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孩子堵奶去看乳腺,醫生卻是被我甩了五年的初戀。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人模狗樣地坐在電腦桌前。
「沈初瓷,堵奶?」
男人陰鷙的眼神盯得我汗毛倒立。
「怎麼,離開我,乳腺都不通了?」
-1-
「衣服撩上去,內衣帶解開。」
乳腺外科診室裏。
談了三年,分手五年的初戀,此時此刻穿着白大褂站在我面前。
帶着藍色薄膜手套,準備給我檢查乳腺。
我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醫生,能不能輕點?」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涼颼颼的。
「以前好像也沒對你重過吧?」
我尷尬的笑了一聲,不敢接他的話茬子。
真不是我矯情,堵奶是真疼。
生下兒子沈鈺後,我總是三天兩頭的堵奶。
餵奶時孩子喝不出來,總是折磨得我疼痛難忍。
孩子受罪,我也受罪。
這才趕緊掛了個號來醫院看。
「生多久了?」
「十五天。」
「堵多久了?」
「前兩天只是輕微有點堵,昨天晚上才嚴重起來的。」
我如實回答。
他一本正經的觸診,可我還是能感覺到薄膜手套下那雙手灼熱的溫度。
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我捂了捂臉,看乳腺遇到前男友,真的好尷尬。
他又坐回電腦前敲敲打打,不一會兒遞給我一張單子,「你這情況得住院處理。」
「拿着檢查單去收費室繳費,然後到一號住院樓九層辦理住院。」
我拿着單子,有些躊躇,「那個,我能不能不住院啊?」
遲疑片刻,我轉頭看他。
他一聽,從電腦前抬起眼,冷漠的瞥了我一眼。
「你說呢?」
嚯。
好凶。
住就住唄,這麼兇幹什麼。
-2-
我之所以Ŧûₐ不想住院,是因爲沒人幫我帶孩子。
辦理了住院後,我只能回家收拾東西,把孩子也帶到了醫院。
半夜,孩子哭着要喫奶。
病房裏的礦泉水用完了沒更換,我只好帶着孩子敲開陸聿的值班室。
他頂着黑眼圈打開門,怨氣沖天。
「什麼事?」
我站在門口,一手抱着我娃,一手端着奶瓶。
「陸醫生,有水嗎,我泡點奶。」
孩子一直哭,我怎麼哄都哄不乖,陸聿煩躁的撓了撓頭髮,朝我低聲吼了句。
「抱着你兒子滾進來。」
我忙不迭跟着他進去,生怕晚一秒他就把我和兒子一起趕出去。
進屋後,他咬牙切齒的拿走我手裏的奶瓶。
「沈初瓷,你還真是知道怎麼折磨我。」
「分手五年你還是沒點長進,住院不知道把孩子扔給他爹,他是死了嗎。」
我撇撇嘴,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麼大火氣。
「他爸帶不了。」
他語氣極淡,眼神卻並不友善的盯着我,「爲什麼?」
「如你所說,他確實死了。」
「……」
說着說着,我就真忍不住哭了起來。ẗū́⁶
倒不是因爲孩子爸死了的事情,而是因爲最近一個人熬夜帶娃又焦慮又累,我心理壓力太大了。
或許是我哭的太認真了,他萬年冰山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節哀,我……」
他話沒說完,我一邊抹眼淚一邊打斷他。
「我知道,都是我活該,離開你之後我過得一點也不好,你滿意了吧?」
-3-
「所以,你現在知道後悔了?」
「我……」
話沒說完,他打斷,「晚了。」
他放下奶瓶,突然一步步逼近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頰側。
「沈初瓷,甩了我,你應該很有成就感吧?」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吻我,靠近我,也是這樣燙人的溫度。
魂牽夢縈的臉孔此刻就在眼前,我的心臟突然一痛。
氣氛突然變得很奇怪。
