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決去見白月光那天,商肆給他打電話:「你的 Omega 發熱了。」
「舅舅幫我照顧一下,給他抑制劑就行。」
商肆的手指摩擦着我滾燙的腺體:「放心,我把他照顧得很好。」
電話掛斷,我抓住男人平整的西褲哀求:「舅……舅舅……」
「嗯。」
「舅舅幫你。」
犬齒刺入我的腺體:
「你的丈夫不願意幫你的時候,舅舅都願意。」
-1-
Alpha 粗糲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擦着我的柔嫩的腺體。
商肆看着已經掛斷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趴在他的腿上打哆嗦,攥緊了他的衣襬:「舅舅,給我……抑制劑。」
商肆扔了手機,目光落到我臉上:「我家沒有這種東西。」
我怔了怔。
剛剛,商決讓他給我打抑制劑的時候,他是答應了的。
商肆用目光舔舐着我通紅的眼尾:
「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什麼事?
「用抑制劑解決自己的發熱期。」
「商決經常讓你這麼做嗎?」
他不輕不重地揉着我的腺體,好像在爲我舒緩發熱帶來的不適。
又好像在刻意折磨我,加重身體裏那把不熄的火焰。
我在他掌中顫慄,飲鴆止渴一般蹭着他的手指。
「商決他……他討厭 Omega。」
也討厭我。
商決說,他討厭像野獸一樣用信息素去控制別人。
「他說,我的味道,很噁心。」
所以,在家裏,商決從不允許我泄露一點信息素的氣味。
否則,他會一兩個月都不回家。
結婚到現在,商決從來沒有標記過我。
我受不了的時候,也求過他。
哪怕只是咬我一口。
但商決不願意。
他冷眼看着我求歡,冰冷地譏諷:「周嶼,你被信息素控制的樣子,真難看。像個只會交配的畜生,令人作嘔。」
商肆揉着我腺體的手一重,我輕叫了一聲,眼神都直了。
好……好爽。
他將我抱到腿上,鼻Ŧṻ⁹子湊到我的腺體上嗅了一下,喉結緩慢滾動。
「不噁心。」
「很好聞。」
蹭……蹭到了。
我被他熾熱的鼻息灼得發抖,理智幾乎要被慾望吞噬掉了。
他挑逗我。
他說我好聞。
我恨不得把腺體塞進他嘴裏,叫他替我嚼一嚼。
控制不住地想把腺體商肆他脣上湊,腦海裏叫囂着:「咬下來,咬下來。」
不管是誰。
抱一抱我,親一親我。
把信息素注滿我乾枯的腺體。
把我撐爆最好。
我蹭着男人冰冷的西褲哀求:「舅……舅舅……」
「嗯。」
商肆摁住我的腰,不讓我亂動,拇指在我側腰摩擦。
目光晦暗,聲音啞得厲害。
「你想讓舅舅怎麼做?」
不知道。
好難受。
但是,被信息素控制的 Omega 不招人喜歡。
商決說,沒有人會願意標記我這樣的 Omega。
我紅着眼睛說:「給我……給我抑制劑……」
商肆撥了撥我鬢角溼潤的髮絲:「沒有抑制劑。」
手順着我的脖子往下,摸到後腰,死死往他身上摁。
我撐不住伏在他身上。
呼吸一滯,怔怔地喃語:「燙……」
有些想哭:「你幫幫我啊。」
「舅舅幫你。」
「不過,你得忍一忍。」
-2-
Omega 在發熱期,真的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包括勾引自己丈夫的舅舅。
房間裏充斥着蜜桃和紅茶的味道。
像是把蜜桃碾碎了丟進紅茶裏。
每一個破碎的肌理都被紅茶滲入。
曠了ẗūₒ兩年的腺體,飽脹得不像話。
昨晚,商肆幾乎把我的腺體咬爛。
倒不是他自願的。
他將我禁錮在懷裏,叫我忍一忍,打了電話,讓助理送抑制劑過來。
我貼在商肆身上,聳着鼻子去聞他的脖子,趁他不注意,撕了他的抑制劑貼,努力去舔他的腺體。
將他的信息素勾出來時,商肆的手機都拿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匆匆掛了電話。
仰頭,扣着我的臉將我推開,啞聲說:「再等一會兒……」
我的理智已經被燒成灰了。
不讓我喫他的腺體,我就順勢去舔他放在我脣邊的手。
在他腿上亂蹭。
迷迷糊糊地說着騷話。
「我褲子裏有個水龍頭。」
商肆扶着我腰,哭笑不得:「哪兒有什麼水龍頭?
