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生是一幫壞種。
她們在黑板上罵我母狗，又把替我說話的女孩兒逼得跳樓。
我不僅不生氣，還自願帶着他們去春遊。
這樣活潑的肉質，那裏的東西一定會很喜歡。
-1-
剛進教室，我就看見講臺上扔着幾根菸頭。
學校禁止老師抽菸，可後排的幾個學生，卻正在課堂上煙雲吐霧。
他們挑釁地衝我笑了笑，指了指黑板。
我回頭，就看見我的名字被寫在上面，下面還畫着一條拴着項圈的狗。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上課，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見面禮。
「今天的值日生是誰，上來擦下黑板。」
我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男生小心翼翼地舉起胳膊，臉上好幾
塊瘀青。
可他哆哆嗦嗦地看着我，卻不肯動。
我正疑惑，後排的周嫣笑了起來。
「老師，班長他聽不懂人話，你得跟他說狗語纔行。」
她說完猛地踢了一下凳子，班長頓時打了個寒顫。
「是，是的，我是狗，我聽不懂人話。」
看着她如此肆無忌憚地霸凌同學，我直接把書摔在了桌子上。
「誰讓你這麼對待同學和課堂的！」
「你給我出去！」
周嫣略帶喫驚地看了我一眼。
Ṫų⁶
「你不過是個新來的，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沉下臉，直接拉開了門。
「我是你的老師，你不尊重課堂，就不用來上我的課。」
「還有剛纔抽菸的幾位，也都給我出去。」
後排幾個學生都懶散地站起來，凳子桌子踢倒了一片。
臨走前，他們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2-
來之前我就知道，這個班級是有名的無法無天。
學校老師換了個遍，沒人能管得了他們，最後只能從別的學校調老師過來。
而我，就是這個倒黴蛋。
可剛下課，我就被他們堵在走廊裏。
周嫣手一揮，幾人直接把我拽進了廁所。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原來老師也一樣。」
她朝我臉上吐了口煙，笑得張狂。
「在這裏沒人能幫你，如果你聰明的話，就別來假惺惺地管我們。」
「不然的話——」
她話沒說完，我倒是先一步好奇了起來。
「不然的話會怎麼樣？」
周嫣眼底閃過一絲瘋狂，忽然抓住我的胳膊。
直接把菸頭按在了我的手背上。
一股鑽心的疼痛衝進大腦，卻讓我感到興奮。
手背上的皮膚立馬被燙出了一個烙印。
周嫣眯着眼笑起來。
「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代價。」
「有了這個印記，以後你就是我的狗。」
她說着又忽然想起什麼，陰着臉威脅：
「別想着告狀或是報警，就連校長身上都有這個標記，你應該知道沒人能動得了我。」
幾人放開手，我趕緊打開水龍頭，把手背放在下面搓洗。
周嫣在後面大笑。
「沒用的，這個印記會跟你一輩子。」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我拿出了一把刀。
然後當着她的面，一點點地割下了那道傷疤。
-3-
廁所裏一片死寂，只剩下幾人倒吸氣的聲音。
我的刀尖一點點地下滑，整個手背都血肉模糊。
「你瘋了！」
她驚恐地捂住嘴，猛地後退了幾步。
我把手背上的那一塊肉都割了下來，朝她扔了過去。
「這不就拿下來了？」
她臉色煞白，像是瘋了一樣尖叫着躲開。
然後惡狠狠地指着我。
「你，你個變態！」
「你等着！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你！」
幾人都嚇得不輕，爭先恐後地衝出了廁所。
我站了好一會兒，默默反省我是怎麼暴露自己是變態這件事的。
不過她猜得不完全對。
我不僅是變態，還是個殺人犯。
不僅如此，我所在的公寓裏全都是殺人犯。
就連門口的草坪上，都埋着數不清的屍塊。
原本我們已經打算安穩地迎接過年了，可公寓裏卻新來了一位住戶。
搬進來當天，她就上了天台。
我嚇得趕緊把人拉回來。
這座公寓向來都是殺人，怎麼能有人自殺？
什麼事情這麼過不去？殺了他不就完了？
聽那女孩說，自己在學校裏一直受到霸凌，那些人甚至找上了她的家，整夜地騷擾她。
她走投無路，才搬進了這裏。
我看着她絕望的眼睛，忽然就來了興趣。
之前網上有個問題，叫怎麼樣把一個正常人變成殺人犯？
我想，她或許就是最好的實驗品。
所以我找到了她的學校，見到了這些人。
當晚，我就收到了周嫣的威脅。
甚至還有送上門的花圈和遺照。
我照單全收，還樂滋滋地看起了墓地。
不過不是爲我。
學校最近正在組織春遊，作爲老師，我覺得有必要提前規劃規劃。
-4-
第二天一早，這個消息便在班裏傳開了。
周嫣又遲到了，站在門口挑釁地看着我。
