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遊戲

救了失憶的太子爺後,我裝作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靠着白裙傍身,不但刷他的卡,還睡他的人。
聽聞真的白月光即將回國,太子爺也會恢復記憶。
我在跑路前,換回了自己的高跟鞋,抵在他胸前。
「這次,我們玩點新的?」
後來,我被太子爺捆了回去。
他委屈地捧着我的鞋,貼到自己臉頰上。
「寶貝,醫生說我的失憶,是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1-
傅珩周提前到家時,我還在試衣服。
黑色包臀短裙,配上 CL 的紅底黑麪高跟。
不懂的人有難了。
我對着鏡子左看右看,沉浸於自己的美貌。
完全沒注意到門口的身影。
直到男人沉冷的聲音傳來:「清芷——」
傅珩周笑意不減。
卻還是擋不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疑惑。
畢竟,他的白月光何清芷是不會穿這種衣服的。
她是小白裙的唯粉。
我爲了 cos 她,硬生生把白裙子穿成工服。
只有趁傅珩周不在家,才能穿回自己的衣服過過癮。
「珩周,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表面淡定,腳下卻沒站穩,就要摔倒。
被傅珩周眼疾手快地扶住。
寬厚的手掌帶着力度,緊緊地貼着我的後腰。
隔着一層布料,也能感受到來自掌心的炙熱。
「怎麼想起來穿這個了?」
他將我扶到牀邊,微妙的視線停在我的腳上。
不能被他懷疑。
我閉了閉眼,不捨地脫下鞋子,狠心扔在地毯上。
「他們今天送錯了款,我隨便試試。
「你也覺得不適合我,對吧?」
傅珩周沒作聲,算是默認,全程看着我換回了拖鞋。
他突然起身,煩躁地扯去領帶。
「我先去洗澡。」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時,我終於鬆了口氣。
換好白色睡裙,用小號打開何清芷的動態。
刷出來一張照片。
居然是一張機票。
配文:【這次真的要回來啦,畢竟有人在等我。】

-2-
我假裝成何清芷的契機,就是因爲她出國。
傅珩周去機場追她,路上出了車禍。
我送他去醫院。
醒來後,他卻拉住我的手不放。
「清芷,別離開我,好不好?」
我兩眼空空地看着他。
換來的卻是更加堅定的目光。
哦。
原來是失憶梗走進現實了。
「我不是……」
剛想解釋,就被他的喃喃自語打斷。
「我知Ṭû₋道你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看不上我的錢,就算我把整個傅氏集團捧到你面前,你也不會在乎,可我就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市值幾百億的傅氏集團!
一句話留下了雌鷹般的女人。
我翻出網上的圖,和他對比。
除了少了幾分清冷疏離,京圈太子爺傅珩周,竟然是原圖直出。
又悄悄往下瞥了一眼他的身材。
很好,腦子裏不受控制開始打馬賽克了。
「你剛剛說你不是……什麼?」
他歉意的聲音把我拉回來。
「我說,我不是清芷。」我牢牢地攥緊傅珩周的手,眼裏閃着激動的淚花,「還能是誰!
「傅珩周,我已經想通了,我死都不會離開你的。」
這一裝就是三年。
久到我都以爲何清芷不要他了。
【晚澄姐,你打算怎麼辦?】
傅明月發來消息。
她是傅珩周的妹妹,一直討厭何清芷對他哥不清不楚的態度。
所以她表面上跟我過不去,暗地裏幫了我很多。
我毫不猶豫:【當然是跑路。】
【你哥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
傅珩周失憶後,性格驟變,就像千里冰山化成了一汪春水。
但也只對我,他意識裏認定的何清芷。
對外,他依舊殺伐果斷,冰冷無情。
之前就有人趁着他失憶住院想冒充何清芷,直接因爲詐騙罪被送了進去,好不容易出來又下落不明。
傅珩周已經陸續想起了很多往事。
全靠我敷衍是他記錯了,纔沒露馬腳。
現在何清芷回國,他完全恢復指日可待。
傅明月到底是他妹妹,而我騙財騙色還欺騙他的感情。
留下來,只會死得很慘。
傅明月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問我:【那姐姐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可以幫你。】
這種事,當然是越快越好。
【就明天。】
