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鄉後,我被禁慾糙漢掐腰猛寵

下鄉做知青時。
我喫不了幹農活的苦。
跑去問那個高大冷硬的糙漢。
「要是我願意嫁給你,你能讓我不幹活嗎?」
糙漢一愣,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可以讓你不幹任何活,但是除了我。」
不幹任何活?
我喜出望外,立馬嫁給他!
誰知他白天雖對我極盡寵愛,不讓我幹丁點活。
夜裏卻兇悍得如狼似虎。
無論我怎麼求饒。
他都只哄不停,帶着我整宿做活。
我真是天塌了!
爲什麼這糙漢有兩副面孔啊?!

-1-
大家都知道我愛慘了江瀚。
他在城裏找不到工作,被安排下鄉時。
我賣掉工作,跟他一起去了最艱苦的長坡村。
誰知現在。
烈日炎炎。
江瀚站在樹蔭下,要與我分手。
「糯糯,你純真漂亮,很招男人升起保護欲。」
「但正是這份保護欲,讓我弄錯了對你的感情。」
「我不能再騙你了,我只把你當小妹妹,我們分手吧。」
我怔怔地看着江瀚。
早在半個月前,我就知道他和村支書的女兒劉小莉搞到了一起。
但我沒有拆穿他。
只是哭了好久後,一邊放下他,一邊又裝作喜歡他。
因爲我是獨生女,家裏條件又好,從小被父母嬌養得細皮嫩肉。
這來到鄉里,實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每天被繁重的ṭú₅農活累得活人微死。
爲了讓江瀚繼續幫我分擔點農活。
我裝做很難過。
「可是我很愛你,我不想分手。」
江瀚嘆了口氣。
「抱歉。」
「我已經決定了。」
「你好自爲之吧。」
江瀚說完就走。
我急得拉住他的手。
「我手受……」
我話還沒說完。
劉小莉突然從遠處衝了過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將它從江瀚手上扯開。
又故意用指甲抓破我手上幹活磨出的大水泡。
鮮血和組織液同時流出來。
我感到一陣鑽心窩的刺痛。
難以自抑地流出生理性眼淚。
同時想回擊,抓爛劉小莉的手。
江瀚用力扣住我伸在半空的手腕,面色狠厲。
「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對他失望至極。
「你沒看到她把我手抓爛了嗎?」
江瀚看着我手上傷口,微怔後鬆開了手。
劉小莉立馬挽住江瀚的手,撒謊嘲笑我。
「我不是故意的。」
「別以爲你會哭就有理。」
「就你這種矯揉造作的貨,在我們村,根本沒人要。」
我正要反駁。
劉小莉又兇巴巴地警告我。
「我決定和江瀚在一起了。」
「往後若我發現你還對他勾勾搭搭,那就算你不冤枉我,我也會真的對你動手,讓你在村裏活不下去。」
這裏是劉小莉的地盤。
她的確有辦法刁難我至死。
而江瀚這種薄情寡性之人。
並不值得我爲了他扯頭花。
好女不喫眼前虧。
我沉默下來。
劉小莉看了眼我滴血的手,露出得意又陰毒的笑,牽着江瀚走開了。
可能是傷口太痛,也可能是心裏太痛。
我止不住眼淚。
站在路邊哐哐猛哭。
直到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冷硬的男聲。
「楊糯糯,你在哭什麼?」

-2-
我仰頭一看。
是林讓。
他是村裏的木匠。
身形高大強壯,五官精緻立體,尤其是那鼻樑,優越高挺,煞是好看。
穿着一件黑色工字背心,肌膚是小麥色,肌肉線條硬朗健碩。
是個臉和身材,都極致完美的男人。
可惜家庭成分不好。
28 歲了,也沒女人願意嫁給他。
但他幹活修東西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村裏人,雖不想和他沾上關係,但也不敢得罪他。
都指望他在農忙時候,以一頂十地幹活。
但林讓性子很冷,幾乎不與人說話。
不過我對他印象很好。
有次我割稻穀雙臂過敏。
當我休息好,換上長袖長褲再來田裏時。
林讓幫我把稻穀全割了。
但他沒讓我知道。
是我在與村民閒聊時,推測出來的。
想着回城無望,而我實在喫不了幹農活的苦。
我有了個大膽的主意。
抽抽噎噎地問林讓。
「我實在幹不起活了。」
「要是我願意嫁給你,你能幫我把活全乾了,不讓我幹丁點活嗎?」
林讓一愣。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聲音又冷又硬。
「我成分不好,不是好的結婚對象。」
「我不在乎成分,只要能不幹活,我就嫁給你。」
林讓眼神微沉。
「嫁娶不是過家家。」
「不要因爲你和江瀚吵架,就賭氣消遣我。」
村裏人都知道我和江瀚是情侶。
我極其認真地說:
「我和江瀚分手了。」
「你答應我好嗎?」
林讓思考了一分鐘。
「我可以讓你不幹任何活,但是除了我。」
「除了你是什麼意思?」
我一頭霧水。
林讓緊盯着我的眼睛,眸光暗沉似火,鋒利的喉結上下聳動。
「我想和你做真夫妻。」
就這?
