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野

我是社恐魅魔,不敢主動覓食。
爲了喫飽飯,每天晚上偷偷嘬繼兄的手指和腹肌。
夜裏,我正對着他的胸肌腹肌一頓猛嘬。
一隻大手忽然覆上我的頭頂。
「乖,往下面嘬,更好喫。」

-1-
「不了不了,我有點飽了。」我矜持地說。
頭頂一聲嗤笑:「這麼客氣幹什麼?」
我一陣扭捏,我哪裏是客氣啊,這不是怕動靜太大,把聞野吵醒嗎。
等等——
我呆滯了兩秒,抬頭,跟聞野冰冷的目光對上。
剛要發出土撥鼠般的尖叫。
聞野扣住我的後腦勺,壓向他的腹肌。
好香,趁機喫一口。
我舔了一下。
聞野呼吸都重了兩分。
他坐起身,單手捏住我的雙頰,垂眸。
「佔我便宜?」
聞野的眼眸漆黑,我心虛地眨眨眼。
小聲否認:「不是的。」
他沒什麼表情,只是目光從我的眼睛緩緩落到被他捏得嘟起的脣上。
他的頭一點點靠近,我盯着他的脣瓣,心猿意馬。
他不會是要親我吧。
雖然親吻也能充飢,但我也是有些少女心思的,希望初吻是和男朋友發生。
可是轉念一想,我現在就有點餓,要不要就親這一次?反正男朋友都還沒影兒呢。
正胡思亂想着,耳邊一聲輕嗤。
「怎麼,以爲我要親你?」
我抬眼,就看到他眼底的戲謔。
反應過來,他在戲弄我。
他推開我,慢條斯理地把被我之前弄散的睡袍繫好。
嗓音冰涼:「夏稚,沒人教過你要自愛嗎。」
本來今晚就沒喫飽,如今被他抓包,以後想喫怕是更難了。
我心中難過,被他說得害臊又委屈。
我小聲反駁:「我也不想這樣呀,可是沒有你我很難活啊。」
聞野動作一頓,看我的眼神帶着莫名的情緒。
「我對你這麼重要……」
這麼優質的食物,能不重要嗎。
我哀怨且不捨地看了他一眼。
慢吞吞下牀,小聲道歉:「以後不會了,哥哥。」
話落,我強制自己不要留戀,悶頭跑出去了。

-2-
第二天,我頂着大黑眼圈下樓。
我媽嚇得花容失色,問我發生了什麼。
聞野的爸爸心疼地攬住我媽,也把目光投向我。
我哪好意思說,因爲以後喫不到他兒子了,愁得我一晚上沒睡着。
我是在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覺醒了魅魔體質。
當我媽告訴我,找人談戀愛深入交流一下就能飽腹後,我天都要塌了。
這對於社恐 i 人的我,簡直是要命。
我寧死不屈。
然後半夜被餓得連尾巴都冒出來了。
我哭着給在國外度蜜月的老媽打電話時。
應酬回來在沙發上睡着的聞野闖入我的視線。
平時,我很怕這個大我七歲且ṭú⁷沒怎麼說過話的繼兄。
但那一刻,身體裏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驅使我撲上去。
我四下望了望,沒人。
一點一點挪動步子,然後蹲在沙發前面。
聞野似乎睡得不舒服,抬起垂在沙發上的手,指尖擦過我的嘴脣。
好香,是食物的芬芳。
我的底線,就在這一晚土崩瓦解。
直到有一晚,聞野睡覺露出了白白的胸肌。
我惡向膽邊生,將罪惡的嘴脣貼了過去。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唉,往事不能回憶。
我嘆了一聲,一邊心不在焉地應付我媽的關心,一邊思考以後該怎麼喫飽。
「小野,你脖子上怎麼回事?」
話題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移到了聞野身上。
我媽撒嬌地捶了下聞叔叔。
「你個老古板,小野這明顯是有女朋友了。」
我下意識看向聞野的脖子,腦袋瞬間清醒。
昨晚嘬得太開心了,沒注意給他脖子留下了印子。
聞野對上我的視線。
看着我緊張的表情,惡劣地勾起脣角,輕飄飄道。
「不是女朋友,是妹……」
「上學要遲到了!媽媽叔叔我先走了!」
我蹭地站起身,打斷聞野的話。
我媽嘮嘮叨叨,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
聞叔叔則說,要我等一下,讓聞野送我去學校。
我嚇得跑地更快了。

