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霸總文裏當路人甲當的脫穎而出。
我成功當上了彈幕派宗師。
因爲那會兒我靠彈幕成爲了霸總的神算子。
獨創彈幕派。
本該躺在百畝莊園裏享受生活的我。
忽然被叫到了真假千金死人文學裏。
什麼我死後,全世界都開始愛我那種!
我彈幕派所有門徒都對這種怒氣沖天。
「陶大師,快去,女主要死啦!」
「然後你去海上浮潛會碰巧發現巨人觀屍體,沒把你給嚇抽!」
於是真千金沈棠跳海那一刻。
我拉住了她。
「小姐,我觀你天庭飽滿,本該有一番大造化啊!」
「來,伸出手,我送你一場機緣!」
-1-
沈棠的眼睛裏一潭死水。
但溫柔地拒絕了我。
下一刻,
我瘋狂調大彈幕字體,精選了數條優質彈幕。
她看着海平面飄起的一條條彈幕,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
是的,本來在莊園裏愜意地擼貓的時候。
彈幕們突然瘋狂喊我。
ṱű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請他們喫了滿漢全席。
同時我竟然擁有了讓我選定之人能看見彈幕的能力。
沈棠緊盯着那一行行字,和我當初剛看見彈幕一樣。
只不過我那會只是炮灰,而她是這裏的女主。
「女主跳海第二天,她的爸媽哥哥都在給假千金過生日,盛大的煙花,價值不菲的項鍊,拍賣來的王冠!」
「假千金是公主被衆人簇擁,有人提起沈棠,她們暗罵她聯繫不上,又是故意想搞破壞!」
「本該是她的未婚夫,摟着假千金在煙花下激吻,哥哥們偷笑將照片發給沈棠,警告她不要妄想染指沈微所愛!」
【第三天,沈家一家人喫飯,傭人提及沈棠,
他們大罵不孝女,說之前都是裝的,這次故意躲起來。
不就是想引起他們注意嗎?】
第五天,沈棠的屍體已經漂到了下游一個海灣,某陶姓遊客發現尖叫報警。
【警察給沈家打電話,沈家不斷掛斷說。
「我們沒有耐心陪她玩,讓她別演了。」】
【沈棠的屍體在法醫那裏停留了三天。
他們纔不耐煩地過來。
沈薇假哭着捂着心口暈了過去,一家人又緊急送她去醫院。
【直到次日,纔想起來接着去警局。
結果屍體被拉走了。
是沈薇找的人假裝家屬領走了屍體。
還拿出了 P 的沈棠在外地夜場的照片。
沈家人不疑有它。
罵沈棠果然是個騙子!」
「沈太太和沈微成天逛街買買買,沈家一家人都很歡快,和以前一樣。」】
「直到十天以後,受過沈棠幫助的保姆的女兒,發現了真相。
沈棠的骨灰早被沈微扔進臭水溝。」
「他們甚至沒有看屍檢報告,沈棠少個腎,腿斷了,死前遍體鱗傷。」
【……】
沈棠跌倒在地上。
我穩穩扶住了她。
「現在,你還要跳嗎?」
-2-
彈幕們其實還在繼續。
但是沈棠已經捂着臉哭得一抖一抖的。
「養父母肆意打罵,好容易回到家,卻發現親父母只愛假千金。又是一輪虐身虐心!」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彈幕,有老彈幕們講一下,怎麼還沒跳?」
「不是今天沈棠會死嗎?死了以後飄在天上看。」
「老彈幕:坐穩扶好了,通通閃開,陶大師來也!大師,我要看死人文學爆改活人文學!」
「+10086,我陶大師可是爆改了霸總顛文的!這次又狠狠期待了!」
「找到隊伍了,我是上一本顛文裏的老彈幕了,陶大師死忠粉!」
「喲呵,我正生氣呢,沈棠死後,未婚夫路權發現自己愛的是她。」
在無數的權力金錢裏喝得醉如泥,成了冷麪霸總。
還養了鼻子像、眉毛像、嘴巴像的一個個替身。
她爸媽在幾百平的別墅被人端茶倒水伺候着,哭着說後悔。
哥哥們繼承了公司,掌握着巨大的財富。
垃圾桶裏翻出妹妹曾經親手做的圍巾,日日圍在身上。
全他喵都在後悔。有用嗎?
人都死了。
喫不到好喫的甜點,聞不到花香,感受不到陽光。
什麼也沒有了。
假千金沈薇被送到了國外,永遠不能回來。
國外!普通人一輩子出不去的那種資本國家喲,
之前在沈家當千金的零花錢她一輩子也花不完吧!