這些年,我攢了不少錢,足夠後半輩子無憂無慮。
準備收拾東西,屏幕顯示一條私信。
沒想到是何清芷。
【我知道你一直在關注我。這ŧű₆幾年你得到的也夠多了,所以該消失的時候自覺點。不是你的別妄想,畢竟假的,永遠是假的。】
原來她知道我的存在。
被人挑釁的感覺可真討厭。
不經意望向浴室,氤氳的水汽模糊了玻璃,映着男人的寬肩窄腰。
像貓一樣在我心上撓了撓。
反正都要跑路,不如干點有趣的事情。
我給傅明月發信息。
【後天吧。】
又伸出手,拍了張照片給何清芷發過去。
她回得很快:【怎麼,一個破戒指就想宣佈主權了?】
【你是真不知道他早就把傳家寶送給我了。】
我勾起嘴角:【不。】
【你說,這個巴掌扇在臉上,是什麼感覺?】

-3-
我覬覦傅珩周很久了。
他不知道,過去的每個夜晚,當他對我燃起佔有慾時,我的征服欲也隱隱作祟。
他的霸道、自信、驕傲。
無時無刻不在勾引我,想把他踩在腳下,想看到他淪爲下位者求饒的樣子。
可我爲了保持人設,只能裝作聽話的小白兔。
但現在,不需要了。
我從櫃子裏翻出黑色蕾絲睡裙、絲襪還有高跟鞋。
每一件都與何清芷無關。
傅珩周出來時,屋內陷入寂靜的黑暗中。
他想要開燈,被我止住。
「別。」
我只點了一盞小燈。
足夠Ṭŭ⁸行動,卻看不清我的臉。
因爲我要他記得的,從來不是這張臉。
而是我的感覺。
是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你總說喜歡我的乖,但是今晚我想玩點新的。」
不等他說話,我用鞋尖輕輕點着他的小腿。
傅珩周僵在原地。
良久,他的喉結滾了滾,滑出一個「好」字。
我站起來,輕而易舉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熟悉的冷冽氣息將我包圍。
可是過幾天,他就會屬於何清芷。
一想到這,我吻得更兇了。
猛烈的報復意味讓傅珩周失神片刻,但他很快就適應了,氣息也急促許多。
他順勢將我抱到牀上。
想要靠近,卻被我用手抵住。
「怎麼了?」他的嗓音極啞,帶着隱忍的剋制。
我盯着他俊俏的臉龐,簡單幹脆:「跪下。」
傅珩周愣了一下,最後選擇跪坐在牀上。
我輕笑:「我說,跪到地上。」
他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我軟了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不願意?你不是答應我玩點新的嗎?」
傅珩周望着我猶豫半天,還是選擇聽從,跪到地毯上。
但語氣依然在抗拒。
「清芷,你今晚到底怎麼了?」
「不要喊我清芷,從現在開始我不是何清芷。」
我坐在牀邊,居高臨下地欣賞着傅珩周的臉。
像獵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獵物。
光影朦朧中,我知道他也在看我。
倔強的眼神裏,是在選擇是否要丟棄自尊的掙扎。
畢竟從來沒有人能讓他這樣。
他以爲我在挑戰他的邊界。
可我是爲了侵略。
我輕輕捏住傅珩周的下巴,低頭在他的嘴脣上輕輕一吻,像他以前對我那般。
「傅珩周,我真的好愛你。」
我的聲音顫抖,有一種卑微的渴望,「你愛我嗎?」
他想都沒想:「當然。」
我心滿意足,用食指在他臉上勾勒,從眉骨一路輕點到下脣。
多完美的一張臉。
只可惜還少了點顏色。
我勾起脣衝他笑道。
「那我可以扇你嗎?」

-4-
我直視着傅珩周的眼睛,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因爲本能的恐懼一寸寸放大。
傅珩周身體微微後仰,下意識甩開了我的手。
他又確認一遍。
「你說要扇我?」
我點了點頭,眼神無辜。
傅珩周沉着臉,緊緊地盯着我,似乎想拼命看清我的內心,又或者覺得我是一個瘋子。
他怎麼想,我不在乎。
如何讓遊戲繼續,纔是我的目的。
我故意退回到牀上,把頭埋在枕頭裏。
「我就是想跟你玩玩新遊戲也不可以嗎?我怎麼會捨得真的打你。」說着還抽泣了幾聲,「我一直乖乖聽你的話,可我就這一次要求你都不同意。原來你說愛我都是假的。」
黑暗裏,傅珩周慢慢從背後抱住我。
我沒有抗拒,蜷縮在他胸口,心碎般哭得可憐。
他終於相信我的話,做出讓步:「好好好,都聽你的,你扇。
「扇哪都行。」
他是在哄我,這種妥協沒意思。
我委屈地掰開傅珩周的手。
「你不情願,我不會強迫你。
「我們今晚分房睡吧。」
我擦掉眼淚,跑去隔壁房間,鎖上了門。
這是我第一次沒接臺階,堅持和他鬧脾氣。
整個晚上,他發了好多消息道歉。
我都置之不理。
第二天早上,我也沒有起來幫他系領帶。
甚至沒有出房間看他一眼。
