全網爆火的學霸夫婦嗎？」
「季菲菲都跟校長打了包票，保證是理科狀元的。」
「這玩意兒能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季菲菲緊張得手心出汗。
「笙笙，要不然還是先查你的成績吧。」
「寶貝們，相信我，我姐姐許笙笙成績也很不錯的。」
「我們要看主包查成績，許笙笙算哪根蔥？」
「樓上不懂，這叫營銷手段、先抑後揚。」
時間一到，季菲菲急得差點輸錯我的准考證號。
【許笙笙，310。】
「才三百多，這就是主包口中學霸姐姐？主包自己都逗笑了。」
「丟死人了，三百多還好意思站在鏡頭前，都擋到我們天才少女了。」
季菲菲強忍着笑意纔沒笑出聲。
也難爲她憋得那麼辛苦，還要安慰我：「笙笙，沒關係的。上大專也是不錯的，反正女孩子嘛上多高都要嫁人的。」
她得意地看了一眼沈想。
「我纔是妥妥人生贏家，不但高考成功，還收穫戀人一枚。」
「接下來，看我怎麼迷死你們吧。」
輸入准考證號時，季菲菲故意又賣了一個關子。
「沈想，你來。」
沈想對季菲菲唯命是從，二話不說就開始查分。
「589。」
沈想瞬間僵硬，要知道他以前的分數可是在七百以上。
【看吧，我就說了，談戀愛影響成績，還不信！】
【真是開盲盒開出個寂寞來。】
季菲菲立即安慰沈想：「親愛的，沒關係，我們即便上不了同一所大學，也可以在同一所城市。」
【主包超會安慰男朋友，爲主包打 call。】
【589 也不低了吧，男生的臉垮什麼？】
【他以前最低也是 689，一下子少了一百ƭŭ̀⁶多分，鬼才會笑出來啊。】
【我也是一中的，親眼看到男生最後和主包沉迷戀愛無法自拔，考這麼多不虧啊。】
眼看着評論開始不利於自己，季菲菲清了清嗓子，把耳邊碎髮別在耳後。
「親愛的寶寶們，我要開始查分嘍。」
「笙笙，幫我把鏡頭對準電腦屏幕。」
「接下來，大家千萬不要眨眼哦～」
十秒鐘後：
【季菲菲，250。】
那一刻，季菲菲彷彿失去呼吸，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飛出來了。
「不可能。」
她手指翻飛，快速輸入自己的身份證號又查一遍。
【季菲菲，250。】
彈幕瘋了。
「哈哈哈哈，主播是在逗大家開心嗎？」
「天才少女高考 250？」
「我確定以及肯定，剛剛看了個超級大笑話。」
「什麼學霸夫婦，我看是學渣夫婦吧。」
「怎麼可能？這不是我的真實成績！」
撲哧——
我沒忍住。
季菲菲猛地轉頭看向我，滿眼狠意。
「是你、是你對不對？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把分數控制在 250，故意等到這一天來嘲笑我，所以你早就知道對嗎？」
季菲菲摔了電腦，目眥欲裂。
「我明明就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了，許笙笙，你爲什麼要毀了我？」
「季菲菲，毀你的，從來不是我，是你自己。」
「不，就是你！」

-12-
她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來，冷不丁被沈想攔下。
「季菲菲，剛纔你們說的什麼意思？你的分數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只有 250？」
「沈想，你相信我，是許笙笙搞的鬼，她、她調換了我的成績。」
我聽樂了，反問：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調換你的成績？」
【不是，主播腦子沒問題吧，自己沒考好怪別人？】
【主播請不要污衊高考，高考制度絕對公平嚴格，別說調換成績，就是打小抄都不行。】
【天才少女原來是靠營銷啊，一查分就原形畢露了。】
季菲菲哪裏還顧得上直播，她想要跟沈想解釋，卻百口莫辯。
破防的她把矛頭對準我，「許笙笙，你還我的高考狀元！」
此時，在客廳內招待客人的爸爸聽到風聲也來了。
「菲菲，你考了多少分？」
季菲菲臉色慘白，「爸爸，你聽我說。」
話沒說完，季菲菲的臉就捱了一巴掌。
「小賤蹄子！」
沈想的媽媽衝過來咬牙罵道：「都是你勾引我兒子，害得他原本的清華北大沒考上……」
「阿姨，您聽我解釋。」
