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成了惡毒師父。
肩負折磨苛待男女主的任務。
只要等到第一大宗門靈劍門發掘他倆,救他們於水火開啓主線劇情,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於是我好的從來不教,天天讓他們挑水劈柴,互相殘殺。
逼女主以身試藥,強迫男主懸崖尋寶。
後來靈劍門修者一眼看中兩人天賦要帶他們走。
男女主對視一眼開始互毆:
「你走!」
「你走!」
「你走了師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我就知道你打的是這個算盤!休想!」
-1-
穿書的第三天,我終於見到了這本修仙升級流小說的男女主。
男主江宿,劍修奇才,天賦極高。
女主蘇柳兒,藥修聖體,以後隨手煉出的藥都被修仙界哄搶。
可現在他倆才十來歲,衣衫襤褸,相互攙扶着從後山禁地走出來。
臉上青青紫紫,一看就遭了不少罪。
江宿咬牙看着我,張開手心,傷痕累累的小手裏是一棵下品草藥。
「你讓我們找的東西。」
兩小隻的神色充滿厭惡跟畏懼。
我冷哼一聲,刻薄道:
「廢物,就找了一棵靈草竟然在禁地困了三天。
「髒死了,去冷泉洗乾淨再回來。」
-2-
原主是男女主的第一個師父。
兩個月前把他倆從人間集市撿回來,動輒打罵,不讓喫飯不讓睡覺。
一點人事不幹。
而我,繼承原主身份後也接過了折磨苛待男女主的重擔。
只要等到第一大宗門——靈劍門發掘他倆,帶他們離開開啓主線劇情,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到時候我就能獲得百億獎勵回到現實。
第一次當惡毒反派,我激動地搓手。
系統不放心:
【宿主,你真知道怎麼惡毒嗎?】
我不屑:
「瞧不起誰呢!」
那可是百億獎金!
這惡毒反派我當定了!
如今寒冬臘月,兩小隻被我趕去冰冷山泉洗澡,這還不夠惡毒嗎?
冷泉。
蘇柳兒泡在裏面露出舒服的表情:
「宿哥哥,這個泉好神奇,爲什麼表面都結冰了,可裏面卻這麼溫暖舒服。」
江宿也皺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且,我身上的傷好像在加速癒合。」
……
我一個人享受大餐時江宿跟蘇柳兒回來了。
他們看着一桌子菜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邪魅一笑。
「想喫嗎?」
我指着江宿:「你,去把院子裏的靈木都劈了。」
又指着蘇柳兒:
「剛採的靈藥,你去給煉了。」
我可是惡毒師父。
哼哼。
那靈木烤肉可好喫,明天就做小燒烤。
蘇柳兒是藥修聖體,她隨手煉的小藥丸都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這兩個倒黴孩子還挺好用。
江宿吞了下口水,屈辱地拉着蘇柳兒出去了。
他們幹活幹到半夜。
回來一看,我連菜湯都沒給他們留。
桌上只有幾顆果子跟兩顆藥丸。
那可是我精挑細選,我這裏最難喫的東西。
哈哈哈哈折磨人我是專業的。
蘇柳兒看着果子,瞪大眼睛:「宿哥哥,這……是百年才結一顆的翡翠靈果嗎?」
「好像是,跟書上畫的一模一樣……」
江宿猶豫着又喫了那顆藥丸,詫異道:
「我一點也不餓了。
「這是上等弟子才能喫的辟穀丸?」
兩小隻對視一眼。
蘇柳兒一頭霧水:
「師父自己喫那些普通食物,卻把這些珍貴辟穀丸還有靈果留給我們。」
江宿皺眉:
「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要輕易被她迷惑,你忘了她之前對我們的折磨了嗎?」
-3-
我不知道他們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只知道我好冷。
按理來說我接收了原主的一切能力,但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直用不出來,連簡單的取暖術都不行。
一個冬天手腳冰涼的小女孩輕輕碎了。
實在受不了,我爬起來跑到了兩小隻四面漏風的房間。
把他們拎了起來:
「你們倆,睡我牀上!」
在腳前放了兩個恆溫熱水袋,簡直不要太安逸。
我把腳塞他倆懷裏,舒服地進入夢鄉。
江宿跟蘇柳兒瞪大眼睛。
竊竊私語:
「宿哥,我從沒蓋過這麼暖和的被子,師父的牀好香好暖,好像我娘。」
江宿轉身默默抹了一下眼淚:
「我不知道,我出生就沒娘。」
……
這一夜我睡得超香。
醒的時候兩小隻已經不見了。
差點忘了,我讓他們天不亮就去站樁來着,然後還得去ƭū⁼給我找靈藥,打靈獸。
把女孩當男孩用。
把男孩當牲口用。
桀桀桀。
看來我很有當惡毒反派的天賦嘛。
我正在院子裏烤山豬肉的時候,一個白鬍子老頭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陰陽怪氣道:
「七長老,還有閒情逸致呢,你教的好徒弟可闖禍了。」
他說蘇柳兒想偷青宜門的至寶金明珠,結果偷盜不成還失手打碎了。
我皺眉:
「你有什麼證據?」
「我的三個徒弟全都看見了!」
我跟五長老到青宜門刑罰堂時。
蘇柳兒小小一隻正跪在堂上瑟瑟發抖:
「我沒有偷,真的不是我,我去藏寶閣是因爲我救的兔子不小心跑進去了,我看見……」
她話音未落,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衝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小賤人,我們都看見你偷了!還不承認!」
蘇柳兒被打倒在地。
她捂着臉餘光看見我,更加惶恐。
我皺眉:「廢物。」
蘇柳兒似乎害怕我的責罰般瑟縮了一下:「師父……」
「捱打了也不知道打回去?」
「什麼……」
下一秒,我一巴掌抽在那少年臉上。
那少年嗷的一聲:「你憑什麼打我Ṱṻ₀……」
啪。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4-
全場寂靜。
蘇柳兒驚呆了。
五長老瞪着眼睛怒斥:「秦雪衣!你幹什麼!憑什麼打我徒弟!」
我甩了甩手。
「事情還沒弄清楚,他憑什麼打我徒弟。
「我是長老,他是弟子,他憑什麼跟我狗叫?
