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求生

喪屍病毒爆發前,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末日爆發後,我一棍一個小喪屍。
綠茶威脅我,那就一起死吧。

-1-
喪屍爆發的一週前,我被土豪男友從別墅裏趕了出來。
原因是他跟我的綠茶閨蜜睡到了一起。
他甩給了我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摟着我那綠茶閨蜜揚長而去。
結果這一百萬被我用來買了一家二手超市,成爲末日中最堅固的堡壘。
我花了一天的時候整理歸類打掃。
然後又進了一些我喜歡喫的零食,準備開啓自己的擺爛生涯。
跟許容談戀愛前,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一家屬於自己的超市,這樣以ṭūₑ後喫辣條都不用花錢了。
這個超市之前的主人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還建了一個地下密室。防盜指數一級棒,要不是他跟我說,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空間足足有二十平。
裏面堆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
我把沒用的東西都簡單的清掃了一下,然後又花大價錢置辦了一張舒服柔軟的牀。
準備以後就住在我這個超市裏了,還省了租房的錢。
唯一的壞處就是,這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小小的天窗。不過好在排氣系統還不錯,不會很悶。
但沒想到這一點卻在日後救了我的命。
鑑於這點,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裝了一個太陽能發電機。
到了晚上,我簡簡單單煮了個泡麪。
因爲還沒開業,所以超市門被我早早地鎖上了。
我正在追着劇,突然手機上出來一條推送。
A 市某廣場出現暴亂!
猩紅的幾個大字一出來,好奇心就驅使我點了進去。
新聞裏只有一個不到 30 秒的視頻。
隱約能看清人羣裏,一個男人突然發狂,直接撲倒了一個女人。
女人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而男人很快就被熱心羣衆制服了。
可就在視頻快結束的那一秒裏,我突然看到了什麼。
我又把視頻放慢速度重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突然發現畫面上那個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女人突然坐了起來。
強烈的不安瞬間籠罩住我。
A 市其實離我很遠,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很不安。
可能是平日裏那些恐怖片看多了,我多留了個心眼。
但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我的猜測,我怕他們以爲我危言聳聽。
第二天找了個師傅上門,在原本的防盜門又加固了一層防彈材質的防盜門。就連那個小天窗都換成了加厚的防彈玻璃。而且還是那種防偷窺的。
然後又花了大價錢,進了幾十桶大桶水,好在我這裏是超市,進這些東西也很正常。
隨後我又火速去花卉市場,買了一些已經長齊全的桔子樹,藍莓、草莓。又買了一些蔬菜苗。
我咬咬牙,又貸款買了兩個大魚缸,一個裏面養了幾十條繁殖快的魚。
另一個裏面養了上百隻螃蟹。
就算不是我想的那樣,這玩意到時候也能賣出去。
做完這一切後,我就鎖死了超市的大門,出於安全起見,還在超市外面貼上了倒閉出租的告示。
隨後我心驚膽戰的一個人在超市裏躲了兩天。
就在我疑惑是不是自己小說看多了,多想了的時候。
正在播放的新聞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下一秒,那個漂亮的女記者就被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撲倒在地。
街上到處都是逃竄的人羣。
不出我所料,喪屍病毒真的爆發了。
我偷偷躲進了地下室,經過這幾天的整理,這間小地下室已經被我改造得十分溫馨。
我特意留出了一半的空間用來種植水果和蔬菜。
上方還特意安了一個日光燈。
明晃晃的。
我躺在牀上,打開了超市外面的監控。
也看到了街上的場景。
此時的街區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
我看見一個小女孩被她媽媽護在懷裏,拼命往我的超市跑來。
可還是個被四五個喪屍追上來。
他們在她身上啃咬。
那個母親很快就沒了動靜。
但是三分鐘後,她頂着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又咬死了自己懷裏的女兒。
那個小女孩滿臉是淚,但是卻一點也沒有掙扎。
我突然覺得很悲哀,也許是因爲我從小就沒有父母的緣故。
所以看到這一幕我有些動容。
人類變成喪屍以後,就會漫無目的的在街邊遊蕩,直到嗅到活人的氣息,纔會再次發狂攻擊。
而此刻我的超市外面,已經沒有了活人。
長達三個小時的安靜過後。
我手機裏的戶主羣裏突然有個動靜。
有個女人在問,還有活着的嗎?
羣裏陸陸續續有幾個人回應她。
但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大家在羣裏討論。
直到有個男人突然提到我。準確地說是我的超市。
他問,樓下新開的那間超市的老闆還在嗎?