-3-
好餓。
我發現,覺醒魅魔體質後,我變得越來越容易餓。
原先偷偷去聞野房間嘬一回,能管兩三天。
而現在,一天就餓了。
我渾渾噩噩上完一天的課,回家找媽媽商量對策,結果媽媽又跟聞叔叔出去玩了。
那一刻,我餓得像是沒人要的小孩,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記得我應該還健在,你在我門口嚎什麼?」
聞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眉頭微蹙,嫌棄地看着我。
除去偷偷嘬他的時候,我平時都比較怕他。
因爲媽媽曾說,聞野惡毒狠戾,有人曾經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被他扔海里餵魚了。
「還不起來?」
見我不說話,聞野不耐煩道。
我瑟縮了一下,老實巴交地回答。
「腿麻了。」
聞野閉了閉眼,向我伸手。
我就着力度,撞進他的懷裏,嘴脣貼到他的喉結上。
聞野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夏稚,故意的是吧。」
他說話時,喉結貼着我的嘴脣滾動。
食物的香氣勾得我口水直流。
我趁機嘬了兩口,聞野呼吸驟緊。
他鉗住我的胳Ṱü₍膊,把我抵在了房門上。
「夏稚!」
「我在!」
他語氣不悅,我也感到害怕。
但是美食當前,我又慫又想喫,眼巴巴看着他直咽口水。
他愣了一下,像是被我的反應氣笑了。
「你別告訴我,你想喫我?」
「可以嗎?」我期待地看着他。
聞野一噎,鬆開我:「不可以。」
我失落地垂下頭,低低「哦」了聲:「不可以就不可以,大不了我偷偷想你。」
聞野目光復雜,叫住我。
「夏稚,你媽媽已經嫁給了我爸,所以——」
我茫然看他。
他移開目光:「其他的想法,勸你不要有。」

-4-
沒偷偷嘬聞野的時候,我都靠魅魔補充劑充飢。
但是這東西耐受性很強,漸漸地對我不怎麼管用了。
當我媽回家,發現我只靠補充劑維持體能,餓到快顯出原形時,又心疼又內疚。
火速把我從頭到腳的行頭全部置換了一遍。
「我就說嘛,老孃這種風情萬種的大美人,生出來的女兒還需要社交?
「你站在那裏,能施捨給別人一個眼神,就已經是社交了。」
鏡子裏,我寬鬆老土的兒童服裝被媽媽扔得老遠。
勾勒身材的連衣短裙,瞬間解鎖了我的美貌。
正好有同學約我出去。
媽媽鼓勵我,遇到喜歡的就出擊,寧願玩弄別人,也別餓着自己。
我是媽寶女,媽媽的話準沒錯。
我拎着小包包,目光堅定地出門了。
今天是參加攝影社團的聚會,平時我都是最小透明的那一個。
可今天我一進到聚餐的包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我身上。
平時對我照顧有加的社長,更是看呆在原地。
過了兩秒,才笑容滿面的過來,拉我入席。
他的胳膊攬在我的肩上,我有點不適應。
還不待我反應這種不適應,他就殷勤地給我倒了酒。
「是果酒,酒精含量很低的,你試試。」
我平時就不太會拒絕人,社長又對我很好,我便接過酒,小口抿了下。
後半場大家氣氛起來了,有人提議玩遊戲,輸了的就喝酒。
我不想玩,在社長的極力勸說下,喝了幾杯,後面腦子都有點暈乎了。
從洗手間出來,我準備跟社長說想先回家。
身體忽然湧起一陣難受。
像是飢餓感,又像是別的什麼。
我沒站穩,被人從身後抱住。
社長親呢地摟住我的腰。
「夏夏,難受是嗎?社長帶你去休息哈。」
還尚存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但是我全身沒力氣。
他的手順着我的側腰向上。
一股大力襲來,我倒進另一個懷抱裏。
社長被扔到地上,痛得哀嚎。
我眼神迷濛:「哥哥?」
聞野掃了眼我的穿着,脫下西裝圍在我的腰上。
給țũ̂ₕ了助理一個眼神。
下一刻,社長被兩個壯漢拖走了。

