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養父是反派,養母是惡毒女配。
他們爲了不讓我受欺負,將畢生詭計都傳授給了我。
我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一路順風順水壞到了大學。
直到男女主來認親,看到我頂着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壓着一個黃毛左右開弓。
「做太監還是做我男朋友?」
女主兩眼一黑:「我那麼大個香香軟軟的女兒吶?!」
-1-
我爸媽從小給我灌輸一個信念,這世上有兩個人,我必須殺了他們。
所以,當別人家的小孩被抱在懷裏看《小豬佩奇》時,我正在地下室學怎麼擰斷一個人的脖子。
我的童年沒有洋娃娃,只有格鬥、跆拳道、泰拳、箭術……
養父說: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三歲那年,是被養母從一輛車的後備箱裏撿回去的。
那天,她的瑪莎拉蒂被人追尾。
對方是個地痞流氓,明明是自己違規變道,卻一下車就指着她的鼻子罵,張口就要訛她十萬。
她當時就笑了。
搖來了養父,徒手卸了那人的四肢關節,動作乾淨利落,像在拆一隻不聽話的玩具。
男人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疼暈了過去。
養父甩了甩手上的血,轉身要走,卻聽見後備箱裏傳來微弱的哭聲。
那裏面,蜷縮着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
也就是我。
養父盯着我看了兩秒,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本來不想管我的。
可養母卻一把抱起了我。
她說:「朋友圈那羣ƭũ̂⁸女人,天天曬女兒,要是我也有個女兒,肯定比她們的都漂亮。」
於是,她把我拎了回去。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她的名媛朋友們見到我時,眼睛都亮了。
直到某天,某個不長眼的富太太帶着兒子來做客。
那熊孩子趁大人不注意,突然湊過來,在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養母的笑容瞬間凝固。
當晚,她親手教會我一件事。
「下次再有人敢碰你,就用叉子戳瞎他的眼睛。」
養父補充:「手腳也別放過!」
第二天,那家人再也沒出現過。
而養母的朋友圈,從此屏蔽了所有「曬娃狂魔」。
小時候的我特別難養。
挑食、愛哭、動不動就生病,像個嬌氣包。
養母氣得天天罵我:
「再不喫就餓死你!」
「哭什麼哭?再哭把你扔出去!」
然後轉頭就打電話狂找廚師。
「冰糖葫蘆?那是什麼東西?小孩子喫了會死嗎?」
「棉花糖?切!幼稚!……算了,給我也整一個嚐嚐!」
「巧克力?不行!狗不能喫巧克力!……什麼?人能?那……先買一箱試試!」
養父更離譜。
他見不得我哭,我一哭,他就冷着臉掏刀:「再哭就剁ŧū́ₕ了你!」
結果我眼淚還沒擦乾,他就嚇得大驚失色,直接把刀扔出窗外。
後來,家裏連水果刀都被沒收了,桌角全包上防撞條,生怕我磕着碰着。
某天,他偶然發現,舉高高能讓我不哭。
於是,每天晚上一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換衣服,然後把我架在脖子上滿屋子跑。
一米九的冷麪總裁,脖子上馱着個三歲小豆丁,嘴裏還學馬叫:
「駕!駕!跑快點!」
養母坐在沙發上翻白眼:「神經病。」
但沒過多久,她也加入了。
-2-
我五歲那年,發了場高燒,燒到 40 度。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哭都哭不出聲,只能縮在養母懷裏小聲抽噎。
醫生來打退燒針,針頭剛亮出來,養母就炸了:
「那麼粗的針?!你是要打死她嗎?!」
「會不會留疤?!我女兒以後可是要穿比基尼的!」
養父站在旁邊,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子,聲音冷得像冰:
「救不活她,你也別活了。」
醫生手抖得差點扎歪。
那天晚上,我燒退了一些,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養父坐在牀邊,眼眶通紅。
他握着我的小手,低聲說:「你要是死了,我和你媽……也不想活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他差點把醫院拆了。
六歲生日時,我又經歷了一場綁架。
綁匪問他們要一千萬。
養父沉默地聽完電話,轉頭就去銀行提了一千萬美金。
綁匪很守信用,收到錢就放了我。
只是在交接時,那個戴骷髏面具的男人突然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疼,眼淚瞬間湧出來。
下一秒,養父的手已經掐住了綁匪的喉嚨。
「哪隻手打的?」他問,聲音輕得像在討論天氣。
綁匪還沒反應過來,養父已經抽出匕首,沿着他的掌紋,像切刺身一樣,把肉都削了下來。
養母站在旁邊塗口紅,瞥了一眼慘叫的綁匪,嫌棄地皺眉:
「太吵了。」
她打了個響指,陰影裏立刻走出四個西裝壯漢。
一週後,那個綁匪穿着粉色蓬蓬裙,被扔進了印度最亂的貧民窟。
從那以後,我的睡前故事變了。
《小豬佩奇》換成了《人體解剖學》。
《美少女戰士》變成了《毒物化學手冊》。
養父坐在牀邊,用哄小孩的語氣問:
「安安,知道打哪裏最疼卻不會留疤嗎?」
他握着我的手指,輕輕點在自己肋骨下方:
「這裏,肝區。用寸勁,對方會痛到休克,但表面只有一個小紅點。」
養母更直接。
她送我一套兒童化妝盒,打開全是五顏六色的粉末。
「紅色是氰化物,藍色能讓人癱瘓,白色兌進飲料會失憶……」
她捏捏我的臉,笑容甜美:
「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哦。」
在我上小學時,他們忽然想起好久沒去找仇人使點絆子了。
便想了個昏招,派人澆死了仇人家的發財樹。
還偷走了他們家的貓和狗。
之前,我沒進門前,他們總是被仇人摁在地上碾壓。
勝率爲零,偏偏越挫越勇。
我來了以後,他們倒是百戰百勝了。
養母說,我是我們家的小福星!
