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歲,我嫁人了

「33 歲,我打算嫁人了。」
江亦冷笑了一聲:「好啊,你說的。」
三個月後他在婦產科遇見了我,江亦嘲諷地笑了:「白楚楚,你打的這個算盤?」
可我身後出現了一個俊美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我。
江亦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戴着戒指的手:「33 歲,我嫁人了。」

-1-
一番雲雨後,我強忍着身體的痠痛起身,坐在牀邊穿衣服。
江亦半靠在牀頭,正打算來一支事後煙。
我淡淡地開口,可手指卻因爲緊張地抓着牀單而有些蒼白。
「33 歲Ṱů₀,我打算嫁人了。」
江亦抽菸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嗤笑了一聲,聲音慵懶沙啞:「什麼意思?想讓我娶你?」
臥室的玻璃上反射出江亦的身影,甚至他臉上的嘲諷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見我沒說話,江亦嘴角掛着嘲諷的笑:「白楚楚,你知道的,我的結婚對象不可能是你這樣出身的人。」
心裏原本的一絲希望沉入谷底,只剩釋然,過了許久我開口:「嗯,祝我幸福吧!」
江亦很快明白我的意思,滿不在乎地開口:「好啊,你說的。」
江亦掀開被子向衛生間走去,隨着Ṫúₓ一陣巨大的關門聲,我徹底和江亦隔絕在兩個空間。
我撿起地上的帆布包,走到衣櫃裏將放在這裏的幾件換洗衣物拿走。
江亦送我的衣服首飾都在衣櫃裏,我沒有拿,這不屬於我。
江亦這些年給我的錢已經足夠我衣食無憂了,算是我的青春補償吧。
江亦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屋子裏寂靜無比,地上凌亂的衣服只剩下他自己的,似乎沒有女人來過一樣。
可江亦一點也不在乎,白楚楚之前也鬧過脾氣,可哪次都沒超過三天就又跑回來了。
所以,江亦一點也不擔心,白楚楚根本離不開他。
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白楚楚,可白楚楚愛他愛得要死,這點他很清楚。
第二天,我給公司遞交了辭呈,而後訂了去三亞的機票。
沒有什麼是一次度假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能那就兩次。
到三亞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我訂了一個民宿。
民宿Ṫū́⁰帶一個游泳池,以前江亦帶我來過這樣的私人泳池。
可他的朋友不喜歡我,我每次都自己一個人坐在泳池邊喝飲料。
可這次不會了,我穿着剛在路邊的店買的比基尼下了水。
我小時候學過游泳,雖然遊得不好,但勉強淹不死自己。
遊着遊着,我發現泳池一側有個小開口,開口另一邊似乎有一個更大的泳池,而且那邊還傳來淡淡的檸檬味。
我頓時喜上心頭,這民宿還有隱藏驚喜等我開啓。
我跨過小開口,到達對面,難怪這邊有檸檬味,泳池旁邊的小花壇裏種着一棵檸檬樹。
新鮮的檸檬散發着淡淡的味道,很好聞。
我遊了兩下,發現泳衣帶子有點勒。
這泳衣是我這些年穿過的最大膽的一件了,拋開重點部位被蓋住,別的地方都是黑色的帶子。
顯得我嫩白的皮膚更加白皙,我站起身調整着肩帶,可一時間調整不好。
想着我便想脫下來重新穿,可剛把上衣脫下來,我就聽見身ţű̂⁻後傳來一陣喑啞的聲音:「美女,你跑到我家脫衣服?」
我被身後的聲音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條件反射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
我雖然抱着自己的胸,可我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大胸妹,胸口的溝壑根本藏不住。
身後的男人看到我的那一刻俊美的面容只是微微一怔,隨後立馬恢復如初,視線緩緩撇向一邊。
「你游到我家了!」
我起身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搞錯了,立馬就離開。」
說完我轉身向來的方向走去,可我還是能感覺到身後男人沉沉的目光。