-5-
平滑行駛的豪車上。
聞野眸色沉沉,盯着懷裏的我。
「下去。」
酒壯慫人膽,我坐在他腿上,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就不。」
體內的那股奇怪的飢餓感再次湧來。
我難受得想哭:「哥哥,我餓。」
聞野擰眉:「你沒喫飯?」
「不想喫那些。」我把頭埋在聞野的頸窩,「哥哥,想喫哥哥。」
車內的空氣都凝滯了一瞬。
下一秒,後排的擋板緩緩升起。
聞野閉了閉眼,咬牙:「夏稚,玩過了。」
他有點兇,我的眼淚瞬間落下。
可憐兮兮地看他。
聞野凝着我臉上的淚珠。
半晌,低沉道:「就這麼想喫我?」
我眨眨眼,點頭:「嗯。」
一隻手撫上我的後腰。
微微用力,我的身體壓到了聞野身上。
他懶散地往後一靠,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樣。
「來吧。」
我大喜過望。
興奮地扯開他的領帶。
額頭被他的指尖抵住。
看着我不解的表情,他眸色幽深。
「夏稚,喫我,可是要負責的。ẗúₕ
「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美食當前,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我猛猛點頭,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他悶哼一聲,又把我推起來。
我不悅看他。
他舉起手機,對着我:「錄個證據。」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我扯他的領帶催他:「你快接啊。」
他很無語:「是你的手機。」
「哦。」
電話傳出清朗的男聲,是社團的一個成員。
「夏夏,你已經回家了嗎?後天的採風活動,我們倆組一個隊怎麼樣?」
聞野在真皮座椅上輕敲的手指頓住,垂眸看我。
而我正在偷偷摸摸解聞野的襯衣釦子。
想着快點全部解開,我沒多想,就答應了男生。
男生那邊明顯帶着欣喜:「那後天見,晚安,夏——」
對面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聞野掛了。
他捏住我的後頸往後一拽,扯了下嘴角。
「下去,不給喫了。」
我:?
我不滿地控訴:「你剛還答應了的。」
他眉頭輕挑:「男人都善變,沒聽說過嗎?」
說着,他把釦子又一粒一粒扣住,生怕被我看到一點。
可惡。

-6-
聞野莫名其妙生氣了。
房門緊鎖,防我如防賊。
就連在家裏碰到,他也只是睨我一眼,話也不說。
直到週六,我去參加社團的採風活動,出門碰到晨跑回來的聞野。
他的視線落在我膝蓋上方的百褶短裙,脣角微壓:「你穿這個去?」
我不明所以地點頭。
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在車庫等我,我送你去。」
我剛想說不用,他已經去了衣帽間換衣服。
或許是週六不上班的緣故,聞野穿了跟我衣裙同色的休閒 T 恤和牛仔褲。
平日一絲不苟的頭髮如今垂散在額前,帥得像剛滿二十歲的男大。
一路上,我忍不住偷偷瞄了他好幾眼。
聞野面無表情,只是感覺他的身體愈發緊繃,像是在給汽車擺 pose 代言。
直到到達目的地,我要下車時。
聞野忽然出聲:「別早戀。」
我:?
不懂他怎麼突然說這個話題,但是我還是耐心解釋。
「我已經 19 歲了,不算早戀。」
聞野抬眸看着不遠處打鬧的社團同學,輕哂:「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戀什麼戀。」
莫名其妙。
跟我組隊的同學秦望注意到了我,笑着衝我招手。
我趕忙跟聞野道別,小跑過去。
結果下一秒,低調的超跑飛馳而過,冷酷又生氣的樣子。

