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京圈太子爺薄言不孕不育。
可他媽不信邪,抓着他送到了我的牀上。
一夜春風后,薄言怒氣衝衝的繫着褲腰帶。
「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生孩子!」
二夜後,薄言臭着張臉。
「要不是老太婆逼着我來,你以爲我能看的上你?」
三夜後,我憑藉高超技術終於讓他服軟。
薄言哼哼唧唧道。
「死你身上得了……」
-1-
和京圈太子爺薄言胡鬧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從牀上爬起來,氣的滿臉通紅,一邊在房間四處摸索着衣服,一邊怒氣衝衝道。
「生孩子?你以爲隨便找個女人過來就能生孩子?孩子是那麼好生的?」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死老太婆!不就是想要孩子嗎?我就不生,我讓你們薄家斷子絕孫!」
我被他罵罵咧咧的聲音吵醒。
醒後我也不敢出聲觸他黴頭,只拽着被子靠在牀頭,眼神緊盯着薄言的臉看。
好凶。
但他長得真好看。
對了,說到好看…
視線忍不住下滑,落在他白嫩,形狀明顯的腹肌上。
看起來就有勁兒。
嗯,確實有勁。
我暗自點了點頭,睡到這樣的男人,不虧。
薄言是京圈太子爺,長相自然不用說,十分帥氣。
他身高 185,體型修長,看起來瘦高瘦高的,但沒想到,脫了衣服後那麼有料。
雪白的肌膚,清晰的肌肉紋理,昨天晚上,我的手就抵在他腰間,依稀記得,掌下溫度燙的驚人。
「看什麼!」
忽然,薄言注意到了我的視線。
他雙手叉腰,臉色桀驁不馴,眼底燃起一簇紛然的火,出聲教訓。
「看什麼看什麼!小心老子告你耍流氓!」
說着,他憤憤不平上下掃了我兩眼,嘟囔道。
「真是便宜你了死胖子,小爺我長得那麼帥,又那麼風流倜儻,簡直十億少女的美夢……」
「媽的,虧死了……」
此時薄言已經穿好衣服。
他拿起牀頭櫃的手機,調出二維碼放到我面前。
「喂!加個好友,待會把錢轉給你。」
我看着眼前人修長的指骨,輕輕搖了搖頭。
「我沒有手機。」
「哈?沒有手機?」
「這年頭誰還沒有手機?」
薄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緊盯着我看了兩眼,隨後不耐煩的取下手腕上的腕錶丟到我面前。
神情冷漠。
「本來想給你點錢打發了你的,但沒想到你那麼貪心。」
「別以爲跟我睡了就能纏住我,這個表值八十多萬,拿着錢趕緊滾。」
「婚姻就是墳墓,我是絕對不可能屈服的!你讓那老太婆死了這條心!」
男人眼裏浮上戾氣,他越說臉越臭。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八十多萬!
我嘞個老天啊,遇到財神爺了。
立馬撈過手錶,我抱着表乖順點頭。
「好的。」
見狀,裴言不屑撇了撇嘴,瀟灑離去。
臨走前還囑咐我記得喫藥。
但我怎麼可能會聽?
我就是來給他生孩子的。
-2-
我是在街上遇到林姐的。
那時我剛從家裏ŧûₖ逃出來,驚魂未定之際被林姐一把手抓住了手腕。
她笑嘻嘻的,視線滿意的在我身上看來看去,手裏還拿了張照片。
「姑娘,我看你骨骼出奇,請問你願不願意給我生孫子啊?」
她越看越滿意,還伸出手摸了兩把我屁股,驚叫道。
「哎喲喲,屁股那麼大,保證能生孫子!」
「瞧瞧瞧瞧,胸大腰細屁股大,肯定是生育的一把好手!」
「但我不是重男輕女啊,孫女也行的孫女也行。」
我沒聽她嘰裏咕嚕說什麼,視線全落在了她脖頸處帶着的大金項鍊上。
往下一看,喔唷!
金鐲子金戒指閃閃發光。
往上一看,哦豁!
那金耳墜把林姐的耳朵都墜大了。
於是,我得出一個結論。
這人有錢!