我鬆了口氣。
又怕他會後悔。
趁熱打鐵說:
「可以呀。」
「我們現在去領結婚證吧。」
林讓眉心微跳。
「你確定要這麼急?」
「嗯嗯。」
林讓同意了。
他帶我去隊裏開了結婚介紹信,然後帶我去縣裏領了結婚證。
又拿着票和錢,在供銷社買了一堆喫的用的,說是慶賀我們新婚。
我本來很開心。
可傍晚,趙遠來家裏找林讓時,我遲疑了。

-3-
當時,我坐在屋裏休息。
林讓和趙遠在廚房。
雖有一定的距離,但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我聽到趙遠問林讓。
「你真和那小丫頭結婚了?」
「嗯。」
「那她那個小白臉呢?」
「她說分手了。」
「他們愛得那麼深,怎麼可能說分就分。依我看,就是這小丫頭想騙你的工分和錢財,養自己和那個小白臉。」
我無語了。
這趙遠怎麼把我想的那麼壞。
林讓沒有接話。
趙遠又說。
「這些年,村裏的女人明面上看不上你,背地裏卻變着法子勾引你,但你一個都沒看上。」
「尤其那王寡婦,半夜鑽進你被窩免費給你睡,竟被你連人帶被扔了出來。」
「我瞧你真不好色,你幹嘛娶那小丫頭?」
林讓沒什麼情緒。
「想娶就娶了。」
趙遠輕咳一聲。
「她心裏有小白臉,估計不會讓你碰。」
「就算讓你碰,就她那嫩得像塊豆腐腦的小身板,哪經得起你那異於常人的體力。」
「你若是弄她一次,她就算不死,也得交代半條命。」
「我看你倆哪哪都不合適,還是趕緊離了。」
林讓聲音肅冷,帶着一股壓迫感。
「閉嘴。」
趙遠透着討好意味。
「你別生氣,我這也是爲你好。」
「老婆本就要娶能頂半邊天的。」
「若她什麼都做不得,還得像祖宗一樣供着,那不成了你的負擔。」
林讓語氣低沉。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趙遠訕訕一笑。
沒過多久就走了。
我心裏卻無法平靜。
之前在城裏,我長得漂亮有正式工作,是男人眼裏的香餑餑。
但在鄉里,我一無是處,還要喫飯穿衣,又講明瞭不想幹活。
林讓,會後悔和我結婚嗎?
我陷入沉思。
直到,林讓陸續將野雞肉,紅燒肉,雞蛋湯,小白菜,白米飯擺在我面前。
真是太久沒喫肉,甚至太久沒喫到油水了。
我望着那兩肉菜眼冒光,瘋狂吞嚥口水。
「喫吧。」
有了林讓這句話。
我立即夾了個大雞腿,旁若無人地狼吞虎嚥……
不知過了多久,我看到林讓滾燙的視線直直落在我臉上。
我停住嘴。
驚覺自己幾乎幹掉了整碗野雞肉和紅燒肉。
而林讓,只喫了一點蔬菜和蛋湯。
我尷尬得要死,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把肉都喫光了。」
好在林讓沒有說我。
反而眼裏透着心疼和寵溺。
「本來就是給你做的。」
「你喜歡喫,我下次還給你做。」
嘻嘻。
他人真好。
「那我把我的肉票都給你。」
我伸手去衣服口袋裏找票。
呃。
沒有。
我這纔想起,我把肉票給江瀚了。
事實上,我省喫儉用,每個月的票有大半都給了江瀚。
而江瀚,又拿去討好劉小莉。
真是氣死我了。
我悶悶地說:
「暫時沒有,下次我再給你票。」
林讓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布包交到我手上。
「這是我存下來的票和錢,都交給你保管了。」
我愣了一下,將布包一層層打開後,發現裏面果真是一沓厚實的票和錢。
想不到林讓這麼大方。
把身家都給了我。
我露出喜滋滋的笑。
瞧着天色也晚,我跟他告辭。
「行,我會好好保管的,那我先走了。」
「走?你要走去哪裏?」

-4-
「知青點呀,時間有點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再見面吧。」
林讓一怔,有些不自然地問。
「這是我們的新婚夜,你不跟我一起睡?」
「啊?那怎麼行,我不要跟你睡。」
我還沒跟男人ŧūₙ睡過呢。
但我猛地反應過來。
我和林讓結了婚。
睡在一起也正常。
可我和他不熟,睡在一起那不尷尬死了。
而且,我想起趙遠說林讓體力異於常人。
林讓要是想跟我做點夫妻間的事。
就他那三大五粗的塊頭,會把我壓扁或者壓散架吧。
淦。
我真是慌了。
我算是明白自己爲了躲懶,做了多麼衝動瘋狂的事。
林讓臉色驟冷。
「你不想給我碰?」
「……」
「是你答應跟我做真夫妻,我才娶你的。」
我訕訕一笑。
「不好意思,我當時想的真夫妻就是領個結婚證。」
林讓冷嗤一聲,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城裏來的高知分子,不懂什麼叫真夫妻?」
「……」誰規定高知分子就得事事想想周全。
「罷了,我也不勉強,你走吧,明天我們再去離婚。」
我眼睛霎時瞪大。
「就離婚?」
「嗯。」
「我不想離。」離了,可就沒人幫我幹活了。
「那就洗乾淨點,等會跟我睡覺。」
我!!