看着密密麻麻替沈棠打抱不平的彈幕們。
我心裏也翻湧着,拳頭都捏緊了。
這不就是妥妥的你失去的只是命。
可她們失去的是微不足道的親情愛情啊!
我把紙巾遞給沈棠,任她發泄自己的情緒。
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前同事孟靳。
「知知,你爲什麼不在莊園啊,你是不是算到我要來,故意不在家的!」
我擰了擰耳朵,孟靳還是那麼聒噪。
「你有事嗎?」
孟靳:「嗚嗚嗚你太冷漠了,你不知道我眼睛長痘了,顧總和夫人成天膩膩歪歪,看得煩死了。」
「他三個錦囊都開完了,現在簡直是幸福到開花了。
小爺我很傷心,你錦囊里居然都不提我!
虧我還總是想你。」
「什麼,你在隔壁市?我也來。」
我想起當神棍跑路時給顧總的三個錦囊。
怎麼不算提孟靳了呢。
第二個是我知道的大反派危機。
「老婆孩子在你的爸的私生子手上,你爸的前女友分手時已懷孕……簡稱,老爹前女友帶球跑,生個孩子成仇敵。」
第三個是女主陸聲聲生孩子時。
顧寒錚在產房門口犯老毛病發癲,就差狂叫皮膚科醫生都來產房了。
「別急,母女平安,生的時間長點而已,小姐以後遠離黃毛。命關於你已經算盡,以後算不出來了,對了,別讓孟靳來煩我。」
據說霸總顧寒錚憑一己之力讓整個江城斷絕黃色染髮劑。
這都是後話了。
孟靳嘰嘰喳喳軟磨硬泡,我索性讓他來接我和沈棠。
畢竟沈棠找的這個地方,真是偏,只能聽見海風呼嘯。
打車來的時候,我花了鉅款才找到。
沈棠終於哭停了。
她紅着眼看着我:
「你就是他們,就是那裏說的陶大師嗎?」
她指了指海平面的彈幕,忽然向我鞠躬。
「謝謝你,陶知姐!我就是一時想岔了。」
「不會再這樣了。」她輕聲呢喃着。
一瘸一拐地走出海灘。
孟靳頂着漂染的綠毛開着大吉普出現。
靠在車頭衝我笑。
我跟上沈棠,「沈棠,你打算怎麼辦?」
她有些無措,艱難地開口。
「我……我不知道,我要活着。」
我拉她上了車。
「那你這一身傷算什麼?」
「走,先去把你的腎要回來。」
-3-
孟靳聽到我的話,差點被口水噎住。
「咳咳,腎?要誰的腎?腎丟了?」
正說着,沈棠的手機來電,上邊是令她刺痛的字眼。
「沈棠,你怎麼死不悔改?我們安排人去接你。
你țũ̂⁻還生氣說要自己走!」
「虧你妹妹好心求我們接你回來一起過生日。」
「耍什麼脾氣,回來以後不要再想傷害你妹妹!」
我將手機拿遠些,隨後回了聲。
「好的,你們等着。」
那邊掛了電話,都沒聽出來這聲音不是沈棠。
也是,她被認回沈家第三年。
沈微誣陷沈棠推她下樓腿骨折了。
她被他們送到特殊機構學乖。
還美其名曰尋了私纔不讓她進監獄受苦。
那分明是個虐待機構。
今天沈棠被沈家司機接走。
半途被故意扔到了偏遠路上。
想逼她走回去。
沈棠手緊緊抓着褲子,面色灰白。
孟靳吐槽着打破了氛圍。
「這是你爸媽?我以爲是夜叉。」
我先將沈棠強硬地送進了醫院。
她這條腿被打斷了,都變了形,每走一步都冒汗。
彈幕裏說的我都不忍看。
太慘了!怎一個慘字了得!
本該是高考完憑着好成績進清北,卻被送進那機構折磨。
天天被毒打,被電擊,喫豬食,被逼着說。
「再也不害妹妹,不要勾引路權!」
腎還被挖走一顆,腰上是又粗又顯的增生疤痕。
小腿的骨頭都扭曲着。
難怪死後在海里飄着魚都不忍咬她。
檢查室是我陪着的,因爲沈棠脫衣服會手抖。
除了臉露在外邊好點,真是沒一處好地方。
要是我,我也受不了!一定很疼很疼吧!
她有什麼錯,錯在從小流落在外被找回來。
但家裏已經有了一個假千金?
孟靳在走廊聽了我的講述。
頭髮都氣得支棱了。
「幹!你說怎麼弄,我也要參與!」
「求你了小知知,別丟下我!你是不是算到了專門去海邊救她的。」
見我沒說話,孟靳急得團團轉。
「我超有用的,這裏邊的一切開銷我來出!」
我只是在思考,孟靳的身份確實有用。
因爲這真假千金死人文學就發生在隔壁市北城,這個世界。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男女主,通着的。
真是顛了,我陶知,原本只是江城霸總文的路人甲。
現在整的還跨文學跨城當炮灰了!