有錢,做什麼都可以。
「姑娘姑娘,你看,這是我兒子,長相十分帥氣英俊,就是這臭脾氣……他死活不願意結婚!也不願意生孩子!」
「都 28 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哎……我雖然知道他不喜歡女人,但我們老薄家就他一個兒子,他爸爸死的早,我又不能生,我實在沒辦法了,得有個傳宗接代的啊!家裏還有億萬資產需要繼承……」
林姐舉着照片一臉苦惱。
而我最是心善,特別喜歡幫助富人,於是我掃了一眼照片,嚴肅開口。
「能喫飽飯嗎?」
「能!」
「有地方住嗎?」
「有!」
正準備問第三個問題時,林姐一把抓住我的手,將她手上的金戒指捋了下來,塞進我手裏。
笑呵呵道。
「包喫包住!一胎一千萬,幹不幹?」
「幹!」
當天下午,我就跟着林姐住進了薄家。
反正在家也是被爸爸覬覦,不僅要做飯做家務,還要喫不飽飯。
這事雖然看起來有些離譜,但林姐有錢。
最主要的是薄言長得比我爸好看多了,又帥又年輕。
還有錢賺。
不虧!好事!
不就是生個小孩嗎?
我幹了!
晚上,喝了藥的薄言就被送進了我房間。
他剛進來的時候還在叫囂。
「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你想都不要想!」
「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能打動我!」
「就算你困住我的肉體也困不住我的靈魂的!」
可是後來,他五迷三道的,面色通紅,靠在門旁哼哼唧唧。
再後來,他就叫不出來了。
爲了那一千萬。
我乾的很是盡心盡力。
-3-
薄言走後,林姐笑眯眯的進來了。
她眉飛色舞,雙手在空中比劃着。
「你們……那個……」
我知道,這是林姐來檢查我的工作進度了。
於是我斬釘截鐵道。
「幹了!」
「姐,有我在,你放心!沒意外的!」
林姐哈哈大笑,漏出了嘴裏的十六顆牙。
她一高興,又從手腕上捋了一個大金鐲子遞給我。
「幹了就行幹了就行。」
「那……他行不行啊?」
林姐是個老實人。
在把薄言送進我房裏前,就已經把一切風險都提前告知了我。
比如,她懷疑薄言喜歡男的。
比如,她懷疑薄言不行所以才導致她之前那麼多次計劃失敗。
進房前,她還特意告知我。
如果薄言不行,一定要仔細觀察到底哪裏不行,到時候她押着他去治。
總之,必須要生個小繼承人。
春宵一夜,林姐的一切顧慮都迎刃而解。
小繼承人就在眼前。
我揉了揉還在痠痛着的腰,大聲道。
「非常行!」
「一二三四五六……」
我皺着眉頭數着。
一開始還能數,但是後面我太累了,就沒數上。
「哎呀,總之很行!」
-4-
薄言氣的一個月沒回家。
但是誰管他呢。
這個月,我在薄家大喫大喝,日子過的很是舒服。
衣服保姆洗,家務保姆做,有時候懶得起牀,早餐保姆都給送到牀前。
一個月內,我喫胖了許多。
林姐總是笑眯眯的看着我,她什麼活也不讓我幹,還給我買藥補身子。
把我像送子觀音一樣供着。
導致我都有點愧疚,天天在內心祈禱。
懷吧,懷吧。
懷個大胖孫子,最好一胎懷倆,讓林姐見識見識我的實力!