很快物業大媽就把我艾特了出來。
我還是沒有說話。
只是眼睛死死盯着羣裏的消息。
我知道,喪屍中最經不住考驗的就是人性。
他們羣裏的聊天很快就推測說我可能遇害了。
這也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我知道末日幾天後,就會開始大規模地停水停電,那時候纔是真正的災難。
羣裏的業主們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開始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超市上。
有人說我這裏物資應該很多,建議大家來我的超市避難。
我眉頭皺了皺,雖然覺得他們應該撬不開我的多重防盜門,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
我整整守着監控看了一夜。
這次的喪屍很奇怪,夜晚會大幅度地降低喪屍活動的頻率。
我懷疑這些喪屍應該眼神不好,咬人全憑嗅覺和聽覺。
所以如果有人真的想混進我的超市,應該會在晚上行動。
這樣看來,白天我反而更安全一些。
所以這段時間,我幾乎調整了自己的作息時間。
晚上的時候就守着監控,白天就用來補覺。
而一旦有人試圖破開我第一層防盜門,我就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我接連盯着監控守了三天晚上,終於有人行動了。
我看着黑暗中有五個男人小心地向我這裏靠近。
儘管是夏天,但是每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
胸前和後背都綁上了家裏的鐵鍋。
他們儘管速度很慢,但還是很快就來到了我的超市門口。
一個男人望風,爲首的男人則拿出了一個撬棍,試圖撬開我的防盜門,但很快他就發現這門光靠蠻力是不行的。
很快又有一個男人出來,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了一堆工具。
我意識到糟糕。很顯然,這幾人中有一人會開鎖。
好在我這門花了大價錢,因此構造比較複雜。
我看着男人衝其他人低語了幾聲,然後一雙眼睛突然銳利的看來。彷彿透過暗處的監控在和我對視。
我渾身冒出冷汗。
那男人似乎研究透了我的門鎖,但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立即開鎖,反而帶着他們離開了。
幾人看起來有些不滿,但還是乖乖的走掉了。幸運的是,他們這一路上都沒有碰到喪屍。
我等他們走後,卻從密室走了出來,然後默默從角落裏拿出了一袋子水泥。
我從貨架上拿了個水桶,將水泥和水按比例混合好。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
但眼下我必須要封死我的防盜門。
於是我壯着膽子打開了最裏面的兩層門,然後把水泥抹在了門縫的位置,整整三袋子水泥,全都被我用來封死了大門。
我清楚一旦這樣做了,我短時間內是無法出去了。但這也能有效的防止外面的人進來。
而等那羣人再次來的時候,也將徹底暴露我還活着的事實。

-2-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喪屍潮就再一次來襲了
我打開監控,又饒有興致的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麪。
還加了一個雞蛋和小一把青菜。
營養均衡。
此時的網絡還沒消失,網上對於喪屍的討論已經鋪天蓋地。
當然也有很多像我一樣提前發現不對勁的,提早做了準備。
甚至有人在網上直播喪屍襲擊的畫面。
更有找死的做起了喫播。
看着那個小姑娘在鏡頭前展示自己的身材,同時大口吃着龍蝦。
我暗自罵了她一聲傻Ⅹ。
然後注意到她身後大樓的背景就在我所處的小區附近。這種事情我能發現,別人當然也會發現。
我想了想,匿名註冊了一個小號,提醒了她一句,那邊顯示已讀未回。顯然她對自己家的防盜門很有信心。
但是她卻低估了人性。
眼下生死有命,她想作死我也攔不住。
果然,第三天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沒有再開播。
但願是手機沒電了吧。
可這種話騙喪屍他都不會信。
距離那羣人離開一週的時間,他們又來了。
不過當初的五人現在只剩下了四個,不知道他們之中發生了什麼。
這段時間我一直盯着監控,搞得我整個人都緊張兮兮的。
我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剛炸出來的雞腿子,然後死死盯住監控。
隨後我就看到隊伍最末尾的人突然停下來,又朝着監控看了一眼,這一次的時間很短,但我知道,他很有可能發現我了。
但這已經無所謂了,當爲首的那個男人看清下方的水泥時,突然狠狠捶了下門。
動靜不小,嚇得周圍的人趕緊攔住他。
顯然,他們已經發現這裏面還有人的事情了。
可能是害怕引來喪屍,這行人只能離開。
我暗暗送了口氣。
可是半個小時後。
業主羣裏就炸開了鍋,失去理智的人開始罵我。
還有點理智就開始求我。
甚至有個小男生加我,死活要做我男朋友。
我沒忍住,看了一眼他發來的照片。
別說,長得還挺帥。
有個男人說他老婆懷着孕快生了,求我分一點喫的給他們。
我知道,這幾天他們肯定已經搜遍了這附近大大小小的超市便利店。
遠的地方他們應該也不敢去。
眼下這些人的食物喫光後,我這間還算大的超市。就成了她們唯一的希望了。
我依舊沒說話,但是也沒退羣。
我需要留在羣裏根據他們的討論,竊聽一些消息。
令我沒想到的是,五天後,這夥人又來了。這次他們來了足足十個人。
甚至還有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男生。
但那個會開鎖的男人沒有來。
我眯起眼睛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
不得不說,我們這個小區真的是人才輩出。
他們竟然在我牆壁最薄弱的地方埋了炸藥!
顯然這炸藥是他們這幾天鼓搗出來的成果。
威力可能不大,但勝在數量夠多。
Ţüₓ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炸燬牆壁,然後引來喪屍把我咬死。
這樣到了晚上,超市裏的東西就可以任由他們拿取了。
但這應該也是他們最壞的打算。
因爲羣裏又有人艾特我了。
他們的炸彈第二天才會引爆,因此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
如果我同意打開門,他們可以撤走炸彈。
但我知道,一旦我打開門,這羣人也不會放過我。
因此我決定放手一搏。
我把容易儲存的食物全都搬到了地下室,尤其是壓縮餅乾和水。
能搬多少就搬多少。
直到我那個地下室被堆得滿滿當當。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本來想在剩下的水裏下點老鼠藥。
但想到羣裏有個人說他的妻子懷孕了。
我還是放棄了。
最後,我在收銀臺最隱蔽的位置,藏了一個警報器。
這是最壞的打算。
一旦有人發現我的密室。
我就拉動警報器,引來喪屍,然後藉助喪屍,趕走或者……殺死他們!

