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竹馬後我徹底脫貧了

正要切黃瓜,閨蜜來電,我去臥室接電話:
「你一週才三次?」
「我一週五次,一次一小時,厲害吧?」
掛斷電話,謝延之站在門口,神色複雜地盯着我手中的黃瓜。
眼前突然竄出一行文字:
【哈哈哈,男主要哭了,老婆居然用黃瓜,一週五次,一次一小時!】
我怔愣片刻:
「不是,謝延之,你聽我解釋。」

-1-
盯着手機裏越來越少的餘額,支撐腦袋的手瞬間脫力,我癱在桌子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見了,心愛的包包。
再見了,心愛的衣服。
我欲哭無淚地趴在桌子上,想起了害得我傾家蕩產的始作俑者。
都怪謝延之這個狗男人,當初結婚時說好了的商業聯姻互不干涉,沒想到轉頭就背刺我。
那天,我和閨蜜唐棉前腳剛進酒吧,後腳他就「不經意」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哥。
不過半小時,我哥就帶着人來把我們拎了出來,還不忘威脅我:
「周寶嘉!我警告你,少帶唐棉來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
爲了從根本上杜絕我帶唐棉來這種地方,他直接停了我所有的信用卡,斷了我的經濟來源。
我回家告狀,我爸表示愛莫能助,畢竟現在我哥纔是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我媽悄悄把我拉到一旁耳提面命:
「嘉嘉你傻啊,想要錢找你老公啊!」
「他有的是錢!」
對喔!差點忘了我還有個富得流油的老公!
這時,眼前竄出一行彈幕:
【女主的媽媽太可愛了!嚴重懷疑當初她是不是也這麼拿下女主爸爸的!】
我晃了晃腦袋,什麼女主?
大概窮出幻覺了。

-2-
福至清明,我頓時從桌子上爬起來,找到謝延之的電話打過去:
「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冷的,伴隨着翻動文件的聲音。
直接要錢好像有點不太好,我決定委婉些:
「今晚幾點下班?」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才又傳來他沒什麼情緒的聲音:
「五點半。」
「怎麼?今晚還要跟唐棉不見不散?」
狗男人,我在心裏罵了一句。
可罵歸罵,正事不能落。我堆起笑意,極盡討好:
「延之哥哥,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以後我一定好好改正,做一個好妻子!」
「今晚回家喫飯哦,我等你。」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生怕他再懟我一句,我忍不住罵他,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這時,奇怪的彈幕又出現了:
【女主人前人後兩副面孔,她老公知道嗎?哈哈,笑死了!】
這次我確認這彈幕是真的出現了,不是幻覺!
天吶,這是特異功能嗎?
我閉上眼睛許願:
「彈幕彈幕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
該死的彈幕居然消失了!
算了,還是先乾點正事!
這大概是我結婚以後第一次進廚房,差點連冰箱在哪都沒有找到,都怪謝延之,說什麼嵌入式更美觀。
好不容易找到了冰箱,打開一看,各類食材擺放得整整齊齊,我頓時犯了難,該做點什麼呢?
我絞盡腦汁回憶,謝延之喜歡喫什麼。
在我的印象裏,他好像不怎麼挑食,但是也沒有什麼能讓他特別喜歡的。
我就不一樣了,自打和謝延之結婚以來,他每次下廚都能精準捕捉我的喜好。
我和謝延之從小青梅竹馬,自打我們出生,兩家就給我們定下了婚約。
我們一路從幼兒園到大學,幾乎沒有分開過。
就連出國留學,我幾乎都被當做陪讀,硬拉到國外學了兩年珠寶設計。
在國外,因爲喫不慣西餐,我一度患上了胃病。
謝延之也算有良心,在網上學着做飯,愣是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學霸就是學霸,學啥都快。
我打開手機軟件,搜索教程,耗費整整三個小時,終於做出兩道還算看得過去的菜。