剛好水溫差不多了,我一把推開他,趕緊泡奶粉。
看了眼嗷嗷哭的孩子,我真想捶死他爹。
這娃再哭下去,估計明天我得被投訴。
我熟練的泡奶,餵奶,一氣呵成。
陸聿在一旁看盯着我看,一言不發。
這是他心情非常不好的表現,以前我們倆吵架,他就是這樣。
要我親他一百下才能哄好。
我垂下眼眸,只是現在,我沒有這個資格了……
突然一陣臭臭的味道傳來。
我和陸聿相視一眼,都意識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陸聿一臉黑線,臉色陰沉的不像話。
想到陸聿有嚴重的潔癖,我趕緊跑回病房拿了尿片。
再回到值班室,陸聿已經解開了臭小子的尿不溼。
我弱弱的朝他說了句,「那個,他拉臭臭了,我要給他換一個。」
他下意識動作的想要點菸,看到我又煩躁的收了起來。
「我沒瞎。」
我好心提醒他,他竟然好心當成驢肝肺,氣死了,臉色那麼難看。
不就是接他點礦泉水,在他牀上給娃換了個尿片,他至於這麼小氣嗎。
「你要是嫌棄的話,先出去下唄?」
他咬着後槽牙看我,「沈初瓷,請你搞清楚,這是我的值班室。」
行行行,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的值班室了。
愛聞你就在裏面聞着吧。
我撕開包裝袋,陸聿卻突然奪了過去,「我來。」
「你會嗎?」
「閉嘴。」
我委屈的閉上了嘴,看他生疏卻溫柔的給寶寶換尿片。
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託着寶寶的小屁股,再用溫水給他擦乾淨。
也許是這一幕太過溫暖,我的心彷彿被重重擊中。
寶寶換了尿不溼,舒服了,也就不鬧騰了,乖乖的在陸聿的牀上睡着了。
粉嫩嫩的娃娃閉着眼酣睡,我的整顆心瞬間暖了起來。
空氣突然有些安靜,我捏着裙角,察覺到陸聿森寒的視線,有些侷促。
「沈初瓷?」
「幹嘛?」
「這五年,你真的有過後悔嗎,哪怕一分鐘?」
他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眼睛紅紅。
我洗好奶瓶放在桌上,看向他深邃的眼。
「是呀,你帥氣多金又有才,我早就後悔了。」
我以爲他會滿意我這個答案。
畢竟沒有什麼比甩了你的前任悔得肝腸寸斷,更有殺傷力。
沒想到他直接生氣了,把孩子和奶瓶一股腦塞我手裏,趕我出去。
「你是不是就想給你兒子找個接盤俠?等孩子大了再故技重施一腳把我踹了?」
被趕出門的我:「……」
天地良心,我真沒那麼想。
-4-
我給沈初遇打了電話,隔天他才從外省趕了過來。
他看到我們娘倆,氣不打一處來。
嘴叭叭的罵我,停不下來。
「沈初瓷,你就是自討苦喫,一夜亂情的產物你也敢生下來,現在知道屎難喫了吧?」
「當初讓你把孩子打掉,嫁給爸媽安排的相親對象,你死活不願意,有時候我是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麼。」
我自知理虧,嘟囔了句,「誰不知道屎難喫啊。」
沈初遇怒氣沖天的搖着奶瓶,盯着嬰兒車裏的沈鈺,我都怕他下一秒就要掐死他。
我默默的把孩子往我這邊挪了挪。
沈初遇看到我的小動作,越叭叭越有勁。
「你就這麼愛那個男人,愛到心甘情願忍受身材走樣、憋不住尿、獨自進產房?」
我弟這人,太糙了。
可我現在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只好說些他想聽的求他。
「我知道錯了,你行行好,就幫我帶幾天孩子吧。」
「以後他長大了,我肯定讓他第一個孝敬他舅舅。」
「哼。」
看他臭着個臉,但還知道端着奶瓶去喂寶寶,我就放心了。
其實沈初遇說的沒錯,我以前很愛美,不允許腰上出現一絲贅肉。
可懷孕到生產,我胖了二十五斤。
這些我都忍下來了。
就在我們吵吵鬧鬧的時候,陸聿進來了。
他拿着藍色病歷夾,十分冷漠的說了一句。
「查房。」
陸聿臉色鐵青的拉上簾子,「脫!」
這麼直截暴力嗎,前幾次不都還溫溫柔柔的嘛。
今天又是生什麼氣?
