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第一次覺醒魅魔體質時,朋友把我喊過來給他緩解,竹馬卻說:
「真不想便宜她,我們魅魔第一次發情期親了誰,終身都會把她當作唯一的伴侶。
「歲歲只適合談戀愛,真娶回家還差點意思,等她來了,就算她求着要幫我緩解,我也要再考慮考慮。」
他不知道,前一秒他哥還在電話裏求我:
「歲歲,能不能來親親我?」
只因三年前,竹馬惡作劇把我關在他家,他哥恰好當天初次覺醒魅魔體質,年少無知的我看他哥難受,主動抱了他哥。
後來他哥每次求我,我都冷漠拒絕。
但這次,我捏緊電話說:「能,等我,親到你管夠。」
-1-
包廂裏,朋友見陳越不情不願,拿出電話說:
「不然我打電話叫歲歲不要來了?
「免得有了第一次,你就會終身把她當作唯一的伴侶。
「我可不想亂點鴛鴦譜,將來湊成一對怨偶。」
陳越卻摁住朋友的手機,語氣煩躁又難受:
「算了,現在叫她不要來,她會哭得很兇。
「我見不得她哭,何況除了她,也沒有別人勾勾手指頭就迫不及待投懷送抱。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太容易到手的……都是蕩婦。
「讓我終身把蕩婦當作唯一的伴侶,我心裏真不痛快,比吞下一隻蒼蠅還難受,偏偏我到了發情期,沒女人不行!」
陳越難受得蜷縮在沙發裏,忍得額頭冒汗,問朋友:
「給歲歲打電話,問她還有多久到?
「等她到了,我看看能不能忍着不碰她,自己熬過去。
「我看我哥每次都是自己熬的,再痛苦他都自己熬。」
陳越不知道,我已經到了。
站在包廂外,聽得手腳冰涼,指甲深深嵌入肉裏。
我沒想到,我爲他守身如玉,他卻罵我是蕩婦。
只因爲我愛他,他一個電話我就隨叫隨到。
眼淚洶湧地滾下來,我擦了又擦。
我特別想衝進去告訴陳越:
「我不是蕩婦。
「你哥這幾年無論怎麼求我,我都不肯滿足他。
「我只是對你隨叫隨到,我真的不下賤。」
但我忍住了。
何必跟一個不珍惜我的人解釋?
我轉身就走,捏着手機說氣話:
「墨哥哥,你在哪兒?把定位給我。
「我現在就過去救你,一定把你親到爽。」
-2-
走廊上有人眼尖地看到我,立刻拉住我的手臂:
「歲歲,你終於來了?
「太好了,陳越都難受半天了,趕緊進去。
「以前聽陳越說他們一家都是魅魔體質,成年後會在月圓之夜迎來發情期,我還以爲陳越逗我們玩的。
「沒想到今晚的月圓之夜,他意志力那麼強大的一個人,竟然會難受得冷汗淋漓、牙齒打戰,渾身發抖。
「現在只有你能幫助他了,你可千萬要抓住這次機會,把他的心牢牢拴在你的手掌心裏。」
陳越的朋友把我拉進包廂時,我和陳墨的通話還沒有結束。
陳墨在電話裏聽到弟弟的名字,孤寂的聲音難掩苦笑:
「算了,歲歲,你幫小越吧。
「你們倆從小青梅竹馬,我不該癡心妄想,求你在這時候不顧小嶽的難受,過來幫我。
「這三年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不肯幫我一次,我就已經明白了,歲歲,我有自知之明,別讓我更難堪好嗎?」
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快把定位發給我。」
包廂裏,蜷縮在沙發上難受得渾身發抖的陳越也看見了我。
他問:「你在和誰打電話?」
我說:「和你無關,你喊我來做什麼?」
陳越蹙了蹙眉:「你的事怎麼可能和我無關?」
他朝我勾勾手指頭:「小青梅,過來。」
我站着沒動,腦子裏是他剛纔的話:
「太容易到手的……都是蕩婦。」
若是我現在屁顛屁顛地朝他邁步過去,他心裏是不是就會罵我:
「看吧,果然是蕩婦,勾勾手指頭就到手,真賤。」
我不想再犯賤了,哪怕我一直很愛很愛Ṭŭ¹他。
我忍痛割愛,說:「陳越,我們分手吧。」
我聲音很大,希望電話那頭的陳墨也聽得見。
我不想再做陳越的女朋友了。
既然他不稀罕我,那以後就叫我嫂子吧!
-3-
陳越朝我勾手指頭的動作僵住:
「歲歲,你在開什麼玩笑?