-3-
正準備切黃瓜的時候,放在臥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以爲是謝延之,匆忙跑去接電話:
「嘉嘉,你幹什麼呢?」
唐棉甜甜的聲音傳來,怪不得我哥看得這麼緊,這聲音都能把人膩死。
「做飯。」
「你?做飯?嘉嘉?」唐棉不可置信地發出靈魂拷問三連。
末了,還補充一句:「能喫嗎?」
我在心裏翻了翻白眼:「別小瞧我!」
「什麼事兒?」
唐棉最近和我一起練普拉提,還報了私教班,她跟我抱怨一週上了三次課,不僅沒見到效果,還渾身難受,懷疑這教練不靠譜。
「你一週才做三次?」
「我一週要做五次,一次一小時,厲害吧。」
「多做幾次,讓我哥欲罷不能!」
唐棉太弱了,每次練普拉提二十分鐘都堅持不下來,哪可能有什麼效果嘛!
「這樣啊,那我再堅持一下試試看。」
掛斷電話,謝延之正站在門口,神色複雜地盯着我手中的黃瓜。
彈幕突然又竄了出來:
【哈哈哈,男主要哭了,老婆居然用黃瓜,一週五次,一次一小時!】
我怔愣片刻,看着謝延之神色詭異的表情,我簡直百口莫辯。
「謝延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延之伸出手,打斷了我:「你別說話!」
他單手扶額,揉了揉Ṱų⁷太陽穴,蹙眉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4-
喫飯時,謝延之盯着桌子上那到涼拌黃瓜看了許久,濃眉緊蹙。
惱人的彈幕帶着嘲笑出現:
【男主在想,這個黃瓜還能不能喫?】
【也許他在跟黃瓜比大小!哈哈!】
我心裏一激靈,暫時沒空理會那該死的彈幕。迅速將正對着他的那盤涼拌黃瓜換了個位置,討好道:
「延之哥哥,你嚐嚐,這都是我做的菜。」
謝延之ṭű̂ⁿ看向我:「你不會在裏面下毒吧?」
我在心裏翻了翻白眼,面上卻擺出十足的誠意:
「怎麼會?延之哥哥,我是心疼你工作太辛苦了。」
看看,多貼心,你還不感動死?
誰知道,他慢條斯理地掀了掀眼皮,質疑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吧,什麼事。」
他夾了一口菜,眉頭一皺,隨即慢慢咀嚼,他一向這麼斯文,別說,還怪好看的哩。
我坐在他對面,託着腮眨眼,聲音甜甜的:
「延之哥哥,最近我手頭有些緊,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
謝延之放下筷子,一本正經道:
「倒也不是不行。」
我心裏一喜,正要發表感激之情,他又補充一句:
「你打算怎麼還?」
我:「?」
還錢?他居然讓我還錢!
一向秉承着「二十歲前靠父母,二十歲後靠老公」的原則,我連個工作都沒有,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啃哥」,我拿什麼還?
「我是你老婆哎!」
「哦。」他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我憤憤不平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嘴裏:
「惡……」
「謝延之,這麼難喫的飯,你是怎麼喫得下的?」
「口味重,不行?」

-5-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我癱在沙發上騷擾謝延之。
【延之哥哥?】
等得我昏昏欲睡,那邊纔回復一個【?】
我瞬間來了精神,坐起來笑着打字:
【我今天買ťű̂¹了一盆花。】
謝延之懶洋洋的聲音夾雜着翻動文件的聲音傳來:
「什麼花?」
【沒錢花。】
【……】
【不要跟我說話了!】
【又怎麼了?】
【最近不想說話,沒錢講話不硬氣!】
【……】
「周寶嘉你是不是閒的沒事幹了?」
謝延之有些無奈。
我咬牙切齒:我要是有錢我還能閒着?
【555……延之哥哥,你家小仙女現在最乾淨的地方不是臉,而是兜。】
【你忍心嗎?】
騷擾了謝延之一個上午,最後他索性不再搭理我。
眼看着信息一條條石沉大海,我頓時泄了氣一般。
到底怎樣才能要到錢嘛!
就連我最愛喫的日料也都好久沒喫到了。
真是人窮志短!
臨近飯點,我直接殺到了謝延之的公司。

