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的雙重人格都是絕望人夫

和閨蜜去酒吧嗨被騷擾,情急之下我衝向卡座裏的極品男人:「他是我男朋友,你敢動我試試!」
男人一臉冷漠:「姑娘,我們認識?」
我用力抱緊他的手臂:
「不認識,但問問你的保鏢。
「你的第二重人格第幾次跪舔我了?」
男人一臉莫名其妙,身邊的保鏢卻拿手遮臉:
「少爺,是真的,那個您不近女色,唯獨對她偏執成癮。
「每次一甦醒就去找她,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二十四孝男友,那股子極品人夫的殷勤勁兒,簡直沒眼看。」

-1-
卡座裏的幾個公子哥全都不可思議地豎起了耳朵:
「真的假的,傅哥的第二重人格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陰翳狠辣,一隻母蚊子靠近都要被他掐斷脖子,我一度懷疑他取向有問題,怎麼可能會變成極品人夫?騙鬼呢!」
「妹子,勸你立刻鬆開傅哥的手,否則他的第二重人格甦醒,肯定要把你的臉啪啪打腫!」
「真不騙你,我上週親眼看見另一個傅哥把合作方想貼上來的千金扔出三米,那姑娘的胳膊現在還打着石膏呢!」
「每次只要有女人一靠近,傅哥的第二重人格就會秒甦醒,把女孩子嚇得連滾帶爬,害得傅哥單到現在,他怎麼可能會揹着傅哥偷偷談戀愛?還是個舔狗戀愛腦?」
可惜他們左等右等。
傅臨寒的第二重人格都沒有冒出來打我和保鏢的臉。
反而看到保鏢將騷擾我的醉鬼揍得滿地找牙。
幾個公子哥不滿意:
「喂,傅哥還沒開口呢,誰讓你們多管閒事的?」
保鏢立刻躬身對傅臨寒說:
「少爺,若是看到有人欺負葉小姐,我們卻不出手。
「等另一個您甦醒,他會宰了我們的。
「他沒有您御下寬容,葉小姐真的是他的心尖寵。」
我立刻挺直了腰板,舉着手機說:
「我的手機裏藏着好幾個 G 的小視頻。
「全是另一個他對我獻殷勤的瞬間,不信你們自己看?」
幾個公子哥全都圍了過來:
「真的假的?我看看?」
哪知我剛解鎖手機,就被傅臨寒強行奪走。
他眯着凌厲的鳳眸,危險地警告我:
「你要是敢有一個字的謊言……」
可惜警告的話還沒說完。
那張絕美的臉龐不知道看了哪張照片,表情瞬間裂開。
像是不敢置信,他又連續滑動手機。
不知道看了多少張照片,表情中邪了一樣。
我摸摸鼻子,不忍看他跌破眼鏡的表情:
「現在信了吧?這些絕對不是我 P 的哦。」
「你看其中還有一張是他單膝跪地,屈尊降貴給我洗腳呢。
「當時我不好意思讓他幫我洗,他還好絕望,好無助,說不會伺候女孩子的男人早晚被拋棄,問我是不是開始嫌棄他了?」

-2-
這件事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當時我跟着研究生導師參加一個學術會議。
中間茶歇的質量實在太高,我一口氣炫了好多甜點。
作爲學術混子,從早上喫到中午嘴巴就沒停過。
我打着飽嗝到處瞎溜達,準備消消食再戰。
不知道逛到了哪裏,被一架限量版施坦威鋼琴所吸引。
那臺鋼琴價值兩百萬呢。
竟然被擺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落了灰,真是暴殄天物。
我心血來潮,走過去擦掉鋼琴上的灰塵。
打開琴蓋,自娛自樂彈了好幾首。
等我過完了手癮,忽然發現不知何時身邊站着一個帥得天怒人怨的矜貴男人,大長腿、公狗腰,也太帥了吧?
他眼睛紅紅地看着我。
那眼神彷彿在佛前跪了五百年,才換來這一刻與我的重逢。
他忽然上前兩步,一把將我抱在懷裏,用力到差點勒死我。
我被迫緊貼着他,呼吸不暢,怎麼推都推不開他。
急得大喊:
「喂,你幹嘛?別耍流氓,這裏可是有監控的!
「救命啊,有人強抱我……」
換來的是他哽咽地控訴:
「你怎麼到現在纔來找我?
「是不是因爲我被壓制,時常不能現身,你就嫌棄我了?
