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老公時,我聽見他跟兄弟炫耀。
「你們啊,就是太老實了纔會被女人拿捏。像我,明明是雙休,但我不想帶孩子,就跟我老婆說公司現在改單休了,週六假裝去上班,其實都去釣魚了。你們可學着點。」
聽見這話,我心瞬間涼到了極點。
那我以前帶孩子帶到崩潰,卻因怕打擾他工作而獨自扛下一切算什麼?
於是我跟老公攤牌,要求他共同承擔起育兒責任。
誰知老公一招釜底抽薪,竟主動向公司申請外派三年。
臨走前,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有本事你就帶着孩子追到國外去。」
我當然不會追到國外去。
但我會在分居滿兩年後起訴離婚,強行分割所有財產!
-1-
將女兒哄睡後,我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這一天下來,又要收拾家務,又要照顧女兒這個高需求寶寶,我所有的精力都被磨沒了。
但一想到老公這麼晚了Ṱŭ̀₅還在外面應酬,我又瞬間充滿了動力。
因爲我和老公都出生普通家庭,沒有父母幫襯支持。
現在能在大城市裏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都是我和老公一起奮鬥出來的。
眼下雖然辛苦一點,但這日子卻很有奔頭。
休息夠了,我正準備起來洗澡,就突然聽見外面雷聲轟鳴,一場暴雨陡然而至,讓人措手不及。
想起老公晚上出門時沒帶傘也沒開車,我有些擔心他。
於是我給老公發了條信息,問他需不需要我開車去接他。
可消息發出去 10 分鐘,卻毫無回應。
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一想到這,我就十分擔心。
去年他就因爲喝醉酒摔了一跤,直接摔成了腦震盪。
於是我抱着熟睡的女兒下樓,將她放進安全座椅,就開車去接老公了。
之前他給我發過定位報備,因此我很快就把車開到了某家會所。
下車後,我抱着女兒進去,正想找服務員問問他在哪個包廂,就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啊,就是太老實了纔會被女人拿捏。像我,明明是雙休,但我不想帶孩子,就跟我老婆說公司現在改單休了,週六假裝去上班,其實都去釣魚了。你們可學着點。」
聽見這話,我不可置信地回頭。
發現說話的人,正是被我惦記了一路的老公。
他渾身酒氣,正和幾個哥們勾肩搭背地往門口走,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我。
而他那幾個哥們我也認識,是以前經常跟他一起釣魚的釣友。
所以今天,他壓根就不是來跟客戶應酬的!
而在他說出那些話後,立馬有人衝他豎起大拇指。
「還是峯哥有辦法啊,下回我也試試,我家那娘們兒,纏人得厲害。」
聞言,席峯繼續傳授經驗。
「不僅如此,還有晚上你要是不想帶孩子,就騙她說公司有應酬,她要是生氣,你就跟她說點甜言蜜語,再給她報備一下,然後該怎麼玩就怎麼玩。等回去之後你再裝醉或者裝病,這樣你老婆就會主動體諒你,不讓你帶孩子了。」
他話音一落,就瞬間受到了朋友們的吹捧。
而躲在柱子後面的我,心卻涼到了極點。
難怪,自從孩子出生後,他一天比一天忙,有時甚至忙到陪我喫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我原以爲他是在爲我們的小家奮鬥,卻沒想到,他只是爲了逃避家庭責任,而故意使出來的障眼法!
那我以前獨自帶孩子帶到產後抑鬱,幾近崩潰,卻因怕打擾他工作而獨自扛下一切算什麼?