「一Ţŭₔ定要睡覺嗎?」
林讓嘆了口氣。
「你若一點福利都不給我,我幹嘛娶你?幹嘛讓你什麼活都不幹,白養着你?」
他說得挺有道理。
我竟無法反駁。
我又仔細打量林讓。
他雖然皮膚黑了點,但五官異常俊美,又幹活麻利,做菜可口,給錢大方……
是個不錯的依靠。
我低聲羞澀地說:「那就一起睡吧。」
「睡了就不能反悔了,你確定想好了?」
「嗯。」
林讓微微勾脣。
他去收拾碗筷洗碗。
我拿了他的衣服去洗澡。
躺在牀上沒一會。
林讓也洗完澡來了。
他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了條短褲。
那精壯結實的胸膛,溝壑分明的八塊腹肌,還有修長有力的大腿,無一不散發着霸道至極的荷爾蒙氣息。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真的又羞又怕。
準備下牀,遠離林讓這個危險源。
可林讓像頭要把我拆喫入腹的野獸。
迅速將自己脫光。
將剛坐起來的我,一把推倒在牀上。
黑沉似火的眼睛露骨地與我對視。
「乖,把衣服都脫了。」

-5-
我傻眼了。
這是我活到 19 歲,第一次直觀一個男人的身體。
我羞得滿臉通紅。
急忙用手捂住眼睛。
林讓問我。
「你捂住眼睛做什麼?」
「害羞了?」
我艱難地輕「嗯」一聲。
林讓耐心引導我。
「不要害羞。」
「我們現在是夫妻。」
「乖,把手拿開。」
林讓伸手,把我的手從臉上強勢地拿下來。
「嘶。」
林讓常年幹粗活,手上粗糲的薄繭碰到我破了皮的水泡,就像石頭磨在嫩肉上。
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林讓眼裏閃過一絲窘迫。
看着我兩手大小不一的水泡問。
「弄痛你了?你手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我怕看到他的身體,儘量將視線固定在他眼睛上,委屈地說:
「我在家,連洗碗掃地這種最基本的家務活都沒做過。」
「來這裏,不是握鋤頭挖土,就是拿鐮刀割草,手上水泡沒斷過。」
林讓心疼地說:
「以後就好了。」
「我幫你把活全乾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我心裏升起一股暖流。
「嗯,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是夫妻。」
林讓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他滾燙的吐息濺在我臉上。
使得我的臉一陣陣發燙。
就連周遭空氣,似乎都升溫了。
我又緊張了。
林讓啞聲問:「是你自己脫衣服?還是我幫你脫了?」
啊?
一定要這樣嗎?
我聲音發抖,試着和他商量。
「能不能不做什麼,就蓋着被子睡覺?」
「不能。」
林讓拒絕得乾脆。
溫熱的大手突然放在我不堪一握的腰上。
我身子猛地一僵。
更神奇的是。
他的手指彷彿帶了電,每動一下,我的心跳就空那麼一瞬。
我接受不了這種舒服與難受並存的感覺。
求饒道:
「你別這樣,我好難受。」
「你確定是難受?」
林讓眼神灼灼,聲音透着慾火的暗啞,又透着囂張的佔有慾。
我羞懼交加。
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抵抗他,一邊哭着說:
「求求你放過我吧。」

-6-
林讓一怔,聲音又冷又硬。
「楊糯Ŧū́₌糯,我們是夫妻,你別弄得我好像在強……」
我沒這個意思。
我只是沒做好準備。
但林讓好像越想越生氣,繃緊下頜,黑着臉說。
「如果此時此刻是江瀚,你一定不會拒絕他,對吧?」
我愣了。
這關江瀚什麼事?
林讓面如寒霜地瞪我一眼,然後從我身上起開,下牀走了。
我?
不是他這什麼臭脾氣?
明明是他把我弄哭了。
他還好意思對我甩臉子?
我真是委屈死了。
眼淚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誰知。
屋子外面也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我用被單捂好身子,偷偷推開一點窗戶,往外一看。
竟是林讓提了個木桶在往身上澆水。
亮如白晝的月光照亮了他臉色難看的臉。
也照亮了他一頂一的好身材。
水珠順着他小麥色的肌膚,從胸膛往下流向腹肌,最後沒入到……
我吞了一下口水,猛地捂住眼睛。
又忍不住好奇,打開一點指縫,認真欣賞。
誰知林讓驟然看過來,眸光森然陰鬱地盯着我。
救命。
人生第一次偷看男人洗澡竟然正主被當場抓包。
林讓不會把我當成色批吧?