-3-
我最後看了一眼我斥巨資買來的魚缸,裏面的魚已經下了一些小魚苗。
我把這些魚苗撈出來養在一個水盆裏。然後把我超市裏最貴的食物全都塞進了肚子,儘量能塞多少塞多少。
然後又把螃蟹全都煮熟了,放在了密室裏。準備晚上的時候啃。
我那個密室裏還有一個不大的廁所,眼下也被我塞得滿滿當當,各種生活用品全都塞了進去。
看着依舊滿滿當當的超市,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貪心。老實的溜進了密室裏。
然後鎖死了密室的入口,然後撤掉了梯子,用櫃子死死地抵在入口處。
這櫃子是我訂做的,高度剛好跟天花板重合。
做完這一切後,我小心地邁過成堆的礦泉水、自熱火鍋。擠進了我目前僅能容納進一人的小牀上。
此刻牀上也堆滿了零食。
如果外面沒有喪屍的話,這簡直就是夢想中生活。
我死死的盯住監控。
然後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外面的炸彈爆炸了
我清楚的看見牆皮掉了好幾塊,碎磚滾落。但這根本沒有影響。
就說幾個煙花炮竹怎麼可能會炸燬一堵牆呢,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我清楚的看見,原來炸彈後面還藏了幾個音響。
隨着音樂的響聲。
幾十只喪屍聞聲趕了過來。
我終於知道他們的謀劃了。
他們的炸彈根本無法炸燬我的牆面,所以打算把喪屍引來直接撞毀這裏。
而他們也成功了。
因爲越來越多的喪屍趕來,我甚至在裏面看見了幾個熟人。
他們瘋狂地撞擊牆面,偏生那個音響的質量很好,怎麼都撞不壞。
然後我的牆不堪重負之下,塌了。
半個小時後,喪屍潮退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那幾個人不出我所料。又來了。
這次不僅是那幾個男人,甚至還有很多女人和老人。
有的甚至一家都出動了。
就是爲了多拿點食物。
我看見他們順着破洞小心的爬進來,然後瘋狂的往懷裏Ṭų₂塞喫得,有人當場就喫起來。
我那幾條魚也沒能倖免。
在這麼豐富的物資面前,這羣人開始大打出手。
但也有人保持理智。拿夠了就迅速離開。
而這世上總有人是貪心的。
兩個男人扭打中,其中一個被地上打碎的罐頭劃傷了大腿。血腥氣迅速瀰漫開來。
然後,不遠處就傳來了窸窸索索的聲音。
可是忙着搶奪物資的人並沒有注意到。
很快,幾隻喪屍就包圍了他們。
這羣人開始瘋狂的逃竄,但是我這間不大的超市只有唯一的那一處出口。
喪屍們不斷從破洞湧出來,血腥氣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的喪屍。
慌亂中,有個女生被她男朋友舉起來,放到了最高處的貨架上。
我看見她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很快,她的男朋友就被一個喪屍撲倒。
五分鐘後,這裏的人全都被咬死。
斷臂殘肢中,慢慢有人掙扎着爬起來。
他們眼睛猩紅,臉上佈滿了難看的血絲。密密麻麻,像是蛛網。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後。
那個女生纔敢小聲的Ṫű̂₄嗚咽出聲。
她躲在貨架上,遲遲沒有下來。
有一說一,她男朋友對她挺好的。
起碼比許容那個渣男強。
直到第二天夜幕降臨,女生纔敢小心的爬下來。
地上稀稀拉拉的血跡在夜色下更加瘮人。
但這個女生卻沒有再哭,她冷靜的厲害。
說實話,這點上我比較欣賞她。
我看見女生去貨架上,拿了些食物。
她沒有走,而是撕開包裝直接喫了起來。
喫飽喝足後,女生爬出去把地上的磚塊都撿了回來。
我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然後發現她從貨架上拿了所有的膠水,開始用膠水粘合磚塊,然後補上牆上的破洞。
勉強補上牆之後,女生又推來了我放在地上的魚缸,
那魚缸很大,她用盆子把裏面的水全都舀了出來,才能勉強推動。
用魚缸擋住破洞後,她又在邊緣抹上了剩下的膠水。
然後把水全都倒了進去。
說實話,這種做法,只能勉強擋住喪屍,擋不住那些人。
他們肯定還會在回來的。
因爲食物早晚有喫完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女生爲什麼不離開。
但她不走,我就只能躲在密室裏。
第二天,天剛亮,超市的天窗上勉強透進來一點光。
昏暗的陽光下,那個女生的眸子異常的清亮冷靜。
我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很快就得到了應驗。

-4-
喪屍圍城的一個月,我苟在二手超市的地下密室裏也算過得風生水起。
這天我正蹺着二郎腿,喫着快過期的薯片,看着監控裏那姑娘忙前忙後的加固破洞。
突然,她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一雙晶亮的眸子直直的透過屏幕跟我對視。
我愣了一下,難道她發現我了?
果然,我看見她疑惑的蹙起眉頭,然後慢悠悠的拿着掃把走過來,狠狠地砸爛了監控。
面前的屏幕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我徹底失去了對超市裏的監控。
聽着姑娘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我心頭沒由來的一慌。甚至有些後悔爲什麼沒在她睡覺的時候上去給她把脖子抹了。
但眼下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姑娘就是個定時炸彈。
好在我外面的監控還完好着,我可以隨時監控外面的情況。
很快夜幕降臨,喪屍潮再一次退去。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幾天,隨着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這羣喪屍只會在白天出動的規律後。來附近搜尋食物的人越來越多。
雖然也會有人無意間引來喪屍,但大多數人都是安全的。
我知道這種情況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因爲政府已經在西北荒漠建立了安全區。
那裏人跡罕至,喪屍也少,喪屍潮一經爆發,軍方就迅速控制了那裏。
我看見已經有很多人在夜晚溜進車庫,帶着一家老小開車離開了這片街區。
但那個女孩沒有走,她依舊住在我的超市裏,有時還會敲敲地板,不知道在找什麼。
我懷疑她已經發現了密室的存在了,甚至已經知曉了我的存在。
三天後,女孩終於發現了我密室的入口,她嘗試撬動木板,但是失敗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能聽見入口那裏有小刀劃拉金屬的刺耳聲。
而我的牀頭放着一把刀。一旦她敢進來,我會將她立馬殺死。
就在女孩堅持不懈撬地板的第三天。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
我透過監控驚恐的看到,一輛麪包車上下來了四個大漢,其中兩個胳膊上還有紋身。
更讓我感到脊背發涼的是,他們身上竟然帶着槍!
