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之後

咖啡店五歲以下小孩跟退伍軍人五折,我瘋狂給我六歲兒子使眼色。
兒子:「你好,我是退伍軍人。」
前男友老闆似笑非笑:「你兒子?挺聰明的。」
我反擊:「遺傳你。」
……
呃,你聽我狡辯。

-1-
週末帶兒子出去玩,他看到樓下有一家新開的咖啡店非要進去買辣條。
我很無奈:「果果,咖啡店裏沒有辣條。」
他很不服氣:「垃圾桶裏都有我,咖啡店裏爲什麼不能有辣條。」
……
這事怪我,從小我就跟他說他是垃圾桶裏撿來的,沒想到他一直記得。
不過這孩子最近學會舉一反三了,可以,不愧是我兒子。
無奈我只好帶他去了那家咖啡店。
沒想到剛開門就跟一個男人撞個正着,我的手不小心按在他胸口。
這手感,不錯。
再看身材比例,都是我的理想型,不禁開始小鹿亂撞……
男人低頭看過來,小鹿撞死了。
呵,出門沒看皇曆,碰到前男友了。
不過看他打扮好像是咖啡店員工,混得不怎麼樣嘛。
荊一栩打量我,挑眉:「這麼巧。」
我拉着兒子的手:「兒子,叫哥哥。」
果果:「哥哥。」
荊一栩:「……」
我不厚道地笑了。
這便宜我佔得很愉快。
荊一栩倒是能忍,他不動聲色地在點單臺後站定,問:「喝什麼?今天開業,五歲以下兒童跟退伍軍人五折。」
前男友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我瘋狂給六歲兒子使眼色。
果果:「你好,我是退伍軍人。」
我:「……」
荊一栩似笑非笑:「你兒子真聰明,隨你。」
陰陽怪氣都快懟我臉了,這我能忍,當即反擊:「哪裏,明明遺傳你。」
……
空氣好像凝固了。
我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吞了口口水。
「要不,你先聽我狡辯?」

-2-
荊一栩二話沒說開始開始解圍裙。
旁邊員工看見忙問:「啊?老闆你要走了?」
「去醫院。」
「你病了?」
「做親子鑑定。」
……
我在旁邊慫得像鵪鶉。
果果的出現是場意外,我壓根沒打算跟荊一栩說,再者都過了這麼多年,誰能想到我沒管住這張破嘴啊!
眼看着荊一栩氣勢洶洶,我知道這場親子鑑定逃不過了。
乾脆擺爛。
行啊,鑑定就鑑定吧,正好還能讓他賠我撫養費,我又不喫虧。
出了咖啡店,爲了展示我溫柔母親、教育良好的形象,我特意蹲下來對果果說:「媽媽沒有騙你,咖啡店裏真的沒有辣條,對吧?」
果果深沉地點點頭:「牛奶裏沒有牛,對叭;礦泉水裏沒有礦,對叭;老婆餅裏沒有老婆,對叭;他心裏沒有你,對叭?」
荊一栩:「……你平時都這麼教孩子的?」
我低頭到處找地縫。
這死孩子……
平時都拿我手機看了什麼啊!

-3-
親子鑑定做完,我拉着果果坐在醫院走廊,荊一栩沉默地坐在我對面。
半晌,他開口:「其實不用等結果出來,這孩子……一看就是我的。」
可不是……
我用了好長時間才接受兒子長了一張跟荊一栩酷似的臉。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帶他?」
「怎麼?不行啊?」
我耷拉着眼睛,蔑視他。
他皺眉:「爲什麼不告訴我?」
呦呵,還給你委屈上了。
「兒子我生的我養的,幹你屁事。」
「陸小白你非得這麼說話嗎?」
我點頭,迎賓手勢指向電梯:「不愛聽直走左轉,慢走不送。」
他沒再理睬我,在果果面前蹲下來,揉了揉他腦袋。
「你叫果果?」
果果點頭。
「乖。」
我從沒在荊一栩臉上看見過這種神色。
我跟他是大學同學,也是死對頭,在我印象裏,他向來桀驁不馴又不可一世。
我愣了愣,只聽他問:「我當你爸爸好不好?」
果果一臉喫驚:「爸爸?原來你就是那個神仙!」
荊一栩轉頭揶揄地看我:「你是這麼跟他說的?他爸爸是神仙?」
我沉默了兩秒。
「呃,差不多。」
我話音未落,果果就蹦起來,一手指頭點在荊一栩頭上:「呔!哮天犬!現個原形我看看!」
「……」
請再次聽我狡辯。

