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狗靈魂互換了

我魂穿到了電競主播的寵物狗身上。
他巔峯賽被坑,手機往桌上一扔,激情開麥:「我就是找條狗都比你們打得好!」
直播間觀衆蛐蛐他:
【菜就多練!】
【以後別說自己是電競主播,我都嫌丟人。」
被羣嘲的卓臨宵氣炸了。
他喊了一聲嚕嚕,我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直播鏡頭裏。
他把平板往我腳底下一塞。
火速雙排。
一局打下來,直播間觀衆炸了。
【起早了,看到狗都能打遊戲了。】

-1-
出車禍後我魂穿到了一頭寵物狗的身上。
養我的人是個不露臉遊戲小主播。
每天累死累活地打一天遊戲,賺的錢還得養我。
說真的。
也挺不容易的。
這天,他打巔峯賽。
從他嘴裏吐出第一句某種植物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輸了。
果不其然,十五分鐘後,他問候了一下隊友的母親。
然後火速開了下一把。
然後這一把,他又問候了一下隊友的父親。
我耳朵動了兩下。
抬頭將自己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他。
只見他臉色陰沉。
明明氣得要死還要再開下一局。
連輸好幾局後。
卓臨宵圍繞着隊友的族譜挨個地問候。
直播間裏一陣唱衰。
【主播行不行啊!】
【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自己打什麼狗屎樣,出了問題就罵隊友。】
卓臨宵黑着個臉,再看直播間觀衆的發言後給直接氣笑了。
他指着自己的打野戰績問:「16-2-6,誰菜?」
「就算是條狗玩那麼多把也該會了!」
觀衆:
【那你叫狗來打!】
【沒事少點外賣,菜到家了。】
卓臨宵沉默了。
他抬頭看我。
我豆豆眼看他。
半晌後,他叫我:「嚕嚕,來!」

-2-
我站起來,扭了扭屁股。
準備獻出我的狗體讓卓臨宵能夠在心理上得到安慰。
只不過沒想到,在直播間觀衆的見證下。
他拿出一個平板塞到了我的爪子下。
嘴裏面唸唸有詞:
「看着點,1 技能控制,2 技能攻擊,3 技能護盾,黃條沒了就下來刷盾。」
「會了嗎?不會也沒關係,畢竟實戰出真理。」
說到這裏,卓臨宵沉默了一會兒。
「輸了也沒關係,畢竟菜筆隊友是豬,你只是條可愛的修狗。」
我蹭了蹭他的胳膊。
沒事,看在你把我養得油光水滑的份上。
我一定不讓你丟人。
而直播間裏也更熱鬧了。
他原本直播間人數只有二三百人。
在他教我技能的時候,直播間的人數上升到了五百。
一條條留言飛速向上刷。
【不當技術主播了?】
【搞花活了。】
【我承認,你確實吸引了我的注意,畢竟讓狗打遊戲的你還是第一個人。】
卓臨宵拿我的爪子在平板上劃了兩下。
測試完我的肉墊可以蹭到技能後。
他火速與我雙排。
其實卓臨宵也沒有指望一隻狗真能玩遊戲,他只是純純被氣到了。
我爪子在平板上劃了兩下,除了控制方向比較困難之外,剩下的幾乎沒有什麼問題。
開局他去了藍區,我自己在泉水裏努力讓自己上手。
在卓臨宵喫完紅 buff 後幫助射手抓了一手。
成功拿到一殺後,我才從泉水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自己打地難受的射手在團隊頻道噴我:「輔助泉水裏有你媽呀,又遇見擺爛坑貨了。」
我裝作沒有看到。
一隻修勾能看懂什麼呢~
卓臨宵這局的節奏也很快,幫完射手後從中路穿過去,幫助中路收了人頭。
然後轉到我身邊。
見到我還沒升到四級,他拿起平板幫我把技能升級之後,順帶停在了射手旁邊。
射手見我過來,直接往野區走。
連兵線都不喫了。
在那兒狂 a 小雞。
我則是一二技能在那兒自己打小兵。
純粹哪裏亮了點哪裏。
對於一條狗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而卓臨宵在刷完自己的藍之後直接去了對面野區,成功刷掉對面紅 buff 後直奔對抗路。
幫抓完對抗傳送到發育路。
他將自己的手機放在,拿起我的小爪子在技能上面的小加號上一點。
「這裏亮了就點一下。」
「我叫你,就點這個 3 技能。」
然後拿出一塊凍幹塞進我的嘴裏。
我很上道。
卓臨宵剛喊出嚕嚕,我一爪子就摁在了大招上。
我們的射手見卓臨宵過來,等着我跳在他腦袋上。
又在團隊頻道打字道:「這不會是你帶的妹吧,和半身不遂一樣。」
卓臨宵的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但直播間的觀衆們可被逗笑了。
【這個射手打死都想不到,自家打野頭上騎着的不是瑤,是狗。】
【沒想到吧,我帶狗打遊戲。】
【這主播也是坑比,隊友要知道輔助連人都不是估計都要氣炸了。】
【遊戲毒瘤,白白浪費一個位置。】
卓臨宵看到觀衆的這些發言也沒有搭理,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一些。
他帶着我將野區掃過一遍後,順着河道衝進中路。
但對面孫策支援得也很快,我在看到孫策位置後爪子摁着三技能擋掉他的船。
然後一技能控制。
六秒後再跳到卓臨宵頭上的時候。
他已經成功拿下對面中路以及過來支援的輔助人頭。
孫策掉頭進去塔下面,被卓臨宵衝進去越塔強殺。
這一局遊戲,哪怕射手看到我就擺爛。
最終也贏下來。
我正盯着結算頁面看評分的時候。
卓臨宵的直播間裏的觀衆已經增加到了一千個。
而電腦上觀衆的發言更是多得讓人眼睛看不過來。
【真的帶狗都能贏啊!】
【再來一局再來一局,我纔來,還沒看到狗怎麼打遊戲呢?】
而卓臨宵眼睛看向我,若有所思。
直播間裏的觀衆以爲他是在故意勾着他們。
唰唰地在他直播間裏面刷禮物。
【再打一把,贏了給你刷華子。】
他把眼神從我的身上轉移到屏幕上。
看着上面的留言淡淡地回道:「這只是個偶然,它又不會真的打遊戲。」
「而且如果坑到隊友了怎麼辦?」
觀衆的腦袋轉得就是比卓臨宵快。
【開房間,娛樂局,打匹配,這不就不怕坑人了。】
有老闆猛不丁扔了個華子,特效瞬間充斥電腦屏幕。
我「汪」得一聲,兩隻腳踩在他的腿上。
「汪汪汪!」再來一把!
「汪汪汪汪!」有錢不賺王八蛋!
卓臨宵十分順手地揉捏着我的狗頭。
他自己養的狗什麼德行他能不知道嗎?
原本只是被氣到了隨口那麼說說,誰也沒想到,它竟然還真的玩得挺起勁。
卓臨宵把手從我的腦袋擼到我的耳朵。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趁我不注意忽然揪起我的耳朵。
然後湊過頭輕聲說了句:
「你該不會成精了吧。」
我狗頭一頓。
兩隻耳朵頓時耷拉成飛機耳。
狗聽不懂,狗不聽。