「Ŧü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走到我身邊來,哄哄我。
「把我哄開心了,我就當剛纔什麼都沒聽到。
「別作,能不能永遠拴住我的心,今晚至關重要。」
我笑,搖頭:
「我沒有作,認真的。
「陳越,從今以後,我們一別兩寬。」
說完,我拿着手機繼續對陳墨說:
「聽到了嗎?我和陳越分手了,現在可以把定位發給我了嗎?」
陳越從沙發上踉蹌爬起來,在我即將走出包廂門口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猩紅的眼眸裏滿是不敢置信:
「你在和誰打電話?把手機給我!」
我不給,用力推開他。
陳越難受得站不穩,下意識想要抓住什麼。
他抓到了我的手臂,害我跟他一起滾到了地上。
我嬌小的身體壓在陳越的身上,換來他撲哧一笑:
「壞東西,嘴上說分手,身體比什麼都誠實。
「有本事別投懷送抱,剛纔差點親到我的嘴巴。
「你知道今天親到我的嘴巴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會一輩子都認定你的氣息,從此爲你守身如玉,只允許你親。
「把我的心攪得七上八下,是不是很得意?
「我現在忽然想給你親,來吧。」
陳越閉上眼睛,等待我親他。
可從他嘴裏吐出「蕩婦」兩個字後,我就覺得他這張嘴無比噁心。
別說是親,多看兩眼我都想吐。
包廂裏的人都在起鬨:
「親一個,親一個。」
我從陳越身上爬起來:「你想屁喫。」
-4-
我沒有理會那些看熱鬧的人。
只想快點離開包廂。
陳越追到包廂外面ẗṻ₉。
將我摁在走廊的牆壁上,臉色驟然一沉:
「歲歲,你到底在鬧什麼?
「嫁給我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現在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陳越捏着我的下巴,想要親我。
我特別想諷刺他:
「剛纔是誰在包廂裏說『就算她求着幫我緩解,我也要再考慮考慮』。
「現在怎麼不考慮了,反而像狼狗一樣想要親我?」
我不想給他親,左躲右閃,怕被他賴一輩子。
陳越討了個沒趣,拳頭狠狠砸向牆壁。
聲音越發寒冷:
「陸歲歲,你到底鬧脾氣給誰看?」
我來不及說話,忽然胃酸翻湧。
「嘔」,吐了他一身。
陳越嫌棄地直皺眉,立刻放開我,眼神兇狠又受傷。
嗓音都在顫抖:「被我親,你噁心得想吐?」
我說:「是的,算你有自知之明。」ṭŭ³
在陳越黑臉前,我朝着出口飛奔。
身後是陳越怒急攻心的咒罵聲:
「陸歲歲,你今晚真敢離開我試試!」
見我跑得比兔子還快,絲毫不肯回頭。
他忍受發情期的難受,厲聲大笑:
「好,好得很!
「別讓我查出來是誰,過了今晚我一定要弄死他!」
我跑到戶外,才劫後餘生地深呼吸一口氣。
看通話還沒被陳墨掛斷,我拿起手機繼續說:
「墨哥哥,你還沒聽出我的誠意嗎?」
陳墨比陳越聲音沉穩,剋制,又撩人:
「爲什麼?你不是一直喜歡陳越嗎?
「但你我之間,不過是源於一場意外。」
-5-
三年前那場意外,確切來說還是陳越做的媒。
那天陳越和朋友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輸了,任務是把一個女生騙到他家,黑燈瞎火關一夜。
陳越第一個想到我。
畢竟只有我會隨叫隨到。
當晚陳越給我打電話,故意裝出虛弱的樣子:
「咳咳,歲歲,我發燒了,好難受,你快來。
「我爸媽出差了,我哥在大學住校,家裏一個照顧我的人都沒有。
「咳咳,我要咳死了,現在高燒 38.9 度。」
我馬不停Ţūₐ蹄地趕到陳越家,發現家裏空無一人。
等我想出去,卻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了,還停了電。
我手機也沒電關機了。
黑燈瞎火,我還有黑暗恐懼症。
我怕得抱着膝蓋坐在客廳沙發裏哭。
偌大的別墅,只有三樓傳來時有時無的喘息聲。
我以爲那是陳越,摸黑上了三樓。
推開門,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聲低沉痛苦的警告:
「誰?危險,別進來,快走!」
我哭着說:「陳越,是我,太黑了,我害怕。」
那人繼續說:「我不是陳越,你快離開,別靠近我。」
我當時不信,循着聲音走近他:
「陳越,你別再逗我玩了,我真的害怕,你在哪兒?」
我伸手四處亂摸,摸到了一隻手,立刻抱住對方。
我感受到對方的身體劇烈顫抖,後背溼漉漉的,越發肯定那是陳越。
因爲陳越告訴我他發燒了,發燒肯定會出冷汗。