「這兩巴掌我打錯了?」
五長老指着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
「你什麼你?再護犢子我連你一塊抽。」
笑話。
我是惡毒反派,又不是隻對這兩個小崽子惡毒?
反派誰不能抽?
「胡鬧!」
掌門輕咳了一聲:「咱們就事論事,你徒弟偷盜不成失手打碎金明珠是他們三人親眼看見,雪衣,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往旁邊一看,尖嘴少年旁邊還站着一男一女兩個同齡少年。
只不過現在眼神躲閃,極其心虛。
呵。
這麼明顯的栽贓。
我冷笑:
「犯下這種惡行,你們覺得要怎麼罰?」
堂上竊竊私語,五長老冷哼:
「自然要廢其筋骨,趕出師門。」
我點頭:「好,在此之前,先把事情弄清楚。」
我從懷裏掏出四顆美容養顏丸:「這是我最新煉的真言丹,喫了以後只能說真話,若說了假話則會五臟潰爛而死,來,你們一人一顆。」
五長老大驚:「哪有這種藥!」
我翻了白眼:
「自己煉不出來就說沒有?別光屁股拉磨了。」
「什麼意思?」
「轉着圈丟人。」
「你!」
「別廢話了,你們幾個,喫不喫?」
蘇柳兒盯着我手裏的藥丸,毫不猶豫就拿了一顆喫了下去。
而另外三人冷汗都下來了。
他們對視一眼開始齊齊後退。
我步步緊逼:「別不喫啊,我加了糖,可甜了。」
我一把扼住尖嘴少年的脖子,捏開他的嘴就要往裏塞,他突然瘋狂掙扎,躲閃中被我伸腳一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差點用臉懟在金明珠上。
可下一秒他卻強行撐起身子,避開了金明珠。
然後鬆了一口氣。
這一幕讓知情的長老都皺了眉。
掌門厲聲問:
「你躲什麼?」
那少年滿臉惶恐:「我……」
「金明珠的溫度堪比岩漿,可我們從未對弟子說過。」
他上前一把抓住少年藏在身後的手,上面赫然有處新鮮燙傷。
一切明瞭。
想偷珠子的是他們三個,不知道珠子滾燙失手打碎了。
不小心被蘇柳兒看見後便栽贓了她。
三人立馬跪下來開始求饒。
五長老悻悻道:
「掌門……他們三人天資聰穎,就此逐出師門未免太可惜,不如小懲大誡。」
「哈哈哈哈哈哈。」
我狂笑: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老東西你可真夠雙標的。」
我把外袍一脫做成包裹:
「今兒他們仨要是不廢其筋骨趕出山門,我現在就去藏寶閣把全門珍寶都搬走,反正是小懲大誡。」
在場衆人:
「……」
-5-
帶蘇柳兒回去路上。
她一直仰頭眨巴着眼睛看我。
我惡狠狠地瞪她:「看什麼看!今天的藥煉了嗎?
「這點事都做不好,滾去煉藥。」
她吸了吸鼻子。
江宿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他擋在我面前握緊拳頭憤怒地看着我:
「你還是師父嗎?你什麼都不教,天天就知道讓我們劈柴採藥,把我們當畜生使!」
我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他:
「你知道嗎?人在弱小的時候,連生氣都顯得好可愛。」
江宿氣得發抖。
蘇柳兒着急拉住江宿的袖子:
「江宿哥哥,剛剛師父救了我。」
我急着回去繼續烤肉。
殊不知走了以後,江宿聽蘇柳兒說完剛剛發生的事情,眉頭一皺不願承認:
「哼,別太感激她,她只是怕你連累到她才幫忙的。
「秦雪衣就是一個惡毒至極的女人,你知道我在她的密室裏發現了什麼嗎?