-4-
荊一栩斜眼看我:「我謝謝你啊。」
嗯?
「沒跟他說他爸死了。」
嗯……
我擺擺手:「不客氣。」
荊一栩把我們送到小區門口,下車前我寫給他一串銀行卡號。
「如果是覺得過意不去,就把撫養費打在這張卡里,多少錢我來者不拒,但是也就到此爲止了,我不會因爲兒子跟你有血緣關係纏着你,希望你也尊重一下我。」
荊一栩沉默着,沒說話。
到家以後我纔看到銀行卡里到賬二十萬的信息。
留言:試試是不是真號碼。

你試個號碼直接轉二十萬?
我默默看了一眼正在玩積木的傻兒子,莫名有些愧疚。
咋整,我好像剝奪了你找個有錢爹的權利。
果果有點晚熟,說話行爲經常跟不上同齡小朋友,所以每次幼兒園放學時間我都會第一時間過去接他,怕他看不到我害怕。
這天過去,看到了我同事張曉晴也在,她兒子跟果果一個班。
她一見我就陰陽怪氣:「呦,小白,你又一個人來接你家果果啊。」
我微笑:「我怕半個人嚇死你。」
她夾着嗓子說:「我老公馬上就來接我了,哎我說,一直也沒見過你老公,要是真喪偶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人你考慮考慮?人家雖然四十了,個子也不高,但至少有錢啊,開奧迪呢,人家都不嫌棄你帶拖油瓶……」
我真是忍了又忍纔沒脫下我三十七碼的高跟鞋拍在她三十九碼的臉上。
我笑:「這麼優秀你自己去嫁吧。」
「陸小白,你別不分好賴,我看你到最後能找到什麼歪瓜裂棗!」
她話音剛落,一輛法拉利停在了幼兒園門口。
等在門口的家長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我瞥了一眼,愣住了。
只見荊一栩從駕駛位上下來,穿着帥氣,徑直衝我走來:「我有事……」
我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發嗲:「老公!人家等好久了。」
我把頭靠在荊一栩肩膀上,對張曉晴眨眼睛:「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剛剛說的喪偶老公,不巧,前段時間詐屍了。」
荊一栩:「……」
正巧這時候果果出來,看了荊一栩就開心跑過來:「爸爸!」
這下更坐實了。
看見張曉晴喫癟的神情,我心情很是舒暢,在荊一栩車上沒忍住開始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地揍空氣。
「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餘光瞥了眼內後視鏡,捕捉到荊一栩一閃而過的笑。
「你笑什麼?」我瞥他,「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下次還你。」

-5-
到小區門口我剛準備下車,透過後視鏡看到張曉晴的車在我們後面。
我去!忘了她跟我住對門了!
「那個……」
我轉頭想說什麼,正好看見荊一栩在偷偷捏果果的小手。
被我抓包後,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有個蚊子。」
……
我:「果果睡着了,我抱不動,你幫我把他抱上去。」
荊一栩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那表情怎麼形容呢,就像哈士奇餓了我正好遞了塊肉。
荊一栩抱着果果跟在我後面,張曉晴跟在他後面,目送我們進了家門。
我一開門就被沙發上坐着的人影嚇一跳。
「方伊!你有病啊!又一聲不吭來我家!」
不是別人,是我的冤種閨蜜。
她直接無視我跟荊一栩,像癮大了一樣直衝衝接過果果,啪唧親了一口:「兩天沒見,想死乾媽了!!」
她大齡單身,喜歡果果喜歡得不得了,有事沒事都要來我家逛一趟。
方伊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抱着果果就準備跑:「孩子我帶走了,明天給你送回來!」
要出去的時候才意識到有荊一栩的存在:「這誰?你找的鴨?」
我青筋直跳:「不是!」
方伊:「我不感興趣,你們做……呃,你們聊。」
說完,她抱着孩子風風火火甩上了我家門。
……
剩下我跟荊一栩相顧無言,有點尷尬。
我指了指外面:「出去喝一杯?」
我拉開門,正好撞見偷瞄的張曉晴關上她家門縫……

我周圍都是些什麼神經病啊!