幾人很快就發現了超市牆上的破洞,極其輕鬆的就拆掉了女孩好不容易拼湊起的磚塊。
至於那個魚缸。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等他們進去後,我對裏面的情況便一無所知了。
只能隱隱聽見有說話的聲音。
但我這裏的隔音比較好,說得什麼我也聽不清,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
密室的入口開始被人瘋狂捶打。
他們似乎用毛巾捂住了部分聲音,我就聽見上方一頓一頓的聲音,像是悶錘,一點點錘在我心頭。
顯然,那個女孩出賣了我。
我毫不猶豫的按響了被我鎖在收銀臺保險櫃裏的警報器。
那聲音很大,即使我在地下室都能聽到。
然後我透過外面的監控看見開始有喪屍聞聲趕來。
密室上方的敲擊聲也停止了,只剩下慌亂的腳步聲。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們比我想象的聰明。
我看見兩個男人跑上車,其中一個抱着裝有警報器的保險箱,然後車子碾在趕來的喪屍身上,帶起一片橫飛的血肉。
他們兩個竟然選擇開車引開喪屍。
這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約莫半小時後,我聽見上方再次傳來鈍器錘擊的聲音。
很快,車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樣子那兩個男人已經成功甩開了喪屍,並丟掉了裝着警報器的保險箱。
有了這兩人的加入,我聽到密室的門已經開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那個木櫃也開始小幅度的搖晃起來。
這一刻的恐懼比喪屍爆發來得還要強烈。
我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儘可能的把所有的重物都往櫃子裏塞,試圖加深它的重量。
但那幾個人似乎鐵了心的要揪出我。
我聽見一個男人輕咦了一聲,隨後就有電鋸的聲音響起。
好在一旁的人及時制止了他,因爲這可能會引來喪屍。
很快,他們幾人就上了車。
但不知道爲什麼車子遲遲沒有啓動。
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因爲下一秒,電鋸的聲音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那個女孩也上了他們的車。
車子默默地停靠在一邊。
我驚恐的發現,喪屍再次趕了過來。
這一刻,我覺得這羣喪屍好像被耍着玩的猴子。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電鋸已經順着他們撬開的縫隙,穿透了櫃子的木板,木屑嗖嗖得落下。
我的心也一點點冷卻。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5-
被他們揪出來的時候,我只看到了一地的喪屍。
幾個人身上都有血,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爲首的那個大漢抬起我的下巴,左右瞧了兩下,然後站起身來,冷漠的對着手下吩咐一句走吧。
我知道他並不打算殺我,但是被丟在這裏我也絕對活不下去。
於是我只能硬着頭皮站起身,直直的看着那大漢的眼睛。
「你得帶我走。」
他似乎來了幾分興致,眼神饒有趣味的看着我。
「你們現在要去的安全區距離這裏足足有兩千四百六十三公里。」
「就算你們把這裏的物資裝滿車子,也絕對撐不過一週時間,中途還要給車子加油。」
「我熟悉這附近的路,能帶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城區。」
「再說到了安全區,你們四個男人怎麼生活?」
「而且。」我抬手突然指向一旁的女孩,聲音清冽道,「我比她好看!」
這話一出,他們幾個人都拿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卻挺直了脊背任由他們打量。
這話沒錯,當初許容那個渣男能看上我,就是因爲我長得好看。
爲首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然後對着幾人招招手,說,把她帶上。
有個男人張張嘴,不太願意。但還是沒說什麼。
我看見一旁的女孩神情有些呆愣。
然後幾乎是小跑着抱住其中一個男人的腿,抬起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臉上的淚珠泫然欲泣。
「呂哥,那我呢?」
被稱作呂哥的是個戴眼鏡的瘦削男子,他有些糾結看着爲首的男人,然後開口說,「楚哥,要不我們也帶上安安吧,她瘦,而且喫得也少。」
「而且剛剛的主意也是她給我們出的。」
被稱作楚哥的男人點點頭,微抬了下下巴,「帶上吧。」
在他們說話的工夫,我已經幫忙往車上搬了好幾箱喫得了。
甚至隱約能感受到楚哥落在我身上那銳利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打動了他,讓他留下我。
我們裝上了滿滿一車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後,就上了那輛麪包車。
由於車上很多位置都被塞了東西。所以根本沒有留給我和那個女孩的位置。
那個叫安安的女孩就坐在戴眼鏡的呂哥腿上。
我則被另一個肌肉比較發達的壯漢攬在懷裏。
那個叫楚哥的負責開車。
剩下一個男人坐在副駕駛,拿着地圖負責指路。
車子沒開多久,我就聽見旁邊傳來女孩的輕喘。
我偏頭看去,呂哥已經把手伸進了安安的衣服裏。
我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抱住我的男人,他黝黑的臉上罕見的有了幾抹紅暈。
但他什麼都沒有做。
這讓我有幾分安心。
但我這一路上還是維持着高度緊張的狀態。
直到我們開到了一個服務區,在那裏做了短暫的休整。
這裏是高速路的服務區,因此周圍的人煙很少。
他們拿着槍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喪屍,就在我忙着給各位爺端茶送水揉腿捏肩的時候,那個呂哥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抱着安安衝進了服務區的休息室。
沒一會兒,就傳出了安安細碎的低吟。
我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照舊殷勤的給他們生火做飯。
那個抱着我的壯漢似乎有些看不下去,要過來幫手,我也把他勸住了。
我知道在這個隊伍裏,我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不然像安安那樣,平時還好,遇到危險第一個被放棄的就是她。
當然,第二個就是我。
爲他們準備好喫得後,我又拿了把匕首,默默繞着周圍巡視了一圈。往車上補充一些缺失的物資,又給車加滿了油。
還把車上空了的油桶,也灌上了滿滿的汽油,裝了兩大桶。
做完這一切後,我又找到一個還能用的水龍頭,裝了一小桶清水,挨個端去給那三個大哥清洗了一下裸露在外的手臂脖子。
我能感覺到,當初不同意帶我的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幾分。