不過,我聽說他們的仇人是一對夫妻。
只不過出去度了次蜜月,娃被偷了。
所以沒心情來對付我養父母了。
-3-
我覺得都能被賊上門偷娃的仇人,能有多難對付?
不過養父說,那仇人之一的霍嚴是養母的初戀,也是前未婚夫。
結婚前,霍嚴愛上了在酒吧賣酒的宋黎。
養母因愛生恨,反而把自己的未婚夫推到了別人身邊。
我問養父:「那你爲什麼恨他們?」
他嘆了口țű⁶氣:「宋黎賣酒時,把酒潑到了我身上。霍傻叉以爲我要搶那個蠢貨。就想讓我天涼王破。」
我聽後,默默磨刀。
那還真是不共戴天了!
學校裏有個小胖子坐我後面,喜歡揪我的麻花辮。
養母每天早上費勁心思給我扎的麻花辮,被他揪的又亂又難看。
我人生中第一次動手打人,是因爲一個胖子。
他坐我後面,總愛揪我的麻花辮。
養母每天早上花半小時精心編的辮子,綴着珍珠發繩,被他油膩膩的手指一扯,瞬間變成亂糟糟的稻草。
我警告過他三次。
第四次時,我轉身抄起不鏽鋼保溫杯。
「砰!」
小胖子的門牙飛出去半米遠,落在講臺邊上。
他捂着嘴嚎啕大哭,手指縫裏滲出血絲,而我手裏還攥着他一大簇頭髮。
老師叫家長時,聲音都在抖:
「秦念安同學把同學的門牙打掉了,還……還揪着頭髮往桌上撞……」
半小時後,養父的私人直升機直接降落在學校操場。
他西裝革履從機上跳下來,身後助理捧着幾十億的合同追着喊:「秦總!簽字啊!」
養父頭也不回:「滾,我閨女殺人了!我要去善後!」
養母更誇張,她衝進辦公室時,臉上還敷着面膜。
「誰欺負我女兒?!」
老師嚇得縮在牆角:「是、是您女兒欺負別人……」
養父彎腰檢查我的手指關節:「手疼不疼?」
養母掰開我掌心查看:「這頭髮質量太差,都扎紅我們寶貝了!」
小胖子的父母剛想發作,養父已經甩了張黑卡在桌上:
「牙醫,植髮,精神損失費——自己刷。」Ṫü⁴
他頓了頓,突然眯起眼:
「但如果再讓我聽說你兒子碰我女兒一根頭髮……」
「下次掉的就不止是牙了。」
第二天,我的課桌周圍成了真空地帶。
小胖子轉學了,據說他爸收到黑卡當晚就申請了海外調職。
養母邊給我重新編辮子邊哼歌:
「以後誰弄亂媽媽編的辮子,就拆了他的骨頭當髮簪,好不好?」
我咬着草莓牛奶的吸管重重點頭!
上高中後,我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月考成績單發下來那天,班主任激動得聲音發抖:
「秦念安同學,年級第一!數學滿分!英語滿分!語文作文只扣了兩分!」
養父和養母盯着成績單,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養父:「這分數……是不是印錯了?」
養母:「會不會是作弊?要不要找人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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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裏來了個穿道袍的老頭,拿着桃木劍在我牀邊跳了一小時。
「奇哉怪也!三魂七魄俱全,並未被奪舍!」
我咬着冰棍路過書房,聽見裏面傳來激烈的爭論。
養父:「我語數外從沒及格過!」
養母:「我連考試都沒參加過!一路花錢買上去的!」
養父:「老師說她能考 A 大!」
養母:「A 大?那是什麼野雞學校?」
養父翻着招生簡章痛心疾首:「何止是野雞!你看看這校訓,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這擺明了是要把人教成書呆子!」
爲了阻止我「誤入歧途」,養父母開始瘋狂試探我的興趣愛好。
養母端着果盤狀似無意地問:
「安安啊,最近那個選秀節目《創造 999》看了嗎?媽媽覺得你比那些練習生漂亮多了……」
後來,我的書桌上莫名其妙多了份《娛樂圈黑紅攻略手冊》,扉頁上養父用紅筆批註:
「重點看第三章:如何讓狗仔替你免費炒作。」
週末喫早餐時,養父突然推過來一張支票:
「爸爸投資了部電影,女主角還沒定……」
我默默掏出剛收到的物理競賽金牌。
養母手裏的叉子「噹啷」掉在地上。
事情在保送通知書寄到家那天達到高潮。
養父拿着燙金信封的手在抖:
「A……A 大?……真要把我女兒培養成科學家?!」
暑假剛開始,養父母就包下了整座五星級酒店給我辦升學宴。
養母穿着高定禮服,舉着香檳對來賓微笑:
「哎呀,隨便養養啦,誰知道這孩子自己爭氣……」
轉身就躲在化妝間裏對着我的錄取通知書狂親,口紅印糊了滿紙。
養父更誇張。
他特意定製了一個等比例縮小的 A 大校門翻糖蛋糕,結果切蛋糕時手抖得厲害,刀尖差點戳穿牌匾。
宴會快結束時,養父突然把我拽進 VIP 休息室。
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墨:
「剛收到消息,霍嚴領養的那個小崽子……也考上 A 大了。」
養母指甲「咔」地掐斷一截:
「那狗崽子叫霍予白是吧?聽說是什麼競賽保送生?」
我轉了轉手腕上的蝴蝶刀。
那是養父送我的「開學禮物」。
「所以呢?」
養父深吸一口氣:
「安安,聽爸爸的話,遇到他就繞道走。」
養母難得附和:「對,那家人晦氣!」
我歪頭衝他們笑:「好啊。」
纔怪。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我要讓霍予白跪在我腳邊,親口承認他爹是條狗!
