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更好

傅臨州是我的未婚夫,他的性子淡漠禁慾,是京圈高嶺之花。他從不願主動碰我,也不願殺生,腕邊檀珠不離手。
我被綁匪折磨了三天三夜,被救出來只差點變成一具白骨,整整瘦了十斤。
他勸我放下,告訴我:「我從不殺生,你知道的。」
陳溫寧只是不小心被咖啡燙傷,他卻親手將對方的手臂擰斷。
後來我和港圈大佬在一起了,傅臨州偷聽着我們日日生歡。
傅臨州哭着問我爲什麼離婚,我細數他的缺點:「吻技不如他,牀品不如他,牀技不如他。」
港圈大佬:「原來我老婆對我這麼滿意。」
傅臨州爲我破戒的傳聞轟轟烈烈,可我再也不要他了。

-1-
傅臨州生得好看,性子淡漠是京圈高嶺之花。
都說傅臨州愛我爲愛走下神壇。
可他們不知道,每個夜裏都是我主動求歡,除了我主動他從不會主動碰我。
我換上了新到冰絲睡衣,清涼的吊帶滑落肩頭,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直到我的手纏繞上他的脖頸,腿環着他精瘦的腰間。
嘴裏那清涼的薄荷不是我的味道,就像彈珠炸開帶着絲絲清爽,他像是迫切缺氧的人拼命汲取那一絲氧氣。
我渾身發軟,他沉吟拍了拍我的後背:「換氣。」
他的聲音都能讓人腿軟的好聽。
而我像是漂浮的泡沫,在他的帶領下沉沉浮浮。
事後,我汗嘖嘖的,他幫我洗漱。
我大口大口喘氣,他坐在圍着浴巾站在外面吸菸。
他進來的時候我帶着打趣的意味:「他們都說你是禁慾系帥哥,但是每晚都是你比較開心吧。」
傅臨州卻說:「你主動的。」
確實,每次都是我主動的。
我這個妻子對於他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除了晚上可以代替他的五指。
他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與我分享。

-2-
我整日纏着傅臨州,他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沈知意,你挺煩人的。」
縱使他對我這麼差,我還是喜歡他。
早上,我纏着他陪我去看我們的新房,我嘰裏呱啦的講述我對新房子的規劃,喉嚨都快冒煙了他也沒回我。
他對我說:「你挺讓人冒火的。」
我撇撇嘴,指着他的臉說:「你這張苦瓜臉長得也特敗火。」
不等他反應過來,我自己拎着包包開着 mini 車去了新房。
可能我是有點倒黴子在身上的。
我在新房被綁架了,綁匪是一個高大粗狂的男人,聲音也和他人一樣粗狂:「傅臨州小女友啊?」
「糾正你一下,我是他妻子。」
綁匪撒了一堆照片出來,全是傅臨州和陳溫寧的照片,照片上傅臨州寵溺的笑容讓我覺得刺眼。
還有一段他兩個人熱吻的視頻。
看了我心拔涼拔涼的,都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了,傅臨州主動吻上視頻裏的陳溫寧,而陳溫寧卻不斷掙扎反抗反而還給了他一巴掌。
原來,傅臨州不是不會主動,是不願意對我主動。
我問綁匪:「你想要多少錢,超出額度我給不起。」
「你去綁架傅臨州小女友吧,你也看見了,他在視頻裏強吻她呢。」
綁匪抓着我的頭髮用力的向上提,我的頭皮痛的發麻。
綁匪笑着說:「給他打電話,要是他願意說句我愛你,我就放過你。」
「要是他不說呢,你就會被我折磨三天三夜。」
這把逆風局啊,他肯定不會說。
電話很久才被接起,他的語氣淡漠:「什麼事。」
我聲音顫抖:「你能不能說句我愛你。」
傅臨州沉聲回覆:「我不想撒謊。」
啪嗒,電話被掛斷。
被綁架了三天三夜,我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三天沒有喫飯三天沒有喝水,三天不允許我睡覺,我的精神快要奔潰了。
這個綁匪沒動我,就是不讓我喫飯。
就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3-