「裏面密密麻麻關了一屋子的靈獸,遍地鮮紅血液,肯定是她在練什麼邪法,我已經偷偷告訴了掌門,柳兒,我們很快就能脫離苦海了。」
與此同時,我剛好嫌烤肉沒味,四處找香料的時候發現了這間密室。
我的老天鵝啊。
裏面數不清的籠子裏關滿了被虐待的靈獸。
一個個奄奄一息像是被折磨了很久。
地上牆上全都是噴射的血液,而一旁的桌上各種奇怪刀具應有盡有。
我原本以爲原主只是惡毒虐待兒童,沒想到她還是個變態啊!
外面突然傳來五長老的大喝:
「秦雪衣!你的親傳弟子說你殘害本門靈獸!出來!」
糟了。
殘害靈獸是重罪。
我剛得罪了五長老,他要是抓住我這個把柄必然要添柴加火把我趕出去。
那我的任務怎麼辦?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嘈雜,絕對來了不少人。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系統!Help!」
砰的一聲。
密室門被破開。
五長老人沒進來聲音先到:
「秦雪衣,老夫就知道你早就入了邪……」
他在看見我的一瞬間愣在原地。
後來的掌門以及其他長老也都呆若木雞地眨了眨眼睛。
剛剛還血淋淋的密室如今一片乾淨整潔,冰冷的籠子變成了溫暖小窩。
靈獸們都蜷縮在窩裏酣睡。
而我懷抱着一隻靈鹿,正在給它包紮腿上的傷。
甚至心疼流淚:
「小鹿小鹿呼呼,痛痛飛走了……」
衆人:
「……」
有點詭異,不確定,再看看。
五長老最先反應過來。
「秦雪衣!你在搞什麼鬼!」
我抹了抹眼淚,難過道:
「前陣子我發現有人用靈獸當靶子練劍,劍氣把這些動物弄得遍體鱗傷。我於心不忍,只好把它們帶回來救治,倒是你們,興師動衆來我這有何貴幹?」
五長老當然不信,他說我滿口胡言。
當即說不可能,還要帶衆人去事發地看個清晰。
「若真有人這麼喪心病狂,必要逐出師門!」
結果沒想到,五長老一心要找我茬。
帶人在靈獸棲息地連夜蹲守,真的看見有弟子用那些靈鹿當靶子練劍。
好巧不巧。
五長老一共三個徒弟,逐出去三個偷珠的,這是另外三個。
五長老一口老血噴出來,氣暈了過去。
-6-
我知道是江宿告密說了密室的事。
要不是系統作弊,我還真被他坑了。
這死孩子。
不揍他一頓都白瞎了我惡毒反派的名頭。
我拿起棍子就去了他們房間,結果只看見蘇柳兒一個人含糊其辭,語焉不詳。
要死ẗű̂⁷,這死孩子害怕我找他麻煩,跑了。
他走了劇情怎麼辦!
我滿頭大汗,丟了棍子就往外跑。
在系統的指引下,我很快發現了江宿的蹤跡。
他連夜從禁地下山,結果不小心被妖獸攻擊,正掛在懸崖邊命懸一線。
我正要去拉他上來,突然靈光一閃。
不對,男主遇難必有奇遇,再等等。
我躲在旁邊,只見江宿苦苦支撐,餘光不知道看見什麼,帶着疑惑從旁邊樹幹的鳥窩裏掏出一本心法。
?
好好好。
男主光環,恐怖如斯。
扶額無奈苦笑。
江宿拉着樹幹的手一點點脫離,絕望地喊着:
「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我想活着!」
可漆黑的夜裏不可能有人。
前方還有虎視眈眈的妖獸,他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吧。
江宿閉上眼睛準備放棄。
下一秒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江宿猛地看向我,我吹了個口哨:「臭小子,說句師父天下最美,我拉你上來。」
他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死孩子。
夠犟。
我無奈把他拉上來。
月光下他跟在我身後,咬着嘴脣默默流淚。
我被他哭得心煩,正要加快腳步,突然感覺有隻小手拉住了我袖子。
?