我急忙關好窗戶,把腦袋蒙進被子裏。
等了好久。
也不見林讓再回房。
他家就這一張牀。
但我怕他來到牀上又找我做那種事。
就沒去找他。
後來,我慢慢睡着了。
再睜眼,天光大亮。
我穿好衣服走出屋裏。
剛好看到林讓拿着幾個雞蛋進屋。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工字背心。
粗壯的肩膀上有幾條抓痕。
應該是我昨晚抵抗他時,不小心抓傷了他。
想起昨晚的不愉快。
我臉上很不自然。
而林讓似乎還在生我的氣,冷着臉,話也不和我說,把雞蛋放在桌子上。
我心裏悶悶的。
但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如果他不主動理我,那我也不理他。
我拿上牙刷毛巾,去院子的水缸裏,盛水洗漱。
剛刷完牙。
準備把毛巾放進水盆時。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拿過我的毛巾,放進水盆裏揉搓。
是林讓。
以爲他要用我的毛巾洗臉。
我急了。
伸手去搶毛巾。
林讓一把抓住我的手。
聲音肅冷。
「你手別沾水,免得傷口發炎。」
我?!
他不是生我氣嗎?
怎麼還這麼好,幫我想的這麼周到?
我怔怔地看着他。
林讓把毛巾擰乾水分,要擦到我臉上時,又停住,硬邦邦地問了句:
「我幫你洗?」
「我自己來。」
我手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但我剛接過毛巾。
林讓臉色倏然變冷,薄脣也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我……
難道他想給我洗臉?
「還是你幫我洗吧,我手痛。」
我把毛巾交給林讓。
但看着他那雙充滿力量的大手。
我又囑咐他。
「你輕一點,我怕痛。」
林讓一怔。
冷着臉嘆息說:「這也怕痛,那也怕痛,你可真是個小祖宗。Ṱųₒ」
不是吧。
明明是他自己力氣太大,他怎麼好意思反過來講我。
不過看在他手上動作格外輕柔的份上,我也懶得和他爭辯了。
洗漱喫完早飯後。
林讓出去上工了。
他囑咐在我家裏休息。
但我乾坐了兩個小時後,想起自己的衣服被子都在知青點,決定去把東西搬過來。
誰知,我剛走進知青點,就看到江瀚和劉小莉從凳子上起身,神色各異地向我走來。

-7-
江瀚想和我說話。
劉小莉急忙拉住他的手,似嘲似笑地先他開口。
「我就說她昨晚只是故意躲起來嚇你。」
「這不見你沒去找她,她覺得無趣,又自己回來了。」
我?
神經。
我懶得搭理他們倆,徑直往屋裏走。
江瀚叫住我。
「楊糯糯,我有話和你說。」
我停下腳步看江瀚。
江瀚對着劉小莉交待幾句後,劉小莉竟然乖乖走了。
我有些好奇。
想聽聽江瀚到底想說什麼。
江瀚確定四下無人後,低聲對我說:
「糯糯對不起,我昨天不是真心和你分手的。」
「實在是那劉小莉逼得緊。」
「但我心裏愛的人只有你。」
「你別再做這種夜不歸宿,讓我擔心的傻事了。」
愛我?
我冷眼覷着他。
「你以後別跟我講話,我聽着噁心。」
江瀚急了。
「糯糯你相信我。」
「那劉小莉兇巴巴的,給你提鞋都不配,我怎麼可能要她不要你?」
我冷笑出聲。
「那你爲什麼要跟她在一起?」
江瀚又壓低了幾分聲音。
「我倆都不是幹農活的料,在一起,連飯都喫不飽。」
「劉小莉她爸是村支書,可以幫我安排個工分高,又輕鬆的活,以後說不定還能推薦我去讀工農兵大學。」
「我是想假裝與你分手,再通過劉小莉謀個好前程,更好地養活你。」
我驚呆了。
「你變心就變心,別說什麼爲了我。」
江瀚好言好語地哄着我。
「我沒變心,我只愛你,等以後離開這裏,我會立馬和她分手,然後和你結婚。」
我……
我從前到底給了他多少自信?
竟讓他覺得我非他不可!
「但現在我需要你幫個忙。」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點錢,還有給我一點布票和一張縫紉機券,一張自行車券,我想先和劉小莉訂婚,穩住他們一家。」
我???
我真是慶幸自己沒有相信他剛剛說只愛我的鬼話。
因爲我發現他講半天,最終目的就是爲了騙我的錢和票!