我突然有點瑟瑟發抖。
我默默的拉開衣服,餘光瞟到陸聿的臭臉,大氣都不敢喘。
檢查完,陸聿從沈初遇旁邊經過,那損色直接瞪大了狗眼。
「姐…姐夫?」
「我的媽啊,大型失蹤人口迴歸現場啊。」
陸聿鳥都不鳥他,轉身就出去了,只給我們留下高傲的背影。
切。
你牛氣啥。
等我兒子長大,我給他找十個爹,讓你神氣。
罷了,我才嫌棄的看向沈初遇。
「你亂認什麼親戚。」
「不是你讓我這麼喊的嗎?」
當年我們好的時候,沈初遇是知道的,那時候陸聿是理工科大神,他是陸聿的小跟班。
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巴巴的叫姐夫。
沈初遇突然用篤定的眼神看着我,「姐,你老實交代,我這大侄子不會是陸聿的吧?」
我心臟一跳。
下一秒故作淡定。
「你瞎說什麼,你覺得可能嗎,我們五年沒見了。」
「難道我還能隔空繁衍?」
我一抬眼,沈初遇用一種「賤兮兮」「我都知道了」的表情看着我。
我手心一顫,有點自我懷疑。
難道被他發現了。
不可能,這個祕密我對誰都沒有說過。
我端起杯子掩飾心虛,「行了,那都不重要,你別問了。」
沈初遇撇了撇嘴,抱着孩子走了。
-5-
我輸完液,在病區走廊裏晃悠,經過護士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意晚。
護士笑眯眯的跟她搭話,看樣子很熟。
「江小姐,又來找陸醫生嗎?」
「我剛好過來有事,順便給他帶了點水果,他在嗎?」
我視線往下,看到江意晚手提袋裏的哈密瓜和草莓。
哈密瓜是陸聿最喜歡的水果,江意晚真貼心。
看着這一幕,我心裏酸酸的。
「他在手術室,你一時半會可能等不到他。」
「哦,沒關係,我去他休息室等。」
江意晚穿着一身淺紫色紗裙,踩着高跟鞋,款款走向陸聿的休息室。
看來江意晚跟陸聿之間的關係真的不簡單,她都能隨便進入他的休息室了。
回了病房,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好像把鈺鈺用的一個小奶瓶忘在陸聿的休息室裏了。
要是被江意晚看到,恐怕會引起她的懷疑。
這樣想着,我折返回去,恰巧聽到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哎,你們聽說了沒,陸醫生和江小姐要訂婚了。」
「沒聽說啊,你消息倒靈通。」
「我媽跟陸醫生的姨媽剛好認識,聽他姨媽說的。」
「難道我的男神就要這樣英年早婚了嗎?」
轟!
我的心臟好像被雷猛然擊中。
他們,要訂婚了?
護士看我站着好久不動,主動問我,「哎,這位病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搖了搖頭,落寞的回了病房。
沒想到,陸聿還是和江意晚在一起了。
也是,他們青梅竹馬、互相喜歡,他們的故事是個甜文。
而我是甜文裏破壞男女主感情的惡毒女人。
-6-
我當然沒有傻到要故意出現在江意晚面前。
陸聿下班後帶着江意晚離開,我才默默的拿回兒子乾飯的傢伙事。
知道我生了個「父不詳」的娃後,我被家裏趕了出來。
我爸對外聲稱沒有我這樣的女兒。
我媽狗血噴頭狠狠罵了我一頓,也不認我這個不孝女了。
只有我弟,嘴上罵我,私底下還是偷偷摸摸來照顧我。
在婚介所奮鬥了一輩子的姑姑,擔心我以後都嫁不出去,趁孩子還小,火速給我安排了個相親對象。
說對方就要帶拖油瓶的。
我尋思着給孩子找個爸爸,就去見了一面,以爲是普信男,沒想到對方人還不錯。
知道我住院,堅持要來看我。
病房裏,男人斯文的坐在病牀前,金絲邊眼鏡更是給他平添了一絲貴氣。
「初瓷,你恢復的怎麼樣?」
「我聽說堵奶很危險的,搞不好會發展爲重度乳腺炎,你要注意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我好的差不多了,醫生說明天再輸一天液,後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後天我剛好有空,那出院的時候我來接你回家吧?」
「好,那麻煩你。」
不是吹,他是真的暖。
年少不知暖男好,錯把渣男當成寶。
說的就是我。
不料這時,陸聿突然出現在病房,陰沉着臉,幽幽道:「沈初瓷,你後天出不了院。」
我:?
「爲什麼啊?」
明明是他自己跟我說後天就能出院的啊。
「後天全院系統更新,辦不了出院。」
看他一本正經又嚴肅的表情,我信了。
只好跟周元抱歉。
「周元,抱歉啊,你不用來接我了,到時候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那行,到時候你自己注意安全,需要幫忙,隨時聯繫我。」
周元接了個電話,跟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男朋友?」
賴在病房裏的某人突然開口,嚇我一跳。
又Ťùₙ想到他和江意晚都要訂婚了,我不能被他比下去。
撒了個小謊。
「算是吧。」
「算是?沈初瓷,我真是小瞧你了,這才幾天,你就找好接盤的了?」
關他什麼事?