聲音啞得厲害:「別蹭了。」
我拉着商肆的手往褲子裏塞:「真的,你摸摸,幫我關上。」
「你褲子都溼了。」
「都怪我,我真壞。」
商肆僵着身體,一動不動,胸膛劇烈起伏。
喉結滾了一圈兒,沒說什麼。
手也沒拿出來。
我低着頭擺弄他的手。
帶着他,他就動一下,不帶他,他就死了一樣不動彈。
我急了,委委屈屈地抬頭看他:「你自己動啊,我很累的。」
商肆嘆了口氣,認命地爲我服務。
我扶着他的肩膀指揮快慢,盯着他漂亮的嘴巴,湊上去聞了聞,眼神都渙散了。
紅茶味道的。
想要。
把發癢的腺體湊到他脣邊,威脅他:「咬我,不然,淹死你。」
商肆:「呵。」
我用嬌嫩的腺體去攻擊他的嘴巴,狠狠地在他嘴脣上蹭,自己去咬他的犬牙。
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抬頭,去咬商肆的嘴脣。
跟他告狀:「你爲什麼不咬我,我腺體都快癢死了。」
「你剛剛還說我好聞……」
商肆嘆了口氣:「周嶼,我是你舅舅。」
「我真咬了你,你醒來會怪我。」
話是這麼說,人卻貼着我的脣,不捨得退開一下。
我舔了舔他的犬牙,急瘋了:「我不怪你,就咬一口好不好~」
「我好癢啊舅舅,真的好癢。」
再次把腺體遞上去,更重的去撞他的牙齒。
因爲沒有信息素的注入,疼得直哆嗦。
最後一下,商肆的犬牙成功刺入了我的腺體。
他怔了一下,皺眉扶住我的脖子,輕聲說:「真是胡鬧。」
然後垂眼,將狠狠犬牙刺入我的腺體。
我揪住他的衣服,瞳孔瞬間緊縮。
腺體飢渴地吮吸着洪流。
商肆像是被允許進食的狼,在我腺體上吻了又咬,直到那塊可憐的軟肉紅腫發脹,再也盛不下他的牙印。
直到我推着他的頭大喊撐死了。
-3-
抑制貼疊了三層,才勉強把那囂張的味道蓋下去。
商肆不在家,我倒是鬆了口氣。
真是狗膽包天,竟然敢逼着商肆標記我。
商肆什麼人啊?
商決見了他,都像老鼠見了貓,崽子見了爹。
商決他爸是入贅的,沒什麼本事,降不住商決。
商決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商肆。
那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商家正兒八經的掌權人。
商家精英人才那麼多,唯獨叫商肆殺出來了。
商家那些小輩,談起商肆曾經在名利場上廝殺的輝煌,都能繪聲繪色說上一夜。
商肆手腕硬,性子冷。
因爲成功太早,見得太多,反而無慾無求。
看不上 Omega,也看不上 Beta,或者說,他就看不上人類。
如果我不是他親外甥的 Omega,恐怕昨晚還沒碰上他,就被丟海里餵魚了。
這事兒鬧的。
我摸了摸脖子,沒滋沒味地笑了一聲。
這個舅舅,以後要躲着點兒了。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
臥室的燈亮着,玄關凌亂的擺着兩雙鞋。
滿屋子的沉木香差點兒又把我消解的慾望再次勾起來。
樓上傳來一陣聲響。
臥室的門開了一條縫。
我的丈夫摁着一個纖細的 Beta,將他壓在我們的牀上。
商決的犬牙刺入 Beta 乾癟的腺體,瘋了一樣妄圖將自己的信息素留在 Beta 的萎縮的腺體裏。
滿臉癡迷地叫着一個名字——「陳簡」。
商決討厭 Omega。
標記 Omega 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所以,他的牀伴大多都是 Beta。
曾經無數次,我都站在這扇門外,聽着他和不同的 Beta 在裏面翻雲覆雨。
商決不允許我泄露信息素,卻任性地將自己的氣味弄得到處都是。
讓我因他發熱。
又殘忍地將我丟在門外。
我最難受的時候,甚至蹭着臥室門外冰冷的牆,瘋狂嫉妒房間內輕喘尖叫的男妓。
過了很久我才明白,商決是故意的。
他很喜歡這樣凌虐我。
因爲,商決恨我。
他總覺得,是我算計了他,他纔會背叛陳簡,在易感期標記我。
商決因爲我而痛恨 Omega。
裏面差不多已經結束了。
可憐的 Beta 帶着一身愛痕,被赤條條地扔在牀上。
商決隨意將褲子一提,點了支菸,看向我時,眼神里還帶着未褪盡的慾望。
他似乎想在我臉上找到類似慾求不滿或者嫉妒瘋狂的表情。
但是沒有。
我曾經也難看地哭過鬧過,最狼狽的時候,跪在他腳邊,拉開自己的衣領,卑賤又歇斯底里地求他:「爲什麼不能標記我呢?我是你的合法 Omega,我也需要你的親吻,擁抱……你看看我吧……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我都能學。」
指着房間裏的 Beta 說:「我也可以像他那樣叫,你把我折起來,也沒有關係,我不會嫌疼。」
商決說什麼來着。
哦,他說:「周嶼,我真的對你沒興趣。」
「我看着你都想吐,怎麼抱你?」
我至今記得那個 Beta 尖刺的笑聲,他跟商決說:「你的 Omega 真可憐。」
不是我可憐。
被信息素掌控的 Omega 都可憐。