我素來不是小氣的人。
和他分手,也沒想過找他要回從前給他的東西。
但他此刻的無恥,真的噁心死我了。
我決心拿回最值錢的禮物。
「行啊。」
「不過你得先把我之前送你的手錶和收音機還給我。」
江瀚面露難色。
「那些都在劉小莉那裏,她估計不會再給我。」
「那你想想辦法呀。」
我拿出林讓給我的布包,將票和錢展示出來。
又扯出一抹甜甜的微笑,誘騙江瀚。
「你知道我超愛你的,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就把這些分你一半,縫紉機和自行車券我也會幫你解決。」
我剛說完,就見江瀚驚訝地看向我身後。
我疑惑地回頭。
看到林讓站在知青點門外,用森寒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8-
我愣了一下。
又很快反應過來。
林讓這是聽到了我剛剛的話。
以爲我深愛江瀚,還要把他的票和錢,拿去養江瀚。
我心跳猛地慌亂了幾拍。
若林讓此時說出我們結了婚。
江瀚就會知道我剛剛的話都是騙他,不會還給我手錶和收音機。
我決定先把林讓打發走。
急忙把布包收進衣服口袋,走到林讓跟前說:
「你不許說話。」
「你先回家。」
「我晚點跟你解釋。」
林讓一動不動,沉默地看着我,眼神越發冰冷刺骨。
江瀚越看越困惑,也走過來問我。
「他來找你的?」
「他怎麼用這種眼神看你?」
「他欺負你了?」
我搖頭。
「沒有。」
但江瀚似乎不信。
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林讓。
林讓立馬回盯着江瀚。
林讓個子比江瀚高,體型比江瀚壯碩,脖頸、手臂迸發的青筋野性又張狂,極具侵略感。
看江瀚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和殺氣。
我心裏一驚。
江瀚這種渣男,死不死的我都無所謂了。
但林讓本就成分不好,若是惹上人命糾紛,Ţüₜ那就完蛋了。
眼看戰火一觸即發,林讓又不肯走,我轉頭催促江瀚離開。
「你先回屋吧。」
「我跟林讓有點事。」
江瀚蹙眉。
「什麼事?」
話落。
門外來了一羣中午下工的知青,見到我們仨人,立即興奮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
「楊糯糯,我今天出工的時候,聽村裏人說你昨晚進了林讓的屋,你真的和林讓睡一個牀上了?」
「我聽到的更離譜,說你和林讓結婚了,也不知哪個缺德鬼這麼造你的謠,誰不知道你非江瀚不嫁啊。」
「誒這不是林讓嘛,林讓你怎麼來了?你真和楊糯糯搞到一起了?」
「江瀚你行不行啊?楊糯糯怎麼有了你還找林讓啊?」
林讓盯了知青們一眼。
可能是都聽人說過林讓打架很兇。
知青們嚇得立即噤聲。
江瀚臉色難看,神情凝重地問我:
「你昨晚到底睡在哪裏?」
事已至此,我也不和江瀚裝了,直言道:
「林讓家。」
江瀚:!!!
衆知青:!!!
江瀚焦急地問我:
「那他欺負你了?」
「沒有。」
「你別騙我,你長得這麼漂亮誘人,去到他家就是羊入虎口,他怎麼可能放過你?」
江瀚越說越動怒,抬眼看向林讓。
在看到林讓肩膀上的抓痕時,眼眶猛地紅了,睚眥欲裂地吼林讓。
「你真欺負她了!」
「你他媽這是強姦,我一定送你去喫槍子兒!」
林讓勾了下脣,氣定神閒地看着我和江瀚,眼神似嘲似笑。
我?
他不是脾氣差得很嗎?
爲什麼此刻被人冤枉了,都不知道發火,也不知道解釋,還在這裏無所謂地笑?

-9-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衝林讓嬌滴滴地說:「老公,你說句話呀。」
林讓原本高大鬆散的身子立馬緊繃直立,小麥色的耳根一片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江瀚急了,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糯糯你在說什麼?」
「是不是他打你,威脅你了?」
「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江瀚伸手,想扯住我的手臂檢查。
但他還沒碰到我。
剛剛還一動不動的林讓,一把將我拉進自己懷裏。
江瀚手落空,想將我從林讓懷裏扯出來,被林讓拽着胳膊用力一擰,頓時痛得臉色發白,發出「哎喲」的慘叫聲。
怕江瀚胳膊斷了,林讓得賠醫藥費,我對林讓說:
「差不多得了,鬆開他吧。」
林讓看我一眼,鬆了手。
江瀚一邊揉着胳膊,一邊氣急敗壞地說:
「糯糯,你過來。」
我很不耐煩。
「過來幹嗎?」
「林讓是我老公,我不跟他在一起,難道跟你在一起?」
江瀚愣了幾秒。
「你真和他結婚了?」
「嗯。」
「你是不是瘋了?就爲了氣我,嫁給這樣一個人?難道你不知道他成分很差,在村裏幹最髒最累的活,卻只能賺最低的工分,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你!」
我深吸一口氣,不顧形象地罵道:
「你才瘋了!」
「我嫁他與你無關。」
「林讓成分雖差,但他勤勞肯幹,把自己養得高高壯壯的!你是眼瞎了才覺得他沒養活自己。」
「還有我不需要男人養,別忘了你跟我在一起時,可是我養着你!」
「你快把我送你的東西都還給我,別讓我和大家瞧不起你!」
江瀚和我一個學校,長得斯文白淨,作文寫得很好,我感覺他很有才華,瘋一般地迷離他。
知道他家庭條件不好後,給他從家裏帶中飯,送他各種票和錢,總之有點好東西,都獻寶似地拿給他。
江瀚大概也是想起這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難堪的很。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會還你的!」
「但林讓又窮又兇,成分又差,會影響你的前途,根本配不上你,你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

-10-
林讓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可見他很在意江瀚這些話,但又覺得江瀚說的對,所以他無言反駁。
我伸手握住林讓的手,衝江瀚囂張地說:
「林讓配得上我,他配我八百個來回帶轉彎。」
「不像你,小白臉,軟飯男,談個戀愛,還要我養着你!」
林讓乾燥寬大的手掌輕輕包裹住我的小手,微微勾了勾脣。
江瀚氣得直翻白眼,挑撥林讓說:
「你得意什麼?」
「這十里八鄉的人,誰不知道糯糯愛我愛得連工作都賣掉了。」
「她現在說這些,都只是因爲我甩了她,所以拿你氣我,想讓我喫醋重新追回她。」
「只要我和她在一起,她就會立馬甩ṱű̂ₑ了你!」
林讓不怒反笑,雙眸似黑曜石一般,晶亮逼人,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愛糯糯,我尊重和配合她所有的決定。」
我驚訝得忘記了眨眼。
林讓愛我?
