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娛樂圈當紅小花,卻因爲整容飽受爭議。
被罵上熱一的時候,影帝突然發博:
「她八歲就長這樣了,整個屁啊整。」
「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我不清楚你清楚?」
「有些噴子再亂造謠,頭給你擰掉!」
-1-
我是娛樂圈當紅小花,因爲連着出演了好幾個討喜的角色而人氣飆升。
公司看中了我的商業價值,連夜給我安排了一撥時尚資源。
於是我又憑藉着一張美豔高級的臉和搭配得宜的妝造在紅毯上大殺四方。
生圖一出,直接刷屏某博文娛榜。
好大一批人狂吹神顏。
我的藝人影響力指數以驚人的速度日漸上漲。
經紀人笑得合不攏嘴,我行程跑得停不下腿。
但我最近有點煩惱。
因爲我中學時剛拔完智齒的舊照被人上傳到了網上。
因爲拍攝角度,照片上的我包子臉,腫眼泡,看上去跟現在相去甚遠。
緊隨而來的是一大撥我都不知道是誰的醜照。
眉眼間跟我有幾分相似,就全都被安上了我的名字。
於是關於我整容的話題被迅速炒了起來。
「我就說她好看得有點過頭了吧?合着是人造的啊!」
「紅毯那次我就感覺她的臉很僵硬,果然滿臉都是科技。」
「衝着顏值粉的,誰知道整容前後……可以說是詐騙的程度。」
「醉了,又是整容怪,快滾!」
輿論發酵最猛的時候,我正在影棚拍攝新的時尚雜誌封面。
同行的藝人宋茵補妝期間刷了刷手機,就朝我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還陰陽怪氣地來了句:「科技發達就是好啊,原裝的比不過人造的。」
她一直想做封面人物,但因爲我的熱度飆升,她就被雜誌方安排在了插頁。
對我有不滿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並不是很在意,閉着眼睛假裝沒聽見。
誰知道沒一會兒,我的助理忽然着急忙慌地跑過來,滿臉寫着緊張:
「舒……舒言姐,不好了,你快看微博!」
我心裏一驚。
最近的輿論無非就是噴我整容,我們都很清楚。
她這反應,難道還有什麼……更壞的事?
我忐忑不安地打開手機。
-2-
我想過我會被噴,也想過我會掉粉。
但我是真的沒想到,我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竹馬影帝居然因爲我 ,上微博跟噴子親切互動了。
八分鐘前,晏逢周發了一條微博:
「她八歲就長這樣了,整個屁啊整。」
雖未直接言明,但看看最近的熱搜,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她」指的是誰。
粉絲對此大跌眼鏡。
「哥,你咋知道的?」
「哥,你大半年發次博,居然還是爲了別人,我哭了,我真的哭了。」
「不是本人對嗎?助理誤觸了對嗎?」
……
不管網友什麼反應,晏逢周對各種評論都置之不理。
但有一種評論除外。
「說得好像自己很清楚一樣,其實就是整容姐高價請來的洗地機,呵呵。」
這種聲音出現的時候,晏逢周彷彿打了雞血,瞬間化身高階鍵盤俠,對着此類評論就是一頓突突。
「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我不清楚你清楚?」
「嘴巴跟抹了開塞露似的,張口就來是吧?」
「有些噴子再亂造謠,頭給你擰掉!」
戰鬥力之強,十年前的網絡扣字俠都要自愧不如。
我目瞪口呆地刷着評論。
#晏逢周 方舒言#的雙人詞條已經緊緊地霸榜熱一,隱約有要爆的趨勢。
化妝師也開啓了喫瓜模式,手上動作變成了一幀一幀的。
一旁的宋茵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糾結又複雜。
擺弄機器的攝影師正在跟打光師竊竊私語。
主編邊刷手機邊繃着五官,表情宛如便祕。
還是我的助理小心翼翼地低聲說了句:「舒言姐,晏老師是不是會掉粉啊……」
我才猛然驚醒。
意識到這一切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後,我趕緊給晏逢周打去了奪命連環 call。
公衆視野內,我倆現在連合作伙伴都算不上。
他這樣幫我說話,大家會怎麼想?