我自嘲地笑了兩聲,隨後心如死灰地抱着女兒回去了。
我到家不久,席峯也醉醺醺地回來了。
見我抱着女兒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席峯瞬間換了副體貼的表情。
「老婆,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啊?」
這語氣,真像個關心老婆的賢夫。
要不是我剛發現了他的真面目,就又和以前一樣傻傻的信了。
但很遺憾,從今天開始,他的小把戲,通通要失效了。
-2-
整理好情緒後,我對席峯勾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公,我跟你商量件事。」
席體貼地問:「什麼事啊,老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打算出去找個工作。」
聽見這話,席峯有點懵。
「工作?薇薇還這麼小,你去工作了誰來帶她?現在外面的黑心保姆那麼多,你放得下心啊?」
對此,我早有準備。
「把孩子一個人丟給保姆我當然不放心,但我們小區裏有很多雙職工家庭,媽媽休完產假就回職場了,我之前聽她們說,她們都直接把孩子放到了托育機構,裏面有監控可以隨時查看,不怕孩子受委屈。我打算到時候也把薇薇送過去。」
可席峯還是不同意。
「老婆,我覺得你太理想化了。就算有托育機構,那萬一孩子生病怎麼辦?就算不生病,出去工作就可能加班吧,萬一我們兩個都加班誰來管孩子?還有家裏的這些家務都誰來做?」
「當然是像以前一樣,我們輪流來做啊。」
我和席峯是婚後第三年纔要的孩子。
在孩子出生前我也有工作,所以那時候我們都是一起掙錢,一起做家務的。
只是後來生了薇薇,我們請保姆不放心,我這才辭職當起了家庭主婦。
從那之後,我們的分工就變成了男主外,女主內。
對於這個結果,我雖有時會不甘,但還是忍了下來,和席峯一起把這個家經營得更好。
但既然他敢給我耍心眼,那我絕不奉陪。
可在聽完我的提議後,席峯卻有些不耐煩。
「老婆,你別鬧了行嗎?我今天應酬一晚已經夠累了,沒工夫在這陪你繼續在這異想天開。」
說完,席峯直接起身打算去洗漱。
我則諷刺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地問道:
「你今晚,真是應酬去了嗎?」
聽見這話,席峯眼中閃過了幾分心虛,但還是嘴硬地說道:「當然啊,不是去應酬,我會喝成這樣嗎?」
真是死到臨頭了還要狡辯。
我也懶得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攤牌道:「剛剛下暴雨,我拍你回來不方便就開車去接你了。結果我剛進去,就聽見你跟人炫耀,說你爲了逃避做家務和帶孩子使了多少陰招。席峯,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啊。」
聞言,席峯有些錯愕。
「你……你都聽見了啊。」
「是啊,我都聽見了。所以我今晚跟你說這些,並不是真的要跟你商量,我早已經決定好了,我只是通知你。所以從今天開始,麻煩你對女兒盡到一個當爹該盡的責任。如果到時候,你敢再跟我耍什麼心眼,我會直接抱țù⁸着女兒去你們單位堵你。到時候你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
徹底攤牌後,席峯瞬間變得惱羞成怒起來。
「那我告訴你,這個家你說了不算!你要真敢害我在外面丟面子,以後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在家歇了兩年的家庭主婦出去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到時候你那點工資養不起孩子,可別哭着來找我認錯!」
說完,席峯就氣沖沖地進了臥室。
而我聽完他那些話後,頓覺自己這幾年的付出是個笑話。
如果說在這之前,我只是想讓席峯承擔起屬於他的那份家庭責任。
那麼在他剛剛說出那些話後,我就無所謂了。
因爲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繼續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是時候該去父留女了。
-3-
下定決心後,我心裏的一切念頭瞬間明朗了。
於是,我直接帶着女兒去了次臥,打算從今天開始和席峯分居。
至於席峯,壓根就不在意我沒回主臥。
說不定他還覺得,分牀睡他自己睡得更香呢。
一夜睡到天亮,我是被女兒的哭聲吵醒的。
在去客廳給她泡牛奶時,我經過主臥,發現席峯已經不在裏面了。
我苦笑着搖搖頭,看來撕破臉後,他真是一點都不裝了。
今天是週六,明明昨天我們還鬧得不歡而散,他卻依然能毫無負擔地出門去瀟灑。
估計又是釣魚去了。
還好我已經對他失望了,不然又要獨自難過。
等把女兒餵飽後,我便出門去考察了幾家托育機構。
在選定一家之後,我當場就交了錢。
好在我之前聰明,每個月都會從生活費裏攢下一點小錢。
積少成多,應該也夠撐一兩個月了。
敲定托育機構之後,我又回家開始做簡歷,準備面試。
如席峯所說,我在家當了兩年家庭主婦,要想回到以前的崗位,拿到以前的工資水準肯定不可能了。
但行業經驗還在,從低做起還是沒問題的。
這不,我今天投出去的簡歷,回覆率還是不錯的,當即就敲定了明天的兩個面試。