他真的愛我嗎?
雖然不確定他這話的真假,但我聽了心中一片柔軟。
江瀚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不行,丟下一句「那我們拭目以待」就走了。
看戲的知青也陸陸續續進了屋,只剩我和林讓還站在院門口。
我衝林讓說:「你幫我進去整理下東西,我搬去和你一起住。」
林讓猶豫了一會說:「你確定要爲了氣江瀚,做到這個程度?」
我愣了一下。
「我做這些不是爲了氣江瀚。」
林讓聲音肅冷。
「我聽到你對江瀚說,你超級愛他,你還要把我給你的錢和票分他一半。」
「若不是我突然出現,你倆現在就和好了。」
我有些焦急。
「我那是爲了讓他還我東西,故意騙他的。」
林讓深吸一口氣。
「你一下這樣說,一下那樣說,我這個老實人聽不來真假。」
「但我很確定,你不喜歡我,心裏沒有我。」
「我們離婚吧。」
「反正離婚後,你不想幹活,我照樣幫你幹就是,還有票和錢,你也不用還我,給你就是歸你了。」
離婚了,還倒貼錢財幫我幹活?
那他可真是個老實人。
我可得把這千年難遇的老實人牢牢抓手裏。
我裝作委屈地說:
「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們結婚了,你這時跟我離婚,不是擺明了讓別人笑話我們。」
林讓神色淡淡。
「我不在乎別人笑話我,至於笑話你的人,我可以幫你教訓到他們不敢張嘴。」
無語了。
我摳痛掌心的傷口,讓一向清澈的眸子升起生理性淚水。
緊緊盯着林讓的眼睛,哽咽地控訴他。
「你個騙子。」
「剛剛還說愛我,說會尊重和配合我所有的決定。」
「現在卻不顧我的感受,逼我跟你離婚。」
林讓一怔,嘆了口氣。
「我沒騙你。」
「我只是不想你人在我身邊,心裏又想着江瀚。」
我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憐地看着林讓。
「我沒有想着江瀚,我們不離婚好嗎?」

-11-
林讓陷入沉默。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好慌,好怕他一定要離。
鼓起勇氣抱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頭埋在他懷裏,依賴十足地說:
「我不要離開你。」
林讓身子猛地一僵,身上肌肉漸漸滾燙緊繃,胸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劇烈。
我微微仰頭看他。
正對上他灼熱的視線。
他滾了滾喉結,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股好聽撩人的味道。
「江瀚有句話說的對,你長得這麼漂亮誘人,來到我家就是羊入虎口,如果你不離開我,我不會放過你,我會把你喫掉。」
他昨天晚上都能忍住。
我纔不信他會欺負我。
「那就喫掉吧,隨便你喫。」
林讓愣了一下。
一雙帶火的眸子像是要把我吞了一般。
剋制又強勢地說:
「我勸你好好想清楚。」
「這次給你離婚機會你不要,以後就算你想離,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我心裏微微一驚。
那也得看他怎樣對我。
如果他敢像江瀚一樣做對不起我的事,那我一定離。
但我沒有說出來。
他都這麼大人了,應該有這樣的自覺。
我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
「我不離。」
林讓似是鬆了口氣,低頭在我耳畔戲謔地說:
「那你今晚怎麼辦?」
「今晚就算你哭破嗓子,我也不會停了。」
我:「……」
這時又有人從我們身旁路過,眼神一直往我們身上瞟。
我不想再被圍觀。
催促林讓:「去幫我去整理行李。」
林讓答應了。
約莫兩個小時後,我倆拿着一堆行李回到了他家。
一進院子,就看到地上擺着一大堆木材。
我好奇問了句:「你弄這麼多木材做什麼?」
林讓邊走邊說:「之前我一個人住,家裏一切從簡,現在你來了,我想做點傢俱,比如衣櫃和木桶,我看你昨晚洗澡不是很方便。」
「你自己有什麼想要的傢俱也可以和我說,我木工活很厲害。」
沒想到林讓長得三大五粗,卻心細如髮,事事爲我考慮周全。
我心裏甜滋滋的。
林讓幫我把行李放進屋裏後,又片刻不歇地去廚房做中飯。
喫完飯後。
他又嫺熟地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
再幫我把行李拿出來,分門別類擺放好。
當真一點活都不讓我幹。
眨眼,時間來到晚上。
我洗好澡躺在牀上,卻遲遲不見林讓上牀。
回想他昨晚也沒來牀上睡覺。
我有些好奇。
點燃煤油燈。
裝作口渴,出去喝水。
看到林讓睡在地面的涼蓆上。
所以他昨晚也是這樣睡的?