電話剛接通,聽筒內就傳來了頻率極高的噠噠噠的打字聲。
一聽就是正在用鍵盤瘋狂戰鬥。
他的語氣也十分忙碌:「怎麼了?有事快說,我忙着呢。」
我忍住想隔着屏幕揍他的衝動:「你是不是切錯號了?」
「嗯?」
那頭的打字聲停了停。
我深呼吸一口氣。
果然如我所料,這人是切錯了號。
簡直太……
教育的話我還沒說出口,下一秒,晏逢周那正在戰鬥狀態的聲音又很快傳來:
「沒有啊。」他冷哼一聲,「我就是要用大號,懟死小黑子,呵呵。」
……
血壓上升之際,身邊的助理忽然哆嗦着將手機遞到我面前。
我偏過頭瞟了一眼,纔看見我和晏逢周原本的詞條不知什麼時候被頂下去了。
榜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熱搜:
#晏逢周 方舒言 同居#
後面還緊跟着一個大大的「爆」字。
我虎軀一震。
-3-
熱搜點進去是一個營銷號。
配圖是我和晏逢周好幾次分別進入同一個小區的照片。
以及我和晏逢周爲數不多的自拍對比圖。
背景完全重合。
緊隨其後的照片是晏逢周在家的直播截圖。
一件搭在沙發角落裏的不起眼衣服被圈了出來。
衣服和同期我的機場私服直拍完美撞款,卻從來不見晏逢周穿過。
由此推斷,我和晏逢周在同居。
評論區一片狼藉。
「不是,這倆人啥時候好上的啊?同過框嗎?沒印象啊?」
「這女的有點東西的,剛剛小火就曝出和影帝的緋聞,熱度不知道要翻幾倍。」
「窩趣!樓上一語點醒夢中人!」
「仔細一想,我家老晏一直都很文明謙遜,什麼時候用那種口氣說過話?今天的微博該不會就是方舒言偷拿老晏手機發的吧……【汗顏】【汗顏】」
「是誒!我今天就感覺晏哥像是被奪舍了一樣,但如果是整容姐偷拿就說得過去了!」
「服了這姐,澄清都不敢拿自己的號嗎?還故意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婊不婊啊?」
「晏逢周你醒醒啊!你是瞎了嗎?咱換個嫂子好嗎?你這樣我會脫粉的……」
「心機整容女滾出娛樂圈啊!」
……
我正翻看着評論,手裏的電話突然傳出一聲怒罵:
「靠!這幫鍵盤俠!是不是有病啊?」
晏逢周也看到了新的熱搜。
他似乎頗爲不平地想要繼續戰鬥,大腦飛速運轉中的我連忙提高了音量阻止他:
「晏逢周,你給我清醒一點!」
「現在立馬去把你帶髒字的微博都刪乾淨,立刻!馬上!」
我的語氣是平時很少見的嚴厲。
晏逢周顯然成功被我唬住了。
好半天才低低地咕噥了一句:「……噢。」
掛斷電話後,我趕緊飛速結束了拍攝,去和我的經紀人陶姐匯合。
事態會發展成這樣,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鋪天蓋地的惡評和黑稿像一座大山,一瞬間把我壓得死死的。
陶姐很擔心我的狀態,一見面就拿走了我的手機:「手機就先別看了,我替你保管。」
但我其實還好。
進娛樂圈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在這個圈裏混,怎麼可能不受點黑。
陶姐一邊發佈公關安排,一邊寬慰我:「別擔心,已經在控制惡評了。」
「晏逢周的經紀人我也打過招呼了,會看好他。」
她又話鋒一轉,「不過,你們真在同居?」
我弱弱地解釋:
「因爲他媽讓我近距離監督他……」
這話完全真實。
周阿姨太熱情了,我根本沒辦法拒絕。
但我住進去的時候,其實也挺饞晏逢周那套大別墅。
空中花園、露天泳池……
啊,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陶姐恨鐵不成鋼地看我一眼:
「你們現在都是公衆人物,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十個狗仔都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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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之前晏逢周跟我吹噓,說他家小區安保特別特別好。
保證狗仔的一片衣服角都進不去。
……看來也不完全安全。
一整個下午,兩個團隊都在合力公關輿情。
但晏逢周還是一夜之間掉粉百萬。
我比他好點,因爲我粉絲本來也不是很多。
兩位經紀人急得團團轉。
陶姐撐着下顎:「沒辦法了,現在你的路人緣已經岌岌可危。」
「只能試試上綜藝挽救一波路人緣了。」
-4-
我和晏逢周被扔去參加了一檔直播戀綜。
臨行前,陶姐千叮嚀萬囑咐:
「這是唯一的洗白機會,而且是直播,說服力會更大,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鄭重點頭:「姐,你放心,我跟晏逢週一定好好幹!」
因爲滿天飛的黑稿,在戀綜開始之前,我就已經是彈幕討論度最高的藝人了。
比晏逢周還高。
當然,全都是罵我的。
說我爲了炒作無所不用其極,爲了熱度臉都不要了云云。
看着飆升的討論數據,我在心裏默默感嘆,原來黑紅真的也是一種紅。
除了我和晏逢周,還有幾個咖位較高的嘉賓。
其中最突出的是演員程語甜。
她是典型的清純小白花,粉絲數量十分可觀。
當我和程語甜同框出現在一個屏幕裏的時候,對比尤爲強烈。
「救命,整容怪和我家純天然甜寶站在一起,真的好像一個老妖婆。」
「笑死我了,她也太用力過猛了吧,整得那麼誇張,哈哈哈哈。」
「也不能這麼說吧,方舒言只是風格更明豔一些……」
「前面的是不是斷網了?還幫心機姐說話?」
……
對此一無所知的我們則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的環節。
說是自我介紹,但其實嘉賓都是圈內人,走個過場而已。
有兩個小糊咖努力跟晏逢周搭話,似乎是想加深彼此之前的好感。
結果晏逢周宛如聾啞人,只對他們微笑點頭,多數時候都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他坐在我的對面,直勾勾的眼神太過突兀。
我暗自着急,一邊給晏逢周小幅度地比口型讓他注意人設,一邊拼命使了好幾個眼色。
他全數接收,但並不作爲。
我作勢要打他的時候,他忽然從兜裏掏出手機,飛快地打字。
然後我的手機就震了震。
解鎖一看,晏逢周發來消息:
「我的人設就是喜歡你,我覺得我很到位啊。」
「還是說你想更進一步?」
「那我直接過來抱抱你怎麼樣?」
什麼玩意兒!