今天要是沒救她。
過幾天沈棠的屍體就是我發現的。
我鄭重拍了拍孟靳的肩膀。
「你很有用,這次行動就帶上你吧!」
孟靳點頭哈腰,尾巴都要搖起來了!走路帶蹦!
第二天,我們去了酒店。
奢華的舞臺上,假千金沈微被兩個哥哥和沈家父母簇擁着切蛋糕。
旁邊的香檳塔也擺成了她生日的數字。
全場都在鼓掌歡呼。
我走上前,大聲地問了句。
「不是說沈小姐還有個姐姐嗎?抱錯了難道不是同一天生日?」
沈家人臉色微變,沈微眼神忽閃忽閃。
「你是姐姐的朋友嗎?是不是姐姐還在生我氣,讓你來傳信?」
「我早就不怪她了,你讓她出來吧。」
她委屈嘟嘴令沈家兄弟不悅,向四周張望了下。
「你是誰?沈棠呢?她還在做作什麼?今天是微微生日!」
「讓她趕緊滾出來!現在使躲躲藏藏的手段了。」
我緊盯着他,好歹上份工作在霸總身邊待了幾年。
什麼場合沒見過。
我掐着手指,撿難聽話先潤潤場。
「沈家大少爺對吧!你煞星高照,用了別人的東西還不知感恩,馬上倒黴。」
沈家幾個人紛紛變了臉色。
「保安,把這個騙子拉出去,什麼東西都放進來?」
我又指着沈家二少,「嘖嘖嘖,這位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
沈微攔在兩個哥哥身前。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哥哥,是不是姐姐讓你來的,有什麼衝我來,別咒我的哥哥們!」
沈家人看着沈微滿眼感動,嘴上罵着沈棠。
「那個孽女,故意讓你來找不痛快攪亂微微的生日宴,我們怎麼生出這麼惡毒的人!」
「趕出去,把她趕出去,你轉告沈棠,她不回來跪着給微微道歉就別回來了。」
我面無表情,指着沈微:「鳩佔鵲巢。會有報應。」
此話一出,沈微臉色煞白,捂着胸口搖搖晃晃。
人羣中有人議論,大家想起來沈微是沈家抱錯的假千金了。
沈棠爸媽忽然大聲說道:
「衆所周知,我沈家確實有抱錯孩子,但微微是我們從小帶大的,秉性善良,反觀那個,惡毒自私,推妹妹下樓,所以,我再次鄭重聲明,沈微就是我沈家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再有人置喙就是與整個沈家爲敵。」
沈母一臉大義:「血緣關係沒有人品重要,罷了,兩個都是我的女兒。」
彈幕氣得變形。
【一家子又壞又蠢。】
真噁心吶,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疼,疼那個滿是心機的假千金。
【回家後一直住沒有光的雜物間,給沈微一個月幾十萬零花錢,一分不給她,說是怕她剛回來有錢學壞……】
【動不動就打罵,只要沈微一哭,一家子就跟缺了魂一樣打罵沈棠。罵她是禍害,虧女主滿心滿眼都是家人。】
【大師,咒得好,幹他們!】
【我是精神病我先來,豆沙了,把他們豆沙了!!!】
我剛要再次輸出,忽然被一身高定西服的路權拽住了胳膊。
他語氣帶着威脅。
「沈棠呢,讓她親自出來給微微道歉!我就原諒她!」
-4-
路權拽得我胳膊發疼。
這個北城的霸總怎麼檔次這麼低。
還拽人,前一個顧寒錚霸總雖然在女主面前顛但從不隨便碰別人。
我皺眉間,孟靳突然衝出來一把拍開他的手。
「別碰她!」
看他冷皺着眉一臉兇相,配合那染黑的頭髮。
還怪拽的。
「你算哪根蔥,還原諒她!說出這話之前你得支付我耳朵的費用,噦了!」
「就你這種眼睛長在屁股上的貨,方圓那點地方也就只能看見屎!」
彈幕都在給孟靳鼓掌。
「不愧是孟巧嘴,會罵多罵,我宣佈我忘了他愛上了女裝大佬的事了!」
「說他對咱們大師沒點想法我是不信的,瞧瞧剛纔那冒火的樣子!」
「磕上點,他倆好了咱們就又可以喫席啦。」
【……】
整個人羣都被孟靳的狂言震安靜了。