-6-
我幾乎不去酒吧,去的地方是荊一栩找的。
我找到機會就諷刺他:「這麼熟悉,常來吧?」
他面無表情:「朋友的。」
進去以後他徑直走向吧檯,跟調酒師打了個招呼,調酒師看了我一眼,調侃他:「終於找女朋友了?」
荊一栩頓了一下,沒說話。
我挑眉:「並不是,你好,我叫陸小白。」
「我去!」
調酒師驚得杯子都砸了:「就是你啊!踹了栩哥後玩失蹤,讓栩哥找了這麼多年的人!」
我愣住了,看向荊一栩。
調酒師興奮地朝一個方向招手:「磊子他們都在這裏!」
說話間有幾個男生從那邊走來,跟荊一栩打招呼,我本來想問點什麼的,這麼多人也不好問。
荊一栩的朋友們很熱情,他們正好在玩真心話大冒險,邀請我們一起玩。
荊一栩還沒說話我一口答應了:「可以啊。」
我挑釁他:「你不敢?」
他揚眉:「我奉陪。」
……
我們倆一落座,酒桌氛圍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第一輪我轉酒瓶,指向荊一栩,他選了真心話。
我冷笑:「有過幾個前女友,我之後應該一個接一個吧?」
荊一栩坐在沙發上抽菸沒說話,利落地喝了杯酒。
第二輪轉到我,我也選了真心話。
荊一栩扯了下嘴角,耷拉着眼皮看我:「陸小白,我就問你一句,當初是不是你甩的我?」
我也沒說話,揚了下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人見我倆這樣都沒敢說什麼,很快第三輪,特麼的又是我!
這什麼狗運氣!
生怕被問什麼不該問的,我選了大冒險。
荊一栩挑了下眉,掐滅指尖的煙,突然坐直了雙手搭在膝蓋上,抬眼看着我:「再叫一聲。」
菸草味加上酒精刺激,讓我一時有點恍惚:「什麼?」
他有點惡劣地笑了下:
「再叫一聲,老公。」
……
他話音未落,那些男生們就開始起鬨。
我笑一下,起身站在荊一栩面前,彎腰湊近順手攬住他脖子,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說:「老……公,滿意了嗎?」
感覺到他手就要攬住我腰,我及時抽身坐回去。
對上荊一栩看過來的目光,挑釁地揚了下眉。
他還是這麼壞。
一直這麼壞。

-7-
第一見到荊一栩的時候,我大二,他大三。
我們去了同一場學生會組的局,從大家對他的態度上看就知道他有多萬衆矚目。
我坐在他斜對面,明目張膽地打量他,他長得是真好看,五官凌厲又張揚,好像他坐在那兒,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喫到一半大家覺得無聊,有人提議玩個小遊戲,一個學姐摘下她的戒指說她把戒指藏在現場一個人身上,讓會長找出來在哪兒。
我不知道她藏哪兒了,也沒興趣,但沒想到學長找的時候第一個就指向我。
「在陸小白這裏對不對!」
我實話實說:「不在。」
「不可能,你越淡定越可疑。」他突然瞄到我的腳,「你腳趾摳地幹嗎,是不是藏在那!」
我頓時就慌了,我們來的是日料店,大家都脫鞋了,我因爲走了一天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襪子磨出一個洞,一直用腳趾夾着。
學長不依不饒:「你夾的是什麼?」
除了我的自尊……還能是什麼……
我欲哭無淚正不知道該怎麼說,對面的荊一栩突然從口袋拿出一枚戒指,拋到半空又接住,挑了挑眉:「在我這兒呢。」
那一刻我感覺他身上都在放金光!
飯局結束,我們在外面等車。
我看荊一栩一個人站在馬路邊抽菸,就湊過去隨意問了句:「你是哪個系的?」
他居高臨下掃了我一眼:「跟你沒關係。」
「……」
周圍大家都笑了。
我頓時就冒了火,淡定地哦了一聲:「我就是想提醒你,你褲子拉鍊沒拉。」
荊一栩:「……」
被笑的從我變成了他。
但這樑子也算結下了。