我以爲我要死的時候鐵門被人踹開,高大頎長的男人揪着綁匪的衣領:「你活膩了?」
迷迷糊糊之間看見一個男人抱着我離開,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這不是傅臨州。
後來我被送到醫院,傅臨州看到我的時候他就問了句:「這三天你上哪了?」
我有力氣哭了,淚水劃過臉頰抱着他痛哭:「我被綁架了。」
「我以爲我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傅臨州推開我的手。
我仰着頭問他:「你會爲我報仇的對嗎?」
「好疼啊,傅臨州。」
傅臨州依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他搖頭:「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殺生,惡人自有惡報。」
這三天我瘦了整整十斤,鏡子裏的我臉頰變得更小,皮膚慘白,身上多了很多疤痕。
我忍不住放聲哭泣。
當年的婚事是傅臨州親自向我父母求來的,婚後他卻告訴我:「因爲你長得像溫寧,僅此而已。」
我曾以爲他多愛我。
他爲我鋪墊十里紅妝,在八月爲我人工降雪求婚。
爲我買下世界上最大的鑽戒。
後來陳溫寧回來了,他告訴我她纔是他的愛人。

-4-
因爲傅臨州愛過我,所以我喜歡纏着他。
我見過他愛我的模樣我沒有放棄。
直到那天,在咖啡廳裏,陳溫寧的手臂被服務員不小心灑到了咖啡。
陳溫寧瞬間起身,嬌滴滴的哭泣。
傅臨州臉色大變,直接抓住那服務員的手用力的擰了下去。
只聽見清脆的咔擦聲音。
那服務員的手臂斷了。
傅臨州從沒在我面前失控過連在牀上都極其有剋制,今天他卻因爲一滴咖啡擰斷別人的手臂。
我就站在遠處看着,我選擇扭頭離開。
我痛哭了一場,無法相信曾經那個說愛我的人會這麼快變心。
愛與不愛太明顯了,我被綁架他只是了了幾句,陳溫寧只不過是手臂被燙傷他就擰斷別人的胳膊。
而我被綁匪劫持,綁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卻極其沉重冷淡的說:「別自導自演了。」
我真的被綁架了,即使是住院了,我哭着希望得到他的關心,能不能幫壞人繩之以法,而他也只是淡淡說:「你知道的,我從不殺生。」
「這些事情自有定數,惡人有惡報,順其自然。」

-5-
那天綁架我的綁匪規跪在我身前,我嚇了一跳。
穿着Ŧŭ⁰一身黑的男人壓着他:「道歉。」
綁匪跪在地上給我磕頭:「嫂子,我錯了。」
我滿腦子都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誰是你嫂子了大哥。
黑衣服的男人身上充滿了戾氣,看樣子比跪在地上的綁匪還不好相處。
男人沉聲又說:「喊錯了,你重說一次。」
綁匪又說:「對不起,我錯了。」
遲敘,京城港圈大佬。
他身材頎長筆直高挺,高挺的鼻樑下薄脣緊抿,渾身上下透露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我瑟瑟發抖想起上次被綁架的事情,悄咪咪的後退了一步。
那次綁架讓我徹底瘦了十斤,我死活瘦不下來的肉居然瘦下來了。
遲敘忽然低頭道歉:「沈小姐,抱歉。」
「是我手下的人沒教養。」
「他會被我送到非洲格鬥場的。」
我頻頻後退,踩到一塊石頭被絆倒,遲敘眼疾手快摟着我的腰。
他的掌心貼着我的腰部,手心的繭子粗糲摩挲着,有些癢。
我聞到了上次抱着我去醫院的雪松清冽的味道。
我猛的挺直腰桿推開他。
跑的速度比八百米體測還快,太嚇人了。

-6-
朋友都說我是熱情似火的小太陽,傅臨州是冰冷的山川。
我笑嘻嘻的說:「總有一天我會融化他的。」
現在,我不想融化他了。
去找傅臨州的時候,我身上帶着離婚的證件還有離婚協議,站在門口,我聽見傅臨州在哄陳溫寧。
我被綁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的朋友都知道了。