-3-
卓臨宵輕笑。
他轉身拿起手機,故意大聲地說道:「那就在玩一把,給嚕嚕賺肉乾錢。」
我的耳朵一下子又豎了起來。
一雙眼睛盯着他。
爪子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平板。
專業一點,狗可以陪你打遊戲,但狗不能自已那麼熟練。
背過身的他沒有看到,但人均八倍鏡的觀衆可看得一清二楚。
【給我們嚕嚕調好平板。】
【我看嚕嚕的爪子不好操控行走,網上有賣搖桿的,給它買一個。】
卓臨宵開完房間。
用了沒有三秒鐘的時間房間裏就滿人了。
他開麥道:「二樓只能打輔助,新手,我帶飛。」
我抽了一下鼻子。
在我還沒變成狗的時候,如果自己碰到這種人。
一定會感嘆自己遇上這種死裝男,這局也是完蛋了。
四樓回道:「帶妹?」
卓臨宵盯着我看了兩秒。
因爲臉被口罩擋住。
但我在抬頭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他笑眯眯的眼神。
他對直播間的觀衆道:「怎麼能不算是妹妹呢,我們嚕嚕也是個女孩子呢。」
直播間聽取哈聲一片。
【主播也是出息了,都能帶狗妹妹打遊戲了。」
隨着逗趣的間隙,遊戲開局。
這局我爪子摁着輪盤去幫中路打小兵。
不是手操作起來還是比較困難的,尤其是斷觸的問題。
卓臨宵有了上一局的教訓,這一把在打完藍 buff 後就從我爪子底下拿起了平板,幫我停在了射手的旁邊。
然後自己才繼續清野。
我們這一把的射手因爲知道我和打野是組隊的。
所以本身就帶着自己要單走的信念。
他拿着孫尚香優先清完兵,然後打了對面虞姬一波狀態。
但虞姬仗着自己的輔助是蔡文姬,所以在血條還有一半的時候又衝了出來。
而清兵環節孫尚香的速度更快一些,壓着虞姬打了兩槍之後。
我一技能擊飛虞姬。
孫尚香一技能接二技能把虞姬打殘血。
蔡文姬踩着嬰兒車急救。
眼見兩人就要回到塔底下。
卓臨宵衝上來一套連招雙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面打野也支援過來。
我們射手狀態不佳閃現回塔下喫血包。
卓臨宵的技能還在 cd。
此時我正好四級。
一技能擊飛,三技能跳在卓臨宵頭上。
而這時他的血條還剩下一格。
對面只要將我的盾打下去就可以擊殺卓臨宵。
在對面一技能向前衝的時候我跳下來,被打成小鹿形態。
摁二技能攻擊。
一技能恢復形態後三技能跳上卓臨宵身上刷盾。
而他殘血擊殺對面打野。
我待在他的頭上,準備蹭他的順風車準備回城。
卓臨宵怎麼想都感覺就剛剛我的操作都不應該是一隻狗能夠表現出來的。