-7-
這次社團活動主要是拍人像和風景,秦望很厲害,把我拍得格外好看。
只是沒拍多久,熟悉又強烈的飢餓感襲來。
我的腿陡然發軟,差點摔倒在地。
秦望急忙摟住我,說要送我去醫院。
他好看的眉眼裏滿是擔憂,我想,如果拿他當食物,似乎也不差。
可心裏竟然冒出「要是聞野在這裏就好了」的想法。
服了,我竟然挑食。
秦望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將我打橫抱起,打算叫車送我去醫院。
沒走幾步,他的腳步停下,另一個熟悉的懷抱將我奪過去。
「夏稚由我來照顧,就不勞煩同學了。」
還不待秦望說什麼,聞野已經轉身把我抱走。
車子向醫院疾馳。
聞野瞥了眼副駕的我,探過來一隻手摸我的額頭,語氣冷嘲。
「那小子克你吧,早上還好好的,現在就病了。」
我雙手握住聞野的手,聲音虛弱:「哥哥,不去醫院。」
「不去醫院去哪兒?難道你還想回去拍那個破照片?」
「不是的,哥哥停車。」
聞野冷着臉,幾秒後停在了路邊。
下一刻,我越過中控臺,勾住聞野的脖子。
小聲乞求:「哥哥,我餓。」
聞野的眼底瞬間染上幽色。
他的手扣住我的後脖頸,低聲問:「要哥哥怎麼幫你?」
「親我,要哥哥親。」
他垂眸,盯着我的脣:「跟別的男人這樣說過嗎?」
我搖頭。
湊過去。
他喉結滾動:「如果我剛纔沒來,你也會親別人嗎?」
「不……」
剛開口,他就低頭咬住我的脣。
動作又重又急,像要把人拆骨入腹。
我的大腦像過電一般,身體上的空虛和飢餓感得到滿足。
我下意識把手指插進他的髮絲。
聞野低喘了聲,把我提溜到他腿上。
手掌按住我的後腰,身體之間緊緊貼合。
他的氣息擦過我的耳畔:「還餓嗎?夏夏。」
我紅着臉:「還有一點。」
他低低哼笑了聲,再次攻城略地。
過了許久,我軟在聞野的懷裏,他一根一根地把玩着我的手指。
我後țű̂₃知後覺意識到,聞野這次竟然沒拒絕我。
他不是討厭我嗎?
正想着,聞野揉了揉我的發。
「既然發生了這些,以後見了你媽媽和我爸,知道該怎麼說吧?」
他含笑的嗓音中帶着一絲威脅。
我想起在他臥室門口哭的那次,他說媽媽已經嫁給了他爸爸,警告我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原來,聞野還是有點討厭我。
我心裏莫名發悶,但還是點點頭:「嗯,我明白。」
聞野愉悅地笑了,抬起我的下巴,問:「還要親嗎?」
雖然不餓了,但是不親白不親。
我抱住他:「要。」

-8-
我跟聞野形成了偷偷摸摸親親抱抱的關係。
再也沒有餓過。
媽媽跟我說,讓我儘快找個男朋友,否則進入發熱期就難辦了。
最近學業太忙,因此這件事我聽了一耳朵就過去了。
有早八的時候,聞野送我去學校。
在進學校前,我抱着他喫完我的「早餐」。
聞野指尖擦拭着我脣上的水澤,低笑道:「這麼纏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喫人的妖精。」
消化早餐的我精神一凜,十分心虛。
他說對了一半。
我不是妖精,但我是喫他的魅魔。
聞野把我送到教學樓下,正要低頭來個告別吻,忽然有同學叫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推開聞野。
他一愣,脣角的笑意緩緩收斂。
同學好奇地問:「夏夏,這是你男朋友嗎?」
聞言,我飛快地看了一眼聞野。
他盯着我,沒有說話。
他應該是不願意暴露我們的關係,而且我們從來沒有明確說過是在談戀愛。
如果我貿然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他可能會生氣吧。
想到這兒,我澄清道:「不是的,他是我哥哥。」
同學笑嘻嘻地誇讚:「夏夏,你哥哥可真帥啊,比明星還帥。」
我也表示認同。
聞野冷嗤一聲。
把手裏我的包包遞給我,轉身就走了。