我也火了。
「陸醫生,這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他「嗤」的笑了一聲。
下一秒,一份親子鑑定報告甩在我面前。
「孩子是我的,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你……」
「我……」
我愣住了。
他爆發了,平日裏十分冷漠的眼底,此時燒起熊熊烈火。
「沈初瓷,那天晚上把我喫幹抹淨就跑路的賬,我還沒找你算。」
我又瑟瑟發抖。
他臉色好差,一定是昨晚沒睡好吧。
馬上要結婚了,突然發現自己有個孩子。
這事要擱在我身上,我也睡不着。
於是我趕緊找補。
「你放心,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會耽誤你和江意晚結婚。」
「嗤。」
他又嗤笑了。
他好喜歡嗤笑。
「你偷偷生了我的孩子,現在又告訴我,我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罪加一等,沈初瓷,你很可以。」
「那你想怎麼樣?」
我瞳孔微沉,破罐子破摔。
反正孩子不可能給他,江意晚絕對不是一個善良的後媽,我不能把我兒子扔進火坑裏。
-7-
八年前,我家公司還沒破產,我是京市首富捧在手心裏嬌滴滴養大的小公主。
驕縱跋扈。
明豔張揚。
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拱手相讓。
從小到大,我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管是什麼,我爸都能給我弄來。
可偏偏,我爸還真有弄不來的。
我在學校裏喜歡上了一個男生,他叫陸聿。
人長的又高又帥,是醫學系的學霸,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特別是那雙深邃的深情眼,總像漩渦一般要將人吸進去。
我狂轟濫炸式的追了陸聿兩個月,卻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他跟我說的唯一的句話,還是因爲當時國標舞社團,我們倆搭檔,因爲他太帥,我看入迷了,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我記得當時他挺不高興的,黑着臉說。
「同學,你踩我腳了。」
後來才從江意晚口中得知,他有嚴重的潔癖。
偶然ţú⁷的機會我又得知,陸聿和江意晚一起,是我爸資助的貧困生。
他們倆人是老鄉,又是青梅竹馬,總是走的特別近。
可我看上了陸聿。
誰也不能跟我搶。
不過有我爸爲我撐腰,誰都搶不過我。
-8-
江意晚表面是個乖乖女,可背地裏,早就釣了好幾個學弟。
她在酒吧裏買醉,喝多後口出狂言,「陸聿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等着看吧,沈初瓷搶不過我。」
一句話,成功激起了我的勝負欲。
我警告了江意晚,最好別打陸聿的主意。
可她非但沒聽進去我的話,反而更加得寸進尺。
「沈初瓷,不是什麼都能用錢買得到,比如男人,比如男人的愛。」
我不屑一顧的朝她勾起脣角,「笑話,那我們拭目以待。」
「好啊,你等着吧,看陸聿選我還是你。」
我沒想到,江意晚真的有兩把刷子。
她總是能騙到陸聿。
裝作崴腳,讓陸聿揹着她走了兩公里地。
假裝生病,又叫陸聿在醫院裏陪了她兩個星期。
而我發高燒病了一個月,陸聿沒來看過我一次。
我病剛好一些回到學校,江意晚就忍不住找我挑釁。
「看吧,陸聿心裏,我最重要。」
她這麼綠茶,我氣死了,所以我決定給她一點小懲罰。
我只是稍微使了點小手段,讓她釣的那幾個弟弟同時爆雷,曝光她「時間管理大師」的身份。
她就受不了了。
當着全校的面,哭着跪在我面前,保證以後都不會跟我搶陸聿。
她這一跪。
她倒țű̂ₔ沒事。
我成了全校同學眼中的惡女。
從那以後我的名聲一臭萬里。
別人怎麼看我不要緊,我不在意,可陸聿也好像越來越煩我了,我慌了。
以前他還能容忍我靠近他。
那件事情之後。
他變得更加討厭我了。
我去看他打籃球,他看見我,扔了球就走。
去參加校運會,跑馬拉松我中暑暈倒在他面前,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追了陸聿兩年,他像塊鐵石頭,絲毫不動心。
-9-
直到上天賜給我一個機會。
他媽媽病倒了,病的很嚴重,需要很多很多錢。
他爲了讓陸媽媽能順利做手術,每天兼職打三四份工掙錢。
好巧不巧,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以這個時候,我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我立馬讓我爸給陸媽媽安排了高級病房,又請來了著名的專家給她做手術。
我放下高傲的大小姐的身段,親自爲陸媽媽熬湯做飯,照顧了她整整一個月。
而陸聿雖然也感謝我,但這些人情他說都會還給我。
我挑着他的下頜說,「好啊,那你把自己還我吧。」
他拂開我的手,丟下一句,「別鬧。」
陸媽媽終於好些了,拉着我愛不釋手,「瓷瓷這麼好的姑娘,要是能做我的兒媳婦就好了。」
陸聿在一旁剝香蕉皮,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我委屈巴巴的抱着陸媽媽的手,「阿姨,我是喜歡陸聿,可是他好像很討厭我呢。」