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不知爲何腦子裏竟然浮現剛纔男人的模樣。
細碎的頭髮、高挺的鼻樑、殷紅的脣、健碩的肌肉,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甩了甩胡思亂想的腦子,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半夜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是江亦。
他似乎喝醉了:「白楚楚,來酒吧接我!」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馬不停蹄地趕去當江亦的保姆,可現在我只有被打擾休息的厭煩。
我不耐煩地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江亦,我們分開了,你該找你現在的女伴。」
說完電話就被我掛斷,轉身繼續睡覺。

-2-
一邊的酒吧,江亦聽着被掛斷的電話臉色一沉。
江亦緊緊握着手機,透露着他此時的氣憤。
可一邊的陳安沒有發現江亦的異常,還看着江亦一臉好奇地詢問:「江哥,白楚楚是不是一會就到了!」
另一個人嘲諷地笑了兩聲:「就江哥這魅力,還用懷疑嗎?」
江亦摟了摟身邊的女人,女人嬌軟地靠在他懷裏。
江亦笑得肆意:「她,我早就玩夠了,我剛纔叫了一個新妹子來接我,今晚換換胃口!」
一羣人笑了起來:「江哥威武!」
我在三亞玩了幾天,回到了老家的城市。
用剩餘的錢,我給自己買了一個小兩居的房子。
從前我一直想開一個甜品店,現在可以實現了。
盤了一個鄰近街道的店面,裝修很快就開始了。
而這段時間我也沒閒着,我在婚介所給自己充了個超級會員。
之前我和江亦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想結婚了,還想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婚介所速度很快,不過兩天我便相親了三次。
第一位是一個小老闆,舉手投足間盡顯他的優越感。
不過三十八歲的年紀,他的頭頂反光反得我睜不開眼睛。
第二位是一個工薪階層的打工人,年紀與我相仿。
相貌平平,可從相親開始他便一直在打聽我的積蓄。
尤其在我說自己有一套房子的時候他眼睛亮了起來,並表示可以立馬結婚。
我笑了笑開口:「我們互相還不瞭解,再考慮考慮吧!」
第三位是一個大學老師,可當我見到這人的時候我愣在了原地。
這人居然是我在三亞碰到的那個男人,從婚介所給的信息裏我知道他叫程靳西,今年三十五歲。
程靳西穿着整潔的黑色西裝,戴着金絲眼鏡,頭髮利落地梳在腦後。
露出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樑。
不得不說他這張臉即使不在相親市場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程靳西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裏閃過一抹驚異:「白小姐?」
看見我點了點頭,程靳西纔在我面前坐下。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尷尬地笑了笑:「程先生,好巧啊!」
程靳西的面容嚴肅,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可我卻發現他的耳尖慢慢紅了起來,我有些疑惑便開口:「程先生,你是熱嗎?」
程靳西輕咳了兩聲,聲音低沉沙啞:「還好。」
我看着程靳西優越的外表,心裏不禁一陣疑惑,相親市場不缺貌美的女性,可長得這麼帥的男人相親我還是頭一次見。
「程先生,你相親多久了?」
程靳西喝了口咖啡,黑漆漆的眸子看向我:「第一次。」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那還挺巧的,我也剛開始相親。」
程靳西的大手放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
我看到了他手腕上露出來的價值不菲的腕錶,這表我在江亦那看到過。
一隻表的價格就夠普通人打工一輩子了。
一個大學老師這麼有錢嗎?我又想我在三亞碰到他時的場面,他說的是他家!