我趕緊熄屏,捏緊拳頭,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卻只笑盈盈看着我,盯得我臉有些燙。
觀衆愣了。
「什麼情況,剛剛晏哥是給整容姐發微信了嗎?」
「看樣子好像是的,而且爲什麼整容姐看完消息之後臉就一直有點紅……」
「窩趣!這是什麼小情趣啊,大庭廣衆面對面發微信調情?」
「攝像機過去一點啊!我要看晏哥發了啥!」
「呵,小情侶的把戲罷了,and 晏哥的眼神真的很寵,誰懂?我好像有一點嗑到了ヽ(✿゚▽゚)ノ……」
「……前面的嗑 CP 嗑瘋了吧?」
主持人笑:「看來我們的嘉賓都很熱情呢。」
-5-
簡單地打過招呼後,需要進行第一輪的嘉賓分組。
節目組把男女嘉賓分別帶到了不同的房間裏,女嘉賓需要在商品房裏挑選一件禮物,匿名送出,最後和挑中自己ťṻ¹禮物的男嘉賓配對。
我和晏逢周在分開的時候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
尤其是我。
本以爲是常規的自由選擇,我和晏逢周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配對。
誰知道節目組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我們沒能分到一組,之前的計劃豈不是全都被打亂了!
一些眼尖的觀衆看見了我們對視的那一眼,開始發瘋。
「就分開一小下下,怎麼還要依依不捨地深情對視啊!」
「一定是整容姐主動的吧?是吧是吧?」
「屁,晏影帝更主動,方舒言進去的時候晏影帝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好吧。」
「純路人,這就是小情侶嗎?眼神真的拉絲了,救命。」
……
琳琅滿目的商品房裏,我有些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程語甜笑着朝我走過來:「舒言,你準備選什麼呀?」
我心亂不已,緊張地在一衆物品裏挑選着:
「呃……我也不知道,我看看吧。」
什麼東西能讓晏逢周認出我呢?
糾結了很久,眼看時間快到了,我只能不太自信地拿起了一盒創可貼,又在包裝盒上貼了一張小兔子的貼紙。
小時候有小男生欺負我,晏逢周就跟他打架,結果把臉都打花了。
我給了他小兔子花紋的創可貼。
他嘴上嫌棄款式幼稚,其實我看見他偷偷把創可貼塞進了最裏面的口袋。
不知道……他還記得嗎?