「老師，昨天我送你的花收到了嗎？」
我剋制住臉上的表情，點了點頭。
「謝謝，老師很喜歡。」
她笑地更張狂，直接走上講臺看着我。
「這次出遊，我再送你一個大禮。」
但她不知道我這個人很八卦，最見不得這種神神祕祕的驚喜。
所以一等下課，我就打開了竊聽器。
昨天我就是在班裏故意惹怒她，就爲了能被帶到他們私下聚集的地方，然後放上竊聽器。
但我其實真的不懂，這些精神小妹爲什麼總要把聚集聊天的地方定在廁所，甚至還在這裏面拍視頻。
難道就不嫌臭嗎？
沒過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周嫣的聲音。
「還以爲是個狠角色，不過就是嚇唬人而已。」
「昨天我給她住的小區送了好多花圈遺照，她也沒敢吭聲，我看也就只敢拿刀割自己，跟那沒種的賤人一樣。」
我一愣，想起了還在家裏休養的鄰居妹妹。
她的手臂上全是割腕的痕跡，每一刀都是對生活的絕望。
這羣罪魁禍首，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強壓怒火，聽着那邊嬉笑的聲音，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掐死他們。
過了一會兒，周嫣終於開始講她接下來的計劃。
-5-
「我已經打聽過了，到時候我們班只有她一個老師帶隊。」
「等晚上我們灌她點酒，再多拍點好東西，以後就能隨便拿捏了。」
幾人說笑着，居然還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之前的藥還有嗎？
「她身材還不錯，別浪費啊！」
我一陣噁心，立馬摘掉了耳機。
這羣兔崽子，毛還沒長齊就這麼陰險惡毒。
可那男人的聲音我聽着耳熟，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
很快就到了春遊的日子，鄰居妹妹李念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跟着一起上了車。
可一看見她，後排一個男生就吹了口哨。
「這不是我們的小寵物嗎？」
周嫣在班裏有個小團體，其中最有話語權的就是劉耀。
他家裏有錢，在校外籠絡了很多社會上的混混，誰在學校裏頂撞他，出去免不了就是一頓揍。
兩人談戀愛後，班裏就更沒人敢惹周嫣。
車裏每個人都沉下了臉，幾個空位上都被放了書包，也都沒有拿起來的意思。
我拉了拉李念。
「前面還有位置，跟老師坐在一起吧。」
可沒安靜一會兒，後背就被什麼砸了一下，一陣冰涼。
我回頭，就看見劉耀一手摟着周嫣，一手往這邊扔東西。
是泡了水的紙巾，砸得哪兒都是。
周圍的同學敢怒不敢言，反而一臉埋怨地看着李念。
她臉色蒼白，繃着身子不說話。
我皺起眉，剛要開口，一個紙團卻忽然往前飛，直勾勾地砸在了司機身上。
-6-
我們走的是山路，司機手抖了一下，立刻來了火氣。
「你們學生不要亂丟東西，沒看見在走山路嗎！」
Ţŭ̀ⁿ
「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後面。
劉耀臉色漲紅，頓時覺得自己被人挫了威風，氣急敗壞地站起來。
「你個老東西說誰呢！」
可這時候忽然一個急轉彎，司機猛打方向盤，直接把劉耀甩了一下。
他沒抓穩，跟蛤蟆一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大家都湊過去看，有幾個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看什麼看！」
周嫣扶起她，厲聲尖叫：
「你個老不死的敢陰我們，你給我等着！」
劉耀這會兒氣得渾身發抖，平日裏營造的形象全都沒了。
可接下來的山路環繞，他不敢再站起來，便開始想其他辦法。
「那老東西讓我丟了面子，不能放過他！」
他陰狠地盯着司機，忽然抓過班長的包，從裏面翻出一瓶油墨水遞給周嫣。
「一會下了車，你把這個倒進他車裏。
「到時候山裏起霧，那老東西只要刮玻璃，出來的就是這個，保準他一點東西都看不清。」
周嫣臉色變了變，還沒開口就又聽他說：
「這事兒做完，我回去就給你買上次看中的鞋。」
我接着後視鏡往後看，周嫣一臉欣喜地接過了那瓶墨水。
周圍幾個同學臉色都不好看，猶猶豫豫要不要告訴我，卻被她威脅。
「誰敢告密回學校就死定了！」
這倒是正合我意。
-7-
下車沒多久，周嫣就鬼鬼祟祟地離開了隊伍。
我跟過去時，她正好從停車的方向走過來，一看見我就丟掉了手裏的瓶子。
「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地說。
「你知道你這是在犯罪嗎？」
「一旦司機在中途清理玻璃，就很可能會因爲墨水看不清路而墜落懸崖。」
「那又怎麼樣？」
周嫣抱着胳膊笑了。
「我明年才十八歲呢，又不能抓我。」
我看着她，稚嫩的臉上卻帶着惡魔一樣的狠毒。
「你這樣，很可能害得別人家破人亡。」