-6-
我用兜裏僅剩的錢買了謝延之最愛的蝦餅。
「延之哥哥,你還在忙嗎?」
我推開門縫,把頭伸進去。
謝延之抬頭:「你怎麼來了?」
他合上了文件,摘了眼鏡。
還別說,他戴眼鏡的樣子看起來還挺斯文。
「我剛好路過,買了你最愛喫的蝦餅!」
我討好地揚起手上的袋子。
謝延之起身,坐到沙發上。
「有錢了?」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就算再窮,也不至於這點錢都沒有吧?
他瞧不起誰呢?
「你跟我還提什麼錢不錢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
他瞥了我一眼,冷哼一聲:
「你倒是不傻。」
我掰開一次性筷子遞給他,瞧瞧這服務多周到!
「延之哥哥,不過呢,我最近手頭上確實有點緊,你能不能……」
他慢條斯理地嚥下蝦餅,我順勢遞上一瓶水。
喝完,他才幽幽地道:
「嘉嘉,我給你出個來錢的主意吧?」
我頓時眼前一亮:
「什麼?」
「你哥的公司在招前臺,我打聽過了,月薪 4500,剛好適合你。」
我登時火冒三丈:
「謝延之,我可是堂堂謝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我去做前臺?」
「就算我不要面子,你也是要面子的吧?」
謝延之不爲所動:
「工作不分貴賤。」
「再說了,面子這種東西……能值幾個錢?」
我徹底被他氣瘋了!

-7-
跟謝延之要錢無果,我鬱悶地趴在地墊上。
唐棉一邊舒展身體,露出前凸後翹的傲人身材,一邊嘲笑我沒出息:
「瞧ŧû₊你這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唐棉頂着一副畜牲無害的臉,把我哥那個戀愛腦給喫得死死的。
上次去夜店,明明是她聽說來了個極品韓國 DJ,才拉着我去見世面。
結果到我哥那,就成了我帶壞她,還不分青紅皁白地停了我的卡。
「棉棉,要不你幫我說說好話?」
唐棉無情地白了我一眼,果斷拒絕:
「你哥因爲上次的事,現在還在跟我鬧彆扭,我可不敢幫你說情。」
「你還是去找謝延之要錢比較靠譜。」
我聽了,頓時泄了氣:
「不是要不到嘛!」
唐棉詭異一笑:「不是要不到,是你方法不對。」
「什麼方法?」
她朝我勾勾手指,神祕一笑:「美人計。」
「美人計?」
「這行不通啊,你知道的,我們只是商業聯姻,他又不喜歡我。」
唐棉聽完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他不喜歡你?」
「你是從哪看出來的?」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你們不會還沒有那個吧?」
她壞笑着拍了拍手。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也就我哥眼瞎,看不穿她「小白花」外表下邪惡的內心。
「結婚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互不干涉,結婚後也一直分房睡。」
唐棉結束最後一個動作,起身拍拍手:「嘖嘖,他忍得住?」
她這問得就有點讓我摸不着頭腦了。
謝延之是大忙人,每天早早就去公司,晚上回來也經常紮在書房忙不停,偶爾出個差,我們更是幾天碰不上。
他有什麼忍不住的?
要不是他答應和我聯姻,我都以爲他喜歡的是男人。
畢竟,之前上學的時候,品學兼優長相傾國的校花跟他表白,都被他無情拒絕。
唐棉神祕一笑:「你聽我的,美人計包好用的!」
說完,她拉着我起身:「走,帶你去挑戰袍去!」

-8-
看着唐棉手上布料少得可憐的睡裙,我頓時有些懷疑她這個不正經的主意到底好不好用。
那兩根細細的吊帶跟沒有差不多,胸前的深 V 都快到肚臍眼了,還有那裙襬,能蓋住屁股嗎?
「怎麼樣?」唐棉得意地問。
我扯了扯嘴角:「你就是這樣拿下我哥的?」
她臉色一紅,辯解道:「我和你哥的情況不同。」
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比這還花?
她一邊付款一邊語重心長地說:「你和謝延之也這麼多年了,從了他你不虧。」
「想想你那些衣服啊,包包啊,珠寶啊!」
「你哥的錢不一定是你的,但你老公的錢一定是你的。」
我眯着眼睛看她,深表懷疑:
「你這是怕我跟你爭家產啊!」
她瞪我一眼:「你這個沒良心的,姐是在教你,難道你還想謝延之把錢給其他女人花?」
我仔細一想,也確實是怎麼個道理。
怎麼說,我也是謝延之的老婆,他的萬貫家財要是花在別人身上,我豈不是喫虧了?

