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覃越後,每次與他同房,我都猶如上刑一般痛苦。
閨蜜見我胳膊青紫,以爲我被家暴,讓我離婚。
就在我準備和覃越離婚時,眼前卻飄過幾行彈幕。
【笑死,本錢太足也是一種煩惱,第一次見女主因爲男主太能幹鬧離婚的!】
【女主別聽那死綠茶的,她就是嫉妒你下鄉了還能找個好老公!你要真離了,會被她拐賣進黑作坊打一輩子黑工的,男主是真心愛你的,他後來找了你一輩子,終生未娶!】
【真是的,都結婚了還害什麼羞,男主弄得你不舒服你就說出來啊!最煩不長嘴的女主!】
我愣了愣,握緊手中的離婚協議。
隨後在覃越深沉的目光下,紅着臉羞赧地道:「你……你下次能不能輕一點?」
-1-
「淨雪,非離不可嗎?」
「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說出來,我可以改的。」男人低沉緊繃的嗓音將我從彈幕中喚醒。
我下意識地抬眸看向他。
這才發現,覃越的眼眶此時竟微微泛紅。
一雙拳頭,則是捏得骨節發白。
如果沒看到剛纔的彈幕,我怕是以爲他這幅模樣是想揍我了。
想到彈幕剛纔的話,我不禁捏緊了手裏的離婚協議書。
隨後強忍羞恥,紅着臉輕聲道:「那你……下次能不能輕一點?」
「我……我不喜歡那樣,很疼。」
說着,便低下頭去,不敢去看他了。
我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麼樣的。
但是每次和覃越同房的時候,我都痛得渾身打顫,跟上酷刑似的。
而他似乎也不太痛快,總是眉頭緊鎖着。
有的時候因爲太急切,稍微一用力,便把我的胳膊捏得青紫一片。
我實在是怕了他碰我。
以至於現在一到晚上,他一進房間,我就緊張得忍不住渾身哆嗦,甚至還會起紅疹。
而很快,我便得到了覃越的回應。
他語氣懊惱,又帶着幾分難以置信,「所以你就是因爲我在牀上讓你不舒服了,纔要和我離婚的?」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垂着頭小聲嗯了一下。
覃越似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隨後便認真地朝我保證道:「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我這才抬頭看他。
卻見覃越此時也是耳根通紅,神色似乎還有些尷尬。
但下一刻,他便從兜裏掏出一枚雞蛋遞給我。
「喫個雞蛋補補身子吧。」
等我伸手接過雞蛋後,他又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
「這個我就先拿走了。你說的我都會改,但以後不許再提離婚的話了,我先去地裏幹活了。」
說完,拿起牆上的鐮刀就大步離開了。
握着手裏還有些溫熱的雞蛋,我不禁微微勾脣。
彈幕此時則有些驚訝。
【咦?不是要離婚的嗎?】
【女主怎麼突然長嘴了?】
【說開了不就好了?女主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陳婉的喊聲。
「淨雪,你在家嗎?」
而陳婉的聲音一響起,彈幕便紛紛說道:【靠!這黑心綠茶又來攛掇女主離婚了!】
【女主你可千萬別聽信她的鬼話,從小到大,她一直在嫉妒你!你和男主會在一起,就是被她設計的,只不過她當時是想設計你嫁給村裏那個老光棍,沒想到陰差陽錯成全了你和男主!】
【就是她害了你一生!】
見狀,我不由得握緊雙拳。
隨後在陳婉進門前,將覃越給我的雞蛋踹進褲子口袋裏。
-2-
很快,陳婉便不請自入。
一進門,她便迫切地盯着我道:「淨雪,你和覃越提離婚的事情了嗎?」
我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臉。
隨即搖頭道:「還沒有,這真要離了婚,我也沒地方去啊。」
陳婉頓時眼珠微轉。
「這不是還有我嗎?」
「我早就幫你找好退路了。」
「我有個表叔突然發達了,他在南方開紡織廠,家裏本來想讓我去他那打工的,但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離開這裏,這個工作機會我還是讓給你吧!你和覃越離婚以後就去他那打工住宿舍好了,介紹信我都幫你準備好了。」
彈幕這時加快了滾動。
【女主可千萬別聽信了她的鬼話!那就是個黑作坊,她把你賣了一百塊錢,你要在裏面打三十年的黑工,直到國家嚴打才把你放了出來!】
【這惡毒女配真的太壞了,她家裏重男輕女嚴重的很,這些年要不是女主一直在接濟她,她早就餓死在外面了!】
【呵呵,女主也是沒腦子,也不想想看,她要真有這樣的親戚,還用得着下鄉嗎?家裏不早就安排她去親戚家廠子幹活了?】