「可是我從來沒有讓任何女人成功靠近過我的身體。
「我一直爲你守身如玉,我沒有髒。
「你說過的,髒了的男人你不要。
「我一直不敢挑戰你的底線,我還不夠乖嗎?」
媽呀,那矜貴低沉的語氣簡直卑微到了塵埃裏。
搞得我都開始懷疑,難道我們以前真的認識?
可是,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啊。
我只能細聲軟語,小心翼翼地跟他說:
「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先放開我,有話咱們好好談。
「咳咳,我快不能呼吸了。」
他執拗地拒絕,簡直霸道:
「不放!
「沒有認錯!
「你休想再一次從我身邊逃走!
「我馬上就要過了 25 歲,年老色衰,還能拿什麼吸引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恰好有一羣保鏢緊隨其後趕過來。
全都用見鬼的表情看着我們:
「瞎了我的狗眼,傅少剛剛說了什麼?」
「他怎麼沒有一把掐死眼前的女人?還卑微求愛?」
「他不是絕不允許任何女人跟他有身體接觸的嗎?」
「是我出現了幻覺嗎?眼前到底是ťű̂ₓ哪個傅少?」

-3-
我實在推不開男人的懷抱,只能眼神求ţű̂₀助他的保鏢:
「喂,你們別光看着啊,快把你們家主人拉走。
「否則我就要報警了,告他當衆強抱我!」
看着人高馬大的十幾個保鏢,卻集體搖頭,異口同聲:
「我不想死!你自己解決。」
我:「……」
好啊,欺負我一個女孩子勢單力薄!
我的小宇宙正要爆發。
忽然,男人放開了我。
回頭用寒氣逼人的眼神冷冷地掃視他們:
「你們竟然違抗她的命令?
「連我都不敢不聽她的話,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忤逆她?」
保鏢:「……」
我:「……」
莫名有點想笑怎麼辦?
努力,憋住,千萬不能破功。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拔腿就跑。
第一時間跑回會議現場,氣喘吁吁地跟在導師身邊保平安。
導師看我跑得滿頭大汗,還不忘打了個飽嗝,嫌棄地問:
「喫撐了?怕被人打?跑得這麼快?」
「沒,我就喫了一點點……嗝……」
我捂着嘴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老師,我剛剛遇到變態了。
「幸好我跑得快,否則您就看不見我了嗚嗚。」
導師終於不再拿我打趣:
「怎麼回事,誰敢欺負我的學生?」
完了,作孽啊,我現在聽不了這種霸總語氣。
腦子裏立刻浮現出剛纔那張帥得天怒人怨的絕美臉龐。
我正想說:【算了,算了,沒什麼。】
忽然就看見極品男人邁着大長腿丰神俊朗地朝我走來。
他如入無人之境,明明會場人山人海,他漂亮的鳳眸裏卻彷彿只裝得下我,周身氣質絕了,鶴立雞羣到想忽視他都難。
舉手投足,帥了我一臉,如果他不把我當作獵物的話!
我趕緊壓低聲音跟導師說:「就是他。」
導師卻迎上去,端着笑臉和他握手:
「傅總,原來您和我的學生認識。
「之前一直想和貴公司談一談我最新的科研項目。」
傅臨寒卻看都不看導師一眼。
直接越過他,單膝跪在我面前。
這一舉動惹得熱鬧喧囂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們看過來。
我緊張得渾身緊繃,生怕他又當衆強抱我,連連倒退:
「你、你、你別亂來。」
誰知全場死寂中,他只是單膝跪地替我係鬆開的鞋帶。
「……」我忽然臉紅。
被這麼多人驚掉下巴地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趕緊拉他起來:
「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傅臨寒卻紅着眼眶不肯走:
「寶寶,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完了,這句話得被人腦補出多少劇情?
沒想到下一秒他又乖了,顫抖的指尖虛虛勾住我裙襬:
「好,只要你還肯要我,哪怕做見不得光的。
「我,我會自己調整好心態,絕不讓你爲難。
「不能讓你光明正大地帶出來,肯定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
導師黑着臉教育我,拼命給我使眼色:
「葉箏,做人不能這麼渣。
「看得出來傅總對你一往情深,都爲你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就大大方方把他介紹給我們認識,學院沒規定不讓談戀愛。」
我簡直啞巴喫黃連,導師,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但導師明顯想和傅臨寒結交,我若是不懂眼色那就完了。
可我要怎麼介紹啊?
只能把這個難題拋給始作俑者:
「那你自己介紹吧?」
我發誓,到現在我還在後悔當時給了他機會。
沒想到他立刻起身,單臂將我摟在懷裏,和導師握手說:
「老師好,我是她見不得光的未來老公。」

-4-
天殺的!誰敢信啊!