但悲催的是,大姨媽來了。
看到那一抹血絲時,我的心情是說不出的悲傷。
愁的我一整天都喫不下去飯,就連平日裏最愛喫的甜點,都沒喫兩口。
胃口不好的事情林姐很快知曉。
下午,她提前下班,拎着一個五十克的金項鍊來到我的臥室。
欣喜異常。
「聽說……你今天胃口不好?」
「是不是……?媽買了早孕測紙,哎喲不行媽帶你去醫院查查……懷孕那麼重要的事怎麼能那麼隨便……」
我羞愧的抬不起眼,小心翼翼道。
「沒懷……我大姨媽來了……」
林姐臉上的笑戛然而止。
她變臉比翻書還快,一會兒就愁雲滿布。
「那死小子該不會真不行吧。」
「我不就想要個孫子……怎麼那麼難啊……」
「要不帶着他去醫院查查?不能啊,那天晚上戰況激烈的呀…」
我立馬抬頭望去。
「你……」
林姐瞬間瞪大眼睛,她捂住自己的嘴,打着哈哈道。
「沒事,沒事。」
林姐將金項鍊遞給我,她眼裏閃着心虛的光。
「沒事!下次一定!」
「我再去把那小子給綁回來!」
「這次用什麼計謀呢,他肯定不會再喝我的湯了,狡猾,太狡猾了……」
林姐邊說邊往外飄。
看着懷裏璀璨的金項鍊,我掂了掂。
重量感人。
於是,我緊握拳頭衝着外面喊道。
「林姐!交給我!」
「我來!」
「好嘞!」
原本已經不見人影的林姐瞬間回覆。
她扒着門框漏出了頭。
「放心好了!事成之後媽給你買個金鋪!!!」
我一下就來了動力。
立刻找來無數網站,開始觀摩學習技巧。
苦學三天三夜後,我拜託林姐搞到了裴言的定位,然後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
出發時興致勃勃,結果剛到酒吧門口。
我就萎靡不振了。
工作人員要查我的身份證。
但我的身份證,還在家裏。
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他好心提示。
「未成年不能出入酒吧哈,去其他地方玩吧。」
其實沒有未成年。
我今年剛滿二十歲。
只是小時候一直捱餓營養不良,導致我個子有些矮。
這段時間在裴家,明明已經長高了兩釐米。
不甘心離去,我垂頭喪氣的蹲在酒吧門口,一遍又一遍給裴言打電話。
終於打到第三十五通時,他接了。
暴躁聲音傳來。
「你到底想幹嘛?煩不煩?」
我清了清嗓,興高采烈道。
「你終於接電話啦,我來找你玩呀。」
「可是他們不讓我進去……」
薄言在那邊沉默了許久。
隨後冷笑一聲。
「要進來玩?好啊。」
「等着。」
-5-
一臉冷漠的薄言帶着滿身怒氣走到我面前,他雙手插兜,衝着我勾了勾手。
我看着他頭上扎眼的紅色頭髮,愣了一下,才站了起來,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嘰嘰喳喳道。
「薄言,晚上好啊。」
「薄言,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呀。」
「我最近喫了一家超級好喫的飯店,改天我們一起去啊。」
薄言一言不發,自顧自的向前走着。
我緊緊跟在他身後,覺得薄言真難搞。
包廂門打開,裏面的人瞬間朝着我們看了過來。
眼神不善。
我腳步微頓,但看到薄言大咧咧的走進去坐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一個染着藍色頭髮的男人端着酒走了過來,他指尖夾着香菸,衝我挑了挑眉。
「言哥,她是誰啊?」
薄言從兜裏掏出一支菸放進嘴裏,含糊不清道。
「我媽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鄉巴佬,掉錢眼裏了上趕着要給我生孩子。」
「煩死了。」
藍毛見狀,眼裏多了一絲興味,他將手肘搭在我的肩膀上,伸出手摸了摸我的下巴。
動作猥瑣又下流。
「言哥,那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喂小妹兒,別給言哥生了,給我生,今晚跟哥哥走怎麼樣?」
我猛然沉下了臉。
藍毛的輕挑舉動,讓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再加上他渾身上下散發着菸酒髒臭氣,燻的我想吐。
我忍耐閉了閉眼,冷聲道。
「離我遠點。」
他不退反進,像是得了什麼新奇玩具,攬住我的肩膀。
「喲,這妮兒還挺烈!來,和哥喝兩杯……」
與此同時,包廂裏傳來起鬨聲。
「喝交杯酒唄!」
「對啊,她上趕着勾引言哥,癩子你不得好好教訓教訓她?」
「就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周圍話語就像四五月份的冰雹,淅淅瀝瀝的砸在我身上。
我緊緊攥着拳頭,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硬了。
拳頭硬了。
沙發上,薄言姿態散漫的翹着二郎腿,視線望向這邊。
煙霧繚繞間,我看不清他的臉。
忽然,藍毛手往下游移,捏了一把我的腰。
如同火山爆發,我再也忍受不了,抬手抓住藍毛的胳膊,乾脆利落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隨後對着他的臉,狠狠砸了兩拳。
藍毛身體虛弱,一時間反抗不了我,只能被迫承受,躺在地上哀嚎。
看着他的死樣子,我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以後少 TM 耍流氓。」
緩了緩呼吸,我再度抬起頭,恰好和沙發上的薄言對視。
我渾身一僵。
糟了。
暴露了。
男人都喫溫柔小意那一套,如今薄言看到我如此兇殘的一面,想必他更討厭我了。
都怪這個死藍毛!