季菲菲被沈母推倒在地，「滾啊，我再也不想聽你的花言巧語，你和我兒子的婚約作廢！」
沈想被沈母拉走，季菲菲猛地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腕。
「沈想，你說過無論如何，都會愛我和我在一起的。」
沈想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
他用力掰開季菲菲的手指，說：「以前我說過什麼早就忘記了，季菲菲，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季菲菲癱坐在地上半天才反應過來，惡狠狠地盯着我：
「我考 250，你考 320 就是好事嗎？」
她突然笑起來，「許笙笙，你不也一樣跟我一起上大專！」
「那可不一定。」
我勾起脣角，在她耳邊輕聲說：「不好意思啊，我早就被保送了。」
「託你的福，也是你給我打掩護，讓我住校纔有機會報名初選。」
等季菲菲反應過來時，我早已離她八丈遠。
她看着被我塞進手裏的水果刀愣神之際，爸爸正朝她走去。
他接受不了自己花心思培養的人有瑕疵。
「季菲菲，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名下的股份沒有了, 我還要把你趕出家門。」
「爸爸, 不要，我不能被趕出去。」
季菲菲苦苦哀求。
走過捷徑的人，很難再腳踏實地去做事。
更何況, 季菲菲本身就是個實力不強的人。
「你連笙笙的一半都不如，竟然好意思叫我爸爸？唔——」
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一刀一刀扎進爸爸的腹部。
我冷眼旁觀，直到他摔倒在地, 纔不慌不忙地撥打 110 和 120。
季菲菲跑了。
沒關係。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逃不掉的。
我從地上撿起手機，關掉了直播。

-13-
「笙、笙、救、救爸爸。」
「爸？」
我勾起脣角冷笑, 「你真是我爸嗎？」
我是孤兒院的孩子, 一同被他領養來的還有幾個。
其餘幾個陸陸續續被他虐待至死，而我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據我所知, 他已經開始在物色新的孤兒收養了。
然而季菲菲的出現，是一個轉折點。
她自認爲自己是螳螂, 卻不知道我纔是黃雀。
我看着爸爸的屍體一點點冷卻，眼淚終於掉落。
我終於擺脫了這個惡魔。
在我接到通知書的那一天, 季菲菲被捕了。
她已經滿了十八歲, 是時候負起人生的責任了。
而我的人生, 也終得撥開迷霧見光明。
叮咚——
「邪修系統識別到宿主有需求, 請問宿主是否願意綁定？」
邪修？
一聽就是歪門邪道的旁門左道。
【否。】
「邪修系統可以快速幫你實現不可能的願望，還可以讓你擁有夢寐以求的東西，宿主可以再考慮考慮。」
實現不可能的願望？
這是一個矛盾句。
我定了定神，開口：
「啓動自毀程序。」
系統嚇得變了聲：「宿主, 不要啊。」
「迅速自毀。」
十秒內, 系統消失。
系統終究是系統, 永遠不可能掌控人的行爲。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 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開學前，沈想給我打了一通電話：「笙笙，我決定復讀了, 你在清華等我一年, 我一定會考進去的。」
「沈想, 你是你, 我是我，我並不喜歡你。以前不會, 以後也不會。」
「笙笙, 是因爲季菲菲嗎？」
「不，沒有季菲菲, 我也不會喜歡你。」
很早我就明白一個道理：能被人奪走的東西，本身就不屬於自己。
男人, 更是如此。
後來, 我聽說季菲菲瘋了。
她在牢裏逢人就問，「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邪修系統？」
「系統答應過我，會讓我走捷徑，快速實現人生理想的。」
可她從未考慮過, 每個人的成功路，都不是鋪滿鮮花和玫瑰。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