開學第一天,原本該是養父母送我上學的日子。
他們連直升機都安排好了。
養母更是連夜給我準備了二十套高定學院風套裝。
結果天還沒亮,養父的手機就炸了。
「秦總!霍嚴截了我們在東南亞的軍火單!」
養父當場摔了旺仔牛奶:「媽的!那條蠢狗!」
養母那邊也不太平。
她正在商場給我挑開學穿的鞋,宋黎帶着一羣名媛恰好路過,輕ťů₋飄飄一句:「這雙我要了,包起來。」
-5-
轉頭對養母笑:「不好意思啊,你喜歡的話,我送你?」
養母氣得指甲掐進掌心,給我發了條語音:
「我需要她送?那個蠢婆娘也不長點心!身邊的名媛都快進家門了,還和人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寶貝你自己去報到!媽媽要去撕爛那個賤人的嘴!」
我嘆了口氣,回了一句:「那你記得別折斷了指甲。」
不然又要回家水漫金山了。
報到時,我婉拒了學長幫忙搬行李的好意,自己拎着箱子往宿舍走。
結果剛拐進林蔭道,就撞見一個清瘦高挑的男生。
白襯衫,黑長褲,側臉冷淡。
長得山清水秀,一眼如畫。
我眯了眯眼。
霍予白。
他似有所覺,抬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眼神微動,隨即恢復平靜,衝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霍予白進校第一天,就直接屠版了表白牆。
新生男神的詞條下,偷拍他的照片刷了滿屏。
圖書館窗邊低頭看書的側影,白襯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籃球場三步上籃時躍起的背影,衣襬揚起,腰線凌厲如刀。
評論區一片鬼哭狼嚎:
「三分鐘,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信息!」
「學長學姐們讓讓!這屆新生我先衝爲敬!」
我冷笑着劃手機,順手點開學生會剛發的籃球賽通知。
第二天校隊訓練賽,場邊圍滿了女生。
霍予白作爲新生首發,剛上場就投進兩個三分,尖叫聲差點掀翻體育館頂棚。
我慢悠悠晃過去,手裏拎着一瓶冰水。
在衆目睽睽之下,徑直走到他面前。
「喝水嗎?」我笑得人畜無害。
實際上那瓶水裏下了雙倍的瀉藥。
霍予白撩起球衣下襬擦汗,腹肌線條一閃而逝。
他垂眸看我,目光落在那瓶水上,忽然笑了。
「謝謝。」
然後,他接過水,擰開瓶蓋。
手腕一轉,澆在了自己頭上!
冰水順着他的下頜線滾落,滑過喉結,浸溼了前襟。
場邊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圍觀女生們瞬間炸了。
「心機婊!居然給男神送水!我怎麼就不敢呢!死腿!你倒是動一動啊!」
「長得挺漂亮,又爭又搶,晦氣!」
「狐狸精的模樣,這種一看就不安分!」
我轉身面對她們,突然綻開一個甜膩的笑:
「是啊,我不安分,難道你們排隊送水,是來獻愛心的?」
人羣一靜。
我隨手搶過某女生手裏的功能飲料,當衆倒進垃圾桶。
「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純情小白兔?」
說完衝霍予白眨眨眼,在他驟然緊縮的瞳孔中,
把早就準備好的第二瓶瀉藥水,潑在了他限量版球鞋上。
霍予白愣了一下,低頭看着自己溼透的球鞋。
我歪頭笑,語氣無辜:「不好意思,手滑。」
說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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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女生們憤怒的議論。
「她故意的吧?太歹毒了!」
「想用這種方式讓男神記住她?下作!」
「聽說她家裏有背景,難怪這麼囂張!」
我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笑得燦爛:「是啊,我就是想讓他記住我。」
記住,別惹我。
接下來的日子,霍予白的生活變得格外「精彩」。
食堂裏,他剛坐下,隔壁桌就會「不小心」打翻一碗西紅柿蛋湯,湯汁精準潑在他白襯衫上,紅黃相間。
有點稀……
圖書館自習,總有人「手抖」甩墨水,不偏不倚落在他額前,順着高挺的鼻樑往下滑,活像古裝劇裏被批了死刑的犯人。
校運會彩排,不知哪飛來的生雞蛋,「啪」地砸在他後腦勺,蛋液黏糊糊地滲進發絲,陽光下亮晶晶地反着光。
全校都在瘋傳。
「那個轉校生僱人整霍予白!」
「聽說她爸是黑社會!」
「霍學長好慘,但真的好帥……」
霍予白的反應卻出人意料。
他在表白牆上發了篇聲明:
「致某位秦姓同學:
「請停止一切試圖引起我注意的行爲。」
「本人已有未婚妻,不便回應任何越界舉動。」
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學校炸開了鍋,我的所有惡作劇,一夜之間被曲解成了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女生們看我的眼神充滿憐憫:
「難怪她那麼瘋,原來是求而不得……」
「好慘,但活該,誰讓她那麼惡毒!」
我盯着手機屏幕,冷笑一聲。
行啊!霍予白,玩輿論戰是吧?