對方低咒一聲:「該死,放開我,你會後悔的!」
我抱緊他說:「不後悔,你休想甩開我。」
我緊緊貼着他,感受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得格外有力又劇烈,在黑暗裏讓我充滿了安全感。
我還拿手撫摸他的臉。
發現他整個臉都很燙,就連他的脣……
「別碰!」忽然,很兇的聲音制止我。
難耐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就連他噴在我臉上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我以爲他燒得越發厲害,低聲問他:
「陳越,你很難受了嗎,我要怎麼幫你?我買了退燒藥。」
我從口袋裏摸出退燒藥,喂到他嘴邊,說:「你快喫。」
男人說:「沒用。」
我說:「退燒藥怎麼可能沒用?你就是不想喫藥。」
我非要把退燒藥喂到他嘴裏。
見他緊抿着脣,始終不肯配合。
我學着電視劇裏女主角喂男主角喫藥的方式,將退燒藥含在嘴裏。
雙手捧着他的臉,撬開他的脣。
再把退燒藥送到他嘴裏。
這動作不知道怎麼刺激到了他。
男人開始還不肯配合。
掙扎幾秒後,忽然扣住我的後腦勺。
狠狠地,用力地,不容拒絕。
我:「唔唔……」
用力捶打他的後背,想要推開他。
可是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不是對手。
直到我快缺氧而死,他才放開我。
大腦袋在我頸窩蹭來蹭去,低聲控訴:
「是你先招惹我的。
「叫你走了,你不聽!
「現在跑,遲了!
「已經標記了,我終身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以後每個月圓之夜,都得親親。」
-6-
直到第二天早上,朝霞從窗外灑落進來,我纔看清那張臉。
竟然不是陳越,而是陳越他哥,那個長得像妖孽的男人陳墨。
五雷轟頂,我號啕大哭:
「我不喜歡你的,我喜歡的是你弟弟,陳越。」
陳墨拿我束手無策,轉過身,背對我,剋制又理智:
「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逼你負責的。
「就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我連滾帶爬,剛跑出別墅就遇到從外面回來的陳越。
我哭着說:「你幹嗎要騙我你發燒了?你根本不在家。」
陳越吊兒郎當,痞笑:
「哎呀,別這麼玩不起嘛。
「昨晚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我是被兄弟們逼的。
「在我家睡一夜,你又不虧。
「睡在我的牀上,晚上有沒有夢到我?」
他拿手刮我的鼻子,嗤笑: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能睡我的牀,偷着樂吧。」
他不知道,就是那次。
他哥陳墨終身都會把我當作唯一的伴侶。
若不是我喜歡陳越,他哥早就把我娶回家了。
每次看我跟在陳越身後,陳墨都露出孤寂又無奈的眼神。
他不想搶弟弟的女朋友。
只能獨自忍受那份煎熬。
只有在實在熬不住的時候,纔會給我打電話。
問我能不能親他一下?
每次我都說:「墨哥哥,不行,我心裏只有陳越。」
但這一次,我改變主意了:
「墨哥哥,我不喜歡陳越了,誰說意外不是一種驚喜?
「定位發我,這次你想怎麼親,我就怎麼親。
「管飽。」
陳墨沉吟良久,忍着痛苦,聲音暗潮洶湧:
「我在家,還在三樓,那個你曾經誤闖的房間。」
-7-
另一邊,陳越在包廂裏,臉色難看至極。
朋友們勸他:「歲歲肯定到了生理期,女人到了生理期都不可理喻,跟發神經一樣,我家那位也是。」
陳越狠狠踹飛桌椅,說:
「她離開更好,我本來也不想這麼束手就擒,讓她親。
「送我回家,我哥在忍發情期這方面最有經驗。
「我去問問我哥,怎麼才能熬過去。
「草,太難受了,剛剛把歲歲摁在牆上,我差點一輩子栽在她手裏。」
好友聽他心有不甘的語氣,無奈搖頭:
「陳越你就作吧,剛纔歲歲說分手的時候,你的眼神有多慌,我眼睛沒瞎,看得一清二楚。
「你敢說你剛纔不想用求親親的方式挽回她?
「你現在不過是沒得到後的惱羞成怒。
「承認吧,你就是愛她,又不甘心把一輩子拴在一個人身上罷了。
「趕緊看清自己的心,別等人真離開了再去後悔。」
陳越捏緊拳頭,緊抿薄脣半晌,嗤之以鼻地哼笑: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慌了?不可能的事!