我低頭,只見江宿倔強地不肯看我,卻怎麼也不撒手。
這孩子。
在後怕啊……
唉。
生怕他被我嚇慘了,再做出這種離家出走的舉動,我勉爲其難牽起他的手。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
也沒再提密室的事情。
但這事還沒完,他坑了我,我必然要報復回來,不然還算什麼惡毒反派。
我果斷給他倆報名了這一屆的弟子試煉賽。
我什麼都沒教。
他們肯定會被暴打,被胖揍,被按在地上摩擦。
果然,江宿跟蘇柳兒知道後很緊張。
「怎麼辦宿哥哥,我們什麼也不會,只會砍柴挑水煮藥。」
「沒事的,師父既然讓我們去那就去吧。」
「你不討厭師父了?」
小孩彆扭地說:
「……她救我一命,大不了這條命還她。」
「啊?弟子試煉賽危及性命嗎?」
「不要怕柳兒,說不定沒那麼難呢……」
……
聽見兩小隻還在互相安慰。
我在窗外又發出反派的笑聲。
你們自求多福吧。
我回到房間掏出江宿從鳥窩裏掏出來的心法。
這種傳說中,能讓主角一夜之間頓悟的作弊神器,我倒要看看神奇在哪裏。
我蒼蠅搓手,虔誠地翻開。
首頁赫然寫着幾個大字:
《最強祕籍》。
修煉法門:枕着入睡。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其妙笑一下。
「離譜,這書跟鬧着玩似的。」
系統:【……那你別放枕頭底下啊。】
-7-
很快到了弟子試煉賽。
我作爲長老之一兼任裁判,捧着兩小隻早上給我切的瓜果就去了。
隨意一看。
嚯,都是各長老門下的愛徒啊,個個自信張揚,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再看江宿跟蘇柳兒。
站在旁邊跟小手辦似的,臉上全是拘謹跟害怕。
哈哈哈哈待會兒他們肯定會被胖揍。
而我只會冷眼旁觀。
論惡毒,我是認真的。
我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葛優躺,等掌門宣佈第一項試煉。
「第一環節,進入禁地密林,拿到靈蛇蛋或者採到一株三品採藥後找到出口,前二十人合格。」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隱隱覺得不對勁。
「禁地?哪個禁地?」
「咱們青宜門不就一個禁地,就在七長老你住處後面啊。」
「……」
你的意思是,我每天趕他們進去採藥撿柴火的地方,是本門最危險的禁地?
我有些木然地看着臺下。
跟同樣木然的江宿、蘇柳兒對上視線。
六目相對。
孩子,你們這是真回家了。
他們很快一起進了後山。
不到半炷香的時候,有人影出現在濃霧中。
外面等着的人齊刷刷站起來。
二長老:「哈哈哈哈這麼快,必是我乖徒。」
三長老:「我看未必,我那幾個徒兒不比你那幾個差。」
掌門理了理衣襬:「你們別忘了,我的親傳弟子也在其中Ťūₕ。」
衆人翹首以待,人影逐漸清晰。
江宿抱着比他頭還大的蛇蛋,蘇柳兒提着一把三品靈藥一前一後出來了。
空氣一片安靜。
我拍了拍掌門肩膀:
「麻煩讓讓,喲,那不是我乖徒嗎?」
事已至此。
這個逼不裝白不裝。
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滿臉欣慰地上前一左一右攬住兩小隻。
「你們沒讓師父失望。」
五長老大聲嚷嚷着肯定是作弊。
要看禁地裏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這兩個徒弟年齡最小,修爲平平怎麼可能比我們徒兒還快。」
其他長老也紛紛附和。
掌門掏出回溯法器,裏面記錄了禁地裏的一切畫面,只見他們一進去很多人立馬迷失了方向。
只有江宿跟蘇柳兒跟回家了一樣目標明確。
一個直奔蛇窩。
那金蟒對所有上前的弟子吐着蛇信子威脅,江宿卻敢摸着它的腦袋說:
「借你蛋一用,下次給你帶好喫的。」
然後就在衆人注視下光明正大拿走一顆蛋。
另一邊,其他弟子都被長相相似的草藥迷惑,有人甚至被毒草毒暈了過去。
蘇柳兒就跟拔蘿蔔一樣,這裏拔一個,那裏拔一個。
抓了一把剛好跟江宿會合。
他們甚至不用費心找出口。
閉着眼睛就走出來了。
這一幕很是詭異。
掌門打破了平靜,感嘆道:
「雪衣,你是怎麼教的?」
我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說。
他們每天都得進去給我砍柴挖藥,整點魔獸做小燒烤。
一回生二回熟的。
我只顧着尷尬,沒注意到旁邊江宿跟蘇柳兒對視了一眼。
看着我的目光慢慢變了。
「原ṭū́₃來師父每天逼我們進禁地,是一種磨鍊。」
「要不是她逼我中各種毒草,我也不會認清它們。」
「師父……原來用心良苦。」
「我們錯怪她了。」
……
晚上回去後,我罕見地讓他們倆跟我同桌喫飯。
結果蘇柳兒一個勁地給我夾菜。
我只是多夾了一塊肉,江宿就把整盤端到我面前,還彆扭地轉過頭不跟我對視。
?
搞什麼?