放學後,我直接把他堵在了實驗樓後面的小路上。
霍予白見到我,脣角微勾,語氣戲謔:「秦同學是來表白的嗎?可惜……我有未婚妻了。」
我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擠出一個生硬的笑:
「誰說我喜歡你了?」
他挑眉:「難道不是?」
我實在沒忍住,一拳揮了過去!
霍予白反應極快,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順勢一拽,我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前踉蹌兩步,差點撞進他懷裏。
他低頭,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語氣無辜:「秦同學是不是沒站穩?」
我?ẗūₙ??
你沒看出我想給你一包老拳嗎???
旁邊看熱鬧的林川突然湊過來,笑嘻嘻道:「秦同學要是看不上予白,那考慮考慮我啊!」
「我專一聽話,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
霍予白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睡覺打呼嚕、磨牙、放屁、摳腳趾……」
林川的臉由紅轉綠又變紫:
「你……你聽錯了吧!我纔不會……」
我趁機抽回手,抬腳狠狠踹向霍予白的小腿!
他悶哼一聲,踉蹌着後退半步。
我笑眯眯歪頭:
「霍同學也沒站穩嗎?」
「還有……我也有男朋友了,他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這隻菜雞!」
霍予白的臉冷了下來。
我得意的吹了個口哨,緩緩比了個向下的手勢。
晚上,養母打開電話和我吐槽,說宋黎最近好像查到了拐賣她女兒的那個缺德貨。
所以心情好了點,導致養父的公司又被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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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週末帶我一起去上上香,去去晦氣。
養母帶我去的是城郊最靈的寺廟。
她一邊往功德箱裏塞金條,一邊咬牙切齒地罵:「宋黎那個蠢貨,居然帶她表妹來公司談合作!」
「那女人一進門就盯着你爸看,眼珠子都快黏他領帶上了!」
我往香爐裏插了三炷香,隨口問:「然後呢?」
養母冷笑:「然後你爸把她騙進廁所,反鎖了門。」
「那蠢貨在裏頭嚎了半小時,最後是保潔阿姨拿拖把撬開的門。」
我噗嗤笑出聲,虔誠地跪在佛前,雙手合十:「佛祖保佑,我爸媽身體健康,長命萬歲。」
「至於霍予白……」我眯起眼,壓低聲音惡毒補充:「讓他走路破褲襠、上廁所掉馬桶、洗澡漏電……」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我猛地回頭。
霍予白站在三步之外,身旁跟着位珠光寶氣的貴婦人。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襯得膚色冷白,眉眼如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需要我這麼倒黴嗎?」他慢條斯理地問。
我面不改色:「不夠的話,還可以加一條……喫飯噎着,喝水嗆着,全家破產!」
貴婦人倒吸一口冷氣,養母立刻拽我起來:「小孩子胡說的!」
霍予白卻忽然彎腰,湊近我耳邊:「真巧,我剛纔也替你求了籤。」
他指尖夾着一張黃色籤文,在我眼前一晃。
「兇。」
我一把搶過籤紙撕碎,衝他甜甜一笑:「封建迷信要不得。」
「不如我親自讓你體驗什麼叫兇?」
那貴婦人突然推開養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眼神熱切得嚇人。
她伸手想扒我衣領,被養母猛地拍開。
「宋黎!你發什麼瘋?!」
宋黎充耳不聞,死死盯着我的臉:「像……太像了……」
她顫抖着去摸我的臉,被養母一把拽回來。
「離我女兒遠點!」*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霍嚴那個瘋批把你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別回頭少了塊肉賴我們安安頭上。」
「我女兒要是少一塊肉,我家老秦也不是喫素的!」
養母拉着我就要走。
宋黎又莫名其妙拉住我:「秦同學,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養母:「姓宋的!你有完沒完?別以爲我拜佛祖就是喫素了!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飛?」
宋黎嚇的捧住自己的臉,喃喃道:「我就覺得……你女兒長得有點像我媽……」
「安安像你媽?那我不是你太姥姥了?來!叫聲太姥姥聽聽看!」
宋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孩子……你胸口是不是有粒紅痣?」
我呼吸一滯。
我確實有。
養母臉一僵,也想到了,她緊張地看着我
我揚起下巴:「沒有。」
宋黎眼裏的光瞬間滅了。
-8-
霍予白安慰的拍拍她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回程的車上,養母攥着我的手一直在抖。
她突然哽咽着問我:「安安……你說有沒有可能,你真是宋黎那個傻缺的女兒?」
「你胸口那顆紅痣……」
我還沒回答,她自己先崩潰了,哭得像只燒開的水壺:
「嗚嗚嗚我這麼漂亮的女兒,一看就是父母特別好看的!憑啥宋黎能生出這麼好看的!」
她頓了頓,抽了張紙巾擤鼻涕:
「雖然她確實長得還行……」
我趕緊拍她後背:「媽,我永遠是你女兒。」
養母紅着眼睛看我:
「可如果……如果真是呢?」
她突然抱緊我:「就算你是她女兒,媽也不會攔着你認親。」