-9-
我感覺聞野又生氣了。
而且似乎是因爲我叫他哥哥。
想了想,我發微信問他:「哥哥,你生氣了嗎?」
結果過了大半天,都沒回我消息。
晚上喫飯的時候,聞野也不在。
聞叔叔說,聞野去醜國談合作了。
我心下失落,出差了連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直到四天後,聞氏集團週年晚宴,我才見到聞野。
他被聞叔叔叫去單獨說了些什麼。
出來後,又同參加宴會的人交際。
我在角落裏隔着衣香鬢影看他,第一次意識到,他是如此矜貴而高不可攀的人物。
過了許久,聞野身邊才終於沒人。
我站起身,想過去找他,卻又見他身邊出現一個穿着黑色魚尾裙的女生。
女生看着他,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勾起脣角回應,整個人生出倜儻風流的意味。
那女孩也跟着笑,只是ẗů₌臉頰染上薄紅。
「那是林氏家族最小的孫女,你聞叔叔打算讓
小野跟她相處看看。」
媽媽順着我的目光,給我解釋。
「哦。」我悶悶應聲。
心裏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開心。
我拿起旁邊的酒,連喝了好幾杯。
沒想到這酒有點刺激,讓我有點飄飄然。
面前忽然伸出一隻手。
順着手看上去,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對我微笑。
「你好,可以請你跳一隻舞嗎?」
我不怎麼會跳舞,本能地想拒絕。
抬頭的那瞬,視線卻和聞野的目光相撞。
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叛逆。
我故作苦惱:「可是我跳得不好。」
男人語氣溫和:「不用擔心,我可以教你。」
我將手放進男人的掌心,任由他將我帶進舞池。
才跳幾下,身體忽然感受到不對勁。
不像是簡單的飢餓感,還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洶湧而來,尾巴和頭頂的角都隱隱有冒出來的趨勢。
來不及多說,我快速道了聲「抱歉」,便衝出會場,往樓上的房間跑去。
剛轉了個彎,斜裏伸出一隻手把我拉進房間。
下一秒,炙熱猛烈的吻奪走我的呼吸。

-10-
聞野把我禁錮在他和門板之間。
單手鉗住我的雙腕,推至頭頂。
他掐住我的下巴,吻得又兇又狠。
良久,才從嘴脣移到我的耳垂和脖頸。
我低低喘息țû⁶着喊他:「哥哥,我有點難受。」
「有多少難受?」他的脣在我的鎖骨流連,「能有我難受?
「我還真是小瞧我們夏夏了,一邊玩弄哥哥,不給名分,一邊又跟別的男人喝酒跳舞。
「小渣女,手段挺多啊。」
說着,他在我的鎖骨上咬了一下。
手掌順着我的後背下滑。
我被親得腦子一片空白,忽然間想起什麼,驚呼「不要」。
然而聞野已經停下來了動作,我的尾巴被他把玩在手裏。
他按亮玄關的燈。
垂眸看着不由自主纏到他小臂上的尾巴,語氣沉沉。
「這是什麼?」

-11-
完蛋了,被發現了。
我低頭不敢看他,腦子裏飛快編造着藉口。
他拇指摩挲着尾巴,如過電一般,我舒服得輕哼了聲。
聞野震驚了一下,瞭然道:「所以,這不是玩具,這是長在你身體上的。」
他抬頭看我,忽然笑了下:「所以你到底是什麼?小魔女?」
說着,還撥弄了一下我頭頂的角。
我認命地閉上眼,艱澀開口。
「其實,我是個魅魔,角和尾巴是我本體的一部分。」
聞野點點頭,把玩着我的尾巴,示意我繼續說。
我有點懵,還有什麼要說的呢。
我已經坦白了呀。
但看他一副不罷休的樣子,我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對不起,哥哥,雖然我是魅魔,但我不是壞魔,如果哥哥嫌棄的話,我可以現在就離開,離你遠遠的!」
尾巴倏然被拉緊,聞野眼眸微眯。
「什麼意思,喫完我就想跑?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苦兮兮地問。
他盯着我,忽然說:「爲什麼答應跟別的男人跳舞?」
「你不是也跟別的女人聊得火熱?」
他彎脣湊過來:「你喫醋了?」
我假裝沒聽到,身體還難受着,踮起腳想親他。
他揚起下巴,冷哼道:「我可不像你們魅魔,隨便就能親。」
我踮腳抱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撒嬌:「哥哥,哥哥。」
聞野悠悠道:「我們人類可沒有哥哥和妹妹親嘴的。」
我想了想,小聲喊道:「男朋友。」
聞野定定看了我幾秒,低頭咬住我的脣。
「夏稚,這可是你說的。
「敢耍我的話,祖墳給你刨了!」