看到彈幕的話,我只是微微扯脣。
我和陳婉是門對門的鄰居,打小便一起長大的。
她家裏若真有這樣的一個親戚,以她喜歡炫耀的性子,怕是早就告訴過我了。
我不是不知道她的話有漏洞。
可若是我沒有看到彈幕,以我如今迫不及待想要離開覃越的心,我還是會選擇相信陳婉的。
畢竟我們有着十幾年的交情。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以爲的友情在她心裏,全是多餘的。
她竟真的這般恨我,恨不得我一輩子陷在爛泥出不來。
-3-
淡淡地看了一眼陳婉後,我故作動容地搖了搖頭。
「不了,婉婉,我怎麼能搶屬於你的機會呢?」
「雖然覃越粗魯了些,但我仔細想了想,這日子也不是不能過下去。」
見我這樣說,陳婉頓時急了。
「他都打你了你還要和他過下去?淨雪你犯什麼傻啊?家暴打老婆的男人要不得的!」
「你忘了我們大院的李大娘嗎?她就是被他男人酗酒後活活打死的啊!」
「就覃越那體格那拳頭,你能扛得住他幾次打?」
「別猶豫了,聽我的,趕緊和他離婚,離開這裏吧!我這是在救你!」
以前陳婉讓我離婚,我只覺得她是真心想幫我的。
可現在我才發現,她臉上的嫉妒迫切竟這麼明顯。
就在我準備再次推拒時,覃越突然回來了。
「我倒不知道,自己還有打老婆的習慣?」
覃越此時表情陰沉,看向陳婉的眼神宛若刀子一般,恨不得將她剮了。
而陳婉見覃越突然出現,瞬間表情一僵。
隨後忙不迭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擼起我的袖子,指着我胳膊上的青紫痕跡道:「你還不承認?淨雪親口說的,她胳膊上的這些傷痕,就是被你弄出來的!」
「你不是在家暴她是什麼?」
看到我胳膊上的青紫,覃越頓時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隨即冷冷地看向陳婉,「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但這也不是你攛掇她和我離婚的理由!」
「我是不可能和淨雪離婚的。」
「下次再叫我聽到你挑唆淨雪和我離婚,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滾!」
陳婉看着覃越滿臉殺氣的表情,頓時一個激靈。
隨後連忙鬆開我的手,眼神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淨雪,那我就先走了啊!」
說完,一溜小跑離開了覃家。
-4-
等陳婉離開後,覃越一臉心疼地走到我面前,輕輕地握住我的胳膊。
隨即看着自責地問道:「這些都是我弄出來的?當時怎麼不說?」
我有些尷尬地想抽回手,卻沒抽動。
「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也沒想到只是被你那麼按一下,就成這樣了。」
覃越聽了只是啞聲道:「抱歉,下次不會了。」
說着,輕輕地握着我的手腕,將我朝臥室拉去。
等進了臥室後,他找出一瓶紅花油,朝我胳膊上的痕跡輕揉起來。
揉完兩條胳膊後,又看着我沉聲道:「還有哪裏受傷了嗎?」
聞言,我不禁臉頰一熱。
連忙不自在地搖頭,「應該沒有了。」
但覃越卻是直直地看着我,「不可能,你把衣服脫了,我好好檢查一下。」
我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覃越見狀表情微僵,隨即神色黯然懊悔道:「別怕我,我不碰你,真的。」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嗯了一聲,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脫下身上的襯衫,露出身上斑駁的青紫痕跡。
而覃越則是在看到我身上的傷痕後,突然猛地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你幹嘛突然打自己?」
覃越這時滿臉自責地看着我,「對不起,淨雪,我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這麼大。」
「怪不得你想和我離婚……」
「我簡直就是個畜生!」
說完,又要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見狀我連忙攔住他,「別打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畢竟每次同房的時候,屋裏都黑燈瞎火的。
他又幹慣了粗活兒,手掌格外粗糲有勁。
怕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力道有多大。
