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被主角攻演了

穿成惡毒男配,系統教我欺負男主。
我顫巍巍:【他看着好凶,我不敢。】
系統毫不留情。
男主握住了我的手,含住指節:「別怕,我不兇你。」
他聽得到我和系統的對話?!

-1-
綁定系統的第一天,我顫巍巍地躲在牆角邊,腦海裏是系統哥的咆哮:
【快上啊!錯過這次霸凌,你的任務就失敗了。這可是你第一次任務!】
我好崩潰:【他看着好凶,我不敢!】
我試圖跟系統討價還價:【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能不能循序漸進,先安排點別的任務。
【你看我上來就扇人家耳光,這很沒有道理啊。
系統幽幽:【沒錯啊。因爲你的角色是惡毒男配啊。】
我:……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穿過來之前,剛剛評上市裏的三好學生。
我是個大好人啊。
我看着越走越近,越來越清晰的沈書,腿肚子打顫:【他好高,感覺都要一米九了,你確定我得扇他耳光?】
【沒錯。】系統篤定,【你就是要羞辱他!】
按系統的說法,沈書是我家傭人的孩子,剛剛從鄉下轉學過來。我看他很不順眼所以要欺負他。
但是……跳起來扇人耳光,這到底是在羞辱誰啊?
我的手連着腿一起在抖:【可。可是我害怕。】
我謹小慎微了十八年,平時看見這種一米九、帶耳釘的少年都是繞道走。更何況他不僅有耳釘,還有脣釘。
這所大學沒有紀律委員會嗎?
系統毫不留情:【快點!任務完不成,你就別想回去了!】
衆目睽睽之下,我一邊打抖,一邊打人。
踮起腳拍了沈書的臉,硬着頭皮把臺詞唸完:「新來的,你死定了!」
正對上他淺淺的瞳色。
好冷漠的一張臉,看得我腿肚子更軟了。
系統恨鐵不成鋼:【你纔是校霸,你怕什麼!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慫包?不許哭!】
它不罵還好,一罵,我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完全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落,都要看不清眼前的沈書了。
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我狠狠一擦眼淚,衝進了衛生間。
準備找一個無人的角落,把眼淚流完。
系統氣急敗壞:【你跑什麼?】
我振振有詞:【任務都做完了,我不趕緊跑,留在原地等他揍我嗎?】
【你爸是校董,他是你家的傭人。他不敢揍你。你別哭了!】
我眼淚流得更兇了:
【聲音那麼大幹什麼?沒見過淚失禁體質的人啊!
【又不是我想哭的,我憋不住嘛!
【再說了,我從小就沒有欺負過別人,爲什麼要我來當這個壞人!】
系統沒聲音了,估計是嫌我太廢物了。
好不容易哭完,我看着鏡子裏眼睛紅紅的自己——好醜,嗚嗚,又有點兒想哭了。

-2-
系統讓我按照劇情,翹課回家等沈書。
在「違反校規」和「違反任務」這兩條中,我選擇向老師請病假。
系統急得感覺都要現原形了:【你!校霸!你這麼禮貌幹什麼?】
我老老實實:【但是現在是在校時間啊,老師要對我的安全負責,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
【老師人很好誒,超級關心我的,一下就批了我的假條。還說我新來的同桌很友好,主動說要幫我把作業帶回來。】
我心裏暖暖的:「嗚嗚,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系統冷笑,爆粗口:【好個 %¥#,你新同桌就是沈書。】
【劇情裏沒這條,這小子到底安的什麼心?】
最後這句小聲嘀咕,我沒聽講。
我光顧着消化上一句:【欸,好統子不能說髒話哦。】
系統:【……呵!】
非常有情緒的一聲,然後就「滴嘟」下線了。
沒人說話其實蠻寂寞的。
我這個人一向老實,雖然不愛說話,但是愛聽人說話。所以兜兜轉轉從學校出去之後,選擇去大街上溜達。
第一站直奔商場。
我記得原劇情裏頭沈書媽媽是保姆,把他帶來別墅之後,兩個人的開銷一下緊張了起來,馬上冬天了,沈書還穿着秋天的校服,好幾次被凍感冒了。
不是高燒燒暈了的話,以他的身手,我這種菜雞是完全打不到他的。
既然不能違反霸凌他的劇情,至少在允許的範圍里加強一下他的戰鬥力。這樣他就算捱了打,應該沒有那麼痛……
我打定主意,一口氣挑了三件羽絨服。美滋滋地回家準備偷偷塞進沈書的下人房裏。
結果剛進去,就和裏面冷臉的少年打了個照面。
嘶,我的個乖乖。
沈書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乖乖學生也會逃課?