-4-
而且因爲這局的隊友也很給力,所以在十幾分鐘的時候就取得了勝利。
直播間裏面。
觀看人數已經增加到了一千五百多人。
特效更是一個接着一個。
【主播,繼續嗎?】
【再來一局再來一局,這狗只會玩瑤嗎?】
【主播教了多久才教成這個樣子,能出個教程嗎?】
【看得我一腳踢翻了我家狗子的飯碗,時代變化了,它也不能光在家裏喫飯了。】
卓臨宵看着直播間的人數。
一千六百多人,是他直播間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數。
卓臨宵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開麥道:「今天的直播就結束了,明天還是老時間直播,先走了。」
他關閉麥克風和攝像頭。
自己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放鬆。
我也老實地趴在地上準備迎接卓臨宵的審判。
自己剛纔有點得意忘形了。
差點忘記自己現在是一條狗了。
這要是給我解剖了,那我豈不是虧死了。
大概三分鐘後,卓臨宵把臉上的口罩和帽子摘掉。
露出他精緻的面容。
高挺的鼻樑,鋒利的下頜線,細碎的頭髮在光的照耀下讓眉眼隱藏在髮梢的陰影下。
他舔了下脣。
我嚥了下口水。
糊塗啊!
你有這張臉做什麼技術型主播。
當顏值主播豈不是早就火了!
就在我還在感嘆卓臨宵腦子可能有點不好的時候。
他略帶戲謔的眉眼此時盯上了我。
我垂下腦袋。
哦豁!
完蛋了!
卓臨宵眉眼彎彎,衝我招招手。
「來,給爸爸解釋解釋。」
「你什麼時候還會打遊戲了。」

-5-
狗搖尾巴,狗聽不懂。
卓臨宵不爲所動。
他整個人靠在電競椅上,隨手抓了幾下自己被帽子壓扁的頭髮。
露出慵懶又危險的氣質。
「別裝傻。」
「教你踩按鈕兩個月沒學會。」
「現在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還是基因突變了?」
「外星人入侵,選擇在你身上佔領地球了?」
我搖晃着的尾巴逐漸變得僵硬。
不是,兄弟!
你嘴上是淬了毒吧。
見我不回應他。
卓臨宵從椅子上起來。
185 的身高對於一條狗來說着實有點壓迫感。
他用手拎起我的後脖頸肉。
我一雙腳順勢踩在他的膝蓋上,然後頭一抬。
原本是想要給他撒撒嬌,然後萌混過關。
但我卻忘記自己的身體是條狗,在抬頭時不經意間頂在了他的小腹下方。
一聲悶哼聲響起。
我心虛地趴在地上。
卓臨宵捂着ŧū́⁼小腹蹲在地上。
幾十秒後,卓臨宵黑着臉看着我,面目猙獰地說道:「一會把你送下去配給樓下王嬸的醬油色小泰迪。」
我:「汪汪!」人心不要太惡毒!
卓臨宵聽不懂。
但看他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罵得很髒。
我緩慢地轉移着自己的眼神。
腦袋開始往天花板轉。
一旁傳來卓臨宵的一聲輕笑。
他用探究的目光將我從頭到尾地掃視了一遍。
就像是陰險的狐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6-
雖然我自認爲裝得天衣無縫。
但小狗上廁所他都要跟着實是有點太變態了。
把我看得尿意都要憋回去了。
可卓臨宵不以爲然,他嘴角噙着笑。
悠然自得地託着下巴。
手裏拿着一根牛肉乾,時不時地拿着它敲一下我的耳朵。
「抓緊時間。」
我急得直轉圈。
在人面前隨地大小便,作爲人我還是有點心理負擔的。
卓臨宵也能夠看出我的着急。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
拿着肉乾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眼睛注視着我,隨即轉身離開。
我抓緊時間解決了一下狗的生理問題。
見他沒有再過來。
我先是在客廳裏面巡視了一圈,然後趴在了沙發上。
而卓臨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底褲。
衆所周知,狗狗的聽覺十分靈敏。
我聽到動靜立刻抬頭朝着浴室門口看去。
而我在看到他的瞬間。
視線就隨着他的移動而移動。
片刻之後,一條毛巾準確無誤地砸在了我的臉上。
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色狗。」
我立刻還嘴:「汪汪!」你自己不穿衣服!
「汪汪!」脫成這樣不就是給我看的!
「汪汪汪汪汪!」這個家裏還有第二個人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引誘我。
反正他聽不懂,還不是任由我怎麼說。
原本我以爲,卓臨宵這還不得抓緊時間把衣服給穿上。
我可實在低估了他不要臉的程度。
他悠哉悠哉地從冰箱裏拿出來一罐冰可樂。
然後走過來坐在我的身旁。
原本像個老流氓一樣的我徹底老實了。
我下巴貼在沙發上。
一雙眼睛掃視過半個房間,就是不敢看他。
他喝了一口可樂,又捏了捏我的臉頰。
「怎麼不看了。」
我:「汪汪!」白斬雞身材一點都不好看。
卓臨宵覺得有點好笑。
明明整條狗緊張得都僵硬了,還偏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事兒整得都有點玄幻了。