我沒敢清洗自己的臉,只是洗了洗手和脖子。又脫下鞋襪,洗了洗腳。
這時我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回頭一看,正是那個呂哥。
他看起來春風得意,此刻他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裸露在外的腳上。
清洗過後,白皙小巧。
我趕緊把腳塞進鞋子,連襪子都來不及穿,就慌忙跑開了。
呂哥沒有追上來,但他看我的眼神卻十分的噁心赤裸裸。
回到車上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都已經休整好了準備上路。
剛剛休息的時候,我也弄清了幾人的身份。
他們幾個是一個小區的鄰居,抱着我的壯漢叫宋致,是個警察,槍也是他搞來的。
領頭的楚哥叫楚沐風,呂哥叫呂顯,剩下那個不愛說話的叫盧江。
至於那個女孩,叫穆安安,跟呂顯是大學的師兄妹。
我後來聽宋致說,呂顯早些年追穆安安,但是穆安安沒看上他,沒想到啊……
我偷偷瞥了穆安安一眼,不由得對她生起幾分讚歎,是個能屈能伸的好苗子。
這時,我無意中對上呂哥的眼神,突然一陣反胃。
這個隊伍裏,楚沐風最陰晴不定,宋致最單純,盧江這人屬於外冷內熱。
只有呂顯…是個傻缺,滿腦子黃色。
這天夜裏,我們找了一個還算安靜的服務區休息。
爲了防止有人中途帶着物資逃跑,也爲了預防有危險。
我們幾人都是擠在一個房間休息的。
結果半夜,就有人湊到了我身邊。
我是被摸醒的。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呂顯的眼鏡透着寒光,一隻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
另一隻手胡亂解着我的衣服。
這個死變態。
我反應過來後直接飛起一腳。
上大學的時候因爲興趣,我報了跆拳道社團,力度又準又狠。
果然下一秒,呂顯殺豬般的聲音就在夜色裏響起。
其他人也紛紛驚醒。
我藉機飛快爬起來,躲到宋致身後。
然後猛掐自己大腿,疼痛讓我擠出幾滴淚來。
我抱着宋致的腰,一個勁的哭。把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身爲警察的正義感讓他很不恥呂顯這種行爲。
我看見楚沐風冷冷的眼神掃過來,下意識又縮了縮腦袋。
他們幾人在之前可能都是還不錯的青年,但是末世只會把人的劣根性無限的放大。
畢竟身處末世,別說姦淫擄掠了,就是當衆把人抹了脖,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因此事情敗露後,呂顯表現的異常冷靜。甚至極其理直氣壯。
楚沐風也沒說什麼,只是給了他一拳,警告他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別給他們招來麻煩。
我看見呂顯的面色一瞬間變得陰毒起來。
心頭突然籠罩着不安。
而我的不安很快就應驗了。

-5-
呂顯逃了,帶着穆安安和一車的物資,開着車揚長而去。
我早就知道呂顯這人靠不住,但沒想到這麼靠不住。
他趁楚沐風他們幾人下車尋找物資的時候,藉口要撒尿,然後帶着穆安安直接跑了。
我是第一個發現的,結果只來得及從車上搶下來一箱物資。
等楚沐風他們趕到時,呂顯已經鎖死了車門。
宋致去追的時候,雙手死死扒住了車門,結果被拖行了幾十米,手臂上全是粗沙磨出的血痕,看起來分外狼狽。
我拆開我從車上搶下來的物資,結果裏面裝着半箱衛生紙,另外一半……裝的是姨媽巾。
在楚沐風看傻子的眼神中,我的臉一瞬間爆紅。
宋致罵了呂顯一聲,他現在十分懊惱,因爲呂顯平日裏跟他關係最好,也是他幫忙牽線搭橋,才讓楚沐風同意帶上他的。
結果現在……
但抱怨是沒用的,眼下距離安全區還有一千九百八十三公里。
沒有車光靠我們徒步是顯然不夠的。
好在我們這次停在了一個不太荒廢的休息區。裏面有不少私家車。
但同樣的,這裏還零零散散遊蕩着幾個喪屍。
這也是爲什麼楚沐風他們剛剛不敢開槍攔下呂顯得原因。
萬一沒攔住人,再引來喪屍,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好在這裏的喪屍數量並不多,粗略估計只有十來個。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不確定周圍還有沒有其他喪屍,會不會聽見聲音後趕過來。
而且他們幾個槍裏的子彈加起來也只剩下了十發。
如果不能一槍爆頭的話,那純屬是浪費子彈。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盧江突然站出來。
他決定一個人負責引來那些喪屍。
我們幾個去找車,然後接應他。
這個決定很危險,一旦我們接應不及時,或者中途有人像呂顯那樣生了異心,盧江這完全是把命交到了我們手上。
我心思轉了轉,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倒是宋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被楚沐風按住了。
盧江跑了很遠,直到身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才突然指着天開了一槍。
那些喪屍們聞聲突然都抬起頭,然後眼睛猩紅的朝着盧江的方向追去。
等他們都追過去,我們三個也迅速開始行動起來。
按理說,我就是用來湊數的,因爲我跟這幾人的關係並不深。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還願意帶着我。
其實剛剛由我負責去引出喪屍纔是最好的選擇。
可偏偏是我,第一個找到了一輛能開的車。

-6-
我偏頭看了離我有幾分鐘距離的楚沐風一眼,眼神突然堅定下來。然後毅然拉開車門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
啓動車子的時間,我腦海中粗略看了一眼方位,然後直接一腳油門下去。
車子發出轟鳴,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猛地開出服務區,帶起一陣煙塵。
後視鏡中,我隱隱能ṱũ¹看到楚沐風逐漸變冷的眸子。
當車子碾過第一個喪屍的身體時,車輪發出吱呀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我把油門踩到了底,一顆心卻狂跳個不行。
一個喪屍撞過來,兩個眼球突出,死死的趴在車窗上。
我被嚇了一跳,但腳下的油門卻沒有松。
那個喪屍很快就被甩出去。
我也終於來到了盧江身邊。
此刻的他模樣十分悽慘,後背的衣服被扯下來一大塊,但好在沒有什麼傷口。
趁我停下的工夫,兩個喪屍又衝了上來。
盧江直接給它們一槍爆頭,然後迅速打開車門跳了上來。ƭù₁
我幾乎在他坐下的瞬間就再次一腳油門下去。
害得盧江一個沒坐穩,差點又被甩出去。
他有些哀怨的瞥了我一眼,倒是什麼都沒說。
眼下也不是敘舊的時候,因爲剩下的五隻喪屍已經追了上來。
我不可能再回去接應楚沐風他們了,眼下必須帶着盧江引來這五個傢伙。
後來盧江形容那一刻的我,活像磕了二斤大麻。
當我一個漂移把車停在楚沐風他們面前時,宋致那個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然後我還賊得意的衝他倆揚了個眉,「上車!」