-8-
後來再見面,我撞破了他的祕密。
那天我翻牆出學校買夜宵,翻回來的時候路過男生宿舍門口,看見一個穿着 T 恤短褲的人影在花壇旁邊遊蕩,依稀能辨認出是荊一栩。
而且雙目無神,有點不對勁。
我覺得奇怪就過去拍了拍他肩膀:「哎你……」
下一秒就被過肩摔在了地上。
是的,荊一栩在夢遊。
我打着石膏在醫院躺了一週,荊一栩是陪護。
我深知他這種人不缺追求者,所以我即使對他有好感也從不表現出來,反而隔三差五就嗆他幾次。
然後在衆多暗戀他的人裏,我成了特殊的那個。
畢竟有人跟你說喜歡你,你可能不會回應。但有人罵你,肯定得罵回去吧。
出院後我們又漸漸少了聯繫,直到他再次夢遊症發作。
而我當時正跟室友們從外面聚餐回來,幾個人都喝了酒,我喝的最多,已經上頭了。
遠遠地看見荊一栩又在花壇那裏遊蕩,就指着他跟室友們說:「看,我男朋友又出來勾引我了。」
我擼起袖子就走過去:「看我不教訓教訓他。」
當時色膽包天,想着反正荊一栩在夢遊也不記得這事兒,就吧唧親了他一口。
但誰能想到!
我只是想親一口就跑,荊一栩卻直接按住我的後腦,強硬地回吻了回來。
我腦子一陣迷糊,徹底斷片了。
第二天被信息轟炸的時候才知道,我們昨天晚上在花壇邊熱情擁吻的畫面被學校八卦記者拍下來了,現在就在貼吧頭條掛着。
我在衆多八卦消息裏看到了荊一栩的消息:「出來聊聊?」
他昨天晚上在夢遊,肯定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雖然有點心虛但還是硬撐着出去了。
彼時他就站在梧桐樹下,皺眉抽了口煙後,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我:「要不要交往?」
我一愣,就點了頭:「也不是不行。」
大概他是爲了負責,稀裏糊塗就跟我談了兩年。
說到底,這就是段孽緣。

-9-
荊一栩喝多了。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想着反正果果不在家,就帶回我家扔在沙發上了。
半夜我渴醒了,迷迷糊糊走到客廳找水喝。
剛把冰箱門打開,身後突然有人攬上來,我嚇了一跳,剛準備往下踹突然意識到是荊一栩。
他把我緊緊禁錮在懷裏,腦袋搭在我頸間,凌亂的頭髮撩過我的皮膚令我心亂如麻。
你特麼的在別人家夢遊禮貌嗎?
我煩躁地推開他的腦袋,但他抱得還是很緊。
我忍無可忍:「又夢遊是吧,之前夢遊非禮我,賣身給我兩年當男朋友,這次又準備賠什麼,我給你從樓上丟下去信不信?」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他的鼻息噴灑在我耳畔,似乎有些疑惑:「是誰跟你說,我那次是夢遊?」
我愣了一下,愕然回頭。
荊一栩鬆開我,走到沙發坐下。我拿着空杯子站在原地:「你剛說什麼?上貼吧頭條那次……你不是夢遊?那你爲什麼……」
荊一栩聳了聳肩:「我這人從來不喫虧,你親了我,我肯定回禮吧。」
……
一團火蹭地就往頭頂躥去。
我直接惱了,過去呵了一聲:「清醒着技術還那樣,嘖。」
說完,我用憐愛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徑直往房間走去。

-10-
第二天起來我看荊一栩在做早飯,整個人頭頂大問號:「你怎麼還不走?」
荊一栩絲毫沒有客人的自覺,端了煎蛋過來,示意我坐下一起喫。
「昨天在車裏你說欠我一個人情對吧,我現在需要你還。」
我皺眉:「有屁快放。」
「陪我參加一個宴席。」他停頓了一下,「果果也帶上。」
買一送一?哪有這種好事?
我冷哼:「我還人情是我的事,你算盤聲音太大了吧。」
他慢條斯理地擦着手:「剛剛幫你扔垃圾,碰到你對門的鄰居了,她說過幾天幼兒園開家長會,問我去不去,我說我會過去。」
荊一栩看過來,我已經在給他倒牛奶了。
「畢竟我不在果果身邊也不放心,就……順便帶上他也不是不行。」
……
荊一栩:「呵,陸小白,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能屈能伸啊。」
我微笑:「你也跟以前一樣,見縫插針。」
荊一栩:「……」