這一忙,就不知不覺忙到了七點。
於是我關上電腦去廚房做飯。
飯剛上桌,消失了一天的席峯就回來了。
-4-
見桌上菜色鮮美,席峯笑嘻嘻地說道:「爆椒五花肉啊,真香。剛好我餓了。」
可面對席峯的嬉皮笑臉,我卻把菜碗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不好意思,沒做你的份,想喫自己做去。」
可聞言,席峯卻不理我,打算厚着臉皮過來喫。
可等他打開電飯煲後,卻徹底怒了。
「陳憶你什麼意思?拿我的錢買菜做飯,卻不煮我的飯,你要造反啊!」
我平靜地糾正道:「我們是夫妻,先有我打理家庭,你才能全心打拼事業,所以你賺的每一分錢都有我的一半。我拿我自己的那一半買菜做飯,有問題嗎?不僅如此,以後的所有家務,我都只做自己和女兒的,你個人的衛生瑣事你自己搞定。」
聽見這話,席峯的表情像吞了只蒼蠅一樣難看。
但他卻罕見的沒再發火。
他大概也看出來我這次動了真格,再繼續發癲,只會把我逼得更急。
於是席峯眼珠子一轉,開始服軟了。
「好啦,老婆,之前的事都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騙你,也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帶孩子。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但是你看啊,現在的就業形勢越來越差了,工資低壓力大,我真不捨得讓你出去喫苦。你想把薇薇送托育機構就送吧,正好你歇一段時間,等休息好了,咱們再要個二胎。到時候我把我媽從老家叫來照顧你,你就安心在家享受。」
如果在昨晚我跟他攤牌時他有這個認錯的態度,也許我還真會輕輕放過。
但ṭüₚ他已經對我露出了最醜惡的一面,又怎麼還會覺得我會繼續生個二胎來重蹈負責呢?
至於他說的叫他媽來照顧我。
當初生一胎時,他媽就來過了。
結果一看我生的是女兒,連我月子都沒照顧,就黑着臉回老家了。
他這麼篤定地說叫他媽過來,是變相地讓我給他二胎生個兒子嗎?
可是,我有薇薇就夠了。
於是我拒絕了席峯。
「二胎我是不會生的。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明天就要去面試了,哪怕我找個月入 3000 的工作都不至於餓死。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底線,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今天我給薇薇報了託班,以後週一到週五就讓她待在託班。晚上和週末我們輪流帶,如果你明天依然自己跑出去,讓我一個人在家帶孩子,那就別怪我週一帶她去你公司找你了。」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席峯。
「陳憶,你他媽的沒完沒了了是吧?老子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非要給我作,行啊,輪流帶是吧,可以,你給我等着!」
放完狠話,席峯就摔門而去了。
而我依然喫着自己的飯,不去管他。
而從這天之後,縱然席峯不情願,但還是在我的最後通牒下,帶起了孩子。
雖然帶的不怎麼樣,但好歹能讓他體會一下帶孩子的艱辛。
之後,因爲我放低要求,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出納的工作。
雖然工資才 4000,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只要等我多攢一些錢,就可以向席峯提出離婚了。
可就在我以爲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時,席峯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
-5-
這天下班後,我去托育機構將薇薇接了回來。
進門後,我依然只做了自己和薇薇的飯,沒給席峯準備。
平時他看到我這樣防備他,必會心氣不順地瞪我。
但今天席峯迴來,卻一反常態地來廚房找我搭話。
「做什麼好喫的呢,這麼香。」
聞言,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沒你的份,想喫自己做。」
席峯仍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放心,我不跟你搶。我就是有件事通知你。」
見他這反常的樣子,我心裏一突,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
席峯一臉得意地說道:「我要外派出國了。」
聞言,我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出國?」
「是啊。上個月底我跟公司申請出國做項目,已經通過了。按照項目規模和進度,起碼也得要個兩三年才能回來。這兩三年,就辛苦你一個人在家帶孩子來。」
這些話,讓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上個月底……不就是我跟席峯撕破臉的時候嗎?