她喫驚地捂了捂嘴，下一秒卻放聲大笑。
「這麼慘，那他還真倒黴。」
我靜靜地看着她，指了指正從廁所出來的司機。
「是嗎？那他家人也的確挺倒黴的。」
她看過去，下一秒笑容就僵在臉上。
驚恐的眼睛裏，正在一點點的失去血色。
「我爸，我爸怎麼會在這裏？」
全班都不知道，有着白富美人設的周嫣，其實並沒有那麼有錢。
她母親很早就不在了，靠着父親開出租車維持生計。
我翻了很久的信息記錄，才找到她的父親。
然後藉着兼職的名義，給了他這份工作。
爲了不給周嫣丟人，他還特意喬裝打扮，直到學生走完才敢出來。
周嫣的臉一瞬間煞白，尖叫着就喊了出來。
「爸！別過去！」
可間隔太遠，對方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
反倒吸引了好幾個周圍的同學，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
「喊吧，讓同學們都知道，你的爸爸是什麼人。」
一瞬間，周嫣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8-
我笑着轉頭，朝後面的人羣揮了揮手。
「周嫣同學腳崴了，誰來扶她回去。」
劉曜立刻跑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
「事辦好了嗎？」
周嫣僵硬地點了點頭，一直看着汽車的方向，最後還是忍不住推開他。
「不行，我東西往車上了，我得回去拿……」
劉曜手一擺，直接地轉過了身。
「你不是腳崴了嗎？找人去就好了。」
他說着踹了班長一腳，卻被周嫣死死拉住。
她臉色白得嚇人，跟見了鬼一樣哆嗦着。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們都不知道在哪，就讓我自己去吧。」
理由不錯，但我不喜歡。
我裝作打電話的模樣，走過去揭穿她。
「司機師傅已經上車了，說車裏什麼都沒有落下，你回去找找吧。」
說完我要走，卻被她死死抓住。
「那司機也不能走！」
「爲什麼？裏面沒有東西，車裏又沒有出故障，爲什麼不能走？」
她眼睛發紅，恨不得喫了我，死死地站在前面。
我也不急，反手打開了消消樂。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周嫣眼底滿是恨意，卻那我沒辦法。
反正浪費的不是我的時間。
「那車裏，有故障！」
周嫣咬牙着，終於忍不住說。
「那車裏被加了東西，有故障了，不能開！」
下一秒，劉曜的臉陰沉了下來。
轉頭難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他媽說什麼？」
-9-
周嫣看我打電話叫住了司機，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更大的麻煩在後面，她把這事兒供了出來，就意味着出賣了劉耀。
見形勢不對，周嫣也立刻跑過去解釋。
「這可是出人命的事兒，我這不是擔心真的出事影響你，才說出來的。」
她剛伸出手，卻被劉耀一把甩開。
「擔心我？你惹事我幫你把別人打殘廢的時候你怎麼不擔心我？
「怎麼，那個老窮鬼司機是你爹啊！」
聽到這句話周嫣渾身一愣，頓時感覺丟人至極。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虛榮的撒謊。
「不是，我只是怕你惹到更大的麻煩而已。」
「那老東西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可不能連累了你啊！」
眼見劉耀神情緩和了點，我立刻走過去火上澆油。
「周嫣同學這次可真得表揚你。
「幸虧你說了，要不然這荒山野嶺，連攝像頭都沒有，真出了事都不知道原因。」
這句話算是徹底把劉耀惹毛了，直接甩開她就氣沖沖地走了。
人羣散去，周嫣轉頭死死地盯着我。
「你故意的是吧？」
我微笑地看着她。
「你猜呢？」
她臉色漲成了豬肝色，還要再說，忽然被人打斷。
班長小心翼翼地站在後面，怯聲說：
「老師，班裏的同學已經集合好了。」
我點頭，看周嫣惡狠狠的目光，輕笑着讓她先回去。
可等我轉身之際，忽然看見車玻璃上映出的臉。
班長站在我身後，一改往日的膽小。
目光貪婪又猥瑣，死死地盯着我的後背。
一瞬間，我忽然想起監聽器裏那股熟悉的聲音。
居然跟班長的一模一樣。
-10-
回去之後，我又特意把錄音拿出來聽了幾遍。
的確是班長郭嘉。
可他平日裏不是一直被周嫣欺負嗎，爲什麼又私下跟他們同流合污？
難道他是個受虐狂？
這個詞冒出來，我莫名一陣渾身發毛。
但現在顧不得這個，我要在周嫣和劉耀鬧矛盾時橫插一腳，才能讓他們倆分開。
物以類聚，畜生也一樣。
需要用籠子分開，纔好宰殺。
自由活動時，我單獨把李念拉到了一邊。
「還記得你告訴我，周嫣他們爲什麼欺負你嗎？」
她提到這個臉色一白，低下了頭。