程語甜拿的是一個精緻的胸針,並皺着眉看了我一眼:「送這個……真的會有人選嗎?」
我撓撓頭:「不知道呢。」
五件禮物擺在桌子上,有胸針、有手錶……
我的創可貼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正如程語甜所問,不太像有人會選的樣子。
誰知道偏偏被第一個看上了。
男演員蕭瀾率先湊上前去,直接拿起我的創可貼:「咦,這個小兔子還挺可愛的。」
主持人微笑:「是希望選中這個作爲你的心儀禮物嗎?」
蕭瀾點點頭:「嗯,我……」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晏逢周突然走過去:「我想選這個。」
主持人一愣。
蕭瀾也一愣:「是我先看到的吧……」
晏逢周垂眸看了創可貼一眼,語氣肯定:
「我看到的不會比你晚。」
「規則也沒有說誰搶到就是誰的吧。」
見主持人有些不敢說話,他主動道:
「既然我們都喜歡這個,不如公平競爭吧。」
-6-
屋內的氛圍一時有些劍拔弩張。
我倒是鬆了一口氣。
晏逢周應該是認出我了。
這個沒良心的,還不算太沒良心。
彈幕:「我去!這麼神?晏老師這麼想要那盒創可貼,他知道是整容姐送的?」
「你們傻啊,肯定是劇本啊,綜藝都是有劇本的啊!」
「我覺得不是誒,剛剛選禮物的時候方舒言真的有點緊張,一直猶豫,到最後才選的。」
「我靠,那爲什麼他知道創可貼是她啊?爲什麼爲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倆是真愛?╰(*°▽°*)╯」
……
眼看着晏逢周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並且似乎已經做好了競爭的準備,蕭瀾主動放下了創可貼。
「競爭還是算了吧,我再看看別的。」
晏逢周則拿起創可貼,寶貝似的圈在懷裏,轉身看向我。
眼神中有隱隱的得意。
我甚至品味出了一絲求表揚的意味。
攝像角落裏,程語甜俏麗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完成分組後,嘉賓們要開始第一輪的任務。
每組配對情侶單開一個直播間,自由整活吸引觀衆投票,按照兩小時內直播間人氣值排序決定第一次約會的地點。
我和晏逢周被帶到了直播的房間裏,面面相覷。
在直播間整活吸引流量這種事,我沒幹過。
晏逢周更沒幹過。
工作人員見我們有些不知所措,主動引導:「兩位可以試試展示自己的才藝哦。」
他看向我:「舒言唱歌怎麼樣?」
我認真回答:「唱歌嗎?不跑調的時候,我覺得我唱得還不錯的。」
「尤其是我腦海裏自動唱歌的時候,如果能讓你們聽到就好了。」
彈幕:「不瞞你們說,我洗澡的時候,唱歌實力也可與歌王爭霸。」
「哈哈哈哈哈靠,有被真實到,方舒言好像在演我,笑瘋了。」
「Ṱũ̂ₓ整容姐怎麼啥都不會啊,唱歌很難聽還當什麼明星,無語死。」
「可是人家本來就只是演員,而且她會跳舞啊,她一直是舞蹈學院的第一好嗎?」
「誰想看整容姐跳舞啊,辣眼睛,我剛從隔壁甜甜的直播間過來,真正的美女跳舞!強烈推薦!」
「ok,聽勸,走了走了,去看美女。」
……
這次實時彈幕在大屏幕上滾動着。
我看得很清楚。
眼看着直播間的人數直線下跌,我很清楚自己是留不住人的,
於是趕緊把晏逢周推出來:
「你不是會寫毛筆字嘛,快給大家寫一個。」
衆所周知,晏逢周的書法是一絕。
之前受邀在晚會上現場題字,他本人優越的外形和寫字時筆走龍蛇的瀟灑動作直接出圈。
網友紛紛喊話不夠看。
他猶豫了一下:「但這樣直播間會很安靜……」
我拍拍胸脯:「你安心表演,我跟大家嘮。」
彈幕:「窩趣!晏哥終於又要開始寫字了嗎?上次那兩分鐘的視頻我都快看包漿了嗚嗚嗚。」
「短暫地原諒一下整容姐,看完老晏寫字我就溜。」
看着直播間的人數終於不再下跌,我心裏鬆了一口氣。
安心坐到攝像頭旁邊看彈幕,跟大家實時互動,營造氣氛。
-7-
因爲需要把主鏡頭留給晏逢周,我懟臉攝像頭找了好半天的角度。
彈幕開始狂彈:「窩趣……這姐懟臉鏡頭美到我了,好嫩好美,救命!」
「不懂就問,整容可以把皮膚整得這麼好嗎?」
「這個鏡頭這麼高清,爲什麼她臉上根本看不到毛孔┌(。Д。)┐?用的什麼粉底液啊,求推薦!」
我一個嘴順:「啊?粉底液嗎?這個廣告商沒給錢,不能說。」
彈幕:「有點想笑怎麼回事……」
「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有彩妝代言,不能亂打廣告哈哈哈哈。」
「笑得想死,方姐:不給我代言我是不會幫你們打廣告的哼 o( ̄ヘ ̄o#)。」
「那頭髮爲啥這麼多?用的洗髮水可以說嗎?」
我瞅見提問,伸手去拆頭頂的假髮片給大家看:「頭髮多是因爲我帶了假髮片啊,做妝造的時候髮型師弄的,說這樣會看起來蓬鬆一點……」