路權和沈家臉色像鍋底一樣。
保鏢要按住孟靳,被響亮的笑聲打斷。
沈棠一襲黑金色禮服,從人羣中走來。
我給她打扮的是重生奪走一切風……
遮住了她柔軟自卑的底色。
她很瘦,可這會一瘸一拐走出來,卻莫名有種力量。
她站在路權面前,一巴掌扇過去。
路權的臉上立刻冒出紅血珠。
因爲我給沈棠戴了定製版打臉手套。
上邊有尖刺,一巴掌等於一釘板。
孟靳求了我好久都沒讓他戴,其實我也想戴。
這一巴掌我站在旁邊感覺爽得頭皮發麻。
但這事兒應該留給沈棠。
「孟少爺說得不錯,你算哪根蔥!」
「藉着聯姻,在沈家兩個女兒裏橫跳,有病。」
路權還沒反應過來,沈棠又走到沈家面前。
重重扇了沈微一巴掌,她的臉上被帶走一層皮。
王冠被打偏了。
她捂着臉尖叫。
沈家仇恨地盯着沈棠要打她,被我和孟靳擋住。
沈棠一鼓作氣,一人扇了他們一巴掌。
現在四個人,臉上都皮開流血。
彈幕開心地飛起。
【我陶大師不靠我們也能算得準,瞧瞧,這幾人不就是血光之災!】
【爽歪歪,哈哈神他麼打臉手套,給我定 100 副!】
他們瞪大了眼,「沈棠,你瘋了?」
沈棠大笑。
「對,我是瘋了,沈家大少爺,我的那顆腎,在你那裏用得好嗎?」
「沈家二少,你車禍眼睛受傷那段時間,自暴自棄,可真讓人難伺候啊!」
兩人對視一眼。
「你胡說,我的腎是微微移植給我的!她能給我一個腎,是我最好的妹妹。」
「我受傷是微微徹夜不眠照顧我的!」
沈家爸媽臉上出現躲閃,沈父抬起手要打沈棠。
被孟靳擋住。
沈棠嘲諷地看着他。
「沈先生,除了打人您還會做什麼?怎麼,被我拆穿了真相,惱羞成怒了?」
「你!孽女,生出來就應該掐死。不該把你找回來!禍害。」
沈母心疼地扶着沈微。
「棠棠,你太過分了,我們是你家人,你怎麼又欺負你妹妹呢?她的臉被你打毀容了!快點跟他們道歉,要不然媽媽生氣了。」
沈棠掃過她。
「你也只會裝模作樣,卻不曾一次攔住你老公打我!」
我看着沈棠因爲打人已經耗費了體力。
身形有些微微發抖。
和孟靳對視一眼架住了沈棠。
「好了,今日先到這,讓那羣眼瞎的慢慢想吧!」
「我們先去喫飯,補充能量!」
路權和沈家的保鏢想要攔住我們。
孟靳將一沓名片像賭神那樣 biubiubiu 飛出去。
衆人驚呼。
「江城孟家少爺!天哪,他怎麼來北城了!」
「早知道剛纔聊一聊生意!」
「他怎麼和沈家那位小姐混在一起?」
一路通暢出去,沈棠在餐桌上大快朵頤。
我給ṱŭ̀⁾她夾菜,「你慢點喫,不急!」
沈棠邊喫邊紅了眼,「陶姐,我有點後悔應該兩隻手一起扇。」
「我幾年沒喫過像樣的飯了,全是喫剩的,在沈家,他們喫飯從不等我,都沒有我的餐具,在那裏面,在豬槽裏喫。」
「我以爲他們總有一天會想起我是他們的親女兒。
可原來是在我死了以後啊!哈哈。」
她眼淚一下子決堤,卻又帶着笑。
我拍着她,「哭出來就清醒了。你現在是重生的鈕祜祿沈棠。」
孟靳夾着嗓子哀求。
「兩位小主,我也想戴那個手套,下次能不能把扇人的活兒給我!」
「我在邊上看得手癢啊。」
沈棠止了眼淚笑,「行,下回我動嘴你出手。」
彈幕也全是扇巴掌圖,說自己很癢,但是你們都先別癢。
我擦了擦手。
「這纔是開胃菜!你想不想把你失去的,都奪回來?」
沈棠鄭重點頭。
「從我在裏邊哭着電話哀求她們放我出去,他們卻說加大管控,問我認錯了嗎?他們就已經不是我的家人了。」
-5-
怎料剛喫完飯,在路上就被沈家兩位少爺抓走了。
他們逮着沈棠,絲毫沒發現她的腿一瘸一拐。
就硬生生將她往車上拖。
「回去!你以爲榜上孟家少爺就好了?」
他江城豪門還管不到北城的地界。」
「微微被你打成什麼樣了,回去跪着道歉。」
孟靳摩拳擦掌,終於打了一拳在沈大少臉上。
他每個毛孔都透着舒爽,齜着牙笑。
「啊哈哈,就是這個味兒!」