-7-
好在卓臨宵沒有再繼續試探我。
第二天清早,家裏送來了許多的快遞。
我好奇地跟過去看。
有的是寵物用品,還有的是一些直播要用的工具。
他一一拆開。
然後全部擺在我的面前。
「昨天直播間的觀衆說這種搖桿你使用起來會方便一些,我買了一個你先試試。」
「還有一些按鈕,以前怎麼教都沒教會你,現在或許可以再試一試。」
這些話說完,他的眼神中帶着一些戲謔。
「你不會還不會用吧。」
我繼續搖尾巴。
直到他從最後一個快遞中拿出來一件女僕裝樣式的寵物衣服。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眼神有點躲閃:「節目效果。」
「你可不要多想。」
我有點想笑。
見他對一條狗這麼一本正經地解釋一件事情。
我伸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哎,誰叫我變成狗也是一隻大度的狗呢。
而晚上直播的時候。
剛一開播他的直播間就湧上來一羣觀衆。
【這就是那個和狗一起打遊戲的主播是嗎?】
卓臨宵壓了壓帽檐。
「小狗不能經常看電子屏幕。」
「所以一天只能打兩把。」
我適時地搖晃着尾巴趴在他的腿邊。
配合着叫了兩聲。
此時我的身上正穿着一件粉紅色格子裙。
頭髮上卡着一個蝴蝶結。
我只要適時地歪下腦袋,粉嫩的小舌頭一伸出來,就能引起觀衆的陣陣刷屏。
就在刷屏中,卓臨宵開了遊戲。
他的技術真的不賴,每個打野角色都玩得遊刃有餘。
遊戲一開,漸漸地觀衆的目光就從我的身上轉移到了遊戲中去。
我有些無聊地趴在地上,做仰面垂淚狀。
一時之間演上癮了。
嘴裏還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音。
以前當人的時候從來不敢這樣發神經。
現在不是人了,我覺得就連一坨屎在我面前我都敢去聞一聞。
就這卓臨宵還抽空看了我一眼。
而此時我正四仰八叉地在地上打滾。
他在拿下收下對抗路人頭後,彎腰給我扯了一下肚子上蓋着的裙子。
「好歹也是個女生,注意點形象。」
狗不語,只是一味地吐舌頭。
然後順勢伸爪子摸了一下他的手指。
作爲一個手控真的是饞他的手很久了。
但卓林宵也不遑多讓。
在我爪子想要伸走的時候。
他眉毛一挑。
用手捏住了我的爪子。
修剪乾淨的指尖抬起我的爪爪。
粉嫩的爪墊暴露在觀衆的視野內。
我原本以爲他會向觀衆展示我粉嫩的肉墊。
誰曾想他輕彈了一下我的腳心。
「洗腳了嘛就摸我,小臭狗。」
我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
然後原本在我臉上的笑容忽然就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情好。
連帶着技術水平都直線上漲。
在中路爆發一波團戰時,他操控着角色一舉拿下五殺。
而我則是偷偷摸摸地將屁股面向他。
自己將爪子伸到鼻子下。
嗯……
味道很豐富。
狗糧,沐浴露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
就在我準備換隻爪子繼續聞一聞時,卓臨宵結束了這把遊戲。
他輕輕搖晃着手腕。
眼睛看向彈幕。
而彈幕上明晃晃一片全部都是在打小報告的。
【主播,我懷疑你家小狗能聽懂你說話。】
【它在聞自己的小腳,好可愛!】
【啊啊啊啊!它懷疑自己 jiojio 是臭的,快準備肉肉給它道歉。】
卓臨宵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可我因爲背對着他,根本沒有看到他的動作。
而是專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的腳究竟有沒有味道。
就算我當狗也要當一隻香噴噴的小狗。
想起來自己從到這隻小狗身上,好像確實沒有洗過腳。
我恍惚間覺得自己是有點味道。
在我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時。
忽然被一雙手抓住命運的脖頸。
然後耳邊響起幽幽的男聲:「去幹嘛。」

-8-
還好我反應迅速。
秒變一副傻狗樣,歪着腦袋,伸着舌頭。
任憑卓臨宵的眼睛在我臉上掃視過兩遍,都是一副呆傻萌的模樣。
卓臨宵也不急。
他不緊不慢地用手彈着我的耳朵。
然後將平板拿在掌心裏。
「要不要玩兩把。」
我看他。
他看我。
我:「汪!」傻唄!
「汪汪!」指望狗給你回話呢?
卓臨宵只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罵得有多髒了。
但他只是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饒有興趣地盯着我。
盯得我頭皮發麻。
而直播間裏的觀衆卻是一點都不着急。
他們自顧自地在直播間裏聊了起來:
【起猛了,我竟然在看人在和狗商量要不要打王者。】
【有沒有會狗語的翻譯一下剛剛嚕嚕說了什麼。】
最終是我沒有扛過卓臨宵的眼神攻擊。
我起身把搖桿叼了過來。
他從我的嘴裏把搖桿接了過來。
連接好並完成組隊後,他將平板放在我的腳邊。
然後開始了遊戲。
在搖桿的幫助下,我對於方向的掌控果然更加靈敏了一些。
如果省略掉磕磕絆絆甚至很難看出來有什麼問題。
隨着對卓臨宵打法的瞭解。
我們之間的默契度也越來越高。
只要卓臨宵操縱着角色來到我的身旁。
我就熟練地跳到他的身上。
直到整場遊戲結束。
結算界面上卓臨宵意料之內地拿到了 MVP。
我和卓臨宵打遊戲的直播畫面被剪成了切片在短視頻平臺忽然爆紅。
直播間從一千多人直線上升到了五千多人。Ṱŭ⁰
可出乎我意料是。
卓臨宵並沒有突如其來的流量而加長讓我陪他打遊戲的時間。
反而是在接下來幾天的直播裏。
只是讓我參與了一兩把。
有很多的觀衆是因爲看了我們的切片覺得新奇而找來的。
一連蹲了兩天都沒有看到我們之間關於遊戲的互動後。
直播間的人數從五千多又下降到了兩千多。
而他分明知道。
只要有我參與的時候,他一場直播下來,禮物的特效ṭŭ̀ⁿ能夠佔滿整個屏幕。
從他的日常中可以看出,卓臨宵的生活並不算是富裕。
甚至他連基本的社交都沒有。
如果沒有小狗陪着。
我合理地懷疑他能夠在房間裏發黴。