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程靳西淡淡地開口道:「白小姐,你對另一半的要求是什麼?」
「啊?要求是一個普通人,能和我互相照顧過一輩子就很好了。」
程靳西嘴角微微勾起:「白小姐的要求不高。」
我笑着點了點頭,緩解尷尬的氣氛,我沒話找話:「那程先生呢?」
程靳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我開口:「程小姐的外形很符合我的擇偶觀。」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呆愣愣地看着他。

-3-
似乎我的反應很好笑,程靳西的眉毛微不可見地挑了挑。
「白小姐對自己很不自信啊!」
我乾笑了兩聲:「我沒想到程先生這麼直接。」
程靳西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白小姐,我們這個年紀相親不就是奔着結婚去的?我對你很滿意。」
我緊緊地握着咖啡杯,低着頭詢問:「程先生,能看出你的家境很不錯,家裏沒有給你安排結婚對象嗎?」
程靳西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問出這個問題,情緒沒有絲毫起伏地回答:「我父母開明,只要我覺得合適喜歡就好,當然他們希望兒媳婦只要是女的就好。」
這樣的話從他這樣一本正經的人嘴裏說出來,我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嘴角不自覺上揚,氣氛似乎也放鬆了不少:「叔叔阿姨很ţũ⁽有意思。」
「那就說明白小姐對我印象還算不錯了。」
無論從外形還是談吐,程靳西無疑是非常優秀的。
我坦然地點了點頭:「程先生很優秀。」
相親結束,程靳西開車送我回到了住處。
在樓下,我們交換了聯繫方式。
他的頭像是一片純黑,微信名字就是他本人的姓名。
這樣的人,好像有點冷淡……
回到家,我前幾天撿的一隻小奶貓就哼唧哼唧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情大好地摸了摸它柔軟的毛,小貓舒服地翻出了肥嘟嘟的小肚皮。
從前就很喜歡小貓,可江亦貓毛過敏,直到現在這個願望才實現。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手機微信響了,打開便看見程靳西發來的消息。
【到家了。】
我想了半天回覆:【好,謝謝你送我回家。】
對面很快又發來消息:【以後天天都可以送你。】
看到消息我臉上突然泛起燥意,心裏泛起一絲期待。
【好。】
很快我便和程靳西確定了關係,他帶我去見了他的父母。
程媽媽看見我開心得不得了,拉着我的手不撒開。
保養得極好的面龐上滿是慈祥的笑意:「楚楚,這小子不把你帶回來阿姨都以爲他在騙我。」
我笑着:「阿姨,這怪我,應該早點來拜訪您。」
程媽媽露出大大的笑容:「以後有時間多來找阿姨玩,咱倆去逛街,喫好喫的。」
程家氛圍很好,程爸爸雖然話不多,可全程都笑着看我和程媽媽的互動。
程家確實很大,看得出是頂級豪宅。
確定關係的時候程靳西就告訴我了,他家有公司,還是 A 市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
現在公司的大部分事還是程爸爸在管,所以他纔有時間做大學老師。
他說他喜歡老師這個職業,以後接手公司了他也不會放棄這份職業。

-4-
在程家喫過午飯後,天氣不知爲何突然下起了暴雨。
擔心出行安全,程爸爸程媽媽讓我們留下喫晚飯。
相處了一下午,我已經逐漸適應程家的氛圍。
看見做飯阿姨端上來的各種擺盤精緻的菜餚,我沒忍住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照片我才發現,照片裏露出了程靳西正在爲我盛湯的手臂。
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青筋明顯,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鍛鍊的人。
拿着湯碗的手,手指根根分明修長,用一句網上比較火的話來說就是手控黨有福了。
對自己的攝影技術很滿意,我發了自和江亦分開以來的第一條朋友圈。
【聽風來,等雨停。】
配圖,剛纔的照片。
發完後,手機就被我放在一邊。