傅明月發來消息:【我哥是不是瘋了?】
【他怎麼凌晨三點突然問我扇巴掌是愛嗎?】
【有人扇過你哥嗎?】
【誰這麼不要命啊。】
【那馬上要有了。】
傅珩周去公司後,我特地收拾了一個箱子,大搖大擺地從門口的監控下走出去。
因爲生氣而決定離開。
很合理。
很快,手機屏幕就不停閃着傅珩周的名字。
從一小時的間隙到十分鐘,再到一分鐘。
彷彿某人逐漸焦躁的心情。
我直接關機。
我在等着他失控,等他爲了重新獲得這份安全感,心甘情願地答應我的要求。

-5-
我到家時,傅珩周正在打電話。
頭髮凌亂,眉頭緊蹙,連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模樣。
「一定要找到……」
看到我的那一刻,傅珩周停住了。
向來深沉的眸子裏,翻湧出複雜的情緒。
「你去哪了?」
他強裝鎮定,手掌卻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
指節因爲用力而泛白。
「我去處理了一些不要的包。」
「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拿出手機,驚訝又自責:「沒電了,我都不知道,可能打在靜音上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的神色終於舒展開來。
「我還以爲你……」
「怎麼,以爲我走了?」
傅珩周不說話,一把將我拉進懷抱,彷彿要把我揉進骨子裏。
他的心跳告訴我,這場遊戲好像比想象中更順利。
沒想到晚上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他跪在牀前。
「我……」
傅珩周欲言又止半天,直到耳根發紅,也沒有把一句話說完。
有進步,懂得示好了。
我笑着坐到他面前。
「所以,你願意陪我玩遊戲了?」
他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落下陰影,內斂溫順。
「嗯。」
我將高跟鞋扔到他面前,赤腳踩上他的大腿。
「幫我穿上,好嗎?」
傅珩周也曾蹲下身幫我係過鞋帶,但那種感覺是被呵護。
而現在,是服從。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傅珩周看起來鎮定自若,但是觸及的那一瞬,他輕微顫抖了下。
不經意露出的脆弱,會更想讓人欺負。
我又試探地將鞋跟抵在他胸前。
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他正肌肉緊繃。
抗拒,卻還是沒有選擇躲開。
我壓住心底的喜悅,淡淡地開口。
「那說說,你的願意,到什麼程度呢?」
「你扇吧,如果這能讓你高興。」
他終於仰起頭,直勾勾地盯着我,那雙好看的眸子裏像是蒙上一層薄霧。
誘人心魂。
我走到他面前,不想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真的嗎?」
話音剛落,我已經一巴掌扇了過去。
傅珩周直接被我扇偏了頭。
大概沒想到我來真的。
「你是不是過分了?」
他的眼神在頃刻間變得銳利,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
所有的溫柔都因爲切實的痛感而消失。
就算失憶,他骨子裏還是那個習慣掌控別人的太子爺。
可我偏偏對危險着迷。
「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力道。」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你——」
我低頭吻上他,將剩下的話堵在嗓子裏。
傅珩周沒有推開我。
反倒是從胸膛發出的喘息聲格外清晰。
爲了明早能安全離開,我在他的水裏放了點東西。
除了讓人沉睡,還有一點副作用。
很明顯,現在起效了。
我捧着他的臉,溫柔地誘勸道:「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隨時停止這場遊戲,和你道歉。
「要不要繼續,決定權在你手上。」
傅珩周抿着嘴,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他看起來在猶豫。
可是理智和尊嚴早已被慾望推下懸崖。
他滾燙的身體就是最誠實的答案。
我勢在必行:「回答我,要不要?」
傅珩周彷彿終於放棄抵抗,低聲道。
「要。」
卻猝不及防被我扇了一巴掌。
「我聽不到,大聲點好嗎?」
他深吸一口氣,沉着嗓子吼道:「要。」