想到此,我又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呵,有意思。」
薄言起身,他放下酒杯,視線意味不明的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握緊拳頭,緊張的吞嚥一口口水。
「回去了。」
話落,他起身利落的向前走。
我急急忙忙跟上去。
「…那個……我……是他先找我麻煩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張揚個性的紅色頭髮才空中飄搖,忽然,薄言停下腳步,回眸看我。
「你叫什麼?」
「叫……叫……」
薄言放大的俊臉橫在Ṭũ⁰我眼前,一時之間,我有些結巴。
定了定心後,我嗓音堅定道。
「方知韞!我叫方知韞!」
「…方知韞……」
薄言脣齒呢喃,他正色看向我,認真道。
「不管你什麼目的,要錢也好要權也罷,以後少跟着我!不然下次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薄言的神色越來越冷。
「還有我不會和你生孩子的,我是丁克,這輩子都不打算生小孩,讓那死老太婆死了這條心吧!」
「她別想控制我的人生。」
我心頭一涼。
果然,他嫌棄我殘暴的模樣了。
此時我後悔無比,早知道剛剛就忍忍唄,又不會掉塊肉,離開薄家誰好喫好喝供着我呀!
「林阿姨讓我跟着你……」
盯着薄言要喫人的視線,我小聲反駁。
「再說,生個孩子嘛,你又不喫虧……」
眼看着他又要發火,我心一橫,抓住他的手,按在了我的胸膛上。
語速飛快道。
「拿了林阿姨的錢,我不能不辦事!薄言,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他的臉迅速爆紅。
薄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迅速抽回手,像做賊一般觀望四周。
後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你不知羞恥!」
我看着他通紅的臉和憤怒到冒火的眼,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男人並不是像表面那樣。
他雖生氣,但沒有對我動手。
從他閃躲的眼神里,我還意外察覺到了一絲純情。
想到他那天晚上的表現。
於是,我眯起眼,笑嘻嘻道衝着他道。
「什麼不知羞恥,明明你也很喜歡呀。」
「你都臉紅了。」
一番話說的直白,薄言像是被哽住,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扭頭就走。
邊走邊說。
「無理取鬧。」
「不要臉。」
「隨你怎麼勾引,反正我是不會屈服的!」
像一個暴躁易怒的小孩。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沒有人能拒絕大雷。
從前在家的時候,Ţū́ₗ我爸爸就最喜歡盯着我的胸看。
-6-
我是從家裏逃出來的。
我爸爸是個人渣。
三歲那年,媽媽丟下我跑了。
丟了老婆的爸爸憤怒無比,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忍受不了村子裏的流言蜚語,下定決心要把跑了的媽媽找回來。
於是,他帶着我,來到了京市。
他只知道媽媽是京市的大學生,但他不知道,京市諾大無比,一年畢業的大學生,就有好幾百萬。
茫茫人海,他上哪去找媽媽?