所以他爲了不想帶孩子,居然主動申請外派出國!
還一去就是兩三年。
這種行爲,真是極其不負責任!
好在我本來就有離婚的念頭,所以暫時穩住了情緒,沒讓自己失控。
之後我對席峯說道:「你想出國可以,但在出去之前,必須跟我把婚離了。財產一人一半,孩子跟我。」
本來我的打算是等工作穩定一點,多攢一些錢再提離婚的。
但現在情況有變,我也只好提前做這個打算了。
不然等席峯去了國外,短時間內就沒辦法再離婚了。
可我沒想到,席峯在聽見我提離婚時,卻得意笑了。
「離婚啊,已經來不及了。我簽證材料都準備好了,明天下午的飛機就出國了。」
「明天下午?」
「是啊,就是明天下午。等我出國之後,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跟你一起帶孩子。有本事,你就帶着孩子追到國外來。」
聞言,我再也忍不住崩潰了。
「席峯,你還是個人嗎!你配當個爸爸嗎!」
可面對我的歇斯底里,席峯卻惡狠狠地笑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陳憶。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給我整那些幺蛾子。這下我要出國了,婚我不會離,錢我也不會給,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國內守活寡能活出個什麼樣來。不過,我勸你別動什麼歪心思,我在國內有眼線。你要是敢趁我不在家偷人,到時候我要你淨身出戶。」
說完,席峯便哼着歌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徒留我抱着女兒一夜無眠,深深地陷入絕望。
難道……接下來我真的要過上那種離也離不掉,指望也指望不上的守活寡生活嗎?
我真的甘心就這樣被席峯拿捏嗎?
不……
我不甘心!
我絕不允許自己的大好年華,浪費在席峯這種畜生身上!
於是天亮後,我強打起精神,去找了個律師諮詢。
我想看看我這種情況,是否還有辦法可以離婚。
本來我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去諮詢律師的,但沒想到,律師還真給我指了一條路。
-6-
「陳小姐,根據你說的情況,如果您丈夫出國的話,您想協商離婚的確會變得很難。但根據您剛剛所說的,您丈夫不顧您的意願,執意爲了逃避家庭責任而出國,在這種情況下,您可以在和他分居滿兩年之後,直接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到時候只要您能提供夫妻感情破裂的證據,法院就會受理,並對他進行傳喚。」
聞言,我又問律師。
「但根據我對他的瞭解,到時候就算法院對他進行傳喚,他也不一定會應訴的。到時候不會不了了之了吧?」
律師:「那如果他拒收傳票,又不提交答辯狀的話,就更好辦了。到時候法院會認爲他藐視法庭,還會把他的行爲判定爲惡意拖延,這樣的話,都不需要他回國應訴,法院直接就能判。然後婚內所有的共同財產,你都可以向法院申請分割,還省事了呢。」
「還可以這樣嗎?」
「當然。」
律師言之鑿鑿地說道:「我可是專業的離婚律師,像您這種婚姻情況,我見過太多了。都是男的不願意離,非得拖着女方。這種情況我們有時會建議她們直接跟丈夫分居,以便到時候做感情破裂的認定。您這倒好,您丈夫主動跑外面去了,就更便利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需要您耐心等待。」
這樣啊……
耐心我倒是有。
前兩年那麼累的時間我都一個人挺過來了,現在日子比以前更好,我又有什麼不能忍的?