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多了一個見不得光的男朋友?
就算我後來拼命解釋,也沒人信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我越解釋,別人越覺得我渣。
竟然對傅氏集團的總裁玩「訓狗文學」。
上位者卑微求愛的感情,就連我的導師都嗑死了。
幸好有個保鏢後來偷偷安撫我:
「葉小姐,你先別急,其實眼前的傅總只是一個副人格。
「大部分都是主人格的傅總佔據着身體,他能出來的時間很少,所以就算卑微求愛,也不會對你ŧū́ⁿ造成太大的騷擾。
「您就先安撫他的情緒,咱們來日方長。」
果然,保鏢沒有騙我。
隔了兩天,導師派我去傅氏集團送研究室的方案書。
我又在一樓大堂看見傅臨寒。
他徑直從我眼前路過,彷彿我是個陌生人。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更別說上位者卑微求愛了。
可是每次傅臨寒的第二個重人格甦醒,又第一時間開車來學校找我,送喫送喝,有一次在宿舍洗手間看見我放在臉盆裏的內褲,竟然主動捲起袖子幫我洗內褲。
這畫面我很難控制住自己賤賤的小手,不打開手機錄下來。
所以,當傅臨寒的朋友都圍過來看視頻的時候。
先前叫囂最兇的公子哥誇張地叫起來:
「啊,我眼睛瞎了。
「視頻裏在幫她洗內褲的真的是傅哥嗎?」
幾個公子哥快要把眼珠子貼到我手機屏幕上。
傅臨寒慌不迭地摁滅手機:
「看什麼看,洗內褲的不是我!」
有人不給面子地嘟噥:
「難道不是你這雙手洗的?」
傅臨寒瞬間周身寒氣逼人。
嗖嗖嗖,我火速倒退五米遠。
生怕他遷怒到我身上,畢竟眼前的男人可不是那個卑微求愛的傅臨寒,萬一他想殺人滅口怎麼辦?
我想跑了,可是手機還在他手裏,我超無辜地問:
「那個,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能把手機還給我嗎?
「我保證立刻消失,以後絕不出現在你眼前。
「你就假裝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在外面打着你女朋友的名號騙喫騙喝的。」
傅臨寒卻陰沉着臉,鬱悶至極地朝我招手:
「過來。」
「我不!」
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把掐死我?
我不過去,傅臨寒就邁着大長腿主動走過來。
大掌扣住我的手腕:「叫什麼名字?」
我不吭聲。
保鏢主動替我回答:
「少爺,她叫葉箏,是海城大學的研二學生。
「您別抓疼她。
「另一個您交代過,若是有一天您發現了葉小姐,讓我轉告您:您若是敢動葉小姐一根寒毛,他就自宮,讓您斷子絕孫。」
傅臨寒臉色更差了,但也確實被威脅到了。
抓住我的力道鬆了鬆,沒好氣地掃了保鏢一眼:
「我有說要動她嗎?
「平白無故多了個女朋友,還不允許我帶她去喫個飯?」
只是喫飯?那我放心了。
我被傅臨寒帶到樓上低調奢華的私密包廂。
幾個公子哥立刻把我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問:
「快跟我們說說,你給那個傅臨寒下了什麼蠱?」
「他除了給你洗內褲,還幹過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傅臨寒重重咳嗽兩聲,轟走圍着我的人。
拒人於千里之外地對我說:
「聽着,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對你毫無興趣,趁早跟他分……」
話沒說完,他整個人突然僵住。
熟悉的眩暈感席捲而來,這是人格切換的前兆。
下一秒,他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寶寶,他竟然兇你,我替他跪下認錯。
「求你不許聽他的話,跟我分手。」

-5-
切換人格的傅臨寒眼眶又紅又溼地看着我。
那表情像是隨時會被人拋棄的流浪狗,又乖又可憐。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
傅臨寒跪在地上的瞬間,包廂裏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臥槽,跪得這麼麻利,真舔狗啊?」
「傅哥的一世英名,全都要毀在這戀愛腦手裏了!」
「啊啊啊,簡直沒眼看了,誰能把傅哥切換回來?」
傅臨寒面對我時的卑微蕩然無存,聲音像淬了冰:
「閉嘴,全都滾出去!