「敢跟我提分手,該後悔的是她。
「你等着看吧,過不了兩天,她就會主動回來求我。
「在感情裏,她可比我陷得深!」
-8-
好友把陳越送回家的時候。
我已經鑽進三樓陳墨的臥室。
雙手鉤住他大汗淋漓的脖子,踮起腳尖把脣送到他的嘴邊。
輕輕閉上眼睛,說:
「墨哥哥,今晚你想怎麼緩解難受,就怎麼緩解。
「我……我都配合。」
我說得很大膽,心跳卻如擂鼓。
幻想中被他狠狠抱住親的畫面沒有出現。
陳墨呼吸亂得厲害,明明心跳比我還跳得快,卻掰開我的手,推開了我。
我聽到腳步倒退的聲音,不解地睜開眼睛。
對上一雙暗潮瘋狂湧動的眸子。
我看到陳墨喉結上下滑動得劇烈,明明很想親,卻轉個身,不看我,語氣淡淡:
「歲歲,別把我當作你和陳越 play 的一環。
「小情侶吵架鬧分手很正常,過兩天冷靜下來就會繼續膩膩歪歪。
「所以,別在氣頭上做出衝動的事情,我怕你又怪我。
「三年前那個清早,你看到我的臉不是陳越那一刻,你眼神裏的破碎和絕望,我至今難忘,我不想你再受傷了。」
他的話如冷水潑面,直擊我脆弱的心。
我承認自己是在氣頭上做的決定。
我想要讓陳越爲他輕視我的話付出代價。
我幻想陳越發現我和他哥在一起後追悔莫及。
我心虛地低頭:「對不起,墨哥哥,我不該利用你。」
陳墨已經身體難受得站不穩,他扶着沙發說:
「你現在清醒也不晚。
「快走,別在我面前晃悠,我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我看他忍得手臂的筋脈緊繃凸起,聲音嘶啞得不行。
心生同情:
「可是,墨哥哥,你要怎麼辦?
「你這輩子,還能把其他女人當作伴侶嗎?」
陳墨苦笑:「不能,但沒關係,我本來也沒想結婚,一輩子一個人過也挺好,現在不都流行不婚主義?」
我還是擔心:「可是你要怎麼熬過今晚?」
陳墨艱難開口:「這三年我不都熬過來了?」
他語氣忽然很兇:「你走不走?等我徹底被情潮吞噬理智,你可就走不了了,到時候別後悔。」
面對一個處於發情期的魅魔,我確實心驚膽戰。
我想走,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還有陳越痛苦難熬的聲音:
「哥,哥快教教我。」
陳越已經在推門了。
我嚇得立刻把門反鎖起來,不讓他進來。
陳越在外面用力拍打房門:
「哥,你快開門,我覺醒魅魔體質了。
「太難受了,怎麼能這麼難熬?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歲歲,恨不得將她摁在懷裏親個痛快。
「哥,這三年你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快傳授我經驗。」
-9-
陳墨語氣並不好,回了一句:
「你想親她,就去親,找我要什麼經驗?」
陳越說:「她休想!我就是難受死也絕不讓她佔這個大便宜,今晚還敢跟我鬧脾氣,我等着她回來求我原諒她。」
陳越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口不擇言:
「從當年她誤以爲是我把她從河裏撈出來,給她人工呼吸親了她的嘴巴開始,她就賴上我了,煩得很!
「她今天還敢不顧我的難受離開,是她自己不懂得把握機會!
「等回頭我就告訴他,別人幫我緩解了,讓她後悔去!」
我整個人僵在門口,不理解陳越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當年誤以爲是他把我從河裏撈出來?
難道五年級的時候,救我的不是他嗎?
門外,不止陳越一個人,還有送陳越回來的許凱。
我聽到徐凱「咦」的一聲:「難道當年不是你?」
陳越說:「當然不是我,我那時候自己都是個半大的小孩子,怎麼敢跳下河救失足落水的她?
「何況那是冬天,河裏那麼冷,是我哥不顧死活跳下水,把她從河裏撈了出來。
「不過我哥體質特殊,小時候就像沒有蛻變成白天鵝之前的醜小鴨,被我爸媽嫌棄,被關在家裏不允許出門,整個小學都是在家自己看書自學的。
「那次是我看我哥被關得太久了,偷偷拉着我哥出去玩,絕對不能被我爸媽發現,否則我爸媽會把我哥關在地下室的。
「所以我就叫我哥先離開,冒領了我哥的救命之恩,這件事你可別讓歲歲知道。」
許凱不敢置信:「你們家一直對外說,你哥從小被送到國外讀書,竟然都是幌子?可你哥現在明明比你帥,難道是整容了,纔會帥得天怒人怨?」
陳越說:「滾,我哥這是男大十八變,純天然好嗎?
「哥,你快開門,我真的要難受得死掉了。
「身上就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爬,恨不得給歲歲打電話,跪下求她親我。
「我絕不能這麼窩囊,一定要剋制住給她打電話的衝動。」
所以,這就是三年來,陳墨給我打電話時的心情嗎?