我也忍很久了,一腳狠狠踢在沈二少褲襠。
孟靳斜過眼。
「陶知,你得換雙鞋,你鞋髒了!」
只是雙拳難敵四手。
我和孟靳下一刻都坐進了車後座沈棠旁邊。
副駕駛的沈二少捂着襠。
「沈棠,看來你在裏邊什麼都沒學會,還結交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一言不合就打人,我真是對你失望至極。」
沈棠鼻子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沈大少腫着臉開車,他的語氣很冷。
「小棠,是他們教唆你這樣對家人的嗎?你以前從不這樣……」
「以前很喜歡在你們倆後邊,親手織圍巾,做養胃湯,渴望你們看我一眼?」
「還是以前當你們的舔狗,沈微一有點不舒服你們就罵我找我不痛快?」
沈棠打斷他們的話,嘲諷地開口。
「住嘴!沈棠,你變了!」
兩個大少異口同聲,我和孟靳對視一眼。
在紅燈的時候問了一嘴。
「沈大少,拉手剎了嗎?」
隨後一人一拳捶在他們後腦勺上。
趁着兩人氣急閉嘴。
我看了眼彈幕。
【打得好打得妙,又爽了!】
【這兩個哥哥真的一個比一個壞,沈棠回來的時候,ƭü₀他們第一句話是,你回來以後不許欺負沈微。】
【沈棠沒錢,他們生日送了親手織的圍巾,被扔在了垃圾桶,明明知道家裏沒給她錢,還說她小家子氣摳摳搜搜。】
【給沈微送禮物都是幾十萬的包,輪到她給了個贈品,說她也就值這個,肯定沒見過。】
【動不動警告她別欺負沈微,實際上都是沈微欺負她,那個死綠茶可會裝了。】
沈大少的腎是偷的沈棠的,根本不是沈微的。二少出車禍傷了眼,喜怒無常,不喫不喝,都是沈棠忍着打罵給他餵飯、照顧他。結果他睜開眼看到的是沈微,就以爲是沈微照顧的。沈棠解釋,他還說她騙人搶功。】
【反正沈家沒一個好東西,大師,使勁打,替我打幾拳!】
沈棠看着窗外,我直接問沈大少。
「你確定給你捐腎的是沈微?」
他含着怒意。
「當時沈棠都不在身邊,你不會說是她給我捐的吧!」
「沈棠,你沒必要在這上邊爭功勞,微微真的很善良,手術那麼疼,她沒有一句抱怨。你輕飄飄兩句話,就想把功勞佔爲己用?」
孟靳可沒忍住。
「你這獨特的思維方式,人類進化時你一定正在喫糞沒帶你!」
沈棠被逗笑,衝着孟靳點了贊。
沈大少故意一個急剎車,停到了停車位。
待我身體前傾狠狠撞向前座時。
發現孟靳的手掌擋在我的前額。
我倆又一人一拳打了前邊兩人的後腦勺。
-10-
沈家別墅,沈微的臉被包紮了。
看見我們被拽進去,她心疼地看着沈家兩兄弟。
「哥哥,你的臉怎麼了?是不是姐姐又打你了?」
說罷她柔柔弱弱一把跪在沈棠面前。
「姐姐,我知道你怨我佔了你的位置,你對我怎麼樣都可以,別打哥哥啊!我們會心疼的!」
沈家爸媽心疼地想扶起沈微,衝着沈棠發火。
「孽女,跪下,對你妹妹和哥哥們道歉!」
說話間,一鞭子飛快地衝着沈棠的臉甩來。,
沈棠這身體還能禁得住捱打?
我想擋住鞭子,被孟靳快了一步。
他將我推開,一向沒脾氣的孟靳眼裏全是冷意。
「你敢動她試試?」
沈棠也活動了活動手腕。
她站出來一把甩在還ţü₎沒來得及收回得意的沈微臉上。
「終於對稱了,我Ṭù₅後悔了好久,那會兒沒給你打對稱!」
場面又亂了,衆人圍着沈微。
沈母卻順手操起菸灰缸砸向了沈棠的頭上。
「你又傷我微微!」
看見沈棠流血,她眼睛只微微縮了下,又很快去給沈微上藥。
「你該打,幫着外人一起傷害你家人,連你爸的話都不聽!」
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推開她!
血順着額頭流下來。
沈棠的眼裏說不清是哭還是笑,我趕緊拉她坐下給她止血。
憤怒讓我撿起菸灰缸砸向了這一羣人!