「因爲劉耀隨口說了一句我好看，她就開始針對我……」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
「她不是針對你，而是害怕你。」
李念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她爲什麼要怕我？」
人在並不瞭解就抱有惡意的原因，大多是因爲妒忌。
周嫣討厭老師，以爲老師手裏有着她沒有的權力。
而她討厭李念，是因爲李念在劉耀眼底，有着比自己更大的吸引力。
「所以她覺得，你有可能會搶走自己的男友。」
李念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我怎麼可能會那樣？而且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我慢慢地搖了搖頭。
面對誤解時，我們沒必要去自證。
反而很多時候，要恰好地利用別人對自己的誤解。
就比如你覺得我高冷，那我恰好可以在不想做的事情上果斷拒絕。
又比如你覺得我柔弱，那下次請假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用生病的理由。
「既然周嫣覺得你會搶走劉耀，那你不妨試一試。」
-11-
李念一聽這話，立馬嚇得往後退。
「那怎麼行。
「我會保護你的。」
我把手裏的耳麥遞過去，又抓住她的肩膀。
「你到底爲什麼回來？不想復仇了嗎？
「你難道不想站在狩獵者的角度，去玩弄他們一次嗎？」
她掙扎間露出了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痕觸目驚心。
我看着她眼底逐漸從膽怯變爲憤怒，最後是密密麻麻的恨意。
製造一個機會很簡單，尤其是在我這個位置。
我藉口說李念找不到人了，又「恰巧」碰到了劉耀，便讓他幫忙找找。
他白了我一眼，聽到名字卻又退了回來。
沒一會兒，他就按照我給的路線去了河邊。
耳機那邊就傳來了李念的聲音。
「他來了。」
劉耀笑了幾聲。
「念同學啊，怎麼自己跑這麼遠啊？」
李念聲音都在發抖，卻在這會兒多了幾分可憐的感覺。
「我崴腳了，站不起來。」
劉耀一聽聲音都提高了幾分：「那我抱你回去吧！」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
可讓他如願，就沒意思了。
我讓她裝作臉紅，趕緊低下了頭。
「謝謝你劉耀。」
這一句倒是把劉耀整不會了，還沒動手人倒是自己貼着自己站起來了。
李念恰到好處地表現感動，幽怨地感嘆。
「你這麼好，周嫣居然不珍惜，還選擇別人。」
一句話，劉耀更蒙了。
-12-
李念頓時捂住了嘴，轉過身解釋。
「哎呀看我這嘴，你就當沒聽過吧。」
她剛要走，卻被劉耀拉住，非要她說個清楚。
李念只好說，自己之前偷聽到，周嫣和班長在一起了。
「他們還說，你是班裏的禍害，要想辦法讓你退學！」
劉耀罵了句髒話，半天才開口。
「怪不得告發我呢！原來還有這一出！」
李念趕緊拉住他。
「你別衝動啊，我剛纔還看見他們一起去小樹林了，不知道要幹嘛……」
那邊又傳來幾聲嘈雜，李念對着耳機開口。
「他氣沖沖地走了，這樣就行了嗎？」
我點頭，轉身看了一眼正在看風景的班長。
河邊到這裏不過二十分鐘，得怎麼樣把他們倆都弄過去呢？
腦海裏閃過一個東西，我趕緊招手讓班長過來，遞過去了一份文件。
「你把這個送Ţũₗ到住處，然後擺在桌子上，晚上我們收集資料用。
「對了，你走樹林那條路吧，比較近。」
看他走遠，我又攔住了從廁所出來的周嫣。
然後故作驚訝地捂了捂嘴。
「哎呀不好了，我把你爸爸的身份信息，加在收集表裏了。
「估計一會兒就被班長送到大廳了，估計這會兒他都走到樹林了。」
看她僵住的臉色，我抿脣一笑。
「不好意思呀周同學，需要你運動運動了。」
周嫣瘋了一樣地指着我，但隨機又朝着樹林跑過去了。
我悠閒地開了瓶可樂，又看見了陰沉着臉趕過去的劉耀。
這下有好戲看了。
-13-
不一會兒，樹林外就圍了一些人。
從最開始的遠處觀望，到後面直接圍過去看，最後甚至有學生跑來找了我。
「老師，那邊有人打架了！」
我把易拉罐踢進垃圾桶，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人羣中間，劉耀揪住班長的衣領，拳頭跟瘋了一樣地砸下去。
周嫣在一旁阻攔，卻也被他甩開。
「你他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這小子一起害我！」
周嫣氣得臉都扭曲的，趕緊把兩人拉開。
「你聽誰說的，我怎麼可能跟班長害你啊！」
劉耀冷笑一聲，也是不帶腦子。
「李念都跟我說了，你跟這小子在一起了，還他媽要害我退學！」
「李念？」周嫣頓時豎起了眉毛。
「你怎麼能聽那個賤人的話，看我不扇爛她的臉！我跟班長什麼都沒有！
「少他媽心虛了！」
劉耀自然很相信李念，因爲在他眼裏，李念整天受欺負，卑微小心，肯定不會說謊。
這就是人設。
幾人吵着，也看Ţü⁸到了周嫣背後的文件袋。
「那是什麼東西？」