如果我是個 Alpha,我也有本事讓商決跪在地上求我愛他。
就像我求他一樣。
-3-
「怎麼纔回來?」
商決就這樣大咧咧地走過來,問我:「家裏有藥嗎?給他拿點兒,我怕搞出孩子來。」
「沒有。」我別開眼,默默往後退了一點,「Beta 不容易懷孕的。」
不規矩地想。
商決沒有商肆大。
顏色也沒有商肆的漂亮。
可能是商肆比較潔身自好,所以乾淨……
「萬一呢?」
商決將菸灰彈到我身上,「真有了,生出來你養嗎?」
「出去買點兒。」
「順便再買點抑制劑備着。」探身,作勢在我身上嗅了嗅,做出厭惡又得意的表情,「別動不動就發情,我都聞到你身上的騷味兒了。」
我看了商決一眼。
他純找事兒呢。
心情不好,就會說聞到了我的味道,藉機衝我發一頓脾氣。
直到看到我崩潰才高興。
我的痛苦,就是他的養分。
這個畜生。
有一瞬間,我真想把抑制劑貼撕開扔他臉上,讓他聞聞他舅的紅茶味兒清不清爽。
「我累了,要休息。」我推開商決,從他身邊走過去,「你要是聞不慣我,就出去住。」
商決扣住我的手腕,表情不太好看:「你趕我?!」
「這是我家!我的房子!」
我懶得跟他爭,甩開他說:「那我出去住。」
「跟我鬧脾氣?」
商決笑了一聲,有恃無恐且滿不在乎:「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別想再回來。」
臥室裏的 Beta 赤身走了出來,從後面抱住商決,問:「三少,他誰啊?」
「無關緊要的人。」商決看了一眼我僵硬的背影,捏着 Beta 的臉親了一口,拍了拍他的屁股,「還有力氣?再來一次?」
我聽着身後兩人的笑鬧,心裏挺麻木的。
這地方讓我覺噁心,叫我喘不上氣來。
低着頭快速往外走:「放心,我不回來了。」
商決身影一僵,看着大門關上,心臟漏了一拍。
像是一腳踩空,叫他沒由來的心慌。
Beta 纏上來吻他。
他也心不在焉,死死盯着緊閉的房門。
Beta 都把他摸一遍了,周嶼也沒有回來。
商決覺得沒意思,冷着臉把身上的人推開。
什麼不回來了?
只是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罷了。
周嶼那麼愛他,費勁心機的得到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呵,自己嚇自己。
-4-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我站在門口,搓了搓臉,點了一支菸。
好累。
身後燈火通明,但不是我的家。
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家,跟商決結婚的時候我以爲我可以有。
兩年,我用心經營。
我努力,我忍讓,我低頭,我下跪。
我把自己放到商決的腳底,被他踩爛了還粘在他鞋底不肯放棄。
上學時候,老師說,努力就會成功。
說,皇天不負有心人。
我用了兩年驗證那些都是哄我的謊話。
路沒選對。
肝腦塗地別人也只會笑着誇我的血紅。
真他媽的,犟。
手機響了。
是陌生號碼。
對方叫我的名字:「周嶼。」
我怔了怔,下意識摸了摸腺體,有些氣弱:「舅舅。」
「你的錢包,落在我家了。」
公事公辦的口氣。
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比我坦然多了。
我摸了摸口袋,果然沒摸到錢包,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過去拿,方便嗎?」
商肆默然片刻:「密碼 9623,過來自己開門。」
我開車的時候,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我昨晚是什麼時候把錢包掏出來的。
站在門外,我遲遲沒動。
莫名生出些害怕。商肆是很危險的人。
況且……深更半夜,孤 O 寡 A 的。
不合適。
摳了摳手機,又給商肆打電話:「舅舅,不好意思啊,我臨時有事,能不能明天……」
「啪嗒」一聲。
門開了,我呆了。
商肆穿着浴袍,頭髮溼噠噠的,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手機,抬眼看我,目光不算友善:「臨時有事?」
有的人活着,其實已經死一會兒了。
我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現在沒了。」
商肆鬆開門,擦着頭髮往裏走。
我想讓他直接把錢包給我,但看他一副不樂意跟我說話的樣子,沒敢開口。
抓了抓抑制劑貼,視死如歸地跟上去。
玄關沒有多餘的拖鞋。
商肆喜歡赤着腳在家裏走來走去。
我乾脆也脫了鞋,穿着襪子走進去,問:「舅舅,我錢包……」
話沒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都渙散了。
好重的茶味兒。
商肆漏氣兒了?