-9-
可就算是我只是偶爾會打兩把遊戲。
卓臨宵直播間裏面的人數也在逐漸增長。
觀看他直播的人數越來越多。
他直播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這天他下播後。
去廚房煮了四個水煮蛋出來。
我兩個,他兩個。
他一邊喫一邊詐我:「裝了那麼長時間,還不打算交代嗎?」
我一口將雞蛋咬進嘴裏,然後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他也不惱。
慢條斯理地咬着自己的雞蛋。
甚至見我喫完後,還平靜地把自己盤子中的雞蛋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警惕地看着他。
「汪汪汪!」
「汪汪汪!」
我還沒有發完瘋。
卓臨宵已經將盤子裏的雞蛋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哦。」
「原來是不想喫。」
喫完,他收拾了盤子。
洗漱完把燈關上後。
我躺在他牀附近的軟墊,他躺在牀上。
實不相瞞,自從和男人獨處一室後。
我晚上都在用十二分的毅力勸自己不要耍流氓。
尤其是卓臨宵這種閉上嘴巴尤顯姿色的男人。
只可惜我有賊心沒賊膽。
只能老老實實地趴在自己的墊子上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我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我衝着牀上叫了幾聲。
卓臨宵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我跳上牀,用爪子去拍打着他的身子。
可他依然是一動不動。
而此時的我,也感覺頭都有暈暈脹脹的。
我連忙跑到廚房。
果然,味道是從廚房裏傳出來的。
等我趴在竈臺上一看。
燃氣竈雖然沒有點火,但開關並沒有完全關閉。
應該是卓臨宵做飯的時候並沒有注意。
想到這裏,我抓緊跑到陽臺上。
用自己的爪子打開窗戶。
室內的天然氣到達一定的程度,會極其容易引發爆炸。
做完這些,我才跑回臥室。
卓臨宵躺在牀上,手機放在一旁。
我用爪子巴拉出來他的手機,把手機摁開之後,使勁用肉墊劃拉緊急電話。
手機的屏幕對於狗狗來說很難能夠準確地點擊按鍵。
在反反覆覆多次誤觸後。
我終於撥通了 120 急救電話。
接線員是個女生:「您好,這裏是 120 急救中心,請問您有急救需求嗎?」
我立刻回道:「汪!」
接線員明顯沒有想到電話的另一頭竟然是一條狗。
但她並沒有着急掛斷。
而是又詢問道:「您好,有人嗎?」
我有些着急,因爲同處於這個環境中,我的感覺也越來越不好。
眩暈和噁心感一陣一陣地襲擊着我。
我忍着不適繼續回道:「汪!」
可能是抱着不放過一個的態度,接線員試探性地問道:「是有人受傷了嗎?」
我叫了兩聲。
隨着是一陣着急的嗚咽。
察覺到我可能聽得懂話。
接線員道:「如果需要救護車就叫兩聲。」
我快速地叫了兩聲。
「他現在還清醒嗎?」
「我的意思是,他還醒着嗎,醒着叫一聲,不醒叫兩聲。」
我:「汪汪!」
此時,接線員也覺得非常驚奇。
她從系統上調出來電話的位置,並安排救護車進行急救。
而且因爲撥打電話的是一條狗。
她感覺開門這件事情可能也沒有辦法正常進行。
又聯繫了 119 進行輔助。
而我們的電話並沒有掛斷。
隨着時間的流逝。
我逐漸有些站不穩,電話另一頭接線員還是會偶爾說兩句話來試探我們這邊是否還能夠有回應。
我趴在卓臨宵的身旁。
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脖子。
感謝我吧。
要是沒有我。
估計過段時間的社會新聞可能就會是:某男子因沒關天然氣,導致一氧化碳中毒而亡。
亦或者是:某小區發生天然氣爆炸,起因爲天然氣未關閉閥門。