回到家後,席峯正在搬行李。
見我回來,他得意洋洋地說道:「我要走了啊,老婆。這個家就辛苦你一個人撐着了。如果你不想獨守空房的話,到時候就把工作辭了,專心給我生二胎,也許我會考慮提前回國。」
這話換做以前,我肯定又會被他激怒從而崩潰。
但今天我經過律師分析之後,已經打算好了今後的路。
於是我對席峯還以一笑。
「你要走就快走,別在這裏礙我的眼。不過呢,你給我準備了這麼一個大驚喜,等過段時間,我也同樣會還你一個大驚喜。希望你到時候也能像我這麼平靜。」
見我狀態如此放鬆,席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你想幹嘛?陳憶,你又想作什麼妖?」
我繼續賣關子。
「等過段時間你就知道咯。」
聽見這話,席峯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麼。
但估計時間要來不及了,於是席峯沒再跟我掰扯,果斷拖着行李離開來了家。
而他剛走,我就打開了家裏的監控備份,把之前我們爭吵的片段,包括他說自己是故意申請外派的話都保存了下來。
我之所以會在家裝監控,是因爲家裏有孩子,有時候我出門買個菜把孩子一個人放家裏睡覺,我放心不下,所以裝了監控。
但沒想到,它的最大作用居然是用來證明我和席峯感情破裂。
可僅僅有錄音錄像,我覺得還不夠。
於是第二天,我又直接去了趟席峯公司。
我去找了他上司,想辦法從他上司那裏拿到了席峯是主動申請外派,而非公司強行派他去國外的證據。
雖然拿的過程有些不太體面,但好在是拿到了。
之後的每個月,我都會主動在微信上問席峯要生活費。
而席峯爲了逼我就範,每個月不僅不給錢,還要故意羞辱我。
哪怕我拿孩子當藉口,他都不講一點情面。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在朋友圈發各種在國外瀟灑的動態,以此來激怒我。
可我在對他死心後,早就不會再因爲他這些舉動而生氣了。
我只會把這些當成我們感情破裂的證據保存下來。
只等兩年時間一到,就提交給法院,然後起訴離婚。
而兩年時間說慢也不慢,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在我和席峯分居滿兩年的那天,我直接請了位經驗豐富的離婚律師。
由她幫我整理證據,提起訴訟。
當法院受理起訴的那一天,我的心情無比激動。
因爲我終於要迎來屬於自己的自由了!
-8-
法院開始走程序後,在國外瀟灑了兩年的席峯,很快收到了法院通過外交途徑遞過去的傳票。
如我所料,他氣炸了,電話當晚就打到了我手機上。
「陳憶!我還真小看你了啊,居然還敢起訴離婚!但你起訴了又怎麼樣?我現在在國外,我根本就不會過來應訴的。這種離婚官司,法院肯定會以調解爲先。到時候我就說我不想離,吊死你。我看你怎麼辦!」
關於這些,我早就心裏有數了。
但爲了故意擾亂席峯,我便裝作一副生氣地樣子罵道:「席峯,你無不無恥啊!你都心裏沒有這個家了,爲什麼還要折磨我!」
「我是心裏沒你了,但我心裏有房子和財產啊。我這幾年這麼辛苦才攢了點錢,你想通過離婚就分走一半?做夢吧你。不過你要是同意淨身出戶,我可以考慮考慮。」
做你的夢去吧!
我憑什麼淨身出戶?
這幾年要不是我耗費心血撐起這個家,他能這麼心無旁騖地去拼事業?
並且,他真以爲自己不到場,法院就拿他沒辦法嗎?
雖然在離婚官司上,法院的確以調解居多,甚至一般都不會判離婚。
但那些案例,多半是因爲女方準備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夫妻感情完全破裂,所以法院不判離,也算正常。
可在席峯離開的這兩年,我早已把我們感情破裂的證據都收集全了。
其中包括之前Ṱû₊的錄像和他主動申請外派的文件,以及他堅決不肯給生活費的聊天記錄。
甚至後來等女兒大一點,我還會讓女兒主動給他發語音,打視頻。
但席峯本就極少自己育兒,所以跟女兒的感情也十分淡薄。
每次女兒想跟他聊一聊,他都愛答不理的。
這也足以證明他在父位上的失責。
這種種證據加起來,完全能夠證明我們夫妻感情破裂。
只是我保密工作做得好,席峯不知道我逐漸收集了這麼多證據。
所以在他高傲地讓我淨身出戶後,我直接把電話掛了。
希望他能在收到法院判決之後,也能繼續高傲下去。
而法院在給出傳票後,因爲席峯拒不應訴,也沒有向法院提交任何有用的材料,然後便如律師所說,法院認定他藐視法庭,惡意拖延。
最後在我這邊證據十足充分的情況下,直接判了離婚。
在財產方面,也直接判了我和席峯一人一半。
至於女兒的撫養權,毋庸置疑,是跟我的。
在判決生效後,法院直接給席峯那邊寄了一封民事判決書。
上面關於財產的歸屬問題寫的十分清楚,並要求席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和我的財產交接。
如果他拒不執行,法院會直接採取強制措施。
在拿到這個確定的結果後,我狠狠鬆了口氣。
我終於,能夠擺脫席峯了!