「我要是被拋棄了,你們誰都別想再見明天的太陽!」
嚇得幾個公子哥手忙腳亂地往外退。
還有人在相互擁擠中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望着眼前西裝革履卻跪得筆直的男人,鼻子莫名發酸:
「傅臨寒,你先起來,別讓人看笑話。」
傅臨寒雙手卻死死扣住我的肩膀,聲音發顫:
「寶寶,你先答應不分手。
「他說的都不算數,我纔是你的正牌男友。」
我受不了他卑微的眼神,點點頭:
「好吧,我答應你。」
可傅臨寒依舊沒有安全感,竟把我帶回家見家長。
當着父母的面,與我十指相扣,語出驚人:
「我要和她結婚!
「你們若是不同意,我就入贅去做上門女婿!」
傅爸爸突然將茶壺砸向兒子:
「給我清醒點,婚姻不是兒戲,豈能容你胡鬧!
「管家,送這位小姐離開。」
傅媽媽也客氣卻疏離地對我說:
「葉小姐,我不知道你給我兒子喫了什麼迷魂藥,但你應該知道我兒子有雙重人格,另一個他是絕對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
「你也不希望自己嫁的男人,大部分時間視你爲陌生人,只有少數幾天對你情根深種吧?
「你賭得起這樣的婚姻嗎?」
想到另一個傅臨寒之前對我說的話:
「我對你毫無興趣,趁早跟他分……」
我訕訕地笑:「當然,我也沒想和他結婚。」
我對眼眶猩紅的傅臨寒說:
「聽你爸媽的話,別鬧了。
「乖乖的,我先走ţũ̂₂了哈。」
其實我看得出來,對我執迷不悟的這個傅臨寒心智不全,心理年齡也不大,另一個傅臨寒明顯成熟穩重,心智健全。
所以,我和他根本沒有可能有未來。
傅臨寒卻油鹽不進,父母不同意,他就把自己打包跟我走。
我有點煩了,冷下心腸甩開他:
「別再跟着我了,你父母的話還沒聽明白嗎?
「你能永遠佔據這具身體嗎?
「明明做不到,爲什麼要招惹我?
「等到另一個你甦醒,要我怎麼面對他的羞辱?
「求求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傅臨寒渾身僵住,絕望的眼神執拗地看着我。
倔強的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偏偏不肯落下。
看得我心裏一揪一揪地疼。
太難受了,我只能避開他的目光,小跑着離開。
一口氣跑到別墅大門口,纔不爭氣地擦了擦眼淚。
或許,只有我徹底離開,物理分割才能斷了他的念頭吧?
回到學校,我和導師申請了出國讀博的機會。
我的研究生學業馬上就要結束了。
導師很看重我,說願意幫忙,讓我等消息。

-6-
確定了未來的方向,我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學業當中。
轉眼一個月過去,導師說留學有眉目了。
我很高興,晚上約了同組一起出去喫火鍋。
沒想到在調料區弄調料時,又意外遇見了傅臨寒。
學妹激動地推了推我的手臂:
「學姐,快看,那不是你男朋友嗎?
「他一定又是來找你的吧?
「學姐,你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把傅氏集團的總裁調教得二十四孝,有什麼祕籍能不能教教我,好像有個高富帥舔我啊。」
可是傅臨寒卻沒有朝我們走來,直接被一羣人衆星拱月地迎進了另一個包廂,那無視我的眼神真是啪啪打臉。
我尷尬地衝學妹笑笑:「我們已經分手了。」
「啊?」空氣瞬間安靜。
我不在意地笑笑:
「沒什麼,下一個更乖。」
我拿着調好的小碟回到位置上,努力佯裝淡定不在意。
其實有些食不知味。
散席後,我和幾個同學站在公交站牌前等車回學校。
忽然熟悉的ţŭ₂邁巴赫驟然停在我面前。
車窗拉下,坐在車子裏矜貴儒雅的男人對我說:
「上車,我送你回學校。」
我呼吸一緊,以爲傅臨寒的副人格又冒出來。
傅臨寒似有洞察人心的能力:
「不是他,我想和你聊聊。」
我小心翼翼地確認:「您是那個傅總?」
他看我的眼神過於陌生清冷,保鏢已經下車爲我拉開車門:
「葉小姐,您請上車。」
我只能和同學們告別,上了後排,坐在傅臨寒身邊。
車門關上,駛入燈火璀璨的街道,我率先開了口:
「傅先生,您應該知道我拒絕了他的求婚。
「不會對您的生活造成任何困擾的。」
傅臨寒沉吟良久,把手機遞給我看:
「他給我寫了很多小作文,求我娶你。
「他從來不會低聲下氣地跟我交流,這是第一次。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在意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我接過手機看傅臨寒的朋友圈。
他設置了僅自己可見。
寫了很多很多小作文。
每一個字彷彿都帶着眼淚和絕望。
害得我也忍不住溼了眼眶。
該死的,我不想心軟,卻做不到無動於衷。
我哭着說:
「傅先生,您不該給我看這些。
「你是想讓我感動,還是不感動?