商肆站在吧檯邊,喝了口冰水。
喝水還漏,一顆水珠順着他的鎖骨往下滾,舔舐着他精壯的胸肌,腹肌……
浴袍也不穿好。
露那麼多。
商肆肌肉練得很好,厚薄適中,興奮的時候會變得很硬,汗珠滾下來的時候很性感……
我還舔過。
腦子裏驀然閃過我伸着舌頭去接他汗珠的畫面。
腺體猛地跳了一下。
不怪商決罵我,這具身體,真的是賤透了。
看到 a 就發情。
「周嶼,你在想什麼?」
商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近了,熱烘烘的紅茶味兒差點把我燻暈。
我回過神,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商肆!我丈夫的舅舅。
我這死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要是讓商肆知道我剛剛在饞他的身子,估計能把我的骨灰都給揚了。
我屏住呼吸大退一步,別開眼,剋制着自己說:「舅舅,錢包。」
今晚就不該來。
商肆把錢包遞到我面前,我伸手去拿。
扯了扯,沒拽出來。
抬眼看他,有些可憐:「舅舅?」
「周嶼。」
商肆垂着眼,平靜地質問我:
「爲什麼每次見到舅舅,你都在發情?」
「我沒……」
聲音卡在喉頭,我驀然睜大了眼睛。
商肆隨手剝開了我後頸的抑制劑貼,不爭氣的水蜜桃歡歡喜喜,黏黏糊糊地湧向紅茶。
信息素相撞的瞬間,我爽得神經末梢都在顫抖。
我腿一軟就要往下跪。
被商肆一把撈起來。
「用完我,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招呼都不打,走得那麼幹淨。」
「今天還敢若無其事回來拿錢包。」
「周嶼,你膽子大,把舅舅當玩具用。」
商肆聲音平靜,但沒打算輕拿輕放。
這麼說,是要跟我算賬了。
我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又跟商決吵了一架,身心俱疲,再被他這麼一嚇,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琢磨了一天怎麼威脅我離婚的商肆:「……」
-5-
我睡得不安穩。
夢裏都是商肆。
開始是春夢,後來是噩夢。
先是商肆踩着我的脖子問我想怎麼死。
後來是他掐着我的臉,問我:「爲什麼每次見到我,你都在發情?」
我爸是商家的司機。
十二歲那年,我爸車禍去世,商家老爺子做主資助我,把我接到商家住。
十八歲那年,發情期突然洶湧而來。
而作爲一個孤兒,沒有人教我怎麼去應對發情期這種難堪又羞恥的身體變化。
我仿照同學們貼上抑制貼,卻不知道貼劑只是隔絕氣味,還要打抑制劑纔可以抑制發情。
我褲子總是溼,身體一直熱。
那種透着骨頭縫溢出來的癢讓我羞憤又難堪。
我想把那口永遠淌不完的井堵住,深更半夜起來,去廁所找衛生紙往裏塞。
因爲太慌亂,沒有鎖門。
二十二歲的商肆就那麼莽撞地闖進來,帶着酒的味道。
他剛參加完商宴,西裝外套還掛在手臂上。
四目對望,時間一瞬間凝滯了。
商肆反應過來,迅速關上門。
指了指我,張了張口,又抬手揉了揉額頭。
半晌,呼出來了一口氣,紅着耳尖,壓着嗓子問:「你幹什麼?」
我低着頭,一言不發,胡亂地穿褲子。
「我問你話呢,你……」
商肆走過來,摁住我的肩膀,來捏我的臉。
摸到了滿手的淚。
我不肯看他,咬着牙不動了,就是哭。
沒聲音地哭。
商肆怔了怔,用他的領帶給我擦淚。
「跟我說,發生什麼了?我能幫你嗎?」
商肆是有魔力的。
他在某些時候,真誠可靠得過分。
而那時候的我,很需要一個能幫忙的人。
我忍着羞恥,吸了吸鼻子說:「我總是流水。」
轉過身體,塌下腰,微微抬了抬屁股,指着它,告訴商肆:「這裏……會很熱……還癢。」
「爲什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能把它堵起來嗎?」
商肆目瞪口呆。
半晌,笑了一聲。
我聽見他笑,閉了閉眼,快碎了。
商肆好像意識到自己不該笑,立馬收緊了表情。
那天晚上,在衛生間裏,商肆穿着高定的西裝坐在馬桶蓋上,給衣衫不整的我上了一節 Omega 生理課。
「還有,不要當着 Alpha 的面脫褲子還撅屁股,會被認爲是在邀請。」
我皺了皺眉,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沒有在邀請你。」
商肆喉結滾動了一下,垂着眼鬆了鬆領帶,起身說:「我要上廁所,你回去吧,半個小時後,我會把抑制劑放在你房間門口。」
後來,學校開設了生理課。
我看到商肆的演講,他說:「每個人都有了解自己身體的權利,不必爲正常的生理反應感到羞恥。」
他被保守黨掛在網上罵了半年,但生理課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及全國。
其實,我崇拜過商肆。
那時候正是他的事業上升期,總是很忙,懸掛在天邊閃閃發光。
我像商家所有的小輩一樣,仰望着商肆,默默努力,想要未來某天成爲和他一樣閃耀的人。
可是後來,我嫁給了商決。
我意外地發熱,對上商決意外的易感期。
被意外地鎖在雜物間。
雜物間的門,是商肆踹開的,後面還跟着陳簡。
那時候,商決癡迷陳簡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商老爺子正在爲勸阻孫子娶一個難生養的 Beta 而發愁,正巧出了這樣的事,乾脆將錯就錯,逼商決娶我。
不論出身,我好歹是個 Omega,比 Beta 強太多了。
商肆問過我:「你想嫁給商決嗎?」
我說:「他標記我了。」
又強調:「徹底標記。」
除了嫁給商決,我還能怎樣呢?