-12-
聞野跟我說,林小姐已經有了祕密男友。
而我也和聞野正式交往。
只是還沒有跟家裏說。
畢竟繼兄妹在一起屬於豪門醜聞,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怕讓媽媽爲難。
聞野沒多說什麼,只是格外沉迷於對我尾巴的開發。
爲了讓他同意暫時不公開,答應了他好幾個難以啓齒的要求。
幾周後,如宴會那次,身體再次生出異樣的感覺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我的發熱期。
聞野得知後,漆黑的眼眸帶着深意。
每每到了發熱期,他就要吊着我玩好多花樣,看我哭着求饒才大發慈悲放過我。
我累得渾身無力,小聲控訴。
聞野大手一撈,把我抱去浴室:「還有力氣說話,看來還不夠飽。」
我渾身一顫,哭爹喊娘地求饒。
嗚嗚嗚,誰能想到半年前我還天天喫不飽,半年後我每天飽到想厭食。
聞野要出差,聽說要去一週。
我開心得簡直要放禮花。
聞野氣笑了,按住我又是一頓收拾。
臨出門時,他說 5 月 20 號那天會盡量趕回來陪我。
我這纔想起這個非傳統情人節。
只是沒料到,那天的課極多,忙到連手機都沒時間看。
下課看到聞野的未接電話,剛要回撥,眼前突然出現一大捧白玫瑰。
我詫異抬頭,卻見秦望耳尖紅紅,神色緊張地看我。
「夏稚,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了,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此刻是放學高峯期,教學樓滿是下課的學生。
大家駐足歡呼,起鬨拍照讓我答應他。
我焦急地靠近一步,小聲提醒他:「秦望,我有男朋友你是知道的,你是不是告白錯人了。」
秦望笑意收斂,抿着脣說:「你總說有你男朋友,但是從來沒人看到過,其實根本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夏稚,你看不上我,故意找藉口吧?」
還不待我解釋,他忽然把花往地上一扔,語氣嘲諷。
「你他媽裝什麼裝,還看不上我?
「全專業誰不知道你其實早被人包養了,經常從不同的豪車下來,糖爹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吧!
「虧我還對你心存幻想,想勸你從良,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我怔在原地,氣到渾身發顫。
從沒想過,我以爲關係友好的同學,心裏竟然是這樣看我。
他的話不論真假,都激起了周圍人的獵奇心。
我深吸一口氣,抓住旁邊一個一直在錄像的同學,冷聲說:「麻煩視頻發我一下,我要報警,有人造我黃謠。」

-13-
秦望慌了一瞬,想衝上來扯我。
「你個被人玩爛的東西,他媽的還敢報警!」
下一瞬,秦望忽地被踹飛出去。
聞野自人羣中走來,高定皮鞋踩到秦望的手背上,扭頭看我。
「就因爲這麼個玩意兒,不接我電話?」
我怕事情鬧大影響到聞野,走過去輕晃他的衣袖。
「上課靜音了,沒聽到。」
聞野瞥了眼被我晃動的袖子,沒說什麼,帶我離開。
他的助理上前蹲下,把秦望從地上拖起來:「麻煩同學跟我去一趟警局,解決下造黃謠的事情。」
……
聞野腿長,步子邁得大而快。
我追不上,跟在後面叫他等等我。
他突然停下,我一個不防撞到他後背上,下一秒被他捏住雙頰親了起來。
這可是在公共場合,我趕忙要推開他。
他來了氣,親得更兇狠了。
直到我嗚咽着說,再親下去尾巴要冒出來了,他才微微後撤。
他盯着我的眼睛,語氣兇惡。
「夏稚,我就那麼拿不出手是嗎?
「還是說,你想人前一個,人後一個,外面一個,家裏一個?嗯?」
我趕緊安撫他:「怎麼可能要四個,有哥哥一個就夠了。」
聞野氣笑了:「老子說的是兩個!你還想要四個?!」
我尷尬得扣手。
聞野卻陷入暴走狀態:「老子不忍了,再忍下去,老婆都要被人拐走了。
「現在就回去跟家裏公開,萬一你媽媽就想成全我們呢!」
最初決定瞞着家裏,聞野不同意。
他說聞叔叔那邊他可以解決。
但我想到媽媽,從小到大追求媽媽的人很多,但媽媽真心喜歡了的只有聞叔叔。
我怕我們的事情會傷害媽媽和聞叔叔的感情。
只是誰都沒想到,我還在這裏糾結着,聞叔叔和媽媽已經知道了。