「我現在很感動,可是又能怎麼辦?
「我們根本不可能有美好的未來。」
傅臨寒沒說話,只是紳士地把紙巾遞給我擦眼淚。
一直到車子停在我的宿舍門口,傅臨寒才說:
「我們結婚吧?」
「什麼?」我驚得拔高聲音。
傅臨寒說:「我和他之間,總要幸福一個。」

-7-
傅臨寒沒有立刻允許我下車,而是叫司機和保鏢下車。
等車子裏只剩下我和傅臨寒兩個人時,他語氣很輕地說:
「其實這些年,我很Ṭųₘ感激他幫我擋爛桃花。
「他想爲你守身如玉,其實我也有忘不掉的女孩。
「只可惜,她在很多年前就死在了一場火災裏。
「我本來就打算心裏只允許她住着,終身不娶的。
「但我不能太自私,自己終身不婚,就不允許他找另一半。
「如果他非你不可的話,我們結婚。
「平時我們相敬如賓。
「等他現身時,你們想怎麼恩愛都行。
「如果你同意,今晚我就回去說服父母。」
聽上去真的很誘人,但是我拒絕了。
傅臨寒說:「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不用急着拒絕我。」
我搖頭:「不用了,傅先生,謝謝您的好意。
「麻煩您幫我轉告他:
「謝謝你給過我獨一無二的偏愛,畸形的愛確實令人上頭,但生活不是小說,我更想要健康的婚姻。」
我推門下車,快步朝宿舍走,任由眼淚橫流,不敢回頭。
生怕自己有那麼一刻會猶豫,會心動,會飛蛾撲火。
何況我馬上要出國了。
前程面前,再上頭的感情都得把自己潑醒。
「等一下。」
傅臨寒忽然推門下車追上我:
「你若是真不願意,能不能找個機會再彈一次你們倆初次相遇的那幾首鋼琴曲,送給他做分手禮物?
「這是他的特別交代。
「他說,無論是我不肯答應娶你,還是你不可能答應嫁給他,都請你把那幾首曲子彈給我聽,他在我身體裏能聽到的。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鋼琴曲讓他這般念念不忘,但這已經是我唯一能爲他爭取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等我哪天彈了錄下來發給你,可以嗎?」
傅臨寒站在路燈下,氣宇軒昂:「可以。」

-8-
我遲遲沒有錄那幾首鋼琴曲。
直到出國的前一天,才借用音樂系的鋼琴教室。
把手機放在旁邊,按下錄Ṫúₔ音鍵。
一首一首地彈,一首一首地錄。
第二天上飛機後,坐在經濟艙裏把音頻文件發給了傅臨寒。
機艙裏傳來飛機即將起飛的廣播: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即將起飛,請您繫好安全帶,收好小桌板,調直椅背,打開遮光板,關閉電子設備的電源。】
聽到廣播,我正要關機,忽然傅臨寒的電話打過來。
我沒有接,剛掛了電話,傅臨寒又打來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我心中疑惑。
難道是傅臨寒的第二人格甦醒了,捨不得我走?
正要發微信叫他別打了。
卻不想他的消息發得更快:
【接電話!
【葉箏,你接電話!
【我是主人格,不是他,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葉箏,你先別走,在機場等着我,我馬上過去!】
我心想那個陌生又禮貌的男人能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他又不是對我又跪又舔的二十四孝舔狗男友。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電話又撥過來了。
我決定接通,空姐卻走過來提醒我:
「女士,飛機已經開始滑行,麻煩你儘快關閉電子設備的電源。」
我連忙摁下關機鍵:「抱歉,我馬上關機。」
十九個小時後,飛機抵達紐約。
我剛開機就發現手機快被打爆了。
提示音一直滴滴滴響個不停。
全是未接來電和微信未讀消息:
【我終於知道他爲什麼對你執迷不悟了。】
【他的嘴巴可真嚴,到現在才讓我知道,原來我們一直惦記的竟然都是同一個人!】
【可笑,第一次見面我竟然對你說,我對你毫無興趣。
【我現在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我怎能如此眼盲心瞎,竟然沒想過你就是她!】
【你已經上飛機了是不是?】
【沒關係,無論你飛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去追你。】
【他能爲你做的一切,我都會比他做得更好。】
【葉箏,這輩子你休想逃。】
我用力揉揉眼睛,什麼情況?