-9-
結果美人計還沒有用上,謝延之臨時出差了。
「那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我今晚過去一趟。」
謝延之的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
我有些失落:「知道了。」
他突然嗤笑一聲:「老實待幾天,回來給你發紅包。」
我頓時來了精神:「真的?」
「嗯。」
謝延之,你還算有良心。
正當我滿心歡喜準備這幾天先回家蹭喫蹭喝的時候,那神奇的彈幕又出現了:
【看女主這傻乎乎的樣子,暗戀她老公的心機女配馬上就要出現了,等她老公被下藥兩人乾柴烈火,到時候女配就會母憑子貴。女主則悲慘遭遇意外,斷了一條腿。】
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雙腿隱隱作痛。
想到唐棉那句「難道你還想謝延之把錢給其他女人花?」
我不禁悲從中來。
長久以來,我從未正視過我和謝延之的感情。
周謝兩家是世交,我們剛出生就被定下了婚約。
我自小就知道將來是要嫁給謝延之的,好像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結婚時,我對他說,我們就是商業聯姻。
原來那時,我連自己的心都沒弄清。
稀裏糊塗地嫁給了他。
我原以爲我對謝延之沒感覺,但是一想到他要跟別的女人生孩子,我的心就像螞蟻啃咬般ṭũ⁻難受、刺痛。
還記得上學時,有人向謝延之表白,莫名其妙地我就會覺得看那人不順眼。
甚至當謝延之拒絕她後,我會暗暗竊喜,幸災樂禍。
原來,我喜歡他這件事,有跡可循。
想着剛剛的彈幕,我的心有些慌。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我火速整理了幾件衣服,準備跟謝延之一起出差,我要寸步不離地看着他!
臨走時,看了看那件「戰袍」,心一橫,抓起來放進了行李箱。
邊走邊給謝延之打電話:「我要跟你一起去出差!」

-10-
直到和謝延之一起上了飛機,我的心纔算安穩下來。
「你哪來的錢買機票?」他以爲我在跟他開玩笑,半晌才從震驚中恢復,恢復他那嘴賤的樣子!
「我借的,不行?」
丟死人了,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借錢。
「借錢還這麼理直氣壯,很光榮?」他嗤笑一聲。
我瞪着他,心裏憤憤不平,卻又隱隱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在發酵。
客觀來說,謝延之長得很好看,是我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也許因爲兩人自小就被婚約捆綁在一起,所以從來都沒有去深思過兩人爲什麼會在一起這麼久。
憑心而論,謝延之對我還不錯,除了嘴巴賤了點,其他方面都能遷就我。
以前,我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天晚上我突發高燒,謝延之冒着大雪把我送去醫院,他急得忘了換鞋,直到我退了燒才發現他凍得通紅的腳。
到了冬天,他腳上的凍瘡仍會時不時復發。
思緒回籠,謝延之突然遞過來一張卡。
「給我的?」我驚喜萬分,激動地接過那張卡,抱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謝謝延之哥哥。」
有求於他的時候,我都會撒個嬌叫聲延之哥哥,小時候百試不爽,可是長大後就漸漸的失去作用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唐棉說這是產生了免疫效應。
謝延之的耳根突然泛起了可疑的紅色,我摸了摸,他嫌棄地拍掉我的手:
「別亂摸!」
我也不惱,拿着那張卡反覆看了看,滿眼期待地問:
「延之哥哥,這裏面有多少錢?」
他像看白癡一樣看我,理所當然道:
「沒錢。」
「沒錢?」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耍我啊?」
謝延之看白癡一樣看了看我,慢條斯理地翻着手上的財經雜誌:
「嘉嘉,世界上可沒有白喫的午餐。」
我泄了氣般靠在窗戶上:「連老公都不行嘛?」
「嗯?」謝延之偏頭看過來,心情頗好,逗貓一樣說:「叫聲老公聽聽。」
我瞪他一眼:「纔不要!」
想佔我便宜,沒門!
「叫一聲,十萬。」
「老公!老公!老公!」
謝延之寵溺地笑着掏出了手機,突然一臉遺憾地嘆了口氣:「嘖,關機了!」
「謝延之!」
這個混蛋三番五次地耍我!
我背過身,氣嘟嘟地抱着臂,決定不再理他。