-3-
看見是我,沈書眉眼懶抬,敞着腿坐在牀上像是坐在王位上,一歪頭:「小少爺,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小少爺」這三個字顯得格外輕佻。室內光線很暗,我恍惚間好像看見沈書饒有趣味地打量了我一眼,但很快又垂下眼,似乎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
「我……」我沒想到會被他直接抓包。拎着那兩個購物袋,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系統來勁了:【趕緊!欺負他,侮辱他!】
我捏緊那兩個袋子,在沈書似笑非笑的神情中一梗脖子,把袋子甩到他臉上:「給你的。」
非常氣勢的一句話,非常酷的動作。
我甚至看得很清楚,外包裝的袋子砸在他高挺的鼻樑上。
系統非常興奮:【沒錯!宿主,就是現在!把他的恨意拉滿!】
沈書眼神一瞬間陰鷙下來,握着袋子邊緣的手瞬間收緊,手背青筋鼓脹。
我嚇得打哆嗦,磕磕巴巴地和系統打商量:【統子哥,我真不會。我害怕嗚嗚嗚。】
【廢物,你跟着我說!】
系統惡狠狠地開罵了一大堆,好難聽,感覺是說出口都要打馬賽克的程度。
我憋了半天,挑挑揀揀學着說了兩句:
「你,你這個窮鬼,我都怕你弄髒了我的房子。識相的,趕,趕緊給我滾。」
沈書突然俯下身,和我拉近了距離:「小少爺,放狠話的時候抖什麼?」
我這才發現我伸出去的手都在發顫。
剛想收回去,突然被握住。
沈書的手掌很大很暖,把我整個手扣進掌心。帶着薄繭的指腹在我手背上反覆摩挲,像是在調情:「小少爺的手怎麼這麼冷?是在害怕什麼嗎?」
靠,這也太敏銳了!
我快被嚇哭了。哆哆嗦嗦問系統:【統子哥,怎,怎麼辦啊?】
系統:【別慫啊!直接扇他耳光!】
【這,這不好吧?很不禮貌欸。】
系統狂怒:【別忘了你是校霸!給我打!】
我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抬起另一隻手,啪的甩在沈書的臉上。

-4-
沈書太高了,我的指尖正好從他的下顎劃過,很快露出紅痕,見了血。
他一瞬間扣住了我的手腕,慢慢直起身看着我。
好高!整個人像座山一樣,突兀逼仄,壓迫感十足。緊緊盯着我的時候,我有一種被狼鎖定了獵物的感覺。
我這輩子謹小慎微、老實本分,哪兒見過這場面啊。
於是我哭了。
是真的啪嗒啪嗒掉眼淚,完全控制不住。
系統的聲音都有點兒崩潰了:【祖宗,他還沒打你呢,你哭什麼!】
【我都說了我是淚失禁體質,我控制不住嗚嗚嗚。他好凶,我不想當校霸。】
沈書落在我身上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他慢吞吞地俯下身,鬆開了我的手之後,還不等我逃跑,指腹按在我的眼尾,力度很大,淚珠潤溼了他的指尖之後,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然後在我困惑的注視下後退兩步,拉遠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垂下眼,不辨神色:「小少爺要是這麼討厭我,就請回吧。」
太好了,總算等到這句了!
我逃命似的扭頭就跑,沒有注意到沈書一直在揉ẗũ̂ⁿ搓着手指。
那滴眼淚很快消失在他滾燙的指腹之間。

-5-
回到房間之後,我驚魂未定。
系統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這樣慫樣,還怎麼完成任務。沈書對你的恨意值不到一百,你根本就回不去!你現在才……】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靜音了好一會兒突然破音:【我靠,怎麼已經有十點恨意了?你小子行啊!天賦異稟!】
啊?
誰?
我?
我和鏡子裏紅着眼睛的自己面面相覷。
雖然不理解,但是能完成任務真是太好了。
我心滿意足地躺上牀,開始幻想自己的美好生活:【統子哥,完成任務之後我就能回去了,會給我健康的身體嗎?】
系統難得慈眉善目:【當然。】
懷揣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我沉沉睡去。
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裏我一償宿願,去登山。結果路上遇到了一條蛇。
那條蛇好長好大,半立起來的時候感覺和沈書一樣高。就這麼直勾勾地用那雙墨綠色的豎瞳盯着我,嘶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我嚇得腿軟,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它朝我逼近,從腳開始,熱意一寸一寸地裹上來,大腿、腰肢、胸口……
越纏越緊,越來越熱。我心裏悲痛極了,覺得自己肯定是要完蛋,哭得死去活來:「別,別殺我嗚嗚嗚,求你了。」
那條蛇好像能聽懂我說話,纏上來的動作停頓了一下Ṱū³,冰涼的蛇信子捲過我的眼淚,用開始勾勒我的眼尾。
隱隱約約,我好想聽見有人在說話,那聲音很熟悉,很像沈書。我一下子有了安慰和力氣,大聲呼救:「沈書!救……」
我本來想說「救救我」,結果幾乎是喊出那個名字的那一刻,身上那份Ţű̂₃被束縛的感覺消失了。
我猛地一睜眼,和站立在牀頭的沈書對上視線。
他站在天光大亮的窗臺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小少爺,做噩夢了?」