當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就像彈幕說的,怪我臉皮薄,沒長嘴,不好意思提醒他。
攏了攏身上的襯衫,我紅着臉朝覃越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覃越卻搖了搖頭,堅持道:「我來吧。紅花油揉的力道不夠,見效慢的。」
說着,不帶任何旖旎地朝掌心倒上紅花油,朝我身上按揉下來。
可我沒想到的是。
明明覃越在很正經地幫我揉紅花油。
可當他滾燙的掌心落在胸口時,我卻漸漸地感到身體莫名其妙的燥熱起來。
甚至忍不住發出一聲古怪的嚶嚀。
霎時間,我和覃越都身體一僵。
但很快,覃越便神色如常地繼續幫我揉紅花油。
我則是趕忙尷尬地死死咬着嘴脣,剋制着那奇怪的感覺。
但接下來,不知道覃越是不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揉搓哪裏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出聲。
卻還是繼續按揉過去。
可明明……明明那裏都已經擦好了啊!
我不禁憋紅着臉,趕忙按住覃越的手腕。
「覃越,別揉了!」
卻沒想到,一開口,嗓音竟嬌媚得厲害。
一時間,我不由得臊得臉頰更紅了。
覃越卻在這時猛地將我朝懷裏一拉,低頭吻了下來。
-5-
因爲和覃越同房時帶來的痛苦,其實我是非常抗拒覃越的觸碰的。
甚至到了他一靠近我,就不自覺地呼吸急促,身上長紅疹的地步。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他這次親下來的時候,我竟不覺得緊張了。
反而莫名的渴望貼近他。
身體也漸漸地沒那麼緊繃了,慢慢地軟倒在覃越懷裏。
但就在這時,覃越的妹妹覃雯突然尖叫着回來了。
「哥,嫂子!」
「高考恢復了啊啊啊!」
聽到覃雯的聲音,我一下回過神來,觸電般去推覃越的胸膛,然後慌忙去找衣服。
這才發現,原本披在身上的襯衣,不知何時竟被覃越給脫掉了。
見狀,我不禁羞惱地瞪了一眼覃越,趕緊把衣服穿好。
而覃越只是低頭看着我,溫柔地笑着。
「別慌,我幫你。」
說着,伸出手,利索地幫我扣好紐扣。
等我整理好衣服時,覃雯也衝進了家。
見我和覃越都在,她滿臉驚喜地繼續大聲吼道:「哥,嫂子,恢復高考了!我們可以參加高考了!」
聞言,我不由得一怔。
雙手猛地捏緊拳頭。
所以,如果不離開這裏,我其實也是有機會參加高考的了?
而彈幕這時也在替我惋惜。
【唉,女主哪怕只要晚那麼一個小時離開,也不至於連高考恢復了的消息都不知道。】
【是啊,女主上高中時可是全市第一的學霸,在黑作坊的時候,就靠改進紡織機保住了自己,她要是參加高考,絕對能考上的。】
【男主也不是會阻止媳婦兒搞事業的那種人,夫妻倆要是一起參加高考,說不準還能一起上大學呢!】
就在我愣神間,覃雯突然看向覃越的臉。
「哥,你的臉怎麼腫了?」
聞言我猛地抬頭看向覃越的臉。
然後就見被他自己扇巴掌的半邊臉,此時微微腫起。
而覃越卻是神色自若道:「沒什麼,就是剛纔在臉上打蚊子,不小心拍狠了點。」
覃雯聽了無語地看着他,「你就不能輕點打麼?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被誰打了呢!」
隨後又看向我,眼神發亮小心道:「嫂子,你帶來的書能不能借我看一看啊?」
「我保證會愛護得很小心!」
聞言我看了一眼覃越,然後點了點頭,「可以,你隨便看。」
覃雯頓時高興地跳起來,「太好了!我現在努力一把,說不定也能考上呢!」
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衝到書桌前,視若珍寶般地抽出一本數學書。
-6-
等覃雯離開後,覃越低頭看向我。
「淨雪,你想參加高考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覃越聽了微微一笑,「好,那我陪你一起。」
我心中一動。
隨後點了點頭。
-7-
而高考要恢復的消息,很快風一般傳遍整個公社。
知青們激動得幾乎瘋狂了。
然後便是第一時間蒐集各種學習資料,準備複習。
陳婉直接找上了我。
抓着我的手就興奮道:「淨雪,你下鄉的時候不是帶了很多高中課本嗎?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不如都給我複習用吧?」
聞言我將手抽回來。
淡淡地道:「我也想參加高考,怎麼就用不上了?」
陳婉聽了愣了一下。
隨後眼神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着我道:「你都和覃越結婚了,還想參加高考?