找不到媽媽,他也不願意回到村子裏,所以,他在京市尋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但他出身農村,沒有學歷也沒有本領,一時之間難以生存。
更別提養活我。
打小起,他就嫌棄我是拖油瓶,對我非打即罵,將生活上的不順遂統統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皮膚上的傷疤常常新傷疊舊傷。
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卻逐漸對我起了色心。
每每喝醉時,他便會用那雙渾濁的雙眼緊盯着我,視線如同黏膩骯髒的蛇一般,貼在我的胸口,屁股上。
我常常被看的膽顫心驚,自從發育後,就開始躲着他。
但卻依然躲不過。
十八歲的時候,他喝多了酒,撲上來抱住我。
嘴裏叫囂。
「老得跑了還有小的,反正都是給別人用,老子養你那麼大,先用用怎麼了?」
我嚇壞了膽,拼盡全力推開他,隨後躲在學校了,兩年不曾回家。
原本想着老死不相往來,直到鄰居打電話和我說我爸病的厲害,快要死了,要我回去辦喪事兒。
我以爲他不會用身體健康騙我。
結果,剛回到家,就被他關了起來。
他根本沒有生病。
他給我訂了一門親事,以十八萬八的價格,將我嫁給了一個傻子。
他騙我回來,是爲了將我給賣了,拿着錢去瀟灑。
心冷的徹底。
被關在屋子裏的那一夜,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和爸爸,從此恩斷義絕。
如果我能逃出去,我不會再回頭,他是死是活,和我再無瓜葛。
掙扎籌謀了三天,在第四天的夜裏,我趁着他喝醉了酒,偷偷跑了出來。
遊離在街頭時,被林姐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雖言語浮誇,可對當時的我來說,無異於是救星。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要再回到那個地方。
這個孩子,我必須要生!
-7-
薄言不肯回家。
我整日往外跑,卻極少見到他。
這讓我有些沮喪,整個人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喫飯都喫不香。
林姐看在眼裏。
某天,她握住我的胳膊道。
「阿韞,別往外跑了,快過年了,在家陪我把家裏佈置佈置吧,反正那臭小子也要回來的。」
我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立馬點頭。
「好啊好啊!」
於是,我天天跟在林姐屁股後面忙這忙那。
偶爾她出門談生意,我就在家休息。
一時間我有些玩物喪志,生孩子計劃被我擱置,就連消息也不咋給薄言發了。
有天夜半,我從樓上走下來喝水時,聽到了廚房傳來聲響。
「誰?」
聲音戛然而止。
走近一看,是薄言。
他正皺着那雙精緻好看的眉眼,一臉不耐煩的扒拉着冰箱。
自從上次一別,我有一兩個月都沒再見過他。
此時,他將紅頭髮染回黑色,正服服帖帖的趴在他頭上,柔和了他的戾氣。
我小聲詢問。
「你餓了嗎?我給你煮碗麪?」
薄言抓着冰箱的手指猛然攥緊,他面色不變,冷淡瞥了我一眼。
「行。」
十分鐘後,一碗番茄雞蛋麪被我端上桌。
薄言似是餓極了,拿起筷子就喫,三下五除二的面就沒了。
我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還要麼?」
薄言不語,只拿起手機點了幾下,起身離開。
此時,手機震動。
他給我轉了一千塊錢。
哎。
攻略路漫漫。
-8-
臨近過年,林姐給薄言下了死命令,要他每天回家。
與此同時,她還找我祕密談話,要求我儘快拿下他。
我拍着胸脯保證給林姐生個大胖孫子。
可實際上,我根本近不了薄言的身。
我一出現,他就離開。
如此幾次後,我有些惱羞成怒的攔住了他的路。
「你到底怎樣纔可以和我生孩子?」
薄言似是被嚇到,他雙手微微抬起護在胸前,眼神亂飄。
「你…你別亂來啊我告訴你,這是我家。」
「我媽在你也不能亂來,不能違背個人意願。」
稀裏糊塗說什麼呢。
想親。
我看着他支支吾吾的神色,惦記腳尖,吻了上去。
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下嘴脣。
薄言瞬間僵硬,整個人呆若木雞。
我一心只想加快進度,揪着他的衣服,又咬了過去。
忽然,薄言大力推開我。
這次他已經滿臉通紅。
憤怒指控。
「不準對我耍流氓!」
我盯着他的臉,認真詢問。
「你不喜歡嗎?」
「剛剛你也伸舌頭了,應該是喜歡的。」
薄言暴起,他警告似得捂住我的嘴巴。
「不許胡說!我哪有!」
可是,明明他也很享受。
薄言落荒而逃。
我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思考。
Ŧů²懂了。
親他就可以拿下他。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抓住機會就強吻薄言。
他從一開始的暴怒哼哼到開始回應再到故意出現在我眼前等着我親。
不再躲着我,也不再去酒吧夜店。
每天就窩在家裏打遊戲。
我覺得他有些彆扭。
每每在家時,他的視線總忍不住往我身上瞟。
可等我看過去時,他又立馬轉過頭去,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有些可愛。
感覺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拿下他了。
哦耶!