他們尖叫一聲。
我大喊,「從沈棠出現,這麼久,你們沒有一個人發現她一瘸一拐嗎?沒發現她瘦得皮包骨頭嗎?」
「就你們還是她家人?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
「孟靳,按住沈微。」
我將哭泣的沈微拉出來,掀開她的衣服露出腰腹。
「你說你給你哥哥捐腎了,現在你只有一個,那我們打開肚子證明一下好不好?」
說罷,我從兜裏掏出小刀,比畫着。
孟靳將一沓病歷扔在了沈家人臉上。
都是沈棠的檢查報告。
沈微在哭喊,「哥哥爸爸媽媽救我?」
「是我給哥哥捐的腎,姐姐你爲什麼找人來欺負我?」
他們想動作,卻看見了病歷上的「單腎,斷腿,營養不良……」
沈家大少不敢置信地盯着沈棠:
「你爲什麼只有一個腎?你的另一個呢Ţŭ̀²?是誰?」
沈棠按着流血的額頭,「另一個在你身上啊,沈大少爺!」
沈遲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孟靳又將那個學乖機構的資料甩在他們臉上。
沈棠進去第一年,被打暈,偷偷送進醫院摘了一個腎。
正是沈遲做移植的時候,那些醫生,都被沈微買通了。
沈遲一把揪起沈微。
「你說,你在騙我,我的腎到底是不是你捐的?」
沈微裝起了可憐,她指着孟靳。
「哥哥,你弄疼我了,你忘了這個是孟家的少爺了?他什麼做不到?」
「肯定是姐姐出賣了身體,讓她幫她做假證,誣陷我!」
「她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
孟靳難以想象有人編瞎話這麼順暢,他鼓起了掌。
「沈少爺,你挖開她肚子看看有幾個腎不就能證明了?」
「文明點去趟醫院檢查不就行嗎?」
「沈小姐,你敢嗎?」
沈微衝着孟靳哭得梨花帶雨。
「孟少爺,我沒得罪你吧,你爲什麼要幫着姐姐欺負我、誣陷我?」
孟靳一蹦老遠跳到我後邊。
「退退退,陶知,快給她貼個符,太辣眼睛了!我眼要瞎了。」
「她平常就是這表情哄這一家蠢貨的吧!」
「我在老顧身邊見的美女多了,她這麼臉皮厚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沈遲沒有說話,他終於決定拉着哭哭啼啼反抗的沈微去醫院。
沈家爸媽急匆匆地跟着沈大少去醫院。
「老大,你輕點拉微微,萬一有什麼誤會呢?」
沈家老二倒在沙發上,他看了一眼沈棠。
「所以,之前照顧我的也不是她,而是你?」
沈棠沒有看他,只留了兩個字。
「你猜?」
隨後就暈倒了,那菸灰缸那麼重,她一定是強撐到現在。
-11-
我刻意安排了沈棠去沈微同一個醫院。
在沈棠包紮的時候。
我和孟靳兩人親自去看好戲。
沈微拒絕拍 CT,她哀求沈家爸媽。
沈爸對沈老大說:
「夠了,不是微微給你捐得也挺好,你兩個腎,她兩個,反正你們都沒事!」
沈老大似乎也在糾結,看着一直哭的沈微。
原來哭泣這麼管用。
我捏着拳頭冷聲提醒:「不拍片就切開肚子看?」
「你以爲沒捐就沒事?惡意收買醫護人員,強行摘走他人器官,你去警局哭!」
孟靳按着 110,配合我。
最終沈微還是被送進去拍片了。
不過一個小時,沈遲盯着片子上兩個完整的腎。
「沈微,你騙我?你果然在騙我?」
沈母摟着她,「真是沈棠給你捐的腎?她是你妹妹,爲你做也是應該的!」
沈棠的頭上纏着繃帶,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她看着沈遲一字一句:「一個腎的滋味並不好,腰很疼!我要求你還給我,我不是自願給你的!」
孟靳拿着手機,「沈微小姐,沈遲先生,你們違法了,去警察局吧,放心,裏邊很好的!」
沈母將沈微護在身後,突然朝向沈棠一臉柔情。
「沈棠,你別鬧了,我們是一家人,你那麼愛你哥哥,捐腎一定是你自願的!」
「你過來媽媽這,媽媽看看你的傷,別信外人,報什麼警,你和你哥哥都是我的血肉,不能害自家人啊!」
沈棠笑出了眼淚,「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沈太太!在我回來的時候,有無數次渴望你的懷抱,可你對我虛僞至極。」
看着警察到來,沈微臉色害怕。
她大喊着想跑,「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被我攔住。
沈遲臉色複雜地看着沈棠,像要將她看穿。
「是不是我把腎還給你,你就不告沈微了?」
要是在以前,沈棠肯定會眼巴巴地討好沈遲。
心疼他工作累,心疼他生病,別說一個腎,一顆心也能掏出來。
沈遲不就是打着這個主意嗎?