-6-
被沈書這麼一問,我又有點兒忘了自己到底夢見了什麼。只能撓撓頭:「你怎麼在這裏?」
沈書一彎眉眼,笑得很禮貌:「我?當然是來伺候小少爺起牀的啊。」
還有這出?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裏,不知道爲什麼不是很敢:「額,我,我自己來就……」
系統截斷我的話:【送上門來的機會!快!欺負他!用腳踹他,踩他!踩胸口踩肩膀都行!】
我一愣,還不來得及反應,沈書突然悶哼一聲,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然後又湊近了一步,完完全全地貼在我的牀邊。
說實話,這個位置倒是挺好踩的。
但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抬了半天腳,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做得這麼過分,硬憋出一句:「你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系統:【你在幹什麼?】
【欺負他啊。】我很嚴肅,【你沒有發現嗎?我都沒用請字。】
系統尖叫:【我請你不要這麼禮貌。】
不等我吭聲,沈書突然笑了。很輕很快地悶笑一聲,我甚至懷疑是我的錯覺。畢竟他很快就拿來了衣服,而且面無表情地雙手碰上。
就在我還在糾結下一步應該怎麼欺負沈書的時候,他突然那單膝跪地,就這麼水靈靈地跪了下去:「我來伺候小少爺。」
然後精準地從被子里扣住了我的腳踝,按着我的踝骨,把肩膀抵在我的腳底。
我:【……等等,統子哥,我這算是完成任務了?】
系統半晌沒吭聲。等到沈書的手已經貼着我從腳踝滑到了小腿,再到腰間。
幫我把襪子、褲子、衣服都穿好之後,它才吭聲:【恨意值是二十了!宿主,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是天生幹惡毒男配的料!】
我看着正在彎腰低頭給我扣皮帶的沈書。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墨色的發和白皙的手。
我由衷地對系統說:【謝謝,你夸人真難聽。】
沈書的手突然一抖,發出一聲悶笑:「小少爺的腰,好細。」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掌貼上去丈量。粗糙的虎口處正卡在我腰側的軟肉上。
卡得很緊。像是有一陣電流從肌膚相接的地方遊走,我腦子好像被電了,脫口而出:
「所以你不能打我。」
系統咬牙切齒:【你個慫包,你說什麼呢?】
沈書低着頭,看不清神色,只是虎口處的力度放鬆了一些:「當然。我怎麼敢打小少爺呢。」
他聲音太含糊了。我一時間聽不清楚他說的到底是「敢」還是「捨得」
想來應該是前者。
再抬頭的時候,沈書還是那副冷然的模樣,半彎着腰把手伸出來:「我牽着少爺出去,還是,我抱少爺出去?」
我忙不迭:「牽牽牽。」
等到走出門之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對啊,我爲什麼非要二選一。
我完全可以自己走啊。

-7-
但沈書的動作很快。
主要是他那張臉看着就兇,面無表情地伺候我喫早餐,喝牛奶的時候,我一時之間分不清我到底是在被人伺候還是在被人脅迫。
再聯想到現在已經有二十點的恨意值,這一餐我喫的非常膽怯。
快要上車的時候,沈書突然拉住我,眸光深邃,像是會吸附靈魂的磁石:「小少爺,這裏。」
他一邊說,一邊已經伸出手,不容置喙地在我脣邊抹了抹,然後給我展示他指腹上沾着的白色液體——
哦,剛剛的牛奶喝到臉上了。
雖然好像有哪裏怪怪的,但是到底是幫了我。
我下意識:「謝謝。」
沈書輕笑一聲:「小少爺,能邀請我上車嗎?」
不等我反應,系統已經開始暴躁了:【不許!趁機罵他!】
他緊緊地盯着我,微微下垂的眼睫顯出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自行車壞了,早自習遲到會被罰站。」
我想起絕命師太罰人的手段,再看看眼前這張寫滿期盼的帥臉,我老實巴交:「好,好吧。」
系統無能狂怒:【你幹嘛?】
我慢吞吞地接話:「你貼身伺候我,賞你坐車。」
沈書勾脣一笑:「謝謝小少爺。」
系統震驚:【靠,恨意值漲到三十了。不是,你真是天賦異稟啊。對不起,我承認是我剛剛說的聲音太大了。】
伴隨着系統的聲音,沈書已經搶先一步跨坐進了車子裏,和我貼着坐在ẗŭ̀ₑ後排。結實熱乎的大腿緊緊地貼着我。
車廂裏的空氣好像在慢慢升溫,熱得我頭暈眼花。
我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沈書,想起我的任務,再想想任務完成後的獎勵,硬着頭皮靠在了他硬實的肩膀上。不等他動彈,搶先一步:
「讓我靠一下,不然把你趕下去。」
聽上去就很刁蠻,很不講道理。
系統都欣慰了:【宿主,你進步飛快啊!保持住!】
我撓撓頭:【感覺沈書雖然冷着臉的樣子很兇,其實人還是挺好的。】
和系統說完這句之後,坐在我旁邊的沈書突然晃了晃身子,放鬆背脊,低頭看向我,然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大概算得上是善意的微笑。
他長得帥,這種表情雖然稀奇,但也不難看。
就是衝擊力挺大的。