難熬得恨不得跪下給我打電話。
可我每次都冷漠地說:
「墨哥哥,不行!
「墨哥哥,別給我打電話了。
「陳墨,你煩不煩啊,都說了不會親你!」
當時電話對面的他,該有多絕望啊?
心裏忽然有一種衝動,我想給他點甜頭。
我轉身,大步走向陳墨。
他依舊保持着背對我的姿勢,雙手難熬地撐着沙發。
我鼓起勇氣,從身後環住陳墨的腰。
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住。
兩秒後,抖得厲害。
我貼着他滾燙的耳朵,小聲地說:
「墨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嘛。
「你小時候就親過我,你怕啥?」
-10-
陳墨回身看向我,眼神裏蘊含着無數種滾燙的情緒。
他說:「別聽陳越胡說……唔!」
我猛地踮起腳尖,封住了他的脣。
記憶捲土重來,那時候我很小,才五年級。
落水卻不會游泳,怕得要死,以爲自己要完蛋了。
忽然有人摟住我的小腰。
在瀕臨死亡的絕望中,將我從鬼門關裏拉出來。
陳越說得沒錯,我永遠記得那個冬天的河水有多冰寒刺骨,我還沒被拉上岸,就被凍得陷入昏迷。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往我嘴裏吹氣。
還有焦急呼喚我的聲音:「別睡,快醒醒。」
我以爲那是陳越的聲音。
他們兄弟倆的聲音真的很像。
以至於三年前那個漆黑的夜晚,我並沒有通過聲音辨別出,這個房間裏渾身滾燙的男人不是陳越,而是陳墨。
「唔……歲歲,你別瘋,那只是人工呼吸。」
陳墨艱難地推開我,聲音喑啞地低吼:「你冷靜!」
「我不想冷靜。
「我就想給曾經救我的男人一點甜頭。
「想幫他緩解身體的不適。
「他救過我,我救他一次怎麼了?」
不給陳墨廢話的機會,我再次堵住他的嘴巴。
封住我不想聽的廢話。
小手還不安分地摸了摸他的腹肌。
陳墨狠狠吸氣,身體抖得像篩子。
我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強烈,覺得新鮮。
在他第三次躲避我的嘴時,小手戳兩下他的腹肌:
「墨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不會忍了三年,把身體忍壞了吧?
「像電話裏那樣,求我親親你啊。
「我喜歡聽,那時候你嘴巴好誠實。」
我學着他以前給我打電話時的口吻:
「歲歲,來幫幫我,就一次,行不行?
「歲歲,我保證不會癡心妄想。
「歲歲,我滿腦子都是你。
「歲歲,來親親我。」
每次他給我打電話,聲音都喑啞得不成調。
應該是已經徹底喪失理智的情況下,撥通了我的電話。
滾燙的眼淚,忽然滴落在我的睫毛上。
我輕輕一眨眼,又落到我的鼻尖。
順着鼻尖,滾落到我的嘴角。
味道有點鹹,彷彿還有無盡的苦澀。
我抬眸,發現陳墨忍得眼眶紅了,他在落淚:
「歲歲,明天早上,你又會恨我。
「像三年前那樣,那麼委屈。
「我不想你委屈,你別再挑逗我了。
「我扛不住。」
不知道爲什麼,聽他這麼說話,我也哭了。
眼淚稀里嘩啦。
我一下一下啄他的脣:
「那就別硬扛了,我保證不恨你,真的。
「墨哥哥,我很肯定,此刻的我,沒有把你當作我和陳越 play 的一環,我是真的想幫你。」
陳墨別過臉:
「可你不愛我。
「歲歲,我亦有我的驕傲。
「我的父母不愛我,他們嫌棄我,把我關在家裏整整十五年,沒有朋友,沒有社交,直到我的容貌蛻變。
「我不希望我的伴侶,也不愛我,你懂那種感受嗎?」
-11-
門外,陳越還在用力拍打房門:
「哥,你咋還不開門?
「你一個人熬,還不如我們兄弟倆一起熬。
「咱倆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啊。
「哥,你不許碰歲歲!
「不然我腦子總是在想歲歲。
「這丫頭也不知道給我中了什麼蠱,在我腦子裏趕都趕不出去!」
陳墨壓低聲音說:
「聽到了嗎?他也愛你。
「你們兩情相悅,吵架只是一時的。
「你現在出去,就能收穫你最想要的愛情。」
我煩死啦。
這男人怎麼說不通,到現在還把我往陳越那邊推。
我狠狠將他推倒到沙發上,霸王硬上弓!