一聽這話，她趕緊把袋子往後放了放。
「沒什麼，這是老師的資料。」
她心虛的模樣被大家看了個乾淨，劉耀說着就要去拿，沒想到卻被周嫣死死護住。
「不能碰這個，放手！」
這反常的模樣讓劉耀更是起了疑心，直接使勁拽了過來。
可下一秒，他就沉了下臉。
直接把裏面的東西，摔在了周嫣臉上。
「這他媽就是你說的什麼都沒有？」
周嫣臉色煞白，看到裏面的東西頓時大驚失色。
沒有所謂的資料，更沒有所謂的身份信息。
而是一封情書。
而裏面的主角，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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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當時就失控了。
劉耀揪住班長就開始打，期間周嫣過去拉架，也被踹好幾腳。
我趕緊走過去，趁亂一腳踹向劉耀的膝蓋，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等場面平穩下來，我纔開始勸架。
「班長多好的人啊，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個屁！」
劉耀破口大罵，直接班長冷笑。
「ţű̂₎好人？這孫子就是個變態！
「天天在外面讓我們欺負他，就爲了在大家面前裝好人！
「你別污衊同學了！」
我聽得起勁，卻還要裝作不相信的模樣。
「班長這麼做圖什麼？」
「圖什麼？」
劉耀啐了口唾沫，一腳踹了過去。
「圖你們都覺得他是好人，放鬆警惕好偷拍你們照片唄！」
周圍頓時一陣倒吸氣的聲音，我吹了聲口哨，給這精彩的瓜鼓了鼓掌。
聽到我的笑聲，周嫣驚恐地瞪過來，又看了看地上的袋子。
終於恍然大悟。
「是你！
「是你讓我過來的，那東西是你放進去的！」
她朝我撲了過來，伸手的瞬間卻被我一腳踹在小腿，直接摔在了地上。
「來人啊！給我過去！」
周嫣摔得渾身是泥，喊着讓周圍的幾個小姐妹過來幫忙，卻沒一個人上前。
他們都是跟在劉耀屁股後面的，這會兒局勢都看得清楚，自然沒人管她了。
-15-
她發瘋一樣地亂抓，正好碰到了剛過來的李念。
「啊！救命！」
李念尖叫了一聲，直接摔在地上。
然後露出了胳膊和腿上密密麻麻的傷口。
在場的同學都倒吸了一口氣，儘管誰都知道李念被校園霸凌，但不知道居然如此嚴重。
她驚惶失措地往後跑，眼淚盈盈欲墜，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當然，不是給班裏這幫懦弱的旁觀者看的。
按照我的要求，她踉踉蹌蹌地跑到劉耀身邊，直接撲了過去。
「救救我！」
劉耀一臉懵，畢竟在她眼底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即便是對李念有好感，也並不想參與到這種事當中。
可李念卻忽然哭了，拉着他的手說。
「因爲周嫣知道我喜歡你，就不停欺負我，我求你幫幫我！」
示弱，示好，以及利用。
這是我交給李念的第一課。
劉耀愣了一會兒。
眼見周嫣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還是下意識的把人落在了後面。
17 歲的美好青春裏有很多真摯的感情，但他們顯然不是。
一個是剛剛背叛自己的前女友，一個是可憐巴巴說着喜歡自己的女孩兒。
劉耀沒有過多猶豫就選擇了後者，在周嫣撲過來的時候直接一腳把他踹翻。
「你他媽鬧夠了沒？」
周嫣摔得人仰馬翻捂着肚子顫顫巍巍地才能站起來，震驚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護着她？
「那又怎麼樣？」
劉耀手一伸直接放話。
「從今天開始，誰在動李念，就是動我。」
-16-
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我趕緊走出來，驅散了人羣。
周嫣捂着肚子靠在牆角，惡狠狠地瞪着我。
「你一個當老師的，就這麼看着是吧？」
我有點兒不明白，在她眼裏不是一直希望我這樣袖手旁觀嗎？
怎麼如今受害者放在他自己身上？
反倒也希望我救救她呢？
所以我學着她曾經的模樣，對起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不過只是小打小鬧而已，不至於吧？
「還有，你往車裏倒油墨水，這點兒說輕了，是蓄意損壞他人財產。
「說重了，就是蓄意謀殺。」
周嫣此刻再也沒有了平日囂張的模樣，垂着頭像喪家犬，只是那雙眼睛，還死死地盯着我。
「那又怎麼樣？我是未成年。」
「那我就會送你進少管所。」
我冷下臉來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等你從少管所出來，我也會一直盯着你，等你做出相同的事情，下一次我會親手把你送在法庭上。
「這是老師交給你的第一課。」