-8-
注意到我呆滯的反應,他迅速垂下眼,抿了抿嘴:「嚇到你了?」
聽着怎麼還有點兒可憐?
我剛要開口,下一秒溫熱的手掌按在了我的臉上,把我往他肩膀上按了按。
寬大的手掌幾乎遮住了我大半張臉,看不見沈書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說話的時候撲打在我臉頰上的熱氣:
「好了,小少爺,睡吧。到了我喊你。」
我敏銳地感覺到沈書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大概有一種,試圖撒嬌但沒有達到效果的怨念,以及,惱羞成怒。
我被迫整個人靠在沈書的身上。別說,熱乎乎的,還挺舒服。就是一抬眼看見他的下頜線,再探探頭,還能看見他不停地在提嘴角。
好像是在練習笑容……
這算男主的個人癖好嗎?
不理解,但尊重。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驚呼聲吵醒的。
睜眼還是沈書那張帥臉。只是周圍的景色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我被沈書公主抱了一路,眼瞅着就要到教室了。
我窒息:「等,等一下。你先放我下來。」
系統比沈書的反應還要激烈:【直接抱進去,讓同學們都看看你是怎麼欺負男主的!這多拉仇恨值啊!】
我恨不得原地化身鵪鶉,一頭扎死在沈書的懷裏:【不是,統子哥,這樣顯得我很廢柴欸。】
不知道爲什麼,沈書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一陣震動,我下意識抬眼,和低着頭的他正對上視線。
這次再看這張盈着笑意的臉,好像沒有那麼難以適應了。我下意識回應了一個微笑:「謝謝啊。」
從學校門口把我一路抱到這裏,他肯定很辛苦,很不情願吧。
沈書腳步停了一瞬,笑了:「小少爺,不客氣。」
手臂勒得更緊了,扣在我的腰上像是桎梏。但我微微擰眉,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又鬆開了手,穩穩地把我放在座位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摔在了我的桌子上。要不是沈書幫我擋了一下,彈起來的書恐怕已經砸在我頭上了。
我下意識看了過去。

-9-
一個男生氣鼓鼓的看着我。他的臉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可愛。
但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這麼可愛了:
「你是斷了腿嗎?這種事情都要麻煩別人。」
見我沒說話,他上前一步,指着我:「你這分明就是霸凌!你太欺負沈同學了!」
我眼睛一熱,感動的。
【統子哥,我就說我做的這些都是有用的吧!】
【你看,終於有正義的同學站出來反抗我了!沈同學一定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善意!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善意!】
我興致勃勃,自信滿滿,恍惚間聽見沈書的嗤笑聲。
很輕很淡,等我想看清楚的時候又只能看見沈書那張冷淡的臉。
好像只是我的錯覺。
系統也很激動:【啊!主角受上線了!你將對他一見鍾情,然後更加狠戾地欺負沈書。】
我:【啊?啥?】
怪我沒問清楚,這居然是一本校園耽美文?
我服了。
系統振振有詞:【那有啥。反正你也是個 gay 子。】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
我看了一眼元氣滿滿的主角受,深深地閉上了眼:【但我倆撞型號了。】
遍地飄零。
系統很強硬:【不管。一切爲了任務。你喜歡柏楊,但柏楊喜歡沈書,所以你越發惱羞成怒,針對沈書,最後被沈書和柏楊聯合起來,家裏落魄被車撞死。他倆 HE。】
好一齣酣暢淋漓的 HE,只有我是大傻 B。
再看看眼前的柏楊。
確實很可愛,但我怎麼都想不出我能對他「一見鍾情」。
真要說起來,沈書纔是我的菜。
想到這裏,我很遺憾地嘆了口氣,選擇妥協:【好吧。那我現在要做什麼?】
【當着柏楊的面羞辱沈書,讓他們兩個的感情升溫。】
我看了看面色如鐵的沈書,再看看一臉忿忿不平的柏楊,覺得這個任務還挺費勁的。
系統還是很好心:【先跟柏楊告白,把你小丑的形象樹立起來。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啊。】
【柏楊同學,我看你的第一眼就……】
系統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書突然拿起那本書,砸在了柏楊的懷裏:「關你屁事,滾。」
五個字,擲地有聲。