忽然,陳越一腳踹開了房門。
陳墨顧不得將我推開,速度極快地翻身,將我藏在他的懷裏,把我的頭深埋在他的胸膛裏,不給陳越看到我的臉的機會。
同時低聲呵斥:「出去!」
我感覺緊緊抱着我的陳墨就像一團滾滾燃燒的烈火。
他太熱了,我想給他降降溫。
對着他的心口輕輕吹氣。
陳墨身體一抖,用力摁了下我的腦袋,警告我別亂來。
我憋着笑,有恃無恐。
手指頭在他心口上畫圈圈。
陳墨低聲:「再亂來,現在就辦了你。」
我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那你辦呀,光說不練假把式。
「墨哥哥,你真慫。
「什麼愛不愛的,先把我搶回去再說啊!
「會的男人,都是又搶又爭。」
陳墨大概就沒見過像我這樣令他頭疼的女孩。
完全拿我束手無策,丟盔棄甲。
他雙手用力掐住我的腰,將我狠狠揉進懷裏。
那力道,彷彿恨不得把我直接揉進他的骨血裏。
「哥,你不是一個人?
「你懷裏藏着一個女人?
「你不是每次都自己熬的嗎?
「她是誰?」
陳越站在門口,到底沒進來。
又不死心地想要一探究竟。
陳墨低吼:「知道了還不滾?把門關上!」
陳越說:「可是我怎麼辦呀?我本來還想跟你取經,難道我真的逃不出歲歲那蕩婦的手掌心。」
陳墨的聲音驟然危險:
「你叫她什麼?
「陳越,她是你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你這麼罵她?」
陳越哼聲:
「她今晚爲了一個野男人要跟我分手,不是蕩婦是什麼?
「等我明天緩過來,一定要弄死那個野男人!
「再把歲歲關起來,讓她以後只能見到我一個人,爲我一個人服務!」
陳墨大怒:「滾,別逼我現在動手了結你!」
陳越不解:「哥,你幹嗎對我吼?」
「因爲——」我忽然從陳墨的懷裏抬起頭,露出臉,衝陳越笑,「三年前你把我騙到你家那晚,我就親過你哥,變成你哥心裏終身唯一想娶的伴侶了咯。」
-12-
陳越看見我,如遭雷劈:「歲歲?你是歲歲?」
我把心裏的痛化作暴雨梨花針,狠狠扎陳越的心:
「沒錯,就是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陳越身體搖晃,差點沒站穩,腦袋嗡嗡作響,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只是重複着:「你們?你們?」
陳墨頭疼地看着我,忽然將我抱起來,大步走進裏屋。
裏面是他的書房。
他在陳越衝過來殺了我之前,反鎖上了門。
剛鎖上門,我就仰起頭,衝陳墨道:
「現在我和陳越已經回不去了,你還不爭嗎?
「親我,不然我就永遠消失。
「我不要陳越,也不上杆子求你要我。
「搞得我多下賤似的,非要纏着一個不肯親我的男人。
「我去找其他帥哥不好嗎唔……唔唔……」
陳墨將我壓在牆上,兩隻手被他抬起來,緊貼着牆。
門外,陳越終於衝過來踹門了。
他踹得有多狠,陳墨就有多洶湧。
門外狂風暴雨,門內汗流浹背。
「滾出來!你們倆給我滾出來!
「哥,你不許碰歲歲!
「哥,歲歲是我的,她是我的啊!」
我故意放縱嗓音,不加節制。
陳越在門外要瘋了,急紅了眼:「我殺了你們!」
這話竟然讓陳墨更主動了。
那個矜持、剋制、理智的男人,徹底放棄了他的抗拒。
山呼海嘯般,比他弟弟還瘋。
這一夜,陳越在門外喊得嗓子都啞了,我也啞了。
深夜,陳越把他爸媽喊了回來。
越爸爸也在門口罵:
「陳墨,開門!
「混賬東西,連你弟弟的女朋友都敢招惹。
「從小我就知道你是個怪物!
「果然,哪怕現在臉變好看了,骨子裏還是怪物。
「你這個一點倫理道德都沒有的畜生!」
越媽媽更是偏愛小兒子,罵得更髒:
「當初我就不該把你生出來!
「我就該直接把你從馬桶裏沖走!」
就連陳墨的爺爺都拄着柺杖趕過來,在門外用力跺了跺:
「孽障!不配做我陳家的子孫!
「我陳天宇的家產絕不能落在這種畜生手裏!
「百年之後,我一分遺產都不會給他。
「明天就把他從家譜裏除名。
「就當我們陳家從沒有過這個畜生!