我只是得知他倆明天要跟其他弟子比試修爲,一想到明天他們的慘狀,於心不忍給他們喫點好的而已。
他們好像有點奇怪。
-8-
次日。
參加試煉的弟子們要隨機匹配站上湖上木樁,用盡辦法把對方打下木樁就算贏。
江宿對上了掌門親傳弟子,程風。
蘇柳兒對上了二長老的大弟子,聽雨。
他們兩個煉氣期對上兩個築基期,怎麼看都是捱打的份。
昨天出盡風頭,我預感今天要丟盡臉,特意找了個角落坐着。
江宿的比試先開始。
果然如我所料,他連拿劍都很生疏。
被程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就鼻青臉腫,苦苦支撐。
就在大家以爲他要輸的時候,他的劍法卻越來越嫺熟,仔細一看,他把程風的招式都學了去。
突然周身氣息一震。
竟然是在捱打中破境,築基了。
我瞪大眼睛。
這他爹的也行?
程風驚愕中被他一劍掃中跌下木樁,全場譁然。
掌門等人紛紛轉頭看我,我立馬裝作早有所料的樣子,淡定地點頭:
「不錯,不枉爲師平日教導。」
輪到蘇柳兒,見她顫顫巍巍地拿起劍。
聽雨便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師妹,你不如現在認輸,女孩子臉上弄上傷就不好了。」
蘇柳兒咬脣:「我不。」
聽雨便不再客氣衝上前。
而蘇柳兒轉身就跑,湖上一共九九八十一根木樁,她在上面如履平地,跑得飛快。
聽雨根本碰不到她衣角。
只見兩人你跑我追。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兩人還沒交上手。
聽雨早已氣喘吁吁,見蘇柳兒卻連汗都沒出,不禁惱怒:「你竟然藏拙,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
蘇柳兒一臉無辜:
「我每天都要挑數十缸的水,這木樁我一天要走幾十遍,現在我還空着手連水桶都沒挑,當然跑得快了。」
十多歲的孩子天天挑水……
衆人不可言喻的目光看向我。
我抬頭看天。
聽雨根本碰不到蘇柳兒,最終體力耗盡摔下木樁。
掌門還沒說話,五長老就率先站出來。
他像是抓住了我什麼把柄般。
冷笑道:
「他們當然能贏,秦雪衣,你作弊!」
我掏了掏耳朵。
「你有什麼屁?放來聽聽。」
五長老又被我氣得翹鬍子,他指着我大聲嚷嚷:「你是不是隔三岔五就讓你兩個徒弟去幽靈泉泡着。」
幽靈泉?
哦,那個冒寒氣的冷泉。
「是又怎樣?」
我鍛鍊我徒弟筋骨有問題?
可我沒想到我說完後大家的表情都變了。
「你難道忘了,那幽靈泉是本門命脈所在,吸足了天地靈氣,除非有救命的事且要稟明掌門,由衆長老同意後才能用嗎?」
什麼?
其他人的神色表明他說的是真的。
那冷泉竟然是個寶貝。
江宿跟蘇柳兒去泡了不知道多少次……
此刻兩小隻也是瞳孔地震。
「原來那是師父有意爲之。」
呃,此意非彼意……
「怪不得無論我在禁地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泡了那泉水就會很快痊癒……」
天殺的,早知道我自己去泡了!臉上痘印何愁不好!
「可師父怎麼辦?師父這麼做不會受罰嗎?」
……
呵呵。
當然會。
-9-
我因爲無視門規,私用幽靈泉。
江宿跟蘇柳兒失去試煉賽的資格跟成績。
我也要在苦崖思過四十九日。
哎,雖說我這具身子是金丹期,不用喫東西。
但我饞啊!
沒有小燒烤沒有小火鍋的日子好難捱……
月黑風高,我正躺在地上無所事事地跟系統聊天,結界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爬起來一看。
只見江宿揹着個包裹。
蘇柳兒提着個竹籃。
兩小隻小心翼翼爬到結界邊,帶着哭腔說:
「師父嗚嗚嗚,你沒事吧。
「我們都知道了,你不是不喜歡我們,你只是爲了磨鍊我們。
「弟子試煉賽你也是故意替我們報名,爲了激發我們的潛質,你的用心良苦我們都知道了嗚嗚嗚。」
……
蘇柳兒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一旁的江宿也強忍着眼淚不說話。
他把包裹丟進來。
我打開一看,是幾塊溫熱的火石。
「你一個金丹竟然還焐不熱腳,這石頭你用着吧。」
蘇柳兒也把竹籃遞進來:
「師父,這是我做的菜,你喜歡喫人間的飯菜,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
等等。
我覺得不對。
兩小隻走後我趕緊呼喚系統:
「現在他倆對我的厭惡值是多少?」
【百分之百。】
「哎?」
【對你百分之百地喜歡。】
系統也很無奈:【宿主,你把他倆攻略了啊。】
我大驚。
那任務怎麼辦?
他們被靈劍門的人帶走時必須對我充滿恨意,我纔算任務成功啊!
不行不行,百億獎金我必要!