程靳西將黃澄澄的雞湯放在我面前,聲音帶着一絲愉悅:「這湯是王媽拿藥材熬的,暖身的,多喝點。」
我看着程靳西愣了一下神,我想到了前段時間的一天晚上。
生理期折騰得我半夜被疼醒,我感覺自己隨時會暈倒。
父母都已去世,我在這沒有親戚朋友,最後我只能求助程靳西幫我買點止痛藥。
打電話給程靳西的時候,他很快就接起來了。
聲音沙啞,能聽出來是被我吵醒的。
可他語氣很平靜,沒有一點煩躁:「楚楚,怎麼了?」
此刻我已經疼到不行,聲音控制不住顫抖:「程先生,你能幫我買一盒止痛藥送來嗎?我現在實在是動不了,否則我就點外賣了。」
程靳西語氣驟然急促起來,我能聽到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楚楚,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就到。」
我聲音虛弱地開口:「不是什麼大事,幫我買一盒止痛藥就行。」
程靳西很快就到了,事先我已經告訴他門口的密碼。
所以他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躺在臥室牀上一臉蒼白的我,也許是我太嚇人了。
程靳西平時從容的臉龐,竟然出現了一絲慌亂。
沉穩的語氣裏帶着焦急:「白楚楚,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
說着他一把將我從牀上抱起,見我穿着單薄的睡衣,他連忙用他寬大的外套將我包裹住。
我昏昏沉沉地被程靳西帶到醫院,醫生給我輸了一瓶液,痛感漸漸平息下去。
醫生給出的診斷是生理期前期喫生冷的導致的,最後醫生看了眼我身邊的程靳西才緩緩開口:「夫妻生活和諧,經期痛感也能緩解不少。」
我原本疼得有些蒼白的臉,聽到醫生的話後頓時覺得自己開始發熱。
連忙開口向醫生解釋:「不是,醫生,他……」
我身後的程靳西卻打斷我的話:「好,知道了,謝謝醫生。」

-5-
那天我被程靳西送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熟的,好在程靳西沒有再說什麼。
看着眼前鮮美的雞湯,我心裏頓時暖暖的。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了。
我揚起笑臉,看着程靳西:「程老師真貼心。」
喫過晚飯後,雨小了很多,但是依舊沒有停下來。
程媽媽讓我和程靳西留下來住,我推辭不過看向程靳西。
程靳西卻一臉看戲般的神情看着我,他不說話,他故意的。
程媽媽特意交代家裏的阿姨不用收拾客房,讓我住程靳西的房間。
兩人都已經見過父母,住在一起也很正常。
我沒有多說什麼,可是來到程靳西的房間我突然緊張起來。
程靳西還沒有回來,程爸爸找他處理公司的事情。
我先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番,程媽媽給我送來一件嶄新的睡衣。
這睡衣穿在我身上,有些顧頭不顧腚的感覺。
睡衣是一件兩件套,裏面一件吊帶長裙,外面一件長袖外搭。
可這睡衣對我來說可能尺碼有些小,睡衣堪堪到大腿根。
似乎動作一大就會走光,ṱū́ₕ我扭捏地拽了拽睡裙趕緊躺進了被子裏。
這時我纔有時間看手機,剛纔發的朋友圈已經 99+了。
我好奇地點進去查看,之前發朋友圈也從沒有這麼多人給我點過贊。
點進去我才發現,除了一些以前的同學和同事點贊,剩下的都是江亦那羣朋友的評論。
【握艹,我沒看錯吧,那是不是男人的手?】
【白楚楚不會來真的吧!】
【江哥明早酒醒了不會……】
【江哥現在溫香暖玉在懷,怎麼還會想她?】
【也對也對,江哥想找什麼樣找不到啊!】
【不會是白楚楚的欲擒故縱吧!】
【那她挺有心機的!】
【女人的把戲罷了!哈哈哈哈哈!】
【我等着看白楚楚到時候哭着求江哥!】
【我也挺想看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亂糟糟的評論區一陣厭煩,之前沒把江亦和他的這羣朋友刪掉只是覺得沒必要。
可是我現在覺得他們影響到我的眼睛了,我果斷在朋友圈回覆他們:【謝謝各位關心了,不過要讓你們失望了,我會過得很幸福!】
緊接着我便將這羣人全部拉黑刪除,這羣垃圾早該滾出我的生活了。