「媽可以爲了你……去和宋黎和好。」
我看着養母哭花的睫毛膏,心想,完了,這次是真受刺激了。
回家後,養父沉着臉聽完,直接打電話讓人去查宋黎母親的照片。
半小時後,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張老照片。
年輕時的宋母抱着嬰兒時期的宋黎,胸口鎖骨下方隱約可見一顆紅痣。
養母「嗷」一嗓子哭出來,抱起沙發上睡覺的哈士奇就嚎:「怪不得哈哈一看到安安就親熱!原來是認識!」
「這紅痣還是祖傳的呢!」
她又指着地毯上打滾的另一隻橘貓:
「還有嘻嘻!從小就愛擠着安安睡!」
她抹着眼淚總結:
「這兩隻都比宋黎聰明!」
養父手忙腳亂的安慰養母,轉頭問我:「安安,你怎麼想?」
我慢悠悠啃着蘋果:
「簡單啊,做個親子鑑定唄。」
「如果是真的……」我衝養母眨眨眼:「我就讓宋黎管你叫太姥姥。」
養母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們商量了一晚上,決定挑個時間帶我去霍家認親。
我和霍予白打聽了霍嚴女兒弄丟的時間。
發現還真是巧合。
居然和養母撿到我時差不多。
認親不認親倒是其次,可一下子我變成了仇人的女兒,總覺得背叛了養父養母。
我的叛逆期來的突然。
霍予白越說我像,我越想不像。
不僅把自己的長髮剪了,還染了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
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團迎風招展的雞毛毽子。
宋黎和霍嚴從車上下來,找到我時,我正壓着一個黃毛左右開弓:「做太監還是做我男朋友?」
黃毛哭喊着大叫:「男朋友!男朋友!」
宋黎兩眼一黑:「我那麼大個香香軟軟的女兒吶?!」
我抓了抓頭髮,滿不在乎:「阿姨,你搶我做女兒的事,通知我媽了嗎?」
顯然她是私底下來的。
她問我能不能一起去做個親子鑑定。
我:「昨天你搶了我爸的一筆十億的單子。」
霍嚴:「還!」
「我媽新看上的珠寶被拍走了,還有新款包包……」
宋黎:「都給她!」
我:「那我考慮一下。」
宋黎他們速度很快,一個小時不到,就把那些東西都送到了家裏。
-9-
養母打來電話,讓我趕緊回去,說宋黎上門踢館了。
讓我回去幫把手。
我把事情和她說了。
她沉默一瞬,瞬間淚奔:「安安,你不要勉強自己,你爸和我有錢,不缺那點。」
「但能再訛一筆……也行!」
第二天一早,養父母鄭重其事地給我換上一條素淨的白裙子,說要帶我去霍家串個門。
養母一邊給我梳頭髮一邊嘟囔:
「待會兒見到宋黎,她要是敢哭,我就把她假睫毛撕下來!」
養父在旁邊嚴肅補充:
「霍嚴要是敢不認你,我就把他公司防火牆黑了。」
我:「……你們到底是去串門還是去砸場子的?」
結果剛到霍家別墅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們推門進去,看見一個穿着碎花裙的女生正緊緊抱着宋黎:「媽!我是霍雪啊!您被綁架的親生女兒!」
全場寂靜。
養父養母對視一眼,立刻切換成喫瓜模式,拉着我擠到最前排。
那女生抬起頭。
草,這不是我室友周雨嗎?!
她平時在寢室總是用劉海遮住半張臉,幾乎不跟人說話,現在卻像變了個人似的,梨花帶雨地掏出一份 DNA 報告:
「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們……」
霍嚴顫抖着手接過報告:「你……真的是小雪?真的是我的女兒?」
養母突然鼓掌:「恭喜恭喜!」
養父跟着握手:「霍總好福氣啊!」
兩人一左一右牽着我,笑得像來參加婚禮的:「這下你們一家團圓了!」
宋黎看看我的臉又看看懷裏的周雨:「有沒有可能……報告錯了?」
霍雪身子一僵,突然指着我尖叫:「媽!就是她在學校欺負我!」
我:?
「她故意在我牀上灑水!」
明明是她自己打翻水杯不敢說!
「還偷我的內衣!」
那是內衣?不說我以爲是兩根繩子。
「最過分的是……」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上一道淺淺的劃痕:「她用刀威脅我!」
全場譁然。
我盯着那道傷痕。
那特麼明明是上週體育課她翻單槓自己刮的!
宋黎突然擋在我面前,小聲說:
「念安看着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我愣住了。
養母也瞪大眼睛,小聲嘀咕:「她眼睛今天沒瞎?」
她走過去,抬手就給了周雨一巴掌!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污衊我女兒?!」
又對宋黎說:「我替你教育你女兒,沒意見吧?」
宋黎摸了摸臉,害怕的縮了下脖子:「沒……沒……」
周雨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媽?!」
她臉色慘白,突然撲向霍予白,哭喊道:「予白!秦念安一直在霸凌你,你忘了嗎?!」
「她是在嫉妒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才故意針對你的!」
啥意思?
周雨是霍予白未婚妻?
這年頭還流行養童養夫?
-10-
霍予白慢條斯理地拉開她的手,淡淡道:「秦同學沒有霸凌我。」
「她只是在追我。」
我:???
養母立刻湊過來,興奮地問:「安安在追他?要不要直接綁回去?」
養父已經摸出手機:「還是先殺了那個未婚妻?」
我冷笑:「不用,我有男朋友了。」
我一說完我有男朋友了,養父母的表情瞬間凝固。
養母捂住胸口,踉蹌ƭű₍後退兩步:「安安……有男朋友了?!」
養父手裏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網:「誰?什麼時候?!他打得過我嗎?」
「昨天,剛交的!」
可實際上,那黃毛姓甚名誰我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長得像金毛一樣。
可惜……昨晚連夜出國了。
霍予白雙眼微眯,危險的盯着我。
怎麼?
不信?