「當年跟你們說,這種怪物就不該讓他長大,偏偏你們心軟,不肯將他溺死!」
-13-
我沒想到,我的衝動會給陳墨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此時,他身體的難受已經得到緩解,發情期如潮水退去ṭû₌。
我愧疚得不敢看他,聲音無比心虛: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我出去和他們解釋,都是我勾引你。」
陳墨摁住我:「不怪你,我本來就不被家裏人喜歡。」
他的眼神千瘡百孔:
「知道當年我爲什麼敢跳下河救你嗎?
「因爲我小時候差點被我爺爺溺死。
「溺水的恐懼始終深埋在我的內心。
「爲了克服恐懼,我偷偷學游泳,直到我能在水裏閉氣 30 分鐘。」
我心疼地看着陳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只能跟他分享我小時候的經歷:
「陳墨,沒關係,你家裏人不愛,以後我愛你。
「其實我小時候不是失足落水。
「我那時候想不開,想跳河。」
我以爲陳墨會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卻點點頭:
「我知道,我看見你跳下去的,你跳下去之前,我看你在河邊徘徊,我觀察了你許久。」
我尷尬:「啊?」
陳墨問我:「所以,當時爲什麼想不開?」
-14-
那是一段我不想回憶的過去,傷痕累累:
「我媽因爲學校老師每次都留堂,導致她不能準時接到我,有一天發瘋似的抽打我。
「特別疼,我拼命求她別打了,她卻越打越興奮,還把我背上、屁股上、腿上滿是鞭痕的照片發到班級羣裏@我老師,說都是老師逼的。
「她在班級羣裏發瘋,叫老師不要管我,本來也沒指望我有多大出息。
「老師和其他家長沒見過這麼瘋的,從此老師不敢再管我,同學們也被家長告誡離我遠一點,說我有個瘋媽媽。
「我在學校變成透明人,很痛苦。
「那一天,我特別想不開,站在河邊跟自己說: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脫了。」
陳墨狠狠地抱住我:「別哭。」
我把腦袋深深埋在陳墨的懷裏,繼續說:
「後來,跳到河裏,發現河水好冷啊。
「冷得我只想有人能救救我。
「可是連我的媽媽都不愛我,別人又怎麼會不要命地救我?
「我當時絕望到了極點,以爲我死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把我救上來。
「我以爲救我的是陳越,把他當作救命稻草。
「那段時間,他每天往我桌子上塞一張小卡片。
「小卡片上說着鼓勵我的話,讓我慢慢從陰霾中走了出來。
「這些年,其實陳越對我並沒有那麼好,他經常戲弄我,捉弄我,把我當作逗樂的玩意兒,我心裏都是知道的。
「但我永遠念着他把我從地獄裏拉回來的那份救贖,我便一直忍着,我想,只要我夠乖,他就會喜歡我。
「可是你知道嗎?就在今晚,他跟朋友們說我是輕易就能弄到手的蕩婦,他把我的真心當草菅,我真的忍不了了。」
我埋在陳墨懷裏,號啕大哭。
心裏的委屈,怎麼哭都哭不完。
陳墨輕輕哄我:
「好,歲歲,不忍了。
「其實,那些小卡片是我讓陳越給你的。
「那些話,是我寫給你的。
「因爲我怕你又想不開。
「我能救你一次,卻未必能救你第二次。
「我被關在家裏,不能經常出去的。」
我不敢置信地抬起腦袋:
「真的嗎?是你寫的?」
陳墨點頭:「真的。」
頓時,我哭得更洶湧了:「你怎麼才告訴我?」
-15-
門外,陳老爺子已經喊來了保鏢:
「把門給我踹開,把裏面的孽畜給我趕出別墅!
「還有那個敢給越越戴綠帽子的歲歲,直接拉去沉塘!
「反正她父母也不喜歡她,我要處置她,她家不敢鬧!」
我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抱緊陳墨。
陳墨低沉的聲音給人莫名的安全感,他輕拍我的後背:
「別怕,他老了,該改朝換代了。
「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連我也不行!」
陳墨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帶人過來,就現在。
「把我家控制住。
「沒錯,忍夠了,不忍了!」
電話對面不知道是誰,聲音跟打了雞血似的:
「墨哥,你終於想通了?
「我就說嘛,那些人根本沒把你當親人,何必貪戀。
「你放心,我馬上帶人過去。
「是時候讓他們知道,小怪物長大了ŧŭⁿ,該掌權了。」
陳墨掛了電話後,對我說:
「歲歲,你累了,睡一覺。
「我保證你醒來後,一定雨過天晴,風和日麗。」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陳墨。
但自己選的男人,跪着也要信到底。
我哭累了,也被親累了。
很快就撐不住,昏昏欲睡。
-16-
第二天清早。
我醒來的時候,世界沒有塌,我也沒有被沉塘。
別墅裏很安靜,只有窗外的鳥叫聲。
我梳洗後,下樓。
發現屋裏屋外都是保鏢。
但沒有看見陳墨。
反而看到陳越垂頭喪氣地坐在客廳裏。
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
拿出手機不停地打電話,像是在求助。
可惜他撥出去的每個電話,好像都沒有得到正面反饋。
陳越暴跳如雷:
「汪伯,你當年可是陪我爺爺打江山的元老,你怎麼能袖手旁觀,任由我哥胡作非爲,把爺爺和我爸我媽連夜送到島上控制起來?