「覃家能允許你參加嗎?」
聞言我反問了一句,「覃家兩個孩子都準備參加高考,爲什麼不允許我也參加?」
陳婉頓時皺起眉頭,「你要是考走了,他們上哪去找一個城裏媳婦兒?
「就算你考上了,覃家恐怕也不會放你離開的吧?」
「我就讓你乾脆丟下離婚協議書趕緊離開覃家的吧!現在好了,你想走恐怕都不太行了。」
「不過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你要是想現在走,我還是會幫你的。」
見陳婉到現在還不死心,我冷淡地看着她道:「不用了,覃越已經向我道歉了,我覺得留在覃家安心備考也挺好的。」
「至於複習資料,你不是也有嗎?不如寫信回去讓家裏給你寄來。」
「我還要回去複習,先不和你說了。」
說完,我便趕緊轉身離開。
彈幕見狀,都紛紛說我做得好。
【早該疏遠這個動不動就挑撥離間的假閨蜜了!】
【我看疏遠還不夠,以女配對女主的妒意,女主要是真的考上了,她絕對還要作妖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女主還是小心點吧。】
聞言我垂了垂眼眸,將彈幕的提醒記在心上。
-8-
接下來,知青們大都沉浸在複習當中,再沒有心思去上工了。
一時間,不少已婚知青的家中,開始頻繁爆發爭吵。
但這是知青們現在離開鄉下的唯一機會。
所以就算是和家人撕破臉,也阻擋不了他們學習的決心。
不過覃家倒還好。
公婆本身都是讀過書的,十分清楚這次的高考機會難得,所以非但不阻攔,反而格外支持我們參加高考。
於是每天晚上,我都會和覃越兄妹倆一起復習到深夜。
覃雯是高興了。
但覃越,卻是眼神越來越幽怨了。
這天九點,覃越終於忍不住朝覃雯道:「小雯,這幾道題我給你抄好了,你自己拿回房間去做,別影響你嫂子休息了。」
聽到這話,覃雯頓時一臉抱歉地看着我,「嫂子,不好意思啊,我這就拿回去做。」
我則是一臉懵逼地看着她,「你沒影響到我啊。」
覃越卻在這時道:「你都連續一個多月熬到十二點了,都瘦了不少,哪裏沒影響到你了?」
覃雯聽了也是道:「我哥說得對,嫂子你今天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拿着覃越抄好的試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等覃雯走後,我不禁不贊同地朝覃越道:「越哥,咱們現在時間緊任務重,一時的辛苦也不算什麼的。」
覃越卻在這時反鎖房門,然後大步朝我走來。
隨即伸手猛地將我從椅子上抱起來。
在昏黃的燈光下,眼神灼熱地盯着我,「可是,我忍不了了。」
「自從覃雯每晚和你一起復習,我就再也沒有親過你了。」
聞言我不由得臉頰一紅。
好像是這樣的。
而彈幕見狀頓時激動得不行。
【媽呀,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男主真是能忍!】
【笑死!這男主也太慘了,每次想親老婆的時候,身邊總有一個那麼大的電燈泡在,好不容易等到電燈泡走了,老婆又已經累得睡着了。】
【嘿嘿,男主可是冒着被舉報的風險做了不少功課,但凡那個年代能像現在找到那麼多資源,你看他還能不能忍這麼久?】
【有種別黑屏啊!我倒要看看男主到底有多天賦異稟!】
見狀,我下意識地抓緊覃越結實的胳膊。
-9-
等將我抱到牀上後,覃越便輕輕地捧着我的臉道:「淨雪,這次我一定很小心,我們再試一次,嗯?」
看着覃越渴慕滾燙的眼神,我不禁瑟縮了一下脖頸。
隨後輕輕地點頭,「嗯。」
-10-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看着從窗口照進來的太陽,我一個激靈,連忙從牀上坐了起來。