-11-
「支付寶到賬五十萬。」
金錢到賬的聲音擊碎了我的憂鬱,我瞬間滿血復活,打開手機一看,哈哈哈,明晃晃的一串數字差點閃瞎我的眼。
「延之哥哥,你最好了!」我抱上他的手臂,倚在他肩頭。
「還差兩聲。」他掀了掀眼皮。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可以了嗎?我還附贈兩聲哦!」
「下次叫老公還能換錢嗎?」我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這來錢多快,動動嘴皮子的事!
「下次你可以考慮用別的換錢。」他淡淡地說,嘴角向上揚起。
「別的?什麼?」我疑惑地問。
謝延之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他頭頂飄着一行字:
【女主這個榆木腦袋啊,真想替謝總敲開看看裏面裝了什麼!】

-12-
謝延之給我的那張沒錢的卡,被他變成了工資卡。
「從現在開始,你到謝氏來上班,我會叫人把工資定期打到這張卡上。」
我正沉浸在收錢的快樂中,一邊喫零食一邊隨口回覆道:
「做老闆娘嗎?」
謝延之哼了一聲:「實習生。」
「實習生?」我尚來不及嚥下滿口的薯片,條件反射般轉向了他,支支吾吾道:
「我好歹是海歸的碩士,你讓我做實習生?」
謝延之瞥了我一眼:「你會幹什麼?」
「我會……」
我頓時偃旗息鼓,好像除了花錢,我確實沒做過什麼對社會有益的事情。
謝延之繼續道:「就從這次出差開始,你暫時做我的助理。」
「貼身那種嗎?」我突然想起前幾天看的小說。
【性感女祕書與高冷總裁】
不知道爲何,我想起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描述,頓時覺得臉頰滾燙。
謝延之諷刺地看了我一眼:「想太多。」
「譁~」一盆冷水兜頭而下,瞬間冷卻了我臉上的燙意。
這個謝延之,死直男!
飛機飛行了三個多小時,我靠在謝延之身上昏昏欲睡,一直到了酒店,纔算真的清醒過來。
「我的房卡呢?」
謝延之:「你和我一間。」
「爲什麼?」
「節約成本。」
婚後我們一直分房睡,偶爾回雙方父母家也會睡一間房。
但自從我發覺自己對謝延之的心思並不那麼單純後,心裏總覺得有些緊張。
不過好在謝延之並未察覺我的異常,拎着我的包包自然地牽着我的手上了樓。
等電梯的間隙,突然一道女聲由遠及近:
「延之學長?」
「真的是你!」
我們雙雙回頭。
是她?

-13-
程錦兒是我們讀 A 大時的學妹,長相甜美,身材傲人,是 A 大的校花,在知道我和謝延之有婚約的情況下還頗爲大膽地追求過謝延之。
「姐姐,父母包辦婚姻是封建社會的糟粕,延之學長有追求自己愛情的權利。」
難道提示裏提到的女配是她?
看樣子不像啊。
大學期間,程錦兒品學兼優,長相又特別出彩,追求她的人很多。
她不像是那種惡毒的人啊。
但是我還是沒敢掉以輕心,下意識地握緊了謝延之的手。
謝延之看向我的手:「怎麼了?」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哪怕是細微的變化,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
「沒事。」
謝延之沒理她,程錦兒繼續刷存在感:
「延之學長,我是程錦兒,好久不見。」
謝延之客氣地點頭。
程錦兒笑得甜美:「我是華光集團的總裁助理,代表華光集團來接你。」
「剛開始還不敢相信,原來真的是你,我們太有緣分了。」
她伸出右手,謝延之猶豫片刻,鬆開我的手,客氣而疏離地握上了她的手。
從始至終,程錦兒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乾咳兩聲,她終於看向我:「寶嘉學姐,你也來了?」
「真羨慕你們從小到大的友情。」
說完,她又看向了謝延之。
友情?她剛剛是沒看見謝延之握着我的手嗎?
程錦兒的輕視讓我心裏不大舒服。
「延之學長,我們顧總在頂樓餐廳等你。」
謝延之將房卡遞給我:「你先上去休息,我一會兒回來。」
心裏想著那行字,我打從心底不願意跟他分開。
但轉瞬一想,衆目睽睽之下,就算她想下手也應該也沒機會。
可我還是低估了程錦兒。