他們四處造謠我被人侵犯了。
傅臨州身爲我丈夫卻一言不發,仍由着那些流言蜚語在傳播。
別人開玩笑的問他:「衍哥,嫂子被人侵犯了?」
傅臨州搖頭:「不知道。」
這麼多人,他就說句不知道仍由別人猜忌。
有人說:「那就是了。」
「啊,那衍哥還會要嫂子嗎?」
「被人用過的東西,你說還會有人要嗎?」
室內開始鬨堂大笑。
他永遠一副冷靜無所謂的樣子,從沒有過失控,只是說了句:「不過只是溫寧的替代品罷了。」
「廉價女人。」
原來在他心裏我就是廉價女人。
我直接推開門隨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潑在剛剛造謠我的人身上。
這些人都是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和他們比起來我Ťŭ³就是謝家不受寵的兒媳婦。
要不是我是傅臨州妻子今晚這些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弄死我。
那人立馬跳起來罵我:「你他媽有病吧?」
我雙手叉腰氣勢不能輸:「誰讓你造謠的啊?」
傅臨州拉着我的手:「不要給我惹事,我不喜歡處理這些事情。」
他向來是這樣,永遠告訴我忍忍就好。
我被人綁架他告訴我法律會管。
我被人造謠他叫我不要惹事。
那人舉起酒杯也想摔在我的頭上,我閉上眼睛等着那玻璃瓶砸下來。
一道黑色的影子劃過,男人手臂青筋暴露。
我緩緩睜眼。
是遲敘,昏暗的燈光下顯得他的側臉下頜線更加鋒利,眼神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和傅臨州不同的事情是,他看着有種狠厲在身上。
遲敘站在我身後,他眉眼微蹙。
他身上溫熱的氣息環繞着我,大掌緊貼着我的腰側,輕聲對我說:「砸回去,我負責。」
我顫顫巍巍的接過酒瓶。
那造謠我的人說:「你敢試試看。」
遲敘冷笑一聲,然後揉了揉我的腦袋:「我給她撐腰。」
京城誰人不知道遲敘啊,他可是能在京城橫着走的人。
我狐疑的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小聲的問他:「哥們,你是認真的嗎?」
「如果是的話,我可真砸下去了,等會他們要是揍我你可不準跑。」
遲敘垂眸看着我,眼裏的神色暗流湧動,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在變化。
他輕聲回覆:「嗯,我給你撐腰。」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悸動了一瞬。
聽到遲敘這句肯定話,我猛的舉起酒瓶,而面前造我謠言的男人立馬閉上眼睛,我的手停滯在半空中並沒有把酒瓶砸在他身上,而是轉身將酒瓶裏的酒水一點一滴的倒在了傅臨州身上。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以前的我從來不會對傅臨州做出這樣的事情,他說東我從不往西,他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當下就連傅臨州都帶着一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在別人眼裏我就是妥妥的傅臨州舔狗。
謝京衍蹙眉,看着我語氣諷刺:「你在鬧什麼。」
紅酒流淌過他的髮梢,原本那個在我看來永遠好看的男人在這一刻我只覺得噁心。
我冷笑了一聲看着他:「分手吧,傅臨州。」
傅臨州嘴角勾起,慢條斯理的擦拭頭髮,他似乎覺得我這句話的可信度不高。
不管他信不信,我都是認真的。
我直接站在了桌子上俯視着所有人:「你們,要是再敢造謠我一句,就等着被我起訴吧。」
陳溫寧躲在傅臨州身後一雙眸子盛着淚水,她的朋友不屑的嗤笑質問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被人侵犯嗎?」