覃越這時神采奕奕地端着一碗紅糖雞蛋推門而入。
見我醒了,連忙把海碗放在桌子上,大步走到牀邊,給我披上軍大衣。
「淨雪,你醒了?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想到昨晚的畫面,我紅着臉不敢看他。
「沒……就是腰不太舒服。」我不好意思地低聲回道。
原本我已經做好了再受一次酷刑的準備。
卻沒想到覃越不知從哪裏學了那麼多花樣兒。
翻來覆去地把我折騰得夠嗆。
到最後,別說什麼酷刑了,腦子裏完全變得一片空白,被覃越想怎麼弄怎麼弄。
這時,覃越突然低笑一聲,「那我等會兒給你按按,你先把雞蛋喫了。」
說着,在我背後塞了個枕頭靠好,然後把碗端到我面前,要餵我喫。
我連忙道:「我自己來吧。」
覃越聽了突然戲謔地看着我,「你胳膊還抬得起來嗎?」
聞言我不禁瞪了他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
-11-
因爲我一直閉門不出搞複習。
陳婉這段時間都沒再來找我。
不過彈幕說得不錯。
她的確是見不得我過得好。
這天,覃越有事出門了。
我正在家中給覃雯講數學題時,陳婉來了。
「淨雪,林皓給你寫信了!」
聞言我皺起眉頭。
林皓?
我與他又不熟,他給我寫信做什麼?
-12-
陳婉一進門,便將林皓的信遞給我,表情曖昧。
「淨雪,你快看看林皓說了些什麼吧!他以前就喜歡你,現在高考又恢復了,肯定是在等你回去呢!」
聽到陳婉的話,我臉色一沉。
「陳婉,誰和你說林皓喜歡我的?」
聽到我的話,陳婉故意看了一眼覃雯,然後朝我擠眉弄眼道:「淨雪你就別假裝不知道了,全校都知道你和林皓是一對,你自己能不知道?」
聞言我不禁冷笑一聲,直接撕了手裏的信。
「你這話就有意思了,全校都知道?怎麼我這個當事人偏不知道?」
「他若是真的喜歡我,爲什麼不在知道我要下鄉的時候來我家提親?」
「而且,你明知道我已經結婚了,還幫他遞這種似是而非的信件,這不是存心想讓覃越誤會我嗎?」
「陳婉,我哪裏對不住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聽到我的質問,陳婉有些慌了神。
但很快就故作鎮定道:「啊?我一直以爲你是喜歡他的,這不是看你們可能又有機會重新在一起了,才幫你傳遞情書的嗎?」
「淨雪你別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想幫你一下而已。」
而不等我回答,覃雯已經炸了。
「所以你是想幫別人挖我哥的牆角了?你這人不知道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嗎?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說着,拿起角落的大掃把就朝陳婉打了過去。
陳婉只好狼狽地跑出覃家。
見狀,彈幕紛紛爲覃雯的行爲拍手叫好。
【妹妹打得好!】
女配真的不要臉,明明是她自己喜歡林皓,林皓又看不上她,她才故意以女主的身份和林皓暗中書信來往的。後面爲了回城,還把林皓騙出去灌醉和他躺一張牀上,逼的人家不得不娶她!
【我就說女配肯定還要作妖的吧?她以爲這樣就能讓男主阻止女主參加高考了嗎?做夢!】
【媽的,最煩這種見不得人好的白眼狼!】
【最可恨的是,女配不但賣了女主,還害死了她的妹妹,然後假惺惺的以女主閨蜜的身份接近女主爸媽,最後得到了女主爸媽的愛和遺產。】
看到最後一行彈幕時,我頓時猛地捏緊了拳頭。
陳婉害我也就罷了。
她竟然還狠毒到害死我的妹妹?