-6-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接着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我有些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腳步聲停留在牀前一會後,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很快衛生間的門再次被打開,緊接着牀的另一邊下沉,程靳西身上熟悉的味道傳來。
淡淡的柑橘味,是沐浴露的味道,又混合着程靳西身上特有的味道,很好聞。
我一動不敢動,可程靳西卻慢慢靠了過來。
很快,一隻大手摟住了我的腰。
因爲緊張,我驚呼了出來。
睜開眼我看到了程靳西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就知道你沒睡。」
我瞪着眼睛看向程靳西:「你、你怎麼知道?」
程靳西離我很近,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
「我不相信這樣的夜晚,你能睡得着?」
程靳西嘴角掛着笑意看着我,可我卻覺得他像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把我喫掉。
我能感覺到腰間的大手緊了緊,我聽見程靳西輕聲開口:「可以嗎?」
我低着頭好久沒有回應,腰間的手鬆了鬆,就在他準備撤回去的時候我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可以。」
而後我一陣大力將我壓在身下,洶湧的吻撲面而來。
從前我只知道他的身材很好,可我沒想到手感也這麼棒。
但是也有壞處,勁太大了……
睡衣被他扔在了一邊,被他吻過的每一寸肌膚,都酥酥麻麻的,最後一絲理智也要被衝散了。
臉色白裏透紅,火辣辣的滾燙,一直蔓延到了耳根處。
這一晚,我們兩人瘋得厲害,害怕聲音被聽到,我極力壓制着自己,可程靳西卻好像更加興奮了……

-7-
早上,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我實在太累了窩在被子裏繼續睡覺。
程靳西輕輕下了牀走到陽臺上接起了電話,晨起的聲音帶着慵懶沙啞:「喂?」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陌生的聲音心裏一陣慌張:「你誰?白楚楚呢?」
程靳西擰着眉,有些不耐開口:「她睡覺呢?你是?」
對方很激動:「她在睡覺?你們昨晚?」
程靳西嗤笑了一聲:「我們要結婚了,在一起很奇怪嗎?」
對方激動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冷笑出來:「白楚楚,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用這種低端的伎倆騙我!你以爲我會喫醋嗎?你這樣的女人我揮一揮手一大把……」
程靳西緊皺額頭:「有病就去治,別在這發瘋!」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程靳看着手機裏的號碼沉思了一會才返回臥室。
我還在睡,他將我抱在懷裏,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昨晚折騰太晚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看見時間我立馬坐了起來,躺在我一邊玩着我頭髮的程靳西看到我的動作一驚。
「怎麼了?」
我抓着頭懊悔:「第一次來你家就睡這麼晚,怎麼辦啊?」
程靳西輕笑出來:「沒事,他們不管這個,有時他們也這個點起。
「再說,他們都懂!」
我看到程靳西眼裏的笑意,臉上一紅:「哎呀,你別說了。」
程靳西跟我說了電話的事,我能猜到是江亦打來的。
從前他如果這樣做我會覺得他在意我,可現在我只覺得他幼稚得可笑。
因爲那一晚我和程靳西的關係突飛猛進,他時不時找各種理由留宿在我家。
就連我的小奶貓都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看到程靳西就蹭他的褲腿,搞得我這個主人都有些喫醋。
婚期很快定了下來,婚禮只邀請了一些程家的親朋好友,在一片草地上舉行森式婚禮,是我想象中的婚禮的模樣。
婚禮上,我看着向我一步步走近的男人,似是幸福在跟我招手。
晚上程靳西帶着醉意將我壓倒在牀上,大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真好,你是我的了!」