可他不是說了今晚要睡我嗎?
他爲什麼要睡這裏?
難道他還是想要和我離婚?
我腦子冒出很多念頭。
林讓察覺到我的存在,睜眼看着我說:
「你站在那裏幹嗎?有事嗎?」
我猶豫了一會,擔憂地問:
「你爲什麼不去牀上睡?你還是想跟我離婚嗎?」

-12-
林讓起身,走到我旁邊,溫柔地說:
「你別多想。」
「不去牀上,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想碰你。」
「你快去睡吧。」
「地上沒有很硬,我也沒有睡得很難受,你別擔心我。」
他說完揉了揉自己的肩頸。
我愣了一下。
雖然他說自己不難受。
但是那涼蓆薄得不足一釐米,睡在上面等於直接睡在冰冷堅硬的地上。
怎麼可能不難受呢?
想到他娶了我,白天要做那麼重的體力活,夜裏還不能在牀上睡個好覺,我心裏過意不去。
「我想你睡牀上,你睡牀上好不好?」
林讓勾了勾脣,低頭湊到我臉上,嗓音帶着撩人的鉤子。
「那我控制不住想要碰你怎麼辦?」
我怔怔地看着他。
林讓炙熱的大手忽然扣住我的後頸。
他的掌心很燙,像灼灼的火焰,刺激得我更發怔了。
與此同時。
他低頭吻在我脣上。
他吻得小心又溫柔,努力壓抑鼻息間炙熱的吐息。
既沒有撬開脣齒深入索取,也沒有伸手亂摸,只是繾綣纏綿地輕吻。
我感覺很舒服,竟忘了推開他。
漸漸地,身體裏酥麻柔軟的感覺好像一汪溫泉水,舒服得我情不自禁張開了嘴。
察覺到我的回應,林讓愣了一下,欣喜地加深了這個吻。
我被他吻得腦中一片混沌,待他將我抱到牀上時,才徹底回神。
我下意識想推開他。
林讓單手捉住我的兩隻手,將它們放置在我頭頂。
「糯糯,既然你不想離婚,那就別拒絕我。」
林讓吻着我敏感的耳垂,呼吸炙熱躁動,嗓音透出一股慵懶的沙啞,迷人好聽,撩撥惑人。
我真的招架不住,被他蠱惑住了。
可他完全是個大騙子。
我淚流滿面。
林讓輕輕吻掉我的眼淚,耐心地哄着我。
說好的「馬上就好」,也變成了無數的「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待他終於饜足,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
他穿好衣服,輕聲對我說:
「我現在去做早飯,你喫完後,好好在家補覺。」
我氣鼓鼓地瞪着他。
他捏着我的臉頰輕笑。
「還生我氣呢Ṱŭ⁸?」
「你個騙子,別跟我說話。」
「我哪裏騙你了?」
「你說最後一次,可一直有下一次。」
「……那我今晚改正。」
嗯。
他嘴上說改正。
可到了晚上又故態復萌。
我發現,雖然他生活中充滿禁慾氣息,從不跟男的聊低俗的葷段子,也不跟村裏的女人眉來眼去,可以做到多年不碰女人。
可是一碰到我,他就像餓了很久的兇狼驟然看到獵物,完全不受控制。
而且,我想到了一件嚇人的事。
就這個頻率,懷孕了怎麼辦?
我和林讓沒得經濟基礎,沒辦法養好孩子。
所以第四天夜裏,他想碰我,我堅定地拒絕了。

-13-
林讓一頭霧水。
「怎麼了?」
怕他以爲我嫌棄他貧窮,讓他自尊心受挫。
我一通胡謅。
「太累了,我想睡覺休息。」
林讓一怔,想了一下又說:
「你白天睡那麼久,還沒休息好嗎?」
我……
林讓又追問了一句。
「糯糯,你拒絕我,是因爲不喜歡我?」
他優點很多,待我又極好,我當然喜歡他。
但我怕他知道後,今晚又纏着我。
我抿緊嘴脣不說話。
林讓以爲我不喜歡他,嘆了口氣,又給自己鼓勁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說完,他就安分地抱着我睡了。
次日早上。
林讓去上工,我想多賺工分將來養孩子。
「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讓不同意。
「不差你賺的那兩個工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可我天天只喫飯不幹活,我會不好意思。」
林讓輕輕一笑。
「你的活就是我,你把我幹好就行。」
「你能不能有點正形?」
「好了不逗你了,我娶你是爲了寵你,我就喜歡你嬌滴滴的。我捨不得讓你嫩嫩的小手,做任何一點活。賺錢養家,洗衣做飯,下地喂牲畜,通通都交給我。你在家玩好就行。」
「……」
林讓交代我幾句就走了。
可家裏沒什麼好玩的,我又連着幾天沒出門,實在閒得無聊。
到了中午十一點,看着外面又曬又熱,忍不住提了個水壺去找田裏找林讓。
沒成想剛走到田邊,就碰上了在站在那裏抽菸的江瀚。
我以前有給江瀚送水的習慣。
所以江瀚誤會了。
走上來欣喜地看着我。
「糯糯,你來給我送水了,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我着實無語。
但看到從他身後走來,對我眼神兇狠的劉小莉時,我又對他換上了笑臉。
「你那天說劉小莉兇巴巴的,你一點也不愛她,等她爸爸爲你安排好前程後,你會和她分手,然後娶我,是真的嗎?」
江瀚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又往身後看了一眼。
在確認四下無人時,肯定地說:
「是真的。」
「你別生我氣了,跟林讓離婚,跟我和好,好不好?」