-14-
回到房間,我先收拾了行李。
看到那件「戰袍」時,忍不住紅了臉。
想着謝延之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我鬼使神差地換上了它。
看着鏡子裏的身影,我抑制不住心跳加快。
兩根細細的肩帶掛在白皙的肩膀上,深 v 的設計勉強包裹住隆起的胸部,露出精緻的鎖骨,裙襬的蕾絲堪堪遮住重點部位,兩條纖細的腿筆直修長。
付款時,唐棉說:「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我都忍不住想摸一把,更何況謝延之。」
想着謝延之平時禁慾高冷的模樣,我心中仍舊忐忑,好怕他嘴賤諷刺我。
猶豫再三,就在我準備換下來的時候,謝延之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嘉嘉……來 2508……」
謝延之說的有氣無力,偏偏又像在剋制什麼。
那一行字又不自覺地在我的腦海裏蹦了出來,我來不及多想,套上了一件長款外套直奔 2508。
「謝延之!開門!」
門緩緩從裏面打開,謝延之臉色慘白,見到是我,突然身體一軟,順着牆壁便倒了下去。
我看見他手上在滴血,頓時心慌意亂:
「延之哥哥,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無力地靠着牆。
我蹲下檢查他的傷口,手掌心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極深。
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謝延之看向陽臺,程錦兒只穿着內褲,被用皮帶綁在護欄上,嘴裏還塞着一塊毛巾。
她嗚嗚地搖着頭,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頓時明白了一切。
在電梯口分開時,我給謝延之發了信息:
「小心別被下藥,程錦兒不是什麼好東西。țŭ̀₈」
他當時還嘴賤地回了我一句:「喫醋?」
看來彈幕提示的一點錯都沒有,她果然給謝延之下藥了。
我頓時火了,直奔陽臺的程錦兒,使出渾身力氣甩了她兩個耳光:
「你給謝延之喫了什麼?」
程錦兒早已沒了見面時的風光,頭髮凌亂,臉上帶着明顯的紅痕,嗚嗚嗚地搖頭。
「嘉嘉……」
謝延之有氣無力地喊我:「我們離開這。」
我扶着他離開了 2508,電梯合上之前,我看見一羣記者扛着長槍短炮湧了出來。
謝延之發紅的眼眶露出幾分狠厲。

-15-
回到房間,我拿醫藥箱的東西給他做了消毒處理。
謝延之一直垂着頭,渾身無力的樣子。
我和他從小青梅竹馬,幾乎沒有分開過,他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那個程錦兒,我真後悔沒多給她幾巴掌。
「延之哥哥,你還好嗎?」
觸目驚心的傷痕讓人心疼。
正當我給他裹紗布的時候,他突然抬眼,眼尾泛紅,眼眶溼漉漉的,帶着幾分委屈:
「嘉嘉……我難受……」
「哪裏難受?」我關切地問。
謝延之盯着我看,眼神有些迷離:「嘉嘉,我想親你。」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正在猶豫,他突然湊過來,用沒受傷的手摩挲着我的臉:「可以嗎?」
我紅着臉點點頭。
謝延之笑了笑,親了過來。
這是我們第一次接吻,他先是試探般輕輕吻了吻,見我並沒有拒絕,又不斷加深,他的脣滾燙滾燙,在我身上尋找涼意,從嘴角到頸間。
情到濃時,他褪去我的外套,看見裏面的睡裙,頓時呼吸一重:「嘉嘉……」
我咬着嘴脣,紅着臉小聲問:「好看嗎?」
謝延之呼吸都亂了節奏,還有心情開玩笑:「想要哥哥,嗯?」
我抿着嘴瞪他。
他將我往前一帶,緊貼着他的胸口:「不後悔?」
我搖搖頭。
我怎麼會後悔,再沒有比他對我好的人了。
謝延之的眼眶紅紅的,眼神卻亮得出奇:
他修長的手指插入我的髮間,喃喃道:
「我的傻嘉嘉……」
「延之哥哥……」
謝延之徹底褪去斯文,雙手從我睡裙下襬伸進去,掐着我的腰將我放在他身上:「嘉嘉,叫老公……」
「老公……」
謝延之滿意地笑了笑,托起我往臥室走。
「戰袍」光榮犧牲,變成幾條碎布,和他的襯衫西褲散落在地。
我像在浪上一樣,隨着謝延之起起伏伏。
風雨驟歇,我躺在謝延之懷裏沉沉睡去。