-10-
柏楊都傻眼了:「沈同學,我這是在幫你。」
「不需要。」沈書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柏楊,「你剛剛差點兒砸到人了,道歉。」
我全程被沈書護在懷裏,被沈書的手臂遮擋,甚至看不見柏楊的表情,只能瘋狂跟系統覈對劇情:【這合理嗎?】
系統語氣發虛:【應該……沒錯吧。畢竟是救贖劇本。】
我撓頭:【你們給沈書安排一個我這樣的惡毒男配,就是爲了讓柏楊來救贖他?】
系統語氣飄忽:【也不是隻有你一個。】
???
我仰頭看看沈書那張臉,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對方一抖,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間消失了。沈書紅着臉低頭看向我,兇狠的眼神化作一池水,還有點兒磕巴:「你,你幹什麼?」
系統也在問,不過是氣急敗壞的語氣:【你幹什麼!】
我強忍着想哭的心思:【嗚嗚,統子,我覺得他好可憐。我能不能不做任務了。欺負別人是不對的。】
系統應該罵得很難聽,因爲我腦子裏傳來長長的「嗶」的一聲。感覺消掉了不少髒東西。半晌才聽見它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廢……】
它的話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說完,突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完全哽住,然後匆忙下線了。
很奇怪。但我來不及深究。
因爲眼下還有更奇怪的。
沈書反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整個人高大的身形硬是要縮成小小一團,擠進我懷裏。
下巴靠在我肩膀上,很疲憊的樣子。我剛想把沈書推開,聽見他輕若不聞的聲音:「是啊,小少爺,我真的好可憐。」
我一愣。這不是我剛剛的心裏話嗎?他,他怎麼知道的?難道他……
沈書繼續道:「小少爺,可憐可憐我吧,我好餓。」
我瞬間想起今天早上他喫的好像都是我喫剩下的。對他這個身形的男大來說,確實是杯水車薪。
沈書抿了抿嘴:「但是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不喫早飯了。」
聽着更可憐了!
狠狠地心生憐愛!完全把剛剛那點兒奇怪的猜測拋之腦後了。

-11-
這段時間我勤勤懇懇地「完成任務」。
起牀要沈書穿衣服換鞋子,喫飯要等沈書夾菜,就連上課睡覺都要壓麻他一條手臂。
老天爺,我簡直超級壞。
系統一開始還會罵我不好好完成任務,但隨着沈書已經飆到八十的恨意值,他對我只有四個字的評價:
【天縱奇才】
我一邊戰戰兢兢地完成任務,一邊暗戳戳地撮合沈書和柏楊。
試圖讓沈書明白,世界上除了我這種會欺負他的壞蛋,也有堅定不移對他好的好心人。
爲了儘快讓他感受到人間有真愛,我接着生日宴的由頭,請了一羣人,其中就包括柏楊。
在我這個滿身銅臭味的大壞蛋的襯托之下,相信沈書和柏楊很快就能走上原本書裏的感情線。我彷彿看見 HE 在向我招手。
下一秒,沈書在我面前搖晃的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我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聲音如常:「小少爺剛剛在想誰?」
對上他的視線,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一種「如果我說出的不是他的名字將會很慘」的既視感,於是我調轉話題:「在想生日宴的佈置。」
系統及時上線,怒其不爭:【你這個時候應該說,關你屁事!】
【很不禮貌欸。我拒絕。】
沈書突然笑了笑,俯身把我書包夾層漏出了半截的玫瑰金請柬塞好,語調不明:「小少爺,我很期待。」
確實是該期待。畢竟我要邀請的是他的主角受——柏楊。
自從那次起了衝突之後,柏楊不知道是不是在沈書的身上安裝了雷達,每天都要固定上演一出英雄救英雄的戲碼。
張口閉口就是「齊耀,不許欺負沈書!」「齊耀,你再這樣我要去告訴老師!」
……
老實說,我都麻了。很想問問寫這本小說的作者到底有沒有上過大學?
誰家男大學生會用「告老師」作爲威脅啊?
系統對此很滿意:【你不懂。這是天真小太陽類型的受,專門融化沈書冰冷的心。】
我詫異:【柏楊每次說完,沈書都會讓他滾蛋。這是被融化了的樣子?】
系統振振有詞:【那是他口是心非,肯定是不想被喜歡的人看見自己被欺負的樣子。】
我靠,好有道理。
不等我繼續詢問,系統突然沒了聲音。再一次連提示音都沒有就直接下線了。取而代之的,是沈書那張放大的帥臉。
好近!感覺他的鼻尖都要碰到我的鼻尖了。我有點兒愣神地看着他纖長的睫毛,下意識伸手想摸一摸。
關鍵時刻想起八十的仇恨值,硬生生停住了。