他以爲沈棠還會心軟。
可是沈棠看了我和孟靳一眼。
對沈遲冷淡開口:「什麼時候動手術?」
「如果你還給我,我會考慮不告你們!」
我和孟靳默契地含笑對視。
沈遲不敢置信:「沈棠,你是真的這麼想?你以前從來不是這麼對哥哥的!」
沈母尖叫:「不行,我兒子怎麼可以少一個腎?不可以,你不許拿你哥哥的!」
「你是我生的,給你哥哥一個腎怎麼了?你不是好好的嗎?」
沈父木着臉,「沈棠,以前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你不要再害你哥哥和微微。」
我沉默地從包裏掏出定製手套,孟靳衝我擠眉弄眼。
「給我一個!」
「你不是不打女人嗎?」
「你打他媽,我打他爸,我們湊一對呀!」
……
戴上後,我一巴掌連皮帶肉打到沈母臉上。
「你怎麼不捐呢?你兩個腎,對了,沈微也可以捐啊!」
她捂着臉說不出話,皮開肉綻,看來知道疼了。
孟靳不斷地追問,「沈太太,你怎麼不說話了啊?」
「沈太太啞巴了嗎?啊,看來你不願意給你兒子捐腎啊!」
他推了推沈遲。
「醫生,快點拉進去做手術!」
「他親口說的把腎還給沈棠,大家都聽見了,堂堂沈家大少爺,可不能反悔!」
「沈微不是願意給哥哥腎嗎?要不也拉進去,把沈棠的取出後,把沈微的給她放進去不就行了!簡直完美。」
沈遲肉眼可見地慌張,抬眼看見我找的媒體攝像頭。
沈父壓低聲音。
「不要影響沈家的聲譽,先回家。」
沈微哭着大喊:「我寧願坐牢,抓我走吧,我不要摘一個腎!我不要摘腎!我不要捐!」
沈遲的拳頭握緊了,又鬆了,他被氣暈了!
-12-
沈遲被我潑醒簽了保證書。
一個月後做手術,沈棠也養得差不多了,畢竟是自己腎。
裝在自己身體裏最好。
沈微沒有被抓走,她被送進了沈棠待過的那個學乖機構!
當初我們就想以牙還牙,所以暫時沒有搗毀那個機構。
沈家爸媽因爲破產無路可走,來病房求沈棠。
「你不是和那個江城的孟少有關係嗎,你和他說說,別讓他針對我們了!」
「你不是他相好的嗎?你嫁給他,也需要孃家人啊!沒有孃家人會被看不起的!我們是一家人!」
孟靳急得跳腳,還瞄了我一眼。
瞄我幹什麼?
他厭惡出口:「不是,你們腦子到底裝了多少水啊?」
「哪隻眼睛看見我和沈棠是戀人?」
「沈棠多大,我多大啊?沈棠,我還是建議你重新驗血,他們真是你親爸媽嗎?」
沈棠搖搖頭,淡淡地說。
「我偷偷驗過很多次,很遺憾。」
「這樣,你們全家去送我去的那個機構,待兩年,我就考慮把沈家的資產還給你們,怎麼樣?」
孟靳一把將沈家一窩全送了進去。
並且告訴他們。
怎麼對沈棠的就怎麼對他們!否則全部查抄。
事情這麼順利,還得前老闆顧霸總和孟靳起了大作用。
豪門就是有豪門的速度。
彈幕裏有人模仿了孟靳和顧寒錚的對話。
【孟靳:「老顧,有沒有興趣發展一下北城的產業?」
「幫我個忙,天熱了,北城沈家和路家也該破產了!」
顧寒錚:「哦,他們怎麼惹到你了?」
孟靳:「他們惹到我陶大師了!」
顧寒錚:「什麼,惹到陶知了?一個月內,全力狙擊,必須破產!」】
我心中感慨,看來給顧寒錚的錦囊沒白給。
是個知恩圖報的好霸總!孺子可教也!