下一秒,楚沐風就打開車門,像提溜一個小雞仔一樣把我從駕駛位扔了出來。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不過我救下盧江倒也不是因爲善心大發良心未泯啥的。
純粹是清楚光靠我自己是不可能到達安全區的。
而且楚沐風他們看來還算比較不錯的大腿。
起碼宋致和盧江這兩個孩子人不錯。
宋致給車加滿油後,又灌了兩桶油。
這裏之前應該被人掃蕩過,所以物資不多。
他們搜遍了屋子也就找到了幾個硬邦邦的大饅頭,還有兩包榨菜。
這裏不宜久留,所以我們搜刮完就立馬上路了。
沒想到這世上的事情偏偏就那麼湊巧。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在下一個服務區,我們又遇見了呂顯和穆安安。
不過他倆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太對。
因爲他們身邊圍着三個滿臉兇相的男人。
看樣子是被打劫了啊。
楚沐風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啥物資都沒有,所以也不怕被打劫。
倒是那三個大漢有點兇狠的瞪了楚沐風他們一眼。
不過人數上大家半斤八兩。
所以過得也算相安無事。
甚至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
至於呂顯,除了宋致一開始表現的比較氣憤外,楚沐風他們完全把呂顯他倆當成了空氣。
穆安安衝着楚沐風他們拋了好幾次媚眼,都被無視掉了。
倒是我看見後,也回擊了穆安安幾個媚眼。
把她氣得夠嗆。
那三個大漢主動過來搭話,看見我們啃幹饅頭,還分給了我們一人一根過期火腿腸。還有半瓶礦泉水。
他們想跟我們結伴一起去安全區。
楚沐風聞言撩起眼皮子,饒有趣味的看了呂顯一眼,然後表示不想跟小人共處。
那大漢的意思明眼人都明白,就是想用手上的物資讓楚沐風他們賣命,以後遇到危險啥的也得是楚沐風他們先上。
而且末世之中,誰會把後背交給完全不認識的人。
楚沐風說這話純粹是噁心一下呂顯。
大家話不投機,之後也沒什麼交談。
倒是隊伍裏有個人,隱隱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上在哪裏見過。

-7-
在這個服務區我們只是稍作休整就繼續上路了,但是搶劫了呂顯的那羣人中有個人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不過好在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此時我們一行人已經慢慢接近了西北荒漠。
中途我來過一次大姨媽,險些引來喪屍,但好在有驚無險。
後來我們發現喪屍的血液可以遮蓋住氣味後,便開始獵殺落單的喪屍。
將血抹在車身上。
這招果然有用,只是後期水資源匱乏後,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臭烘烘的,像街邊要飯的乞丐。
楚沐風他們更是滿臉鬍子,說起來剛見他們的時候,就是鬍子拉碴的模樣。以至於我也不清楚那茂密的鬍子下究竟是怎樣一副尊榮。
眼下距離安全區已經不足三百公里。
而我們的物資…也終於宣佈了告罄。
今天早上盧江拉肚子,用光了我們最後半卷衛生紙。以至於一上午,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眼下我們還要開車開上一天一夜才能到達安全區,而越接近安全區,喪屍反而是最多的。因爲周邊的喪屍都會被大規模的人類活動吸引過去。
所以我們想進去,必須要衝破喪屍羣。
如果讓一羣餓了兩天的人去對付喪屍,那擺明了就是去給喪屍們送下酒菜。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抓緊找到物資。
根據地圖顯示,距離我們最近的是 F 市,那也是安全區附近唯一一個大城市。
如果幸運的話,我們也許還會遇到來此搜尋的安全區的人員,這樣就能順利跟着他們進入安全區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遇到其他趕往安全區的小隊。兩方相安無事還好,最怕的是發生衝突。
我們一直等到天黑纔敢進城,
結果剛進城就遇到了阻礙,幾個喪屍正扭動着僵硬的身軀,朝我們走來。
好在這一路上我們也培養了相當的默契。
幾個人的配合下幹掉七八個喪屍不成問題。
就連我都能利索的用刀精準的刺中一個喪屍的腦殼。
解決完這幾個喪屍後,我們無比熟練的把喪屍血抹在自己身上。盧江甚至還卸了條胳膊用來防身。
我們無比順利的進了城。
城裏到處是喪屍的屍體,斷壁殘垣,濃煙四起。
幾個喪屍在街邊遊蕩,面對我們的突然闖入似乎有些疑惑,但他們此時就是沒有意識的傀儡。
根本無法判斷我們是不是同類。
當然也有特別愣頭青的喪屍,一旦有喪屍靠近,宋致他們就會面不改色的扭斷他們的脖子。
真是羣野蠻的人類。
我們一連掃蕩了幾個便利店,也只在角落裏找到了兩罐快過期的臭豆腐。
宋致看着臭豆腐,臉硬生生黑了八個度。
我倒是不挑食,就是這玩意喫多了也齁鹹啊。
我們裝上臭豆腐繼續找。
總算在一戶人家的冰箱裏找到了半袋麪包,還有兩袋速凍水餃。
楚沐風他們幾個封死了門窗,又拉上了窗簾後。
我試了試家裏的煤氣罐,還能用。
只可惜水龍頭已經沒有水了。
只能用鍋把餃子煎熟。
四個人分四十八個水餃。
我只敢給自己扒拉八個。
宋致看了我一眼,從自己碗裏夾了兩個給我。
對上我疑惑的視線,他只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自己喫不了這麼多。
結果下一秒,楚沐風就把我碗裏的兩個餃子叨走。
「正好我不夠。」
那一刻,我想刀了楚沐風的心都有了。

-8-
我們短暫的休整後,趁着還沒天亮,又多搜了幾戶人家。
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三包辣條和一箱過期的乾脆面。天知道我看着辣條簡直親切的都要哭出來了。
還有半袋子麪粉和兩罐可樂。
但是麪粉我們不能直接喫,所以只能犧牲了兩罐可樂倒進了麪粉裏,當場烙了八個大餅出來。
楚沐風他們還從路邊的車裏湊了一箱汽油出來。
就在我們搜的差不多準備撤退的時候,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夜空。
楚沐風聞言怔了怔,竟準備去探查一番。
我知道他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性子,而且身處末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我在隊伍裏說話一直沒什麼份量。
盧江他們也沒什麼異議。
同我們一起移動的,還有大批喪屍。
那數量看得我頭皮發麻。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被喪屍羣圍住的一行人。
當看清被保護在中間的男女時,饒是以我的定力也忍不住臥槽出聲。
提問,遇到前男友和綠茶閨蜜被喪屍圍住後,是應該先笑還是先鼓掌?
在線等,挺急的。
我是沒想到再次見到許容和白清是在這麼個情況下。
要是早知道,我從牙縫裏省,也會省出來一包瓜子看戲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反常,宋致頗有些興致勃勃的問我,認識?