商爺爺說,商決不懂事,讓我替他看着商決。
說:「周嶼啊,商家對你不錯,商決對你也不錯。爺爺沒別的心願,就想抱個重孫。你跟商決走得近,是你的話,商決會Ṱų₄同意的。」
商肆背對着我,在黑暗裏抽菸,我什麼都看不見。
良久,他把煙摁了:
「我問的是,你想嫁給商決嗎?」
我說:「我愛商決。」
商肆站得很直,垂着頭沒有再說話。
我不傻。
商肆既然問了,就是管了。
如果我說不想,哪怕有一點不堅定,他就會幫我。
代替我和商決去反抗,去爭取。
即便放棄掉他的璀璨前途。
商家不缺人才,至少那個時候,商家不是非商肆不可。
但幾乎把保守黨得罪完了的商肆,需要商家的託舉。
我一直認爲,星星應該掛在天上,照亮更多的人。
而不是落入一個普通的 Omega 懷中。
一場婚姻,四分五裂。
商肆和陳簡相繼出國。
我和商決,從最親密的兄弟,成爲最相厭的愛侶。
恍然一夢,大錯特錯。
-6-
醒來時,聽到商肆在接電話,壓着聲音應了兩聲便掛斷了。
房間裏有鮮甜的食物味道,我動了動鼻子,使勁聞了兩下,沒敢睜眼。
連續兩次對着自己丈夫的舅舅發情,我還沒想好該怎麼狡辯。
我豎起耳朵聽動靜,聽到商肆起身,開門,走出去。
臥室安靜了下來,我才睜開眼。
牀頭櫃上放着一碗白粥和一疊小菜。
我嚥了口口水,坐起來端着碗乾飯。
風捲殘雲,狼吞虎嚥。
無意抬眼,看見商肆靠在門口,安靜地看着我,眉目間帶着一絲戲謔。
給我Ŧŭ̀₍嚇嗆住了。
咳得眼角發紅。
他故意騙我的。
太壞了。
商肆嘆了口氣,走過來給我順氣,貼心地說:「慢點喫。ťŭₑ」
我哪兒敢再喫啊。
商肆拉了張椅子,在我牀邊坐下。
「喫完,我們談談。」
那我還是喫完吧。
一碗粥喫了半個小時,商肆也不着急。
看着我磨蹭,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喫不動的話,舅舅可以餵你。」
我迅速喝完最後一口,放下碗,擦了擦嘴。
乖巧地坐在牀上,等待審判。
如果商肆要我跟商決離婚,那我就答應他。
如果要把我做的醜事捅出去,那我就求求他。
如果要把我扔出澄江,那我就收拾包袱走人。
如果要打我,那我就把屁股撅起來。
我越想膽子越大。
怕什麼?
他還真能打死我?
但以上幾種情況都沒ṱűₖ有出現,商肆很擅長攻心。
「醫生說,你的腺體已經對抑制劑免疫了,沒猜錯的話,一支抑制劑已經壓制不了你的發情期了。」
「你通常都打幾支?」
「兩支?」
商肆盯着我,目光不鋒利,卻很專注。
「三支?」
那目光有些刺人了,讓我想躲避。
他那麼看着我,我總有些心虛。
明明沒做錯事,但好像很對不起他一樣。
「四支夠嗎?」
我摸了摸後頸。
商肆氣笑了:「周嶼,你不要命了?」
我從沒見過商肆這麼生氣過。
他生氣也不起高腔,只是表情緊繃,眼眶紅一些。
但氣勢很攝人。
眉目間甚至帶了戾氣。
裹在西裝下的肌肉緊繃着,我總覺得下一秒他就要揍我了。
但商肆只是垂下眼,放在膝頭的手攥緊又張開,然後再次蜷起。
把情緒壓下去,繼續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
「長期攝入抑制劑讓你的發情期變得紊亂,身體變得過於敏感。接下來,你會不定時的,頻繁地發情。」
我怔住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頻繁的發情,會把我折磨死的。
商肆無情地開口:「而且從今往後,你不能再碰抑制劑。否則,情況會再次惡化。」
「你也不想變成一個每時每刻都在發情的 Omega 吧?」
不用抑制劑,該怎麼度過發情期?
難道要我跪在商決面前磕頭,像以前一樣下賤的求他標記我嗎?
我第一次對商決產生了恨。
討厭我,爲什麼還要答應商爺爺娶我?
把我變成這樣一個連發情期都控制不了的怪物!
我捂住臉,躬起了身子,淚順着指縫往下流。
悶悶地問:「那我……我該怎麼辦啊舅舅。」
「讓你的丈夫標記你。」
我有點恨商肆了。
爲什麼要說這種話?嘲笑我嗎?
他明明知道,商決嫌棄我。
非要往我心窩子上捅嗎?
商肆站起來,手落在我的後腦勺上,輕輕揉了揉,「你丈夫不願意標記你的時候,舅舅都願意。」
什……什麼?!