-12-
沈書眨眨眼,突然湊近。用臉貼住了我的掌心,眉眼低垂,透出幾分繾綣:「不是想摸摸我嗎?」
我其實沒有這個意思,但架不住美色當前:【系統,我這樣算羞辱嗎?】
系統一拍胸脯:【包的!】
手指腹間的觸感滑嫩又溫熱,確實很好摸。我狠狠地搓了兩把,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然後就對上了柏楊直勾勾的視線。
嘶,壞了。這不會是喫醋了吧?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
這麼想着,我果斷從書包裏掏出那封請柬,繞開不知道爲什麼伸出了手的沈書,直接塞進了柏楊手裏:「我生日,記得來。」
那羣狐朋狗友最喜歡捧高踩低,柏楊要是看見沈書被欺負,肯定會幫他出頭。到時候沈書不會被欺負得太狠,兩個人好感度直線上升。
能想出這種雙贏的方法,我真 TND 是個天才!
柏楊神情古怪:「你的生日宴?邀請我?別人也有嗎?」
我搖頭。
當然沒有,其他人都和我交好,不請自來。只有柏楊和沈書是新轉過來的。不過沈書本來就住在我家,當然不需要。所以我只寫了這一張請柬。
這玩意兒還是我翻箱倒櫃特意找出來的。
柏楊神色不明地看向我的身後,猛地收起那封請柬,一勾脣角:「好啊,我一定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那個笑容不太像純良主角受。
怎麼說呢,就是帶着點兒看好戲的味道。

-13-
一扭頭就看見沈書。他冷着臉的樣子真的很兇,差點兒把我下一激靈。
還好,他很快調整了一下表情,後槽牙咬得很緊:「那封請柬,只給了他一個?」
壞了,他不會是喫醋了吧?
我支支吾吾,怕他揍我,好不容易捱到了生日宴開始,沈書沒來。
沒來?
我看着那一羣裝扮得體的狐朋狗友,再看看精心打扮的柏楊,視線轉來轉去,就是Ťū₄沒有看見沈書。果斷起身,在衆人詫異不解的注視下離場,直奔沈書住的保姆間。
怒氣衝衝地推開門,看見一個半裸着的薄肌帥哥正在擦玻璃。
臌脹的手臂肌肉,結實的小臂線條,還有骨節分明的寬大手掌,青筋微微鼓起,張力十足。隨着他擦拭的動作,倒三角形的後背肌肉展現得淋漓盡致。
擦。這是真的擦!
我這種單身 gay 子哪兒見過這種葷腥,當場鼻子一熱。嚇得我急忙捂住:「你,你幹什麼?」
沈書回過身,唯一的那條褲子沒有系皮帶,就這麼鬆鬆垮垮地掛在胯間。完整地展示了他的胸肌,腹肌還有蔓延向下的人魚線……
鼻間更熱了。
沈書垂下眼,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窘相:「小少爺沒有邀請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去Ŧú₍。」
不是……爲什麼我的良心在痛?
我捏着鼻子:「我沒有不邀請你。」
「那爲什麼只有姓柏的有邀請函?我知道,你是覺得我沒有合適的衣服,會丟你的臉。」
「誰說沒有衣服?」我看着他委屈巴巴的神情,捂着痛痛的良心,「我那裏衣服多得很,你隨便挑一件唄。」
沈書定定地看着我:「謝謝小少爺。小少爺心真好。」
被髮好人卡了,但我第一反應是緊張,生怕系統會冒出來指責我。
沒想到等了半天,系統遲遲沒有動靜,就像消失了似的。
我微微皺眉,對上沈書那雙漂亮的眼睛,他聲音輕輕柔柔的:「小少爺我想要這件,可以嗎?」
我掃了一眼。這件是我第一次穿書的時候穿的,沒啥特意意義。我點點頭,看沈書抱着衣服進了更衣室。
奇怪,抱的時候我看見他手臂青筋都鼓起來了,似乎在極力剋制着什麼。難道是太久沒穿新衣服了?真可憐嗚嗚嗚。