-16-
第二天早上,我被謝延之的鬧鐘吵醒。
他從牀頭上抓起手機關了鬧鐘,聲音沙啞:「醒了?」
我有些彆扭地縮進被子,悶聲應了一句。
謝延之右手撐着腦袋,露出精壯的胸膛,好笑地看着我:「現在害羞,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紅着臉瞪他:「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謝延之難得沒有嗆我,伸手撫了撫我的臉,認真道:「嘉嘉,以後可沒有機會後悔了。」
我悶悶道:「我纔沒有後悔。」
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神灼灼地盯着我:「你認清自己的心了嗎?確定你的心裏有謝延之嗎?」
我反問他:「那你呢?你確定你喜歡周寶嘉嗎?」
「不是因爲聯姻而結婚,是因爲喜歡周寶嘉這個人。」
他認真道:「我確定。」
「從小就確定,我是喜歡周寶嘉這個人。」
他說,他一直喜歡我。
又怕婚約成爲我的束縛,怕我後悔,所以一直和我保持着距離,給我時間確認自己的心。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他會成全我。
我聽了不禁眼眶溼潤:「還會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嗎?」
他吻去我的淚:「我的傻嘉嘉啊。」
在牀上膩乎了一會,我問他昨晚的事。
他冷哼一聲,給我聽了一段錄音:
顧元祖:「錦兒,今晚拿下謝延之就靠你了。」
程錦兒:「放心吧,顧總,這藥百試不爽。」
顧元祖:「別說,你個小騒貨,我還真捨不得把你送給謝延之那小子。」
程錦兒:「討厭!」
顧元祖:「過來給我摸一下,嘖嘖,又大了不少,你又去隆了?」
程錦兒:「什麼呀,人家這是天然的!」
顧元祖:「也是,每天有我給你按摩,它能不大嗎?哈哈哈!」
聽着兩人的對話,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沒想到程錦兒人前是清純甜妹,人後玩得這麼花。
謝延之往後翻了一個視頻,顧元祖的辦公室裏,程錦兒穿着一套貼身的職業裝,坐在顧元祖的腿上:
「顧總,我幫你拿下東郊那塊地,你給我什麼獎勵啊?」
顧元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房本和一把車鑰匙:「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我想要的,你也得都給我。」
說完,顧元祖將她按在辦公桌前,正一手按着她的後頸,一手準備解皮帶的時候,謝延之鎖了屏幕。
「我還沒看完!」
「少兒不宜。」他將手機扔在一旁,「你想試,老公可以陪你。」
「滾啊!」我錘了他一拳,被他將手握在懷裏親了親。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延之哥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我眨眨眼,討好地看向他。
「不能。」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人家還沒說是什麼。」氣死了!
「美人計」一點都不好用,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賭氣地掀起了被子:「以後還是分房睡,省得被你氣死!」
我還沒有起身,就被他拉了回去,圈在懷裏:「你還要跟我分房睡?」
我瞪着他不說話。
謝延之嘆了口氣:「一個月十萬,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揹着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看別的男人。」
「還有,來謝氏上班。」
我滿心歡喜地圈上他的脖子:「好的,老公。」
「但是人家不想做實習生啊,能不能換個崗位?」
「不行。」
「做你的助理,行不行?24 小時貼身那種哦!」
謝延之又嘆了一口氣:「嘉嘉,你是想我破產嗎?」
「那算了,你還是踏踏實實賺錢給我花吧。」