我想了一晚上,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既然他倆現在這麼喜歡我。
那我就先當個好師父。
在靈劍門的人出現時,我再把他們狠狠拋棄,說不要他們了。
這種被拋棄的恨可一點不比被折磨的恨少。
想開後我就擺爛了。
天天享受着兩小隻的伺候,只等靈劍門的人出現就行了。
-10-
我被關禁閉的最後一天。
江宿跟蘇柳兒走在給我送花送菜的路上。
一個御劍而行的修者突然被魔鳥攻擊,跌落在他們面前。
「孩子小心!」
眼見那鳥發狂直衝下來。
修者趕緊拖着傷體要去保護江宿跟蘇柳兒。
可是下一秒,江宿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劍,對着魔鳥隨意一揮,便輕鬆斬斷它半邊翅膀。
魔鳥落荒而逃。
蘇柳兒從懸崖邊挑挑揀揀,拿着一棵草遞給已經驚呆的修者。
「你受傷了,這靈草可以治你的傷。」
那人看看江宿又看看蘇柳兒。
沉思片刻後認真道:
「我乃靈劍門掌門入門弟子玄明。你們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爲,只是基礎太差,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回靈劍門。」
「靈劍門?那是什麼東西?」
玄明驕傲道:
「你們不知道嗎?靈劍門是仙門百家之首,門下弟子萬千,實力雄厚……」
「不去。」
江宿撿起籃子就要走。
玄明愣了一下,趕忙攔住他:
「等等,你們不心動嗎?我可以向師父說明,讓他收你們爲徒,做我的十八師弟跟十九師妹。」
江宿跟蘇柳兒對視一眼。
「你去吧,江宿哥哥你天賦比我高。」
「不,柳兒妹妹,你比我討人喜歡,你去吧,前途無量呢。」
「你去。」
「你走去……」
「你去當他的十八師弟,我留下來當師父唯一的徒弟。」
「我就知道你打的是這個算盤!休想!」
「今天一定是我第一眼看見師父!」
「想得美!」
……
兩小隻吵吵鬧鬧,競相跑着來我這裏。
留下玄ťũ₅明愣在原地。
緩緩意識到,他引以爲傲的師門好像被嫌棄了。
但那兩個孩子的確是不可多見的好苗子,不能輕易放棄。
-11-
我從苦崖思過回來後,兩小隻更黏我了。
一個做早飯,一個給我打山豬。
一個給我洗衣服,一個給我做美容養顏丹。
分工明確,給我伺候得日漸圓潤。
一到晚上,他們倆就抱着被子站在我房間門口。
「師父,徒兒給你暖腳。」
蘇柳兒會撒嬌,每每上我的牀就開心得咯咯笑:
「師父你好香,我好喜歡你啊師父。」
江宿向來說不出這種話。
但看着蘇柳兒又唱又跳,撒嬌做作,他又不爽。
於是就格外彆扭地說:
「師父……你……你天下最美。」
他還記得我拉他上懸崖時說的話。
可愛死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
江宿跟蘇柳兒也根本不需要我教,靠自己的悟性,修爲也突飛猛進。
但我總覺得,好像不太對啊……
劇情怎麼一直沒有進展。
按理來說,靈劍門該出場了吧。
他們一個捶背一個捏腿時,我試探性地問:
「乖徒啊,你們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很厲害的陌生人啊?」
江宿捶背的手一抖。
蘇柳兒也停下動作。
對上我的目光,她又甜甜地笑了:
「沒有呀師父,我們是小孩子,不跟陌生人說話的。」
江宿也悶聲Ṫû₁道:
「沒見到什麼人。」
他倆一個對視。
心虛的樣子被我收入眼底。
哦吼,有事瞞我。
半夜他倆鬼鬼祟祟爬起來往外走,我不動聲色悄悄跟在後面。
心裏拔涼。
這兩個小東西不會已經揹着我拜人家爲師了吧。
他們東繞西繞,到了一個破敗藏書房。
很快有聲音傳出來。
「怎麼辦?師父知道肯定會生氣的。」
「我們也是被逼的。」
……
什麼?
難不成那靈劍門的人逼着他們走?
這不誘拐兒童嗎!
我一腳踹開門。
「乖徒別怕,爲師在此……」
下一秒我愣在原地。
只見江宿跟蘇柳兒震驚地看向我,然後就開始欲蓋彌彰地擋住我的視線。
他們身後,一個青年被五花大綁,臉腫成豬頭,看見我就像看見救星:
「前輩救命!」
-12-
江宿跟蘇柳兒捏着衣角,全都坦白了。
原來玄明自從看見他倆之後一心想着讓他們入靈劍門,便三番兩次來找。
還說願意以三千上等靈寶補償他們的師父。
兩小隻生怕他找到我面前,我真的爲了靈寶把他們送人,就一不做二不休,蘇柳兒負責用藥把玄明藥倒,江宿負責用捕妖繩把他綁起來。
害怕玄明大呼小叫叫人,他們便堵上他的嘴,準備找到失憶丸餵給他。
洗完記憶丟下山,權當無事發生。
只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問起這件事。
失憶丸還沒找到,兩小隻慌了神,這才暴露了。
我目瞪口呆地聽完。
不是,你倆可是正派男女主啊!