-14-
我和聞野在校門口接吻的照片,被人拍到放在了網上。
媒體紛紛轉載,說聞氏掌權人戀情曝光,大學門口熱吻女友,疑似老牛喫嫩草。
聞野看了,竟然沒生氣,只是微笑問我:「老嗎?」
我狗腿子地恭維:「一點不老,哥哥很小。」
聞野不笑了,眼眸幽深盯着我。
我後知後覺,急忙捂住嘴巴。
……
回到家裏,剛進門,一隻茶盞衝聞野飛過來。
「不肖子!還知道回來!
「我讓你多照顧妹妹,是讓你這樣照顧的嗎!」
聞叔叔很生氣,抄起花瓶裏的花枝就要往聞野身上抽。
媽媽也不阻攔,在一旁悠悠喝茶看戲。
還是我看不下去了,擋在聞野前面,聞叔叔這才停下。
喘了幾口氣的聞叔叔,瞄了眼媽媽,說跟聞野單獨談談。
媽媽拉起我的手,問我跟聞野的事情是真的嗎?
我說是真的,我喜歡聞野。
媽媽一臉姨母笑,說我眼光跟她一樣好,會挑。
我有些擔憂:「那您跟聞叔叔怎麼辦?」
媽媽不甚在意地挑眉:「離婚唄,同一個食物喫多了,還是會有點膩,正好有機會換換口味。」
「不可以!」聞叔叔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平日裏嚴肅古板的男人此刻神色慌張,委屈巴巴地說,媽媽怎麼能不要他。
媽媽翹起手指看美甲, 一邊上樓一邊語氣輕鬆地說:「可是我的乖寶開心纔是最重要的啊。」
媽媽不愧是頂級魅魔。
沒過兩天,聞叔叔就說不再管我們的事情,直接帶着媽媽去環遊世界了。
他們出國前, 我和聞野舉行了訂婚儀式。
終於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訂婚當夜,從玄關到沙發, 再到落地窗前, 我小聲嗚咽。
他低聲問:「哥哥很小嗎?」
這個記仇的男人。
我哭了:「哥哥最大了, 夠了哥哥,我飽了。」
他的氣息在我耳邊盪開,低低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小魔女。」
直到天上星子閃爍,我縮在薄毯裏昏昏欲睡。
一個冰涼的圓環套入我的手指。
我強睜開眼, 中指上大顆的粉鑽在燈光下璀璨生輝。
我訝異地看向聞野。
他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溫聲道:「520 那天就想送你Ṭű⁻了,一直沒來得及。
「訂婚快樂, 老婆。」

-15-
20 歲生日那天, 聞野來接我放學。
正好碰到我跟學生會的學長揮手道別:「學長拜拜。」
聞野靠在行道樹上, 眯着眼看我走來。
陰陽怪氣道:「學長拜拜~」
我感到好笑, 輕捶了他一下:「既然早到了, 怎麼不來學校裏等我。」
他躲開我要牽他的手,悠悠道。
「我哪敢啊, 萬一我們小魔女在學校裏藏了人, 我發現了可怎麼辦啊。
「畢竟某人當年可是想人前一個,人後一個,家裏一個, 外面一個。」
我忍不住笑起來,踮起腳捧住他的臉親:「抱歉,完全沒聽你在說什麼, 只想親嘴。」
這時,有同學路過, 叫我名字, 好奇地問:「這是你男朋友嗎?」
我想起一年前同樣的一幕。
這次, 我笑着舉起十指相扣的手, 重重點頭:「是的!」
聞野翹起脣角,沒有說話。
我以爲,學長這事兒就過去了。
沒想到上車後, 我問聞野去哪兒喫飯。
聞野說:「你問問學長喫了嗎?」
我說他送的鮮花真漂亮, 他說要是學長送的花怕是會更漂亮吧。
晚上,他穿着深 v 的襯衣, 敞開的領口內隱約可見銀製閃光的胸鏈。
勾得我眼睛都直了, 把他撲倒在沙發上。
聞野欲蓋彌彰地捂住領口, 問:「學長知道你這麼猴急想喫我嗎?」
我:……
這傢伙,到底是誰說聞野冷酷無情的啊。
他分明是又小氣又愛喫醋。
我嘆了一聲,假裝起身。
「這樣啊,那你上次給我買的那個衣服, 我今天就不穿了吧。」
聞野撲過來:「別啊老婆, 穿嘛穿嘛,求求你了。」
【番外】
「總裁,您和夏小姐的照片已經找人發出去了。」
助理發來消息。
「只是, 您這樣做,聞董怕是要生氣。」
聞野在接吻過程中抽空回了個消息。
「幫兒子追老婆,老頭會理解的。」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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