可就在我想帶着女兒擁抱新生活時,席峯卻突然回國,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9-
那天,我一如往常地下班回家。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了兩年沒見的席峯。
見我回來,他惡狠狠地衝我說道:「陳憶,你個心機婊子!居然趁我出國,偷偷在背地裏搞了這麼多小動作,我小看你了啊。」
女兒被他兇狠的樣子嚇得哇哇直哭。
於是我先把她拜託給了隔壁的鄰居奶奶。
等孩子走後,我才譏諷地看了席峯一眼,道:「過獎了。要比心機和無恥,我哪比得過你啊。現在法院的判決已經下來了,你說再多都沒用,該怎麼分割財產就怎麼分割。你要是敢藏一毛錢,我就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
聞言,席峯冷哼一聲,很是不屑。
「呵呵,你急什麼。法院判了又怎麼樣。就算是殺人兇手,還有上訴的權力呢,我們一個離婚案子,你以爲法院判了你就萬事大吉了?做夢吧你。我現在就請最好的律師替我上訴。你給我等着!」
說完,席峯就氣沖沖地走了。
而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突然有些發慌。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席峯提起上訴了。
律師在得知這一情況後,一直安慰我,讓我不必太過擔心。
她說法院基於雙方感情破裂所下的判決,一般不會輕易改判。
除非男方能拿出新的證據證明夫妻感情並未破裂,或者有極大可能的挽救餘地纔會改判。
這些話,算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
但在開庭那日,席峯的無恥,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因爲那天在法庭上,他居然提交了一份自己確診爲中度抑鬱的精神病確診報告。
上面顯示,由於長期的工作壓力,導致他兩年前就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他的症狀甚至嚴重到有暴力傾向和自殘行爲。
於是通過這一點,席峯辯解說他之前主動申請外派出國,是爲了離開國內的工作環境,給自己一個治癒的機會。
同時,他害怕自己發病會傷害到我和女兒,這才隱瞞病情遠走他國。
至於後來的不給生活費和對我的辱罵,也是他病發時帶來的過激行爲,並非他本意。
當聽見席峯做這樣的辯解後,我心瞬間涼了大半。
因爲他的這番說辭,和不知從哪弄來的病例報告,完全將我之前提交的感情破裂的證據一一擊破了。
同時他還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地對我道歉,說一定會更積極地配合治病,用一生來償還這兩年給我造成的傷害。
並且他還會立即向公司申請回國,從此以後承擔起屬於自己的那份家庭責任。
在他密不透風的攻勢下,法院最後果然改判了。
從法院出來,我整個人都萬念俱灰了。
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搞了這麼一份權威的精神鑑定。
而在我絕望時,席峯還故意要來刺激我。
「你以爲就你會留後手?我也會啊。我說了,要麼你淨身出戶,要麼這輩子都給我當牛做馬,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是嗎?」
我冷冷地看了席峯一眼。
經過這一次,他徹底把我激怒了。
他以爲這精神病報告真是什麼好東西嗎?
這東西在法庭上好用,但在職場上,卻是致命的打擊。
既然他不願意跟我好聚好散,那就來承受我的怒火與報復吧!