-14-
沈書出現在宴會廳,不出所料地引來了羣嘲:
「你穿的這是什麼?都短了一截。」
沈書勾脣一笑,大大方方地轉了個圈:「哦,我穿的是小少爺的。」
衆人臉色比調色盤還精彩。
我:……麻了。
【系統,沈書這是在報復我,說我矮?】
系統沒有回應,但沈書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瞥了我一眼。
怎麼說那個眼神呢?似怨似委屈。總之還挺複雜的。
很快那些人就找到了樂子,捏着鼻子:「難怪一股窮酸味,原來是撿齊少爺不要的。」
「這種下等人能混上來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我看着被圍在人羣中間,臉色蒼白的沈書默默攥緊拳頭。
【系統!柏楊怎麼還不出手?他再不出手我要忍不住!】
【人還給他們分出三六九等了,他們算什麼東西?】
【真是世界索然無味,蛤蟆點評人類!】
系統沒說話,沈書卻突然笑了。
很突兀的笑聲。此時此景就像是對他們的嘲諷。那幾個人更怒了,說話之間就要上手去推搡:「你敢笑話我,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能讓你跪着伺候。」
「你在這裏裝什麼?」眼看柏楊站在人羣的最外層,沒有一點兒要出手的意思,我憋不住了!
一邊說我一邊撥開人羣,指着爲首的那個:「我的人你也敢讓他跪。這個家是換姓的了嗎?」
我搜腸刮肚翻出這兩句斥責的話,把沈書護在身後,想了個最合適的責罰試圖收尾:「你去把核心價值觀抄 100 遍!」
其他人一頭霧水,我一視同仁:「愣着幹什麼?你們抄 50 遍!」
張嘴閉嘴就是用封建糟粕霸凌別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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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完這口氣之後,我才意識到我好像搶戲了。
想到這裏我有一點兒緊張的看向柏楊,生怕他淚盈盈地指着我「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但古怪的是他好像沒有看見沈書,自顧自地朝我走來:「齊耀,我有話跟你說。」
還不等我說話,沈書先一步擋在了我面前。兩個人似乎是用眼神無聲的交流了一番。柏楊被擋得很嚴實,我只能聽見他似笑非笑的聲音:
「我最近看了一本很有意思的小說。講的是一個人穿書之後,被系統要求強制做任務。」
我渾身一震,下意識撥開沈書:「我,我對這本書還蠻好奇的,我們聊聊。」
獨自跟着柏楊去了小花園,就在我還在琢磨要怎麼開口的時候,柏楊開口:
「別想着聯繫你的系統了。你沒發現它消失很久了嗎?」
我靠!我一個箭步彈射,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柏楊翻了個白眼:「我也聯繫不上系統了。你該防備的,另有其人。」
「誰?」
「沈書。」
這個名字一出來我腦海裏浮現那張帥氣的臉,還有被欺負時可憐兮兮看向我的神情。
我當場反駁:「怎麼可能?他那麼乖。」
一直被欺負還一直好好地照顧我,簡直就是個天使。
柏楊白眼翻上天:「他能玩死十個你這樣的。」
我咬牙切齒:「你不是喜歡他嗎?爲什麼要說他壞話?」
柏楊一愣,很誠懇:「我錯了。他玩你跟玩狗似的。」
???罵人也太髒了吧!
不等我反駁,沈書的聲音響起:「你放屁,我纔是他的狗。」
哼哼,沒想到吧!
誒!等一下!
我一臉錯愕地看向沈書:「你沒必要……」
同時瘋狂呼叫系統:【出大問題!攻好像被我虐待壞了,腦子不太正常!】
沈書推開柏楊,在昏暗的光線下準確地握住了我的手:「沒出問題,這不是虐待,是獎勵。」
我長舒一口氣:「這樣啊,那就太……」
話沒說完,我猛地反應過來,驚恐且錯愕地看着沈書。
剛剛那句我不是在心裏和系統說的嗎?沈書怎麼接得這麼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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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不說話,被推到一邊的柏楊滿臉寫着無語:「你們倆的事情能不能別拖上我?我就想完成個任務賺點錢,你把我係統還回來我就走。」
我驚得破音:「系統被你關起來了?」
柏楊冷哼:「是啊。我們都被他騙了。某些人裝的一副可憐樣ṭűₑ,背地裏早就更改了恨意值,想方設法把你和系統剝離。」
沈書臉色一白,脣瓣打顫:「我,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由衷感慨:「那你小子挺牛啊!」
那系統還想着逼我欺負他,自食其果了吧!哼哼,活該!
柏楊人都傻了:「你腦子也不正常吧?沒有系統你怎麼回去?」
被握住的手驟然一緊。沈書的臉色比剛剛還要蒼白,囁嚅着脣瓣在等我一個答案。
我撓頭:「那就不回去唄。」
從頭到尾我也沒說想回去啊。
我在原本的世界本來也沒多久可活。
胰腺癌。癌症之王。我沒有一天不在痛苦中。他們把我當做模範,組團募捐,那幾個一直霸凌者對着鏡頭聲淚俱下說我品學兼優,與人爲善的時候,我恨意滔天,想跟他們同歸於盡。
我確實老實了一輩子,最可怕的報復也就是搭上自己的命。
結果還沒來得及動手,先穿書了。