我笑着勾起他的領口,將他牽到牀上。
「那你要乖乖聽我的話。」

-6-
第二天醒來,整個人就只剩下酸和累。
幸好就玩這一次。
傅珩周還在睡夢中。
閉着眼的他,柔和得像一幅油畫。
和昨晚冷臉接我巴掌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戀戀不捨地摸了摸他。
「現在,我們的遊戲徹底結束了。」
昨天已經處理好行李,所以今天出門時,我只背了個小包。
還肆無忌憚地衝監控比了心。
足以延長傅珩周的反應時間。
我飛去了傅明月名下的島。
落地沒多久就接到她的電話。
「我哥找你真是找瘋了,都找到我這來了。他是不是覺得țŭₖ見我特丟臉啊,偷偷摸摸還戴個口罩。」
我尷尬一笑。
「那你怎麼應付他的?」
「我說不知道,估計是死了吧,他就讓我滾了。」
「……」
傅明月猶豫道:「我從沒見過我哥如此緊張的樣子,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在乎你,要不然你回來吧?你在我哥身邊那麼久,他說不定早就愛上你了,不會輕易接受何清芷的。」
我當然能感受到傅珩周的愛。
會爲了我學做菜,陪着我不喫辣不喫香菜少放醋。
會給所有普通的日子賦予特殊的意義,經常送我白色洋桔梗。
會因爲我的一條消息,連夜從另一個城市飛到我身邊,第二天再飛回去。
可他越是用心,我越是清醒。
因爲在他心裏,與我有關的一切,都是何清芷,是虛假的我。
我不țū⁻會爲了祈求愛,一輩子活成別人。
更何況,我還狠狠地侮辱了他。
恢復記憶的那天,他大概會恨上我。
我笑着拒絕傅明月:「你就當我三年好不容易出獄,現在要去找回自我了。」
掛完電話,我又打開了何清芷的動態。
果然更新了。
【約他喫飯穿什麼好呢?就穿那條他最喜歡的白裙子吧。】
與此同時,何清芷的私信有十幾條,都停留在上次聊天。
【什麼巴掌?你要動手扇我?】
【你以爲你這樣威脅我,我就不會回來了嗎?】
【你覺得傅珩週會容忍我被你欺負嗎?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
她的想象力還怪豐富的。
我:【喫飯的時候再帶點消腫止痛的藥膏,他會感謝你的。】
【還有那條裙子他已經看我穿厭了,建議你去買條新款。】
【我會註銷這個賬號,如果你不希望看到他來找我,最好對我們的聊天保密。】
在島上的幾個月,我過回了自己的生活,偶爾從傅明月那邊聽點消息。
比如傅珩周爲了找我快把整個城市都掀了。
直到何清芷約他見面,她一口氣戳穿我是個騙子,又拿出傅珩周親手送的祖母綠,聲淚俱下地敘述了他們經歷的過往。
那時候傅珩周剛接手的一個項目被人動了手腳,無法按期交貨,面臨鉅額賠償。
是何清芷瞞着他獨自調查,以身犯險獲取對方信任後,拿到關鍵證據,渡過了難關。
傅珩周不信,卻不得不被種種真實的細節所勸服。
但是由於強行喚醒記憶產生的刺激,他又住進了醫院。
傅明月發消息跟我抱怨。
【我哥這個負心漢,他見色忘妹,不讓我去醫院看他,卻同意讓何清芷去。】
【姐,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不甘心嗎?】
怪不得他知道真相後沒有全世界來追殺我。
原來是忙着破鏡重圓。
我很憤怒:【我當然不甘心啊!】
【我爲了躲你哥,在這裏清心寡慾好幾個月,錢都沒處花。他竟然壓根沒想起來我,那我還躲什麼,我明天就要回去點男模!】
傅明月:【你說什麼,你要點男模?】
【是啊,你有沒有推薦的?我喜歡那種禁慾系,帶感一點。】
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我能理解。
畢竟我這麼爽快就放棄了他哥,她肯定覺得我不是真愛。
正想着怎麼委婉安慰她時,她又發了消息。
【你說得對,是他見異思遷。咱們大女人點男模算什麼,姐我支持你。】
【已經按你的要求找好男模了,明天直接給你接機。】
天吶,多體貼的妹妹。
是我多慮了。
爲了保險起見,我又多問了一句。
【你哥明天不會去機場吧,我怕撞上他。】
【他還在醫院躺着呢,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你放心。】

-7-
第二天,我一出接機口就在尋找人羣裏的帥哥。
根本沒有。
正想打電話給傅明月,就有個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來到我身邊。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傅大小姐讓我來接您。」
這不會就是男模吧?