-10-
隨着窗外響起若隱若現的警笛聲。
我撐着身子爬起來。
從臥室走到窗戶旁,費盡力氣衝着窗外嚎叫。
一聲接着一聲。
救護車還沒有到樓底下,可一旁的鄰居卻是被我吵醒了不少。
有人冒出窗外罵道:「誰家養的狗半夜再叫,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大半夜狗叫什麼!」
我充耳不聞。
繼續叫。
過了一會兒,我們這棟樓上的聲控燈以及戶內燈開了個大半。
而消防員早就聯繫了我們小區的物業。
物業早就等在了我們單元門口。
根本不用一家一家地排查。
很快地鎖定了我們的樓層位置。
等急救人員以及消防員破門而入時。
室內的天然氣味濃郁得讓人不由得皺眉。
而此時,我也再也堅持不住了。
周圍被我響起的鄰居也是看到急救車和消防車這麼大的陣仗。
一個一個擠在卓臨宵家門口看熱鬧。
我還能看到有湊熱鬧的人舉着手機在往裏面拍。
消防員一邊疏散着堵在門口的人,一邊抓緊衝進房間裏面將在廚房裏面的閥門給關閉。
又將全部的窗戶打開。
我踉蹌着跟隨着醫生走進臥室裏,舔了一口卓臨宵的手指後。
趴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想,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再停留,已經是極好的運氣了。
可當我再有意識的時候。
聞到的是獨屬於醫院的消毒水味。
耳旁聽到的是儀器滴滴聲。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你說,然然還要多久才能醒。」
一陣長久的沉默後。
「別從孩子旁邊說這個,她聽得見。」
我的情緒開始劇烈地波動。ťůₚ
這聲音!
這聲音分明就是我父母的聲音。
可我就像是睡夢中被困到夢魘中的感覺一樣。
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發不出來聲音。
身體也完全不受控Ṭũₔ制。
我想起來。
我想告訴他們我的經歷。
可所有的掙扎,都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我只能聽着我爸嘆了口氣,然後安慰我媽道:「只要我們不放棄,一切都會好的。」

-11-
我腦子裏亂糟糟的。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甚至從靈魂附着在狗的身上都沒有再想着自己還有生還的可能。
只是平靜地接受了一切。
可現ťṻ₁在不一樣了。
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死,我既難過又興奮。
然後又緩緩地失去了意識。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狗的身上。
觀察現在的情況,我應該是在寵物醫院裏。
現在唯一一個能感受到我心情的人,應該還躺在醫院裏。
也不知道卓臨宵現在怎麼樣。
聽說一氧化碳中毒很容易傷到腦子。
想到這裏。
我趴在籠子裏默默祈禱:卓臨宵可千萬別傻了。

-12-
一連在寵物醫院裏待了一週。
從來沒有感覺做狗那麼艱難的我,在狗籠子裏待了一週後。
差點沒有給我幹抑鬱。
這幾天,哪怕我怎麼努力都沒有再回到自己的身上。
直到寵物醫院的門鈴響起。
我的籠子前被一道陰影遮蓋住,我緩慢地抬起頭。
然後瞬間站起來。
瘦了一圈的卓臨宵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
那一瞬間,我感覺他在發光!
「有沒有想我?」
依然是略帶一些賤兮兮的語調,好似那個差點沒有命的人不是他。
「看你這樣子在這裏喫得還不錯,是不是有點胖了。」
我齜牙威脅他。
他卻用手指輕輕摸了摸我的下巴。
「我來接你回家。」
「嗯?我的救命恩人。」
籠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整條狗都撲在了他的身上。
然後情難自制地舔了他一臉口水。
「汪汪汪汪!」你知不知道,我沒死!
卓臨宵聽不懂狗語,可他能感受到我的興奮。
「知道你很興奮,但我的臉是給女朋友親的,還請你自重。」
我不想聽他講話。
索性用爪子抵住了他的嘴。
而他卻用手把我的爪子拎開:「我必須提醒你,你一週沒洗腳了。」
我轉身回狗籠。
並用爪子把門關上。
毀滅吧!

-13-
最後,在卓臨宵痛心疾首,痛改前非,俯首帖耳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後。
我決定跟他回家。
當然,以上都是我想象的。
因爲卓臨宵在我關門後,就自顧自地轉身就走。
邊走邊問店員:「它的治療費多少?」
店員:「共計一萬三千元。」
卓臨宵看我:「賣了它還能值多少錢?」
店員有些爲難,並開始看向店門口。
「先生,我們是寵物醫院,不是寵物店,您是……」
卓臨宵勾脣:「看樣子它不想跟我回去,不如就留在這兒打工吧。」
店員警惕。
我推開籠子門就跳了下來。
卓臨宵:「它還挺有名的。」
我在他口出狂言之前,急襲到了他的身邊。
「汪汪汪!」閉嘴,付錢。
卓臨宵刷了卡。
成功將我在寵物醫院贖走。
路上,他道:「雖然你救了我的命,但一碼歸一碼。」
「如今錢那麼難賺,你記得給我打欠條。」
我:「汪汪汪!」我打你一耳光你要不要!
看他這個樣子,他應該是真恢復了。
等回到家裏。
卓臨宵把平板拿出來的時候。
我都準備開口咬他了。
當代周扒皮是吧。
都什麼時候了,不會這就想開直播吧。
可卓臨宵卻非常熟練地給我打來了某個 App。
標題爲:【狗救主人的感人瞬間,狗狗的愛有多偉大!結局令人落淚。】
視頻剪輯得很有水平,bgm 配得恰到好處。
看到一半,我扭過去了頭。
表情猶如一潭死水。
可卓臨宵又把我的頭給我扭了回來。
他指了指我最後舔他手指那一下。
道:「佔我便宜是吧!」
我怒!
欺身將他壓在地上。
用爪子摁在他的臉上。
然後亂踩一通!
他用胳膊遮住臉,任由我在他的身上胡作非爲。
然後冷不丁地把我環在他的身上,輕聲說了句:「謝謝。」
「嚕嚕是我從小養大的,雖然它確實不聰明,也喜歡胡鬧,但我從來沒有討厭過它。」
「所以,當你表現出不屬於它的舉動時,我就有了察覺。」
「雖然我不信那些怪力亂神之說,但你的出現,讓我心中也有了答案。」
「嚕嚕,它還活着嗎?」
卓臨宵的話,讓我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因爲對於這所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是多麼清楚。
也許我們互換了靈魂。
一個自由的狗狗,住在一副不能動的軀殼中。
而我卻佔據了它自由的身體。
卓臨宵以爲我的不回應,是默認了嚕嚕的死亡。
他鬆開我。
「我想到了。」
我用爪子勾住他的衣服。
然後扒拉過來平板。
試圖給他打字說清楚。
可我確實着急,就越點不清楚字母。
情急之下,我輕輕地叼起卓臨宵的手。
用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打字。
【我不確定嚕嚕是不是還活着。】
【我是人。】