我看見遲敘的臉色變得陰沉,他正準備叫保鏢我攔住了他。
「你憑什麼讓我證明我有被人侵犯了?」
「你有證據證明嗎?」
「哦,你有的話最好,到時候我呢告綁架我的人的時候你記得出來證明啊。」
「沒有證據你最好就閉上你的嘴巴,否則我告你造謠傳播謠言詆譭我名聲的時候別屁滾尿流的回去找你爹媽哭。」
陳溫寧邊上的朋友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

-7-
出了酒吧,遲敘仍然跟在我身後。
他身材高大,在剛剛的環境裏他那句:「我給你撐腰」確實給了我不少的安全感。
但是現在我們獨處,我對他還有些害怕。
遲敘輕鬆的抓住我的胳膊:「上哪?」
「我送你。」
看着男人那張冷淡的臉龐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我猜他只是和我客氣客氣,只是他的眼神過於炙熱讓我有些緊張,我硬着頭皮拒絕了:「不用了,謝謝你。」
正準備離開,我收到了傅臨州的消息:「明天還有訂婚宴,你最好收斂點。」
「不要欺負溫寧。」
看着他的消息我只覺得好笑,他又什麼資格勸我收斂,該收斂的人是他,我立馬回覆:「找你的白月光去訂吧。」
傅臨州給我打來電話,在我這裏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能冷靜自持永遠毫無情緒波瀾。
「沈知意,明天訂婚宴不要讓我失望。」
我佯裝語氣輕快,實際上我想將傅臨州大卸八塊再把他丟到海里喂鯊魚:「當然不會,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包的。」
傅臨州性子冷淡可謝家是大家族最在意麪子了。
打完電話了我才注意到遲敘還站在我身邊。
他穿着一身黑在夜色裏幾乎快融爲一體。
他的聲音就像蠱惑一樣讓我無法拒絕:「住哪裏,我送你回家。」
我硬着頭皮上了他的車。
車內味道清冷有一股沉木的香。
我的眼皮不停的跳,我隨便說了句很冷的玩笑:「我的眼皮不停的跳,你是不是要把我拐賣了。」
遲敘看向我:「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我跳的是左眼,那就是跳財了。
我看向他說了句:「封建迷信不可信。」
我可是大財迷,我不允許自己漏財。
倏然,遲敘笑了一下。
我回到家的時候傅今衍不在家,這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這理所應當就是我的家了,我打電話給傅今衍準備讓他把東西全部搬走。
接電話的是陳溫寧,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聽的讓人春心蕩漾:「喂,您好。」
「是沈姐姐嗎。」
她親暱的一口一個喊我姐姐,我可不是傅臨州不喫她溫言軟語這一套,我直接問:「誰是你姐姐啊神經病。」
那頭有滴滴答答的流水聲,我猜傅今衍正在洗澡,並且陳溫寧下一句話就會說:「今衍哥哥他正在洗澡,你要說什麼我轉告他。」
果真如此,陳溫寧用細軟的嗓音跟我說:「今衍哥哥正在洗澡。」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
傅臨州雖然渣,但是他還是有道德底線的,他絕對不會在我們關係續存期間去找白月光睡上一覺。
陳溫寧說這話不過就是希望我和傅今衍的關係破裂,讓我誤會。
不過不用她讓我誤會,我也會讓傅臨州收拾東西滾蛋的。
畢竟他當時可是親口和我說:「你除了牀上厲害點還會什麼。」
「哦,那你轉告他,他的東西還在我家,兩個小時之內不來拿,就垃圾桶見。」
陳溫寧對着浴室那邊複數述了我的話,然後又對我說:「今衍哥哥說你自己看着辦。」
我啪的掛斷電話,將和傅臨州有關的東西全收拾起來。
外面的門被人敲響,我還以爲是傅臨州來拿東西了,結果是遲敘。