陸聿媽媽一聽,這還得了。
「陸聿,你怎麼能討厭瓷瓷,她可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又長的那麼漂亮,你連她都不喜歡,那你喜歡誰?」
他不回答,我替他答。
「江意晚,阿姨,他喜歡江意晚。」
「你別跟我媽胡扯。」
他黑着臉把我拽出病房,很生氣。
周圍的保鏢看到我被如此粗暴的對待,趕緊跑過來。
「這位先生,請你對我們家大小姐客氣點,把你的手從我們大小姐身上拿開!」
又低頭恭敬的看着我,「小姐,需要我來解決嗎?」
我擺擺手,「不用,你一邊待着去。」
保鏢走開,我又重新看向陸聿。
「難道不是嗎?」
他幽幽的目光釘在我臉上,說了句,「不是。」
「那你爲什麼揹着她走Ţųₓ了兩公里,又陪她在醫院住了兩個星期?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我不理解。
「既然你不喜歡她,那爲什麼不能跟我試一試?」
他頓了頓,突然壓過來,將我抵在牆上,「就那麼喜歡我?」
我堅定的眸光盯着他,「是。」
他的帥臉近在咫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氣氛突然變得曖昧。
他勾了勾脣角。
「好,如你所願,那就試一試。」
「不滿意,不包退,別後悔。」
-10-
追了兩年,我終於追到陸聿,我當然不會把他藏着掖着。
我要向全世界公佈我的戀情。
在學校裏,我們總是出雙入對,只要沒課,我都和他在一起。
他雖然人冷話少,但該有的體貼還是會有。
連我自己都沒發現,我在這段感情裏越陷越深。
我帶他出席各種商業酒會和朋友聚會。
還見了我爸媽。
我爸雖說是京市首富,但沒什麼門第偏見,他對一表人才的陸聿很是欣賞。
況且我爸是陸聿的資助人,陸聿有多麼優秀,我爸比我還清楚。
他唯一的缺點,只是因爲他有一個愛賭的爸,而他爸拋棄了他和他媽。
五年前,我大學畢業,家裏的公司也因爲資金鍊斷裂而走向破產。
我家在京市從高高在上的首富,成了人人喊打的欠債鬼。
彼時陸聿考上了研究生,繼續攻讀碩博學位,他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在醫院和實驗室來回奔波。
我不想讓他爲我分心,所以我單方面提出了分手。
也沒管他是不是願意,我就直接去了海外。
輾轉了一段時間,我找了份薪資不錯的工作,至少能讓我養得起爸媽。
爲了掙錢,我這些年都沒有回來過。
直到去年,我爸得了腦梗癱瘓在牀,我媽一個人應顧不暇,我才辭去國外的工作回來。
回國後,我找了一份跟我專業對口的工作。
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當前廳經理。
和陸聿分手這幾年,追我的人也不少,只是我一直沒有重新戀愛的激情。
也沒有刻意的保持單身。
只覺得,我的春日還沒到,不宜戀愛。
重遇陸聿的那天,我被一個盯了我很久的二世祖糾纏。
他高調的開着豪車跑到我的酒店,訂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要我嫁給他。
我對他沒什麼興趣,剛好看到跟着團隊入住酒店的陸聿。
我一瞬間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拉着他就吻了上去,然後不顧他錯愕的表情,對那個二世祖說,「我有男朋友。」
二世祖愣在了原地。
而陸聿鐵青着臉,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11-
可我賭對了。
他沒有拆穿我。
他終究還是心軟,把我帶到了他的房間。
他帶着怒氣,狠狠的摔上門,把我推到牆邊,大手禁錮着我,眼底滿是猩紅。
他說。
「沈初瓷,原來你沒死啊,還知道回來。」
他那麼兇,我一瞬間紅了眼。
那天晚上,我和陸聿喝了好多酒,一杯接一杯,好像都想把對方喝死的節奏。
酒醉上頭的結局就是,感情也容易上頭。
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開始的,我有點記不清了。
好像是他先解的衣服帶子,又似乎是我把持不住先親的他。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又睡了。
我把這些年對他瘋狂的想念,都化在一個綿長的吻裏。
第二天早晨,我先醒過來。
他還在熟睡,看着他的帥臉,我突然好害怕他醒來又說絕情的話,所以我直接逃跑了。
不知道那天早上他醒來發現我跑了,會發多大的火氣。
好在那個二世祖死心了,當晚就去了酒吧買醉,以後應該不會再纏着我了。
還發了條煽情的朋友圈,貼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丟在垃圾房的照片。
配文:「她有愛的人,從此我封心絕愛,做個孤家寡人。」
下面一堆調侃的。
我關上手機,一陣無語。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有多喜歡我,其實,我是他今年追的第一百零八個。
而我也心死了,因爲,兩個月後,我測出了懷孕。
-12-
記憶回籠。
陸聿穿着一身白大褂,居高臨下的站在我面前,壓迫感十足。
他的臉一如既往的帥,與記憶裏的那張臉完全重合,只是平添了幾分成熟氣概。
「沒什麼好說的,結婚吧。」
我:?