周雨立刻抓住機會,尖聲嘲諷:「她有男朋友了還來撩你?真不要臉!」
霍予白卻輕笑一聲,慢悠悠道:
「是我在引誘她。」
「因爲……」
他抬眼看向宋黎和霍嚴,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
「我想換個未婚妻。」
周雨瘋了似的撲上去:「不行!我們的婚約是從小定的!你不能取消!」
霍嚴皺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雨,突然說:「可以。」
「但在此之前,你和秦同學都要先做個親子鑑定。」
周雨臉色一變:「爸,你什麼意思?你不信我?」
霍嚴沒回答。
霍予白悠悠的盯着我胸口的位置。
我冷不丁想起,這廝是不是在趁我燒香時,看到過我胸口?
當晚,我從寢室搬了出去。
周雨住進了宋家,據說因爲霍嚴夫妻不相信她,還讓我一起做親子鑑定,哭鬧了一整夜,砸碎了所有鏡子。
養母小心翼翼問我:「如果……她真是宋黎的女兒,你難過嗎?」
我正往新公寓的牆上掛飛鏢靶子,聞言頭也不回:「我爲什麼要難過?」
「她搶走的,不過是一個我從來就不想要的身份。」
飛鏢「嗖」地釘入靶心,正中紅心。
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前,霍予白先給我發了微信。
「男朋友是誰?」
我回他:「關你什麼事?」
他秒回:「我是你未婚夫。」
我:「我承認了嗎?檢測報告沒出來,就算出來了,我也不認。」
微信那頭沒了動靜。
直到我的房門被敲響。
我拉開門,霍予白站在外面。
他頭髮微溼,襯衫半透,水珠順着下頜滑進領口。
這廝怎麼搬到我隔壁了?
我挑眉:「有事?」
他嗓音低啞:「家裏水管爆了。」
「找物業。」我抱臂靠在門框上。
他微微皺眉,呼吸微促,似乎整個人在壓抑着什麼,驟然往前一傾。
「砰!」
我被他撲倒在地。
霍予白身體滾燙,呼吸灼熱地噴在我頸側,手臂卻死死撐在我兩側,沒真的壓下來。
我眯眼:「霍予白,你演什麼戲?」
-11-
他低笑,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沒演……周雨給我的牛奶裏……好像加了東西。」
他拉起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溫度燙得驚人。
我一把推開他,心跳漏了一拍。
周雨下毒藥了?
這麼狠?
想獨吞霍家家產?
霍予白在我身後輕喘:「秦念安。」
「如果檢測結果出來……」
「你真是霍家的女兒……」
「你會認我嗎?」
我白了他一眼:「不會。」
「你不去醫院救命,跑我這裏來說遺言?」
他愣了下,忽然笑了:「那正好。」
「我也不想當你哥哥。」
我猛地回頭。
他倚在門邊,燒得眼尾泛紅,卻笑得像只狐狸:
「未婚夫比較有意思。」
我不自在的乾咳一聲:「我叫 120。」
周雨的聲音突然從走廊傳來:「予白?你在哪?」
霍予白反應極快,一把將我拽進屋內,「咔噠」反鎖了門。
我後背被抵在門板上,他整個人壓過來,手掌緊緊捂住我的嘴。
「別出聲。」他低聲道,呼吸灼熱。
我瞪大眼睛,她怎麼在這?
不是該在霍家嗎?
門外,周雨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奇怪……明明看見他往這邊走的……」
「系統,你確定他中藥了嗎?」
霍予白的體溫高得嚇人,掌心滾燙地貼在我脣上。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喉結上下滾動,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浸溼,眼神晦暗不明。
我抬腿想踹他,卻被他用膝蓋抵住。
「別動……我快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什麼?
打架的衝動?
殺人的慾望?
我警惕地盯着他,卻發現他的目光……
正落在我的脣上。
周雨的腳步聲終於遠去。
霍予白卻仍然沒鬆手。
我狠狠咬了他掌心一口,他悶哼一聲,反而靠得更近:「秦念安……我好想……」
話沒說完,他踉踉蹌蹌的往衛生間跑去,反鎖了門。
裏面稀里嘩啦的水聲夾雜着奇怪的悶哼聲。
我怕他死在我家,拼命拍門:「霍予白,你開門啊!你有膽子搶我衛生間,你有膽子開門啊!」
他花了兩個小時纔出來,臉上有奇怪的紅暈,眼神躲躲閃閃。
我沒好氣的拿出手機二維碼:「水費結一下!」
霍予白愣在那裏。
第二天,霍家把我和養父母都叫了過去。
親子鑑定顯示,周雨纔是霍家那個自小被偷走的女兒。
養父鬆了口氣,眼眶微紅。
養母激動的抱住我:「太好了!我就說宋黎那個傻缺怎麼生得出這麼完美的女兒。」
周雨昂着頭,一臉驕傲:「假貨永遠都是假貨!」
養母反手就是一巴掌:「顯得你了!我家安安就是我秦家獨女!」
霍予白站在霍家大廳中央,聲音冷靜:「我要解除婚約。」
霍嚴臉色驟沉,手中的茶杯「砰」地砸在桌上:「你確定?解除婚約,你就不是我兒子!」
「立刻給我滾出霍家!」
我震驚地看着霍予白。
他瘋了嗎?爲了解除婚約連繼承權都不要了?