她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啊。
看着陳婉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殺意。
-13-
覃越回來後,覃雯果然將陳婉來過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她的話,覃越低頭看着我。
擔心覃越也疑心我和林皓有什麼,我趕緊解釋:「我和林皓上學的時候根本不在一個班,和他其實一點也不熟的。」
不過現在想想,陳婉確實是在我面前提起過不少次林皓的名字。
覃越聽了衝我微微點頭,「我知道的,你若是心裏有人,怎麼會嫁給我?」
「不過這個陳婉,以後你還是離她遠些吧,這人……不配,不值得你深交。」
聽到覃越的話,我嗯了一聲。
心裏卻盤算着,該怎麼叫陳婉自食惡果。
-14-
一個多月後,高考在凜冬降臨時到來。
覃越怕我手冷,早早的爲我準備好了露指手套和裝滿熱水的行軍水壺。
而考完試這天,一到家喫完晚飯,覃越便拉着我進屋。
隨即關上房門,迫不及待的將我扣在門板上深吻下來。
發現覃越有繼續下去的想法,我趕忙紅着臉攔住他。
「覃越,別,這是白天。」
覃越無奈的嘆息一聲。
「媳婦兒,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忍得有多辛苦嗎?」
「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看着覃越一臉隱忍的模樣,我有些心軟了。
確實,自那次過後,怕影響我複習,覃越就再也沒有動真格的了。
「那……那你動靜輕點,不然被聽到多尷尬。」
覃越瞬間眼神一亮。
叼着我的耳垂便連連保證。
可事實證明,男人這種時候說的話根本信不得,嗚嗚嗚。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
-15-
隨着出成績的日子將近。
知青們也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陳婉更是找了我好幾次,打探我考的怎麼樣,但都被我敷衍過去。
-16-
因爲公公是村幹部。
出成績這天,覃越和他一起去鎮上看了成績。
回來的時候,兩人滿臉喜色。
知青們見狀,立刻將他們圍在一起詢問成績。
看到我,覃越擠出人羣,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淨雪,你考上了!你是我們市的狀元!」
「我問過老師了,你這個成績上清北絕對沒問題。」
我知道自己發揮的不錯。
卻沒想到居然考的這麼好。
但驚喜過後,我便趕緊問他:「那你和小雯呢!」
覃越又笑了起來,「託你的福,我和小雯上專科沒問題!」
聞言我頓時長舒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人羣裏傳來陳婉不甘的聲音,「我怎麼可能才考了兩百多?不可能!」
「我可是在京市上的高中,怎麼可能才考這麼點?你是不是弄錯了?」
「我要自己去查成績!」
說完,便跑了出去。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我斂下笑意,心中一片冰涼。
失去高考這條回城的通道。
陳婉,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呢?
-17-
當晚,覃家一片歡喜。
家裏三個人蔘加高考,還都考上了,這怎能叫二老不開心?