-14-
卓臨宵的表情有些震驚。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我。
原本他已經接受我可能是精怪的事實,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條狗的身體裏,竟然藏着一個人類的靈魂。
經過我不懈地努力。
終於給他用平板講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卓臨宵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他坐在沙發上良久。
耳朵忽然變得通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些不自然:「我……我洗澡。」
我立刻舉起爪子做對天發誓狀。
「汪汪汪!」狗保證,絕對不會亂說。
可他的臉卻越來越紅。
當天晚上,卓臨宵在直播前就給我對好了口供。
「你打遊戲的視頻網上都是切片。」
「我就說你一氧化碳中毒,傷了腦子。」
「直播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裝傻會嗎?」
我一歪頭。
卓臨宵點頭。
「嗯,其實也不用裝,這樣看起來就挺傻的。」
我張嘴咬他。
直播間裏的熱度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強烈一些。
大家都想看那隻既會打遊戲又會救人的狗長什麼樣子。
【這狗成精了是不是。】
【你們都在討論狗,只有我在乎主播嗎?我勒個神顏!】
卓臨宵壓了壓帽子。
「嚕嚕就算變成小笨狗,我也會愛它一輩子。」
觀衆:【別壓了,男人,大方點。】
「我對它表示十分感謝,所以給它做了一塊牌子。」
觀衆:【摘掉你的口罩,你的臉我將不再另行安排。】
卓臨宵裝作看不懂。
他從電腦牌子拿出一塊紙殼。
抬手寫上四個大字:救命恩狗。
然後趁我不注意掛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我睡眼矇矓地抬起頭。
直播間一衆:【哈哈哈哈!】
【男人,你就是這樣報答恩人的。】
直播間的熱度只上不下。
大家都對卓臨宵的臉抱有很大的執念。
其中當然也有很多不好聽的聲音。
什麼前面狗狗打遊戲都是劇本,打緊急電話也都是炒作。
只要卓臨宵看到的,直接一鍵拉入黑名單。