她癱坐在地上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我剛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又掉頭轉了過來。
「當然我也可以選擇不舉報你，不過……」
他順着我的手指望過去，看到了另一邊被打得滿臉血的郭嘉。
「不如讓我多喫點瓜，怎麼樣？」
-17-
周嫣沒說什麼，只是給我了班長的手機。
破解密碼不算難事，我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隱藏相冊，裏面果然是很多班裏女孩兒的照片。
甚至有幾張他們躺在牀上似乎是喝醉了，衣服就那樣被敞開着。
那個時候她們可能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唯唯諾諾的班長，會在把他們扶到住處時做這樣的事情。
真是一個聰明人啊！
可惜混在了畜生堆裏，身上早就臭了，怎麼洗都是一股爛味兒。
我把手機收好，轉頭對周嫣咧了個笑臉。
「騙你的，你們倆都完了。
「這是老師交給你的第二課，別輕易相信別人。」
她的臉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尖叫着朝我撲過來，卻被我一腳踹翻在地。
眼睛四下無人，我揪着她的頭髮又狠狠地甩了幾個耳光。
「目無尊長，不尊重老師，欺凌同學。
「今天我就替你爹教訓教訓你！」
我下手很重，幾個耳光已經甩的她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在威脅人這塊兒，沒人比我個殺人犯更專業。
我直接踩在她的脖子上，一字一句的念着她和他父親所有的身份信息。
「如果你敢把我打你的事情說出去，我就讓你從少管所出來之後，再也見不到你爸爸。」
說完這句話，我轉頭就要離開。
路過班長時，實在沒忍住。
朝着他某個部位狠狠地踹了一腳。
-18-
這兩人的事情被解決，我剛哼着小曲兒回屋，就聽到了李念的哭聲。
她頭髮散亂，裙子領口的地方被撕開了好大一塊兒。
原來回到住處之後，劉耀便把她往自己的屋裏拉，她不肯，怎麼都走不掉。
最後只好答應他晚上喝酒，才能一路逃回來。
我嘆着氣把她摟在懷裏，默默地說：
「這是我教你的第二課。」
「一旦利用別人，就要付出代價。」
「後悔嗎？」
李念眼底雖然有驚恐，但卻沒了以往的絕望。
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後悔。」
我給她拿了件衣服換上，拍了拍她的肩膀。
「下去吧，不要害怕。」
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要怎麼處置劉耀。
周嫣因爲一句誇獎就誤解別人，從而實施霸凌。
最後也因爲簡單的一封信，被別人誤解，打回原形。
而Ţŭ̀⁷郭嘉喜歡藏在陰溝裏，默默地做那些噁心人的事情。
如今就被撕開面具，暴露在大衆面前。
而劉耀，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那迎接他的自然也就是暴力。
但你的同學已經圍成一圈兒坐好了，我看着李念笑了笑。
「這兒的老闆有燒烤架子，你去叫一下他們。」
李念找到機會一溜煙兒跑了。
劉耀明顯有點兒不高興了，一腳踹開了放在前面的東西，又是一副生了氣要打人的模樣。
仔細看看，真有點兒像那一點就着的精神病。
然而下一秒，他就想不出來了。
只見幾個高壯的男生搬着燒烤架子走過來，看往這邊兒的時候驚呼了一聲。
「這不是劉耀嗎？
「你也在這兒啊？」
身後一陣巨響，所有同學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劉耀臉色發白，跟見了鬼一樣，渾身都開始打哆嗦。
-19-
沒人知道劉耀過去，被人欺負的有多慘。
我調查了很久的資料，發現他曾經有一年的休學時間。
而這一年內他沒有任何的消費活動，反而是一直窩在家裏。
所以我調查了他曾經上過的那個初中。
才知道當時那幾個高年級的孩子，對他整整霸凌了兩年的時間。
他們威脅劉耀，如果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就要活生生地打斷他的腿。
所以一直到後面幾人畢業，劉耀纔敢告訴父母。
他父母立刻給他辦理的退學檢查身體，又花錢讓那些孩子永遠都上不了學。
可劉耀的心理卻逐漸扭曲了。
他認爲暴力能夠解決一切，把當時那些男孩對他的所作所爲，又強加在了現在的同學身上。
而因爲之前的事情，父母對他寵愛過度。
無論他犯了什麼錯，都被認爲是曾經的心理陰影，而沒有一句責罵和管教。
可如今那些人回來了。
爲首的男人把燒烤架扔在地上，仔細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我說這幾天怎麼老聽見烏鴉叫。