這些微信確定不是傅臨寒的第二人格給我發的嗎?
不就是幾首曲子嗎?
怎麼連第一人格也中邪了?
我甚至想不起來這幾首鋼琴曲是什麼時候學的。
好像從有記憶起,我就一直都會彈。
難道有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隱藏故事?
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懶得想了。
先去託運處取行李。
但我萬萬沒想到,取到行李走出出站口後。
一個做夢都想不到的人,竟然快步朝我走過來。
用力地、狠狠地、幾乎是不容置喙地將我抱在懷裏。
失而復得的聲音,哽咽得彷彿隨時會落淚:
「我說過你休想逃!
「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追上你。
「葉箏,怎麼是你?竟然是你?
「我以爲你死了,我以爲你早就死了。
「壞丫頭,你怎麼能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這些年你都藏到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9-
「咳,咳咳,你到底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
「別玩我,快放開我,我要不能呼吸了。
「咳咳,咳咳……」
傅臨寒終於肯放開我了,他的眼睛又紅又溼。
那衆裏尋他千百度的眼神。
和副人格第一次見到我時,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所以我篤定:
「傅臨寒,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主人格!
「他看我的眼神陌生得彷彿路人,纔不會像你一樣舔。」
傅臨寒卻忽然捧着我的臉,用力堵住我的嘴巴。
「唔唔。」我猛地睜大眼睛。
想逃,卻無處可逃。
男人發狠地吻我,眼淚落到我的睫毛上,驚得我忘了反抗。
直到我差點缺氧而亡,他才大赦天下,聲音哽咽地說:
「都說了我不是他。
「我現在追求你還來得及嗎?
「你心裏是不是隻有他,都怪我有眼無珠。」
我腦子一片空白,臉紅心跳地問站在傅臨寒身後的保鏢:
「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跟過來的保鏢跟我一樣迷茫,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葉小姐,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按理說傅少的主人格不該如此。
「可……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兩個都對您癲狂至此?
「我認識的傅少主人格,情緒從來沒有如此大起大落過。
「您是沒看見當時傅少追到機場得知您乘坐的航班已經起飛時的表情,真的,天都塌了。」
我半信半疑,有這麼誇張嗎?
我鬱悶:「那怎麼你們比我還先到?」
保鏢說:
「葉小姐,您乘坐的飛機在舊金山轉機停留了兩個小時。
「傅少的私人飛機卻是直達,您確實插翅難逃。」
我狠狠咬牙:「……」
又是嫉妒資本家的一天。
我必須解釋:
「傅臨寒,你冷靜一點。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也跟中了邪似的。
「我不是逃,我是來留學的。
「我不可能放棄學業跟你回國。」
我生怕像傅臨寒這種霸道總裁會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將我帶回國上演強制愛,心裏正抗拒着,忽然聽到他真摯的語氣:
「我知道,我送你去學校。
「你在美國找到住的地方了嗎?沒有的話交給我安排。」
傅臨寒對身後的保鏢說:
「立刻去葉箏的學校附近打聽,有沒有好的別墅買下來。」
我剛想說不用,傅臨寒卻伸出一根手指,抵着我的脣:
「別拒絕,以後我肯定是要經常來美國看你的。
「我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何況,我連內褲都給你洗過了,陪讀又算得了什麼?」
我腦袋都要炸了,必須反駁:
「給我洗內褲的根本不是你。」
傅臨寒抬起自己的手:
「你確定不是我這雙手?」
「……」
該死的,我竟無力反駁。
這啞巴虧,難道我喫定了?
看我鬱悶的表情,傅臨寒破涕爲笑。
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你鬱悶的樣子,還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走吧,先別鬱悶了,我送你去學校。」
他強勢地摟着我的腰,在保鏢的前後護航下帶我離開機場。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親密,我和他真的不熟。
尷尬又拘謹地一路問他:
「什麼小時候?我們小時候根本沒見過。」
傅臨寒油鹽不進:
「寶寶,你先別急,等我調查清楚再告訴你。
「但是我絕對不會認錯人。
「因爲那幾首曲子,是我編的,只有一個女孩會彈。
「就是我告訴你的,一直藏在我心裏的那個女孩。
「我一直以爲她死在了那場火災裏……」
啊?
所以傅臨寒ťúₜ是聽到了我上飛機前發給他的曲子。
才這麼激動,千里追妻……呸,是千里追我!