甜品店如期開業,我做的甜品很受附近大學生的喜愛,在事業小有成就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看着驗孕棒上的兩條槓,顫抖着手給程靳西發去了消息。
【我好像懷孕了。】
過了沒多長時間,那邊就發來消息:【?什麼?】
我有些無奈:【懷孕了!】
驗孕棒的圖片也發了過去,程靳西發了一個黑臉的表情。
我有些不明所以:【你什麼意思?】
【哎,我才過上幸福生活,小傢伙就來跟我搶你了,不爽!】
我看着這幼稚的話語笑了出來:【你幼不幼稚!】
那邊又發來消息:【這樣也好,早點生對你身體恢復也好,老婆我現在就下班,我接你去醫院看看。】
【也不着急~】
【檢查完我放心!】
很快程靳西的車就出現在甜品店前,我交代好店員便離開了。
到了醫院,一路綠燈檢查完了,我懷孕五週了,孩子很健康。
算算日子,這孩子是那晚在程家有的。
醫生跟程靳西交代着注意事項,屋內消毒氣味太大了,我聞着不是很舒服就先拿着包準備出去等他。
可我剛走出門迎面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江亦一臉煩躁地靠在醫院的牆上,看到我後,他眼底亮了起來。
可看到我身後的牌子,他原本欣喜的神情被嘲諷替代。
「白楚楚,你打的這個算盤?」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剛想開口,身後一陣關切的責備聲響起:
「怎麼站在這啊,坐在那等我啊!」
說着程靳西摟住了我的腰,伸手將我的包拿走。
「太瘦了,以後得多喫點。」
江亦看着我和程靳西的互動,眼裏滿是不敢置信,過了許久他顫抖着開口:「他是誰?」
我伸出戴着戒指的手,笑得坦然:「33 歲,我結婚了。」
江亦眼睛緊緊地盯着我戴着戒指的手:「不,不可能,白楚楚,你那麼愛我,你怎麼可能跟別的男人結婚?」
程靳西看着眼前有些瘋癲的男人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大力將我摟在懷裏。
低頭輕聲詢問道:「他是?」
「算是前男友吧!」
我溫溫柔柔地笑着,可是似乎眼前的溫馨場景刺痛了江亦的狗眼。
他大步上前,看着程靳西,語氣裏充滿了惡劣:「你知道你的老婆從前在我面前什麼樣子嗎?她對我百依百順,我們倆可是什麼姿勢……」
「江亦!」
我瞪着眼睛看向江亦,打斷他的話。
我從來沒想到他會如此齷齪,大庭廣衆爲了貶低我,說出這ṭü²樣卑劣不堪的話。
我氣得渾身顫抖,小心翼翼地看向程靳西。

-8-
程靳西幽深的眸子不知想着什麼,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眼神沉沉地看向江亦,開口之前他嘲諷地笑了出來:「看來我老婆之前眼光真挺差的,扒拉到你這麼個人渣!」
江亦雙眼猩紅,上來就伸出拳頭向程靳西招呼過去。
可程靳西似乎早有準備,一把將江亦的拳頭握住,順便給了江亦一拳。
江亦被打得連連後退,眼裏滿是憤怒,彷彿一隻無能狂怒的獅子。
很快我們這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尤其是看到兩個帥氣男人打架,還有人拍起了照片。
程靳西並不想與江亦過多糾纏,他緩緩走近江亦,低頭看着江亦冷笑着:「是男人就要懂得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曾經不珍惜,現在又在這裝什麼深情?」
江亦掙扎着起身:「那你就不介意她的過去嗎,我們在一起八年!」
程靳西看着江亦輕蔑地笑了笑:「我愛她,便能接受她的一切,只有愛得不夠纔會權衡利弊。」
說完程靳西看向周圍人羣,語氣冷淡充滿着壓迫感:「如果我發現網絡上有任何關於今天的視頻,我會讓我的律師起訴到發佈者傾家蕩產。」
也許是程靳西冷着臉真的很嚇人,幾個舉着手機拍攝的人立馬把手機關了。
有的人小聲蛐蛐:「這人好眼熟,好像是程家的程靳西。」
「對對對,我聽我妹說他好像還兼任大學老師。」
「好優秀的人啊,還這麼霸道寵妻,愛了。」
江亦似乎也聽到了,看着程靳西咬牙切齒地開口:「你是程靳西?」
程靳西垂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不遠處的人,眼神裏滿是審視。
雖然沒有說話,可在外人眼裏就是承認。
江亦看着我,眼神裏都是慌張與無措,如果是一個普通男人,他有的是辦法讓他離開白楚楚。
可這個人是程靳西,一個家族勢力和他不相上下的男人。