我抬起溼漉漉的臉去看他。
商肆用手抹了一把我的臉:「別哭了可憐鬼,舅舅給你當玩具。」
我盯了他片刻,伸手去掐商肆的脖子,惡狠狠地說:
「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從我舅舅身上下來!」
商肆:「……」
-7-
商肆說我目前的情況住在商決那裏不方便,讓我治病期間先住他這裏。
我總覺得這句話不太對。
商肆繼續說:「我不經常過來住。」
「當然,你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安靜下來的時候,我清晰地認識到,我跟商決走到頭了。
他先背叛我,然後我背叛他。
其實從第一次跟商肆搞在一起之後,我和商決就已經到頭了。
所有的人和事都錯了。
商決,商肆,陳簡,和我,都錯了。
除了離婚,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商決的助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把辭職報告發到公司郵箱。
當初爲了愛商決,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
他要做明星,我就放棄了熱愛的珠寶設計,闖進娛樂圈,給他做經濟人。
我討厭交際,討厭喝酒,討厭人羣。
因爲性格太拗,即便硬着頭皮闖,還是做得很差。
商決纔不管這些,只要事做不好,他就會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我。
我獨自一人,笨拙地在聲色場裏摸爬打滾,到最後獨當一面。
成了能笑着說鬼話的金牌經濟人。
其實,我還是有點本事的。
至少在工作上面,商決離不開我。
兩年來,只有我能把他那些爛攤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商決不會體諒我有多辛苦,他總在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想起我。
就像個找媽的孩子。
「嶼哥,你在哪兒啊?今天我們約了王導,決哥一看你不在,鬧着要走人,你……」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搶了。
接着,是商決怒氣衝衝的聲音:「周嶼,今天的日程是你給我定的,戲也是你給我接的。你一個月前求着我今天一定要過來,現在我過來了,你人呢?」
「我給你十分鐘,你要是過不來,這合作也別談了。」
王導是我約的,還有製片人和資方。
本來商決在圈子裏名聲就臭,這次把人鴿了,往後誰還會主動給他遞本子?
做事應當有頭有尾。
我趕到地方時,王導他們還沒到,商決臭着個臉坐在那裏,見我來了,睨了我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不是跟我賭氣不回家嗎?有本事你今天也別來看我啊!」
多慮了,也不是來看他的。
我太知道怎麼處理商決了。
特別是生氣的商決。
畢竟他總是在對我生氣,像個河豚。
我坐到他身邊,倒了杯熱水給他:「你胃不好,一會兒先喫東西,酒要喝,但可以少喝,喝不下推給我就好。」
商決看着我手上的杯子,玩兒着手上的戒指:「連着十天不回家,一見面就想管我,你以爲你是誰啊?」
他領帶歪歪扭扭的繫着,白色的衣服配了一條紅色的寬領帶,實在彆扭。
往常,都是我把他一天的衣服搭配好。
離開我,商決連衣服都穿不好。
我嘆了口氣,伸手去解他的領帶。
商決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微微抬着下巴,少見的乖巧。
仰頭,把自己的領帶摘掉換給他。
垂着眼,一邊給他打領帶,一邊交代:「一會兒要好好說話,這個角色對你來說很重要,往後你要轉型,這個方向很適合。」
抬眼:「給導演留個好印象。」
商決看着我怔了一會兒,別開眼喝水:「要你來煩我,我自己知道。」
手指在玻璃杯上摳:「你這十天去……」
包廂門被推開了,我站起來去迎人,商決想問的話沒有問出來,臉色不好看。
我領着導演介紹商決時,他死死地盯着門口,叫了好幾遍都沒有反應。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回頭,順着商決的視線,在門口看到了陳簡。
大概是喝醉了,被一箇中年老闆半摟半抱的挾在懷裏,姿態曖昧。
當初商決想當演員就是因爲陳簡,因爲陳簡想當明星,所以他纔想的。
聽說,陳簡出國後混得不算好,回國後也一直不溫不火的,沒什麼資源……