彈幕:「??我看到了什麼?這是可以說的嗎?Σ( ° △ °|||)︴」
「她真的把假髮片摘下來了,哈哈哈哈哈我靠,我要笑厥過去了。」
「不是,姐,你這樣造型師真的不會砍死你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假髮片放到一邊:「他想砍死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沒事的。」
彈幕又開始刷屏哈哈哈。
「方姐造型師:我真的栓 Q。」
「造型師:有你是我的福氣。」
「爲什麼方姐直播這麼搞笑,笑得我六舅飛檐走壁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但其中也混雜了幾句不合時宜的:
「化妝一定化了很久吧?臉還是整過的,你一定很自卑吧?」
不僅充滿惡意,還發了很多次,想不看見都難。
我皺起眉:「化妝是工作需要,我工作時間不努力營業保持精緻,甲方爸爸不願意籤我了你養我嗎?」
「自卑什麼自卑,我是女明星好不好?我自信放光芒得很。」
「還有整容什麼的,我真沒整,我只是那段時間拔了智齒,不信你們看。」
我開始對着鏡頭在自己臉上使勁地扯來擰去,試圖證明自己臉上沒有假體。
看起來像在做鬼臉。
彈幕:「哈哈哈哈,方姐真的好會懟人啊,私下性格怎麼這麼搞笑,有點想轉粉了怎麼回事?」
「姐,別這麼狠,我兩歲的妹妹剛剛路過都被嚇哭了。」
「這個動作……真整過的做不出來的,我信方姐。」
「你們都去微博看,上面有方姐小時候的照片,還有她以前的同學出來作的證,真的是從小就長這樣,純天然大美女。」
「頂頂,我去看了,人家就是從小美到大啊,整容到底是哪個腦殘傳的謠言。」
之前團隊就已經放出了我小時候和中學時的照片作對比,但無奈網友根本不買賬。
當他們認定我有罪的時候,無論我說什麼都只會被當作狡辯。
見現下終於有人願意相信,我激動不已:
「對對對,你們去看看嘛,保證原圖無 P 的。那些醜照也只有穿校服的是我,其他根本不是我,我要是騙人我原地胖十斤!」
彈幕:「哈哈哈,方姐純純搞笑女,我也不信她有什麼心機,之前的微博就是老晏自己發的吧,被方姐同化了,笑死。」
「方姐就是耿直大美女一個好嘛!那些小黑子一邊兒去,真晦氣。」
「舒言姐姐明豔率真大美女,我愛了,誰再瞎造謠我跟誰急!」
眼看着直播間的人氣噌噌噌地漲,我樂得合不攏嘴。
與此同時,晏逢周的字也寫好了。
他舉起宣紙,從容對着鏡頭展示: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一手好字,力透紙背,行雲流水。
真若遊雲驚龍,豐筋多力。
彈幕:「這話是寫給方姐的吧,老晏想讓方姐不要在意惡評,放寬心態,你品,你細品。」
「啊?可惡啊,不是看才藝表演嗎?我爲什麼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糧?」
「晏哥一直在看着方舒言笑欸,難道這就是『我的眼裏只有你』?我哭了,我真的哭了。」
「人氣影帝 VS 上升期小花,她在鬧,他在笑,誰嗑到了?我嗑到了!」
不用看彈幕,我也能感覺到。
這幅字是他要送給我的。
但面對晏逢周笑盈盈的眼睛,我卻一時有些恍惚。
這究竟是爲了配合洗白演的,還是真心的?
-8-
直播間的氛圍漸漸好起來。
我本來還計劃着要是人氣太低,就讓晏逢周出賣一撥色相。
結果我跟網友嘮着嘮着,越嘮越嗨了。
一大撥人幫我們去其他直播間打廣告,讓他們來這裏看搞笑直播解壓。
有網友問晏逢周:「晏老師,之前發微博懟噴子的時候是本人嗎?」
晏逢周端着小板凳坐在一邊,本想裝死,但彈幕一直刷屏,他糾結了半天才承認:
「是本人,但你們不要去外面瞎說啊,我平時是可有禮貌一人,主要是小黑子太過分,給我氣暈了。」
彈幕:「笑死我了,晏影帝:好擔心自己人設崩了,但是我非得要爲了舒言出口惡氣!」
「晏哥內心:人設崩了?無所謂。有人罵舒言?給勞資死!」
「震驚!是什麼讓從來都謙遜有禮的影帝口吐芬芳!是有人欺負舒言!」
「話題預定:晏逢周爲愛化身鍵盤俠,小黑子看了自愧不如。」
「只有我的關注點在晏影帝和方姐真的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嗎?麻鴨,好配!」
……
兩小時結束,我和晏逢周以斷層式人氣獲得了第一。
也成功解鎖了最豪華的約會地點。
直播結束的時候,彈幕還在狂刷,紛紛表示沒看夠,跪求多播一會兒。
工作人員直接微笑着關斷了個人直播間,任憑網友哀嚎一片。
簡單宣佈了結果,我們被帶到了約會地點。
看起來有點像簡易版的總統套房。
我瞳孔地震。
豪華是真豪華,但這是不是有點太豪華了?