注意到我打量的目光,他連忙解釋。
「您別誤會,我只是負責接人,他在會所等您。」
我一聽,興奮地跟他上了車。
到了會所,他讓我自己坐電梯上去。
房間裏明顯佈置過,玫瑰花、蠟燭還有紗幔。
土是土了點,還是有氛圍的。
就是半天沒看到人。
我轉了一圈,發現原來他在浴室洗澡。
依稀可見的身材,看得我心怦怦直跳。
傅明月怪上道的,知道我喜歡什麼。
我回到沙發上等着,看見桌上有酒,給自己倒了半杯。
剛喝一口,電話就驟然響起,打斷了我的遐想。
是傅明月。
她有點慌:「姐,你人在哪?」
「當然在你給我找的男模這。」我抬眼望向浴室的方向,心裏美滋滋的,「你給我找的這個質量可以,服務意識很強。」
「什麼?」
那頭傅明月尖叫了一聲。
我有點莫名其妙。
「我約的那個男模路上有事耽擱了,他沒找到你,現在還在機場等你。
「姐,你到底去哪了啊?」
「?」
我的手機啪一下掉在沙發上。
如果男模在機場,那浴室裏的這個是……
一陣可怕的寒意從腳底開始蔓延。
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拼命扭着門把手卻無濟於事,似乎從外面被鎖上了。
一隻沾着水滴的大手忽然覆到我手上,隨着他的指節一用力,便與我十指相扣。
腰間攀上另一隻手。
耳畔傳來熟悉又清冷的質問聲。
「寶貝,我們的遊戲還沒開始,你要去哪?」

-8-
我被傅珩周用領帶從背後捆住手,扔在牀上。
我震驚:「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他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目光卻閃着冷意。
「傅明月那丫頭,爲了拆散我們,還真是不擇手段。
「寶貝,你不會是真想點男模吧?你對我哪裏不滿意?」
我瘋狂搖頭:「怎麼可能?」
傅珩周挑了挑眉毛,反問道。
「那你爲什麼不來醫院看我?」
我一時間看着他啞口無言。
四目相對間。
他猛地起身,向我走來。
黑眸帶了幾分幽怨,緊緊地纏住我。
無聲無息,卻讓我呼吸一滯。
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傅珩周。
完了。
他一定是恢復記憶來找我算賬的。
心快要跳出來。
我認命般閉上雙眼。
卻感到腳踝被滾燙的掌心用力一拉。
睜開眼發現傅珩周竟然跪倒在牀邊。
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雙高跟鞋,正在小心地幫我穿上。
「你不找我,只好我來找你了。」
說着,他就捧起我的鞋,貼到自己臉頰上,眸子裏委屈不已。
「你知道嗎,醫生說,我的失憶這輩子都治不好了。」
「?」
傅明月明明說過她哥和何清芷相認了。
怎麼還治不好了?
我忐忑地問道:「你知道何清芷嗎?」
傅珩周望向我的眼神十分迷茫。
他搖了搖頭:「沒聽過。」
我提醒:「你大學同學,就是特別喜歡穿白裙子那個。
「你好像還送過她祖母綠。」
聽到我的話,他皺起眉頭,努力回想着。
可是半天過去,看起來依舊一頭霧水。
他像放棄了般看向我。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如果他不記得何清芷,那我在他眼裏又是誰。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的名字。」
我指着自己,目不轉睛地盯着傅珩周。
竟然隱約期待他不是把我當替身。
又擔心他說出真相。
「對不起,寶貝,我失憶太嚴重,忘記了。」傅珩周說得小心翼翼,「你別生氣好不好?你再跟我說一遍,我一定會刻在心裏。」
心底生出一絲欣喜。
反正我也不想假扮何清芷了,索性告訴他名字:「趙晚澄。」
他低聲跟唸了一遍。
「那你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我出了車禍,是你救了我,一直不離不棄,陪在我身邊。」
我故意問道:「其實你當時出車禍,就是爲了去機場阻止何清芷出國,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傅珩周眸色一冷,鬆開了我的腳踝,賭氣似的坐回沙發上蹺起腿。
「你爲什麼一直在提何清芷?
「醫生說我因爲受刺激失憶加重了,只記得和你的一切。能不能不要再提別人,我不想我們被人打擾。」
他忽然端起我未喝完的那杯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寶貝,說了這麼久,你不覺得熱嗎?」
這樣一說,確實。
明明開了空調,我還是覺得燥熱。
身體燙得好像有火山在噴發,連血液都成了湧動的岩漿。
「你不會……」我盯着那杯酒,瞳孔震驚,「放東西了吧?」
傅珩周眨了眨眼,輕笑一聲。
「不過你放心,這次的藥只有副作用。」
我還沒反應過來。
他就對準我留下的脣印,毫不猶豫地幹了剩餘的酒。
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脣瓣。
「寶貝,那晚的遊戲,我還沒玩夠。
「再教教我,如何?」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眼眸熾烈。
「我保證,乖乖聽你的話。」

-9-
如果傅珩周真的聽話,我就不會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了。
他冰敷了半天,安然無恙地去公司了。
而我趴在 SPA 工作室,一邊做手部護理,一邊做腰部按摩。
閉上眼,腦海裏又響起他在我耳邊威脅的聲音。
「寶貝,如果你喜歡玩逃跑遊戲,我不介意陪你繼續。
「但是先說好,你跑了多少個夜晚,被我抓回來,都要像現在這樣一一補齊。」
傅珩周身體力行讓我體會到被抓回來有多可怕。
我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羞恥的記憶甩出去。
「你覺得我哥是真的失憶嗎?」傅明月趴在隔壁牀,琢磨道,「但是我親眼看到她進了我哥的病房,怎麼會就又失憶了?」
這幾天,我也發現了不少端倪。
比如之前攢的白工服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變成了一櫃子的高跟鞋和御姐風。
無論是燒菜還是送花,他都會以失憶的理由重新問我的喜好。
這完全Ŧű̂ₑ不像忘記何清芷,而是刻意避開與她的一切。
「你有Ṭū⁺沒有辦法,去查查你哥的那個醫生?」
傅明月微微一笑:「我懂了,姐你等着我的消息。」
和她告別後,我還沒到家,就看見有個白裙子的女人站在門口。
遠遠一眼,我便認出來,是何清芷。
而傅珩周就坦然地站在她對面。
傅珩周失憶,應該對她視而不見纔對。
怎麼會停下來和她說話。
他真的在騙我?