當初傅臨寒副人格也是聽到我彈鋼琴,才黏着我不放。
所以這兩人格愛的都是同一個姑娘?
可我真想不起來這幾首鋼琴曲是誰教我彈的了。

-10-
忽然,傅媽媽打來視頻通話。
我緊張地坐在旁邊,閉上眼睛都能猜到傅媽媽打這個電話的意思,肯定是教訓傅臨寒,怎麼和副人格一樣胡鬧魯莽。
卻不想,傅媽媽竟然哭着問:
「臨寒,找到人了嗎?」
傅臨寒把鏡頭對準我:「媽,找到了。」
視頻裏的傅媽媽瞬間淚流滿面:
「讓我好好看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得這麼像楠楠,我怎麼這般有眼無珠,楠楠在天之靈肯定要怪我了。」
我訕訕地笑:「阿姨,您好,楠楠是誰?」
傅媽媽說:「楠楠是你媽媽,也是我最好的閨蜜,你剛出生,我和楠楠就爲你和臨寒定下娃娃親,誰知道那年發生火災,你們全家人葬身火海,我以爲你也跟着你媽媽去了。」
「啥?」我驚呼出聲:「阿姨,雖然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但飯可以亂喫,親可絕對不能亂認啊。」
可是我的心又蠢蠢欲動。
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誰不希望找到自己的根?
可是傅媽媽又說,我全家都葬身火海,那還怎麼確認?
傅臨寒說:
「你還有一個親人尚在人世,那就是你爺爺。
「我已經通知你爺爺,他正在趕來美國的飛機上。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和你爺爺做個親緣鑑定。
「你爺爺是學術界著名的徐卿如教授。」
我猛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徐、徐、徐老先生?」
我決定了,這個親必須認。
我必須是徐老的孫女!
一旦認了,那可是天龍人啊!
以後在學術界我不得橫着走?
潑天的富貴忽然砸在頭頂,我必須接住!
所以我才說傅臨寒的副人格心智不全嘛。
早跟我說我是徐老的孫女,我們倆的孩子都打醬油咯!
徐老是在三個小時後趕到紐約的。
當時我剛在學校辦理好入學手續。
老人家一看見我,就老淚縱橫。
傅臨寒找來了親子鑑定研究所的工作人員,當場採集樣本。
第二天結果就出來了。
我的媽呀,我和徐老竟然真的存在生物學上的親緣關係!
「爺爺。」我激動地。
徐老雙手顫抖地把我抱在懷裏:
「好,好,阿霖在天有靈,竟然還給我留了一脈。
「阿霖,你在天上看到了嗎?我找到孫女了。」
事情傳開後,就連遠在國內的導師都激動地給我打電話:
「你真的是徐老的孫女?
「你這孩子嘴巴可真嚴啊!」
我還處於興奮中:
「老師,其實我也纔剛剛知道,你信嗎?」

-11-
人生得意須盡歡,就是從上次在傅家對傅臨寒的副人格落下狠話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過,是我那次的話太重了吧?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過去。
晚上回到傅臨寒在學校附近買的別墅。
他穿着菸灰色高領毛衣坐在橡木桌對面,修長的手指正在批閱集團文件,手邊放着與我同款的抹茶拿鐵。
察覺到我的目光,傅臨寒放下筆記本問我:
「怎麼了?」
我支支吾吾:「你,能讓他出現一下嗎?」
傅臨寒搖頭:
「我做不了他的主,每次都是他主動奪走身體。
「但我知道他一直不出現是因爲你曾經對他說:如果給不了你幸福,那就求他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
我慌張搖頭:「我當時說的是氣話。」
「但是他認真記在心裏了,他一直都是這種偏執的性格。」
我苦着臉:「那怎麼辦?」
傅臨寒摘掉金絲眼鏡,將我圈在他懷裏:
「和我結婚,把見不得光變成持證上崗。」
我懷疑傅臨寒在框我。
可我竟然聽到自己咬牙說:「行。」
傅臨寒磁性穩重的聲音忽然一抖:「當真?」
我想起《笙簫何以默》裏的那句話:「如果將來註定你們是我的丈夫,我何不早點行使這個權力呢。」
熟悉的眩暈感席捲而來。
傅臨寒修長的手指死死扣住桌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意識到這是副人格在強行爭奪身體控制權。
果然下一秒他就眼尾泛紅,喉結急促滾動地把我整個人抱上橡木桌,文件嘩啦啦散落一地,他顫抖着將臉埋進我頸窩。
聲音又委屈又激動:
「寶寶,是真的嗎?你終於肯承認我了?