「你認真的嗎?」
「孩子你都生了,你現在纔想起來問我是不是認真的?」
我:「……」
就這樣,我和陸聿扯證了。
領證的日子是他決定的,他說他剛好休息。
這天大概是個好日子吧,來辦結婚證的人真的好多。
周圍都是牽着手甜甜蜜蜜的未婚夫妻,黏在一起恨不能一刻也不要分開。
只有我和陸聿看起來很平淡,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爲我們是來離婚的。
拿着紅本本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覺得一切都假的不真實。
恍惚中,陸聿牽起了我的手拽向他,我們撲了個滿懷。
我靠在熟悉的懷抱裏,錯愕的看向他。
「看路。」
身後是一輛轟鳴着飛馳而過的摩托車。
我反應過來,說了句「謝謝」。
我想掙開手,他卻自然的牽着我,走向他的路虎,拉開車門將我塞進去。
他繞過車頭上車,跑起來的時候風衣帶起一陣風。
依舊是那個迷倒學校一片女生的男神。
一瞬間,我彷彿回到那年的大學校園。
他很快就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後啓動了車子。
「去接孩子吧。」
我輕點了下頭,「好。」
-13-
敲開沈初遇家的門,他看到我和陸聿在一起,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反而有一種又看穿我了的自豪感。
「我就知道。」
「你知道個屁。」
我推開他走進去。
進門後,才發現這臭小子把爸媽也接來了。
前段時間因爲孩子差點跟我翻臉的我媽,此刻正哄着孩子餵奶。
我爸腦梗現在在恢復期,在餐桌旁努力的自己練習用勺子。
曾經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如今卻全然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這一幕看得我眼睛一熱,心裏滿是酸澀。
我憋住眼淚,躊躇的走進去,生怕我媽一個不高興又罵我一頓。
「你們……」
「媽,孩子是我的,我和瓷瓷領證了。」
我沒想到他一聲「媽」喊的那麼順口,還承認的那麼幹脆,有些驚訝。
「爸,媽,我會好好對瓷瓷還有孩子,請你們放心把她交給我。」
「啪」的一聲。
我爸扔了手中的勺子,臉色不愉,隱隱有要發火的架勢。
我媽看着勢頭不對,趕緊打圓場。
「你這死丫頭,當初死活不肯告訴我們孩子是誰的,還以爲你在外面學人家玩一夜情。」
我爸腦梗後說話不利索,「既然結婚了,那就好好過日子。」
喫完飯,我媽拉着我進了房間,嚴肅的問我。
「你們倆什麼時候和好的。」
我悶悶的,「沒和好。」
確實沒和好,他應該只是爲了孩子和我領證而已。
「什麼?!」
我媽急了,「你這死孩子,沒和好你領什麼證?」
「我想了想,我可以無所謂,但鈺鈺不能沒有爸爸。」
「那你…對他,還…」
我拉着孩子的小手把玩,心裏總覺得不得勁。
「我現在沒那麼多想法,只是想給鈺鈺落個戶口,好好把鈺鈺養大。」
「你長大了,媽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你的主,當年分手你也是不得已,好好跟小陸說一說,他應該能明白你的用心。」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能不能確定他對你的心意還一如從前?」
「我看得出來,你們對彼此還有愛,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那就不要勉強了。」
「嗯。」
-14-
客廳裏,也不知道陸聿跟我爸說了什麼,他老人家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鈺鈺在我的懷裏睡的很香。
抱着他,我就有了全世界。
都說爲母則剛,爲了我的寶貝,做什麼我都願意。
路上,陸聿突然問我,「孩子出生證應該還沒有辦吧?」
țūₖ我搖了搖頭。
「那明天去給孩子辦出生證吧。」
「好。」
空氣中又是一陣安靜。
「陸聿。」
我輕輕喚他。
「嗯。」
「有些事,我覺得還是得跟你坦白。」
「大小姐良心發現了?」
我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當時我發現懷孕的時候,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那時候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後來,我偷偷去找過你一次,當時,我遠遠的看到你和江意晚在一起,很幸福的樣子,所以我又猶豫了。」
眼淚不經意的從眼裏泅出來,我抬手抹去。
「可是我捨不得打掉他,又怕你不要,所以我才自己做主把孩子生了下來。」
他繃着下頜線,手中握着方向盤,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寸寸虯起。
說到最後,我忍不住的哽咽:「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而且你本來也要和江意晚訂婚了,如果你有需要,等鈺鈺的出生證辦下來之後,我們就去把離婚證領了吧。」
-15-
不知道是那一句話刺激到了他,他一腳踩下了剎車,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路邊。