飯桌上,公公突然鄭重的站起來,朝我舉杯。
我趕忙站起來,「爸,你這是做什麼?」
公公卻是眼含淚花的朝我道:「淨雪,這一杯酒,該我敬你!」
「我知道,要不是因爲你,小越和小雯哪能那麼容易考出這樣的好成績?」
「這都是你的功勞!」
「小越能娶到你,是我們家的福氣!」
聽到這話,我連忙道:「爸,你太客氣了,這都是越哥和小雯他們自己的功勞!他們要是不聰明,我就是再怎麼教,那也教不出來啊!還有你和媽,要不是你們這段時間全心全意的支持我們,我們三個哪能心無旁貸的認真複習呢?該我敬您一杯纔是。」
說完,我趕緊端起酒杯。
公公聽了哈哈一笑,「你們都棒!都是好樣的!」
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我也趕忙喝了一小杯。
之後,便是覃越和公公兩人一個勁兒的喝了。
婆婆在一邊笑着沒阻止,卻忍不住低頭偷偷地抹了一把淚。
一家出了三個大學生,放在現在,夠讓人驕傲自豪的了。
因爲是第一次喝酒,沒多久,酒意就上來了。
我有些頭暈,提前回屋躺下了。
-18-
而覃越喝完酒回屋的時候,整張臉都紅了不少。
聽到開門聲,我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
「越哥?」
覃越低低的嗯了一聲後,將房門反鎖。
聽到咔噠一聲響,我的心臟也不禁一下提了起來,意識清醒了幾分。
而覃越很快大步走到牀邊朝我身上倒了下來。
我以爲他喝醉了,連忙想起身去扶他。
誰知道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眼神發亮的看着我,然後悶笑着吻了下來。
本以爲他喝了酒,會有很重的酒氣。
卻沒想到舌尖嚐到的竟是一股清冽甘甜的味道。
我不禁漸漸地沉醉其中。
然後在暈暈乎乎中,被覃越誘哄着做了許多大膽的動作。
-19-
第二天,意料之中的又起晚了。
醒來後想起昨晚的記憶,我不禁微微張大眼睛,狠狠瞪了一眼覃越後,趕緊伸手拉住被子蓋住臉,羞恥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埋進去。
覃越卻在這時故意湊到我耳邊,拉開被子含笑看着我,「怎麼了?這是對我昨晚的表現不滿意?」
聽到這話,我豁然抬眸。
「你還好意思說?!」
覃越頓時笑的更大聲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食色性也,飲食男女做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以前都是我不好,非要旱地行舟拉着你硬來,還把你嚇得要和我離婚,幸好你又給了我一次機會。」
見覃越這麼說,彈幕瞬間密密麻麻出來一片。
【哇哦~好一個飲食男女,看男主這饜足的笑容,昨晚喫的挺飽啊!】
【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媽呀,那個年代的人真的好純情啊,這都結婚多久了,女主還不好意思呢!換我遇到這樣的老公,怕是忍不住拉着他夜夜做新娘了!】
【嘿嘿,看女主那白裏透紅的臉蛋就知道她很滿意了,回頭再看看我那三秒老公,我變成黃臉婆有他一大半責任!】
【樓上這是評論區不是無人區哈哈哈!】
看着彈幕的調侃,我不禁耳根發熱。
怕覃越又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趕忙朝他道:「你起開,我要起來了,都怪你,害我又起這麼晚,叫公婆看到像什麼話?」
覃越聽了頓時笑道:「這有什麼?爸今天自己都八點多才起呢!」
「你先穿衣服,我去給你打熱水。」
說完,在我脣上親了一下,才起身出屋。
聽到關門聲,我不由得雙手抓着被角,嘴角壓不住的上翹。
-20-
喫過早飯後,我們就開始商量填報志願的事情了。
最終,覃越決定和我一起去京市的大學。
雖然不能在同一所學校,但是在一個城市也是好的。
至於覃雯,礙於分數問題,她報了本地的一所學校。
這樣也方便她回家。
-21-
而我填完志願後不久,陳婉就雙眼紅腫的找上我。
「淨雪,你報了哪所學校?」
「你是不是去了京市?!你和林皓報了同一所大學,是不是?」
看着陳婉有些瘋狂的表情,我心裏升起一絲戒備。
隨即道:「你想多了,我都結婚了,當然是要和越哥報同一所大學。」
但我沒想到,陳婉聽了我的話後,卻突然朝我跪了下來。
「淨雪,既然覃越也考上了,那你到時候和他一起去城裏不就好了?我求求你,把你的錄取名額讓給我吧!我真的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震驚的看着陳婉。
「你瘋了?我考的大學爲什麼要讓給你?」
陳婉見我不肯,臉上浮現一絲怨毒。
「你爲什麼不肯把名額讓給我?你要是幫我複習,借我資料,我至於才考這麼點分數嗎?」
「我都願意把去紡織廠工作的機會讓給你,你爲什麼卻不肯把大學名額讓給我?你明知道我在這裏過得有多辛苦的!」
聞言,我忍不住冷笑起來。
「陳婉,如果你真的有去紡織廠工作的機會,那你現在自己去不是正好嗎?」
陳婉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心虛之色。
見狀,我只覺得噁心。
「你到底有沒有一個發達的表叔,你心裏清楚!」
「我從來不欠你什麼!」
說完,我便轉身準備回去了。
但陳婉卻在這時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梅淨雪,這都是你逼我的!」
我下意識的轉身。
然後便見陳婉表情扭曲的要將我朝一邊的河水裏推下去。
而更瘋狂的是,我掉下水後,她竟跟着一起跳了下來。
然後抓着我的頭髮就朝水裏按。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是想把謀殺變成意外!