綁架囚禁這是你們該玩的嗎?
你們簡直比我這個反派還反派。
玄明在旁邊哀號:
「你們心術不正,就算要去我也不會帶你們去的!嗚嗚嗚,我要找我師父……」
我猛地往他嘴裏餵了一顆失憶丸。
他們說得對。
他這些記憶絕不能留。
只不過我控制了劑量,他只會忘掉自己被綁的事情。
等他醒來,還是一心要帶江宿跟蘇柳兒走。
餘光看見一旁兩小隻竊竊私語:
「太好了,他忘了我倆就不會再來糾纏了。」
「我纔不要離開師父。」
……
我心裏有些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只有讓玄明帶走他們,我的任務才能完成。
-13-
我把玄明搬到一個乾淨房間,第二天他醒了,我說他勞累過度暈倒在山腳,他並未多懷疑。
看見江宿跟蘇柳兒,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說:
「想必前輩就是他們的師父了吧,晚輩想帶他們入靈劍門好好栽培,他們二人天賦異稟,必定前途無量。小小青宜門只怕教不了他們。」
江宿不知道爲什麼他還有這些記憶。
立馬慌了神,猛地看向我:
「師父……」
「當然,晚輩知道,前輩之前必然也付出不少心血,晚輩可許諾三千靈寶以作補償。」
「好啊。」
我當即點頭。
「他們倆本來就是我撿來的,沒花錢,現在竟然還能賺三千靈寶,不虧。」
江宿跟蘇柳兒錯愕地看着我。
兩個孩子像石化了一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半晌,蘇柳兒帶着哭腔說:
「師父,你別不要我,柳兒會很聽話的。」
江宿試探性地拉住我的衣角:
「師父……我們去喫飯吧。」
我一咬牙,甩開他的手,轉頭故作兇狠道:
「我什麼都不會教你們的,你們留在這裏只會當廢物,不如去靈劍門還有大好前程。那可是三千靈寶,能讓我的修爲精進多少你們知道嗎?你們跟三千靈寶孰輕孰重根本不用考慮。」
江宿跟蘇柳兒悲傷地看着我。
一旁的玄明面露鄙夷,似乎在嘲諷我的不識貨。
我不忍再看,背過身去:
「你倆什麼也沒有,行李都不用收拾了,滾吧。」
身後慢慢沒了聲音。
我知道他們走了。
系統突然出現:【宿主你還好吧。】
我扯了扯嘴角:
「我有什麼不好的,我目標明確又沒做錯。」
百億獎金跟兩個小屁孩。
笑死,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吧。
【但你哭得好醜啊。】
「嗚嗚嗚要你管!」
……
-14-
兩小隻走了以後,我身邊突然變得好冷清。
沒有他們嘰嘰喳喳地吵鬧,也沒有人費盡心思給我做喜歡的菜。
我突然覺得一個人喫飯,連烤山豬肉都索然無味了。
「系統,我算是任務成功了吧?」
系統:
【根據檢測,男女主跟靈劍門走的時候的確對你失望厭惡。任務完成,獎勵正在發放中,宿主你可以選個時間回去了。】
那當然是早回去的好。
我正要說擇日不如撞日。
系統又說:
【等江宿跟蘇柳兒被靈劍門當成藥引折磨後失散,各自展開奇遇,我的工作也就結束嘍。】
我猛地愣住:
「你說什麼?什麼折磨?」
【主線劇情啊,玄明看中江宿跟蘇柳兒的天賦,帶回去給他師父做實驗,兩人在數年的折磨中陰差陽錯變得強大無比。很多升級流的老套路了……】
他話沒說完,我擼起袖子就衝了出去。
「我養得好好的孩子,被你們拿去當藥引!欺人太甚!」
系統在我腦子裏尖叫:
【宿主!宿主你冷靜點,你要幹什麼!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我仰天大笑:
「既然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接下來我幹什麼都可以只憑心情了對吧?」
【啊……啊?】
系統一路在我腦子裏尖叫咆哮。
我還是拿着把劍踹開了靈劍山的門。
「好你個人販子,把孩子還我!」
刷刷刷一堆人圍上來。
玄明走出來,裝傻充愣說:
「你是誰?什麼孩子?你丟了孩子關我們靈劍山什麼事?」
沒想到啊,他看着仙風道骨的竟然是個潑皮無賴。
我提着劍就要砍,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穿成了青宜門七長老,可是空有名號,我真的什麼也不會啊。
晃神間已經有人朝我衝了過來。
媽媽咪呀!