他扯了扯脣,深眸裏好像有破碎的痕跡。
「呵。」
「大小姐也學會體諒人了?」
「當年你追着我,說要跟我生猴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真的有這一天?」
我:「……」
「如果你沒有來醫院恰好遇到我,如果我沒有發現鈺鈺是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又自己跑去沒人找得到你的地方躲起來。」
「我……」
我啞口無言。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是,畢竟你也只是把我當你的玩物,開心了逗兩下,不開心了就玩消失,比你養的那條狗還不如。」
「你走了,還會把狗帶走。」
「可對我呢,你不告而別,一消失,就是五年。」
「你知不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的。」
他哽咽了,可還是堅持要把話說完。
「你微信、QQ 都刪了,電話拉黑,遊戲賬號註銷,我他媽想你想得要瘋了,你懂那種滿世界找一個人卻發現她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感覺嗎?」
「我懂……」
「你不懂!」
我噎住。
「那感覺比死了還要難受。」
「對不起。」
我紅着眼,有些嚇到,也有些無措。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你別說話,聽我說完。」
「要不是今晚沈初遇告訴我當年那些事情,你是不是就一輩子藏起來了。」
他抬手揉了揉通紅的眼,「你甩了我,走的那麼幹脆,讓我覺得我就是男人裏的廢物。」
「對不起,我以爲……」
他喉結上下滑動,啞着嗓子道:「你以爲什麼,你以爲我要和江意晚結婚?」
「你就沒有長嘴嗎?就不知道自己來問我?」
「你根本,從來沒有好好正視過我們的感情。」
他脫力的靠回座椅上,「你根本就不愛我,當初追我也只是爲了滿足自己大小姐的虛榮心而已。」
「不是這樣的。」
我試圖跟他解釋清楚。
他閉了閉眼,喃喃道:「可是你不知道,我愛你,我早就愛你了。」
聽到這句話的我再也忍不住,我撲過去,深深吻住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
他愣了一秒,眼神裏閃過一絲我沒捕捉到的精光,漸漸開始主導這個吻。
橙黃的路燈下,昏暗的車裏,我們吻得越來越忘我。
直到懷裏傳來一陣哼哼唧唧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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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陸聿均是一愣,寶寶被我們吵醒了。
他輕手輕腳的把寶寶抱在懷裏哄,好像抱着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我從沒有想過,陸聿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他突然轉頭看向我。
「兒子都生了,你不會再跑了吧?」
我整理下剛剛弄亂的衣服,答非所問,「回家吧。」
「回答我,嗯?」
「這可不好說。」
「畢竟,你也欠我一個解釋,爲什麼和江意晚走的那麼近,讓她隨隨便便進入你的休息室,我和兒子就是進去接個水,你就那麼不高興。」
「還有,我認爲你們倆要結婚也不是空穴來風,是從你們護士站那裏聽來的。」
陸聿扶額失笑,「寶寶,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你信我就好了。」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江意晚。」他解釋道。
我心底一陣委屈,眼淚嘩嘩的掉。
不知道爲什麼,就想掉眼淚。
果然人在被愛的環境裏就會變得很脆弱。
他捧住我的臉,抹去我眼角殘留的眼淚,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
「從始至終,都只有你,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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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他輕輕的把寶寶放在牀上,給他換尿不溼。
我倚在門邊,看着他明顯進步的熟練度,有些錯愕。
「你偷偷練過?」
「嗯,也就淺淺練了幾百次吧。」
「你瘋了?」
我震驚了。
「我早就瘋了,初初,從愛上你的那一天,我就瘋了。」
折騰了半天,終於把娃哄睡着。
朦朦月色裏,他溫柔而繾綣,深深的吻着我。
一切結束後,我們安靜的躺在一起。
手心裏不經意觸摸到明顯豐滿起來的肌肉。
「這裏,你是不是也偷偷練過?」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寶寶,別動了,睡吧,乖。」
……
我和陸聿徹底和好了,是感情上的和好。
不再只是因爲孩子而和好的關係。