-10-
回家之後,我反手就把席峯的病例報告發到了他公司領導的郵箱。
並且我以席峯妻子的身份告知領導,席峯已經嚴重抑鬱,爲了他的身體着想,我希望公司能人性化管理,不要再繼續給他安排繁重的工作。
最好能不給他安排工作,光發工資把他好好地養在公司。
但天底下,沒有一個資本家會做慈善。
果然席峯剛去國外交接工作後不久,就立即回國了。
但這次,公司並不是因工作安排調動他回國,而是直接抓了他一個錯處,就把他開除了。
回到 A 市,席峯得知他被開除,是因爲我發的那封郵件之後,氣得衝上來就想打我。
可我一句話就喝住了他。
「家裏可裝了監控的,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報警!」
席峯動作一頓,整個人氣得發抖
「你個賤人,你把我搞失業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真以爲憑你那點工資,就能養得起家?」
可他這崩潰的模樣,卻讓我開心極了。
「你失業對我是沒什麼好處,但我們之間鬧到這一步,現在只要看你倒黴我就開心。」
席峯被我氣得說不出話,卻又拿我沒辦法,最後灰溜溜地走了。
就在我以爲,這輩子我只能跟席峯互相傷害時,事情卻意外地迎來了轉機。
-11-
Ṱũ₇自從席峯失業後,剛開始他還重振旗鼓地想再找工作。
但如他之前所說,現在的就業環境真的不好。
所以大半個月下來,席峯連面試邀請都沒收到幾個。
大受打擊的席峯,徹底頹廢了下來, 索性天天跟釣友出去釣魚。
至於家務和孩子,他依然還像以前一樣, 什麼都不沾手。
對此,我也懶得管他了。
接下來就熬着吧, 看誰先把誰熬死。
大概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很快就給我送來了一個驚喜。
這天中午, 我剛把女兒哄睡, 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接起電話後, 那邊急切地問道:「你好, 請問是席峯的家屬嗎?」
「是啊, 請問你是?」
「我這裏是 A 市第一人民醫院,你丈夫席峯剛剛在釣魚的時候,不小心把魚竿甩到高壓線上了。現在整個人嚴重燒傷, 你趕緊來醫院一趟吧。」
聽見這話, 我簡直不敢相信。
壓抑着喜悅的心情, 我立即追問道:「那他很嚴重嗎?還有救嗎?」
醫護人員語氣沉重地說道:「他傷得特別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現在趕緊過來, 說不定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這……Ṫū́₈就沒必要了吧。
他都燒成那樣了, 萬一把我嚇得做噩夢了怎麼辦?
於是掛斷電話後,我直接給火葬場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在急診等着。
只等人斷氣, 就直接拉去火葬場。
這就算我對他仁至義盡了。
經此一事, 我不禁感嘆。
本來之前離婚, 我只想拿到我應得的那一半就好。
但沒想到席峯這麼客氣,非要全給我, 那我就只好拿着了。
而事後, 因爲涉及到了人命,派出所那邊去調了監控查席峯的死因。
查出來之後,整件事情更可笑了。
因爲監控顯示,本來席峯離高壓線挺遠的。
但他爲了搭訕一個年輕的女釣友, 故意過去跟人顯擺。
結果在他開屏的時候,因爲甩杆的幅度太大,直接甩到了高壓線上。
瞬間, 他全身就着了火,把那女釣友嚇得花容失色, 立即就跑了。
就連他平時稱兄道弟的那幾個釣友, 也怕波及到自身,立馬一蹦三尺遠, 誰也沒過去救他。
最後還是住在附近的一個老大爺拿來滅火器給他滅了火,然後打 120 把他送去了醫院。
嘖,還真是死的不冤。
在確定他的死因後,我打了個電話給公婆通知席峯的死訊。
雖然他們跟我沒什麼情分,但席峯到底是他們的兒子。
現在他走了,他父母該繼承多少份額就繼承多少。
我不也差這點。
而公婆在得知消息後,差點哭暈過去。
因爲席峯是他們的獨子。
將來他們還等着席峯給他們養老呢。
現在鬧了這麼一出,老兩口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而從前他們嫌棄薇薇是個女孩,在這多留一天都不願意。
現在席峯死了,他們倒改了態度,話裏話外都說想搬過來和薇薇一起生活。
可他們心裏那點小Ťű̂₍九九,我再清楚不過。
無非是想把放在席峯身上的養老指望,轉移到薇薇身上。
但這我絕不可能同意。
我非常明確地告訴他們, 要麼分錢走人,要麼跟我打官司分錢走人。
最後, 他們灰溜溜地選了前者。
等遺產分配完畢後, 我把這套有席峯生活痕跡的房子直接賣了,然後帶着女兒重新買了套學區房。
屬於我Ŧũ⁽和女兒的新生活,這次真的要來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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