「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碰見了你。」
見他不說話，另一個男人側頭看了過來。
「怎麼不認識我們了？咱們可是老同學啊！」
劉耀身子一哆嗦，半天才坐直身體。
「對，好，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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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故作好奇地走過去，僞裝的神情已經比之前熟練了很多。
「老闆，你們認識呀？」
那男人笑了笑，帶着深意看了他一眼。
「認識，我們曾經可是好同學。」
「那你們年紀應該跟我們差不多呀，怎麼不上學了呢？」
這句話無疑是問到了點子上。
我的男人已經撐好了架子，拿出來了一根火鉗。
「因爲有人在背後搞我們，讓我們沒辦法上學了。」
說完他轉頭看過來，冷笑了一聲。
「是吧，劉耀？」
劉耀身子一僵，手臂不受控制地有些顫抖，低着頭不說話。
大家都發現了氣氛裏的怪異。
尤其是一向脾氣暴躁的劉耀，現在居然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坐在那裏，還坐得筆直。
見他不說話，另一個平頭的男人直接過來，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然後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不見，怎麼還是這麼不愛說話啊！」
周圍同學早就看傻了眼。
或許是因爲太多好奇的眼神，劉耀慢慢動了動身體，居然抬起了頭。
「別碰我！」
他聲音很大，但還是帶着一絲平常沒有的顫抖。
其實我調查過，休學了一年以來，他在家裏不斷地健身鍛鍊。
或許就是爲了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
有了剛纔的勇氣，他直勾勾地看着幾人冷聲說：
「我們現在不熟，你們放下架子就走吧。」
可下一秒，那幾個男人就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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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的男人喫了一驚，笑嘻嘻地走過來，拿着火鉗不斷地在他面前揮舞。
「我們的小劉耀現在居然這麼厲害了，都敢這麼大聲音跟我們說話了。」
「忘了之前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們的嗎？」
一句話，點燃了劉耀所有的怒火。
也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血淋淋地撕開了他屈辱的過去。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氣，震驚地看着眼前。
「你他媽說什麼呢？！」
他直接衝過去就揪住了那個人的衣領，然而卻連跟他對視都做不到。
「我警告你，把東西放下就趕緊走。」
「我是客人明白嗎？」
那男人沒動，安靜地站着看着他。
就在大家以爲沒事兒的時候，中間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平頭的男人直接揪住了劉耀的衣服，重重的把他踹在了地上。
「這麼多年不見，長膽兒了呀。
「你忘了當初我們說過什麼嗎？」
他說着壓低了聲音，那陰險恐怖的樣子，讓周圍幾個同學嚇得開始往後退。
「我們說過只要你告密，我們就打斷你的腿。」
說着，幾人直接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跪在了地上。
班級裏有幾個劉耀的小弟，這會兒都叫囂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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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爲首的男人一甩手中的火鉗，指着幾人。
「誰敢過來？」
看着劉耀慫包蛋一樣跪在幾人面前，幾個小弟罵了句髒話，轉頭還是走了。
這會兒事情鬧大，已經有不少同學跑開了。
我拉着李念，悠閒地找了個最佳觀影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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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圍着劉耀，一拳一腳地打了下去。