他眉眼冷峻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有些兇狠。
我問他:「傅先生,這麼晚了有事情嗎?」
遲敘看着我:「不請我進去喝杯咖啡嗎?」
啊,這麼晚了還喝什麼咖啡。
我上下掃視了他,將近 190cm 的身高,力氣一定很大。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傅先生,能幫個忙嗎?」
他立馬就點頭:「可以。」
我眼神落在身後的物品上:「能麻煩幫我抬下去扔掉嗎。」
遲敘的肌肉線條流暢,輕輕鬆鬆的就將行李箱拎起來了,手臂上的青筋顯露。

-8-
明天的訂婚宴我猜傅臨州一定會出席,陳溫寧一定會找各種理由將傅臨州喊走然後讓我一個人在婚禮現場尷尬。
爲了先發制人,我看着遲敘的背影。
心裏默默想,身高達標,身材好,長得好看,有錢。
我鼓起勇氣喊住了遲敘,聲音略微帶着顫抖:「傅……霄。」
「你願不願意Ťű̂⁶幫我個忙。」
夜色下,他的眼神暗沉看着我的神情帶着一種不可描述的慾望。
沉聲問我:「你說。」
「明天訂婚宴。」
「你願不願意來搶婚。」
說完,我忐忑的等待他的拒絕。
卻不了遲敘答應了:「好。」
訂婚宴會前,陳溫寧主動邀請我在咖啡廳見面。
坐在我對面,她穿着淡色系的裙子,披着一襲黑髮,看上去楚楚可憐,她聲音嬌俏:「沈姐姐,希望你不要誤會了我和京衍哥哥。」
「我和他什麼也沒有發生,昨天晚上就是他衣服不小心弄髒了,到我家洗澡。」
「我不希望因爲自己影響你們的感情。」
我抬起桌面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喝着咖啡看着陳溫寧演戲倒是挺有意思的。
說着說着,她眼眶裏就蓄滿了淚水,看上去很是可憐啊,我悠悠的開口:「陳溫寧,你明明知道他快要和我訂婚了,但你依舊沒有和他保持距離。」
「他明明知道自己快訂婚了,卻依舊沒有和異性保持距離。」
「只能說,你兩個一樣夠賤的。」
陳溫寧忽然捂着自己的臉,用一副害怕的眼神看着我,嘖嘖嘖,那樣子看上去令誰會不心疼她啊。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音漸漸逼近,還有高大的身影落在頭頂。
我知道是傅臨州來了,陳溫寧又要開始演戲了。
她語調帶着哭腔,捂着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傅臨州猛地上前把陳溫寧護在身後,他一向寡淡面無表情如今爲了陳溫寧卻次次破例,他質問我:「爲什麼欺負她。」
我對視他的眼睛淺淺笑了一下。
活動活動手腕,我舉起手啪的一巴掌就落在陳溫寧臉上。
「傅臨州,那你可看好咯,這才叫欺負。」
陳溫寧沒想過我會真的打她,她矇蔽的看着我不按套路出牌。
傅臨州臉上變得難看:「沈知意,我是不是太容忍你了。」
「道歉。」
我啪的一巴掌就落在他臉上:「傅臨州,看好咯,我發瘋起來連你也一起打。」
「既然你都已經污衊我欺負她了,不如我就把這個欺負她坐實了。」
跟着傅臨州一塊來的朋友走到我面前陰陽怪氣的說:「沈覺夏,你有沒有素質。」
我笑了笑看着他:「哦,我就是沒素質,你小心點。」
走的時候傅臨州略帶威脅的語氣讓我老實點,否則訂婚宴就取消。
第二天的訂婚宴上,果不其然馬上就要到重要步驟的時候陳溫寧的電話打了進來。
傅臨州立馬脫下西裝外套,還有胸前的新郎胸針,他緊張的看着我解釋:「溫寧她被綁架了,知意,你自己一個人舉行可以嗎?」
當時我被綁架的時候傅臨州依然能保持淡定的模樣,而今天陳溫寧說自己被綁架他卻二話不說的就脫下西裝選擇丟下我一個人。
我笑着看他:「當然可以。」
不過我可不是一個人,是和遲敘。
傅臨州似乎有些意外今天的我怎麼這麼好說話,這麼爽快就同意讓他離開。
臨走前,他說:「等我。」
說完,他立馬狂奔跑了出去。
遲敘穿着妥帖的黑色西裝和傅臨州擦肩而過,他手裏捧着淺藍色的手捧花。