「李叔,你怎麼能叛變投敵,支持我哥上位?
「去你媽的頤養天年,我爺爺明明還能再幹幾年!
「何爺爺,你倒是接電話啊!」
看到我從樓上走下來,陳越立刻衝上來,血雨腥風地看着我。
可惜他還沒靠近我,就有保鏢走出來警告他:
「越少,勸你冷靜。
「除非你也想一輩子去度假島頤養天年。
「墨哥說了,以後,歲歲小姐就是你嫂子。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這都是命。」
我差點笑出聲,陳墨到底做了什麼?
讓陳越這麼衝動的人,望而卻步。
明明宰了我的心都有,卻不敢動我分毫。
他如霜打的茄子,撲通坐在沙發上,毫無反抗的能力。
眼神頹廢地看着我:「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問:「什麼?」
陳越又要跳起來了,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我問你,和我哥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還是怕他打我,離他遠遠的,實話實說: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
「三年前,你把我騙到別墅關了一整夜的那晚。
「黑燈瞎火,連窗戶的窗簾都被全部拉上了。
「電動的,停電之後,我連窗簾都拉不開。
「你明明知道,我小時候經常被我媽關小黑屋,我最怕黑了,有黑暗恐懼症,可是你從來沒想過我會害怕。」
陳越痛苦地張張嘴,似乎想解釋,又無話可說。
「我聽到三樓有動靜,以爲是你,摸上樓,狠狠抱住不撒手,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樣,你哥怎麼推都推不開我。
「當時他渾身滾燙,我以爲是發燒的你,我買了退燒藥來的, 見他不肯喫,我就把藥咬在嘴裏,撬開他的脣。」
陳越一拳狠狠砸在地上:「別說了, 別跟我描述細節。」
我有恃無恐:「那你別問我啊。」
我繼續說:
「不過你也別擺出一副被我戴綠帽子的受害者表情。
「因爲那只是一次意外,後面不管你哥怎麼求, 我都沒有再滿足過他。
「直到昨晚, 我在包廂外聽到你罵我是蕩婦的話。」
陳越頹廢的身體一僵,猛地抬頭看向我。
眼神錯愕、心虛、懊惱、後悔:
「歲歲,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他想解釋, 我卻懶得聽:
「陳越, 你我之間, 是你先負了我。
「是你欠我一句對不起,而不是我對不起你!
「現在你不用煩了,我再不是你勾勾手指頭, 就撲向你的女孩。
「我以後只會撲向你哥。
「你解脫了, 自由了, 恭喜你。」
陳越雙手捂着臉, 痛苦地低吼:
「別刺激我!求你了。
「歲歲,我這些年對你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不甘心被一個ṱŭₙ女人拴住浪子心。」
我不說話了,被他的話噁心得想吐。
良久,他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問我:
「歲歲,是不是昨晚我說那些話, 你就不會背叛我?」
我想了想,點頭:
「沒錯, 沒有昨晚那些話,我就不會來找你哥。
「不會知道當年的救命之恩,認錯了人。
「更不會知道那些鼓勵我從低谷中走出來的小卡片, 是你哥寫給我的。
「我會一直活在謊言裏, 像傻子一樣,死心塌地地愛你。
「陳越, 你滿意了嗎?可你配嗎?」
-17-
陳墨從屋外走進來, 身上沾着露水,手裏捧着嬌豔欲滴的玫瑰。
看見我和陳越在聊天,他並沒有停住腳步。
閒庭漫步,走到我面前, 把花遞給我:
「我自己種的, 看看喜不喜歡?」
我湊近了聞:「真香。」
陳越看不得這畫面, 低吼:
「哥, 你爲什麼唯獨留着我在這個家?
「就是爲了報復我,讓我看你們倆在我眼皮子底下秀恩愛嗎?」
陳墨摟着我的腰,看着陳越, 說:
「你沒害過我, 你永遠是我弟弟。
「至於你眼睛不舒服,忍忍吧。
「我忍了三年,不也忍過來了?
「記住, 以後叫嫂子。」
我嚴重懷疑,陳墨就是故意的。
曾經看我和陳越秀恩愛的苦澀,他也要讓陳越嚐盡這滋味。
(全文完。)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