我藏到樹後面,想偷聽他們說話。
卻只能隱約聽見何清芷的聲音。
「珩周,我知道出國是我的錯,但是你也不用爲了氣我,故意裝作不認識我,而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
她哭得梨花帶雨,一旁的傅珩周卻不爲所動。
何清芷不放棄,繼續訴說着,想要挽留。
而傅珩周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臉色嚴肅地對何清芷說了幾句話,就毫不留情地轉身進了屋裏。
留下她在門口哭得更傷心。
我想躲着何清芷。
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迅速抹去眼淚,轉頭又是滿臉驕傲的樣子望向我。
「你都離開了,爲什麼要回來?」
質問的語氣,好像是我處心積慮搶奪她的位置。
一下激起我的好勝心。
我無奈地攤手:「是他把我抓回來的,不信你去問他。」
何清芷被我刺激到,音調高了幾分。
「你以爲他是真的愛你嗎?留你在身邊發那些朋友圈不過是爲了氣我。」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最近只要是與我有關的事情,傅珩周都會發朋友圈。
原來是給她看的。
我淡淡道:「愛不愛無所謂,我只圖他的錢。」
和色。
我在心裏補充道。
何清芷驚愕地看着我,半天說不出話,像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最後她憤憤道。
「當年他不讓我出國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他那麼強勢不給你自由,你也願意?」
我沒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對強制愛感興趣?」
何清芷踩着小白鞋就跑了。
表情也更難看了點。

-10-
回家後,傅珩周的神色並無異常。
反倒是體貼地給我拿拖鞋,幫我穿上。
「寶貝,我晚飯還沒做好,你就回來了。」
他在廚房裏忙活。
我躺在沙發上喫水果。
手機響起,是傅明月。
【我哥真的是裝的!】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那個醫生終於說了實話,他從何清芷回來就徹底恢復記憶了。】
【我還拍了報告,你快看。】
因爲纔看到他見何清芷,所以真相來臨時,我一點都不驚訝。
反倒是覺得更有趣了。
喫飯時,我戳着碗裏的排骨,不經意提起:「我最近看了個劇,男主爲了讓自己的初戀後悔,假裝愛上另一個女人,還無條件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我望着傅珩周,口吻嘲笑,「你說,這個男主是不是很幼稚?」
任何人被當面戳穿謊言後都會驚慌。
可我並沒有在傅珩周臉上捕捉到絲毫。
他只是微微一愣,便微笑道。
「很巧,我最近也聽說了一件朋友的事。他遇到一個滿心是他的女生,以爲是真愛,到頭來卻發現,她只是爲了錢在假裝愛他。」
傅珩周給我碗裏夾了一隻剛剝好的蝦,「寶貝,你說我朋友是不是很可憐?」
我抬起頭。
正好對上傅珩周漆黑的眼眸。
視線交匯。
是我們對各自心知肚明的確認。
原來他知道我是個騙子,卻還把我留在身邊。
不管是爲了氣何清芷,還是其他更惡劣的意圖。
既然他看破不說破,想繼續玩遊戲,那我當然要奉陪。
我咬了一口蝦,吐了出來。
「燒得很難喫。」
我放下筷子,走到傅珩周旁邊,俯身笑道。
「一定是今天做飯的時候太不專心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不如你晚上跪一個小時想清楚再睡覺,好嗎?」

-11-
從這天起,我和傅珩周陷入一種較勁的氛圍。
我瘋狂試探着他的底線,企圖激怒他,讓他後悔留下我。
比如瘋狂花他的錢。
我衝到商場裏猛刷他的卡,一口氣刷了六雙鞋,四個包。
當我刷到第三套珠寶的時候,傅珩周的電話終於來了。
他語氣僵硬地確認:「真的是你刷的卡?」
「嗯。」
「都刷了這麼多了,還沒買完?」
我故意說:「這才哪到哪,我纔剛開始呢。」
我以前的人設不說勤儉持家,但是對這些奢侈品是沒有任何慾望。
而現在,我變了,我是個虛榮的女人,只會狠狠花你的錢。
該心疼後悔了吧。