「那劉小莉怎麼辦呢?」
「我明面上跟她談,私下裏跟你談,我們不告訴別人就行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
「可是劉小莉已經知道了。」
江瀚神色一變。
「什麼意思?」
「你轉身,向後看看。」
江瀚慌張地轉身。
就見剛剛在他轉身向後看時,躲進稻草堆後的劉小莉,此刻面色陰沉地盯着他。
江瀚聲音發抖:「小莉,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媽!」
劉小莉可真是個暴脾氣,說完就衝上去,雙手在江瀚臉上一通亂抓。
等江瀚反應過來,鉗住她的雙手時,英俊白皙的臉上,已經留下數條又長又深的指痕,並不停流血,看着觸目驚心。
劉小莉還不解氣,又抬腿朝江瀚褲襠踢去。
江瀚「啊」地一聲,鬆開劉小莉,自己弓着身子,捂着褲襠,五官都痛得皺成一團。
劉小莉狠狠罵道:「就你也敢騙老孃!以後離我遠一點,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幸災樂禍地嗤笑出聲。
劉小莉瞪我一眼:「有這麼好笑嗎?」
我如實地說:「有啊。」
劉小莉衝我翻了個白眼:「看你剛纔故意讓我聽到這些,看清他真面目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你也別得意,江瀚也不愛你,他跟我說跟你在一起,是爲了你的錢,是覺得你單純好騙。」
「哦,好的。」
劉小莉收回視線,又在江瀚身上踹了兩腳後,大步走開了。
我也準備走。
江瀚哀聲喊住我。
「糯糯別走,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14-
我諷刺他。
「怎麼?又想騙我的錢?」
「你別信劉小莉的, 我那是騙她的, 我是發自內心喜歡你。其實和你分手那天,我就後悔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我忍不住笑了下。
「瞧瞧你這狼狽的樣,你連自己都養不好, 還怎麼讓我幸福?」
江瀚臉上難堪。
「還有說好把東西都還給我的,你怎麼沒來還給我呢?」
我沒想逼把江瀚往絕路上逼, 嘆氣說:
「算了,知道你還不出, 不用你還了, 你以後好自爲之。」
我轉身往前走。
江瀚突然跑上來攔住我,神色悲痛又不甘心。
「你之前那麼愛我, 爲什麼說不愛就不愛了?」
「因爲看清了你,發現你不值得我愛。」
「所以你鐵了心不要我,要跟林讓在一起?」
「是的。」
江瀚大聲吼道。
「我不信, 你跟林讓才認識幾天,你憑什麼要他不要我?難道是你跟他睡了, 你覺得爽,你就喜歡上他不要我了?」
好無語。
不過若能讓他死心不糾纏我,順着他的話說也沒什麼。
「是的,林讓讓我覺得很爽, 我很喜歡他。」
江瀚有些癲狂。
「那你試試我, 我也能讓你爽,我會做得比林讓更好。」
「……有病,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我說完要走,江瀚突然神色激動,伸手扣住我的後腦勺,想吻我。
好惡心。
尤其他臉上刺鼻的血腥味,衝得我直作嘔。
我用盡力氣推他。
突然,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捉住江瀚放在我後腦勺的手用力一擰。
「咔嚓。」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嚇得「啊」了一聲。
抬頭一看。
是林讓。
他殺氣騰騰地盯着江瀚,又用一個過肩摔,將江瀚狠狠摔在地上。
江瀚疼得「哎喲」慘叫, 躺在地上, 動彈不得。
「再敢騷擾我老婆,我要你的命。」
林讓厲聲警告江瀚。
又扶住我的肩膀, 仔細打量我。
「他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
「那就好, 你怎麼到田邊來了?」
「我來給你送水。」
林讓看了我背在身上的水壺, 露出開心至極的笑容, 熱烈又深情地說:
「謝謝老婆, 我好愛你。」
我聽着心裏一片柔軟。
林讓又低頭,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剛剛你說,我讓你很爽, 你很喜歡我, 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林讓欣喜至極, 過了一會又問。
「那你昨晚爲什麼拒絕我?」
「……我怕懷孕。」
「那就懷孕啊。」
林讓低聲在我耳邊說:
「我雖然成分不好,但我能力很強,我一定能養好你和孩子, 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
林讓牽着我的手回家。
江瀚還在身後喊我的名字。
但我沒再回頭看江瀚。
我這個人很現實。
誰真心愛我,我就真心愛誰。
眼下要做的,就是愛好林讓。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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