在看到ƭù₉陳簡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完了。
我立刻拉住商決的手臂,還沒開口,就被他大力甩開了,胯骨撞在桌子上,疼出了一身冷汗。
眼睜睜地看着商決當着資方和導演的面像獵豹一樣衝出去打人。
有人認出來商決,亂糟糟地圍上去,拍照,尖叫,議論。
商決踹了擋路的圍觀羣衆一腳,用西裝蓋住陳簡地頭,抱着他離開了。
把我給忘了。
我揉了揉胯骨,笑着招待了王導他們。
陪酒,陪笑,什麼也沒談成。
送走最後一個人,我疲憊地靠在路燈上,緩緩往下滑。
怔了片刻,摸出來一支菸。
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站到我面前。
氣還沒喘勻就衝我吼:「你沒腿嗎?自己不會走?我都走了你還留在那兒幹嘛!角色不要就不要了,你至於喝成這樣?裝可憐給誰看?你以爲我會心疼你嗎?別耍手段了周嶼,我最討厭你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
「商決,我們離婚吧。」
戛然而止。
涼風吹動髮梢,商決不可置信地笑了一聲:「你說什麼?」
「辭職報告我已經交上去了,離婚協議也擬好了,我一分都不要你的。」我抬頭,無比冷靜,「商決,我們離婚。」
商決似乎被我的目光刺到,往後退了一步:「周嶼,你瘋了!」
「你喝醉了,醒了再跟我說話。」
我看着他,沒說話。
商決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衝着我吼:「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以爲你是誰?我告訴你,你把我一輩子都毀了,你別想擺脫我!別想!」
我沒來得及說話,有車在路邊停下了。
商肆走下車。
商決怔怔回頭,疑惑地叫了聲「舅舅」。
商肆沒說話,走過來,一巴掌甩在商決臉上。
很響。
不等商決反應,商肆的問題就壓了上來。
「周嶼今晚喝了多少酒?」
商決懵了。
他不知道。
商肆自問自答:「十六杯。」
「爲了給他愚蠢的 a 擦屁股。」
「周嶼從十天前開始發燒,昨天病纔剛好。」
「哪怕是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你也該心懷感激了,更何況,他是你的 Omega。」
「小決,你爺爺沒把你教好。」
「像你這樣任性的孩子,根本不配有 Omega。」
-8-
我有些醉了,膽子變得很大。
斜斜地靠在車窗上看商肆。
我很少這麼打量商肆,以前總是不敢看。
他亮晶晶的,會灼了我的眼睛。
其實商肆長得很漂亮,那種攻擊力很強的漂亮。
只是他總是做出一副冷漠不可侵犯的表情,叫人不敢覬覦。
我經常覺得,他冷着臉的樣子最性感。
像在勾引人去挑逗他。
我很容易原諒商決,很多時候,是因爲,他長得很像商肆。
看着商決那張臉,我就很難再生氣。
這種隱祕的情愫,實在難以啓齒。
同牀異夢,商決夢的陳簡,我夢的商肆。
只是,我比商決能忍。
商肆瞌着的眼突然睜開,對司機說:「老餘,找個沒人的地方停車。」
商肆讓老餘打車回家。
車裏的空間突然窄了起來。
商肆坐着沒動,我也沒敢動。
但我知道,商肆發現了。
我把他的車座弄髒了,只是看着他,就……
商肆一定是聞到了。
我忍不住,又在座位上扭了兩下,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哼。
商肆嘆了口氣,說:「坐過來。」
我蹭過去,喊他:「舅舅……」
「別叫我。」商肆隔着抑制貼狠狠揉弄我的腺體,「誰家外甥會對着舅舅發情?」
沒有。
只有我這個小燒貨會。
商肆把我的襯衫從褲子抽出來,解開了我的皮帶。
垂着眉眼,做這種事也很認真,還會時不時抬眼觀察我的反應。
他一看我,我就叫。
說「舅舅好棒」「手指好長」。
商肆忍無可忍,把我舌頭叼走了。
我就抱着他的脖子,黏上去跟他親,順手把他抑制貼撕了。
紅茶和蜜桃相撞那一刻,我爽得頭皮發麻。
商肆死死扣住我的腰,摁在他腿上。
褲子沒脫,也像脫了一樣。
我舔了舔商肆的腺體,在他身上又撞又蹭。
把他襯衫解開了,又去解他的皮帶。
商肆仰着頭,深吸了一口氣,睨着我說:「周嶼,你想好了。」
我低着頭繼續跟他的皮帶作鬥爭:「沒想好,我喝醉了。」
商肆氣笑了。
但誰會跟醉鬼計較。
我藉着酒勁兒把商肆喫了。
爽完了,就往外爬,被商肆扣着腳拖了回來。
「你發完瘋了,現在該舅舅了。」
事實證明,千萬不能惹商肆。
他發起瘋來,會死人的。
我大叫着要流乾了,商肆就擰瓶水灌給我,然後繼續。
最後我喝三瓶水,商肆摸着我的肚子說:「乖,給舅舅生個小寶寶。」
!
艹!
這老變態!
講話太沒分寸了!