這不是綁架是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這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健康的身體,我早就擺爛了。
淚失禁體質不代表我真的是軟柿子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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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一臉活見了鬼:「你,你被奪舍了?」
我懶得搭理他,抿了抿嘴看向沈書:「你打算怎麼對付我我都認了,畢竟欺負了你這麼久。」
沈書眨眨眼:「怎麼對你都行?」
不是,我原話不是這樣說的吧?
看着越湊越近的沈書,我一縮脖子:「儘量別動手就行,我……唔?」
沈書附身含住我的脣瓣,溫柔中透着強勢,封住了我所有的話。
等等,這小子脣釘硌着我了!下面也……
我猛地推開他:「不是,等等!」
沈書很委屈:「我沒動手。」
我:……還給這小子抓到漏洞了?
柏楊咬牙切齒:「你倆有病別拖上我!我要聯繫上系統回去!這個任務我不做了!」
沈書面無表情:「隨便你。」
然後他打了個響指:「還你了。」
見柏楊離開,我撓頭:「你剛剛是不是在裝 X?」
沈書抿了抿嘴,脣上那枚脣釘閃着光, 臉上染上了幾分赧然薄紅:「裝到了嗎?」
沈書:單是站在那裏呼吸。
我:呵,手段了得!
我別開眼神:「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第一天。」沈書輕笑,「某個慫包糾結了半天,上來摸了我一下。」
???
扇耳光說的這麼沒有威懾力,我不要面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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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了半天:「那,那你都知道了,那個仇恨值……」
系統突然上線了, 語速飛快:【宿主!出大問題了!攻有了自主意識!他還把我困住了嗚嗚嗚!】
【那個仇ƭŭ̀₎恨值也是!被騙了!!!】
【那是愛意值!滿分才十分, 現在已經一百了!】
我一時間愣在原地:【什麼,什麼意思?】
系統語氣甚至透着幾分同情:【意思是你屁股要保不住了。】
說着它語氣崩潰:【怎麼會這樣啊!我的業績!】
然後這死動靜又一下子消失了。
我下意識抬頭,撞進沈書似笑非笑的眼神裏, 然後默默伸手,
捂住了屁股。
「你是故意的!剛剛故意把系統放出來!」
沈書一步上前,單手扣住了我的腰,盯着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不放。神色坦蕩:「對啊。我故意的。」
他的手慢慢往下滑, 溫熱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按在我屁股上。
沈書聲音黏糊糊的:「別欺負我了, 小少爺,疼疼我, 好不好?」
這誰遭得住啊?
我盯着他那張臉,視線都挪不開了,呆愣愣地點點頭:「哦,好,好的。」
我看見他張開的嘴,紅潤潤的舌尖有光一閃。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慢吞吞地伸出那一截猩紅,舔了舔脣瓣。
他脣角輕勾:「那就提前謝謝小少爺了。我還打了舌釘,要試試嗎?」
「不疼嗎?」
「不疼。」沈書輕笑,「很爽。」
「我說你。打這些不疼嗎?」
沈書垂下眼:「不疼。打的時候想到你會爽, 就覺得很爽。」
我:「……咱們能聊點純情的, 不帶顏色的嗎?」
沈書低頭在我脣瓣上輕輕一啄,很小心,很珍惜:「我愛你。」
一瞬間心跳如擂鼓, 愛意如遍地瘋長的野草,淹沒了我所有理智。
我控訴:「突然打直球, 犯規!」
沈書輕笑, 捏了捏我發燙的臉頰, 一句又一句「我愛你」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掏。
在一片眩暈間我看見他噙着笑意的眼睛,踮起腳, 輕輕咬住了那枚我覬覦了很久的脣釘, 含住了那瓣脣。
和我想象中的一樣軟。
【沈書】
從覺醒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本傻叉小說裏的主角攻。
我前半生悽慘的,受盡惡意的人生都是爲了遇見一個陽光開朗的主角受,他會幫助我, 溫暖我……
真他爹的操蛋。
我甚至可以聽見那些任務者和系統的對話。千篇一律的手段,和我的人生一樣無趣。
直到那天聽見一個顫巍巍的聲音【他看着好凶,我不敢!】
正對上一張漂亮的臉。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怯生生地站在角落裏偷偷看我的時候有多可愛。
我慢條斯理地一步步朝他走近,聽着他和系統的討價還價。最後看着他委屈巴巴地朝我走來, 揚起嫩嫩的小手,故作鎮定地拍在我臉上。
聲音和手一樣,軟乎乎的。
比巴掌先來一步的是他身上的香氣。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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