一顆鴿子蛋大的鑽戒套入我的手中,遲敘的聲音像霜雪緩緩融化:「只只,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的眼睛快被那鴿子蛋的鑽戒亮瞎了。
這得值多少錢啊。
我震驚且驚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遲敘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
訂婚宴結束,我問他:「這個戒指真的給我啦?」
遲敘面色冷淡卻又不會讓我覺得難以接近,他不苟言笑顯得本來就看上去長得兇的人顯得更加令人畏懼。
不過我卻不覺得他可怕。
「嗯,你的。」
高興之餘,我舉着酒杯和他對飲。
喝着喝着,我就覺得不對勁。
腦袋暈乎乎的,面前的男人看着好帥,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臉。
「哥們,你長得好帥啊。」
「就是兇了點,笑一笑。」
我扯着他的嘴巴,他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出來ţŭ̀ⁿ。
我捏了捏了他的胳膊,很硬。
都是肌肉。
他微微蹙眉。
「你喝醉了。」
我大喊:「我沒醉。」
身體裏的燥熱讓我變得迷迷糊糊的,整個人像是飄忽在空中那樣找不着落腳點。
我笑了笑看着面前的遲敘。
「你也是來睡覺的嗎?」
遲敘無奈的嘆氣抓着搖頭晃腦的我:「你喝醉了。」
我立馬挺直了腰看着他:「我沒醉。」
遲敘捏了捏我的耳朵。
「帶你回家。」
回到家,昏暗的房間在他高大的身影下顯得逼仄,我笑着看他:「我們一起睡覺吧。」
我覺得我可能喝錯東西了,我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了。
我熱的打開冰櫃往裏鑽,遲敘帶着粗糲的手貼着我的額頭我只覺得渾身打顫。
我撲在了他身上抱着他。
遲敘推開我,靠着牆壁聲音低沉嘶啞:「知道我是誰嗎?」
我點頭:「知道,你是遲敘。」
在我的死纏爛打下,遲敘招架不住了,他沉着嗓子問我:「沈知意,你會後悔的。」
我哭着搖頭:「不會。」
此時難受佔據大腦。
夜晚,我感受到了這個看似兇狠的男人其實很溫柔。
他小心翼翼的問我:「疼嗎。」
氣息纏繞在耳後,酥酥麻麻的叫着我的小名:「只只。」
遍佈全是的舒暢感覺是傅臨州從來不會照顧我的感受。

-9-
迷迷糊糊,我聽見門外劇烈的敲門聲音。
醒來的時候,看見遲敘裹着浴巾站在牀尾。
我迅速整理思緒,昨晚我倆睡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兒,露出了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正準備說:「昨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負責。」
接着就看見遲敘眼尾泛溼:「沈知意,你不準備對我負責嗎。」
我心裏咯噔一聲。
「你要我怎麼對你負責?」
遲敘不知道從哪裏拿出戶口本:「結婚,給我一個名分。」
好像昨晚確實是我主動的。
門外劇烈的敲門聲,我迅速換好衣服。
拉開門看見一張黑臉的傅臨州站在門外,他的襯衫被淋溼。
我和遲敘站在一起。
看見室內一片狼藉,地上凌亂的衣服,傅臨州顫抖着嗓音喊着我的名字:「沈知意。」
我也默默的看着他:「傅臨州,你的東西我扔掉了,是你自己說的扔掉啊這可不怪我。」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我們昨天才訂婚,你這是出軌。」
我都要被他氣笑了:「傅臨州,訂婚?」
「我可沒和你訂婚啊。」
「給我戴上戒指的人可不是你。」
遲敘站在我身前,兩個大男人四目相對。
遲敘面色冷峻看着傅臨州:「謝總,大白天的就不要擾人清夢了。」
傅臨州向來冷淡的性子在今天終於有了波動。
要怎麼說和傅臨州在一起的感覺,就是身邊躺着的人就像一座佛,他永遠無慾無求,我不主動他永遠不會找我。