除了氛圍感 UP 的各種裝飾和餐點,居然還有一張鋪滿玫瑰花瓣的牀。
彈幕:「笑死了,晏哥看到牀之後,眼睛瞬間發光,biu~地一下就亮了。」
「我的眼睛也在發光!」
「啊!芥末刺激的嗎?節目組是懂我的!直接給我大 do 特 do!嘶哈嘶哈!」
「前面的姐妹快把苦茶子撿起來啊,黨和國家都看着呢!」
「我不管!我要看!(發瘋)(嘶吼)(陰暗地爬行)」
……
因爲是單獨約會,所以這個環節沒有工作人員。
只有我和晏逢周兩個人,在佈滿攝像頭的房間裏獨處。
晏逢周長腿一邁,往沙發上一坐,自然得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還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朝我示意。
雖然我拍過一些戀愛戲,但要完全自由發揮演出,還是有些難度的。
我只能跟着晏逢周坐下,微笑着沒話找話:「嗯……咱們乾點什麼?」
彈幕:「嘿嘿……當然是乾點該乾的事情啦……」
「幹什麼不用我說了吧?晏逢周你小子說說你想幹什麼?嗯?」
「當然要幹那個啊!幹啊!啊!」
「sorry,我又想笑了,單獨約會時的方姐:小心翼翼,不知所措。一起直播時的方姐:滔滔不絕,語驚四座。」
「晏哥更搞笑,對別人:莫挨勞資。對舒言:嚶……多看一眼,再看一眼嘛ヾ(≧▽≦*)o……」
……
晏逢周歪頭:「聊聊天?」
我靈光一閃。
「好呀。」
我看向晏逢周:
「你今天選禮物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不是沒話找話。
是我真心實意地想知道,他是不是認出我了。
他笑笑,從懷裏摸出那盒創可貼:「你說這個?」
我點點頭。
他把創可貼上的小兔子貼紙撕下來,貼在自己心口處捂了捂。
「小兔子,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只有你會挑這麼幼稚的款式。」
我瞬間想抽他。
他接着說:「但是,還……挺可愛的。」
於是我按住了自己準備抽他的手。
他又微微仰起頭,像是陷入了回憶。
「其實從十歲那年,我的抽屜裏就藏滿了小兔子創可貼。」
「每一次受傷,我都會自己去買一個。」
我鬼使神差地問:「爲什麼?」
他看向我:
「因爲當時你給我的就是這個。」
星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屋內,月色襯得他眼眸清亮,似有繁星。
他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句卻有種莫名的力量:
「你的小兔子,是我的祕密。」
-9-
那天晚上,直播炸了。
千萬網友在線發瘋,想聽小兔子的故事是怎麼回事。
但我和晏逢周看不見彈幕,自然也沒辦法搭理他們。
一直到第二天大家在公共區相遇,程語甜笑着湊上來:「小晏,聽說昨天你們的直播間很火爆呢。」
晏逢周微微頷首:「多謝關心。」
程語甜顯然沒想到晏逢周的態度如此敷衍,愣了一下:
「節目組說今天可以重新選擇配對對象,你有什麼想法嗎?」
晏逢周腳步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
「沒有。」
「我只想跟方舒言在一起。」
正在一旁裝死的我突然感覺有點熱。
這話怎麼怎麼,聽着怪怪的呢!
程語甜喫了癟,又偏頭看了一眼冒紅光的攝像頭,沒再多言。
彈幕:「我家甜甜難得這麼主動!晏勞斯你這麼冷漠真的好嗎?」
「呵呵,我早就說過,晏影帝對別人一直都是:別來沾邊。只有對方舒言:姐姐再膩歪一點~」
「方姐臉紅了!臉紅了!你們快看!」
「嗚嗚嗚,這麼直接的偏愛擱誰誰不臉紅啊,我好想魂穿方姐啊啊啊——」
……
工作人員拿着任務卡過來的時候,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節目組的整活我一向是服氣的。
這次竟然連喫個早飯都要完成任務纔行。
男女嘉賓混坐,用嘴巴傳遞紙牌,全員通過即可享用早飯。
節目組準備的紙牌還比一般的紙牌小一些,以加大難度。
座位安排要求必須一男一女,也就是每個人的左右都是異性。
在聽完規則後,晏逢周始終保持站在原地的動作,久久不肯動彈。
彈幕:「晏哥是不是很怕別人跟舒言親密接觸,滿臉寫着抗拒,笑死我了。」
「晏影帝內心:我的舒言要跟別的野男人玩遊戲?我不!我不同意!」
「我猜晏哥現在正在心裏罵節目組:安排的什麼鬼遊戲?哥真的不想錄了!哥要一個人靜靜!」
……
遊戲開始時,我的左邊是蕭瀾,右邊是晏逢周。
蕭瀾十分努力,穩穩地叼着紙牌,遞到我面前,距離保持得也很合適。
如果不是晏逢周的手一直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揪着我的手,我想我會接過來得更快一點。
我接過紙牌,轉頭。
才發現他正嘴脣緊抿,眉頭緊皺,滿臉嚴肅地看着我。
彈幕:「我要笑出腹肌了,晏勞斯你真的不用這麼緊張,蕭瀾不會把舒言怎麼樣的。」
「這輩子沒見過晏影帝這種表情,好像那個視死如歸的老戰士。」
「他是真的很擔心方姐被別的男人佔便宜,哈哈哈哈哈哈……」
……
我叼着紙牌送到晏逢周嘴邊,用眼神示意他快接。
他眼神動了動,薄脣微微張開。
桌子底下一直揪着我的手突然往前一帶。
我沒有防備,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去。
紙牌順勢掉落。
而晏逢周穩穩地咬住了我的脣。
溫溫軟軟。
我驚恐地看着他,卻發現他的眼神好像有種能溺死人的情愫。