卻聽見傅珩周在那頭淡淡道:「寶貝,我怕你不夠花,剛剛給你的卡升級成了無限額。
「你買累了給我電話,那麼多東西肯定很重,我去接你。」
我低估他了。
傅氏集團怎麼會在乎這點錢。
花錢計劃失敗,我決定在口味上改變。
傅珩周來接我喫晚飯,我拉他去了街邊的大排檔。
以前礙於何清芷的人設,必須對這些不屑一顧。
現在,我終於可以無所顧忌了。
傅珩周看了眼自己的高定西裝,在門口遲疑:「你真的要喫這裏的火鍋?」
我認真地點頭:「我換口味了,現在可喜歡喫這些了。」
我點了螺螄粉鍋底,加臭加辣加香菜,還加醋。
加得傅珩周臉都蒼白了。
和以前的口味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以後天天在家裏也要這麼喫。」
傅珩周有潔癖,這種味道如果天天充斥在他家裏,他肯定受不了。
我還不停給他夾菜。
都是他平常不愛喫的。
傅珩周冷着臉,盯着碗裏的小山,遲遲沒有動筷子。
我勾起他的下巴,對他笑得更冷:「怎麼,不喜歡喫?
「那你想喫什麼?」
沒等他回答,我就扇了他一巴掌。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我猜太子爺當衆被羞辱,還要喫討厭的食物,肯定忍不了。
傅珩周的眼神果然凌厲起來。
他對別人嚴肅道:「怎麼,我寶貝手麻了,活動活動有什麼好看的?」
下一刻,他就對着我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寶貝,這邊再țü⁵扇一次,我就喫。」

-12-
除此之外,我還拉傅珩周玩消消樂到兩點,再五點喊他起來陪我去看日出。
傅珩週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讓我在開車的路上多睡會兒。
我不再學何清芷彈琴,而是在書房做木工,用木屑堆滿他的書桌,不打掃。
傅珩周默默幫我清理好,還把我做的醜東西擺到了顯眼位置。
我嘗試了很多事,每次都滿懷期待傅珩周這次忍不了。
可是無論怎麼折騰,他的寬容似乎永遠沒有邊界,坦然接受我作爲趙晚澄的一切。
直到何清芷生日前一天。
我無意中看到他手機上的消息。
【珩周,我明天中午生日會,你會來的對吧?】
還有一條具體地址。
我悄悄把手機放回原處。
晚上,傅珩周抱着我溫柔地勸道:「寶貝,明天有個重要的聚會陪我去下,好不好?」
「好。」
我爽快答應,心中卻有了計劃。
這次一定讓他悔不當初。
第二天傅珩周醒來,就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銬在了牀頭。
他很震驚:「你這是?」
我坐在旁邊悠閒地喫早餐。
「對不起,我今天有點累,哪裏都不想去。
「所以,你也別想哦。」
想要利用我氣何清芷,門都沒有。
傅珩周用力扯了幾下手銬。
發現毫無效果。
他眸色深沉地看向我:「你非要這麼做嗎?」
我晃了晃手裏的鑰匙。
「當然,你也可以上廁所,我會把你兩隻手銬在一起。」
傅珩周找了一圈。
我舉起他的手機:「你是在找這個嗎?
「剛剛已經有幾條消息了呢,我讀給你聽。
「珩周,你中午會來的吧,就當同學聚會?
「只要你來,我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你。
「她看起來很急,但是很可惜,你現在很忙沒時間回消息,對不對?」
我纔不管傅珩周的臉色,把他撂在一邊。
一會兒敷面膜,一會兒塗指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電話響起時,我正坐在傅珩周身上,給他試纔買的項圈。
看到何清芷的名字,他眼中閃過一絲波瀾。
我冷笑着扇了他一巴掌,笑得像個惡毒女配。
「你覺得我會讓你去嗎?
「你現在是不是很憤怒,很後悔選擇了我?
「還是說後悔沒有早點報復我?」
傅珩盯着我,不說話。
趁我一不留神,他就傾身奪過手機,接通。
「我沒空去。」
何清芷:「爲什麼?你還生我的氣對不對?」
傅珩周眉宇間嚴肅幾分。
「我當時在醫院就已經和你說明白了,當年你幫我,我很感激,你想要那個祖母綠,我也送給你了。我們倆從未開始過,但從你出國那刻就徹底結束了。
「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了。」
老婆?