這似乎在我媽的意料之中,而我爸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初他們生氣,只是氣我不自愛,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們壓根不敢把我和陸聿再聯繫在一起。
陸聿請了個月嫂來帶孩子。
有人照顧寶寶,我輕鬆了很多。
看得出來他能當好孩子的爸爸。
住到一起後,除了他值夜班的日子,夜裏常是他在帶孩子。
由於我乳腺管太細小,總是容易積奶,陸聿每天都要檢查。
我每次都是紅着臉讓他檢查完,恨不能鑽進地洞,還要強裝鎮定去喂鈺鈺。
某天,他突然沒來的不高興,「老婆,要不還是戒了母乳吧?」
我不解的看他,「爲什麼?」
「便宜了這小子,我喫醋。」
我鄙夷的看着他,「你連你兒子的醋都喫,你還是不是男人。」
「寶寶,我只是你一個人的男人。」
答非所問,我無語了。
這個男人,重逢之後,臉皮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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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陸聿上白班,陸媽媽毫無預兆的拎着大包小包就過來了。
「瓷瓷,住的還習慣嗎?」
我笑着迎她進門,「挺好的,媽。」
陸母抱着鈺寶愛不釋手,臉上的褶子都笑得多了幾道。
「鈺鈺這孩子跟他爸爸小時候長的真是一模一樣,又白又胖。」
前段時間我堵奶,鈺鈺又還不適應奶粉,都把人餓瘦了,我心疼的要命。
這幾天我可以母乳混養了,鈺鈺也肉眼可見的長胖了不少。
「對了,有那臭小子盯着,你最近不堵奶了吧?」
我尷尬的「嗯」了一聲。
重新見到陸媽媽,我沒有了當年的那份親密與自然,甚至有些侷促。
她看出我的不安,拉着我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一如當年。
「你們的事,陸聿都跟我講了,孩子,你受苦了。」
我紅着眼搖了搖頭。
中秋節,兩家人在一起喫了個團圓飯。
沈初遇又湊上來。
「姐,你說你當初,怎麼眼光就那麼毒辣呢,偏偏看上我姐夫那麼優秀的男人。」
「嗯?有什麼講究?」
「但凡你看上的是一個普通男人,這幾年都不用遭這罪。」
我一臉鄙夷的看着他,「你在說什麼屁話?」
「你心裏要是裝得下別的男人,還會過得那麼苦嗎?」
「人啊,果然都是在和自己死磕。」
他神經縐縐的飄遠了,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他說的沒錯,人,都是在和自己死磕。
不過,我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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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鈺五個月的時候,我們辦了婚禮。
結婚那天,我穿着華美的秀禾服,坐在爸媽老房子屬於我的那間臥室裏。
大學時候最好的朋友李卿是我的伴娘,她見證了我和陸聿的整個愛情, 忍不住唏噓:
「你倆的故事真是,小說都不敢那麼寫。」
我笑笑, 「怎麼會,小說只會比現實更炸裂。」
「你還記得當年江意晚給你下跪那個事嗎?」
「當然記得了,因爲那個事情, 我都被罵爛了。」
李卿小聲說道,「後來學校論壇上不是澄清了嘛, 還爆出了江意晚更大的事情,聽說, 那是你老公的手筆。」
「而且從那以後, 陸聿都跟她劃清界限了, 只是她還一直纏着人家不放,可真夠不要臉的。」
我心裏一顫,原來這件事還有後續。
我竟一直都不知道。
「初瓷,我要有你一半的勇氣和魄力,男人早就談了百八十個了,說不定娃都能打醬油了,可惜, 我邁不出那一步, 至今還是單身狗一個。」
我看着外面鬧成一團,朝她使了個眼色,「喏,今天來的都是優質男,看上哪個,直接出擊!」
陸聿在一羣兄弟的簇擁下擠進我的房間, 房子裏瞬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陸聿舉着戒指, 單膝跪地。
「老婆, 我來娶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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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早春晴朗的天氣, 我和陸聿帶着一歲的鈺寶出門踏春。
公園裏,小溪潺潺,青綠悠悠, 海棠花花一樹一樹的競相綻放。
春天,是多麼好的季節。
溫柔的陽光照射在陸聿的身上, 十分帥氣, 與多年前沒有多少差別。
他身形頎長, 腰窄肩闊, 挽着一截襯衫袖子,精壯的小臂託着與他長相九分相似的孩子蹣跚學步。
我看迷了眼。
他突然放下孩子,來到我身邊, 下一秒, 攬着我的腰深情擁吻。
我們養的邊牧激動的汪汪叫,鈺鈺寶寶哇哇的說着我們聽不懂的嬰兒專用語, 身旁經過的路人紛紛朝我們側目。
我推開他, 紅脣瀲灩, 「這麼多人,你害不害臊!」
他眉眼含笑, 「老婆,春日宜戀愛,現在有個機會, 你談不談?」
「談!」
我與我的少ţū́ₖ年,要攜手,走到白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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