-11-
荊一栩說的宴席是個披着家庭聚餐外皮的商業聯盟,各大公司總裁都是帶着老婆孩子去的,他怕自己一個人去融入不進去。
……這話我有點不信。
全程荊一栩抱着果果就沒撒手過。
陳總:「小荊總,今年我們兩家合作很愉快。」
荊一栩:「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兒子?」
王總:「小荊總你上次說的那單生意我還是挺有興趣的……」
荊一栩:「我也覺得我兒子跟我長得挺像的。」
吳總:「聽說小荊總最近在研究餐飲業?」
荊一栩:「對,我兒子六歲。」
……
我喫着果果給我拿的小蛋糕,跟在他後面快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沒想到有人突然 cue 到我。
「這位是?」
我還在頭腦風暴,荊一栩已經笑着回了過去:「我太太。」
我愣了一下,又想懟他還一時沒想起來該說什麼,有人已經表達了不滿。
「太太?我怎麼不知道我兒子什麼時候結婚,有了老婆?」
好傢伙,惡婆婆上線了。
荊氏公司不小,基本上都是荊一栩他後媽管理,我從大學時就略有所聞。
來人穿着奢華的深色禮服,顯得雍容華貴,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嫌棄地看向果果:「一栩,媽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名門閨秀,你一個都瞧不上,這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了,還帶了個兒子,也不知道是哪個狗男人的種,讓你來接盤?」
我真的是掐着自己腿纔沒笑出來。
罵人把自家族譜帶上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既不是荊一栩親媽,又不是我媽,我可不用對她客氣。
我二話沒說把果果抱過來,一臉委屈地看着荊一栩:「你不是說你媽死了,我嫁給你不用受婆婆氣嗎?」
荊一栩很正經地想了兩秒:「要不……再等兩年?」
又加了一句。
「最多兩年。」
全場寂靜,他後媽臉都青了。
而我真的要憋不住了,正好也在這種場合待不下去,就對荊一栩揚了下手,抱着果果瀟灑離場。

-12-
回到家,我心情大好,洗個澡準備抱着果果看電影,一轉頭髮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大雨,而果果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
「果果,你看什麼呢?」
果果指着外面:「爸爸!」
我一愣,趕緊走到果果旁邊,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
一條大黑狗在跟流浪貓打架。
果果一本正經:「爸爸現原形了。」
「……」
我第一次對之前開玩笑說的話感到愧疚,看來得找個時間跟果果好好解釋一下了。
我抱起果果準備拉上窗簾,餘光卻看見樓下路燈旁站着一個人影,淋着雨身姿挺拔又慵懶,可不就是荊一栩。
他隔着雨幕看過來,神色晦暗不明。
五分鐘後,荊一栩坐在我家沙發上,理所當然宣佈他破產的消息。
「陳董說我要是執意娶你,就把我趕出家門。」
陳董就是他後媽。
我不爲所動:「所以呢?」
「我說我一定要娶你。」
「呵。」
「因爲你我被趕出家門了,沒車沒房沒資產,你得負責。」
「呵呵。」
我指向門口:「慢走不送。」
果果卻突然拽住我的衣服,癟嘴說:「媽媽,爸爸好可憐的,不要趕他走了嘛。」
荊一栩趁機拽住我另一邊衣服,頂着一頭溼發,可憐兮兮地看我:「好可憐的。」
……
我特麼造了什麼孽啊!
養一個小的也就算了,現在還得養大的??
衣角又被人拽了拽,我低頭,對上荊一栩躍躍欲試的眼睛:「實在不行,我可以提/供/服/務付房租。」
「……滾!」