-9-
我掐着商決不在的時候,回了一趟家,打算把自己爲數不多的東西收拾走。
在臥室門口碰到了陳簡。
他穿着商決的襯衫,打着哈欠從臥室裏出來。
看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別誤會,我只是借住一段。我本來是要去外面找房子的,商決不放心。」
我點了點頭:「嗯,你想住多久都行。」
陳簡怔住了。
我進屋收拾東西,陳簡就靠在門上看。
「其實你沒必要跟商決離婚,我不會跟你搶的。」
「如果我想跟你搶商決,兩年前就輪不到你。」
我沒搭理他,繼續收拾東西。
「我回來,不是爲了商決,是爲了商肆。」
我手指一頓。
陳簡繼續說:「睡過商肆,誰還能看上商決啊。」
「我跟商肆吵架,他非要回國,我沒辦法,只能追回來哄人。」
「但是商肆跟我鬧脾氣,一直不搭理我。你什麼時候再見商肆,替我說兩句好話。」
是了。
陳簡跟商肆一起出國,又一起回國。
每次提起陳簡,商肆都不願意多談。
我的心像是被誰大力握了一下。
這是我第一次嫉妒陳簡。
嫉妒他陪了商肆兩年。
我把離婚協議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晚上就接到了商決的電話。
開口就是:「周嶼,別做夢了,我不可能跟你離婚。」
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
商肆在開視頻會議,輕敲桌面的手指微微一Ťű₋頓。
後來我去公司找商肆,在樓梯間裏看到了陳簡,他像狗一樣跪在商肆面前,哭了滿臉的淚,抓着商肆的褲腳說:
「阿肆,我不敢了,都是我的錯,是我賤。但我這麼做都是因爲我太愛你了,求你……別這麼對我……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商肆把他踹開,用腳踩住他的肩膀,把他踩在牆上,垂着眼說:「陳簡,我討厭沒用且聽不懂人話的狗。」
「你現在還能出現,仰仗我這些年脾氣好。」
「但我的脾氣,也不總是這麼好。」
「你是聰明人,知道什麼重要。考慮清楚,機會只有一次。做好這件事,我就放過你。有些東西,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再經歷第二遍。」
陳簡的瞳孔緊縮,似乎很害怕。
我默默離開,若無其事地下樓,把餐盒放到前臺。
-10-
商決還是簽了離婚協議。
因爲,陳簡生病了,絕症。
他混得太差,治不起病。
商肆凍結了商決所有的資產,讓商決選。
選我,還是陳簡。
商決選了陳簡。
他紅着眼跟我說:「周嶼,我不能看着他去死。」
「我已經放棄過他一次了,不能放棄他第二次。」
他問:「周嶼,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看着商決,輕聲說:「憑什麼總是我等你啊?我又不賤。」
晚上,我又發情了。
商肆在隔壁房間,但我沒去找他。
蜷在牀上,咬着手臂忍。
五分鐘後,門開了。
商肆把我牙撬開,捏着我的舌頭玩兒:「又在彆扭什麼?」
「生我的氣?」
「因爲我逼商決跟你離婚嗎?」
我紅着眼罵他:「髒東西。」
商肆懵了:「什麼?」
我把他的手指吐出去:「你跟陳簡睡過。」
拿住他的手端詳:「這麼漂亮的手, 也摸過陳簡吧……」
扔開,罵:「髒手!」
抬眼看他, 盯着他的嘴巴:「髒牙!」
商肆氣笑了,捏住我的臉問:「潑我髒水?」
「我爲你守身如玉三十年, 你張口就造謠我跟別人睡了?」
我瞪着眼告狀:「陳簡說的。」
「他還說, 你們家吵架了,他追回國是爲了哄你。」
商肆點了點頭:「是吵架了。」
「不僅吵架, 我還差點把他整死。」
商肆搓着我的嘴脣問:
「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想。
他俯下身輕聲說:「他給我下藥, 我看着你的照片忙了一晚上,手都酸了。」
「……」
我往他腿上看了一眼。
脫口而出:「那是得忙一晚上。」
商肆忍了忍,罵了個髒,把我褲子扒了。
-11-
我重新撿起了老本行, 接一些珠寶設計的散單。
商肆時不時會給我帶回來一些寶石。
我天天宅在家, 每天都被商肆喂得很飽, 人都胖了一圈兒。
再聽到商決的消息有些恍惚。
他揍了陳簡,又把人給封殺了。
說來荒唐。
陳簡的病是裝的。
他騙了商決。
那天, 我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只有五個字, 他說【周嶼,對不起。】
我放下手機問商肆:「是不是你逼陳簡裝病, 給商決做的局?」
商肆垂着眼翻書, 面不改色地說:「說什麼呢?聽不懂。」
我悄悄罵了一句:「壞東西。」
裝貨。
再見商決,是在商肆的生日宴上見到商決。
他瘦得驚人, 但看得出來是打扮了纔出門。
「我一直以爲,當初是你給我下藥導致我易感期提前。」
「以爲你愛我, 不擇手段也要跟我在一起。」
「我沒想到,藥是陳簡下的。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非要把我和你湊在一起……」
爲了商肆。
當初, 有兩個傻子。
商決看不懂陳簡,就像我看不懂商肆。
「周嶼,這麼多年,對不起。」
商決的淚流了滿臉,顯得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不知道爲什麼, 我總覺得你沒愛過我,你求我標記你的時候, 也不愛……」
我嘆了口氣, 掏出手帕給他擦淚, 睨到停在走廊盡頭的身影,溫柔地問商決:「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給你個機會看清楚。」
我越過商決,走向商肆,扯着他的領帶, 將他拉下來,跟他接吻。
傻子, 因爲我愛的一直是你的舅舅啊。
商肆環着我的腰,微微抬眼,目光從商決蒼白的臉上掠過,又垂到我身上。
「解氣了嗎?」
我揚了揚眉, 問他:「爽了嗎?」
商肆輕笑,啞聲說:「爽了。」
「早想讓他知道了。」
身後傳來商決憤怒地吼聲:「商肆!我殺了你!」
商肆圈住我的腰:「準備好跟我私奔了嗎?」
我扯着他的手就跑:「裝什麼,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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