大計將成。
小年那天,我興奮的喝了兩杯酒,靠在椅子上暢想未來。
懷了孕,生個孩子。
我不僅有一年的幸福時光,還能擁有一千萬。
即使後面離了薄家,我也能幸福瀟灑的過一輩子了。
再也不用回到那個地方。
這樣想着時,警察突然找上了我。
「方知韞?方大海是你的父親嗎?他報警說你失蹤,正找着你呢。」
渾身血液凝固,我看着警察的臉,面色煞白。
-9-
警察局裏。
穿着灰色上衣踩着拖鞋的男人一見我就暴起,他怒氣衝衝上前。
「媽的賤丫頭,老子給你臉了,你居然敢亂跑?」
我冷冷盯着他。
我生物學上的父親,方大海。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忽然咧開嘴一笑,漏出一口黃牙。
「養白了不少啊,最近在哪發財呢?忘了我這個爸爸?」
我厭惡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簡言意駭道。
「找我幹什麼?」
他又衝着我笑,眼裏閃着貪婪的光。
「我知道你最近住在薄家,聽說他們家很有錢,你給我二十萬,我以後保證不再來找你,成不?」
望着他骯髒的臉,我狠狠皺起了眉。
心下厭惡。
方大海就像一個餓紅了眼的螞蝗,死死咬住人的肌膚,竭力吸血,甩也甩不掉。
可最終,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十萬,我只有十萬。」
拿了錢後,方大海樂呵呵的離開,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霧靄沉沉。
我在薄家的日子很好。
我不希望被打擾。
薄言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看到我回家,他隨意開口。
「警察叫你去幹什麼?」
「沒什麼。」
我輕輕搖頭,下意識隱瞞了關於方大海的事情。
不知爲何,我並不希望薄家知道我的過去。
爲了不被發現異常,我又揚起笑臉,撒嬌撲進薄言懷裏。
「親親。」
薄言沒拒絕。
不一會兒,他呼吸沉沉,扣着我後腦勺的手愈抓愈緊。
情到濃時,我再度開口。
「生個孩子吧。」
薄言抓住我在他腰間作亂的手,眉頭微挑。
「你想的美!」
哎。
又失敗了。
一眨眼春節將至,新年第一天,林姐給我發了一個大紅包。
我打開點了點,足足有十萬塊錢!
沉甸甸的鈔票拿在手中,我激動的紅了眼,向林姐保證。
「林姐,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她笑眯眯的拍ṭû⁵了拍我的頭。
「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
林姐簡直太好了!
於是當天晚上,我趁着薄言喝醉了酒,偷偷摸摸溜進了他的房間。
再悄悄爬上了他的牀。
這次,薄言沒有推開我。
急切微喘的呼吸落在我耳邊時,我心中一喜。
這事兒,成啦!
一夜不得安寧。
第二天我睡眼惺忪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禁錮。
低頭一看,是一節雪白手臂。
沙啞聲音響起。
「醒了?」
混亂曖昧記憶湧進腦海,我臉頰微紅,忍不住興奮的勾起嘴角。
一千萬近在眼前!
攻略任務取得巨大進展,最近幾天,我的心情格外美好。
然而好日子沒過多久,初八那天,我再次收到方大海發來的信息。
「閨女,沒錢了,再給爸爸轉點。」
脣邊的笑僵住,我拿着手機離開人羣,給他打去電話。
「沒有錢了。」
「上次說好給你十萬你就不再找我,現在纔過去幾天?」
方大海「嘿嘿」笑了一聲,他嗓音滿是自得。
「別騙我了閨女,你現在住在薄家,人薄家那麼有錢,手指頭縫漏的都夠我花好幾輩子。」
「爸爸要求也不高,你在京市給我買套房,配輛好車,再給我一百萬,從今往後,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關係,你享你的福,怎麼樣?」
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我咬着牙回覆。
「再說一遍,我沒錢。」
「薄家的錢是薄家的!」
電話那邊,方大海猛然變了臉色,他嗓音狠戾,惡毒咒罵。
「我給你臉了死丫頭,要不是我把你養那麼大,你以爲你會有今天,能攀的上薄家這門高枝都是我的福分!就要點錢怎麼了?我告訴你,今天這錢,你不給也得給!不然我們都別想好過!」
方大海陰森道。
「我手機裏有你的裸照,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把它發給媒體,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個蕩貨!我看誰還敢要你!」
胸膛大幅度起伏,我氣到渾身顫抖,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我始終不明白,作爲一個父親,他怎麼能畜生到這個地步?