何止是認識啊。
我激動的點點頭,正準備向他講述我和那兩人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時。
楚沐風打斷了我們的交談。
「準備了!」
啥?做啥準備。
我看着楚沐風被鬍子掩蓋的側臉,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狗血的念頭。
然後我就對上了楚沐風異常堅定的眼神。
「救人。」
「楚沐風你腦子有泡吧?」
我冷冷的看着他,沒想到我們這個隊伍裏,還出了楚沐風這麼個聖母。
「你自己想去送死可以,我不攔着,但我們不會陪着你,去爲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送死。除非你能給我一個非去不可的解釋。」
「是啊楚哥,你就算讓兄弟們陪着你去送死,好歹讓兄弟們死個明白吧?」盧江沉聲道。
宋致也定定的看着他,不動聲色的攔住他的去路。
說話間,喪屍已經圍住了許容他們。
楚沐風垂眸看我,聲音淡淡,「你看出什麼了嗎?」
我擰起眉頭,又仔細向許容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他和白清處在最中間的位置,被一羣人給護住。
按理說現在是末世,這羣人沒道理保護他們。除非他們兩個身上有什麼必須要保護的東西。
而這極有可能關乎性命。
難道……
我驚疑不定的看向楚沐風,他卻搖搖頭說他也不確定。
「如果想知道答案,只有把他們兩個救出來再說。」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有些冒險,但問題不大。
盧江應該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再搭腔。
只有宋致,摸着腦袋想問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他對我們這幾個人有些無條件的信任。
保護許容的那羣人已經和喪屍打起來了,我看見白清一臉嬌弱的癱倒在許容身上。
真晦氣。還要救這麼兩個玩意。
我儘管內心極度不滿,但還是快速行動起來。
盧江負責去開車接應我們。
我們負責從後方救出他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保護許容的那羣人已經沒了個七七八八了。
有這些人打前陣,救出許容他們比我們想象的要順利些,撤退的時候,我看見白清死死扒住了宋致的胳膊。
在她看來,大塊頭的宋致應該更有安全感些。弱雞許容就只能孤零零的跟着我們,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我身上。
我一邊解決着聞聲趕來的喪屍,一邊提防着他倆。
就在這時,一隻喪屍朝着白清衝過來,她尖叫一聲後竟重重把宋致推了出去。
宋致被突然間的推搡害得失去了平衡,只來得及用胳膊擋住喪屍的進攻。
即使我迅速趕去解決了那隻喪屍,宋致的手臂還是被咬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我的心頭瞬間涼了半截。
宋致的臉上也沒了血色,他有些驚愕的看着我。
而罪魁禍首的白清已經躲到了許容身後。
剛剛的變故太快了,如果不是我一直留意着白清,也看不到她的動作。
可眼下卻不是追責的時候。
我利索的切掉宋致被咬的那塊血肉,這樣可以勉強阻止喪屍病毒的蔓延。
隨後我把宋致護在身後,掩護他們撤退。楚沐風此時也來到了我身邊。
白清那一聲尖叫引來了不少喪屍。
我和楚沐風兩個人對付的有些喫力,有幾次都險些被喪屍抓傷。
好在這時終於傳來汽車的轟鳴,是盧江及時趕到了。
可就是這時,城裏的喪屍不知道爲什麼,瘋了一般朝我們襲來。
就在這時,宋致一把將我和楚沐風扯到身後,他抄起橫在路邊的廢棄鐵棍,大叫着迎上喪屍羣。
宋致對我們說得最後一個字是,走!
楚沐風沉默了一下,然後拉起我就跑。
我回頭看着宋致逐漸被喪屍吞沒。
那個笑起來就會臉紅的大男孩,就這樣沒了。
而我們終於逃上了車。

-9-
車子加速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纔在一片空曠的田野停下。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瑟縮在許容懷裏的白清,然後粗暴的將她一把扯下來了車。
「你幹什麼啊?!神經病!」白清毫不顧忌的淒厲大喊。
我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閉嘴。」
我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罩,等白清看清我的臉後,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蘇念恩?」
看來我的好閨蜜還沒忘記我啊。
我和白清是一個高中的,後來上了同一所大學,念着昔日同學的情分,我對白清一直都不錯,她長得漂亮又嬌嬌弱弱,我一直好心負責幫她擋掉那些爛桃花。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所謂的爛桃花全是她暗戳戳勾搭的。
「白清,真是好久不見。」我掏出剛剛用來解決喪屍的短刀,上面已經被血染的呈現出暗紅的顏色。
「蘇念恩,你要幹什麼?」白清明顯緊張起來。
「你欠我一條命,總要還吧?」
「蘇蘇……」許容面色糾結的走上前來。
我冷眼看他,「別這麼叫我,噁心。」
許容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擋在了白清面前。
嘖嘖,這末世愛情,還真是感天動地啊。
楚沐風他們應該看出了我和許容他們的恩怨,並沒有插手。但我知道,我現在還不能殺白清。
可嚇嚇她總是要的。
「盧江,把這個礙事的給我拉開。」
盧江此時心頭也窩着火,宋致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他沉默着帶走了許容,甚至極有遠見的捂住了他的嘴。
白清看着我,突然冷靜了下來,嘴角甚至帶上了一抹冷笑。
「蘇念恩,你動不了我。安全區沒ṭůⁿ有我和許容,你們根本進不去。」
果然…
我心頭震驚,但還是擰起眉頭,故意裝作不屑道,「你唬誰呢?就你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至於許容,除了有點錢他還有什麼?」
白清聞言突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ṭùₓ現在的安全區已經飽和了,不可能再接納新的倖存者。」
「就算這樣,你們又有什麼能耐能進去?」
「因爲許容,被喪屍咬了。」此言一出,不光是我,就連一向沉穩的楚沐風都露出驚愕的表情來。
盧江直接扒開了許容的衣服,果然在手臂上發現了一個猙獰的咬痕,四周都遍佈着黑色的紋路,看起來猙獰可怖。
既然許容被咬了還沒變成喪屍,那就說明他身體裏已經出現抗體。
而我們帶着他就相當於帶了一個人形通行證。
因爲抗體就意味着能夠破解喪屍病毒。
怪不得那羣人會拼死保護這兩個傢伙。
不過…
我冷冷看着白清,「許容有抗體跟你有什麼關係?」
白清聞言突然抬起頭,眼神中帶着嘲諷的笑意,然後手輕輕撫上了小腹。
「你說呢?」她挑釁的看着我。
沒想到這末世他倆還有精力造人。
可我現在的確動不了她,畢竟肚子裏那條小生命是無辜的。
就連盧江都衝我輕輕搖了搖頭,我眼睛突然感覺有些酸澀。
一股無力感湧上我的心頭。