「嗚嗚,我一點都不想讓他認出你。
「可是你說不想等另一個我甦醒,面對他的羞辱。
「我、我、我能大度一點的,我一定能做到!」
那不甘心又故作大度的口吻,簡直太招人喜歡了。
我腦子一熱就捧着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以前所有的顧慮,在這一刻全部化爲烏有。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其實第一次看他單膝跪地給我繫鞋帶,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被撩到了。
可是他的雙重人格像個定時炸彈,讓我望而卻步。
我是個理智大於感性的人,但這一刻我想徹底放縱。
我想和他魚水之歡,盡情沉淪。
誰知道這兩人格在我的第一夜,瘋狂切換。
寸土必爭,誰都不肯退讓,瘋狂爭奪身體主動權。
我:「!!!」
救命啊,我的老腰痠死了!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嫁給雙重人格的人是這個玩法啊。
「嗚嗚,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我不想嫁了!」
「不能!」
「不能!」
竟然是兩個聲音。

-12-
時間如指尖流沙,轉眼我在國外已經完成了學業。
飛機降落在國際機場, 我又回到了母校,留校任教。
在實驗室忙碌的時候,助教抱着教案探頭進來:
「葉老師還不下班呀?傅先生的車都在樓下停半小時了。」
我走出實驗樓,果然看見銀灰色邁巴赫安靜地等在那裏。
這一刻陽光明媚, 歲月靜好。
我不禁小跑了兩步,奔向屬於自己的幸福。

-13-
番外:副人格的心路歷程。

-1-
第一次見到葉箏,她還是一個穿着草莓裙的小公舉。
我像個藏在傅臨寒身體裏的陰暗臭蟲。
每天嫉妒地看着他們倆手牽手一起玩。
我也好想和那個小公舉一起玩耍。
所以我努力爭奪身體的主動權。
我太弱小了,一直沒有成功。
一直到那場濃煙滾滾的大火熊熊燃起。
傅臨寒發了瘋一樣要衝進火海里救小公舉。
所有人都攔着他, 告訴他:
「危險!
「你冷靜!
「你還是個孩子!
「相信消防叔叔,一定會把她們救出來的。」
騙子,都是騙子!
消防叔叔根本沒有把小公舉救出來。
所有人都說,小公舉已經死了。
我不信,我終於搶奪了傅臨寒的身體。
衝進已經熄滅大火的別墅。
一寸一寸地找,卻怎麼都找不到。
我第一次嚐到,失去一個人是多麼苦澀。
我告訴自己,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輩子我要爲她守身如玉。
可是傅臨寒漸漸長大了, 初中就有女生給他送情書。
怎麼可以, 他是小公舉的!
我怒髮衝冠, 再次佔據了傅臨寒的身體。
化作小魔王, 把送情書的女孩嚇哭了。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
我扮演陰翳小魔王的角色越來越得心應手。
只要能趕走那些飛蛾撲火的鶯鶯燕燕,我纔不在乎形象!
我已經做好了讓主人格陪我孤獨終老的打算。
卻不想多年後,竟然在某個酒店聽到熟悉的鋼琴曲。
那是傅臨寒小時候自己編的曲子, 只有小公舉會彈。
我激動地循聲而去, 找到了她。
就像找到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我甚至藏了私心, 不想讓另一個傅臨寒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當我拉着她見父母, 想迎娶她時,卻遭遇家裏反對。
她被媽媽趕走,她失魂落魄地問我:
「你能永遠佔據這具身體嗎?
「明明做不到, 爲什麼要招惹我?
「等到另一個你甦醒, 要我怎麼面對他的羞辱?
「求求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對不起, 是我太自私了。
我明知道,只要我讓主人格知道她是誰, 就沒有人會反對我們結婚,可我自私自利,只想獨佔她, 始終不肯透露。
我像個小偷, 內心污穢不堪。
可是我怕啊。
她倆青梅竹馬, 從小定了娃娃親。
而我,不過是那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萬一主人格知道她的存在,兩人破鏡重圓, 那我怎麼辦?
我不能再瞞下去了,她要出國了。
小公舉臨走前給傅臨寒發的那幾首曲子。
終於讓傅臨寒和我一樣發瘋了。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我依舊是那個躲在角落裏的窺探者。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想起我:
「你, 能讓他出現一下嗎?」
「除非你嫁給我。」
「行。」
她說行的那一刻,我瘋了!
原來,我也有美好的明天!
(正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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