手機叮咚一聲響。
我打開一看。
是方大海發來的照片。
記憶一下拉回十八九歲那幾年。
狹小的衛生間裏,我忐忑不安又慌亂的洗漱,一邊洗,一邊還要防着門外。
即使這樣,還是沒有防住他覬覦的視線。
這樣的照片,不知道他手機裏還有多少。
無力感襲來,我頹廢的依靠在牆壁上。
我不希望薄言和林姐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所以,我必須要獨自去解決。
擦去眼角的淚,我拿起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好,明天我去找你。」
-10-
掛掉電話後,我兀自想了很久。
再度回到客廳時,發現只剩下了薄言一人。
他翹着腿在沙發上,手中拿着榴蓮。
「發生什麼事了?剛剛看你臉色突然變了。」
我搖了搖頭,視線全落在了他手中的榴蓮上。
糯糯甜甜的,好喫。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赤裸,薄言輕笑一聲,遞過來一塊果肉。
「喫吧,饞鬼。」
今天的榴蓮,真的很糯很甜。
第二天,我買了一瓶上好的白酒,買了幾樣滷菜,回到家中。
奇異氣味撲面而來,昏暗燈光下,方大海上身不着寸縷,大大咧咧的躺在牀上。
他嗅到香味,猛然一起身。
「喲,還知道帶些好喫好喝的給你老子,算我沒白養活你。」
他從我手中搶過滷菜,打開蓋子大朵快頤,喫一口,喝一口,順帶指點我兩句。
「別以爲你現在是薄家的人了就能高貴到哪裏去,照樣要伺候你老子我!」
「昨天說的車子房子和錢你準備好沒?你媽跑了我才四十多,不得再娶個媳婦?」
「現在你發達了,是時候回報爸爸了。」
我聽的有些想笑。
幼年時期對我呼來喝去,非打即罵。
現如今卻想着要我回報他。
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看着方大海漲紅的雙頰,我靜靜出聲。
「離開京市吧,我給你二十萬,你永遠也別回來。」
方大海一愣,他猛地一拍桌子。
「離開?你想的美!你現在出息了Ṫũ̂⁷就想拋棄我是不是?賤婊子,我弄死你!」
說着,他舉起桌上酒瓶,直直朝着我砸了過來。
我抬起胳膊擋了一下。
腦海裏卻閃過林姐慈愛的臉。
有些不懂。
同樣是父母,爲什麼方大海就做的那麼差?
他怒目圓瞪,抬起手緊緊抓住我的頭髮,將我從凳子上拖拽了下來。
嘴裏還在污言穢語的罵着。
「婊子,跟你媽一樣都是婊子,想跑?想離開我?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到底哪裏虧待你了?早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就該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把你掐死!賤貨!」
忽然,他眉目一凝,視線落在我脖頸處的紅痕上。
「臭婊子,你和薄家那小子睡了?」
方大海的眼睛裏流漏出精光,他鬆開我的頭髮。
「那他有沒有給你很多錢?豪車?珠寶?名牌包包?錢呢?」
他把手攤到我面前,眼神迸發出貪婪的光芒。
我捋了捋被抓亂的頭髮,聲音平靜平寂。
「好,我給你錢。」
下一秒,我抓着木凳子,狠狠砸在方大海的頭上。
咬牙切齒道。
「我給你錢!給你錢!」
一下,兩下。
怒火爆發出的力量又快又準。
方大海抬起手抵擋了兩下,但很快,他跌倒在地。
我乘勝追擊,高舉着凳子,不斷砸在他身上,肩上。
肆意發泄着恨意。
鮮血四濺。
他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我被染紅了眼,大腦被憤怒支配,身體機械性的做着暴力行爲。
直到我聽見一道驚訝的喊聲。
「方知韞……」
薄言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他鉗住我的手腕,嗓音急切。
「方知韞!別打了!」
沾血的凳子被薄言奪了過去。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裏,輕聲安撫。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
-11-
薄言牽着我的手離開。
等我緩過神來時,人已經坐上了他的副駕。
車內氣氛沉默,我看着手掌上沾染着的血跡,抽出一張紙擦拭。
邊擦,眼淚邊掉。
余光中,薄言頻頻扭頭望這看,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他是我爸。」
我哽咽開口。
「我媽……是他買來的。」
我媽是被拐賣的大學生。
她被賣到我家的第二年就生下了我。
我兩歲時,她就跑了,自那以後再也沒回來。
小的時候,我很思念她,思念到恨, 到怨。
我怨她爲什麼拋棄我。
爲什麼別的孩子都有媽媽,爲什麼我只有一個暴力又骯髒的爸爸?