回去後,還是幫幫他的小公主吧。
長大了以後可別被黃毛拐走了。
沈棠做完手術後,恢復得很快。
腿也做了矯正手術,雖然無法恢復如初。
但起碼以後走路不會那麼疼了。
她拉着我的手。
「陶知姐,我捨不得你,以後我可以去你的莊園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好啊,不過等你上完學,你不是一直想上大學嗎?高考成績那麼好,卻被他們送到那種地方耽誤了。」
「沈棠,屬於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勇敢往前走,永遠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她鄭重地點着頭。
孟靳靠在門框上。
「陶大師說得對,好死不如賴活着!」
又遞給沈棠一張卡。
「這裏是沈家的資產,我們覺得應該屬於你。」
至於那個腳踩兩隻船的路權,忙着收拾破產的路家呢。
就留給沈棠親自收拾吧。
-13-
我和孟靳回江城的時候。
彈幕開始放炮。
「耶耶耶,太爽了,原本這個時候,沈棠的屍體都漂在海上了。」
「死人文學爆改活人爽文。」
「憋屈一掃而盡,這纔是我這種牛馬看文的打開方式啊!」
「哈哈哈,沈家一窩在學乖機構,被電得隨地大小便了,他們還有個伴,沈棠當時可沒伴兒。」
「現在四個人逮着沈微就罵,怪她惡毒害自己受苦,二少爺還有一點良心,不多,他自戳了雙目,說自己țú⁴眼瞎想求沈棠接他走。」
「路權去找沈棠了,他怎麼有臉的,沈棠請了保鏢戴着陶大師給的定製手套,見一次打一次,路權不敢去找她了,因爲怕爛臉做不了鴨了。」
「以前在姐妹倆裏糾結,現在做鴨最好給他一次安排幾十個,千萬別把他爽到了。」
「樓上姐妹你太有梗了哈哈,畫面很強,大師都看笑了。」
是的,回程的路上我看着彈幕們,笑出了聲。
一旁的孟靳頻頻語氣得意。
「小知知,這麼高興啊!你是不是心裏在狠狠地誇我辦事利索?」
「被小爺迷住了吧,有沒有愛上聰明伶俐的小爺我?」
我:嗯?你說啥?
沉默,並沒有尷尬。
因爲下一刻,巨大的車輛撞擊聲響起。
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我暗道老天, 我還沒享受夠呢!
再睜眼,已經在病牀,瀰漫着消毒水味。
巨大的驚慌瀰漫, 直到看見彈幕纔好點。
【這就是風水學講究的算命遭天譴?】
【樓上不要瞎說, 陶大師只是把原本要死的沈棠的命改了。估計是受點小世界懲罰罷了。我們彈幕派創始人必然長命百歲!】
「哇塞, 你們見了嗎,旁邊車撞來的時候,孟小爺拼命撲在沈棠身上護着她!把我感動壞了。」
「啥時候才能遇到個拿命愛我的人啊!」
「戀愛腦叉出去!信女只求大富大貴。但是,孟陶俺還是嗑一下的。」
「霸總那裏我就覺得他倆配一臉, 你們想想, 自從陶知出現後, 孟靳五年裏沒在外邊傳花邊了, 以前多紈絝的公子哥!」
「哈哈哈,車禍前孟爺還用開玩笑問陶知愛不愛他, 我陶大師正走神呢!」
「兩人做同事也五六年了, 這次拯救沈棠每個細節兩人都有默契, 陶大師, 讓我們喫個喜糖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長得帥,都是成年人,試試不虧。」
「什麼, 成年人內容?嘻嘻。蹲。蹲蹲蹲。」
「對對對, 我看那會陶知被那死鴨子抓, 孟靳衝得和火箭一樣快, 急得呀……」
「孟巧嘴的喜歡還是拿得出手的, 關鍵他有嘴啊,日後兩人肯定不會有什麼誤會……」
「噓噓噓, 孟小爺來了!板凳呢,瓜子呢……」
「瓜子來了, 隨便抓。」
門口的孟靳手上打着固定帶,正跟醫生說話。
醫生(看了眼在病牀入迷盯着空氣的病號):
腦震盪也可能會引發暫時性失憶, 嗯, 有這個可能!有點呆, 繼續觀察。
孟靳:「什麼?失憶?你說她可能失憶?」
醫生:「要不你去試探下?」
孟靳走進病房,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還沒等我說話,他就急着問我。
「陶知?小知知?你還記得小爺我不?我是你最愛的男人,就是你的最佳男友。」
「我跟你講, 你之前愛我愛得無法自拔,沉迷我的魅力,一日不見我就會說想我!」
我:…….
瞟見他暗藏的一絲失落。
我點了點頭, 衝他笑了笑。
「男朋友, 你好啊!」
孟靳忽然耳根子到脖子都紅了, 失落一掃而光。
差點把胸前打着石膏的手興奮地揮起來。
後來他越湊越近, 我只看見了飛速跳動的漫天撒桃花的彈幕。
還怪有情調的。
醫生在病房外對着實習生嘆了口氣:
「兩人該不會都有後遺症吧, 得繼續觀察!」
哎哎哎,親的時間太長了,嗯, 看起來還不是很專業。
你們進去打斷一下,都剛從昏迷中醒,可別親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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