「唔。」
僵持幾秒,他鬆開我,舔了下自己的脣瓣: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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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跟彈幕一起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親了!親了!」
「好甜?什麼好甜?晏哥說舒言姐的嘴脣好甜?這是我可以聽的嗎?」
「有多甜?我沒親過,我不信,除非你們再來一次。」
「我看到了,晏逢周這小子故意的,明明看到牌掉了,就是衝着舒言的嘴巴去的!」
「晏影帝(黑化版):(冷笑)這一次,我要向所有人宣佈,這是我的ƭůₙ女人!」
「我去!這麼勁爆!能不能多親一會兒?晏老師你好歹動一下啊?」
……
我羞赧地捂住自己的嘴脣,用眼神把晏逢周鞭屍了無數遍。
晏逢周卻泰然自若,好像那個說流氓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嘉賓和主持人都驚了,但良好的工作能力讓他們迅速回到狀態。
甚至後面還有一組嘉賓也在傳遞過程中「不小心」親到了。
這段插曲也就在大家的玩笑聲中過去了。
下午的活動時間大家都各自約會,而我雖然時刻謹記任務,但還是不自覺地躲着晏逢周。
他也沒說什麼,就任我結巴敷衍過去了。
一直到晚上,有個圍爐夜話的環節。
把所有的嘉賓聚在一起,聊聊天,談談地。
結果大家都有點不來勁,工作人員才趕緊過來 cue 流程:
「相處了這麼久,大家都來談談對自己配對對象的初印象怎麼樣?」
此話一出,嘉賓們臉紅的臉紅,羞澀的羞澀。
雖然都沒主動開口,但明顯都是有些期待的。
工作人員把話茬首先遞給了晏逢周:「晏老師來談談呢?」
晏逢周勾脣一笑,很是從容:
「對她的初印象啊……」
「就是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
「哭得挺可愛,還不承認自己在哭。」
我瞬間扭頭,惡狠狠瞪過去。
啊!幹嗎揭我老底?
工作人員樂了:「您和舒言是小時候就認識嗎?」
晏逢周點點頭:「是的。」
「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一起長大。」
「兩家還定了娃娃親呢。」
他說話的時候拿捏了強調,故意強調了「青梅竹馬」和「娃娃親」兩個詞。
惹得嘉賓們一陣鬨笑。
彈幕:「給你五分鐘,我要知道你們小時候的故事!」
「嗚嗚嗚嗚,青梅竹馬什麼的最好嗑了,ta 是 ta 最瞭解的人,ta 是 ta 從小就想守護的人……啊,我死了。」
「晏老師,求你收收吧,眼睛都要長在舒言身上了,真的拉絲了啊誰懂!」
「我懂!我懂!晏哥對她真的就是『我看你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晏影帝這麼說的意思是要直接官宣了嗎?是嗎是嗎?娃娃親都說出來了,下一步是直接結婚了對吧?」
……
一直到環節結束,青梅竹馬和娃娃親都是討論度最高的兩個詞。
而我的心裏卻七上八下。
就算是爲洗白而來,但晏逢周在戀綜裏的表現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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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無比,晚上睡覺時間,直播關閉,我爬起來準備到外面溜達幾圈。
卻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個似乎是同樣起夜的人影。
「哎呦。」
我痛呼一聲,藉着夜色,看清人影是晏逢周。
他看清我後有些緊張,摸了摸我撞到的地方:「痛嗎?」
努力壓下心中那抹異樣的情緒,我故作玩笑:「害,沒啥,你小子,不愧是影帝啊。」
他低頭,似乎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
我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咱們不是上綜藝炒 CP 嗎?你小子演得可真像。」
說完,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忽然沉默了。
周圍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等了半天,實在覺得尬得不行,扭頭想跑。
身後的人突然拉住我,語氣悶悶:
「我沒有。」
我被拉到離他很近的地方。
近得我能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但我沒明白他在說什麼:「啊?」
晏逢周垂着腦袋,看起來頗爲惹人憐愛:「我沒有演。」
我愣了。
他繼續低低地嘟囔:「我是真的。」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
晏逢周像是下定很大的決心一般,深呼吸一口氣,握住我的手。
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是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出於我的真心,而非其他。」