後來長大一點,我看到了她的日記。
我才得知。
原來她是京市的大學生。
她是獨生女,她爸爸是教師,媽媽是醫生。
她被拐的那年, 拿到了京市醫科大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她本該有幸福的人生。
卻被人販子拐賣給毀了。
我的媽媽從未想過屈服, 即使生下了我, 她也想要回到她的家鄉去。
小小的日記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逃。
時至今日,我完全能理解她的想法。
「知書達禮,韞玉懷珠。」
「這是媽媽對我的期望。」
「我希望她過的ṱü₅好。」
薄言眼裏帶了一絲不忍, 他握住我的手摩挲。
「沒事, 以後有我和我媽。」
「我們是你的家人。」
「你爸爸的事,交給我。」
我勾起嘴角勉強笑了笑。
纔不是。
我只是被林姐買來生孩子的。
等生下孩子。
我就能拿錢走了。
-12-
我回去睡了一覺。
等我醒來時, 薄言就守在我牀邊。
見我醒來, 他漆黑的瞳孔緩慢亮起,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
「你醒了?」
「放心, 你爸已經被我送回去了,他永遠不會再來打攪你。」
我看着他的臉龐, 微微一愣。
「你說什麼?」
「他願意回去?」
我爸, 被他送回去了?
像蛀蟲一樣掙扎留在京市的人, 會那麼輕而易舉的答應離開?
薄言好似知道我內心的想法,他神色微冷。
「他是不願意走,但京市留不下他了。」
啊……這就是隻手遮天的權利嗎?
早知道如此, 我還何苦大費周章的獨自去解決這件事呢?
直接告訴薄言不就好了?
我真蠢…
正懷疑人生時,臥室門被打開。
是林姐。
她眼含熱淚,嗚嗚嗚的就過來了。
「嗚嗚嗚,天可憐見的,當初我就是看你衣服破破爛爛的心疼你才抓住你,結果沒想到你還有那麼悲慘的身世,韞韞吶……」
「那該死的老東西,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剮的狗東西!我呸!」
「我可憐的閨女。」
心頭浮現起一絲暖意,我伸出手臂,將林姐抱進懷裏。
「沒事的林姐,過去了, 都過去了……」
說着, 林姐往我手裏塞了一張銀行卡。
「裏面有一百萬,你Ṫū́ₚ拿去花。」
「以後不要委屈了自己。」
!
一百萬!
林姐真的是我的姐!!!
有了這一百萬的精神鼓勵,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或許是沒了後顧之憂,這段時間,我喫喝嘛嘛香,心情愉悅到了極致,就連上班也不再懶懶散散,而是帶了幾分真情。
萬事順遂。
在立夏到來的那一天,我懷孕了。
林姐看着兩條槓的驗孕棒發出尖銳爆鳴聲,激動的手舞足蹈。
而薄言則愁眉苦臉,刷了一晚上育兒小視頻,還在搜索「如何做一個好爸爸」。
第二天一早, 他就拉着我去領了證。
薄家全家上下因着這個孩子的到來激動歡呼。
唯有我。
美滋滋的躺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拍着肚皮。
母憑子貴咯!
一千萬,我來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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