我要是被羣毆了豈不是很丟臉。
我下意識抱頭,卻沒想到那個弟子在攻向我的一瞬間,我全身冒出金光,下一秒那人就飛了出去,重傷暈厥。
「哎?」
又有人過來,結果跟前一個一樣飛了出去。
玄明皺眉看我,不信邪,隔着一段距離御劍刺向我,不料那劍也在即將刺到我的時候像撞上什麼東西,原路反彈,直接紮在玄明肩膀上。
他一聲慘叫,指着我驚恐道:
「這……這是什麼邪術?」
我突然想起從江宿那裏沒收的最強祕籍。
我可是枕着它睡了好久。
如今功法大成了!
哈哈哈哈誰說這祕籍邪啊,這祕籍可太妙了。
我身懷反甲,就這麼大剌剌往裏進,沒人敢攔我。
找到江宿跟蘇柳兒的時候,他們被鐵鏈鎖在地牢,意識昏沉。
看見我,蘇柳兒有些不敢相信:
「宿哥哥,我好像看見師父了……」
江宿閉眼躺在角落,自嘲一笑:
「別傻了,她不要我們了。」
我有些難受。
這些天殺的,虐待兒童天打雷劈!
「還睡?起來回家了!」
我一聲大喊。
江宿猛地睜開眼,看見我,他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在做夢。
「師父……」
我用劍劈開鐵鏈,一手拎一個就要出去。
靈劍門的掌門卻出現在地牢門口。
「你以爲我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不愧是仙門百家之首靈劍門的掌門,他渾身靈氣動盪,我的反甲竟然對他沒用。
我只感覺有巨大的壓力在我頭頂。
強迫我跪下Ţŭ⁾來。
我的嘴角滲出鮮血, 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壓碎了般。
「師父……」
江宿愣愣地看着我,喃喃道:
「臭老頭,你敢打我師父……」
那老頭有些耳背:
「你說什麼?」
「我說。」江宿冷冷看向他, 渾身靈氣翻湧,大吼出聲, 「誰准許你動我師父的!」
一瞬間天地動盪。
那倚老賣老的老頭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瞪大, 就整個人沿着拋物線飛出去, 掛在大門口的靈樹上。
……
臥槽!
男主光環,恐怖如斯!
江宿還要去打,我拉着他們就跑:
「他們那麼多人咱們打不過,先跑再說。」
-15-
回青宜門的路上,我看着兩小只身上的傷, 心裏很不是滋味。
都怪我。
手心突然傳來溫熱觸感,是他們一左一右拉住了我的手。
蘇柳兒眼裏滿是欣喜:
「師父,謝謝你來救我。」
江宿悶聲道:
「來這麼晚, 我都等急了。」
我眼睛突然有點酸。
握緊了他倆的手說:「你們不怪我爲了三千靈寶放棄你們嗎?」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
「可最後你還是來接我們了啊。」
「宿哥說, 師父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師父, 還是你聰明, 現在我們回來了, 還白賺了三千靈寶,賺大了, 你一定事先就想好了。」
……
他倆好像對我的濾鏡太重了。
唉, 更愧疚了。
「乖徒,走,回去師父下廚給你們做小燒烤。」
呃……
好像回不去了。
靈劍門害怕我在外面透露他們幹壞事的消息, 先下手爲強,說我入了邪門歪道。
青宜門怕引火燒身,更不敢得罪靈劍門。
讓我自行退出師門。
我背起包裹, 帶着兩個徒兒,頭也不回就走了。
等着瞧吧。
我的兩個小狗腿子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我就是世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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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我們去哪?」
夕陽下, 我們沒有目的地, 隨意往一個方向走。
江宿跟蘇柳兒都有些迷茫。
我拍了拍他們的腦袋:
「從今以後, 我們就是散修,走到哪算哪。
「你們還小,肯定沒在人間好好玩過, 第一站, 先去玩個痛快再說。」
江宿一直心不在焉。
我見他一直皺眉,便掐住他的臉說:
「小小年紀怎麼苦大仇深的。」
「對不起。」
「什麼?」
「師父, 都是我們連累你被趕出青宜門的。」
我搓了一把他們的腦袋。
笑道:
「沒關係, 總有一日, 你們會名揚天下,成爲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到那時候,爲師就借你們的勢好好教訓他們。」
江宿跟蘇柳兒抬頭看我,目光熠熠:
「名揚天下, 我們真的會嗎?」
「會的。」
你們可是主角, 屬於你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一直沉默的系統突然說話了:
【宿主,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想好什麼時候回去了嗎?】
「你不是讓我選個時間嗎?」
我看着面前歡快往前奔跑的兩小隻, 他們迎着夕陽奔跑,暢快大笑。
就只是兩個十多歲的孩子。
「人人都愛看主角幼時歷經磨難,好像那樣纔夠刺激反轉。
「可我只想他們能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等他們長大吧。」
畢竟百億獎金放在那又不會長腿跑了。
我猜被我改寫的故事一定平淡又無聊。
沒人會看男女主角跟惡毒反派的幸福生活的。
要不改個賽道呢?
我趕緊追了上去。
「乖徒!想不想要師公!我找兩個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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