其間他想反抗，可手臂剛舉下來，又哆哆嗦嗦的放了回去。
我挑了挑眉，無奈的吹的口哨。
「練那麼多肌肉有什麼用？最害怕的人還是不敢打。」
打到最後，劉耀已經自覺的跪在了地上，不斷的哀求着。
「我求求你們別打了，我再也不敢告密了。」
幾人笑着點上煙，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然而更奇怪的是，在看到那個手勢的瞬間，劉耀就已經迅速的擺出了像狗一樣的姿勢。
「這怎麼夠？狗叫呢？」
看熱鬧的同學離得很遠，可一旦聽到狗叫聲，一定會轉頭看過來。
劉耀臉上鼻青臉腫，死死的盯着地板，硬是不開口。
那幾人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把他按在地上，舉起手裏的火鉗就要砸下去。
下一刻，一陣清脆的狗叫聲從中間傳來。
所有人都聽到了，甚至還有人掏出手機錄了視頻。
我一看攝像頭立馬戲精上身，趕緊上去拉開了幾人。
「好了別打了。」
「肉打爛了還怎麼喫？」
一聽這話，幾人放開了手。
而劉耀，像只沒了生機的王八一樣，垂着頭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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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等回了學校，這一切還不會結束的。
所以我沒有打算讓他回去。在這座隱蔽的山莊裏，養了一羣極其貪喫的野豬。
它們最喜歡喫生肉, 可是最近卻食慾不佳。
管理員告訴我, 那些肉質不好。
現在活潑的肉質來了, 它們一定會很喜歡。
當晚酒店裏的每個房間都加入了少量的迷藥，等大家睡着之後, 我帶着李念把劉耀丟進了後面的食盆兒裏。
那些野豬們喫的很香。
而李念，也正式獲得了入住公寓的資格。
等大家再醒過來，酒店裏滿是大火。
火苗並不算很旺盛，每個人都有足夠的時間逃出來。
只是管理員的房間卻被人從外面用鐵鏈鎖上了。
等消防員趕到的時候, 他們已經和這個酒店一起被燒成了灰燼。
經過鐵鏈上殘留的指紋，警方推測出把門鎖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劉耀。
我鬆了一口氣，也不枉費把他的手剁下來, 在那鐵鏈上抓了那麼多次。
這羣人知道我的計劃, 自然就留不得活口。
何況他們也只不過是一羣披着人皮的禽獸而已，死不足惜。
經過大家的視頻和那天看到的畫面, 情況就被完全扭曲了出來。
劉耀不甘心被欺負，所以半夜用鐵鏈鎖上了管理員的房間, 放火燒死了他們。
但這也只是推測, 需要找到劉耀問清楚情況。
但他們翻遍了這座山也沒有找到。
周嫣身上鼻青臉腫, 卻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畢竟她現在的依靠只有父親，如果我告訴他父親, 女兒曾經想意圖殺了他。
那份隔閡, 或許要花上很長時間才能打破。
我沒有再管她, 但沒多長時間, 她就因爲霸凌別人, 被關進了少管所。
而郭嘉，因爲手機裏的那些照片，被退學了。
臨走那天, 班裏好多女孩兒的家長衝過來圍着, 把他打的跪地求饒。
李念後來去少管所裏看過周嫣。
她一副單純善良的模樣，卻在說話間不小心露出了身上的疤痕。
又不小心地告訴大家, 這些都是周嫣做的。
聽說此後, 周嫣的日子都不太好過。
我看着她眼底接近瘋狂的目光，忍不住笑了。
房東的眼光果然沒錯, 這個少女天生跟我們就是一種人。
我們教會她僞裝利用, 用最簡單的手段去報復傷害過自己的人。
只有渾身都是刀刃, 壞人才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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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 李念都沒有再受到過欺負, 還幫助過很多被霸凌的女孩。
我的表現讓房東很滿意，直接給我免去了兩個月的房租。
按照一個月五條人命，我就可以少殺十個人。
有了這清閒日子，我沒事兒就跟閨蜜出去喝喝茶, 還交了男朋友。
可沒多久, 這對狗男女居然搞在了一ẗų₃起。
我被氣得夠嗆, 於是在一次殺人時，不小心被那人逃走了。
爲了挑釁他上門決鬥，我直接把他逃走時的模樣畫成了一幅畫, 打算全程展示。
結果閨蜜又來作妖，在畫展上大肆宣揚畫是她的。
她不知道，那人就在一旁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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