「方舒言,你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這下我反應過來了。
但我卻有點不敢相信。
晏逢周見我沒反應,聲音忽然染上點委屈的意味:
「我以爲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除了公司偶爾營業,我從來不發微博。第一次爲了你,發關於別人的微博,Ťŭ̀₉還說了會被經紀人罵死的話,你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掉粉什麼的我一點都不在乎啊,我是個演員,我也沒違法亂紀,我有什麼好洗白的?但是一想到可以跟你一起參加戀綜,我忽然又覺得洗白很有必要。」
「誰知道今天你還差點要跟那個男的親上了țù₈,我真的怕死了,我……」
透過盈盈的月光,我看見他的眼眶似有亮晶晶的東西在翻湧。
過往的記憶碎片瞬間朝我湧來。
小小的晏逢周爲了我打架、少年的晏逢周邊跟我鬥嘴邊把剛買的早飯遞給我……
中學時永遠不翼而飛的情書、我的追求者總會被不知名人士舉報早戀……
其實很多的東西,早早有跡可循。
只是不敢確定,所以刻意逃避。
我抿脣,小聲說:「對不起。」
正在碎碎唸的晏逢周停ŧū₇了停:「啊?」
我埋下腦袋:「如果我們當中有一個人能大膽一點,或許早就在一起了吧。」
他似乎在努力理解我的意思:
「你……說什麼?」
我往他懷裏拱了拱,擋住自己的臉:
「我說,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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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綜收官拍攝的那天,我和晏逢周官宣了戀情。
微博當場就爆了,直播湧入了大批喫瓜羣衆,戀綜的熱度直線上升。
導演對此樂不可支,直接把收官的一半時間都拿來給我們錄情侶綜藝。
我和晏逢週一起坐在直播鏡頭前,隨機抽取網友的問題回答。
彈幕:「同居的事情是真的嗎?什麼時候開始同居的?」
晏逢周:「這可是全國直播,你別害我說些不能播的話啊。」
我羞惱不已,踩了他一腳。
明明就只是家長囑託,這人怎麼說得這麼曖昧不清,讓人浮想聯翩的!
踩完我又趕緊解釋:「大家別誤會,同居只是周阿姨讓我幫她看兒子,看兒子你們懂吧?」
彈幕:「哈哈哈哈哈懂!就是那種很單純的~嗯~~~」
「笑死,晏哥的表情好像在說:我明明是你老公,但是我不敢反駁。」
彈幕繼續問:「那採訪一下晏影帝之前看到網上黑評時的心路歷程是什麼?」
晏逢周眯起眼睛,又切換成一種怨念頗深的模樣:
「對此,我可就很有話說了。」
「我想對廣大網友說,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別亂開炮,把我老婆氣走了你們賠嗎?」
彈幕:「賠不起,賠不起,方姐別走!我替晏哥捶爆小黑子的網線!」
彈幕又問:「小時候的故事!我要聽小時候的故事!晏哥是怎麼喜歡上舒言的,快給我細細道來!」
晏逢周輕ţū́⁴咳一聲,故作高深:
「喜歡她是沒有什麼理由的,或許從第一眼就已經註定,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我見她一次,心動一次,見她一萬次,心動一萬次。」
彈幕:「啊啊啊啊!晏哥爲什麼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舒言姐遲早被你肉麻死!」
……
結束錄製以後,我和晏逢週一起坐上了他的保姆車。
車門關上,他把我按進懷裏。
我掙扎着要爬起來。
他直接更緊地把我摟住,趴在我的頭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動作,想做很久了。」
聽到他的話,我不自覺地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晏逢周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在我脖頸間蹭了蹭。
「終於能把你抱在我懷裏了。」
我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有些害羞,又有些心動。
乖乖任他吸了好一會兒,我覺得有點憋悶,動了動身子。
他卻趁機把我撲在座椅上,飛快地在我脣上啄了一口。
「這個也是。」
我羞惱嗔他:「你就想佔我便宜。」
他壞笑:「親親自己的老婆,怎麼叫佔便宜?」
我:「……」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的本質……
竟然是個流氓!
保姆車一路開,開進了一片落日,一片晚霞裏。
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映在晏逢周的側臉上。
他正在用手機回覆官宣微博下的祝福,察覺到我的目光,又立即轉過來看我。
我笑着把他的臉推過去的時候,忽然想起一句話:
初見乍歡,久處仍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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