-12-
周雨撲過去拽住他的袖子,眼淚汪汪:「予白!你別走!我不逼你結婚了還不行嗎?!」
霍予白面無表情地抽回手。
養母眼珠一轉,突然笑眯眯地插話:「哎呀,既然霍總不要這個兒子了……」
「那我不介意多收一個!」
周雨突然尖叫:「不行!」
宋黎抬頭,眼神複雜地看向霍予白,最終咬牙道:「好……既然你不願意娶我女兒……」
「那你走吧。」
霍予白轉身就走,連行李都沒拿。
養母樂呵呵地一手挽着我,一手拽住霍予白:「走!跟媽回家!」
當天晚上,養母就買了全城熱搜:
「秦氏集團董事長喜獲麟兒!人到中年,兒女雙全!」
配圖是她左手摟着我,右手搭在霍予白肩上,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霍予白站在我家客廳,淡定地喝了口咖啡:
「媽,我房間在哪?」
養父額頭青筋直跳:「誰是你媽?!誰準你叫媽的?!」
「還有!那是我珍藏的藍山咖啡!!!」
我扶額嘆氣,轉身要走,卻被霍予白一把拉住。
他低頭在我耳邊輕笑:
「妹妹……」
「帶哥哥去房間?」
我一腳踩在他潔白的球鞋上:「滾去睡狗窩!!!」
霍予白自從成了我哥,整個人彷彿打開了某種奇怪的開關。
「安安,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
「那個送你奶茶的男生?不行,太矮。」
「想約會?去哪裏?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我忍無可忍,把抱枕砸他臉上:「你少管我!」
他接住抱枕,笑得人畜無害:「我是你哥。」
神特麼的哥!!!
周雨被正式認回霍家後,恨不得把「霍家千金」四個字刻在腦門上。
走廊裏,她故意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一張黑卡塞給霍予白:「予白,你現在沒經濟來源吧?先用我的。」
我莫名火起,一把拍開她的手:「我有錢,我養他!」
她歪頭冷笑:「予白纔不是喫軟飯的人!」
霍予白慢悠悠接過我的卡,在指尖轉了一圈:「我是。」
全場寂靜。
周雨的表情像生吞了只蒼蠅。
後來這事上了校園論壇熱帖:
#驚!高冷學神霍予白竟公開承認喫軟飯!#
養母刷到帖子後,連夜給霍予白打了五十萬:
「兒子!咱們秦家的人不能真喫軟飯!」
養父更絕,直接給他塞了張副卡:「密碼是安安生日,記住!我們秦家窮的只剩下錢了!!」
霍予白乖巧點頭,轉頭就把卡全交給我保管:「妹妹,媽說了,男人的錢得交給女人保管。」
我樂滋滋的接過卡,但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管他呢!
零花錢先藏好!
周雨最近像只陰魂不散的幽靈,整天黏在霍予白身後。
社團活動上,她嬌滴滴道:「予白,我能坐這裏嗎?」
霍予白直接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不,你不能!」
圖書館內,她「恰好」抽走他想借的書,眨着眼說:「好巧,你也喜歡這本?」
他抬眼:「安安喜歡。」
-13-
連男廁所門口,她都能「偶遇」他:「予白,我……我迷路了……」
霍予白當場給保安打電話:「這裏有變態。」
周雨肉眼可見地急躁起來,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霍家要辦認親宴那天,她專門堵在我教室門口,甩給我一張燙金請帖,下巴抬得比天高:「你父母最近被我爸媽打壓得很慘吧?」
「要是不來,我就讓我爸收購你家公司!」
我盯着請帖上「霍氏集團千金」的字樣,差點笑出聲,嚯!她好大的臉!
養父昨晚還說要收購霍家兩個碼頭呢!
我慢條斯理把請帖撕成兩半:
「行啊,我會準時到。」
「記得準備好救護車。」
我怕養母把她臉抓成棋盤。
她昨晚故意把指甲磨尖了。
回家路上,霍予白突然問我:「真要去?」
我晃了晃手機裏養母剛發的消息:
「寶貝!媽給你定了套戰袍!保準豔壓全場!」
「她幾盤菜,狂的沒邊了!讓我去會會她!」
霍予白突然按住我後頸,聲音發沉:「別穿太露。」
我翻個白眼:「關你什麼事?」
他拇指摩挲着我頸側動脈,笑得危險:「哥哥管妹妹,天經地義Ţŭ̀³。」
……
我一肘擊向他腹部,被他輕鬆躲開。
霍家認親宴上,周雨穿得跟只五彩山雞似的,挽着宋黎的手臂,趾高氣揚地和周圍的二代們套近乎。
她故意撥了撥脖子上的祖母綠項鍊,得意洋洋道:「這是霍家的傳家寶,只給真正的霍家女兒。」
養母瞥了一眼,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假的。」
「真的在你脖子上。」
我愣了愣,低頭看向自己頸間那條翡翠鏈子,昨晚霍予白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非要我戴上。
我本來不想帶,但養父說:「勉強值三瓜兩棗,戴着玩吧。」
現在想來……
霍予白,是故意的?
他和霍家斷絕關係,居然還偷了人家的傳家寶?
我一把捂住項鍊,鬼鬼祟祟的查看四周有沒有人注意到,然後把它塞進了禮服裏。
宴會剛開始不久,一個服務員不經意間地湊過來:「秦小姐,小霍先生讓我帶您過去,說有話要和您說。」
我挑眉:「他人呢?」
服務員遞來一張房卡:「在樓上等您。」
我當場撥了霍予白的電話,關機了。
呵。
我慢悠悠地把房卡丟回服務員手裏:「不去。」
這招,我養母二十年前就玩過了。
服務員臉色一僵,還想說什麼,我已經轉身走了。
養母當年就是用這招把養父騙進房間的。
結果養父反手把門鎖了,把她按在牆上審了一晚上。
最後她悔得把房卡掰斷,出來時,腿抖得跟麪條一樣。
我在洗手間補妝時,忽然聽到隔間裏傳來周雨壓低的咬牙切齒的聲音。
「系統!秦念安沒去房間怎麼辦?我的計劃不是全完了?!」
「憑什麼她從小被偷走還能被秦家收養?而我一個穿越者,明明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天命女主,卻在孤兒院喫了十幾年苦頭!」
-14-
「是不是隻有徹底毀了她,讓我頂替她嫁給霍予白,我才能奪走她的氣運?!」
她在說什麼?