可她不知道,自從被她算計落水,叫覃越救上來嫁給他後,我便學會了閉氣浮水!
她想害死我。
我現在何嘗不想殺了她?
屏住呼吸任由她一直按着我,我假裝掙扎一番後,不再動彈。
見狀,陳婉這才鬆開了我。
隨即冷笑起來,「梅淨雪,你運氣再好,現在還不是死在了我的手裏?」
「憑什麼我們都是女孩,你卻自小受盡寵愛,我卻被家裏人動則打罵奴役?」
「本來想把你賣掉的,沒想到你居然不肯離婚了!」
「那就別怪我……」
但不等她話說完, 我已經突然從水中「詐屍」, 一把揪住了她的辮子朝水裏按。
因爲正在張嘴說話, 她根本來不及閉氣,瞬間就嗆了一大口冰冷的河水。
死死地摁了她五六分鐘,我才鬆開了陳婉的頭髮。
隨即蒼白着臉看着她被河水沖走。
然後對着岸邊大喊救命。
彈幕見狀,刷了一片的 666 和不少別的話。
但我已經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了。
只是低頭看向自己慘白起皺的雙手。
我殺了陳婉。
但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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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 覃越就找了過來。
見我扒着河邊的枯草,他立刻脫下身上的棉襖跳了下來。
「淨雪別怕, 我這就來救你了。」
看到覃越, 我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直到此刻,我才感到後怕。
也萬幸我今天身上穿的是家裏特意給我寄來的羊毛大衣,吸水速度沒有棉襖那麼快那麼多。
不然我早就被沉重的棉衣扯到水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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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後, 覃越連忙用他的棉襖將我裹住抱起來。
我這才牙齒打顫的說道:「婉婉, 婉婉她也掉水裏,好像被沖走了。」
聽到我的話,覃越立刻道:「你別慌, 我這就喊人去幫忙。」
「嗯!」我斂下眉眼嗯了一聲。
-24-
當天晚上。
在全村人的出動下,陳婉在河下游被人撈了上來。
我也因爲在冷水裏泡了太久發起了高燒, 被覃越連夜送往鎮醫院。
等我退燒醒來時,兩個公安走了進來, 詢問我當時的情形。
我頓時一臉懊悔的哭道:「都是我不好, 沒有及時拉住婉婉!」
「當時她掉下水的時候, 本來我已經拉住她了的。」
「可是我力氣不夠大, 反而被她拖下了水。」
「等我抓着河邊的幾把枯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河裏了!」
聽到我的話,其中一個女公安連忙安慰我:「梅同志, 這不是你的錯。」
「幸好你抓住了幾根草, 不然你恐怕救人不成反被連累了。」
聞言我只是一個勁兒的哭,「婉婉現在沒了, 我該怎麼和叔叔嬸嬸交代啊!」
公安聽了馬上道:「她的親人那邊,我們會去通知的, 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我抽泣着沒回應。
覃越見狀立刻起身,將兩個公安送走。
隨即給我拉好被子,「淨雪,那不是你的錯,別想太多了, 再睡一會兒吧。」
我嗯了一聲,躺回被窩重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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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後, 我和覃越坐上了去京市的火車。
在去學校報到前, 我先帶覃越回家了一趟。
妹妹見我回來, 一臉驚喜的朝我撲了過來。
「姐姐, 你回來了?!」
看着她的笑容和爸媽臉上喜悅的表情,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伸手輕撫妹妹的臉頰, 我笑着給他們介紹覃越, 「爸媽, 這是覃越……」
聽到我的話,爸媽這纔回過神來,一邊抹淚一邊將我們迎了進去。
至於對門陳家的叫嚷。
有公安的證詞在, 證明是我差點被陳婉連累死了,他們再怎麼也不敢來我家鬧事。
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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