-15-
白天,我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卓臨宵拿着一條牽引繩從房間裏走出來。
他站在我旁邊,嘴脣翕動了兩下。
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帶你出去。」
他捏住繩子比畫了半天。
最後道:「你要不自己戴?」
他把手上的繩子往前伸了伸。
我冷着臉一爪子把牽引繩給拍在地上。
然後用爪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
他撿起來。
舔了一下脣角,道:「抱歉。」
然後半跪在地上,給我戴牽引繩的表情嚴肅的好像是在進行什麼重大任務。
而他沒有告訴我去做什麼,只是帶着我上了車。
直到車停在醫院的停車位上。
我腳步停了下來。
仰起頭看向他。
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自然:「我想,你應該想要來看看。」
我是給卓臨宵說過醫院的地址。
但Ţŭ̀ₖ此刻我站在原地。
爪子抬起來,然後又放下。
他只是靜靜地等着。
「去看看,既然你回過自己的身體,那就一定有辦法。」
在卓臨宵的鼓勵下。
我和他走進了住院樓。
並敲響了病牀的門。
來開門的是我爸,他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現在已經白了大半。
整個人的氣色大不從前。
而他看到卓臨宵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一些疑惑:「請問你找誰。」
卓臨宵衝着我爸道:「叔叔你好,我是丘語然的朋友,我來看看她。」
他連忙往後退了兩步。
動作表情有些侷促:「哦哦,然然的朋友,快進來,快進來。」
卓臨宵牽着我進來。
他道:「叔叔,這是我養的寵物,已經和醫院打過招呼了。」
「她和它很有緣分,所以就一起帶過來了。」
我忍住想要衝着爸爸撲過去的念頭。
抬腳走到病牀前。
病牀上的人閉着眼睛,面色倒是非常紅潤。
頭髮和衣服都被整理得很乾淨。
可見被人照顧得很好。
卓臨宵也是第一次見我。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想象。
如果我醒來,會是什麼樣子。
像在狗狗身上一樣。
傲嬌、話癆,還會耍小脾氣。
我媽見我們進來。
連忙將椅子抽出來遞給卓臨宵。
「謝謝你還專程來看然然,她知道估計會很開心。」
這句話說完,我分明看到我媽背過去身子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淚。
我走過去, 用身子蹭了蹭她的腿。
我媽低下頭,當我們眼睛對視的時候。
我眼神閃躲。
抬腳朝着病牀走去, 然後抬起前爪踩在病牀上。
當我靠近自己的身體時。
一種好似靈魂深處的羈絆感襲來。
我能感受到。
這隻狗狗的身軀,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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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一旁的三個人。
都目不轉睛地看向我的方向。
我努力將自己的頭又往前伸了伸。
那種靈魂共鳴感越來越強烈。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身體的手指動了動。
可一直注意着我們的我父母顯然發現了我這個小動作。
我媽捂着嘴, 向我爸看去。
當我把腦袋對上自己的額頭時。
我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然後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可嚕嚕只是垂了下腦袋, 再抬起來的時候。
它整隻狗就衝着卓臨宵撲了過去。
隨之就是一陣長長地從嗓子裏發出的嚶嚶聲。
卓臨宵蹲下來想要捂住嚕嚕的嘴。
而現在他身旁的我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道:「沒事, 讓它叫, 你看到了嗎, 然然的手動了。」
「這麼多天, 她就躺在這張病牀上一動不動,無論怎麼叫她她都沒有任何回應。」
「她有反應了。」
卓臨宵啞然。
怕不是名字沒叫對。
想到這兒,他失笑。
幸虧是沒醒, 要是真醒了, 怕是兩個人更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女兒性情大變, 舉止神態都像條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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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睜開眼。
就看到父母都圍在我的身邊。
應該是怕嚇到我。
兩個人連哭都不敢發出聲。
我的眼神最終留在了卓臨宵的身上。
他牽着嚕嚕,衝我擺了擺手。
然後離開了病房。
而那天, 我媽哭了很久。
我想了又想, 決定不告訴他們我的這段離奇經歷。
在出院前。
卓臨宵又來了一趟。
這一次他坐在我的病牀前。
伸出手衝我微微一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卓臨宵,職業是一名遊戲主播。」
我握上他的手:「丘語然, 巔峯賽 2300, 有空一起打遊戲。」
握完手後。
他有些不自然。
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才ẗű₂放在腿上。
而此時我媽從門外進來。
她拿起一個橘子順勢塞到了卓臨宵的手中。
「上次阿姨就覺得不對。」
「你和然然是不是在談朋友啊?」
卓臨宵被我媽問住。
他連連擺手:「沒有阿姨, 我們只是朋友。」
我媽:「男女朋友也是朋友,阿姨很大度的。」
「還是說, 你覺得我女兒不好啊。」
卓臨宵臉爆紅。
看他招架不住, 我連忙打斷我媽。
「哪有你這樣說話的,這不是讓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我媽只是笑笑:「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才管不了呢。」
說完,她走了出去。
卓臨宵現在一點都不像在家裏那麼能說會道的模樣。
我靠近他。
「從家裏不是很會說嗎?」
「怎麼現在啞巴了。」
「還是說我長得太好看了, 天生麗質,把你迷倒了。」
卓臨宵抬頭。
「確實很好看。」
這下,臉紅的人輪到我了。
但雌鷹一般的女人怎麼會那麼輕易認輸。
我梗着脖子, 嘴硬道:「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那要不要試試。」
沒曾想。
他脣角的弧度漸深,拉着尾音道:「好。」
我楞住:「什麼?」
他這才緩慢的回話:「我說, 好啊。」
我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蓋起來。
可手卻不老實地從被子裏鑽出來, 然後伸手勾出他一根手指。
「真的?」
他掀開我的被子。
「怎麼,看了我的身體就想這麼輕而易舉的混過去?」
「我很保守的。」
他勉強止住臉上的笑, 裝作嚴肅道:「準備負責吧。」
我握住他的手。
語氣帶着些輕佻:「怎麼負責啊?」
他坐直:「用責任與忠誠,再加上一個你。」
我皺眉。
「就這?」
他:「?」
我:「我只看過……」
他挑眉:「你確定,你分明又摸又舔。」
我把手從他掌心裏抽了出來。
心卻在砰砰的跳。
片刻後,我看着他的眼睛,道:「好吧好吧,純情的卓先生,我會對你負責的。」
畢竟除去表面,我更相信他的人品。

-18-
當卓臨宵再開播的時候。
觀衆驚奇的發現。
最近他都在和一個人雙排。
就算是連跪。
觀衆在直播間嘲成那樣,他都只是笑着說:「是我菜。」
直播間的觀衆說:這不對勁。
以前那個被嘲了讓狗都上的主播哪兒去了。
卓臨宵不語,只是一味的開局。
這天,我去他家裏。
鑰匙插進鎖洞的聲音被嚕嚕精準的捕捉到。
在我剛進門。
我就被它給撲了一個踉蹌。
可能是因爲互換過身體。
嚕嚕看到我有種莫名的情緒。
甚至在我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上門時,嚕嚕竟然叼着自己的飯碗過來。
我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給它開了一袋凍幹, 又陪着它玩了好久。
哪怕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看到嚕嚕的身體, 我還是會有一種感覺在看當時自己的微妙感。
卓臨宵出來拿着水杯出來的時候。
我和嚕嚕地表情神同步。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去看他。
他挪揄我道:「真可惜, 沒帶手機。」
「不然非得拍給你看看,你和它現在究竟有多像。」
我過去給他的胸口一拳。
卓臨宵順勢摟住我的腰。
在我的額頭上落在輕輕一個吻。
「投懷送抱?」
我擰住他的耳朵:「錯了,是恩將仇報!」
卓臨宵:「抱的不錯。」
誰知道是哪個抱呢~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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