-13-
荊一栩賴在我家裏了。
我白天要上班,他就包攬了接送果果的活,還會在我下班前做好飯菜,我到家的時候正好可以喫。
沒有積攢的髒衣服等着我,也沒有亂成一團的家要收拾。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荊一栩在旁邊的地毯上陪果果玩積木,這一切都給我一種很不切實際的美好。
虛假,但讓人沉溺。
晚上把果果哄睡着後,我一直沒有睏意,就開了一瓶酒坐在客廳看電影。
我有點上頭的時候荊一栩從果果房間出來,盤腿坐在我旁邊。
我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瞥了他一眼:「幹嗎?」
「怕你喝多。」
「喝多又怎樣,又不會掉進馬桶裏。」
荊一栩停頓了幾秒,輕笑了一聲:「又不是沒掉過。」
……
他說的是我被他過肩摔骨折,在醫院躺着的那段時間。
有一天他去給我拿藥,我因爲水喝多了實在憋不住,就一蹦一跳地跑去廁所,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剛解決完人生大事,一個腳滑就坐進了馬桶了。
然後……卡住了。
荊一栩找來洗手間的時候,我捂着臉大喊:「別過來!」
他就這麼停在門口,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後,閉着眼睛轉過來,忍着笑說:「確定不要我拉你一把嗎?」
後來我出來了,臉丟沒了。
偏偏荊一栩還抱着胳膊靠在窗邊,一本正經:「換個角度想想,瘦的人根本卡不住,就直接掉進去了,你算走運的了。」
我:「安慰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安慰了。」
他終於是沒忍住笑出來,我把臉埋在被子裏,紅得像煮熟的蝦,隱隱聽見他又加了一句。
「實在不行,我負責唄。」
……
二十歲的年紀真好,連負責這種話都是可以隨意許諾的。
客廳燈光昏暗,我注視着荊一栩的眼睛,覺得大腦昏昏沉沉。
只聽他問:「酒好喝嗎?」
我把酒瓶往他面前一推:「嚐嚐?」
他沒說話,把酒瓶往旁邊一推,扶着茶几俯身過來吻上我的脣。
一觸即分。
他抹了下嘴脣,笑:「甜的。」
我看了他兩秒,拽過他的衣領狠狠吻上去,見他眼底波濤洶湧,我把他的話還給他:「我這人從來不喫虧,你親了我,我肯定回禮吧。」
下一秒天旋地轉,我深陷進沙發裏,像是飄入雲端,又好像突然跌到半空,患得患失。
從客廳到臥室。
一發不可收拾。

-14-
第二天醒來,我只是揉了揉腦袋就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裏。
說實話,這狀況我有點懵。
反應了很久纔想起來昨天幹了什麼荒唐事。
我皺眉推開荊一栩,他醒過來,聲音有些啞啞的:「怎麼了?」
我揉着太陽穴,儘量心平氣和地說:「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
他挑眉:「怎麼?不負責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微微起身從窗邊錢包夾裏抽出兩百塊錢遞給荊一栩。
荊一栩:「……」
他臉色由紅轉青,咬牙切齒地看我:「陸小白,你他媽來這套?」
我沒說話,荊一栩的氣壓降到冰點,他一句話沒說,穿好衣服走了。
我很混亂。
明明一心想遠離他的,但他對於我而言,更像火苗對於飛蛾,我情不自禁就陷進去了。

-15-
把果果送去幼兒園後,我在小區電梯裏碰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
我打量他好幾眼,總算想起來,他是荊氏總裁祕書,大學的時候來幫荊一栩處理過一些手續。
我按了我家所在的十三樓樓層。
「你來找荊一栩的?」
他看了我一眼,禮貌地點頭:「來給小荊總送需要處理的文件。」
我實話實說:「但他不在我家了。」
祕書疑惑地看了眼手機:「但他說在家啊。」
說完,他按下了十四樓的電梯。
我:「……」
十三樓到了,我按下了關門鍵,對祕書微笑:「我正好找他也有點事。」
到了十四樓,我跟在祕書後面來到 1408 外,按了門鈴沒多久門就開了,荊一栩肩膀上搭着毛巾,神情不悅地開了門就往裏走,壓根看都沒看。
「我不是說了,過段時間會去公司的。」
目光所及之處是裝修精緻的公寓,滿是生活氣息,一看就是住了不短時間。
我氣極反笑:「所以是要恭喜荊少爺有房有車有資產了嗎?」
荊一栩愕然回頭。
我鼓起掌:「苦肉計演得真好,難爲你一個大少爺放着偌大家產不管跑來尋我開心,現在戲演完了,演得不錯,我成功被你耍了,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可以嗎?」
我笑着甩上門,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剛剛一路上,我一想起早晨荊一栩失魂落魄離開的樣子就覺得心虛愧疚。
現在看來,人家只不過是脫離苦海,上了個樓過回大少爺生活了而已。
那他這幾天究竟是圖什麼?
就因爲果果那點血緣關係?我想想就覺得膈應。