永遠是我跟在他屁股後面。
和我有關的任何事情傅臨州都很淡定,和陳溫寧有關的事情他就會失了分寸。
今天的他永遠不會爲我波動的情緒終於有了變化。
他紅着眼眶,眼尾泛紅看着我:「沈知意,這是我們的家,你爲什麼讓別的男人進來?」
我笑了一下,笑着看他:「傅臨州,首先這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其次,你什麼時候把這裏當家過了?」
「還有,我們早就分手了。」
傅臨州渾身顫抖的,以往那淡漠的性子在這一刻推翻。
「傅臨州,你不是喜歡陳溫寧嗎?」
「現在我成全你。」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我的公寓。
遲敘一直盯着我,看的我緊張。
「你不會喫了我的豆腐你不準備對我負責了吧?」
我看了眼前高大的男人。
「沈知意,你要對我負責。」
「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我有些驚訝,他的熟練程度可不像第一次。
我紅着臉問他:「你之前……沒有過嗎?」
遲敘搖頭:「沒有。」
技術嘛,比傅臨州好多了。

-10-
遲敘拉着我到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從今天開始我居然就是已婚婦女了。
我的家被遲敘佔滿,他的東西迅速就搬到了我家。
下班的時候,小區裏鋪滿了紅毯,周圍還有一些人往我手上遞玫瑰花。
我狐疑的接過玫瑰花,以爲是遲敘給我的驚喜。
走到盡頭,我看見了好多張熟悉的臉。
還有上次在酒吧裏大喊我被人侵犯的人。
看見是傅臨州,他手裏捧着玫瑰穿着曾經我爲他買的Ťũ̂⁽西裝站在盡頭。
我瞬間變了臉色。
傅臨州單膝下跪在我面前:「嫁給我好嗎?」
「昨天的事情是我錯了。」
我看着他很久沒接過他束玫瑰花。
好個屁。
周圍的人開始起鬨:「嫁給他,嫁給他。」
那年我許下的生日願望就是嫁給傅臨州,可是傅臨州當時說了句:「結婚而已,一本證書而已很重要嗎。」
我纏着他爲我舉辦婚禮他都拒絕了。
直到陳溫寧回國,我看見他陪着陳溫寧走在婚紗店,我才知道不是結婚證不重要是我不重要。
我站在傅臨州身前,拿起電話招呼了陳溫寧過來。
陳溫寧看見他單膝下跪先是錯愕,上前的時候眼裏帶着淚水:「今衍。」
我將手裏的玫瑰花全部塞到她手裏:「這些,全是傅臨州給你的。」
「這是他特意爲你準備的求婚儀式。」
我在旁邊附和鼓掌:「嫁給他,嫁給他。」
傅臨州慌亂的看着我:「沈知意,你知道的,我是在向你求婚。」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陳溫寧:「快答應啊。」
陳溫寧捂Ṭṻ₋着嘴:「我願意。」
一盆熱水澆滅了周圍的愛心蠟燭。
我看見遲敘雙手抄兜身後跟着一羣消防員,他指着傅臨州:「就是他。」
消防員拿着滅火器噗噗噗的將周圍的蠟燭全部滅掉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遲敘真是夠有意思的。
他上前扶着我的腰,若有若無的氣息在周圍讓我覺得安心。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傅臨州黑着臉質問遲敘:「你憑什麼阻止我求婚。」
陳溫寧抱着玫瑰花拉着傅臨州的衣角:「今衍哥哥,算了吧。」
「我答應你的求婚。」
這傻孩子, 還真以爲傅今衍是在向她Ťúₒ求婚呢。
遲敘低頭看着我笑了笑,他掀起眼皮認真的和傅臨州說:「不好意思啊謝總,現在可是一夫一妻制度,你想當小妾也沒門, 畢竟我纔是她丈夫。」
想不到遲敘的嘴巴還能這麼毒。

-11-
從前那個向來矜貴淡漠的謝總, 日日夜夜蹲守在我家門口。
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生聲音。
我看見他就忍不住冷嘲熱諷幾句:「傅臨州, 你有什麼癖好聽別人夫妻的牆角嗎?」