-17-
後來,程錦兒赤裸身體被綁在陽臺上的照片,還有她與顧元祖那些見不得人的視頻被曝光,很快衝上了熱搜。
顧元祖的老婆提出離婚,要他淨身出戶。他把責任都推給了程錦兒,說是程錦兒勾引他。
程錦兒反咬一口,把他利用自己進行的錢權交易供了出來。
一時間,牽連出一大片人,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而謝延之果斷取消了與華光集團的合作。
我沒想到原本品學兼優的程錦兒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人都會變的,物慾橫流,總有人抵不住誘惑。」
謝延之一邊翻着手上的雜誌一邊感嘆。
我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抵不住誘惑,我就直接……」
我比起剪刀朝着他的某個部位比劃着。
謝延之合上雜誌,將我從地毯上撈起來。
「這麼不相信我,嗯?」
我撇了撇嘴,想起程錦兒赤身裸體地被綁在陽臺上的樣子,憤憤道:
「你肯定覺得程錦兒的身材比我好吧!」
想到他之前諷刺我哪哪都平,心裏就忍不住泛酸。
他當真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喂,謝延之!」
他嗤嗤地笑了笑,把我圈在懷裏親了親。
「我覺得我們嘉嘉最好了!」
「上次的睡袍好看……」
他把臉埋在我的頸間,輕輕呢喃。
溫熱的氣息弄得我癢癢的,說出的話都帶着幾分嬌意:
「都被你撕爛了……」
謝延之悶聲笑了笑:
「老公給你買,買一百條,換着穿。」
想着那晚上的瘋狂,我忍不住臉紅,捶着他喊他閉嘴。
他笑着托起我往臥室走。
「睡覺了!」
「才幾點?」
「運動一下,有助於睡眠!」
……
後來,我問謝延之,他怎麼會有那些視頻。
他自負地笑了笑:「你老公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謝延之反問我是怎麼知道程錦兒會給他下藥的。
我也自負地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
再後來,我成了謝氏的一名正式員工,謝延之每個月給我十萬八千。
八千的工資,十萬的零花錢。
某個夜晚,他喝多了,一邊折騰我一邊委屈地說:
「我不比黃瓜好用嗎?一週五次,一次一小時,我也可以的。」
……
【哈哈哈哈,謝總在喫黃瓜的醋!】
謝延之,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我趁着他醉酒,哄着他給了我一張不限額的黑卡。
從此,我徹底脫貧了。
哈哈!
番外
我是謝延之。
從小我媽就告訴我,隔壁的寶嘉是我的小媳婦,要好好養。
四歲那年冬天,小寶嘉興沖沖地跑到我面前:
「延之哥哥,你看,我的嘴巴里有霧。」
寒冷的冬天, 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呵出一口氣。
她離我很近, 淡淡的氣體帶著奶糖的香甜味道撲面而來。
突然她腳下一滑,滑進了我懷裏,直直地親上了我。
就這樣,我在四歲的時候就被她奪了初吻。
八歲那年夏天, 我在院子裏游泳,她突然闖進來,盯着我的泳褲認真地問:
「延之哥哥,鼓起來的是什麼啊?」
我紅着臉回了房,她還不依不饒地追着問:「延之哥哥,是什麼啊,給我看看嘛!」
十四歲ŧųₙ那年, 有人給她寫了情書。
她有些苦惱地猶豫,要不要答應那人的表白。
我很生氣:「周寶嘉,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婚約,將來是要結婚的。」
她呆呆地看着我。
後來她拒絕了那人,但我仍舊不大安心,總是想辦法引起她的注意, 故意跟她對着幹。
二十三歲那年,我們領了證, 她終於成了我老婆了。
但她卻跟我說, 我們只是商業聯姻, 以後互不干涉。
她居然這麼說,我怎麼能不生氣。
不僅如此, 她還跟唐棉一起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看男人。
一氣之下,我將她的種種惡行都「不經意」地告訴了他哥, 他哥氣得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沒了錢, 她就鬧騰不起來了, 還看男人, 哼!
那天回家, 我看見她拿着黃瓜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心都碎成了渣。
她寧可用黃瓜, 都不選擇我, 還一週五次!
我比不上黃瓜嗎?
出差那次,我早就知道程錦兒和顧元祖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但老婆的關心還是讓我心頭一暖。
看見她身上那件性感的小衣服時,本就隱忍的難受, 這下可好了,差點爆了!
原來老婆也不是對我沒感覺,我掐上她的腰,再也不想忍了。
後來, 我用錢誘惑她, 讓她進了謝氏,這樣ţŭ̀ₓ我就能天天看見老婆了。
那次醉酒,她故意換上了一條比上次還要性感的小睡裙,我知道,她又想糊弄我的錢了。
我大方地甩了她一張黑卡,她開心壞了。
我想,她喜歡, 我就給她。
只要她想,只要我有。
愛,不就是這樣嗎?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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