我一時雲裏霧裏。
傅珩周掛了電話,深情看着我,語氣篤定。
「寶貝,你愛我。」
「這不是廢話嗎?」
他認真地解釋:「我說的是,你趙晚澄,是真的愛我。
「我知道那個女生有苦衷。她從小就被拋棄,沒有父母和朋友,在成長中受盡欺凌。後來即使遇見願意愛她的人,也不敢相信接受,畢竟感情是最虛無的東西,而她唯一能努力攥在手裏的,只有錢。她不過是想要很多的安全感,我不怪她。
「你說的男主也有苦衷,他恢復記憶後才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了那個女生。他從來不是爲了氣初戀,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等她愛他。
「而現在,他看見了那份愛。」
我不理解,但扇了他一巴掌:「傅珩周,你在說什麼瘋話?」
他一點都不惱,笑意更深了。
一隻手帶着力道,輕易地握住我的手腕。
「我恢復記憶後,想留你在身邊,又怕你像以前那樣對我演戲,不讓我看見真正的你。所以我假裝失憶,還讓你發現。
「如果你圖錢,根本不會在意我用什麼理由來留住你。可你偏不,你開始較真,故意暴露真實的自己來試探我, 你以爲你在玩遊戲, 實際上你在期待我是不是能接受真正的你。
「當你發現,我總是能包容你的任性,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希望這一切是因爲心動,可理智告訴你,我只是在玩遊戲, 就像我失憶時, 你永遠是體貼懂事的樣子。所以你愈演愈烈,想靠激怒我, 讓我露出破綻來結束這場遊戲,卻沒發現你自己早就陷進去了。」
像是被直接擊中心臟。
我試圖甩開他的手, 倔強地否認:「我沒有。」
卻被他用指腹按住脈搏。
「它不會說謊。」
傅珩周單手一用力, 我就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的心跳也是。
「從你那天離家出走開始, 它就這樣了。」
他乖巧地將項圈的鏈子遞到我手上。
「寶貝,你早就拿到了我的人生主導權。所以,我們結束這場遊戲好不好?」

-13-
我答應了傅珩周。
他還是着急要帶我去聚會。
到了我才發現, 是另一場, 把我正式介紹給他爸媽。
當年送傅珩周去醫院見過一次。
他們因爲我冒充何清芷對我有所鄙夷,直到看到傅珩周單方面堅持,也看到我對他們兒子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
他們終於接受了我。
而今天見面,親切得更是讓我受寵若驚。
傅珩周說我現在不僅有家了,還多了個妹妹。
傅明月衝我擠眼:「怎麼樣,我搞定了我爸媽。所以, 我現在能喊嫂子了嗎?」
我笑着點頭。
她又悄悄貼到我耳邊:「嫂子, 打我哥的時候千萬別心疼,壞了有醫生,治好繼續打,記得幫我多扇幾巴掌,誰讓他搶我戒指。」
我暗暗給她比了 ok。
轉頭就看見傅珩周陰沉地盯着我們。
傅明月硬氣地給他發消息:【你要是敢對嫂子不好, 我分分鐘給嫂子介紹十個男模/微笑。】
傅珩周:【你敢。】
大家熱鬧地喫了飯。
臨走前, 傅阿姨遞給我一個首飾盒。
「澄澄,遲來的見面禮, 是我們家傳的, 你一定要收下。」
打開是鴿血紅寶石戒指。
和傅珩週迴家的路上,我忍不住發問:「你家傳家寶祖母綠不是送給何清芷了嗎?」
他輕嗤一聲:「寶貝, 你是不是忘了我家家大業大。而且何清芷拿的那個, 是我妹妹有次拍賣會上隨便買的, 她當時不想給何清芷, 就謊稱是傳家寶。」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你當時爲什麼不同意何清芷出國?」
「我是想陪她一起, 她不同意。後來我才知道, 她在國外有男朋友。」
居然不是強制愛,有點沮喪了。
晚上傅珩周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我搖着手銬在牀邊對他露出神祕的微笑。
他嚥了咽嗓子, 略微緊張:「你這是?」
咔噠一聲。
他的雙手就被我銬住。
我搭上他的肩膀, 順勢一按, 傅珩周就跪到了地上。
他只在腰部繫了條浴巾,八塊腹肌盡在我的眼底。
「我可沒說晚上的遊戲要結束。
「我買的胸鏈今天還沒來得及試呢。
「而且,我又想到了幾個新遊戲, 你不想試試嗎?」
傅珩周蹭上我的腿。
「寶貝,求你一定一定,要玩我一輩子。」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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