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我們遇到一夥人的襲擊,那隊裏有個很瘦弱的男生,面容青澀,剛剛成年的樣子。
一開始我們都沒把他放在眼裏,也沒有殺他。結果他卻在晚上偷偷引來了喪屍,差點害得我們全軍覆沒。
後來我想殺他的時候,宋致攔下了我。
我一開始不理解爲什麼。
宋致跟我說,蘇蘇,即使身處末世,也別把自己投身黑暗。
我現在還記得他說這話時,光打在他身上。宋致整個人身上都鍍了層暖洋洋的金邊。
宋致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也是我在末世遇見的第一抹光。
而眼下,我的光滅了。
我怎麼可能放過白清。

-10-
我們眼下距離安全區已經不到三十公里。
隔着好遠,我都能聽見喪屍整夜整夜的嘶吼。
白清的臉上一直掛着得意的笑。
許容好幾次想找我搭話,我都沒拿正眼瞧他。
三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到了安全區附近。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從各處趕來的倖存者。
從他們口中我們也瞭解了一些消息,原來真正阻攔他們的不是外面那些喪屍,而是安全區裏的人。
他們好幾次都攻到了安全區的大門口,但是裏面的人死活不肯開門。
這樣往返了兩次,他們死傷慘重。也就不敢再闖安全區了。
可是這麼多人,不可能就這麼在外面等死。
但是眼下這些倖存者們,又不可能真的完全信任,所以,所有人都沒有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而且警惕的看着其他隊伍的人。
可大家不可能一直這麼僵持下去,總有人會第一個打破僵局。
但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會是白清。
白清施施然站出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
所有人的目光一時之間都被她吸引了。
「我們眼下完全可以和安全區的人做個交易,因爲我們有絕對的籌碼。」
「我們的隊伍裏已經出現了有抗體的人!」
此話一出,我暗自罵了一聲煞筆,但卻沒有阻止白清,而且冷眼看着她說下去。
「只要安全區的人知道這個消息,就一定會放我們進去!」
她說得極其自信,周圍不乏有心動的人。但還是沒人主動開口。
白清也不尷尬,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眼下必須有人需要去傳遞這個消息!所以,我提議…」白清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
「蘇念恩,你不會不願意吧?」
我冷聲笑了,「白清,你說有抗體就有抗體,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人?」
「我爲什麼要騙人?再說你們不都…」
「我們好心救你,結果你卻倒打一耙,推我出去送死?」
身處末世,活下來的都是人精,誰不懂白清那點小心思。
所以剛剛一直沒人搭理她。
「既然你都說有抗體,那想必是不怕咬了?這樣的話,我們乾脆把你丟出去傳遞消息不就成了?」
「不行!」白清扯着嗓子喊。
「有抗體的又不是我!」
「哦?」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果然把許容從隊伍里拉了出來,然後掀開他的袖子,上面的咬痕猙獰可怖。
這下週圍的人都信了,人羣中也傳出竊竊私語來。
「看來你們關係匪淺啊。」
「各位,我們顯然不能這麼輕易交出抗體,不如就由我護送這位女士去安全區彙報消息。」
衆人聞言倒是沒有反對,畢竟不用他們去送死。
只有楚沐風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
我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倒是白清死活不同意,非要留在這裏。
但我怎麼可能給她拒絕的機會,畢竟我們之間,還有好大一筆賬要算呢。
因爲事關自己的性命,白清這一路上十分的安靜。
我開着車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汽車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了喪屍潮。
他們一股腦的追了過來。
我狠狠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車輪碾過好幾個喪屍的腦袋,我似乎能聽到腦漿爆裂的聲音。
這時一隻喪屍突然扒住車窗。
白清被嚇得大叫起來。
我直接一刀扎進了她的大腿。
「你不想死就閉緊你的嘴。」
白清怨恨的瞪着我,終於不再尖叫。
她腿上的傷口不斷湧出血來。
血腥味很快吸引了更多的喪屍。
白清驚疑的看着我,「蘇念恩,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死死捂住傷口。
我衝她齜出一口大白牙,「放心,你還欠我一條命呢。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就死掉的。」
血腥味吸引大片喪屍羣離安全區越來越遠。
與此同時,我看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急速衝向安全區。
這正是我和楚沐風的計劃。
我帶白清本就是爲了幫他們引開喪屍。
白清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她尖叫着衝過來要奪走方向盤。
我直接一刀劃過她的胳膊,溫熱的血液濺了我一身。
身處末世,我的世界早就一片黑暗了。
當我看到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成功開進安全區後。
我的車子終於耗盡了最後一點油。
喪屍很快就淹沒了車子。
車窗應聲碎裂。
白清該死。
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所以就讓我給這個小傢伙償命吧。
我感覺尖銳的牙齒咬破了我的脖子。
有一點點疼。
但很快就沒有了知覺。
我應該是死了吧?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
我看到了楚沐風那張粗獷的臉,鬍子拉碴,難看極了。
可是我爲什麼還活着?
那白清也?
見我醒來,楚沐風趕緊握住我的手,我看見他眼眶微紅。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從許容身上的血液中沒有提取到抗體,他之所以沒被感染,是因爲一次車禍輸了一個人的血。」
「那個人纔是抗體的攜帶者。」
我想起來了,之前談戀愛的時候,許容出了車禍,需要緊急出血,我二話不說就給他輸了四百毫升的血。
搞到最後,原來我纔是那個倒黴的抗體啊。
看着滿臉驚喜的朝我走來的白大褂,我知道接下來免不了一番苦頭受了。
我在黑暗裏摸爬滾打了一圈,最後卻成了濟世的光。
這世界真怪。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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