傅臨州着急的和我解釋:「我和陳溫寧是清白的。」
我靜靜的看着他情緒激動的樣子。
他眼角泛紅看着我:「只只, 我和陳溫寧什麼也沒有。」
「傅臨州, 你和她什麼關係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難道要我提醒你嗎?」
「是誰口口聲聲的說我不如陳溫寧,傅臨州你不過是得不到罷了才覺得我好。」
「你不是喜歡陳溫寧嗎?這個機會我送給你啊。」
傅臨州的眼眶一寸一寸的紅了, 聲音沙啞問我:「爲什麼, 你不是喜歡我嗎?」
「你爲什麼不要我, 我是你的,我不是她的。」
「傅臨州, 你出軌了我憑什麼喜歡你?」
「我被綁架的時候你在哪裏,陳溫寧的手只是被別人不小心灑到熱水你硬是將別人胳膊擰斷了。」
「訂婚宴上你難道不知道陳溫寧的綁架是自導自演嗎,你還是去找她了。」
「我被綁架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呢?」
「在和她兒女情長啊。」
我第一次看見傅臨州在我面前掉眼淚, 這種感覺很稀奇, 他向來不屑分給我多餘的情緒。
從前是我不停的在他面前嘰嘰喳喳, 而現在是他不停的求着我搭理他,這樣還挺沒意思的。
他好像很執着要答案:「你曾經那麼愛我, 爲什麼說不愛就不愛?」
和他亢奮的情緒比起來我顯得極其冷靜, 我說:「傅臨州,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你說我是陳溫寧的替身,說我廉價。」
「怎麼你這麼高貴別和我說話啊,多降低你的身份啊。」
傅臨州跪在地上問我:「你告訴我, 我哪裏不如他了。」
我掰着手指頭細數他的缺點:「吻技不如他, 牀品不如他,牀技不如他。」
沒想到遲敘正躲在門背後, 我說的話全被他聽見了。
傅臨州走後,他笑着看着我:「原來我老婆對我這麼滿意。」
我立馬紅了臉。

-12-
我以爲傅臨州徹底想開了, 他約我到酒店見面。
以防萬一, 我帶上了遲敘。
酒店裏, 推開門就看見傅臨州穿着浴袍身上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他跪在地上眼尾泛紅:「只只ẗŭₚ,你說我身材不如他,我練了。」
「你摸摸看。」
我猛的甩開他的手:「神經病啊你。」
遲敘立馬走了進來擋在我身前:「謝總, 請自重。」
那個向來淡漠無慾無求的男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令我喫驚。
我立馬打電話通知陳溫寧來酒店。
我和遲敘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被傅臨州打擾, 他哭着說:「我沒碰她,你爲什麼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我是你的,只只我是你的。」
關鍵時刻被人打破, 遲敘黑着臉看着手機屏幕立馬掛斷:「傅臨州, 要點臉吧。」
傅臨州依舊不死心的跟着我,我把他拉黑刪除, 他卑微的求着我:「只只, 朋友圈能不能開開給我看看。」
「我只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遲敘走了出去攬着我的腰:「我和我老婆過得很好。」
直到我和遲敘的孩子出世,傅臨州纔開始接受這個事實。
無論他怎麼解釋,我們都沒有可能了。
他給我發信息說只要我願意,他可以俯首爲愛當三。
我覺得他有點腦袋不清楚。
遲敘看見這條消息臉都黑了罵了他句不要臉。
後來, 傅臨州再也未娶,膝下無子在佛殿裏叩拜三天三夜只爲求我回心轉意。
看了眼抱着孩子哄孩子的遲敘,我笑了笑然後將傅臨州拉黑。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点赞0 分享
評論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