穿越者?系統?奪運?
正在這時,周雨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後快速的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系統,你不是說是最先進的迷藥嗎?爲什麼霍予白這麼快就要醒了?」
「不能被秦念安先找到他!」
隔間的門匆匆打開了。
我悄悄的跟在周雨的身後,爲了防止被那個叫系統的東西發現,甚至差點跟丟了。
她一個人上了酒店三十五樓。
左右看了看後,推開其中一間房間。
巧了,那間房間的房號,居然就是服務員給我的房卡隔壁。
雖說霍予白是霍家人。
但他已經改邪歸正,成了我哥了。
我不能見死不救。
想到這裏,我就準備砸門。
手剛舉起來,就被捂住嘴巴,拖到了隔壁房間。
天老子的!
計中計?
「安安,你沒事吧?」養母和宋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扭頭一看,居然看到了養父和霍嚴坐在了一起。
宋黎和養母也挨在了一起。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地上還躺着三個捆成糉子的陌生男人。
這是……什麼情況?
我眨眨眼。
桌上還有臺電腦,裏面居然是周雨。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牀邊,拉開被子,撲在了一個背對她的男人身上。
「予白,我纔是最適合你的人。」
霍予白臉色青黑,嘴脣抿成一條線。
「安安,其實你纔是霍家的女兒。」養母淚眼婆娑的看着我。
「第一次親子鑑定,是她在宿舍裏撿的你的頭髮,第二次,是她買通人,故意掉包了親子鑑定。」
宋黎和霍嚴期待又緊張的看着我。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
霍予白怕我怪他們,連忙解釋:「周雨身上有古怪。我和霍家真千金的婚約,只有我和爸媽知道。這也是他們領養我的時候,無意間說過的一句玩笑話。」
「可她不僅知道我有婚約,還知道我的未婚妻是誰。」
「包括那顆痣, 她都有。」
宋黎接着說道:「我相信親子鑑定,也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和眼睛。」
養父:「安安,我們監視了許久, 才發現她身上有個叫系統的東西。」
「它知道我們霍秦兩家之間所有的事。」
「對對對, 安安,我和你媽怕你有危險,才故意沒認你, 你不會怪我們吧?」
我被震的還沒緩過神來, 電腦裏忽然傳出一聲尖叫:「你不是……」
下一秒, 那個男人掏出一根針筒, 紮在了周雨脖子上。
她雙眼一翻, 暈了過去。
門口穿來敲門聲。
養父打開門。
兩個穿着制服的男人向他敬了個禮:「感謝秦先生和霍先生的配合, 才讓我們抓到了叛逃的 AS 系統。」
「這個女人我們要帶走, 她是溯星的流民。應該被關入監獄的, 在押送的過程中遇到了 AS 系統, 所以逃到了這裏。」
「幸好有你們幫忙。」
溯星?流民?
-15-
我的世界觀已經到達外太空了嗎?
養父和霍嚴送走了那兩個人。
我從霍予白的描述裏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我被偷走也是 AS 系統的策劃。
它選中周雨想成爲我的替代人。
沒想到, 宋黎他們去孤兒院領養了霍予白。
沒辦法,周雨只能處心積慮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後。
再撿了我的頭髮去認親。
實驗室的報告最終證實, 系統想要掠奪我的氣運, 必須先毀掉我, 讓氣運出現裂痕。
而它真正的目標, 是整個霍家的氣運。
周雨原本的計劃是:嫁入霍家,毒殺霍嚴和宋黎,徹底奪取霍氏氣運。
可她不知道的是, 她下的毒, 全被霍嚴暗中調包, 送去祕密機構做研究了。
而她每天喫的飯菜裏, 早就被霍嚴和養父摻入了特製藥劑, 專門用來麻痹系統。
就在剛剛,實驗室成功從她大腦中剝離出了那個寄生體, AS 系統。
認親宴最終變成了真正的認親宴。
霍嚴站在臺上, 聲音微顫:
「秦念安……不, 霍念安,纔是我們真正的女兒。」
全場掌聲雷動,養母卻突然紅了眼眶。
我走過去,一手拉住養母, 一手拉住宋黎:
「我有兩個媽媽,不行嗎?」
宋黎眼淚瞬間掉下來,養母則傲嬌地哼了一聲:「看我教的多好!」
霍予白站在一旁, 罕見地有些忐忑。
養母捅了捅我:「怎麼不叫哥哥?」
我瞥了他一眼,故意道:「我不叫。」
霍予白眼神一暗,脣角微微抿緊。
我慢悠悠補充:「既然是未婚夫, 爲什麼要叫哥?」
他猛地抬頭, 眼底瞬間亮起灼人的光。
養父當場暴怒:「霍予白!你故意被逐出霍家,就是爲了騙我女兒?!」
養母卻笑眯眯地挽住養父胳膊:
「哎呀,兒子和女婿, 不都一樣嘛~」
霍予白已經把我拉進懷裏,額頭抵着我的:
「未婚妻。」
「這次,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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