-16-
晚上果果又被閨蜜接走了,我在家到處找酒喝,一瓶也沒了。
認識的酒吧只有上次荊一栩帶我去的那家,想了想,我還是過去了。
週五晚上人很多,我往吧檯一坐,那個調酒師就認出了我:「就你一個,栩哥沒來?」
我直接點了好幾杯酒:「我跟他沒關係。」
「吵架了?」調酒師酒都不調了,端着椅子坐到我對面,「栩哥脾氣不好,但他是真的喜歡你,我跟他認識就是在酒吧,他因爲騷擾鄰桌的客人被投訴了,你猜爲什麼騷擾?因爲他喝多了一直拉着人家問認不認識陸小白。」
我一聲不吭。
他還在斷斷續續講着:「你是不是今年纔回 A 市的?」
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因爲你要是之前就在這裏,他不可能現在才找到你,他常年混跡酒吧餐廳遊樂園,爲什麼?還不是想在這些地方碰碰運氣,萬一就看到你了呢。」
可能只聽他這麼說,我真的會感動。
可惜我自己一個人帶了果果六年,深知是爲什麼。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不懂。」

-17-
我承認,剛開始跟荊一栩談戀愛的一年,我很開心。
我們就像大學裏最普通的情侶,一起喫飯,壓馬路,溜操場。他每次都一臉嫌棄地鄙視我的提議,但次次都樂此不疲。
後來他畢業開始接管家裏生意,我着手畢業論文的相關事情。
我們交流的時間越來越少。
再後來,我發現有了果果。
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荊一栩的,於是那天我打車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但撲了個空。
聽說他跟客戶在外面喝酒聊生意,我又打車去了那裏。
恰巧聽見有人在吐槽:「我真特麼服了,本來就是隨便玩一玩的,現在懷孕了,非得吵着要我負責,難搞。」
其他男的都應和了幾句:「可不就是。」
沒聽見荊一栩的聲音,我不禁鬆了口氣。
沒想到下一秒就有人問他:「栩哥,要是你不小心讓女生懷孕了,你負責嗎?」
我忍不住往裏看過去,只見荊一栩坐在沙發上,指間夾着的煙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神色。
周圍嘈雜一片,我仍舊清晰地聽見了他說的那兩個字。
「不會。」
那一刻,我如墜冰窟。
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只知道那天風好冷啊,冷到我一時不知道哪裏纔是回家的路。
那段時間我們本就很少聯繫,我乾脆關掉了手機,畢業答辯一結束就去了國外。
一待就是五年。
旁人只知道荊一栩找了我這麼久,看似情深意重。
我想,大概只是心高氣傲不想做被甩的那個人,要我給個說法吧。

-18-
酒吧魚龍混雜,我喝到一半準備離場,突然就被一個男的攔住去路。
「美女,一個人?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我可沒那好心情跟他周旋:「沒興趣。」
我說完就要走,那人不依不饒一直擋在我面前,我剛要發火,有人突然把我攬到身側,桀驁不馴地睥睨那人:「她說沒興趣,你聽不懂嗎?」
是荊一栩。
大概是他朋友悄悄給他透露的消息。
猥瑣男灰溜溜走了,我也準備走,卻被荊一栩拉住手腕:「聊聊。」
「沒必要。」
我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他扛了起來,我一聲驚呼趕緊拉住他衣服:「你幹嗎!」
他扯了扯嘴角:「我覺得有必要。」
我被他扛到後巷,狹窄逼仄的空間裏,他距離我極近:「陸小白,你實話跟我說,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值得你躲我躲了這麼多年。」
我沉默了。
半晌,我抬頭看着他:「荊一栩,我深知一開始你跟我談戀愛就是因爲意外被拍下的照片,我也一直患得患失,你記得我大四畢業前夕,有段時間食慾很差。」
他愣了一下。
「對,我當時就有果果了。我本來想告訴你,但是我去找你的時候,你跟一羣人在喝酒,有人問你,如果讓女生懷孕你會不會負責,我聽見你說……」我深呼吸一口氣,接着說,「不會。」
他滿臉錯愕:「你聽見了?」
我自嘲道:「我倒希望我聽力沒這麼好。」
荊一栩突然轉過頭去,像是受了什麼大刺激一樣,深吸一口氣轉頭瞪我:「你聽見個屁!」
……
怎麼突然罵人。