他沒有底氣了:「楚楚,我知道你是爲了氣我才和他在一起的,我娶你,你回來好不好?」
我擰着眉, 剛想開口,這時從不遠處跑來一個小姑娘,跑到江亦身邊想要扶起他。
江亦卻將人一把甩開,小姑娘原本臉色就蒼白, 被甩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整個人似乎要碎了一樣。
小姑娘捂着肚子祈求地看向江亦:「江亦, 我肚子疼,好疼好疼……」
下一秒,小姑娘的白色裙子被鮮血染紅。
幾個保安將江亦控制起來, 小姑娘被送去了急救。Ŧű̂ₛ
我臨走的時候,江亦抓住我的衣角, 眼角溼潤地開口:「楚楚, 我錯了,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從他手裏扯開了自己的衣角, 看着他眼神平靜地開口道:「江亦, 我們結束了,珍惜眼前人吧!」
從醫院出來,程靳西小心地扶着我,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 終於在坐上車的時候我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後悔了?」
程靳西茫然地看向我:「後悔什麼?」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顫抖, 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後悔和我在一起。」
程靳西看着我突然慌張了起來:「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有不舒服, 回答我的問題。」
「我爲什麼要後悔啊!」
「後悔我沒有告訴你我之前的事,讓你矇在鼓裏就和我結婚了。」
程靳西似乎是無奈地笑了, 大手幫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聲音低沉喑啞帶着戲謔:「白小姐,你覺得我要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還用問嗎?」
「你……」
「你和江亦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我疑惑地看向程靳西:「你怎麼知道的?江亦的社交圈和你好像不在一個圈子裏。」
程靳西寵溺地颳了刮我的鼻子:「圈子就那麼大, 有些事不用特意去問也會知道。」
「那你還?」
「要我說在你圍着江亦轉的時候我就看上你了,你會怎麼想?」
「啊???」
我被程靳西的發言驚呆了,瞪着大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程靳西慢慢靠近我, 用他的額頭輕輕靠在我的額頭上。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我聽見他輕輕地開口:「我早就喜歡你了。」

-9-
後來我才知道,江亦那天在醫院碰到我是因爲他帶着新女友去打胎。
那天他推的那一把, 直接將人送去了 ICU,據說剛打完胎身體很脆弱,而江亦那一把還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因爲那天喫瓜羣衆太多, 這件事很快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江家爲了減少輿論對江家的負面影響,沒過多久江亦就被送到了國外的公司歷練,沒有三年五載是回不來了。
江亦走的那天給我打來了一通電話,因爲是陌生號碼, 我毫無防備地接了起來。
過了許久, 電話那邊都沒有聲音。
我正準備大罵對方神經病的時候, 傳來了江亦嘶啞的聲音。
「楚楚, 如果那時候我說我娶你,現在和你在一起的就是我了。」
「江亦,即使我們結婚了, 也走不到最後。我現在才發現我不愛你,迷戀和愛是不一樣的。」
「楚楚?」
「祝你一路平安,我們永不相見!」
掛斷電話,我看見程靳西爲我忙碌地準備孕婦餐。
我走到他身後, 抱住了他緊實的腰身,呢喃道:「程靳西,招惹我了可就是一輩子。」
程靳西輕笑出聲:「求之不得。」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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