-19-
我靜靜地看他拿出手機,撥過去一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栩哥?這麼久沒聯繫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他媽現在就把六年前,在 KTV 包廂我們說過的話給我複述一遍!」
「六年前?你這不是爲難我……」
「你說你讓一個女生懷孕了!從這裏開始!」
「哦。那我記得,我說她吵着讓我負責有點難搞,就問你如果是你,你會不會負責,你說不會。」
看嘛,跟我聽到的一模一樣。
「你說不會讓別的女生懷孕。」
……
「然後大家都在調侃你,我就問你那你那女朋友呢,叫……陸小白對吧,她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
「你說結婚,還說喜歡女兒。」
荊一栩直接掛斷了電話,一言不發地看着我。
我立馬就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所以我這些年躲了個寂寞吧。
想起自己一個人在國外生下果果,一個人帶他,教他走路,教他說話。
別人說他沒有爸爸的時候我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這不是有病嗎。
我哭得太慘絕人寰。
荊一栩嘆了口氣:「別哭了。」
他一說話我哭得更兇。
周圍圍了越來越多的人,大概看我哭得這麼傷心都以爲我被荊一栩欺負了,有熱心大哥過來警惕地打量荊一栩:「哎!你是她什麼人?」
荊一栩還沒說話,我徑直擋在他面前,頂着哭花的妝說:「我老公。」
荊一栩:「……」

-20-
後來我把原委跟方伊說了以後,她沉默了很久:「陸小白,你知道你跟荊一栩錯過這麼多年是因爲什麼嗎?」
我耷拉着腦袋:「因爲我蠢。」
她搖頭:「因爲你自卑。」
我愣了一下,像是被人戳破了最脆弱的防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伊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一個人,說有果果就行,什麼都不需要,但你跟我說起你的大學時期,你提到最多的就是荊一栩有多麼多麼耀眼,有多少人偷偷喜歡他。」
她頓了頓:「喜歡一個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會自卑,但是小白,你堅強又果敢,你永遠值得最好的人。」
果果要開家長會那天,荊一栩到我家接我。
車裏,我猶豫着跟他商量:「我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在家長羣吹了個牛,我說我老公會八國語言,你可以吧?」
荊一栩沉默地看了我一眼:「你現在找個會八國語言的老公可能來不及了。」
他話音剛落,果果從後排探出一個腦袋。
「爸爸。」
「嗯?」
「昨天小明說他爸爸會吞劍,我說你會吞屎,他說今天要見識見識,你可以吧?」
……
荊一栩有點生無可戀地看看我又看看果果:「我真是服了你們娘倆了……」

-21-
跟荊一栩領證前夕,一個女生找上了門。
她自我介紹的時候像極了偶像劇裏的劇情:「我跟荊一栩六年前差點訂婚,但他因爲你沒同意,後來跟家裏鬧掰自己出去創業,找你一找就是六年。」
女生上下打量我:「別誤會,我只是單純來看看把荊一栩治得服服帖帖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能讓他在知道你蹤跡後,特意開了一家咖啡廳守株待兔。」
我手裏拿着鍋鏟,身前繫着圍裙,正在給自己做好喫的。
形象有點尷尬。
但我無所畏懼:「看到了?輸給我失望嗎?」
「輸?我可沒輸。」女生笑了一下,「不喜歡我的人我自然也不喜歡他,就是吧,我最近看上一男的,油鹽不進,我想了想,準備跟你取取經。」
……
怎麼滴?拿下荊一栩我成情場高手了?
我仔細想了想,對她招招手:「其實就一招。」
她一本正經俯身湊近。
「往死裏懟!男生嘛,抖 M,正常。」
女生半信半疑。
我給予肯定地點了點頭。
晚上,荊一栩把我堵在浴室,抱着胳膊問:「你該不會,真以爲我喜歡你是因爲你懟我吧。」
「……要不然呢,因爲我好看嗎?」
荊一栩靠得越來越近:「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懟完我都會臉紅。」
「不知道……」
「很可愛。」
喂!說話就好好說話!
我在洗澡你在幹嗎啊!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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